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翼之枫吧 关注:81贴子:10,944

≮暗翼の世界≯‖【原创】《缘,一直都在》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搬文搬文,有空就搬~


1楼2011-04-26 22:03回复
    楔子
    宅院里,是婆子们忙碌的脚步声,因为房内的大奶奶在分娩,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让门外守候的韩老爷更加焦急,想进去,又不行,只能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他两手摆在身后,头低着,不时地趴在门缝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但是里面除了妻子的喊叫声还是喊叫声。
    “啊——!”他听见了一声更凄厉的喊叫声。正在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谁知,随后跟来的却是一声孩子响亮的哭声。
    “哇哇哇~~”这一声啼哭,多么的洪亮,有生气,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每个人的心。
    “生了生了!!”稳婆用襁褓包裹好了孩子,抱出来,稳婆是这府里的老人了,这孩子的父亲也是她接生了,还有府里的其他少爷小姐,虽然上了年纪,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是手脚麻利,做事干净利落,经验丰富,韩府还是愿意请她给太太们接生。
    “王妈!”韩老爷看到王妈抱着孩子出来了,心头大石终于落下,他兴奋的看着王妈手上的孩子。
    “恭喜老爷,生了,是个小姐!”王妈满脸的喜气。
    “是吗,实在是太好了!来,快给我看看~~”韩老爷接过王妈怀里的孩子。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信命,妻子怀孕前,他就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他,来到一个仙境,仙境里很美,他随着那些小径走,走着走着却迷路了,就在他万分无奈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一个老神仙,老神仙满脸的慈祥,鹤发童颜,看到他满脸的焦急,便赐给了他一个小仙女,说,只要他跟着小仙女走,一定能走出困境。果然,当老神仙的话音刚落,他的手便被一只柔然的小手牵起来,定睛一看,果真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小丫头冲着他甜甜一笑,他便鬼使神差般,跟着她走了,老神仙没骗他,这小丫头真的领着他走出了困境,当他回头想多谢老神仙的时候,梦就醒了。他醒来后,就把这个梦告诉了算命先生,算命的说,他命里有女,而这个女儿,会是在他遭遇困境时,救他于危难的恩人。
    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赶紧抱着女儿进房去,让妻子也看看这个孩子。
    “夫人,辛苦了!”他来到床前。
    “让我抱抱我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妻子问。
    “女孩!”韩鹤宣高兴的回答。
    “真的是个女孩?”妻子也觉得神奇,难道丈夫的梦是真的?
    “是啊,你说这小丫头,是不是我梦里的那个小仙女呢?”他冲着新生的女儿笑了笑,小丫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也笑了。“瞧,她笑了,她说,她是!哈哈哈~~~”
    妻子看到丈夫那么高兴,不再说什么,不管是不是小仙女,她都是她的女儿。
    


    2楼2011-04-26 22:04
    回复
      第一章
      锦繁镇今天又有喜事了,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原来是镇上。有名的绣庄又开分店了,锦繁镇上,几乎人人都会刺绣,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描龙绣凤,样样都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但是最有名的,却要数这个顾氏绣园。
      顾氏绣园大概是和这镇子有一样的历史,听说最早的“顾氏绣园”只是一间小小的店铺,因为绣工细腻,绣品精美,深受老百姓的喜爱,也因为这样,连宫里都知道了,每年还把绣品进贡到宫里,“顾氏绣园”就是这样发扬光大的。 连这镇子最老的人都说不清顾氏绣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了,但顾氏绣园的风光却是连这个镇上只有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站在“顾氏绣园”的金漆招牌下说话的是顾氏绣园的当家人顾仁怀。
      “各位父老乡亲,顾氏绣园虽是顾某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但能在锦繁镇屹立百年,也全靠锦繁镇的父老乡亲们的关照,顾某承蒙大家的照顾,今天在此扩张祖宗基业,愿望只有一个,就是能把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传扬下去!”
      底下站着围观的老百姓也高兴的鼓着掌。
      顾家为了造势,还请来了舞龙舞狮队,场面可谓热闹非凡。
      看毕门口的舞狮表演,顾老爷便招呼各位到临捧场的老板进到内堂。
      “各位老板,顾某前些日子下了趟江南,在西湖,发现了上好的雨前龙井,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品一品?”顾怀仁说话很客气,他知道,一门生意做得好不好,靠的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努力,还有其他行家的支持,这几位都是与顾氏绣园合作多年的行家。
      “顾老爷客气了,这镇上谁不知道,顾老爷除了对绣品工艺精益求精,对茶品更是有一套独特的见解。”李老板搭腔。
      各位老板都称是。
      “那各位老板,里面请!”顾怀仁很高兴,这不仅是因为得到别人的夸奖,更多的是得到别人的认同。
      “老爷,茶已经沏好了,各位老板,请里面坐。”出来说话的是顾怀仁的大夫人,张氏。
      “有劳嫂夫人了!”
      “这位是?”张氏问她的丈夫,张氏也不时跟着丈夫出来打理打理生意,丈夫生意上的朋友,她多半是认识的,可现在出现了一张新面孔,她便问了一句。
      “在下韩鹤宣!”韩鹤宣向张氏抱拳。
      “这位是我最近常跟你提起的,给我们新铺供应布匹的韩老板!”顾怀仁介绍着。
      “原来您就是韩老板,我听我们老爷提过你,是我失礼了!”这样问实在是冒昧了。
      “不相干,不相干!”韩鹤宣应答者顾夫人,但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往身后看。
      韩老板,可是在找什么?“细心的顾夫人发现了。
      “是这样,我今天是带着小女来的,只是她现在没有跟着进来,不知上哪去了,有些不放心而已。”
      “早有所闻,韩老板爱女如命,韩小姐便是韩老板的掌上明珠,韩老板上哪都喜欢带着小姐。”在旁的韦老板说。
      韩鹤宣笑着,韦老板说的话没错,他是最疼这个女儿了。要知道,自从女儿出世到现在,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这是女儿带给他的福气。
      “夫人,你叫几个伙计,到外面帮着韩老爷找找女儿吧!”
      “顾老板,不用费心,小女经常跟着韩某外出,对这一带也是极熟了。”韩鹤宣马上婉拒,哪敢动用顾怀仁帮他找女儿啊,他的女儿他知道,这闺女机灵着呢,又有两个家丁看着,走不丢!
      “熟路也是个孩子,这样吧,:顾夫人刚想说,这时门后就传来一个男童的声音。
      “爹,娘!”说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顶着一根辫子,光光的脑门下是一双聪明机智的眼睛,淡灰色的小长衫外套着一件墨绿色的小马褂。
      “伟琪,你来得正好,韩老板的女儿在外面,你去把她带进来!”顾夫人看到儿子,正好可以派这个差事。
      “不妥,怎么敢劳烦小少爷。”韩鹤宣真是不好意思,同时,也被顾家的这两位当家的感动了。
      “韩老板,不用那么客气,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能明白您的感受,孩子嘛,就当是去玩儿,兴许见到了,还能交个朋友!”顾夫人说完,便拍拍儿子的肩说,“伟琪,去吧!”
