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晨的大城小爱还没唱完旭就回来了，但他的回来只是告诉我们他要走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站起来，站在他的面前，看着比我高将近一个头的旭。我想狠狠捶他两下，但我只是干笑着说，去找你女朋友？
他又只是笑，然后对拿着麦克的a晨说，晨，送她回家。
a晨点头了。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a晨循环了一遍大城小爱，我在一边喝红酒，一杯接一杯，喝得很急。然后我终于明白红酒后劲大是怎么回事了，那时候我觉得头很晕，不是喝醉了的那种晕，而是全身难受。a晨也留意到我的醉态，放下麦克走过来。我趴在桌子上没动，他把我从桌子上扶起来，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当时我是有意识的，我说，你能不能别躲，我就是想睡一会。
他没说话，但也真的没有躲开。


我闭着眼还不到两分钟就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要脸，然后我坐了起来，用力晃了晃脑袋，手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说，痛死了。
a晨看着我说，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没说话，然后他去点歌了。
那首歌叫《比我幸福》。
我说，a晨，你告诉我，旭到底在外面有多少女人？
他说，你别问了。
我说，你必须告诉我，你告诉我吧。
他看着我沉默。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拉着他的衣角说，a晨我拜托你告诉我，我想知道，难道你想让我难过死吗？
他睫毛动了动，说，涵你别这样行不行。
我说，我就是想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我是他外面的女人中的一个，我该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吗。
a晨又沉默了，房间里放着歌，但我却没有去听清旋律和歌词，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a晨。我知道他会告诉我，他一定会告诉我。
末了，他说，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女人，但如果你想交个好人，就别跟他在一起，他不适合你。


他把我送回家，坚持送我到楼上，我也不拒绝，再就是我头实在痛得要命。刚进门，我就看见苏素背对着我。我借着酒劲走了上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脖子，却突然发现，她的手腕有好长一道疤！还血淋淋的，而桌子上是很多很多的卫生纸团，沙发上有一把刀。  
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我，我说，你疯了吗！  
a晨听到我在吼，也顾不得换鞋，马上跑了过来，说，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苏素的脸上都是泪痕，我手的力道突然缓了下来，对a晨说，晨，你去帮我楼下药店mai点纱布回来好不好。  
他想开口说什么，我看着他说，你去，你去mai，行吗？   
苏素说，不用了，血止住了。  
我说，你想死直接跳下去好吗，你在吓唬谁？  
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a晨说，我还是下去买吧。  
我说，不用了。  
然后我开始以很快的速度收拾桌子，把那些沾着苏素鲜血的纸团全都扔进了垃圾袋里。


我知道也许有人会接受不了这样一个女人。
但是如果你很用心的再读她的文字，你会感受到她的那般无奈、
这也是我为什么给你们说她的故事的原因、
她是一个真实的女人。她懂的她了解的比你们都多。
谁能清楚一个JI女的心理。
我很欣赏。我懂她。

自始至终，a晨都一直站在那里。快结束的时候，他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垃圾袋，说，我帮你下去扔了。
可能他是觉得太压抑了吧，毕竟，归根究底，都该是女人之间的事吧。
等到a晨下了楼，我坐在苏素的旁边，看着烟灰缸里数不完的烟头，说，你tm要是不解释清楚，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看着我，然后突然扑在我怀里，一边抱着我一边哭。
我突然觉得骨头都被她哭软了。我心疼她，我不能在她需要我的时候不管她，更不能骂她不能打她，我会好好保护她。
我抱着她什么也不想说，一向坚强的苏素，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得这样脆弱。我说，你想哭就哭，哭完这次以后再也不准哭。


如果在我发完这故事的时候，你们如果看完了。
会不会觉得女人有多么难当。
如果她不坠落。是一个多好的女人呢，

那个男人叫尚弦，28岁。年轻，事业有成。
苏素说她算是栽在他的手里了。
这时候a晨回来了，苏素回头看他，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涵，你又……
我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瞥了一眼a晨，看到他表情怪异地看着我。我走到他面前，说，喝点东西？
他摇头，说，不了，明天来接你出去玩。
我说，好。
他说，哦不行，我明天要上班，后天吧，后天我来接你，你要准备好。
我愣了一下，他这一句话让我酒醒了一大半。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把他送走的，然后我坐在苏素面前，竟然都忘记了要安慰她。反倒是她看着我，过了一会，问，你怎么了，有事说事。
我抬眼望着苏素，一字一句地说，我怎么答应他了？我是JI女啊，我为什么答应他？


11点多苏素买回来饭，但不知道该当做早餐还是午餐。然后苏素说，我要去上班了，涵。
我看了她一眼说，上次陈明燕给我打电话说咱俩都快成咸鱼干了。
苏素说了一句很se情的话，我装没听见地继续吃饭。然后她说，反正，对于尚弦，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
我说，你应该让他跟你上一次床，我觉得他就没那么出神入化了。
苏素说，我不会和他上床的。
我说，为什么？
苏素说，没有为什么。
我看着她想，这就是我欣赏的女人，这就是我爱的那个女人。


