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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萦楼 系列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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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天知道他肖想盼萦楼的花魁星流有多久了,
可星流身边那个讨人厌的保镖也太「贴身」了!
让他没办法跟他心爱的星流做个亲密的第一次「接触」…… 

星流果然善解人意,暗中约他在西厢房幽会,
摸黑「进行」也别有一番滋味哪……
与他共度良宵的人怎么是星流的贴身保镖默言?
他被人晃点了!不过,
这个「替身」的滋味真是超乎想像的好啊!
他开始不介意被晃点了,哦!
不不不,他是很想多被晃点几次,很想很想……



1楼2006-06-13 14:46回复

      说是因为恋慕,钦雷却怎么看都不像是星流喜欢的人……

      「你不喝吗?」

      默言正想着,一个甜甜软软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默言转向发声处,对上星流的笑容,又一次怔愣。

      「在钦聿府里,钦雷也在,应该不会有人挑这个时候下手吧。」星流边说边帮默言倒酒,由手指到身躯无一不媚。

      这样的星流看得默言一阵呆楞,星流在勾引他吗?不会吧!「这是上等佳酿,味道微甜、非常顺口,香气会在嘴里停留很久。」

      星流说着便端起斟满酒的杯子,捧来到默言面前,等着默言接过。

      「为什么?」默言疑惑地望着星流,蓝眸里有着深深的困扰。

      为什么星流要以这种媚态对他?为什么星流要灌他酒?这两桩都是默言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的问题。

      「谢谢你这几年来的帮助啰……」

      星流虽然笑着,话语里却隐隐含有牵制之意。毕竟他当初有对默言说过,他们虽名为朋友,怛实际上仍是主仆,他说的话默言依然得听从。

      「哦!」默言没再多想,接过酒便仰头饮尽。

      默言的个性十分单纯,星流只须提起当年的事,默言马上会乖乖听从。

      尽管默言知晓星流实际上是将他当成朋友,但他仍会听他的话。其责好朋友本来就不该问太多事,特别是别人不想讲的事。

      「再来一杯。」星流又帮默言斟上一杯。

      星流对默言亲昵的态度,看得首座的钦雷一阵恼火,碍着众人皆在场而不好发作,否则他必定当场对默言动手,若打不过默言还有御林军可用,用人海战术总能赢吧!

      「皇上真是个孝子,服丧至今,仍未打算立后娶妃。」不知为何,星流忽然放下酒壶转向钦雷,迷人的道。

      无论男女都爱听好话,特别是男人最爱被人吹捧,虽然钦雷不婚的理由是他爱男人,但听星流这么一说,钦雷心里仍觉得十分舒服。

      当场,钦雷的判断力减了几分。

      坐在星流身边的默言亦因为酒气的催逼,将心里警告的声音忘得一乾二净。望望钦雷,再看看默言,星流满意地加大笑容,再度转向钦雷,以口型对他说道:今晚,西边厢房最后一间,我等你。

      钦雷吓了一跳,难以相信星流竟然会……主动约他。

      钦雷见星流美艳不可方物,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只差没流下口水。

      那个他曾经在画里看过的星流,想到极点的星流,今晚要跟他幽会耶……趁着钦雷沉浸在幻想中,星流开始关心起身边的默言。

      酒是默言唯一的嗜好,可惜默言能享受此嗜好的时候并不多。

      因为默言身负保护星流的责任,他虽然爱酒,偏偏他的酒量奇差无比,只要三口就醉了,浑身上下会因此变得毫无力气。

      在盼萦楼时,人人皆知默言是出了名的「三口就醉、千杯不倒」。

      当然,刚刚星流倒给默言的两杯,已经超过默言一日三口的量,默言现下仅剩倒酒的力气,连想回房歇息都有困难。

      星流笑着招来钦聿府中的小厮,小声怛清晰地交代着:「待会儿将默言公子扶到西厢房最后一间休息,他习惯裸睡,记得帮他把衣服脱干净。」

      因为星流和默言是钦聿王爷带回来的贵客,家仆们自是尽力伺候、不敢怠慢。所以小厮不疑有他,点头表示话都听清楚了。

      星流径自笑着,一旁的默言则顾着喝酒;坐在首座的钦雷开始幻想夜里的旖旎风光,没注意到星流的怪异举动。

      唯一有注意到星流举动的钦聿和绯声,光顾着打情骂俏,自然没空理会星流的把戏。

      今夜西厢房里,有出好戏要上演啰……


    6楼2006-06-13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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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深夜西厢房

        没有月光照拂,未点灯的房内一片漆黑。

        门扉突然被人推开,钦雷轻手轻脚地踏入房内,朝着床上的身影露出微笑。钦雷挥挥手,指示贴身太监福和退下,别妨碍他跟星流恩恩爱爱。

        福和识趣地退到门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他那主子的嗜好,他这个贴身太监怎么会不懂,关于这种事,他知道得越少越能保身。

        小心地关上房门后,钦雷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虽然他看不见美人儿的面容,但听他如幽兰般的吐气声,他知道床上的人便是他觊觎已久的星流。

        难怪钦雷没发觉星流的诡计,西厢房向来是用来待客,现下钦聿府中的客人就只有星流和默言,星流说在西厢房最后一间等他,让他完全没有起疑。

        「星流……」钦雷瞧见床上有些奇怪的银色丝线,狐疑地唤道,希望得到星流肯定的回答。

        「嗯?」

        默言轻轻哼了声,听在钦雷的耳里无限妩媚,像极了星流诱惑客人时的低沉嗓音。

        默言听见有人在叫星流,觉得有事情发生,他想起来保护,但是身体好重,他连一根手指都举不起来。

        嗯……对,星流说不需要他保护,他怎么忘了。

        想到这点,默言放心地躺在柔软的锦被中,准备呼呼大睡、梦周公去也。「星流,默言呢?」为了慎重起见,钦雷决定先问问那位保镖的去处,以免好十进行到一半被打断。

        默言觉得耳边有只蚊子嗡嗡作响,吵得他不能睡。

        他微睁眸子,隐隐约约见着一个人,对方的声音并不是星流的甜美嗓音。默言还以为来人是绯声,压根儿忘了徘声该和钦聿在一起,何况绯声的嗓音也不似此人低沉。

        「星流,默言呢?已经睡了吗?」

        得不到响应,钦雷再问了一次,语调依然是怕扰着星流的轻柔。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通常都会直接叫对方闭嘴,可是默言自幼不爱讲话,于是他直觉地伸出手来,捂住发声处——钦雷的嘴。

        在色欲当头的钦雷眼中看来,他无疑是在邀请他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钦雷忙不迭地剥除自身衣物,快乐地钻进被窝里,而后他发现锦被里的人儿早已一丝不挂。

        默言皱着眉头,对绯声爬上床的举动充满不解,却又不想开口询问。他不愿跟别人共享一床,只得扭动身子,希望将对方推出床外。

        「真该怪我,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间东问西的,难怪你会生气。」

        钦雷笑着道歉,双手熟练地抚上默言的胸前,细细揉搓。

        被抚摸时,默言才发觉自个儿没穿衣服。

        是啊!被人扶进房后,他便自顾自地喝着桌上的酒,根本没去管小厮们对他做什么事。

        原来他们将他剥得一丝不挂,难怪他越喝越多,却不觉得越来越热,反而觉得冷。

        把他脱得一丝不挂,是怕他夜里吐脏衣服吗?

        不对!绯声怎么还压在他身上,手还继续往下、往下……

        难道不是绯声?那会是谁?贼人吗?

