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赤裸,病态白皙的皮肤上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
下体还有未干的血迹伴着点点白浊,顺着大腿下流,染红了床单,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股**的味道,让人恶心的想吐。
他眼睛空洞这大睁着,泪水从眼角一直流到耳鬓,沾湿了枕头,
我试着叫他,他没有反应,我把他抱进浴室,替他清洗,这过程静谧的可怕,
洗干净身体,给他穿上衣服,我让他坐在外面,我替他收拾房间,
忽然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慌了,急忙追着他出去,
他跑得太快,我一边追着一边喊着,他要冲过马路,
路中央,一辆车子像是蓄势已久,狠狠朝他撞过来,他飞出去两三米,
我几乎是用扑过去的速度,跑到他身边,浑身是血,已经没有意识了,
我大叫着让别人打电话,那辆肇事的车子趁着混乱离开现场,转弯处,我分明看见了后座上,
那个熟悉的身影,确然没有太清晰,可我确定,是崔院长,他嘴角还带着一点弧度,
胜利的弧度,当然,他没有留意到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我。
2月9日,我不知道从他离开酒吧回去,你到底对他都做了什么,究竟为什么争吵,
我只记得,那一天,我差点就永远失去他。
经过抢救,没有生命危险,但伤的不轻,一个多月出了院,没有完全康复,
但他不愿意留在医院里,我和他父母协商,他会自己家里住,我天天去照顾他,
后来伯母问我,是不是我把你介绍给圭贤认识的,还狠狠骂了我一顿,我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崔院长找过他们,我当时就明白了,怎么会这么清楚我们住在哪里,
伯母不肯再让我见圭贤了,说他现在这样,有一半都是我害的,
我当时多想告诉她,就是那个崔院长下的黑手,可我没说,不想刺激到他们,
静下心来想想,我的确有错,甚至不止一半,还有更多。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那些日子,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找过你,找不到,
手机关机,怎么都没有消息,我都快放弃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了,
你去了我所在的那家医院,去找你的父亲,我无意撞见,跟在你后面,
你进了院长办公室,我就在外面偷听,
我听见你哭着跟你父亲说,帮帮我,为我治疗,治好我的强迫症。
你父亲当然是答应了,两个星期,他为你治疗了两个星期,都是趁晚上,医院的医生多数都下班的时间,
去诊疗室里为你催眠,我都会偷偷留下来,在外面偷听,
听着他一天天把事实扭曲,把曺圭贤抹出你的记忆,为你灌输那些从来都不属于你的回忆。
我无力去做些什么,然后,两个星期后,他成功的把你重塑,
让你来医院帮忙,所有人都不认识你,除了我,而我也不认识你了。
我以前听圭贤说过,你接受过物理治疗,也试过精神治疗,可是都没有效果,
你一定是真的不想再这么继续伤害他,才决心要只好自己的,这点我相信,
可是,你知道吗,催眠治疗,想要封存一个人的某一段回忆,
除了医师的外力因素,患者本身,潜意识里也是愿意配合的,那才能成功,
换句话说,那时的你,根本就是想要忘记曺圭贤的,所以,你让我失望了。
接着你来实习了,我们就成了陌生的同事。
没多久,我接到了圭贤妈妈的电话,他说孩子突然不对劲了,自杀,
被送进医院,查出来有中度抑郁,
我奔去医院,他正在输液,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他一直在医院里,情况越来越严重,4月31号,他开始自闭,精神严重失常,
没多久整个就开始与世隔绝,就像一开始,你看见的那样。
严重的病情,迫使他转院了,他父母给他转来了我们医院,因为这是全市最好的精神医院,
我却捏了一把汗,我多怕,你爸爸再伤害他。
之后,你来了,我想你父亲可能是对他的治疗成果太过满意,亦或许是,他希望
由你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无暇顾及圭贤,方便他下手,
但他低估了,低估了爱情,死灰都能复燃。
之后的事,你全都知道,我抓紧时间找到了圭贤当初备份的数据资料,带走了他,
我猜想你父亲不会再以为我还会回来这里,就把他带来了。
然后,一个星期,你找来了,我也低估了你,居然,还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