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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沧玄什么的短篇什么的】 梨花淡白柳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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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了什么的太美好了
那个啥未央君不介意文风干涩剧情烂俗的话这篇文来还文债好么


1楼2011-06-11 13:42回复

    我站在斑驳的青墙边,风将柔丝缓缓送向湿滑的青苔,白絮纷纷扬扬地从丝下飞过,如同浩浩江水东流而去,挽留不住。
    前方古亭临水,八角玲珑,隐约听见白沧在亭中拨弄的弦音,绕梁三日。
    白沧是这偌大庭院的主人。白沧走过的地方无缘便有风起,吹得她衣袂飘然。
    她走过我身畔总是要停上几许,再轻叹一声,猎猎的风将我缕缕青丝和柔柔白絮鼓动得飘飞不止。有时候白沧也会伸出与她花样面容极其不合的憔悴藕臂,轻捻我的细叶,或是撑在粗糙的柳干上,将头埋得极低。
    我是不喜她这般抚弄我的。一株柳树,竟也知羞。
    于是她的指尖触到我的时候,我便轻轻挥了几支绿绦,朝她的脸弹过去。微疼,她会皱起眉,然后风情万种地一笑,笑得我心头如是小孩儿输了赌约,恼。
    虽厌烦这些,但白沧对着满园春色却独独倾心我一株不开花儿的水柳,确是令我欣喜了。
    每日清晨听白沧抚琴闲唱,再学学她弹唱的曲子,只是不敢开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弹着唱着。等白沧来赏柳,便与她戏弄几许。
    日子本是这般平淡的,但宿命不允这平淡,奈何。


    2楼2011-06-11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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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白沧弄琴清唱《 赠柳 》,调子虽快却也悲凉。
      一曲唱完,白沧理理衣角便要离开。踏出了亭,却不像平日急着回房,步步生莲地来了我身前,依旧是若有似无地笑着端详,眼睫微颤。
      我摇摇柳条,她却久久不伸出手来,半晌寂静。我不知白沧今日为何不爱与我戏弄,便以为失了宠,难受。
      白沧的目光似懂我心思,暗淡中平添几丝温柔,白沧自己却只是这般看着,仿佛岁月静止。
      “ 忍放花如雪,青楼扑酒旗。 ”
      白沧竟是忽然喃喃地唱起来了,没有琴声伴奏,却令我将她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声线是极细的,却带了喑哑感觉,一分离愁鱼线般缠绕在歌声上,真是天籁了。
      她转身,我以为她是要回房去,她却推开了沉重的门,长靴一曳便出了门去。
      我惊得欲要喊出声来,自从很久以前,我苏醒一般有了思想,成了一株柳妖起,便未见白沧踏出这里一步。平日里的需要,都是两个小丫头去打理。
      平静下来也暗笑自己,白沧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是很好么。她本不是只属于我一株柳的。


      3楼2011-06-11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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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沧走了三天。
        整整三天,没有绕梁的歌声,没有陪我戏闹的人,心中便生了一分孤寂。此时又羡慕起一旁普通的植株起来,至少它们不会感到孤寂吧。
        三天后白沧回来了,白皙的脸上醉酒一般染上一层绯红,白衫也换成一席绛衣,牵裳曳袂,环佩琼瑶,琳琅作响,妖艳异常。
        更惊的是白沧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亦是一席绛衣,微卷的长紫发顺着撩人的脖颈线条松散落下,精致的锁骨在薄纱中若隐若现,眉眼举止间止不住的风流轻佻。
        我开始对白沧这三天的经历好奇起来。