        默言心中警钟大响,他试着推开身上的人,想将他拿住问罪,可惜酒力发作,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仅能任人摆布。

        「不愧是我朝思暮想的人,好棒!」

        钦雷沉迷于「星流」充满弹性的身躯,感动不已。

        默言紧闭双眸,只能随他去了。

        对默言来说,只要受罪的人不是星流就好。

        钦雷则熟练地以手指逗弄他,期待他能与自己同感受极致的快乐。

        默言的身体因为酒醉而柔软、放松,面对钦雷的探索并不觉吃力。

        紧接着,他的臀被抬高了,默言正觉得奇怪,不知道贼人想做什么时,钦雷的火热便没有预警地进入他的体内。

        未曾有过的剧痛,让默言原本放松的身子陡然一震、僵硬如石,巴不得侵入者快点离开。

        「很快就不痛了,很快就不痛……」钦雷在他耳边催眠般地说着明明是骗人的话。

        默言皱紧眉,双唇也闭得紧紧地。

        好痛!痛得他想尖叫,可是他不想开口,他一向不爱讲话……
      


      7楼2006-06-13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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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这里你也找得到。」

          钦雷一推门便听见与他一模一样的声音抱怨道。

          「我了解你嘛!」钦雷讨好地笑着。

          「早知道我就出城避难。」钦聿用力地叹息。

          「别这么说嘛!我们是兄弟,兄弟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钦雷嘻皮笑脸地道。生怕钦聿一个不高兴,便真的把他丢下不管。

          他一面走近钦聿,一面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

          望着桌上那一大包东西,钦聿倒吸了一口气,他这两天在家陪绯声,没有上早朝,没想到钦雷竟然……

          「这里是急件,这个比较不急,不过我不知道它放多久了。」钦雷解开包袱,赫然出现一大叠奏折,看得钦聿发昏。

          「你几天没批了?」钦聿随手拿起一本来看,差点失手将钦雷掐死。

          哪有人当皇帝当成这个样子?连奏折都能压着不改,焰武国没被他败掉是奇迹。

          「我有批啊……批得不多就是了。」

          反正事实摆在眼前,愧疚也没有用,他不如坦白些。

          钦聿不再叹息、不再怒骂,因为他已经气到讲不出话来。

          「我把玉玺也带来了。」钦雷献宝似的,拿出一个黄布包着的大印。

          「你该不会连龙袍都带来了吧?」钦聿讥讽地道。

          他真的不知道,当初大臣们为什么会选钦雷当皇帝,难道是因为钦雷会平均将苦难分给别人吗?

          「答对了。」钦雷笑得十分灿烂。

          钦雷用力地点头,从奏折的最底层拿出一套折得整整齐齐的龙袍。

          钦聿张大了嘴,差点昏倒。

          「麻烦你啦!我暂时在你家住两天。」钦雷说得理所当然。

          「不行!绯声会剥了我的皮。」钦聿厉声道。

          钦聿原本就严肃的表情,此时更多了分凝重,大有钦雷胆敢把皇帝丢给他代理,他必定让钦雷很「好看」的意思。可惜,钦雷有过大多这种经历了,被打到满街跑他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钦聿的威胁,自然是钦聿气他的,钦雷走自个儿的。

          没多久,木屋里留下钦聿一人望着奏折、玉玺和龙袍发楞。

          「若不是为了焰武国的所有百姓,我……」钦聿气得咬牙切齿,却仍不得不接。

          唉!只好想办法跟徘声解释了,谁要他有个不负责任的皇帝手足。

          但是,为什么又是他当代理皇帝,下次得把雷聿捉来批奏折。

          ***钦聿的府第本来就是钦聿和钦雷一起长大的地方,钦雷对这里当然再熟悉也不过。

          解决掉奏折后,钦雷笑容满面地寻到西边最后一间厢房,也就是他跟默言第一次上床的地方。

          第一次,想起来就令人觉得很舒服,感觉上就像是会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一样。

          进入房间后,钦雷东看看、西瞄瞄,发现房间很整齐,整齐到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钦雷了解地苦笑着,而后默默地退出房间。

          他以为任何人都不愿意在事情发生后还住在案发现场,却不知默言不是睡在星流隔壁,就是在星流身边保护他。

          找不着人的钦雷,悠哉地前往旁边的房间——没人。

          再旁边的房间也没人,钦雷的表情开始有几分僵硬。

          隔壁的隔壁仍然没人,他的脸颊开始抽搐。

          倒数第四间依旧空空如也,就这样,钦雷一路寻过去,终于来到默言的房间,可惜房间里也没人。

          钦雷既沮丧又生气,他不死心地再往隔壁找。

          隔壁房中,窗边的长榻上躺着一个懒得动的星流,不见默言的人影。

          「默言的房间在隔壁。」星流懒洋洋地道。

          「哦!」钦雷应声后,转身就走,才踏出一步马上想到不对。「隔壁没人。」钦雷瞪着双眸半睁的星流怒道。

          「我没说有人啊,我只说隔壁是默言的房间。」

          星流笑得美艳动人,可惜钦雷已经不受他引诱了。

          「默言在哪儿?算了,我自己找。」

          钦雷想到星流刚刚的言行,以及上次他欺骗他的事情,他直觉星流不值得相信。

          「你有带东西来送默言吧?」星流甜蜜的声音又响起。

          星流难得的翻身坐起,直勾勾地望着钦雷,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15楼2006-06-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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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不管是打拳、练剑或舞刀,都必须全神贯注,这是默言的爹当年教他武功时强调的重点。

            但是,此时他就是无法专心,心里老想着那一夜钦雷圈在他腰上的手。

            坐在后园池水边的一块大石上,默言的银发编成了辫子,他抱着膝,将头埋在双膝里,想着始终都想不通的问题。

            接着默言无声的叹息着。

            「在想什么?」钦雷温柔的声音出现在默言上方。

            默言狐疑地抬头,见着钦雷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一会儿后,他才赫然发觉站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本人,不是他的幻想。

            「书房里有几本前人传下来的武功心法,你有兴趣?」钦雷弯着腰,语气温柔地问。

            钦雷见到默言眸中的防备,在默言拉开他们俩的距离之前,先亮出王牌。果然,听到武功二字,默言马上将刚刚的胡思乱想抛开,大力的点着头表示有兴趣。

            望着默言瞬间闪亮的表情,钦雷感动得想流泪。好在他问了星流,否则他拿出夜明珠时,默言一定会摆出一张臭脸。

            「走吧!」钦雷笑着牵起默言的手。

            默言顺从地让钦雷牵着,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钦雷在钦聿府上逗留了好些日子,钦聿则在绯声的惊呼和怒骂之下,当个日日早朝的好君王。

