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辩手④      密室与期末考
          序章
        王牌庭辩队，全称“云起市实验中学王牌校园法庭辩论队”，现有队员六名。梳着马尾辫的家伙是我们的主辩王天琳，她和我同在高一11班。要不是斯文总喊“我好想看班长穿女仆装上台辩论的样子哦”，我都快忘记她是班长了。一辩是崔隽，高一1班的学生，最大的特技是一边转笔一边出牌。然后是二辩万雪霏，就读于高一9班，别看她名字很冷，但能在这寒冷的冬天给整个610活动带来一丝温暖的，也只有她的香片茶了。至于三辩，那可是天琳从足球队里硬挖来的角色，一天到晚说话口误的欧阳笑之。欧阳就读于高一5班，虽然他也热衷于锄大D，但更热衷于足球。上一场球赛我队以3：2险胜广宣中学，打进省赛，他就不得不继续跟着足球队队长练足球，把我这个挂名队长撂在一边。他说：“反正没什么要紧的庭辩，苏三先把我扛着。”她要是扛得动你才有鬼。
        他嘴里的苏三就是高一12班的苏可，原本一直都坐在三辩位子上看戏的，但我不希望她总是看戏，更不希望她一直呆在三辩。苏可倒是很积极，建议我赶紧做训练。
        但我想期末考试临进，大家都要抓紧复习，辩论训练什么的等到寒假再做也没关系。没想到天琳却还是一如既往不厌其烦地召集大家在活动室打牌，好像考试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天琳也就算了，连崔隽和万雪霏也一点紧张感都没有，难道你们两个的成绩也很优异？


        不料他们三个同时拿出上次月考的排名给我看。万雪霏年级第35，她表示自己落了两年的课还拿到这个成绩，不错了；崔隽年级第18，他表示期末考试会挺进前10；天琳年级第2，说一定要骂死年级第1的那个家伙，竟敢抢她的风头。最可耻的是，他们三个居然很嚣张地问我考了年级第几。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向他们提出了我们当年王牌辩论队的训练项目之三――蒙混。
        蒙混这种事听着容易，实行起来可不简单。它比“买卖”强硬，比“解说”灵活。当年我们王牌辩论队做这个训练，要求全靠嘴皮子糊弄人，扬言自己是工作人员或VIP，混进游乐场、博物馆、电影院等收费场所。
        在六名队员**起来后，我们开始考虑王牌庭辩队第一个蒙混训练的目标。鉴于大家不想走远，这次的训练就在校内进行。校内看管最严的地方有三个。1.财务室；2.档案室；3.试卷室。
        “试卷室！”天琳不由分说，看来她心里还在纠结上次的第2名。
        试卷室外虽然没有防盗铁门，但木门有两道。正门走进去是一个小房间，摆着一张横台，台后坐着两名负责人，专管人员与试卷的进出和保卫措施。横台后面有个上锁的门，门后是个大房间，据说里头放着一排排金属架，摆满了备用试卷和新鲜出炉、即将发下去的试卷。每当月考和期末，试卷室里的文件量会剧增。


        允许进入试卷室的只有任课老师和搬运试卷的人，每次进入还要在前台签字画押。也有学生进去过，但他们都是作为搬运工，还要在老师的严密监督下进行。
        接下来我们就要靠自己闯进去了。
        至于谁先来，不用说，准是欧阳第一个嚷嚷：“我要来！我来！”随后我们目送他跑进第一个木门，老远听到他冲负责人喊：“两位好，我想进去偷窥！”
        我们都期待着他会怎样被轰出来，结果里头半天没动静。不但没听到任何对话，还隐隐传来一阵慢悠悠的脚步声，似乎欧阳正往试卷室里大步流星地走！
        怎么回事？负责人不在吗？不可能。除非学校放学锁门，试卷室这种地方一定有人看守。想不到欧阳一句大吼能把两个负责人双双吓晕，成了我们王牌庭辩队成功靠嘴皮子功夫混进试卷室的第一员猛将。
        我们赶紧跑过去看状况，谁知前台竟然真的没人坐，里屋的门像打哈欠般敞着，里头还亮着日光灯，好像有人正在试卷室里工作。欧阳站在口，向屋里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里头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欧阳眼前，倒差点把欧阳吓晕。