下午a晨下班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我还像以前一样平淡，他的声音很好听，主要是，干净。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声音里听出干净的，他和旭都很干净，而旭是气质上的干净，身体上就不言而喻了。
挺晚的时候苏素出去工作了，我还是闲在家里。她走之前我说，我已经快没钱了。
苏素说，我暂时还可以养着你。
我知道这个暂时的意思，毕竟我们都很现实，苏素工作并不容易，我也不是会白吃白拿的那种人。
我给a晨发了短信：明天不出去了。
a晨回复：为什么？
我没回复，过了一会他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我说，我不舒服。
他说，那我去你家照顾你吧。
我说，不用了，家里苏素在，让她看到不好。
他说，她怎么样了？
我说，她好多了。
他说，那就好。旭过两天去天津一趟。
我说，和我有关系么？
他笑了笑说，我想你了。
我说，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问我什么事，我却突然不想说了，不对，应该是说不出口。然后我说，没事了，别问了。挂电话吧。
他让我先挂。
我挂了电话以后想了想，我和苏素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始终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很慎重和严肃。而我，什么时候能改掉这种唯我独尊的习惯再说这些吧。


旭去天津的那几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几天里我也只和a晨出去了一次而已，我真的没有心情。苏素还是一直工作，隔三差五就出去了，她穿豹纹的时候很sexy，但她会对着镜子愁眉苦脸。她说，涵，我觉得自从认识了尚弦，我穿什么都没兴致了，他不喜欢。
她手臂上依旧有那道血痕，苏素也丝毫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我知道，这是我欣赏的女人，我爱的女人。我就爱她的这一点。
我穿着兔子拖鞋在家里打扫卫生，很久没这么勤奋了。因为a晨对我说喝酒伤身，所以我也不太喝酒了。始终没跟a晨说我是JI女，也或许是他早就知道吧，我想找一个机会，可是毕竟机会不好找。
平静的生活一直到旭从天津回来那天，他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我刚好和a晨在一起。
他说，涵，我想你了。
我说，我也是。
他说，这几天做事情老想到你。
我说，我也是。
他说，我想见你。
我说，我也是。
他说，见面吧。
我说，好。


见面的时候a晨也在，旭完全不知道我和a晨在尴尬什么，他一如既往地搂着我，亲昵地叫我“涵”，问我晚上去不去他家。
a晨像吃了炸药，虽然没有爆炸但却一直在倒计时。
我很想跟旭单独在一起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可是我不能丢下a晨，我不想让他当牺牲者，就算真的要牺牲，该牺牲的人也应该是我。
好吧，壮烈一次。
我说，无聊，晚上去夜店吧。
a晨看了我一眼，说，去那里干什么？
旭说，好，就去那里。
我们找了一家我没去过的夜店，说实话我没去过的夜店挺少的，但还是找到了。装修不错，音乐是慢摇，恰到好处。我被他们俩夹在中间，思绪瞬间飘回到那个时候，旭让我陪他去聚会，我也是这样大家闺秀地坐在他和a晨的中间。只是现在我们的身份都变了，我的坐姿也有些随意。


不知道旭跟a晨说了什么话，a晨的脸色很难看，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对旭说，旭，我们改天出来吧，我累了想回家。
他说，那我送你吧。
a晨说，你还是去陪矫玥吧，我送她。
旭笑笑说，我和矫玥分了，伙计，你这阵子都在干什么，这事你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矫玥是谁，但是听他们的谈话内容，我觉得矫玥应该就是旭的女朋友了吧。我也没多说话，拿着包说，走吧走吧，太乱了这地方。
旭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像是在说：你就是在这玩大的，装什么装？
我和旭坐了a晨的车，旭因为喝了点酒显得有点累了，懒懒地靠在座位上，然后a晨把他送回家。
下车之后旭说，涵，今天对不起，下次陪你。
我说，好。
车上只剩下我和a晨了，我看他一直不说话有些反常，就先开了口，a晨，你不高兴了吗？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回应。
我想他应该是不高兴了吧。


车子停在家楼下，我想了想，说，晨，我们还是算了吧。
他回头看我，从他的脸上我也看不出什么。
过了一会他说，你想分开就分开吧。
我说，嗯。
然后开车门下了车，还没走两步，听见身后有声响。他也下了车。然后来拉我的手，说，我不能放。
我怔了一下，说，不能放的有很多，我放不下旭。
他说，我可以给你时间。
我说，我要的不是时间。
他说，你就要他和你在一起？他要是不能呢？
我说，我不是要他和我在一起，我就是想喜欢他，行不行？
他攥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疼却没说。
他说，那你开始为什么答应我，早就拒绝不就好了。
我沉默。我想说是因为那时候喝醉了头脑不清醒，但终究是说不出口，那样太伤人心，就好像不负责任的人。
他说，我会好好对你，我也不会找别的女人。
我挣脱他拉住我的手，快步向前走了走，他跟了上来攥住我的肩膀，说，我说我可以，你为什么不信？
我想甩开他，可就是甩不开，他力量太大。我看着眼前的人，俊眉，高挺的鼻梁，他真的很干净。
然后我说，安晨，你不要喜欢我，我是JI女。
感觉时间好像就停在这一刻了一样。


然后他就转身进了车子里。我也转身，迅速地跑进夜色里。
苏素坐在没有开灯的大厅里，我看出她化妆了。然后我走过去，我说，苏素，你回来了？
她看都没看我就说，嗯，早回来了，你又和谁去鬼混了？
我嬉笑，说，我今天告诉安晨了。
她这才回头，诧异地看着我。
我说，我告诉他我是JI女。
她说，他的反应呢？
我耸耸肩，说，他受不了了吧。
她过了几秒钟说，哪个男人也受不了女朋友是JI女吧。
我说，大概是。
我们沉默了一会，我说，苏素，明天我想上班了。
苏素说，那就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