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了半天你是在担心这个啊!”雪女一脸恍然大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小事慎密大事脱线,她自顾自地兴冲冲跑进道具间,丝毫没有理会项少羽接下去想要说的话。这无视人的能力……也未免有些太强大了吧喂!
项少羽手足无措地呆在外面,听着道具间里翻箱倒柜以及堆积如山的道具倒塌的声音,心里突然泛滥起一股悲凉的沧桑感。
“呐,好了!”雪女灰头土脸地从道具间钻出来,举着手里两件白色的不明物体冲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对项少羽笑得一脸灿烂。看起来就像一个向大人炫耀自己珍宝的无脑小孩。项少羽默默黑线了一下,暗想着“老师你是来卖萌的吗还是说实际年龄只有五六岁”,满脸疑惑地指着那两件衣物问:“这是……”话音未落就被打断,雪女的笑声如同泠泠玉碎:“当然是扮演身材惹火的女猪必备的用具啊!来来来,穿上让老师看看效果如何。”
“不、不用了。”项少羽有些窘迫,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老师我看我还是先走了。”
“诶?是不会穿么?没关系老师帮你……诶,项少羽同学你别跑啊!喂!”
尽管百般不情愿,拗不过雪女强烈要求软磨硬派的项少羽最终还是套上了那一身行头。然后,他唯一想吐槽的就是……他被雪女逼着,经历千辛万苦甚至贞操危机、费了老半天的劲才自己穿上去的辅助道具,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必要。一整套宽大厚重的衣服往身上一套,管你是隔壁小区的居委会大妈公孙玲珑还是校医室的护士姐姐赤练,身材是好是坏压根儿看不出来!一瞬间,他有了再次掉入一个骗局的感觉。
那次在墨规附属初中的演出却还是很成功的。项少羽偶尔回想起来,还会觉得也许真的是他和石兰配合得太天衣无缝,不然,怎么表演完了之后还会有某些心怀不轨的学生偷偷溜达到后台,满面通红地偷看那个舞台上英姿飒爽的司马相如?
唯一不幸的是,这在后来就奠定了项少羽饰演女角的……不良基础。
在福利院表演完事之后,项少羽还没来得及把那一身乱七八糟的行头解决掉,就被雪女和其他成员生拉硬拽地拖到了酒店嗨歌。不知怎么的,一路上项少羽总觉得有无数道可以射死人的目光往他们这一行人看过来,就像看着一个百般不情愿的大姑娘被家里人签了卖身契不加也得嫁的苦逼场景。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再深吸一口气,看看簇拥着自己的一群奇装异服好似跨越时空瀚海穿越至今的社团成员……项少羽明白了。并且在心里面带微笑地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逐个问候了一遍。
再接下来的事情……项少羽就记不清了。他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躺在自己卧室的原木地板上,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里倒是很舒服。身上厚重的衣服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是更折磨人的还是……穿在里面的被雪女老师美其名曰“完美女猪打造计划Max”的紧身束腰和……好吧不说了。总而言之,穿着束腰胸口压着俩石头还要附带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式样繁重的拖地长裙睡觉,肯定是不好受的。
揉揉一阵阵发疼的额角,项少羽开始努力回想他前一天晚上到底有没有酗酒生事。
他喝得酩酊大醉时被某位学长绑在腿上开玩笑说给他防狼用的霸王枪被他扔在一边,临行前雪女老师硬是塞到他身上的两块板砖却不见了。
……不是吧?
老妈去出差了估计没那么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那么他昨晚究竟干了什么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啊啊啊!
愤怒地扯着身上绑得花样繁多但仔细一看就像用无数麻绳紧紧捆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一样的衣结,项少羽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怎样看就是怎样神经大条到欠抽的陌生面孔。也不能说是陌生,那几乎是接近蓬头垢面但双眼依旧明亮得跟不谙世事的弱智小孩一样的脸,竟然隐隐地熟悉。
然后,他回想起来了。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校牌不见了!
擦!你们一个二个都在玩老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