        那个身影似乎是试卷室负责人之一，他严肃地问我们有什么事，脸上的表情好像出了什么状况似的。这时天琳凑上去：“我们是王牌庭辩队。应该由我们来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吧。”
        “王牌庭辩队？”那名负责人想了想，似乎认出了天琳的马尾辫，便说：“原来是你们，告诉你们也无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嘛。
        “如你所见。我们刚才在清点试卷，但清着清着我们发现，高一年级的期末试卷似乎……”负责人欲言又止。
        “似乎什么？”
        “每门科目的试卷都少了一份。”
        他的话让我背后猛地一凉。旁边几位队友也都倒吸了一口四周的冷空气，好像都和我抱有相同的想法。
        考题失窃了。
        “我就知道！”只有天琳没有沉默，好像她早已料到这一切似的，忿忿不平地说，“徐则林那种废柴怎么可能考年级第1，他果然是作弊！”
        拜托你别把上次月考和下次期末考试混为一谈好吗。但天琳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好像考第二的怨念魂牵梦萦似的，她站在负责人面前一捋辫子，义正辞严地说：“喂，这个案子交给我，”她不顾负责人的拦阻，自顾自地闯进试卷室里头，“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那个身影似乎是试卷室负责人之一，他严肃地问我们有什么事，脸上的表情好像出了什么状况似的。这时天琳凑上去：“我们是王牌庭辩队。应该由我们来问你发生什么事了吧。”
        “王牌庭辩队？”那名负责人想了想，似乎认出了天琳的马尾辫，便说：“原来是你们，告诉你们也无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嘛。
        “如你所见。我们刚才在清点试卷，但清着清着我们发现，高一年级的期末试卷似乎……”负责人欲言又止。
        “似乎什么？”
        “每门科目的试卷都少了一份。”
        他的话让我背后猛地一凉。旁边几位队友也都倒吸了一口四周的冷空气，好像都和我抱有相同的想法。
        考题失窃了。
        “我就知道！”只有天琳没有沉默，好像她早已料到这一切似的，忿忿不平地说，“徐则林那种废柴怎么可能考年级第1，他果然是作弊！”
        拜托你别把上次月考和下次期末考试混为一谈好吗。但天琳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好像考第二的怨念魂牵梦萦似的，她站在负责人面前一捋辫子，义正辞严地说：“喂，这个案子交给我，”她不顾负责人的拦阻，自顾自地闯进试卷室里头，“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回复：7楼
(*^__^*) 嘻嘻……

但他能怎么作弊呢？从密室中窃取考题？如果他真能做到，那根本用不着读书考试，去当国际间谍算了。
不过此次事件至少有一面是好的，那就是今天放学后的活动室没了天琳的踪影，每日例行的锄大D终于告一段落。于是苏可回家复习，万雪霏犯了偏头痛没来，斯文说要回家换衣服去看一场庭审。他居然在期末将至的节骨眼跑去看庭审，他以为他的成绩很好吗？
他说他这次冒死也必须去，因为他好不容易约到了官网论坛上认识的那个MM一起。斯文以前每次约她，他不是说没空就是太远，都整整一个学期了还没有答应见面。这次恰巧她要去听一个庭审，斯文就趁机凑热闹一块去，她终于答应了。辨认对方的方法是，斯文会穿一件深蓝色帽衣，戴着衣服的帽子，手里提着一个大包，包里装着一套神秘衣物。而对方则带着鲜红色的围巾。不用说，这白痴方案肯定是斯文想出来的，如果今天那里有五十多个人戴红围巾，我看你怎么认。
结果活动室里只剩下我和崔隽了。
说到崔隽，他除了转笔还喜欢解谜，做过的推理题目，看过的推理小说也比我们都多。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对密室案件很感兴趣才是。但他现在却在活动室里冷静地转笔，难道他已经对案情有想法了？
“你怎么看？”我问他。
“密室吗？”他的回答很专业，“虽然小说里看过很多，但现实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确实离奇。理论上，制造密室的方法有不少。第一种手法最常见，就是那并非密室。比如凶手躲在房里，等人砸门进来了再转身出现在目击者身后，诸如此类。第二种手法，就是利用时间制造密室，最开始它不是密室，过了一定时间后就成了密室。常用的有冰和干冰，溶解升华后锁就自动落下，不留痕迹。第三种手法是利用绳线，莫名其妙的拉来拉去，这个在某部伪推理漫画中很常见……”
   他一口气说了不少，比如在密室里制造机关，制造假象，等等等等，再来就是超能力、高科技。他说到这里就开始没精神了，好像对现今的推理作品失望了一样。毕竟严格来说，推理作品是作者与读者的智斗，不允许有超出理解范围的科技以及超自然现象存在，不然就只能算是悬疑故事或冒险故事。但近期的侦探作品越来越超乎常理，典型的就有返老还童、喷气式滑板和蝶型变声器……


