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又找来了一只替代的山鸡,吴邪甚至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崩溃之感。
他从袖子里把盐掏出来的时候,吴邪十指如鸡爪,眼神直直黏在被烤得焦黄的山鸡上,张起灵一只手撕下鸡腿,递给自家三少爷。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风卷残云后那山鸡成了一堆骨头渣子。吴邪用树枝把残渣推进了火堆,听着它们噼噼啪啪的炸裂开来。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火堆颜色从橘红变成掺了一丝青。未几,他看了看张起灵,看他敛了眼睛,平静的望着那堆燃烧的篝火,这个人和他在一起相处了六个春秋,好几次又救了他性命,他知道《山海经》中记载有一种三角犀牛灵兽,顶角又叫通天犀,中有白纹如线,被看作为灵异之物,故称“灵犀”,贯通两端,感应灵异。至对于彼此的心境都心领神会。他看着张起灵一丝波澜都没有的平静的脸,忽然想起来觉得过了这么久,他却一点也不了解他这个人。
吴邪垂了眼睛,突然回忆起来他小时的事情,那些从来不曾与人说的过去,他盯了对方良久,终于壮了胆子问出来。
“其实……张起灵,有一些事情……我想告诉你,你愿意听么?”
张起灵眼都没抬,淡淡回答。
“嗯。”
要说出这些不容易,吴邪嗓子干涩得难受,这应当是自己从不表露在人前的软弱,多少年来他用全部精力护着这些过去,如今他却决定将他们交给另一个人来保管。
要将这些告诉张起灵,在他了解张起灵是什么样的人之前,哪怕是一点点,他要让张起灵了解自己。
“我是父亲吴家当家的私生子,是与父亲有一段露水情缘女子所出,我自小贫困,母亲死后无依无靠,吃了不少苦。”他想起那些屋蓬飘摇不蔽风雨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岁月,众人只知道也只关注那纨绔子弟的典范吴家三少爷,哪里知道这孩子过去是个什么境地。
“后来我15岁时被吴家人找到,才知是吴家二子刚刚因病而死,吴家百年产业无人继承,为了不让那基业为外姓人夺走,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把我接回来。”说到这里,又稍稍顿了一下,眼神暗了几分。“虽爷爷宠我,但从外人看我的眼神,我终知道,需要我的只是吴家,而不是我所谓的亲人,虽然我一开始就不该有什么亲人。那些所谓的亲人透过我看见产业的传承和对吴家的作用,外人透过我看见的是吴家的百年基业和他们能从这里得到的几分利益,真是庸俗之至。”
张起灵捏着鸡骨头的手短暂顿了一顿,视线从篝火方向抬回来。
“除了小花待我如常人,剩下的便是你了,虽然你的最初目的也是护院使命在身,但是我对于自己这段过去一直闭口不谈,这一辈子也没几个信任的人,后来的便你也都知道,其实我只是一个外表逞强的纸老虎罢了。”
张起灵抬眼与他对视,他眸子暗不见底,十分深邃,这番沉稳的眼神着实让吴邪老脸红了一红,有些仓促转开,不知该往哪里看,好生尴尬。
过了好一会,张起灵放下手中的鸡翅膀骨头,搭了吴邪的肩,表情很是凝重。
吴邪表情紧张,被张起灵搭着的肩膀很是僵硬,他想,若这闷油瓶张大护院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自己不知如何应对那可如何是好,思考到此,已是十分纠结。
此时只听张起灵认真道。
“吴邪,你裤子烧起来了。”
吴家小三爷大叫一声,跳起来拍打裤子,表情郁结哀怨,十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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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瞳对不起啦
微积分看得我要驾鹤西去了TAT于是匆匆忙忙贴完就忘记了QAQ
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