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剑拔弩张,蓄势待发,无形的气场蓦地在两方之间猛地扩张开来,带着无限的压迫力一齐向荆天明席卷而来。这种场面……用狗血来形容,真的是再贴切不过了。
只见,那女子飞快地将两块砖头在手中旋了一会,好像她拿着的是两支银光熠熠的“沙漠之鹰”,接着威风凛凛地摆好了“随时奉陪单挑群殴还是车轮战任君选择”的姿势。如果可以,荆天明想,他真的应该打电话找精神病院的医生们来看看这一群大半夜脑子犯抽的可怜孩子们。但是,他没有带手机;所以,我们的荆天明小童鞋只能在旁边的某个不显眼角落里蹲着,紧紧抱着那两只烧鸡,瑟缩着忍受一旁刀光剑影以及板砖拍在脑袋瓜子上那脆生生的犹如拍碎一只只圆滚滚大西瓜一样的脆响。
一般人的话,都是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那名女子果然身手了得,不过几招下来,已经将那七人拍得趴在了地上叫苦不迭。没骗你,是真的。要是两块净重分别有一斤的经过高温煅烧后更加坚硬的青板砖拍在你的脑袋上,没准儿您就直接脑袋开花脑浆迸裂了也说不定。当然,这只是小小的夸张罢了。
然而,在荆天明的眼里,这血溅三尺的场面就是那么的……惨不忍睹。简直就和他初中三年来每次测验时发下来的试卷上一片狼藉的大红叉叉没什么两样。
“听好了!”那女子潇洒地拍拍手上的烟尘,随意地将那俩罪恶的板砖往墙角一丢,英姿飒爽地转过身子大步流星地离开——嗯,好吧其实忽略掉她没走一会就传来的呕吐声荆天明想这还应该算是个大大咧咧的爽利女子——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劳资在涯叔和猫扑那里可是一个拍砖的好手!”
……我靠!
自那以后荆天明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偶尔经过那条小巷时还会探头探脑做贼心虚一样地下意识往里面看上几眼,搞得居委会公孙大妈天天盯着他像盯着某个最近很猖獗的专门头少女洗晒在阳台上的衣物的有不良癖好的小偷。而那条巷子里也再没有传出有关“汉服宫装女鬼夜半笙歌”的危言耸听的故事。
其实,也并非是毫无线索。
当时,由于现场局面过于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名女子飘飘然幽幽离开时候遗落的细小物件。这还是时候荆天明再次经过那里时才发现的。
一张校牌。上面是寥寥无几的几个字,写的龙飞凤舞春蚓秋蛇,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辨认出来。
——秦明第二中学,202班,项少羽。右上角附带着一张看起来直冒傻气的一寸免冠照片。
靠!这名字!项少羽?!
这是荆天明看到内容后想要说的第一句话。
靠!这姑娘不一张挺男性化的脸吗?!
这是他在看到照片后想说的第二句话。
……那妹子不会是男的吧?可是……回想起那天她身着女装走路干净利索没有丝毫不适,身段颀长玲珑,腰身纤细,就连……呃、女性特征也那么明显,应该不会吧。想到这里,荆天明就自顾自地点点头,打算等以后再亲自去学校将校牌交还给她,并且亲手授予她“见义勇为巾帼英雄下手快准狠一抓一个准好少女”的红旗以示感谢之情。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因为没过两天,我们一向有些神经脱线的荆天明同学就把这茬忘了,一直到……他转学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