            不知是爱情的力量伟大,或是从未有人好好端详过他们,钦聿的小亲亲绯声一眼便分办得出他们谁是钦聿、谁是钦雷。

            不管钦雷怎么换装、怎么改变表情,绯声依然如有神助,总是能迅速找到罪魁祸首钦雷,发挥他在「盼萦楼」练就的利嘴,用力地骂人。

            除却被绯声骂得狗血淋头,以及「偶尔」默言为保护星流而丢下他不理之外,这些日子钦雷过得很快乐。

            早晨星流通常仍在床上睡,默言习惯到后花园练武,钦雷也会「顺便」跟着一起练练拳法、剑术。

            他也会「顺便」指导默言一些不对的动作。

            当然指导时,他会「不经意」地抱住默言,能抱多紧便抱多紧。

            默言的武功底子还不错,应该归功于他执着到有点傻的个性,做足功课,武功当然好。

            虽然内功上他和钦雷有得拼,但武功招式方面他就不如钦雷巧妙,毕竟默言的爹亲在他十四岁时就过世了,来不及将一身好武艺传给儿子。

            钦雷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地指导默言的姿势、动作的连贯性等等。

            当练习结束,默言抬手拭汗时,汗水在他身上形成一张网,常常看得钦雷都痴了。

            到了下午,星流吃过午膳睡午觉时,钦雷总会拉着默言去逛街。

            第一次逛街时,钦雷还担心默言不喜欢热闹,没想到默言对街上的一切都感到新鲜,连买碗甜汤吃都能让默言微笑良久。

            想想也是,默言出身将军府,将军也只有他一个儿子,管教甚严,从来不许他到街上乱逛。后来默言被星流买走,之后进入盼萦楼,虽然不愁吃穿,但也不曾全由他心意的买东西。

            就算回到焰武国,默言仍一心想着要保护星流,根本不可能优闲地逛街。这天上街时,钦雷小心翼翼地碰触默言的手指,见默言没有拒绝,他才敢进一步牵住默言的手。

            默言装作不知道钦雷的举动,别开的脸微微赧红,钦雷亦不动声色。

            只是他从不知道,仅是牵着手逛街便能让他胸口暖暖的。

            「我喜欢你。」送默言回钦聿府时,钦雷如是道。

            站在石狮子前,当着卫兵、门房的面,钦雷慎重地说。

            「嗯。」默言轻应了一声,低垂着头。

            他了解什么叫喜欢,就像他跟星流之间,也像他帮绯声忙时的感觉。

            但是,若要问他喜不喜欢钦雷,他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考虑、可以拒绝,你有选择的自由。」钦雷认真的补上一句。

            这一辈子钦雷还没这么认真过。

            「哦!」默言发出细微的声响,算是响应。

            「我明天会在城里最大的客栈『芳华居』等你,不见不散。」钦雷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明天不行,星流说要上庙里拜佛。」默言抬眸望着钦雷。
          


          17楼2006-06-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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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挺会讲话的钦雷,在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着默言就让他觉得好幸福。

              默言在钦雷对面坐下,低垂着头等待钦雷先开口。

              「在想什么?」钦雷柔声间道。

              他瞧着默言安静的模样,怎么瞧都觉得默言在想他,问这个问题不过是想从默言口中听到让他心花怒放的话。

              「在想要不要把『两口半』喝掉。」默言老实地回答。

              钦雷楞了一下,思忖着要保持风度,以免给默言不好的印象。

              「两口半是什么?」钦雷咬着牙,尽量温柔地问着。

              即便他根本不想知道两口半是什么东西,但为了自己在默言心中的形象,为了让默言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他什么都会做。

              「两口半。」默言拿出随身携带的玉质酒瓶,介绍似地说。

              「好奇怪的名字。」钦雷这下开始觉得有兴趣了。

              帮酒瓶取名字的人,默言不是第一个,但是取名叫两口半,他绝对是史上第一人。

              「因为里面的酒刚好两口半。」默言简单地解释道。

              钦雷忽然想起星流曾说过默言是出了名的「三口就醉、千杯不倒」,因为三口就醉,但是酒瘾难耐,所以才只装两口半吗?

              「干嘛不喝?」钦雷想到默言可爱的命名法,不禁弯起了嘴角。

              「御赐佳酿,喝了就没了。」默言摇摇酒瓶,表情很犹豫。

              昨晚王爷府里举办宴会,会上喝的是一坛御赐好酒,默言还特别将两口半清空、倒入新酒。早上他耐不住酒瘾喝掉半口,中间又想喝得紧,一次舔一下,竟也舔掉一口的份,现下两口半里其实仅剩一口的量。

              明明知道尚有几个时辰才到第二天,剩下的一口应该慢慢喝,但是他实在好想喝,可是喝了很难再有,唉!好挣扎。

              「御赐佳酿?昭阳国的吗?」钦雷小心地问道。

              「不,焰武国的。」默言仍皱眉思考着,不知该不该喝掉剩下的一口。

              「那我家里应该很多。」钦雷忍着笑,轻声提醒默言。

              「你家开私酒厂吗?」默言疑惑地看着钦雷,一时忘了钦雷是什么身分。默言没有注意到,他在钦雷面前时,话越来越多。

              「我好象、仿佛、似乎是焰武皇帝。」钦雷说得直接。

              「抱歉,我忘了。」

              默言正经地道着歉,害钦雷跟着正经地接受,片刻后才想起他其实应该笑,笑默言是个惹人心疼的小傻子。

              道完歉之后,默言不再犹豫,打开两口半便一饮而尽。

              「好喝吗?」钦雷对默言心满意足的表情有着无限的兴趣。

              默言从来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下钦雷忽然提出来,让他放下两口半,思考了许久,最后说出一个他觉得最完美的答案:「是酒。」

              听到他的回答,钦雷有一刹那无法思考,开始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默言,更不明白默言的头脑是何种结构。

              「你喜欢的话,我送你几坛。」钦雷陪着笑脸道。

              此时此刻,钦雷终于了解爱情没有道理,纵使晓得默言严肃的外表下,其实是傻傻的,钦雷对他的喜爱仍不曾改变。

              默言专心地舔干两口半中的最后一滴酒,完全没有察觉钦雷的心境变化。「你吃过饭了吗?」确定两口半完全干了,默言平和地问道。

              「吃了。」一提到吃饭,钦雷就想到他漫长的等待,是故他不免小小地抱怨了一句。「在这里吃的。」

              「哦!我午膳没吃,正饿着。」默言没注意听钦雷的话,开始专心考虑要不要在芳华居用餐。「原来芳华居中午就开了,我还以为它专卖晚膳。」

              钦雷当场呆若木鸡,想他下了早朝就匆匆赶来,等到心灰意冷、万念俱灰,没想到默言压根儿不知道芳华居何时开店。

              钦雷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跟默言耗下去,干脆直接问他答案来得干脆。

              「你有决定了吗?」钦雷既期待又害怕地间道。

              他直视默言,想将这一刻牢牢记在心底,默言的一句话将决定他的生死、哀伤或快乐。

              「鸡汤馄饨一碗,外加半斤卤肉、一盘炒青菜。」默言十分认真地回答。「我不是问你要吃什么,我是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想了这么多天总有答案了吧?」钦雷抱头低吼,他终于受不了了。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默言皱眉回想着,想不起钦雷何时说过此事。

              「前几天,在石狮子旁。」

              「你不是问我要不要跟你出来逛街吗?」默言疑惑地望着钦雷,难道他误会了什么事不成?

              钦雷被默言的话吓得张大了嘴,久久合不起来,他不明白默言为什么会误会他的话。

              不对!那天他说……默言回答……他又说……难怪默言会误会,他根本没说清楚嘛!

              唉!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你间我去不去逛街,我去。」默言收起两口半,双手交握地放在桌上。「如果你想知道我要不要你在一起,我想我没办法。」

              不等钦雷套他的话,默言便先行回答。

              他不是傻瓜,他听得懂钦雷的问题,只是……

              既然钦雷已经起了头,他没有理由再拖下去,索性给钦雷一个痛快。

              「为什么?」钦雷难掩伤心,却仍坚持要知道理由。

              他自认他跟默言之间的感觉一直不错,默言在街上仍肯与他牵手,这不就是默言对他也有心的表现,为什么默言不愿与他长相守?

