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么大第一次晕倒了。当我醒来时,臭臭已被打了安定针,昏睡过去了。在医院的日子是没记忆的日子,我现在只记得臭臭左眼睛上那一块白得刺眼的纱布。 我曾尝试过闭上我的左眼,想看看臭臭能看到的世界。当我看到后,我感到很悲哀。真的。他常常用他那仅存的右眼信赖地看着我,那是一只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眼睛里流露出的信任让我悲伤。 我是脆弱的。我从来就没敢看我孩子那做完手术的左眼。每次带孩子去换药的时候,我总是不敢进去。我躲到了眼科走廊。但我还是能听到臭臭狂喊:“妈妈——妈妈——”声音。我躲到了电梯里,随电梯上上下下,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但臭臭的叫 声仍能听到。那无奈的喊妈妈的声音飘荡在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在他做完手术后,医生告诉我臭臭还能活半年。我真的以为他能活半年呢,但只有两个月,我的臭臭就走了。 臭臭要走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他要离开我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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