      “是,娘!”伟琪一听是可以出去找玩伴的,心里也很高兴。
      


      3楼2011-04-26 22:04
      回复
        第二章
        八年后
        “爹,你回来了!”希孟看见爹从店里面回来,这几年,家里因为得以与顾氏绣园合作,生意越做越好,也因为这样,认识了不少的行家。
        希孟亲昵的上前去,挽起爹的手。
        “孟儿,快,见过你韦伯伯。”韩鹤宣后还跟着锦盛绸缎庄的韦老板。
        希孟不禁皱皱眉头,不知怎么的,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韦老板。但是最近父亲却和韦老板走得很近,关系也很密切。韦老板也不时地来家里,表面上是对她的家人毕恭毕敬的,但是希孟每次看到他,心里就不舒服。
        “韦伯伯!”希孟问好,自己多不喜欢,还是要给父亲这个面子的。
        “希孟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每次见到这孩子,我脑子里都会想起那年,就是在顾氏绣园开分店的时候,那几个给顾家找晦气的小流氓,被是世侄女数落的像是要赶紧找个地洞转进去一样。”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韩鹤宣听到朋友这样夸自己的女儿,心里也十分骄傲,也笑了起来。
        “韦伯伯记性真好,可能我爹都忘记了!”希孟点点爹的额头。
        “怎么会我宝贝女儿的事情,从出生到现在,全在我这装着呢!”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膛,表情极其认真。
        希孟被父亲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韩老板这般父慈女孝,真是羡煞旁人啊!”
        这时他们走进客厅,韩夫人也出来了,“老爷,回来了?韦老板也来了!”
        “韩夫人!”韦老板的礼数做得十分周到。
        “夫人。”
        “娘,您怎么知道我爹回来了,您刚刚不是在厨房吗?是丫头说的吗?”
        “娘早就听见你跟你爹说话的声音了,从小就是这样,爹一回来,你啊就像百灵鸟似的,把你爹从门口迎进来。”韩夫人宠溺地点点女儿的鼻子。
        “才说呢,韩老板和韩夫人有这样的好女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韦老板,快别夸了,这丫头已经被她爹宠得上了天,您再这么夸她,她就更不得了了。”韩夫人虽这么说,但是还是满是宠溺的看着希孟
        “老爷,夫人,小姐,开饭了!”在他们聊得正欢时,仆人王妈过来了。
        “看我,真是糊涂了,我真是出来请老爷进去吃饭的,这会给忘记了,韦老板,如若不嫌弃,便在小舍小畅一番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在这先谢过韩老板,韩夫人了!”
        吃完饭,韦世昌和韩鹤宣进了书房,说是要商讨大事,母女俩便在花厅乘凉。
        “娘,你说爹和那个韦老板在聊什么啊!”希孟给母亲支着绣线,让母亲从线缕中找出线头。
        “那是他们生意上的事情,姑娘家不用操心。”韩夫人一直不喜欢丈夫带着女儿到处去,姑娘就应该好好地在家,做好女红,在锦繁镇,姑娘小姐谁不会刺绣是找不到婆家的。不过,幸好,希孟天资聪颖,什么东西都一教就会,尽管这样,韩夫人还是不喜欢丈夫把女儿往外带。
        “生意上?那爹一向都是会告诉我的,平时和别的老板商量的时候也会带着我在旁边,问我意见,就是和这个韦老板,不告诉我!“希孟嘟着嘴。
        “你啊,都是你爹惯的,该告诉你的,你爹肯定不会瞒着你的。”丈夫相信命,算命的说他命中有女,果然他们这几年就只生了希孟这一个女儿,算命的说,这个女儿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是专门来救他的,为他指点迷津,果然,每次希孟的主意都能给家里带来好运,所以,丈夫总是会把生意上的事情对女儿将,这次她也觉得很奇怪,怎么现在不对女儿说了呢?
        “我看这个韦老板,就不像什么好人!”
        “嘘,小点声!当心人家听见了,什么不是好人啊,你韦伯伯跟你爹认识了那么多年,这两年,因为人家韦老板的侄女入了宫,所以有了皇宫里的生意,人家还把生意分了一部分给我们家,我们家的生意好也有人家的功劳。”韩夫人说着把针递给女儿,让她帮着穿线。
        “这些爹也跟我说过,但我还是不喜欢他,做宫里的生意怎么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一向不喜欢爹搭上他。”希孟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绣线穿进了小小的绣花针孔,之后又递回给了母亲。
        韩夫人看看女儿,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笑笑,然后拿起描好的花样,开始刺绣,不是红色的,女儿长大了,这两年就该找个婆家,她想亲手给女儿做一套漂亮的嫁妆。
        


        6楼2011-04-26 22:20
        回复

          顾家
          顾怀仁在大厅在和各房的掌柜在大厅核对这个月的账目。
          其中,总铺的二掌柜便是顾怀仁的大儿子,顾伟杰。
          “爹,这是总店这个月的账目,我们这个月多了一些京城的客人,听他们说,都是慕名而来的。”伟杰在父亲面前,总是那么毕恭毕敬。
          “嗯!”顾怀仁看着账目,满意地点点头,同时也对着大掌柜点点头。
          他一边查看着账本,一边询问铺面的情况,不管是布源,线源,还是客人对哪种样式更为中意,都详细地做了一番了解,各个店里的掌柜都是绣园的老人,所以是绝对信得过的,大儿子伟杰是他叫去铺里帮忙的,本来想他由低做起,但是妻子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硬是要给他做掌柜,可是伟杰经验尚浅,于是勉强给他了二掌柜,先历练吧。
          “行了,你们的账目我也查清了,都很清楚,天也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是,老板!”各位掌柜一下子便退出去了。
          “老钱,你留一留步。”
          老钱,叫钱焕生,正是总铺的大掌柜。
          “老板。”
          “坐吧。”
          “哎!”
          没人了,就他们两个,想当年,顾怀仁第一次被父亲派出省去就是和老钱一块去的,老钱比他大几岁,一路上,多亏了有老钱的照顾才顺利完事,之后,他和老钱也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老钱的性格好,待人也真诚,让顾怀仁觉得与他相处比在外面与那些商人合作来得轻松。
          “伟杰在店里做得怎么样?”他之所以把儿子放在总店,不仅是为了好让儿子在他百年之后接手生意,而是有老钱在。
          “大少爷工作很认真,在做帐验货上也都很仔细。”经过两三个月的观察,老钱得出了这个结论。
          “噢?这么说,这小子干得不错?”他心里颇感欣慰。
          “是的,只不过……”老钱不知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您只管说,我把伟杰交给你,就是希望他可以跟到一个好师傅。”
          “大少爷未定性,他只愿意干账房的工作,别的就不愿意上手,不过最近倒是变了些,他愿意去巡工场了,这也算一些小进步吧!”
          顾怀仁听了这些,眉头不由得一皱,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母亲和奶奶宠坏了,做事永远眼高手低,就是娶了老婆也还未定性。
          “哎,三个儿子,伟杰,伟琪,伟成,伟琪我是最满意的,有想法,会做图,你看,这几张图就是刚刚伟琪房里送来的。”顾怀仁拍拍桌上的几张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老钱看了看桌上的那几张图,画工仔细,一看就是花了很多心思画的。
          “可老天爷偏偏就这样对我,伟琪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管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
          “老爷二少爷,二少爷。”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伟琪怎么了?”顾怀仁听到是伟琪,马上站起来。
          “二少爷又晕过去了。”
          “什么,快啊,去请刘大夫。”说完就马上要去看儿子。
          “是!”管家刚想走出门口,又被他叫了回来。
          “郑管家,坐马车去。”说完自己就快步赶去伟房间了。
          马房
          “阿晟,阿晟!”郑管家在马房喊了几声。
          “在呢!什么事啊?”