              「我是星流的仆人,我的一切得由他决定。」默言答道。

              钦雷登时觉得天旋地转,果然擒贼得先擒王,要搞定默言一定得先解决星流。


            19楼2006-06-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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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了解问题的症结所在后,钦雷本该找星流商量默言的事,偏偏钦雷就是不想跟星流打交道。

                当年让他买张画像回家流口水的人是星流,让他色心大发前往西厢「用餐」的人也是星流。上次他倘若没折回去,给了星流一堆珠宝,只怕星流压根儿不会告诉他默言嗜酒如命,但酒力不佳的事。

                这几件事情让钦雷对星流的印象差到极点,就连星流的美色都无法改变他的看法。

                关于默言,钦雷思考一夜之后决定放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翩翩美少年四处都有,他没必要留恋默言。

                但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他没有妻子,更无妾室,却有个偷不着的人叫默言。

                越是想放弃默言,默言幽蓝的眼睛和如月光般的银发就一再出现在钦雷的梦中。搞到后来,他只要看见银白色的东西就叹息,看到蓝色物体便会心痛。最后,他干脆把头埋进皇袍里,让一片明黄罩往自己的视线。

                他不敢入睡,怕梦见默言;驱离太监们,他们的服色,让他想起默言的眼;不看夜空,夜里的月色是默言的发色……

                逼不得已,钦雷只得再去面对星流这只狐狸。

                钦雷终于放弃自己肤浅的坚持,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带了几十两银子和几万两银票,出宫去找星流。

                当然,他没忘记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星流的卖身契。

                这次出宫,钦雷没像上次那么大方的离开,因为心情欠佳,一些他觉得不重要的奏折他全部没批,倘若被那班太监发现他要出宫,他们必定会跪在他面前,让他出宫也不是,不出宫也不是?

                每到这种时候,钦雷便更加佩服祖先挖地道的先见之明,如果没有那些地道,他要怎么过日子。

                既然是溜出宫,想当然钦雷进王爷府时也是用溜的,以防王府卫兵跑去通知钦聿。

                溜进王爷府后,钦雷直接走向星流所住的西厢房。

                钦雷走得极为快速,一方面是他已下定决心,另一方面是他正对自个儿生气。怒火攻心时,做事总是特别冲动。

                他的冲动,却在走到星流门前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稳健步伐顿时变得沉重,让他连一步也踏不出。

                「默言不在,他去帮我买糕饼,一时还不会回来。」房里传来星流软软甜甜的声音。

                「我不是来找默言的。」钦雷沉声道。

                「我知道,所以才告诉你他不在,你可以放心进来。」星流的语调轻快,带着些许笑意。

                钦雷叹息之后推门而入,「你真是精明得可怕。」

                「是吗?」星流的脸蛋上堆满了温柔的笑意。

                他懒懒地横躺在长榻上,见着钦雷进来,仅是半支起身子。

                「难道你不是猜到我会来,所以预先支开默言?」钦雷绕到长榻的另一头坐下。

                「我是猜到你差不多该来了,没想到我猜得这么准。」星流颇具深意地微笑着。

                他们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若是谈得来,他们皆能如愿以偿;但弄得不好,说不定会两败俱伤。

                钦雷没答腔,有些懊恼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星流的算计,明明星流年纪比他小,怎么他就是斗不过他?

                「虽然事情是我一手策划,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究竟看上默言哪一点?」星流大剌剌地问道。

                等待钦雷回答时,星流深吸了日气,像下定决心般的坐起。

                「真是让人讶异的问题。」钦雷失笑道。

                星流平静地等候响应,良心这种东西他并不是没有,更何况默言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说他都无法随便出卖默言。

                「关你什么事?」钦雷恶狠狠地瞪着星流。

                他受够星流的自以为是了,每件事他都要管,他是他、默言是默言,他喜欢默言,不需要星流来评估他有没有资格拥有默言。

                「默言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星流淡然地开口。

                「你的卖身契也在我手上。」钦雷露出残忍的表情。

                要比狠,他未必比不过星流。

                「好吧!那以默言好友的身分问你。」星流撇撇嘴,假意讨饶。

                「除了我自己,就只有默言有资格问这个问题。」钦雷非常严肃地说。
              


              20楼2006-06-13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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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不管先前发生过什么事,默言住进宫里是必定的。

                  别说他已经是钦雷的人,就算他想回到星流身边,钦雷也会杀出来阻止。这件事对钦雷算是福音,因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默言走,但是他的决定却造成了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由于默言的外表所引起的。

                  打从默言出现在宫里那日,善于察颜观色的众人便已了解默言在焰武皇帝心中的地位,深知绝对不能得罪这个新来的主子。

                  但是,在星流眼中很笨,钦雷觉得可爱的默言,在一般人眼中其实是个高深莫测、精于算计、城府很深的人。

                  每当大伙儿想表示一点友善之意,或想给默言下马威时,只消默言的眼睛一瞄,大部分的人便会马上逃跑,剩下的那些人就是像钦雷、星流这一类人,还有一种则是被吓到脚软跑不动了。

                  对于他们怪异的举动,默言不只一次间过钦雷:「宫里的人都这么奇怪吗?」「奇怪是奇怪,不过你为什么觉得他们很奇怪?」钦雷很有耐心的问着。面对喜欢的人和讨厌的奏折,钦雷很轻易便决定就默言、弃奏折。

                  不!他绝对不是在偷懒,而是认真专心的想解决默言心上的烦恼,就算他有偷懒,也只是顺便。

                  「我一看到他们,他们就跑。」默言的口吻平淡如常,若不是他还皱着眉,很难听出他为此事烦恼已久。

                  默言说时下意识地摸摸自个儿的脸,他从不知道他的长相有这么吓人。

                  钦雷听到未曾预料到的情况,思忖片刻后,看着默言深刻的五官笑了。

                  他都忘了默言的长相很有威严,再加上练武造就的体格,以及寡言引起的严肃感,的确会让人心生畏惧。

                  他看默言可爱,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正眼细看默言之前,他们已经不是普通关系。

                  「只要你不看他们不就好了?」钦雷露出迷人的笑脸,努力诱骗默言上当。「嗯!」默言点头,不太精明的脑子接受了钦雷的答案。

                  「我喜欢你。」说完每次都要说的话后,钦雷快乐地回到奏折上。

                  钦雷自私的认为,他的默言只要看他一个人就够了,不要去看别人,他不要被别人看见。

                  另外一个问题,则跟当时很快乐的钦雷有关。

                  默言从没说过喜欢钦雷,亦未曾说过想跟他在一起。

                  对于仗着年轻气盛、身强体壮的千人斩钦雷来说,默言可是他珍贵的初恋对象,得不到默言的爱情,怎么对得起以前被他「斩」的人,怎么对得起全焰武的百姓?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要如何自处?

                  于是,钦雷想到一个好方法,一个能让他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的好方法,一个能知道默言喜欢不喜欢他的好方法。

                  就是——拥抱。

                  他和默言的情缘是由爬错床开始,恋情应该可以由上对床开始。

                  这是钦雷的想法,很天真的想法。

                  不是他的想法有错,拥抱的确是爱情的一环,而且拥抱这种行篇,在仔意识到爱之前便会了,他会这么做也属正常。

                  决定之后,钦雷行动得非常快。反正他平常就不是个认真的皇帝,一旦下了早朝,奏折什么的都与他无关。

                  吩咐人将奏折送往王爷府给钦聿后,钦雷快快乐乐地将默言拉入寝宫中。默言个性不喜多话,虽然很想间钦雷想做什么,怛他没间,只是乖乖地被钦雷拉着进寝宫,走到龙床旁。

                  钦雷略施巧劲,将默言按倒在床上时,他的蓝眸依然瞬也不瞬地望着钦雷。直到钦雷的手放在默言的的腰带上,默言有一瞬间的呆楞。

                  「害怕吗?」

                  相较于第一次的粗鲁,这回钦雷温柔得过火;一切只为了不想吓着心爱的人儿。

                  害怕?默言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怎么会畏惧?

