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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这里生活过,即使是前几天刚来过,在谭杰希再次踏上北京的土地时,他依旧觉得有一种陌生感。想来以前让自己在这里生活的唯一理由也只有他了。
“行亮哥!”谭杰希一到就有一辆车径直开过来,显然已经早早等在这里了。
谭杰希开车门,上车,坐到后座。前面有一个人回过头来。
谭杰希静默良久:“田华姐。”田华点了点头,终于开口却说的是:“那个……三年前的是,对不起。现在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你了。”
谭杰希笑的如同撕裂的太阳般温暖:“哈哈没事没事我早就忘了。”田华终于明白那个扑克脸为什么会爱上与他性格迥异的小牙套了。不过现在田华想起来也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单纯天真只会记得别人对他好的孩子了。
——(三年前的事)
“谭杰希。我是李炜的经纪人田华。我们见一面吧,在离你家不远的录音棚。”田华给谭杰希打了一个电话。
下午三点准时赴约。见面。
“谭杰希,你应该看到了报纸上杂志上网络上的报道了。”谭杰希低下头,他当然看到了。
“公司只能保住你们之中的一个。很明显,他们选择了李炜。你回加拿大吧,公司会说你是回去完成学业。这样公司可以轻易对付那些报道。”田华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只有在今天才明白直直的话语会带给别人多少伤害。
谭杰希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脸:“那,请你们再让我陪他几天。”
“不可能。”田华转过头,她怕自己会心软。
第二天谭杰希果然走了。
李炜一如今天的颓废,只是在回家后的几天神奇的调整好了状态。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一些什么。田华只能认为他想通了。
而那边的谭杰希也确实没有再看到什么关于两人断背的报道,只是一些“期待音乐鬼才谭杰希完成学业归来”之类的。公司确实厉害。
——(时间回到今天)
田华看到后座的谭杰希把右手大拇指掰成90°叹口气。
当谭杰希站在几天前转身跑出的公寓门口时只想哭。“李炜你开门好不好,我是谭杰希啊!”本来就是一幅唱不上高音的嗓子,已经快嘶哑了。里面却是一片沉寂。
田华掏出刚刚配的钥匙,开门。
谭杰希看到这个平常不沾烟酒视形象如生命的人躺在地板上,衣冠不整,旁边是啤酒瓶和满地的烟头。“你是傻瓜啊不知道就你这小破嗓不能碰烟酒吗!”从前的耍贱语气现在浸满了泪水。
谭杰希和行亮哥把李炜扶到床上。然后田华想说什么被行亮哥阻止了。然后两人走了。
第二天。
李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睡的很安稳,睁开眼发现一个大活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立刻吓了一跳。
然后李炜发现时谭杰希又囧了一下。谭杰希扔一个白眼过去:“喂喂喂都不说什么啊。”李炜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不用问。我知道你会回来。”
“哇塞要不是行亮哥叫我回来我会订一张机票在家里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赶回来?”谭杰希摆出一副夸张的“我很心疼我的钱”的表情。
李炜努力憋住笑:“我很饿诶。”谭杰希跳起来:“我说你要一个一晚上没睡光看着你的人做饭?!”李炜终于破功笑了出来。
李炜往被子里缩了一下:“难道要我这个几天几夜没睡觉光想你的人来?”
谭杰希一边在心里默念:“我嘞个去早知道就不回来了”一边走到厨房发现几箱K师傅。
“我说你也只能吃谭师傅了!”
“我喜欢啊。你做的我都喜欢。”
谭杰希虽然在嘴上说:“喂很肉麻好不好!”却又一股暖流是实实在在涌进了他心里面的。
然后谭杰希端一碗方便面到餐桌上。李炜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餐桌边等了。
李炜开始吃面。
谭杰希看到从李炜背后的落地窗投进来的阳光洒在李炜身上,李炜的刘海在脸上幻出一片阴影。一晃然。这不就是自己要的生活吗?
李炜抬起头:“杰希,留下来吧。”
谭杰希有意要逗逗他:“我在这边没工作啊怎么养活自己咧?”
“帮我写歌,包吃包住。”
谭杰希看到李炜认真的神情笑了出来:“那有神马奖金吗?”
“我。”李炜指指自己。
谭杰希脸红瞪他:“我说你还不去公司就要被冷藏了啊喂。”
李炜笑得很开心:“你也会害羞啊哈哈。”
谭杰希只能在一边无奈望天:“是你脸皮变厚了好不好!”
——(地点转换)
“田华姐。”
坐在办公室里面的田华听到李炜的声音惊喜的抬头。她看到那个一个晚上之前还满身烟酒味头发凌乱的人现在衣服干净发型整齐的站在自己面前,嘴角边还挂着盈盈笑意。一如三年前他成为冠军时候站到自己面前一样意气风发。田华着实吃了一惊。
“Well啊……”
“嗯。”
田华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终于翻到李炜的通告表:
“哦这几天的通告……”
“我会补上的。”
田华又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