          “快,二少爷晕倒了,我要车去请大夫。”
          “什么!好,好,马上!”说着慌乱的披了件衣服,就从房里出来了。
          大厅一下子空了,但在伟杰看来,刚才父亲和老钱说的话都还在客厅中回荡着,也在他脑子里回荡着,他刚才并没有走,而是一直躲在窗边,听着父亲和老钱的对话。他捡起静静地躺在梨花木做的桌子上的那几张图本,他恨不得抓他个粉碎,他是长子,为家里付出也最多,为什么父亲只重视那病得就要死的二弟!
          “啪!”他重重的把画拍到了桌子上。
          “这一切都是我的!”他一字一顿的说。
          伟琪房里
          “伟琪,伟琪!”顾怀仁一进门,就叫起来,只见伟琪躺在床上,睡着了一般,脸色还是一贯的苍白。
          “老爷!”大夫人看到丈夫来了,便从床边的凳子站起来。
          “怎么好端端地又晕过去了,不是一直在吃药吗?”他不仅是质问丫鬟,更是在问自己。
          “二少爷是一直在用药的,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丫头头也不敢抬。
          “你也别骂她们了,等刘大夫来了再说吧。”夫人劝说,看着趟在床边的儿子,她又痛心,又无奈,儿子从小就没病没灾的,又聪明伶俐,还懂事,可是两年前却得了这个病,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却不见好转,想着这些,又不禁流泪了。
          “老爷,夫人,刘大夫来了。”郑管家喊道,周晟也跟了进去,他也很担心他。
          “刘大夫,快看看。”
          “刘大夫从容的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垫子,垫在伟琪的手的下方,开始把脉。
          “大夫,怎么样?“顾怀仁问。
          大夫表情凝重的说,“二少爷的消渴症又重了,这病也治了两年了,这你们也知道,只能靠吃药控制着,这个病,是断不了根的。”
          “就没有别的什么方法了吗?”夫人问。
          刘大夫摇摇头,“我再开一剂药吧,慢慢调理吧!”
          大家都没有说话,屋子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你们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吧,一定要按时喝药,我怀疑,这次二少爷病发,是因为没有按时服药。”
               顾怀仁和妻子都很惊讶,伟琪不吃药?
          “有劳刘大夫了,郑管家,送大夫回去吧!”顾怀仁说。
          顾怀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7楼2011-04-26 22:20
          回复
            第三章
            三个月后
            韩府
            “老爷?”门房老门一开门,就看见老爷匆匆的从外面回来,神色慌张。
            韩鹤宣没有搭理他,他快步的走进房去。
            “老爷,你回来了?”韩夫人看见一夜未归的丈夫终于回来了,心头大石也放下了。可是见到他神色慌张地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老爷,你在找什么?”韩夫人拉住他,却看到他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涣散。“老爷,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走开,别挡着我,”韩鹤宣一把推开妻子。
            “鹤宣,你怎么了?最近这几个月是怎么了,整天夜不归宿,你究竟在外面干什么?”韩夫人跌坐在地上,把这段日子以来的,心里积累的怨气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啊?你说啊!”韩夫人上前拉着丈夫质问。
            “你个婆娘,你说,家里的钱呢!快给我拿出来!”
            “喏,家里就只有这些。”韩夫人从柜子里拿出几张银票。
            “给我!”说完一把抢过去就往外跑。
            希孟从屋里听到爹娘这边的动静,便过来看看,正好看到爹抢过娘手中的钱就匆忙跑出去了。
            “爹,您拿那么钱要做什么?”希孟堵在门口。
            “滚开!”韩鹤宣眼里,只有他手上捧着的钱和他将要去的不知名的地方,哪里还会想到这个女儿。
            希孟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
            “希孟!”韩夫人赶紧过来扶起女儿。
            “娘,我爹怎么了!”希孟吃了一惊,从小到大,爹就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爹,你爹疯了”说着哭了起来。
            “我去看看。”说着希孟站起身,就跟着父亲跑出去了。
            希孟跟在后面,韩鹤宣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他,只是捂着装着钱的胸口,一个劲地往前走,跟了很久,希孟看见父亲进了一条小巷,她想也没想就跟着走了进去,顿时,她傻了眼,父亲走进去的竟然是一间鸦片馆。难怪爹的脸色那么难看,最近只要走近爹,就闻到一阵奇怪的,但自己却很陌生的味道。她想了想,还是迈进了那个门。
            小巷的旁边有一个药店,一个人正在抓药。
            “阿晟啊,又来抓药啊?”
            “是啊,这是药方,照旧。”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副?”
            “嗯!”
            周晟是这里的老熟客了,二少爷的药多数都是他来抓的,抓得多了,药房的人也跟他熟络了。
            待药房的伙计抓药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却看到了一个姑娘正跟着一个人进了巷子,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阿晟,好了!”
            “先记账,我去看看。”说着拿着两包药往马车上一放就跟了进去。
            希孟进到里面,乌烟瘴气的,里面摆着好多床,上面躺着的人都是嘴里叼着大烟,正一脸满足的瘾君子。希孟害怕极了,不敢看,只想快点找到父亲,快点离开这里。这时她看到一张床上,看到了要找的父亲,他侧身躺着,和别的瘾君子没两样,吸上大烟的他,一脸的满足。
            希孟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快步走上去,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烟枪。
            “希孟?”韩鹤宣没想到,女儿会在这里出现,吸食了一会大烟的他,精神比先前好多了,又看到希孟,意志清醒了不少,但瘾君子又怎么能抵挡大烟鸦片的诱惑。
            “爹,你竟然吸这种东西!”希孟质问。
            “希孟,快,把这给回爹,你回家去,这不适合你来。”说着要伸手去抢回烟枪,希孟看着父亲,一下子不能满足,又是流鼻涕,又是哆嗦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
            “爹啊!”说着,希孟一把把烟枪狠狠地摔到地上,烟枪“啪”的一声,成了几段。
            “啊!”韩鹤宣一脸可惜的蹲在地上。
            随着希孟摔碎烟枪的声音,那些烟鬼也看出来了,当然,那么大的动静,也将这烟馆的老板引出来了。
            “我看你们是来砸场的吧!”一个声音远远传过来。
            “大爷,大爷!”韩鹤宣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点头哈腰的向老板道歉。“是我,人老了,手抖,您大人有大量。”
            “哟,这不是韩老板吗,后面这位是?”那人看到希孟,不禁两眼放光。
            “老板,这是我的烟钱和摔碎烟枪的钱,,韩某今天得罪了!”说着把钱掏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就想拉着女儿走。
            


            8楼2011-04-26 22:23
            回复
              周晟回到马厩,把马拴好,再往里面添了几把干草,让马吃着就回房间去了。
              周晟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块小手绢,雪白的丝缎手绢。他把这手绢轻轻的铺在桌子上,又把今天希孟给他擦脸的那条一起平铺在桌子上,两条手绢是一模一样的,一样的雪白,一样的丝缎,一样的兰花。
              “真的是她!”周晟不禁为之一震,回想当日,他因为家乡闹饥荒,早已没了父母的他跟着同乡逃命出来,但是年纪小,身上又没钱,同乡就鼓动他去偷,起先他不敢,但是看到同乡因为偷到了钱,买了吃的,满足了一时的口腹之欲,他也动了歪念,谁知他下错了手,他偷了一个当地有名的混混的钱,被那人发现后,他被拖到了后巷狠狠的揍了一顿,肚子饿,年纪小,根本不是那几个大汉子的对手。他只有抱着脑袋,任由人打的份,就这这时,却来了个女孩,当时他迷迷糊糊,只知道这女孩为了救他也被坏人抓住了,后来又来了一个男孩,才把他们全救了。当时那女孩给他包扎伤口的手绢正是这条。
              他一直想着这个女孩,没想到,今天竟然再次遇到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他呢?他心想。“当然不会了,人家是小姐!”他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想得那天真了。
              “咚咚咚”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阿晟!”