“故事不过是故事。故事里的侦探总能无缘无故捡到线索和证据，但现实中并非如此。对我来说，真正的推理也不全是这些。”崔隽接下来的话令我有些讶异，“所以密室那种事，让王天琳去查就好了。”
我知道崔隽很期待看到烟斗和小提琴重出江湖，但怎么也不能把偷窃试卷说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似的吧。
看来崔隽的心思好像并不在密室那里，因为他换了个话题：“张叶，你知道校园法庭评议会吗？”
校园法庭评议会，这个名字我倒是有些概念，好像在50期《蓝天之梦》的校园法庭专栏提到过，但写得不够详细，大部分篇幅都描写天琳去了。我只知道这个校园法庭评议会的权利比校园法庭更高，是管理着所有校园法庭、庭辩队以及辩手的评议会。我在QQ上听范桶他们说过，校园法庭最初在国外诞生时，许多地区就成立了校园法庭和庭辩队，但各地风俗不同、辩手素质不齐，导致校园法庭杂乱无章，差点有过气的风险。直到校园法庭评议会的出现。这个评议会统一了各地区的校园法庭，规范了辩手的基本准则、权利及处罚条款，让校园法庭规范地在世界各地传播。
“这些都只是一部分。”崔隽把一支笔在两只手中像螺旋桨般转来转去，实在看不出他的心思，“有时候评议会也会开庭，审理一些由评议会管辖的事件，帮校园法庭分担工作。”
“那我们云起的评议会在哪？”我问。


    我们的目的地是广宣中学第三法庭。这是我第二次来到广宣中学，想不到他们的第三法庭也不小，由多功能会议厅改装而成的。不过，由于椅子前方的长桌严重影响了空间使用效率，导致这第三法庭只能容纳三百人不到。
    主台上空无一人，只有早已摆好的校园法庭的必需品，审判席、辩手席、被告席、证人席。台下的观众们看似有些松散，但仔细数数还是有不少人的，大多数身穿广宣中学的校服，除了我和崔隽外，几乎找不到什么外校观众了。因此我们决定低调地坐在后排听，但我却突然发现前排惊现一个深色不明物体。该物体身穿一件深蓝色帽衣，还傻乎乎地戴着衣服上的帽子，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大包，不用说，包里必然装着一套神秘衣物。
    他的打扮吸引了在场观众的注意，还毫无自觉地回头探头探脑，不忘寻找什么似的。崔隽倒是眼力好，问我说：“他怎么也来了？怕齐禹又认出他的脸，所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没人吗？

我来了………

    他又抓过前排的广宣学生：“有没有见过红围巾？”
    前排一名男生的脑袋硬是被他揪了过来，嘟囔道：“红围巾？见过啊……”
    “在哪里？在哪？”
    “在男厕所。”
    “男厕所？不是女的吗？你什么时候见到的？”斯文激动地凑上去，保持胡子几乎扎到对方的距离。
    “上次开庭之前吧，都过好几天了。”
    我们三个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垂头丧气的斯文，告诉他网络是靠不住的。想找人穿女仆装，还是在现实中等待机会为好，上次那个啦啦队的娅咪娅咪就挺不错的。
    在会议厅几乎坐满后，从后门走进来四五个打扮成熟的人，被安排到第一排就座。小蓝告诉我们，他们几个是校园法庭评议会的评议团员。如果说校园法庭的庭辩结果由审判团决定，而评议会的审判结果则由评议团定夺。别看评议团员人数不多，他们对校园法庭的规章制度都很了解，能够准确地对人对事下达裁决。
   台下的人也跟着入场了。起诉方辩手席站上一男一女，从我这里看去个子都小小的。小蓝说他们是浪淘沙庭辩队的主辩和二辩，女的是主辩，男的是二辩，都是云大附中高一年级的学生，训练有素。其实浪淘沙庭辩队还有更厉害的辩手，但因为其不是评议会成员，无法站在今天的起诉席上，所以小蓝认为笙歌庭辩队在实力上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