                  含情的吻上默言的颊畔,钦雷试探性地轻啄。

                  可默言依然没有反应。

                  奇怪!疑惑浮上钦雷心头。

                  悄悄加快了手指的动作,他扯开默言的腰带。

                  默言依然睁着一双湛蓝的眼望他,眼中一片纯净,让他的心跳顿时失控。这样的感情到底是几时开始的?钦雷着实不解。
                


                23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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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在自己枕边来来去去的人儿,个个娇媚、温柔,他却喜爱得一时、坚持不了多久。唯独默言,这样的姿容、性情本是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内,他偏偏入了迷。只能说是缘分天定,星流是他们俩的月老,只有在此时,钦雷对星流的恼恨才会化为感激。

                    透过敞开的衣襟,钦雷的手掌触摸到一片诱人的肌肤。

                    大异于优伶、娈童柔软的感觉,默言的身体结实、弹性十足。

                    钦雷仰头深吸口气,平抚狂烈的心跳。

                    想想过去,他几时曾如此委屈自己了?但不这样做,他无法维持理智,怕会伤害到默言。

                    「默言。」

                    一抬头,见到默言皱眉,某种不安袭上钦雷胸口,「你不喜欢吗?」

                    默言摇头。

                    「那……」

                    很小心地拨开默言的前襟,入眼的旖旎风光让钦雷狠狠地倒吸了口气,却又得强自忍住。

                    他一定会内伤,绝对会内伤。

                    「可以继续下去吗?」

                    默言继续保持绝对的安静。

                    不反对就是赞成啰!,很好,钦雷快乐地顺应自己的心意,吻上默言的嘴。默言的唇或许称不上柔软,却异常地香甜。

                    钦雷觉得腹中的欲火像被浇上整桶灯油,霎时烧成烈焰。

                    再也维持不了理智,他的舌化成凶猛蟒蛇,翘开默言的唇瓣,直闯温热口腔。瞬间,钦雷体内的沉闷被化解,化成一滩春水。

                    迫不及待地,钦雷卸下默言的衣衫,激狂的吻沿着颈项、滑落胸前。

                    当他嗅着默言独特的清爽气息时,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一起忘了。

                    他的眼中、脑中、心底只有默言。

                    火热的舌来回舔吻默言,感受到他的震动,钦雷心头狂喜。

                    「唔……嗯……」突然,自默言喉间溢出甜腻的娇吟。

                    钦雷觉得自己热得快爆炸了。

                    「默言,可以吗?」他等不下去了,大掌往下覆往默言的亢奋。

                    默言还是没回答,他继续沉默着。

                    不说话应该就是不反对吧!钦雷径自将他的反应解读为同意,快乐地脱下他的亵裤。

                    默言的亢奋就在眼前,钦雷心中一阵感动,在这场激情戏中,他不是在演独脚戏,默言与他配合良好。

                    手指颤抖地抚上他的亢奋,钦雷的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能继续下去吗?」

                    头一回他给默言留下太过恶劣的回忆,他发誓,这一次要好好的对待默言。闻言,默言的眉头皱了起来。想做就做嘛!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

                    「可以吗?」默言的皱眉让钦雷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他真的不想说话,可钦雷似乎非逼他开口不可,要不要说呢?默言垂眸,瞧见钦雷眼底的期待。

                    如果他这么希望听到他说话,那么好吧!为了钦雷,他愿意开口。

                    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思绪,他道:「为什么问?」

                    钦雷一怔。默言这是什么答案?询问他的意见当然是为了尊重他啊!这可是钦雷对爱情的至高表现。

                    「『盼萦楼』的客人都不会问问题。」

                    钦雷张大嘴,一双墨黑的眼睛瞪到快要掉下来。

                    「大家都直接做。」

                    易言之,在默言心里,做这种事是无声胜有声。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有做过吗?」

                    钦雷皱眉,他的默言难道被人捷足先登过?

                    单单这么想,钦雷就觉得难受,一股酸意由胸口渗透至全身。

                    「如果和你不算,没做过。」默言摇头。

                    钦雷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看,倒是看了不少次。」

                    钦雷呆了好久、好久、好久……他的默言,原来不怎么纯洁。

                    说得也是,能和恶鬼星流相交多年的人,又能纯洁到哪里去。

                    钦雷想拥抱默言的念头完全冷却,预计短时间内是没可能再来一回。

                    「你不讨厌这种事,应该是喜欢我吧?」钦雷期待地看着默言。

                    他还在做临死前的挣扎,总不能他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结果全是一场空吧!一句喜欢也好,只要默言肯说喜欢他,就不枉他这些日子来的苦心。

                    「盼萦楼里……」默言慢条斯理道。「不喜欢一样可以做。」
                  


                  24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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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雷彻底被默言打死,短时间内没有复生的可能。

                      ***虽然,跟钦雷说不喜欢一样可以做,但默言的心里依然有深深的疑惑。

                      爱是什么?情是什么?他不了解那是何种感觉。

                      习惯使然,深夜时分,默言一个人溜出宫外、寻到王爷府外,翻墙进入、走到西厢附近。

                      平常这个时间,钦雷总会缠着默言不放,讲幼时趣事也好,喝茶、嗑瓜子也罢,教他写字、练武也可以,反正钦雷就是要默言在身边。

                      但今天不同,数日没批奏折的钦雷,在几名老臣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攻势下,乖乖地待在御书房批改奏折,还默言一片清静。

                      以前默言不爱热闹,连着几日被钦雷缠住,按理说此时他应该感觉放松、舒服才对,可是他整个人却像少了什么,胸口空得好难受。

                      不知道满溢心中的情绪,该叫作什么名字。

                      只知道它今他发了狂,在夜色里疾走,回神时,人已经在星流门外。

                      默言尚未决定该像以往一般,无声的在门外守候一夜,或是静静离开,窗子便被人推开了。

                      「进来吧!」星流独特的懒散、悦耳音调,回响在夜色里。

                      默言感觉到一股温暖流进心底,虽然表情未变,但他心底的紧绷渐渐放松。就像从前一样,默言替星流关上窗子,怕他着凉,之后方推门进入室内。不需要星流再说什么,默言自动地点上烛火,见星流歪靠在窗边的榻上,连被子都懒得拿,默言自是先到床上取过锦被和枕头给星流。

                      未了,他倒了一杯半冷不热的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准备给星流饮用。跟热茶比起来,懒惰的星流总是说六分热最好,否则凉茶也好过热茶,因为茶凉了好人口,不用吹凉。

                      「怎么了吗?」星流轻声问道。

                      默言依旧是默言,不出声、不响应是他一贯的方式。

                      「要喝酒吗?」星流说出默言的最爱。

                      尽管默言仍然没有响应,星流却能就着昏黄光线,得知默言的愿意。

                      星流就着昏黄烛光,由几下的收藏格内,摸出一瓶他不知何时藏入的酒。默言看着酒瓶却呆住了,他一直爱酒成痴,但是一天喝超过三口马上就醉。所以他随身携带「两口半」,为的就是酒瘾发作时能舔个几下过瘾。但是,钦雷不在身边时,他竟然连酒都忘记喝。

                      摸摸两口半,其内一滴酒也不剩,他还记得最后一滴是他前天喝光的,他当时还想着第二天一早就要补。

                      昨天钦雷设宴,他在席上舔酒舔得很过瘾,自然忘记补满两口半,今天呢?今天又是什么事让他忘了?

                      「今乞朝有酒今朝醉,你又何必想那么多?」星流轻笑道。

                      就算看不见默言的动作、表情,星流一样猜得到默言正在胡思乱想。

                      默言还是没开日,仅是起身拿来两个小酒杯,替他和星流各斟上一杯酒,当然也没忘记补满两口半。

                      反正夜已深重,星流又不需要他保护,就算他现在喝得大醉,也不怕误事。狠狠地灌了两杯后,默言方开口说话:「什么样的感觉才叫作爱情?」

                      听到预料得到却很难回答的问题,星流反而笑了。

                      星流但笑不语,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后,星流终于微启朱唇。「你觉得什么叫爱情?」星流不答反间。「一辈子一个人,就算对方死了,还是不变不移。」默言轻声道。

                      顺畅的说出答案,默言这才发现,他其实早就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或者该说,他想象中的爱情,就是他爹亲对娘的方式。

                      「那样要过几年才知道答案啊?」星流忍不住用力叹息。

                      「总有一天会。」因为酒喝大多,默言的声音也开始发软。

                      说完,默言替自己和星流斟满酒,再度干了两大杯。

                      「如果想拥抱他或是被他拥抱,就是爱了吧!」星流正色道。

                      「在『盼萦楼』里,不爱、不喜欢不是照样在拥抱?」默言说。

                      「拥抱的原因有很多,爱仅是其中一种。」星流说得很冷静,眸子里却流转着温柔,似乎他也有了喜欢的人。

                      默言没出声,继续喝着他最爱的酒。

                      「如果是心甘情愿被拥抱,那应该就是啰!」星流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笑得非常快乐。

                      心甘情愿……默言暗自思忖这四个字。

                      除却第一次不算,上次钦雷触碰他时,他是心甘情愿的吗?