              他赶紧开门,“二少爷,真是你啊!”
              “大白天的,你关着门想什么呢。”伟琪打趣,伟琪和周晟情同兄弟,经常一起去玩。
              “没什么。随手关的。”周晟挠挠头,笑道。
              “这是什么啊?”伟琪指着桌上的手绢说,他还瞥见,那手绢上绣着一朵兰花。
              “对我的东西那么好奇啊?”阿晟收起桌上的手绢。“来找我有事?又想找我到你去玩?”
              “我在房里是在是闷的慌,想去外面看看,找找灵感。”伟琪见他不想别人问桌上的手绢的事,他也不好再问,也扯开了话题。
              “那去吧,夫人不会知道吧?”
              “不会的,有事我担着。”伟琪笑着说。他苍白的脸上仿佛有了一丝红晕。
              “那行,走吧!”说着,阿晟马上出去准备马车,偷偷带伟琪去玩。
              伟琪以前不是这样的,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身体非常健康。那是他被打伤的第三天,他的同乡来找他,知道他被打了,也知道他被人救了,身上还有了钱,便想趁他受伤,把他的钱抢走。他满身是伤还没好,同乡有几个人,他寡不敌众,最后他身上的钱终于还是被抢走了,在慌乱中,他只捡到一枚铜板。他死死的护住这枚铜板,这是她给他的。那些人见钱已经到手,便走了。他怕他们再来,便忍着痛走出来。
              可他没走多远,便痛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来到了顾府,是顾伟琪发现了他,并把他带回家。
              “我们认识多久了?”伟琪坐在车上问。
              “有八年了!”阿晟脱口而出这个数字。
              “是啊,有八年了!”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阿晟看着伟琪的脸,他常常想,如果二少爷不是得这个病,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一定是很俊朗的少年,现在的顾氏绣园也是二少爷掌管了吧。
              “我是想提醒你啊,遇见她了,怎么不跟我说!”伟琪认真的瞪着他说。他们俩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八年前,他救了他两次,这八年,他们无话不谈,伟琪觉得,和阿晟在一起,比和自己的大哥,三弟还亲。
              “还是瞒不了你。是啊,我看见她了。”阿晟说起她,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他的笑好像阳光一般灿烂。
              “就是刚刚我去抓药时遇见的。”阿晟说了刚刚的事情,但是省略了鸦片馆。
              “那她知道是你吗?”
              “应该不知道,我也是看到她的手绢,我才认出她的。”这时,马车到了伟琪最喜欢来的地方就停下来了。
              伟琪搭着阿晟的肩膀下了车,这两天他精神些了,但还是手脚无力。
              “坐这里吧。”阿晟把伟琪扶到一块大石头边。
              “那你打算告诉她吗?”伟琪望着平静的湖水,他多希望他可以做到像这湖水一样,无欲无求。
              “人家是大小姐,我只是个拉车喂马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说着阿晟往水里打了一块小石头,石头承接着他的力量,在湖面上跳出几个水圈,打破了这平静的湖面。
              


              10楼2011-04-26 22:23
              回复
                韩鹤宣听到了这些,心里慢慢静下来,烟瘾也慢慢过去了,人也开始恢复正常了,终于愿意跟她们回去。
                “三少,这都……我们回去吧!”
                “有意思!走,回去!”伟棠戏谑的笑又出现在了脸上。
                “对了希孟,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你不是说去铺里吗?”母亲问,
                “希孟你去铺里了?有什么事吗?韩鹤宣马上紧张起来。
                “没什么事,刚才是韦伯伯请我喝茶,正好在这一带,就看见你们了。”希孟本想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什么,你跟那个人喝茶了!”不知怎么地,父亲突然雷霆大怒,
                “爹,你怎么了?”
                “老爷,别激动。”
                “他现在在哪?你带我去!”
                希孟感到很奇怪,爹怎么对韦世昌那么反感啊,以前不是总和这人称兄道弟的吗,怎么……
                “在万盛茶庄!”
                希孟只好带父亲前去,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顾家的好父亲怎么会突然吸上了大烟,还欠下一大笔债,亏空了绸缎庄,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韦世昌!
                果然,韦世昌还在茶庄,正优哉游哉的品尝着刚沏了第二回的龙井,韩鹤宣这么一吼,全茶庄的茶客,小二都望了过来。
                “老爷!”韩夫人提醒他不要在这里这样大喊大叫。
                “你放开我!”韩鹤宣甩开妻子的手,走近韦世昌。
                “哟!鹤宣兄,刚才我还问了希孟呢,怎么好久不见您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给你介绍大夫。”
                “收起你的假惺惺,不是你,我也沦落不到这副田地!”
                “什么!”希孟几乎是和母亲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可笑,看来这世界,好人难做啊,你问希孟,刚才要不是我出手相救,希孟能摆平那些来收债的人?我三番四次的救你们,你非但不领情,还来怪我!”说着瞟了一眼他们的表情,阴阴的笑。
                “希孟,什么收债啊,没事吧?”母亲紧张的拉着希孟问,希孟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韩鹤宣看看女儿的表情,也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救我?当日不是你,我也不会抽上大烟?你偷偷在我的灯里加料,让我慢慢上瘾,你见我的精神越来越差,就带我去烟馆,不然我怎么会染上这个害人东西!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慢慢地,韩鹤宣的烟瘾又犯了,全身开始发抖,眼睛因为疲惫,流下了泪。
                “希孟,来,看你爹,自己抽大烟抽成这个样子,现在却反过来怪我,快扶他回去吧,对了,那边拐角就有一间烟馆,那里才有治他的药,不过那可是要很多钱的,你们要没有,就来找我,或者把你家的绸缎庄顶给我。”他在韩鹤宣的身后说完这番话后,准备想走了,突然又回过头,说“噢,我差点忘记了,你家的铺子就只剩一间了,再顶,就一无所有了,哈哈哈哈!!”说完最后这句,说完甩袖离开。
                韩夫人和希孟听了这些话,一时无法消化,都愣在原地,韩鹤宣扶着桌子,全身发抖,一生的心血,难道付之东流,一辈子建立起来的尊严竟然一朝被撕碎,他不能自已的晕了过去。
                “爹!”
                “老爷!”
