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
思念无果  终于滂沱
                            ——题
                    <引子>
纤细手指，白羽利箭。
眼快，手快，步快。
黑木长弓，没有耀人光彩，清冷，萧瑟。
手腕一转，箭在弦上，目光一凛，箭如白鸟而出。
白羽在空中发出轻微的隐忍呜鸣，刺穿咽喉，血液来不及溅出，快，准，狠。
深褐眼睛，沉稳冷漠，似有千年怨魂，睫毛很密，于是显得眼眶的轮廓极深，挺拔秀美的鼻子，苍白如失色花朵的嘴唇，肤色也是苍白的，没有红润的色泽，下颚很美，抬起下巴时的姿态高贵而迷人，身形修长而纤细，一身白衣，使得她看起来更加苍白，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衣裙宽大，袖子很长，只露出细长手指，而弓又是如此漆黑，射箭的神态不像在杀人，倒像是在做一样极为平常的事。
没有美到天昏地暗的地步，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高贵与清冷。
她无疑是迷人的，不同于国色天香的美，完全……不食人间烟火。
“桔梗，这是第99个了。”她抬头对着树林的枝桠间那一小片阴霾的天空喃喃自语。
苍白的手指在一瞬间从尸体中进出，快到不沾鲜血，依然白皙。
一快很小的骨头，微微透明的一小段指骨，玲珑而精致。
她嘲讽地笑笑，这次是骨头啊。
拿着弓，淡然地转身，好像那具已经不成样的尸体完全不存在。

“桔梗，你的骨头,我找到了。”

                  <一>
“铃。”
“是，大人。”
“帮我放水入浴。”
“是，大人。”
冷水，浴池。
戈葳褪去衣物，走入水中，那水，竟因为她而突然变得冷香逼人。
“大人好香。”铃伏在池边，轻轻挽着戈薇的头发梳洗，被水打湿的发，香气愈加迷人。
“铃，你不害怕么。”戈薇的语气不带感情色彩，淡然而冷漠。
“为何要害怕。”铃平静地用红木梳子梳着戈薇的长发，夜一样的漆黑，长而柔软，直直得垂下来，好像某种生灵，“铃的命是大人的。”
“我只杀了99个，”戈薇的声音带着某种残酷的力量。
“我的身体里没有桔梗大人，您是不会杀我的。”铃笑了，睿智而忧伤。
“铃啊，”戈薇低头一笑，“还是聪明得让人想打你。”
“大人不会打我，”铃用手心轻轻笼住一小束头发，发丝还是冰凉得无法形容，“因为铃还要为大人洗衣服。”
戈薇不说话，闭上眼休息。
“我很了解大人，大人这么香，”铃喃喃说道，“因为大人……是毒呢。”
戈薇没有睁开眼睛，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看不清表情：“铃，明天我们离开这里。”
“去皇都？”
“铃，你再猜地那么准我会打你的。”
“铃也不是故意猜那么准的嘛。”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
“可是……大人你要去找谁呢。”
“王。”
“他的身体里……”
“他的身体里，有桔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