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女的提问,朱棣无言以对。少女拨一下头发,苦笑道:「我不是一早说过了吗?这孩子不适合当这样的工作。」朱棣记得,她第一次说这句话时,是在十多年前,三保献上他的第一次时…
十多年前
「王爷,此人犯了军令,理应处死!」朱能目无表情地说。跪在地上的青年本来面露不屑,听到这话也不楚显得有点惊慌。燕王望也没望他一眼,说了句:「那就杀吧。」
「等等!我是晋王的人!你敢杀我!」跪在地上的青年大叫道。「既然三皇兄把你借给我,那你就要听从我的命令,军令如山,你做出这等事,我不杀你,以后还有谁听我的命令?」燕王淡淡地说:「来人,把他杀了!」
「等一下!」朱能身边的一个将军说道:「王爷,此人胆敢诋毁王爷的随从,我们总得替他出口气吧?不如就让他亲自下手把这人杀了。」燕王脸上首次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他身后那名穿著书生服的少年则整个人呆住了。
但惊讶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燕王很快就回复平静,说:「既然张将军这样说,那三保你就把他处死吧!」「王爷?!」被称为三保的少年惊讶地望向燕王。「难得张将军给你这个机会,那你就不要客气了。」燕王微笑道。「但…」三保欲言又止,「念在他是三皇兄派来的人,就赏他一个全尸吧!」燕王没有理会三保,继续说道:「朱能,把剑给他!」
「是,王爷。」朱能边回答边把剑解下来,「三保,你就用这把剑把他处死吧!」燕王淡淡的语气中有著不可拒绝的命令,三保只好走到朱能面前,朱能把剑交给他时偷偷在他耳边说了句:「一剑就行了,很快的。」三保点头,接过剑,用力握著剑柄,把剑拔出来,转身面向跪在地上的青年。
「你……你敢杀我?!我是晋王的人,你要是杀了我,晋王一定不会放过你!」青年虽然脸露恐惧之色,却还是大声的叫唤著。
三保脸色苍白的看著青年,他绝不是害怕晋王秋后算账,而是因为在这之前他还没试过亲手杀人。(谜之声:去你的!第一次是指第一次杀人?!你这是误导啊!欺骗读者!)武功他当然有学,但这不代表什麼。而上阵杀敌这些事也不用他来做,燕王也好像没打算让他当杀手,加上这时他还只有十五岁,所以对於杀人这种事完全没经验。燕王也知道这一点,只是,既然要当燕王的随从,也许杀人是迟早的事,燕王自问不是特别喜欢杀人的人,但当上了王爷,又是主帅,就绝不能对敌人心软,该杀的绝不放过。燕王认为今次对三保来说,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毕竟凡事也有第一次,只是,他太低估了三保的心理压力了。要在众人的目光下,杀死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这件事对还没杀过人的三保来说,是过於沉重了。
三保一步一步的走向青年,青年此时已没有之前的气势,只是吓得不停大叫:「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啊啊啊啊!」三保用力握紧剑柄,彷佛在提醒自己不要心软,但当他提起剑对准青年的心口,他看到青年眼中那种无助和恐惧时,他发现自己刺不下去。
这时,旁边的一名将军看不下去似的说:「要杀就快点杀吧!难不成你在欣赏这人的惨叫声?」三保一呆,燕王望了那将军一眼,朱能已经冷冷地开口:「冯将军,这人快死了,让他说多两句遗言有什麼关系?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想冯将军应该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尤其那个是自己的下属计较吧?」冯将军冷笑:「这点时间我当然是不会计较,只是我害怕别人看到,会以为燕王府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人,一听到对方是晋王的人就不敢杀。」燕王和朱能听后都脸色一变,这个冯将军也是晋王的部下,和跪在他地上的青年一样是晋王借给燕王的,那青年是他部下。他看到部下在丢人现眼所以恨不得立即把他杀了,加上他一向不满燕王,所以就借机讥讽燕王的手下。
冯将军神气地继续说道:「那也难怪的,毕竟晋王比燕王大,能力也比燕王高,怕得罪晋王也是理所当然的。」朱能气得正要破口大骂时,燕王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冯将军见状更加有恃无恐,边说边走近三保:「这位小随从,如果你真的怕得罪晋王的话,可以坦白说啊,我不会怪罪你的,哈哈!」正当他在哈哈大笑时,三保用力把剑向青年刺去,剑穿过青年的左肩,鲜血不停的喷出,有些溅在三保身上,有些还喷到冯将军的脸上。
冯将军顿时哑口无言,燕王冷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冯将军,我们燕王府的人虽然不是英勇个人,但要杀一个自恃是晋王的人,就胡作非为的败类这点勇气还是有的。」冯将军气得变了脸色,但又不敢发作,留下一句:「未将先行告退。」就转身走了。
燕王冷冷一笑,回头望向三保,只见他不敢相信的望著青年的尸体,又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剑,看著不小心溅到他衣服上那不属於他的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眼前一黑,昏倒过去。(谜之声:王爷你还不赶快上前抱著!都是你害的,要那麼善良的三保杀人!)【那个…其实是作者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