                


                13楼2011-04-26 22:23
                回复
                  第五章
                  顾府
                  “大夫人,二夫人,你们回来了!”门房的老门迎上来,和管家一起,接过车上的东西,扶两位夫人下车,她们离府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一直在华龙寺,为全家祈求平安,当然,大夫人主要是去龙华寺给伟琪求长寿灯。
                  “这个你们不要动,你们一会笨手笨脚的,把长寿灯摔碎了,可怎么办,大姐,我来拿吧!”二夫人韦志芳说。
                  “让丫头拿就好了,我们进去吧,这么多天,你也累了,”说着,拉过志芳的手,让丫头接过那个长寿灯。
                  “老爷!”
                  “老爷,我们回来了!”
                  “两位夫人,辛苦了!”知道夫人今天回来,顾怀仁今早就没出铺子。
                  “娘,二娘!”伟杰问候道。
                  “伟棠呢?怎么不见他。”二夫人问。
                  “娘,我不是在这里吗!”这时,伟棠从门外走进来,“知道您和我大娘今天回来,我肯定在家恭迎圣驾了!”伟棠搂着母亲的肩说。
                  “这老三,嘴就是甜,看把你娘哄得,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大夫人沈佩华说,“对了,怎么不见晓静?”
                  “哦,她一会就来了!”
                  “婆婆,二娘,你们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伟杰的妻子白晓静也从房里出来了。
                  “我们不在这些日子,家里一切正常吧!”
                  “当然了,一切都好,倒是你们,这次行程是否顺利,成日伴着青灯苦佛,佛理一定进步不少吧!”顾怀仁问,
                  “行程倒还顺利,这一个月来,我和志芳吃斋念佛,祈求全家福气安康,倒也不觉得辛苦。”
                  “是啊,大姐还为伟琪求了一盏长寿灯,来保佑伟琪的身体能早日康复,大师要不是看到大姐那么虔诚,也不会轻易把长寿灯施与我们。老爷,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而去,想要求这盏灯都求不到啊!”
                  “这灯也有你的功劳啊,你不也一直陪在我左右吗!”佩华听到志芳这样说,心里甚是欣慰。
                  “对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伟琪的病没有复发吧!”佩华忙问儿子的情况,这一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这个儿子。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伟琪也出来了,后面跟着周晟。
                  “伟琪,你怎么出来了,不过精神到是不错!”看到儿子脸上泛着的淡淡的红光,说话也不再无精打采,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娘,您和二娘给我求了长寿灯,我当然精神好了,多谢娘,多谢二娘。”伟琪认真的说,
                  “大姐,看来你的心思没有白费,长寿灯就是有灵性,你看伟琪,病好像好了一半。”
                  佩华听了她的话,看着眼前不再病怏怏的儿子,心底暖暖的,这一个月吃的苦,都仿佛被这春风般的话吹走了。
                  “伟琪,来,回房,娘有事要跟你说。”她神秘的对伟琪说。
                  “娘,有什么那么神秘不能在这里说?”伟琪好笑地望着母亲。
                  “大姐,老爷,我离开家那么久,也不知道我哥那边怎么样了,我现在过去看看,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嗯,”老爷想了一下,“也是,那你去吧,阿晟,你送二夫人去吧!”
                  “是,老爷!”
                  交代完后,大家各自散了。
                  “相公,你去哪里啊?”晓静叫住丈夫。
                  “回铺子!”
                  “诶!”晓静有点生气,怎么最近丈夫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大少爷!”伟杰回到绣园,直接去了工场,工场里,有三十多个绣娘在工作,绣园的生意很好,绣娘经常要日夜赶工。
                  伟杰最近常来工场,绣娘们也习以为常了,伟杰巡了一遍场子,看看绣娘的工作情况,就走了。
                  里间:
                  这是伟杰的休息的地方,平时几乎没有人敢进这里的。伟杰坐在这里品着香茗,只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又被轻轻地带上,他嘴角上扬,不一会,一个温软的身子就贴上了他的后背。
                  “来了?”他反身站起,把她搂进怀里。
                  “大少爷叫到,月荷怎么会不来,都好几天不来找人家了,真是狠心!”她娇嗔着轻捶伟杰。
                  “小**!”伟杰爱呢的勾起月荷的下巴,朝她的香唇狠狠的亲下去,这触不及防的吻让月荷无从适应,霸道的吻使她不能呼吸,她只好把手搭伟杰的肩上,把多日的思念融入这个吻中……
                  


                  14楼2011-04-26 22:26
                  回复
                    两人躺在床上,月荷温顺的躺在他的臂弯里,两手搂着伟杰,感受着他的心跳。
                    “怎么今天那么性急啊,都弄疼人家了,也不知道心疼人家。”月荷用手指轻轻地划着伟杰的胸膛,“怎么了,有心事啊?”月荷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伟杰私会了,这里就是他们的快活林,伟杰不时都会到绣场去找她,只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了,她是真心喜欢大少爷的,也明白伟杰的心结。
                    “嗯!”伟杰长呼了一口气,“不过见到你,就没有了!”伟杰亲亲她的脸,他不想别人猜到他的事情。
                    “是吗,”月荷很得意,“那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月荷趴在他身上。
                    “说!”伟杰看着她。
                    “我,我怀孕了!”
                    “什么!”伟杰坐起来,瞪大眼睛,只见月荷点点头。
                    “你不想要!”月荷有些生气,声调也提高了一倍!
                    “也不是,怎么就有了呢!”伟杰不敢相信,他找她只是为了一时的快活,月荷的善解人意确实和晓静不同。
                    “你和大少奶奶又没有孩子,月荷愿意给你们顾家生孩子,月荷一辈子都跟着大少爷,做你的女人,伺候你好不好。”
                    这时,门“啪”的一声被撞开了。
                    “好一对狗男女,顾伟杰,你真是对得起我啊,我就知道你最近足行有异,一定有蹊跷,没想到,真是被我抓了个正着!”白晓静撞开门,毫无顾忌的指着丈夫和月荷就破口大骂。她发了疯似地拉开两人的被子,狠狠地打着丈夫。
                    “你发什么疯啊,住手!”伟杰拨开妻子的手,从容的穿着衣服。
                    “你这个**,公然勾引男人,不要脸!”说着一巴掌扇到了月荷的脸上。
                    “啊!” 月荷不受力,被她打得趴倒在床上。
                    “你打她?她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我告诉你,我娶定她了!”伟杰抓住晓静的手,狠狠地说。
                    “你……你有种!”说着哭着跑出去了。
                    “大少爷~”月荷听到伟杰的话,心里很是高兴,被扇一巴掌也值得了。
                    伟琪房里
                    “娘,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啊!”
                    “娘那么久没见你了,不能和你说说悄悄话吗!来,伟琪,坐过来。”佩华让儿子坐近她,“伟琪,看,这是娘特意给你求的签,是上上签!”沈氏很高兴,觉得这是个好意头。
                    “娘,什么上上签啊!”伟琪一向不喜欢娘做这些,但又不好落她的意思,母亲也是为了他。
                    “你看啊,飞入金凤九重天,原系当日种姻缘。
                             携手共栽连理枝,拨开云雾见青天。’”
                    “那是什么意思啊!“伟琪装傻。
                    “傻儿子,这是你的缘分来了,娘的意思就是想给你娶门亲,开枝散叶,有个媳妇照顾你,娘也就放心了。”
                    “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皇帝都换了几个了,怎么还是那么老套啊,何况……”伟琪顿了一下,“我这身体,这不是害了人家吗!”伟琪看着窗外。
                    “怎么是害了人家呢,你的病又不是治不好,现在精神不是挺好的吗。”
                    “我……”伟琪真不知该怎样和母亲说才好。
                    这边房,晓静气冲冲的哭着从绣园回来了,在房里又哭又闹的,把花瓶物件碎了一地,这些可把全家给惊动了。
                    “大夫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大少奶奶在房里把花瓶全砸了,又哭又闹的,像是出了什么事了。”
                    “又怎么了,就是不让人省心!”大夫人皱着眉头。
                    “哟~嫂子,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伟棠正好经过大哥的房间,看着这阵势,他心里可乐了,就好奇地过来凑热闹。
                    “滚,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成天就知道上外面沾花惹草!”