                      「你先前被他拥抱时有什么感觉?」星流引导默言思考。

                      「没感觉。」默言答得快速。

                      那天他喝得很醉,除了痛以外没有任何感觉,当然也没有所谓的愿意或不愿意。

                      「那事后呢?」星流不放弃的追问。

                      「发生都发生了,还能有什么感觉?」默言依然答得很快。

                      星流用力叹息,默言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每个人对爱情的领悟力都不相同,这是勉强不来的。

                      「对了,我有一种感觉。」默言说出让人很感兴趣的话。

                      「什么?」

                      「好在不是你,不然你一定很痛。」

                      默言朝着星流微笑,星流则再度叹息。

                      「难道你对他没感觉吗?」星流道。

                      默言细细思考着,想着钦雷的话语、宽厚的胸膛、指尖、眉梢……

                      蓦地,默言面上没来由地一片潮红。

                      「我讨厌他。」默言嘟起嘴,说出让星流狂笑的回答。

                      「讨厌就好,讨厌就对了,最好恨死他。」

                      星流疯狂地大笑,窗外却有一个人抽搐到差点吐血。


                    25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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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默言与星流的对话,钦雷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在离开皇宫前,钦雷已经将奏折批改完毕,他虽然是个数一数二的懒皇帝,但是改奏折这种事他还做得到。

                        他本来是要找默言,赏月也好,练字也罢,只要默言在身边就好。

                        但钦雷前去找他时,正好看见默言往地道里走,好奇心作祟的钦雷旋即遣开旁人,一路跟着他走到星流房门外。

                        听到默言说讨厌他时,钦雷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道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劈在他头上。

                        经过昨夜一事,钦雷彻彻底底的认为星流是恶鬼,绝对要把默言跟他隔离得远远的,以免哪一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外,钦雷还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默言意识到他的方法。

                        批完奏折后,钦雷将他存的私房钱拿出来,足足带了一万两在身上。

                        最后,他出发去找默言。

                        钦雷在后花园水池边寻到正在练拳的默言,他拉着默言打算出宫。

                        「我们要去哪里?」被钦雷一路由御花园拉入地道中的默言,忍不住询问道。走在前头的钦雷回头一笑,却不回答。

                        默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乖乖地跟钦雷走。

                        打从默言进宫以来,这个地道几乎每天都要走上一回,地道走多了,默言才发现历代焰武帝对挖地洞之热中。

                        除了由御花园通往京里一幢无人居住的小屋内,还有通往京城外、由寝宫到御书房、御书房到御花园……

                        地道之多、范围之广,让默言不得不怀疑,历代焰武皇帝最重要的工作,是不是挖地道?

                        就像现在,每次钦雷经过一处地方都不忘挖点泥下来,几天以后也给他挖出个洞来,看来不久之后,从那儿又会延伸出一条地道,不知道这次会通往何方。望着钦雷的动作,默言浅浅笑着,也上前帮忙拿了些废土,准备丢在小屋附近。

                        虽然钦雷讨厌当皇帝,天天努力挖地道跑出去玩、奏折也常常堆着不改,但是该做的事他都有做,紧急军情一定马上批阅,治水、赈灾,乃至整治朝纲,样样都做得妥妥当当。

                        被他堆积起来不理的,通常都是朝臣娶嫁、皇戚产子请求赐名这一类无关痛痒之事。

                        这样子的钦雷,好可爱。

                        默言却没发现,当他觉得钦雷好可爱时,他对钦雷已经动心。

                        ***钦雷带默言去的地方,是一问在焰武国颇富盛名的青楼。

                        依照钦雷的喜好和兴趣,去的地方应该是相公堂子才对,但是他带默言出现的地方是一般的勾栏院,叫的也是姑娘家而非小官。

                        偏偏迟钝如默言,一点也没有发现不对劲。

                        钦雷在老鸰的欢迎声下,熟门熟路的上了楼上厢房。

                        这倒不是因为他常来,而是因为青楼里的规矩通常都是大同小异,他小官买了那么多,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一入门,丢给门口的大茶壶一锭银元宝,他马上由生客升级为熟客。

                        「来这里干嘛?」默言趁着上楼时,拉拉前方的钦雷,不安的问道。

                        「客倌您真是多问了,来我们这儿还能干嘛呢。」钦雷尚未回答,徐娘半老的駂儿先行回答,随即又向钦雷补了一句。「您说是吗?」

                        老駂话声才落,身边簇拥他们的姑娘们便发出一串刺耳的笑声。

                        默言看着她们掩嘴装淑女的模样,再加上钦雷一语不发,连点支持都不给,看得默言一阵无明火由心底窜起。

                        恼得默言抬手一推,像催促钦雷快点上楼,又像想一拳敲死钦雷。

                        钦雷望着跟平常大不相同的默言,嘴角露出微笑,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相信这句话。

                        进入厢房后,除了桌上的四果四点外,钦雷另外加点了一堆菜,还教人买来京里最好的酒。

                        当然,姑娘也没少叫,楼里的姑娘,他没包八成也有一半。

                        姑娘来得越多,默言的表情越难看,可是钦雷皆当作没看甩一样,置之不理。默言生了一阵子闷气,最后还是被酒夺去注意力。

                        他嗅嗅新买回来的酒,再看看「两口半」里的存酒,最后决定倒掉两口半里的劣酒,改喝桌上的好酒。
                      


                      26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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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钦雷的行径让默言丧失理智,他通常会记得一天最多只能喝二口,把两口半喝完就差不多了。

                          平常默言为了怕犯酒瘾时痛苦,两口半里的酒向来是慢慢舔尽,但是今天……他一抬眼看见一名脂粉涂得老厚的女子,恬不知耻地将手伸进钦雷胸口一阵气闷,举起两口半便是一阵狠灌。

                          默言却不知道,钦雷对那只手也很困扰。

                          他爱的是翩翩美少年,不是粉厚到可以涂墙的女人,就算粉厚,他也要男的啊!喝完两口半后,默言索性以手支头,看钦雷跟女子调笑,不理会身边的姑娘大献殷勤。

                          「这位客倌,看有什么好玩,我们来划酒拳吧!」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生得还算美艳的红衣女子,拉着默言不放。

                          平日上这儿冶游的人,不是脑满肠肥,就是玩得太凶而病弱无力,像钦雷和默言这等好货色是几年难得一见,此时不把握更待何时。

                          「我不喝酒。」默言看也不看女子即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刚刚已经将一天的分量一口喝下了,再跟女子划酒拳,不管输赢都会醉啊!

