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儿本是一所农村小学,教室都空着。王洪涛便让战士们先把这一行人分别隔离讯问,弄清他们的身份。王洪涛重点对付那个胖子。
乔玉龙把那个胖子背到“审讯室”,把他放到一张空木床上后,战士们把乔玉龙押了出去。
屋里沉默了片刻。王洪涛用眼扫了一下呆坐在那里的胖子,严肃地说:“站起来!”
胖子把脚移到地下站立起来,两手自然下垂,腿肚子朝后绷,胸脯子朝前挺,嘿!好一个“军人风度”,多么标准的“立正”姿势呀!王洪涛心里更有底了。
“你叫什么名字?”王洪涛问。
“乔坤!”他第一次开口答话,声音低沉而又颤动。
“哪里人?什么职业?”
“长清人,在济南开馆子的。”
“那个年轻的是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王洪涛又问他。
他想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我的侄子,乔玉龙。”
回答似乎没有破绽。王洪涛朝刘玉民和另一个同志示意,他们便上去搜查他,结果只从他身上搜出一些雪白的高级棉纸。
“这是干什么用的?”王洪涛指着棉纸问。
他用眼角扫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手纸”。
啊!这种手纸,一个“开馆子”的小商人无论如何是舍不得用的。
几件简单的行李也被打开了,共搜出小元宝两个、银元十一块、北海币十万元。当时北海币是山东解放区的纸币,在敌占区不流通。济南商人怕招惹是非,也不敢使用。
另外,还有一张“通行证”,上面写着:“兹证明我街商民乔坤等人去青岛经商,希沿途军警验证放行——益都西关街公所,街长杨云亭。”
“这张通行证是从哪里弄来的?”
“在……益都,记不清了,是他们办来的!”
“济南的小商人,到益都去开通行证,这是什么意思?”王洪涛严厉地追问他。
“记不清了,记不清了。”他只是死板地重复着。
这时,秘书股长王俊健来了。王洪涛立即走出屋和他交换了意见。根据分别讯问的结果判断,除“二乔”之外,其他人都是半路相逢,共同搭车的。于是,他们决定扣住“二乔”,其余人、车全部放行,集中力量对付胖子。
根据初审的口供分析,估计他们很可能是从济南逃出来的残兵败将,这些口供都是在路上临时编造出来的。因此,为取得审讯的突破,他们决定采取突然袭击,连续进攻,使其没有思考的余地。王洪涛还负责审讯胖子。
“你叫什么名字?”
“乔坤。”
“哪里人?”
“临清人?”
“什么职业?”
“打火烧的。”
“多少资本?”
“六万元。”
“多少钱一袋面粉?”
“十万元。”
“住在什么街?门牌多少号?”
“那个……普利门……啊,开馆子……啊……”他额上冒出了大汗,语无伦次。
时机到了,王洪涛突然严肃地说:“不需要再表演了,军官先生。我党的政策一向很明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受奖。现在再给你留一个坦白的机会。不过应该告诉你,你们济南府的十万军队都被我们消灭了,难道你还想逃出人民的手心吗?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几个漏网的残兵败将,休想逃出解放区军民的手掌!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投降!”
胖子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