                    “哦~是我大哥在外面找女人了!哪家的小姐啊?”知道是这码事,伟棠更加兴奋了。
                    “你给我滚!”白晓静正在气头上,又被小叔子这样奚落,心中更是不快,抓起一个茶杯便朝伟棠扔过去。
                    “哟~扔我干嘛啊,”伟棠一躲,杯子“啪”地摔到地上,碎了。
                    “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氏赶到。
                    “娘,您可得给我做主啊!”白晓静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便马上扯开嗓子哭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啊,说说什么事啊,”沈氏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不好受。忙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15楼2011-04-26 22:26
                    回复
                      第六章
                      “我到家了!”希孟跳下车,“今天,谢谢你!”希孟轻轻地捋捋那丝被风吹乱的头发,笑着向阿晟道谢道。
                      阳光下的希孟,笑靥如花,晓风拂过她轻盈的衣袖,腰间的束带也跟着飘动起来,这一切在阿晟看来是那么美好,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即使自己怎么放慢马鞭打在马背上的频率,身旁两边的风景还是无情的从身边掠过。
                      “我们,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阿晟结巴的说。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了,”希孟认真的点头,她是第二次见周晟,但是却觉得像是一个老朋友,总觉得他们曾经见过,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她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我进去了,你也回去吧!”希孟说完,有些不舍的,转身进去了。
                      希孟到了门口,便听到母亲与人谈话的声音,她感到奇怪,自从父亲病倒,铺子卖了,就没人上家里来了,她家这种情况,人家躲还躲不及,又怎么会靠近呢!希孟突然对母亲与客人的谈话的内容很好奇,于是她便悄悄地趴在门缝上,偷听里面的谈话。
                      “韩夫人,我一定不会叫您失望的,小姐的八字我也拿到了,这个媒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我一定给您做好!”媒婆扯着嗓子,声音尖声细气的,听得希孟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做媒?”希孟听到这俩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那就有劳您了,事成之后,绝不会上了你的报酬。”
                      “是是是,韩小姐天资聪颖秀外慧中,又如花似玉,如此好的条件,哪家公子不想和我们韩小姐共结连理啊!”媒婆卖力的夸奖,简直把希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娘!”希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气匆匆的从门后出来。
                      “希孟,你……回来了?”韩夫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女儿那么快从外面回来。“那您先回去吧!”她赶紧打发媒婆走,
                      “那夫人,小姐,我告辞了!”她顺手把桌上的,韩夫人给的赏钱拨到手心,贪婪的表情溢于言表,心满意足的走了。
                      希孟见媒婆出了拱门,也不想听母亲说什么了,她转身就走。
                      “希孟!”母亲追了上去,“你就不想知道什么?”
                      “不想,我想什么有用吗?您不是决定了吗!”希孟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药材倒进药锅,然后加水,心里一直记着大夫的话:要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你也长大了,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你爹也是娘这个意思,家里的光景一天不如一天,趁现在,家里还有些家底,就给你找户好人家,家里不能拖你一辈子。”母亲就站在身后。
                      “那您和爹怎么办?”希孟怎么会不明白娘的想法,可是,要她不管不顾父母,她做不到。
                      “娘会照顾爹,再说,不是还有王妈和锦儿吗,说起王妈和锦儿,也是重情重义,府里那么难,她们也没说走,还是留下来伺候我们,锦儿年纪小,与你又是从小伴到大的,以后就随你嫁过去,让她过好日子,王妈愿意留下就留下,不留下的,想回乡下的,我们也不能勉强人家。”母亲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希孟再也止不住眼泪了,她没有看母亲说话的神情,但母亲最近的变化却不自觉的在她脑子里一幕一幕的过着。往日神采奕奕的母亲,如今看来仿佛老了十岁,满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如今也长出了无情的银丝,连头上那父亲当娘买来送她做定情之物的,一日也不曾离开过她的金步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刚刚在外面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喜庆年,现在又填满了心事。
                      此时,药锅中的药顶起了锅盖,药也跟着扑了出来,正好打在了烧的正旺的柴火上,发出了“嗞嗞”的响声,也打断了希孟的思绪。她赶紧拿过一块布,拿起药锅,拿来药网,把熬好的药倒进碗里,空气中满溢着药味,像悲伤一样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腾腾的蒸汽升起,不知是蒸汽蒙了眼睛,还是泪迷了视线,希孟抬了抬头,使劲把泪水回流,匆匆端起药碗出去了。
                      母亲拿女儿没办法,可是,看着希孟这么一天天的为激励操劳,她心痛啊,她不能那么自私,不能拖累了孩子。
                      希孟端着药走进父亲的房间,只见父亲睁着眼睛,望着高高的帐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
                      


                      18楼2011-04-26 22:29
                      回复
                        希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嘴角尽量的上扬。“爹,喝药了!”
                        她轻轻地来到床前,把药碗端放在床前的小桌子上,然后把爹扶起来。
                        “爹,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孟……儿,”韩鹤宣因为中风,嘴巴歪了,口齿不清。
                        “嗯?”希孟吹着药,专心致志。
                        “你……哭了?”他艰难的从歪歪的嘴巴里挤出几个字。
                        希孟故作轻松的样子,“没有啊,来,快把药喝了!”说着把吹凉了的药伸到父亲面前。
                        “不!”父亲歪着头,
                        “不喝药怎么行,您现在病着,不喝药怎么能好啊!”希孟尝试着把药再次伸近父亲。
                        “你让我死!”韩鹤宣发狂似的推开了希孟的手,希孟被这么突然的一甩,一下子重心不稳地摔倒在了地上,左手端的药碗也跟着甩到了地上,药汁无情的泼到了她的右手上,手一下子就红了,热辣辣的刺痛钻入了心,碗也碎了!
                        “啊---”希孟吃痛的轻呼了一声,马上抬起那被烫伤的手,但是她觉得痛的不是手,是心。
                        “希孟——”韩鹤宣反应过来了,他看着那正烫的药汁是怎么被自己推翻而泼到女儿的手上的,他紧张得马上要下床来看,可惜他下身根本动不了,一翻,整个人都倒下床来了。
                        “啪”一声巨响。
                        “爹——你”希孟也顾不得自己的手,马上过来扶起爹。
                        “怎么了!”这时,在外面听见动静的母亲也冲了进来,看到里面几乎乱成了一团。
                        “老爷,你怎么了!希孟,你怎么不看好你爹!”母亲不知头不知尾。
                        韩鹤宣奋力的拨开妻子扶起他的手,艰难的拉过希孟的手,“孟儿,孟儿!”
                        “爹,我没事!”希孟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她不想母亲也看到她的手,拼命的往身后藏。
                        母亲也感觉到了不妥,紧张的拉过女儿的手,“希孟,怎么了,娘看看!”