                          「不喝酒一样能划拳。」女子将半个身躯依在默言身上,等着默言响应。女子见默言才喝完一小瓶酒,却说他不喝酒,知道默言是有意拒绝,但是到嘴的肥肉她又怎会放弃。

                          「我不会划拳。」默言摇头拒绝。

                          「我教你。」站在默言身后的碧衣女子道,她对默言亦有好感。

                          默言除了有张俊秀的面庞外,银发、蓝眸更为少见,任何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她们自然不是例外。

                          「不喝酒怎么划?」脑子死板的默言想都不想即道。

                          「不然,你若赢了可以亲我一下,我要是赢了,你也让我亲一下。」

                          红衣女子说得大胆,惹来碧衣女子一阵笑。

                          「那样有什么差别?」默言老老实实地反问着。

                          望着默言天真无邪的眸子,两个女子都笑得花枝乱颤。

                          「当然有差别。」红衣女子说得煞有其事。「你亲我跟我亲你,又怎么会一样?」

                          默言正要辩驳,却被看不下去的钦雷打断。

                          钦雷早就注意到默言和两名女子间的对话,虽然默言的回答让他满意,但他同时也对红衣女子的举动不满。

                          他带默言来青楼叫姑娘,是想引发默言的嫉妒心,而不是让自个儿吃醋。于是钦雷拉着默言,丢下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后,起身便走。

                          「我就在想你来这里干嘛!原来是想试试女人滋味。」站在青楼门口,默言的声音平平板板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钦雷嘴巳微张,难道他被一群女人摸来摸去,默言半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吗?」默言反问,眸里一片纯净,在他的世界里,嫉妒尚未进驻。钦雷呆滞之后决定往第二家去,他就不信默言完全不嫉妒。

                          默言喜不喜欢他,钦雷心底已经有答案,但他就是希望由默言亲口说出来。谁教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格外不安也很正常。

                          第二家仍然是普通勾栏院,伺候他们俩的依然是女子,默言的反应大致相同,只不过这里有个扮武旦出身的姑娘,跟默言讨论武功讨论得很快乐。

                          当然,吃醋的人依然是钦雷,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花钱找罪受。

                          快速离开第二家,钦雷不死心的走进第三家,不过依然是家普通青楼。

                          没办法,钦雷就是不敢进以小官为主的相公堂子,他怕各有特色的美少年一字排开站在眼前时,他会只顾着跟美少年玩耍,漏看了默言的表情。

                          若是默言刚刚好在此时吃醋,他却没看到这个难得一见的奇景,他会懊悔一辈子的。

                          第三家的情况差不多,或者该说更糟糕,因为默言渐渐习惯青楼里的气氛,开始跟姑娘们攀谈。

                          虽然说,他谈的不外乎如何将钱存下来养老,如何在路上防抢劫一类。但是钦雷依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默言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也不让默言跟任何人上交谈。

                          在气得半死的状况下,钦雷将默言拉进他先前不愿去的地方。

                          这家专门卖小官的相公堂子,是钦雷以前最常来的地方,亦是他十五岁时初尝小官滋味的地方。这里也是他爹亲立誓要拆掉的地方,可惜他爹壮志未酬身先死。成为王爷后,钦雷出现在这里的次数比以往减少很多,但是登基以后,因为城外的金屋无法继续藏娇,他又常常从地道出宫,来此享受小官风情。
                        


                        27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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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想从默言处下手的小官,见默言始终低头喝闷酒不理人,皆将注意力转到钦雷身上,钦雷也乐得享受美人恩,完全忘记他带默言来此的目的为何。后来钦雷还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大叠银票,要小官们轮流跟他行酒今,赢的人可以拿一张走,输的喝一杯酒。

                            默言见状,闷酒喝得更凶,一杯接着一杯,最后索性整坛酒拿起来灌。

                            然后,咚的一声,默言倒地不起。

                            听到不应该出现的声响,钦雷蓦然清醒,他来此地是为了引发默言的嫉妒之心,而非冶游。

                            可惜,那个应该很嫉妒的人,因为喝得太猛而倒地不起了。

                            「真是的,不知道我们怜泓坊百日醉的厉害吗?竟然喝得这么猛。」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连泓,在看热闹之余不忘下评论。

                            「百日醉?你拿那玩意儿给他喝?」忙着将默言抱起来的钦雷,可怕地惊叫道。

                            怜泓坊的百日醉是焰武国里数一数二的名酒,由连泓亲手酿制,味道顺口但后劲很强,一旦醉倒,百日之内都有发酒疯之虞。

                            连泓耸耸肩,不可置否。

                            「我又没教你拿那玩意儿出来,你……我可不付银子。」钦雷指着连泓,实在不知道该骂什么。

                            平日连泓把百日醉当宝,常客上门千求万求才得一坛,今天连泓竟然拿百日醉来灌默言。

                            「早说了我请。」连泓半点海意也无。

                            一旁的小官深知连泓心理,个个掩嘴偷笑。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能喝,连喝了十坛才醉倒,早知如此,我就在百日醉里加迷药,省得浪费我的酒。」连泓喃喃说着。

                            钦雷瞪了连泓一眼,懒得理会连泓,专心地照顾默言。

                            他温柔地将默言抱到床上,替默言脱去外衣,让默言可以睡得较舒服,之后,他方替默言盖上被子。

                            「我带他来,是想让他知道什么叫嫉妒,现在人倒在床上起不来,除了作梦,他什么都不会知道。」一回头,钦雷忍不住对连泓发飘。

                            虽说他刚刚没注意到默言的情况,自己也有错,但是连泓若不拿百日醉给默言喝,依默言的酒量,不该这么快就醉倒。

                            连泓扁扁嘴,没理会钦雷的怒气。

                            「你这个駂儿不在楼下送往迎来,跑到楼上管我闲事干嘛?」钦雷见状,心火更旺,将怒气全发在连泓身上。

                            「反正我店里卖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有没有我招待又有什么差别,他们看中人各自带到房里不也一样?」连泓无所谓地说。

                            钦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连泓就是这种个性,明明应该是视财如命、逼良为娼的駂儿,他偏偏什么都不在乎。

                            「谁知道你想引发的是嫉妒心,我还以为你是想灌醉他,好上下其手享受美人在怀的温存。」连泓撇撇嘴,径自坐到桌边夹菜吃。

                            「我也这么以为,所以才没阻止他喝。」怜泓坊里最红的小官秦缕,自恃受宠不至于被骂,说了很多人不敢说出口的真心话。

                            连泓直视着钦雷,脸上仿佛写着:看吧!我说得没错。

                            「懒得理你们。」钦雷一甩袖,气得七窍生烟。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先生还不是看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才会想办法撮合你们,不然你以为先生的百日醉容易得到吗?」秦缕出来缓场面。秦缕因为家贫而被贾进怜泓坊,连泓教他琴棋书画却不逼他接客,所以他称连泓为「先生」,敬连泓为师。

                            「要你多管闲事。」钦雷口里还在骂,态度倒是缓和不少。

                            他重新走回床边,看着默言的睡颜。

                            默言的一头银发披散着,由深色的被褥衬着,看来益发像夜里皎洁的月光。「随便你怎么想,给你一个忠告,你想测试他有心无心很正常,不过小心测到人跑了。」连泓吃了几口后放下筷子,正色道。

                            钦雷听了连泓的话,望向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人儿,目光温暖。

                            「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他,耗尽今生今世也要得到他。」

                            床上的默言皱起眉头,像在做恶梦。

                            「钦雷,讨厌死了。」

                            不消说,钦雷面上一片死灰,身后的小官们与连泓全笑得快乐,一点同情心也无。


                          29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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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纵使发作得很慢,终究还是发作了。

                              在很多方面,默言都很迟钝,有很多别人介意的事他不介意,但是不代表他没感觉。

                              他喝得酩酊大醉的隔天,在「怜泓坊」睡醒而钦雷不见人影时,默言并没有任何异样。

                              他乖乖回宫,跟以往一样将「两口半」补满,一样每天至少练上一个时辰的拳法、一个时辰基本功,在正常的时间就寝,绝口不提先前到怜泓坊的事。第二天亦然,第三天除了练功时间比较长外,依然没有异状。

                              第四天,四更刚到,天地仍让一片黑暗笼罩,值班太监、侍卫瞌睡打得正快乐。

                              睡得香香甜甜,正梦见跟默言卿卿我我的钦雷床边,出现一名手捧不明物体的人。

                              那个人瞧钦雷笑得色眯眯,而且还流着口水的脸良久,面上的杀意乍现。他举起捧在手中的盆子,一下子将盆里的东西全倒在钦雷头上。

                              于是,四更天里,皇帝寝宫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以及熏天臭气。

                              不知是那个狂妄贼人,竟然将屎尿倒在君王头上。

                              虽然全宫的人都知道是谁做的,不过最后这件事依然变成悬案。

                              没办法,皇帝不让人查嘛!

