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不寻常都要赶在同一天凑热闹,
蝎轻轻地将身子倚在窗边,挡住了室内大部分的阳光,却偏偏剩下几束零碎地打在双目紧闭的小樱脸上。
循着光线看过去。 微微皱起的眉头下,长长的睫毛极其不安的扇动着,口中也在愔愔呢喃着些什么
微弱的光线将这种名为“恐惧”的表情十分清晰地呈现在不远处那双若有所思的眸中,
断断续续的呢喃声是这屋内唯一能捕捉到的听觉,似乎从很久以前起,这个房间就如同被遗弃般的寂静
尽管一直有人住着,
尽管赤砂之蝎一直住着。
然而此时的这种声音仿佛是在对这种沉默宣战
像少女的誓言, 不顾一切 却有些怯懦。
蝎索性闭着眼睛静静地听,
那时而急促 时而如悲鸣般的梦魇
都在告诉他
小樱真的很害怕 尽管还在昏迷中,
又是这种同样的理由,再次让蝎不满起来
他讨厌无措 讨厌懦弱。 他十分不屑地瞟了小樱一眼。想想自己已经把这丫头带回来4个多小时了
只不过是吃了他一记手刀而已,至于现在还醒不了吗?
“切,下手太重了么?”
蝎有些不耐烦地自言自语起来, 他突然开始有点想不通了
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佐助静观其变,而是抢先一步大费周章地将这丫头从木叶带回自己的秘所,并且现在又像个白痴一样地坐在窗边守了她4个多小时!
这一系列在他眼中被视为“无关紧要的麻烦事”今天却被他一件件地完成得圆圆满满。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他有点想抽自己一巴掌, {抽自己巴掌?}
这种幼稚的想法又让他心中乱做一团。想想自以孤儿的身份生活在千代婆婆身边开始,自己就再也没有过如此复杂的心情了
从那时起他就认为 只要孤独就够了。
因为在他心里,任何的情绪在孤独的面前都是那样的渺小。因为孤独里所包裹着的是一颗麻木的心
那颗心不会对任何无足轻重的情绪作出反应,它狡猾得很, 它可以对自己的敌人温柔, 更可以对自己的至亲残忍。
——就如他对千代婆婆的残忍。
千代婆婆。
像是被硬物卡住了喉咙,蝎突然感到有点窒息。脑中是小樱的脸,那张看着他拿出千代的傀儡时难以置信又惊恐万分的脸。
她难道从未想过他竟会拿亲奶奶的身体做傀儡么?
{呵.天真。}
表面上这般嘲讽着,可蝎自己也感受到了,心中那股久违了的失落正在蔓延。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来, 想要驱散那些自己从来都认为荒谬至极而如今却鬼使神差地跃然脑中的想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地可以闻到少女的发香
淡淡的 很好闻。
但他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是拉开通向隔壁实验室的门,准备从这诡异的气氛中逃脱,重新回归自我。
腰间突然传来的一股温暖,让他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尽管他在秘所中一直都是用的自己的真身。
但一直独自生活着的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被人从身后环抱着的感觉。
这感觉像是罂粟,径直侵蚀着他的心脏。 他像是受了蛊惑般的,缓缓抬起手来想要触碰腰间温暖的源头。
“请你告诉我...” 刹那间空气像是凝固了, 那只刚刚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是小樱的声音。
“什么.?”他从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无措竟是在这种尴尬的状态下。
我要踩着香樟的果实边走边唱.
要手牵手沿着铁轨一路向前.
要肩并肩看日出日落潮涨潮消.
让那些羡慕嫉妒空虚寂寞见鬼去
在地平线消失的村庄定居,在金黄的麦田里插秧,这有多美好.
要是有你在我身边, 怎样都好。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