                        希孟拧不过娘,而且手确实疼痛难忍,那火辣辣的感觉就好像是在伤口上被涂上了辣油一般。
                        “啊!”母亲看着希孟被烫得红肿的手,不禁发出了惊叹声,“怎么会这样啊,发生什么事了?锦儿,锦儿,快了!”
                        这时希孟感到伤口上一丝冰凉,原来是母亲的泪滴到了伤口上。
                        “娘,我没事!”
                        “夫人,怎么了!”锦儿马上来到了。“老爷怎么摔倒了!”
                        “快,扶小姐过去,给小姐上药。”
                        锦儿看到小姐烫得红肿的手,也不多说,就把希孟扶起来,顺便叫来了王妈,帮夫人一起扶起老爷。
                        “嘶~”希孟死死地咬着牙,忍着金疮药在伤口上的肆虐。
                        “小姐,疼就喊出来,别忍着!”锦儿见状,都不忍上药了。
                        “没……事!你上吧!”
                        王妈把老爷扶上床后,就出去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希孟怎么伤成那个样子?”韩夫人拿过手帕,帮丈夫擦着脸。
                        “我……我没用!”他说着就要给自己扇巴掌。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她赶忙拉住丈夫。
                        “我对不起希孟啊,对不起你!”韩鹤宣无声的哭着,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每天看着妻子和女儿忙来忙去,家里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他一手造成的,可是,他却弥补不了什么,这比叫他死还要难受
                        她怎么会不明白丈夫的痛呢,她何尝又不是感到力不从心,她抱着丈夫,也流着泪,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老爷,你听我说,你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件事吗?”她擦干了眼泪。
                        韩鹤宣看着她,等她说。
                        “就是给希孟找婆家啊,我们苦是我们的,不能害了孩子,趁现在,我们给她找户好人家,这样,我们也安心了。”
                        “嗯,嗯!”韩鹤宣使劲的点着头。
                        “你也同意了,刚才我跟媒婆说了,托她给我们希孟找。”说起这个,两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似的,都破涕为笑了。
                        这几日,月荷终于可以喝大少爷明着交往了。绣园里的上了些年纪的绣娘也知道他们的事情,当然闲人闲语是免不了的了。
                        “你看,我那时就说,我没看错,我说她腰板挺得那么直,肯定是有了,你偏不信。”一个四十多岁的绣娘在和同伴聊着。
                        “我也没想到啊,平时看她也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19楼2011-04-26 22:29
                        回复
                          于是,阿晟拉来一辆车,将布匹搬到车上。
                          一路的颠簸,他们来到锦繁镇附近的一个小村庄,村里民风古朴,村民的衣着朴素。
                          “我们就在这里卖吗?”阿晟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质疑希孟选择的这个地方。
                          “嗯!”希孟点点头,然后把布一匹匹的摊开来。。
                          阿晟马上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活,“你到一边休息吧,天气太热,这些活,我来干!”
                          希孟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她笑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你也不要把我当小姐看了,我和你是一样的!”
                          阿晟把话咽回去了,看着希孟认真的样子,他不再阻拦。
                          站了一会,便开始有人来看他们的布了,由于布匹的做工精细,希孟开出的价钱也比较合适,马车前一下子门庭若市,布一下子就卖得所剩无几了。
                          “看,今天我们赚了那么多钱。”希孟捧着钱,笑着对阿晟说。
                          阿晟看着希孟脸上露出的笑,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她笑得那么开心了,这是,一缕因为刚才忙乱,未能顾及得上的头发垂落在希孟的脸颊引起了阿晟的注意,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帮她把头发缕到希孟耳后。
                          这一举动,是希孟没有预料的,她看着阿晟的眼睛,不知说什么好,她伸手缕着那缕头发,“我,我们回去吧!”她躲开了他。
                          一路无话。
                          顾府
                          “阿晟,你死去哪了。想做死我啊!”阿晟刚进门口,另一个马夫老季头就嚷嚷起来了。
                          阿晟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回到马厩,抱了一把干草丢进马槽,换了马棚里的水,最近虽然活多,但他感觉一点也不累,发倒更兴奋,想到这个,他脸上扬起笑意。他抬头一看,天色还早,由于是夏天,虽然到了下午近黄昏,天色还亮得很,他想去看看伟琪,正好可以带他出去转转。
                          来到伟琪房前,突然,他发现了不妥,一个箭步上去。
                          “二少爷,你这是干什么!”阿晟一把夺过他手上已经空空如也的药碗。
                          “你没发现,这株植物更适合这药吗?”伟琪见阿晟抢过药碗也不紧张,索性将药碗给了他,自己走到凳子前坐下。
                          阿晟看看那棵植物,依旧绿油油的,充满生机,那绿,有些刺眼。
                          “但你不喝药,病怎么好?”
                          “喝了就能好?”伟琪苦笑。
                          阿晟不知道,他看看手上夺过的药碗,又看看伟琪。
                          “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一样的话。
                          两人都笑了,多年的相处,养下来的默契。
                          这天,希孟收拾着布匹,这几天,已经卖掉大半,看着房子里的布越来越少,心里很是欣慰。于是她抱起几匹放在一边,再挑几匹比较素雅的衬着卖。
                          “希孟!”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娘?”
                          “你这几天,把布搬去哪里?”
                          “卖啊!”希孟继续挑选着。
                          “你卖布?去哪里卖?”
                          “村里。”希孟淡淡的回答。
                          “什么!”
                          这时,锦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周大哥来了!”锦儿的声音生生的把母亲的惊讶噎了回去,只见她干张着嘴。
                          “娘,我出去了,你在家照顾我爹。”说完希孟便出去了,她用布匹挡住了脸。
                          “希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母亲急得跺了脚。
                          希孟没有理会,阿晟已经来到院子中了,见她抱着那么多布,赶紧接过来,他没有听到希孟和她母亲的对话,但也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不对劲。
                          “怎么了?”他问。
                          “没事,我们走吧!”她把布给了阿晟,径直走出门外。
                          一路上,阿晟也没敢问她。
                          经过几天与当地村民的相处,村民也熟络了,生意越发的好了起来。
                          “姑娘,你们这布的做工真是精致,我们这些小村庄,要买这样好的料子,真是难啊!”一位老大娘感慨的说,一面爱抚着布匹。
                          听到这位大娘的赞叹,旁边来买布的人也纷纷赞叹道。
                          希孟和阿晟只是笑着,听到村民的赞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散开!散开!”
                          这时,一个粗暴的声音在村民身后传来。
                          村民一下子哗的散开了。
                          “别怕!”阿晟拍拍她的肩,她看见阿晟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25楼2011-04-26 22:34
                          回复
                            “你们哪里来的!”带头的人口里叼着一根草梗子,胡子拉碴的,身上披着一件衣服,也不穿上,他的身后跟了五六个人。眼神对他们充斥着敌意和不满。
                            “你们想干嘛?”希孟问了一句。
                            阿晟没有料到希孟会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忙把她拉回身后。
                            “几位大哥,请问,有事吗?”阿晟满是讨好的语气。
                            那带头大哥轻狂的瞟了一眼希孟,嘴里发出一声冷哼,“有事?没事我来找你?”说完他把脚踏上他们的车,嘴里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那请问是什么事情?”希孟学乖了,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说实话,她也怕。
                            “你们这几天都来这里,赚了不少钱吧,知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说完一脚就掀了他们的布匹,花花绿绿的布就这样撒了一地,沾满了泥土。
                            “喂!”希孟喊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欺人?我欺谁了?”他揽过一个村民,“你说,我欺负他们了吗?”