                              被倒粪的人是他,他不计较就算了,大家也省得麻烦。

                              花了很长时间,清理完一头一脸的屎尿后,钦雷才发现默言已经不在宫中。要找到默言对钦雷而言不是难事,他想不通的是,在人头上倒粪,默言是学谁的?又是星流教的吗?他真该把他们两个隔离……

                              ***在王爷府西厢房内,星流正在大笑。

                              「你真的在他头上浇粪?」星流边笑边又问了一次。

                              他从没想过默言会来这招,更没料到钦雷那个笨蛋会傻到用这种方法去刺激默言。

                              默言气闷地缩在角落不动,连烛火都没点上,压根儿没力气理会星流。

                              姑娘家就算了,他知道钦雷其实不爱姑娘,但是那些美少年是怎么回事?什么叫赢了银票一张,输了酒一杯?他灌醉他们图的是什么?

                              「然后呢,你打算如何?」星流好不容易止住笑,正经地问。

                              「回昭阳国,一辈子不见他。」默言的气还没消。

                              「是不错啦!不过实行上有困难。」星流事不关己的说。

                              默言抬眸瞄向星流,他不了解星流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知道,你一有问题就往我这里跑,你想钦雷不会追过来吗?」「不会!」默言答得斩钉截铁。「他跟那些小官玩都来不及了,哪来的闲工夫理我。」

                              闻言,星流同情地瞟了窗户一下,他肯定外头有个心急如焚的仁兄。

                              「可是,他已经在外头了那!」星流无辜地道。

                              想他这些日子以来,戏耍过钦雷不少次,现下帮他一点点忙是应该的啦!闻言,想躲已经来不及的默言,把头一撇,来个眼不见为净。

                              钦雷一清理完身上的秽物,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往王爷府,怕来晚一步,便会让这两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丢下,让他一辈子见不着,空思念。

                              刚刚下马,气息仍然急促,钦雷便听见默言一句回昭阳,让他差点没有当场昏倒。

                              想他这些日子处心积虑地试图夺得芳心,没想到默言还是……

                              既然已被星流发现,钦雷只得大方走进室内,此时天已微亮,室内虽有点暗,仍能看见默言的银发。

                              「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钦雷伤痛地道。

                              「你有那些小官不就得了,要我干嘛?」见着钦雷,默言心头火更旺。

                              钦雷表情一变,原来默言在吃那么久以前的醋啊!

                              都已经好几天了,他以为引起他嫉妒一途无效,没想到默言的气竟然需要时间酝酿,而且要那么久的时间。

                              「看见你和那个鸰儿谈得那么高兴,该不会你跟他有一腿吧?一定是的,你的手还揽在他腰上,如何?比我这个练武的好抱多了吧?」

                              那天的事,默言越想越气,原本他还想说事过境迁就算了,可是那天的事情不断在梦里重新上演,搞得他想不气都没办法。

                              「我跟连泓哪里有一腿?」钦雷好整以暇地听着。
                            


                            30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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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天带你去青楼、去『怜泓坊』,就是想让你嫉妒啊!」钦雷将脸埋进默言怀中,吸取默言身上的阳光气味。

                                默言瞪大眼,没出声。

                                「一直以来都只有我说爱你、喜欢你,我处心积虑想让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你却只想着星流的安危,我当然会……」

                                「停!先暂停一下,我有话要说。」

                                钦雷说得正感性时,默言的心底好象有什么将破茧而出,星流却在此时喊停。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星流,默言是疑惑,钦雷则是想杀人。

                                「这里是我房间,两位想说什么请移动一下尊驾,看是要到隔壁说,或是回宫去说。」星流声音甜软地道。

                                「哦,那我们走了。」

                                没让钦雷有时间发飙,默言拉着钦雷就走。

                                「默言,我话还没讲完。」被默言拉上马时,钦雷仍想把话讲完。

                                「你说啊!反正离回宫还有一段时间。」默言坐在马上,表情一如往日平淡。钦雷望望左右侍卫,看看怀中的人冷淡依旧,忽然觉得好哀怨。

                                刚刚明明气氛正好,偏偏杀出一个程咬金,害他苦心经营的气氛全没了。罢了,该讲的话还是要讲完,有讲总比没请好。

                                「你一直没反应,我当然会不安,如果不让你嫉妒一下,我怎么知道你爱不发我?」钦雷附在默言耳边,将没说完的话补上。

                                「所以说,嫉妒就是爱啰?」默言皱眉间道。

                                「是爱的一种。」钦雷沉浸在幸福感中,没察觉默言有些不对劲。

                                「看来,爱是一种很变态的东西。」默言下了结论。

                                默言身后,一个名唤钦雷的男人,翻翻白眼,只差没口吐白沫、昏倒坠马。看来他们的恋爱路,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要走。

                                不过,至少默言肯留在自己身边,也有嫉妒的情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只能这样期许。

                                ***即便在爱这个字上花了很长的时间,但他们两人在同床而眠这件事上,进展得相当快速。

                                他们毕竟是热恋中的人,才刚刚回到皇宫,连寝宫都没进,钦雷的唇已经吻上默言的。

                                一步步走向寝宫,钦雷心里的淫笑益发增大,他想要默言好久啰!

                                自从上回被默言狠狠「杀」过一回后,钦雷决定卷土重来之时,必定要让默言刮目相看。

                                而且这次他学聪明了,事多做、话少说。

                                他直接拖着默言就往龙床上去。

                                没有说话,他张口吻住默言的唇,辗转缠绵。

                                剥衣服的手也没停下,顷刻间,钦雷已将默言脱得一乾二净。默言望着他的目光带媚,完全没有拒绝之意,虽然也没有邀请。

                                默言的躯体结实有弹性,比例之完美让钦雷狠狠地咽下一大口唾沫。不免后悔第一次为什么没仔细观赏,这样美丽的身体看一百世也不厌倦。

                                「好棒。」随着手指滑过他诱人的曲线,钦雷的唇一寸寸地品尝着默言身体的每一处。

                                「唔……」默言诧异的眸由圆睁,而至紧闭。

                                他的拳头藏在身下,紧紧握着。

                                不是讨厌钦雷的碰触,只是不习惯。

                                每一回,钦雷吻他、抱他时,他的心头都会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占据。

                                他知道那不是厌恶,否则他早一拳打过去了。

                                但他的心跳会加快,体温高到像要把他整个人融化。

                                所以他不喜欢钦雷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话,他根本没有余力去回答他的问题。当钦雷攻占他的亢奋,他整个背脊弓了起来。

                                只能喘息,除了张大嘴呼吸外,他已经什么事都无法思考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变得不像自己。

                                星流说过爱是想拥抱,或是想被拥抱的感觉。那么,他爱钦雷吗?

                                但他瞧绯声、语冰、湛忧谈恋爱时都不是这个样子,「盼萦楼」里的人也不会如此,这代表他很奇怪吗?

                                不知道,可是……

                                「啊!」拳头再也握不住,他整个人抖得如风中的叶片。因为钦雷的手指正挑逗着他的欲望,他不自觉地扭着腰想要逃避。

                                但钦雷的手箍住了他的腰。

                                「不舒服吗?对不起。」钦雷低下头,吻上了默言。
                              


                              32楼2006-06-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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