                            “没,没有!”那个村民被他那么冷不丁的拉过来,吓得话都说不清。
                            “听到了吧,村民都说没有,我看是你们欺负我们吧,来我们这里做生意,怎么着也该交点保护费吧!”
                            这人满脸横肉,行为粗坯,实在令人反胃。
                            “保护费?”他们惊讶道。
                            “那请问大哥要多少?”阿晟问。
                            “嗯,态度还可以,不多,两万吧!”那人伸出两根肥大的手指头。
                            “两万!你不去抢!”希孟火了,她就看不惯阿晟这样。
                            “别说话,”阿晟拉住希孟,“是啊,大哥,你看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能不能少点!”
                            “小本生意?据我所知,这几天你们可卖了不少布,”他想了想,说“不交钱也可以,我的兄弟最近拳头有些痒,你知道,”说着拍拍阿晟的胸膛,“这拳头久不用,就生疏了,你给我兄弟练练拳,那这两万我们就不要了,兄弟们,来,教教他!”说着,在阿晟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把阿晟拎起,抛到那几个人中。那些人,早就摩拳擦掌了。一听大哥一声令下,就围着阿晟拳打脚踢起来,厚重的拳脚像雨点似的落到阿晟的身上,希孟一下子傻了,她不知该做什么好!
                            “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希孟喊道。
                            “王法?哼!老子的拳头就是王法,我不打女人,兄弟们,给我打狠点,让他们记住!什么是王法!”说完发出张狂的笑声。他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兄弟如何“卖力”。
                            “你们,你们别打了!”希孟看着阿晟被打得眼睛都翻了白,她又一次感觉陷入了无助。
                            尽管她怎么急得跳脚又有什么用,那些人不顾一切对阿晟拳打脚踢,阿晟双手抱着头,蜷着身子,抽搐着,但是没有一声求饶。
                            泪水迷住了她的双眼,希孟依稀记起,她十岁那年,视乎也见过一个少年被几个人围着打,那一次,她喝住了那几个人,但这次呢?
                            这时阿晟在他们的拳打脚踢下,吐出一口鲜血。
                            “阿晟!”希孟双脚一软,跪了下去。“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再打了,”希孟慌忙的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发现不够,又慌乱的退下那个母亲送给她的玉镯子,“这些是我所有的钱,你们拿去吧,还有那些布,都给你们,”希孟把钱小心的放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脸上,头发上满是泥土和泪水。一身的倔强和傲骨被夺去了大半。
                            那人瞟了一眼,笑了,“兄弟们,停!”
                            那人走近希孟,用他那粗大的手指,勾起希孟的下巴,“小美人,早点醒悟,你的情郎又怎么会受那么多苦呢!”他粗俗而燥热的气息喷到希孟的脸上,希孟不敢还手,屈辱的泪水顺着原有的泪痕又流了下来。
                            那人拿起钱和手镯,把玉镯对着阳光照了照,“钱不多,玉倒是好玉,老子就看在美人求情的份上,放过那小子,弟兄们,我们走!”
                            希孟赶紧爬过去,扶起似乎只剩半条命的阿晟。
                            “阿晟,阿晟!”她轻唤着。
                            “希……孟,我,我没事!”说完就晕过去了。
                            “阿晟!阿晟,你醒醒,你醒醒啊!”看到阿晟晕过去,希孟脑子一下“嗡”的一声响。
                            刚才被恶霸吓得躲起来的村民都纷纷出来了。“姑娘,怎么了?”一个大嫂上来问道。
                            


                            26楼2011-04-26 22:34
                            回复
                              “大嫂,救救他,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希孟想疯了一样,她心里满是愧疚,如果不是她,阿晟也不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别哭了,我们给你叫大夫来。”一个大爷说。
                              “不行啊,张大夫这两天陪老婆回娘家了,后天才回来呢!”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这句话仿佛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扑灭了希孟燃起的那一点希望。
                              “没有别的大夫吗,求求你们,救救他!”希孟给村民们磕着头。
                              “快别磕了,我们这个小村子,有一个大夫都不错了,你还是现在快用车推他回去吧,再不去治,恐怕他是活不过今晚了。”
                              “我看没那么严重!”
                              “你知道什么,上次村东头那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惹到那群人,被狠揍了一顿,喏,就和这个小伙子差不多,后来当晚就没挺过来。”
                              听了这句话,围观的村民一阵唏嘘。
                              “我倒是有一个方法,不过也不知道行不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想必是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察觉得到。
                              “什么法子,张老,快说!”那个大嫂帮腔道。
                              希孟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嘴巴。
                              “这是我爹传下来的,就是喝‘人中白’,‘人中白’可以祛血化瘀,对治这些内伤是最有效的,只是,我们都没试过。”
                              “我愿意试!”希孟坚定的说。
                              “这……”那人犹豫了,“姑娘,你知道什么是‘人中白’吗?”张老问。
                              希孟摇头,“我不知道,但只要能让阿晟醒过来,我什么都愿意一试!”
                              其实希孟没有留意到周围村民的表情,村民们是知道什么是‘人中白’,他们太熟悉这三个字了,都纷纷皱起眉头,满脸的嫌弃。
                              “那就试试吧!”说完,他吩咐身边的小伙子,回去取一碗‘人中白’来。
                              不一会,小伙子就来了,随风也传来一股尿骚味,人们见状,都纷纷捂住了鼻和嘴,一下子全散开了。
                              “这……是?”希孟万没有想到,所谓的‘人中白’竟是尿!
                              “对,这就是‘人中白’,只要他能喝进去,人就没事了!”张老肯定的说。
                              希孟愣了一下,伸出双手小心的接过那碗令这所有人都退避的‘人中白’。
                              “不管了,救命要紧。”希孟自己对自己说,她扶起昏迷的阿晟,把‘人中白’往他嘴里灌。
                              可是阿晟根本不能喝,‘人中白’根本进不了他的嘴里,只是顺着嘴角流出。
                              “完了,喝不进去。”旁边的人的小声谈论进入了希孟的耳朵里。
                              “不可能!阿晟,你争气些,喝了,喝了就好了!”她安慰着,可阿晟仍旧一动不动。“你快喝啊,喝啊!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的话吗,现在怎么不听了!你不要装死,我知道,你没死!我知道你喜欢我,阿晟,你快醒来,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希孟开始咆哮起来。
                              “姑娘,我看是不行了,他都不动了!“不知是谁的一个声音。
                              希孟没有理任何人,她缓缓地放下阿晟,捧起碗,重重地喝含了一口进嘴里。
                              “啊!”有人被希孟的举动震惊了。
                              “咦~”有人感到反胃。
                              希孟好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她伏下身子,用嘴巴对着阿晟的嘴,将口中的液体喂进阿晟的嘴里,一口接着一口。旁边顿时鸦雀无声。
                              “动了动力!他喉结动了!”那个大嫂兴奋的喊道。
                              希孟停下了动作,只是含着泪,静静地伏在阿晟旁边,脸贴着脸,她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阿晟对她是这样的重要……
                              


                              27楼2011-04-26 22:3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