        4楼2011-06-11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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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白沧常常隔了三五天便带着那少年,被她唤作“ 肆闲 ”的少年,在庭院东角打开暗格,接着带着他下去,一去便是五六时辰。出来时二人的面色都添了几许红润,也带了几分疲倦。
          好奇越发重起来,只可惜我仅仅是有了思想,却无法化成人形。
          化成人形。对,化成人形我便可以去看白沧与肆闲,便可以如白沧一般无所顾虑地弹唱,便可以走出这一丈见方的无形牢房,便可以不再孤寂了。
          这念头如正午日光炙烤着我的整个脑海,令我激动得止不住重重喘息,柳絮与柳叶撒落了一地,在风中打着旋儿。
          但是要如何化成人形,难道如演义评书中所说,苦修千年?呵,妄是千年后修成了人形,白沧不知已轮回几番,亦是无用了罢。
          白沧不与肆闲去暗格时仍是会在古亭中拨弦清唱,歌声一如旧时美妙。
          只是她仿佛忘记了我这株柳,便是挽着肆闲的手来玩赏这一园春色,亦不会在我身畔刻意停留,更不会抚弄我的枝干。那失了宠的难受,又在我心中涟漪般一层一层荡了开去。
          于是那念头又更盛了。


          5楼2011-06-11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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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月凉如水的夏夜,我垂着柳丝去抚弄树下睡不着的草儿,昏昏欲睡。
            一盏宫灯,绘了几点墨痕,便在这个时候幽幽地飘在了沉沉夜色之中。近了,看清那绝世颜容,竟是白沧。
            我忍不住低低开口言语,“ 白沧…… ”
            声音虽是小得溶在她带起的风中,我还是急忙收住倾诉的欲望,我怕,怕白沧知道了我是一株妖孽,哪怕她早已察觉。
            白沧挑了柳眉,唇微微张开,“ 啊 ”了一声,我心头便紧了,连呼吸也不敢了。白沧又低头暗自笑,摇了摇头,我心头才微微松了几许。
            白沧手中提了那盏宫灯,猎猎绛衣仿若战风之中飘飞的血麾,自嘲般笑了一声:“ 呵,怎么会信这些还魂鬼话。便真是他的魂,又何必怕呢,早就想着他来勾自己的三魂七魄了罢…… ”白沧停了话语,目光看得很远,仿佛是苍穹,又像是隐于夜色的远山。
            “ 肆闲,似玄。也只是‘ 似 ’罢了,怎么及得上半分呢,慕玄。 ”
            她念到“ 肆闲 ”时,身后深草忽然颤了,我向那片草看去,竟有一个黑衣人伏在草中,黑纱蒙面,紫发长垂。
            肆闲,竟是肆闲。他这般装束……
            我再顾不了其它,向白沧喊:“ 肆闲要害你,快躲开! ”
            但是晚了。白沧回头那一瞬,肆闲黑影一闪,桎梏住她的双手,从腰间抽出一条暗红色的绳子,将她缚在了我的柳干上。
            能感到她身躯的温热,顺着我贯通全身的脉络,静静地流淌进我冰冷的躯干里。


            6楼2011-06-1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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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闲解了蒙面黑纱,如我第一次见他般,妖艳的不似男子。他蹲下身来,食指微曲,狠狠挑起白沧尖削的下颚。
              “ 白姑娘,肆闲侍寝的功夫,可还满意? ”
              白沧不语,只是冷笑。
              “ 改天再好好调教好了,呵。现在肆闲只想提醒白姑娘,备好你的摄魂术罢,十二个时辰之内,你要有麻烦了。呵呵。 ”
              那盏宫灯在一旁不依不饶地闪烁着已然微弱的红光。


              7楼2011-06-1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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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闲便这么走了。
                我心头又像是小孩儿输了赌约,恼,比起白沧风情万种地对我笑,还要恼。但却更疼。
                只想替白沧挣开这束缚,于是便聚了一树柳丝,尽了全身气力,欲挤进同时紧紧勒在我与她身上的暗红绳索,想要把这绳索撑断,即便不断,撑出能令她脱身的空隙也好啊。
                却不知这暗红绳索是什么材质,无论如何亦是不断,韧性却也只有那么一点儿,撑不开。
                白沧闭了眼,眼睫微颤,似是思量了许久,才缓缓道。
                “ 别费力了,这绳索多半浸过活人鲜血,断不了,也撑不开……恩……那时提醒我的声音,是你么? ”
                我本不敢开口,但想极了与这女子对话,便用只有她才能模糊听见的声音说:“ 是我。我就是你身后这株水柳。 ”
                “ 你果然是一株妖异。慕玄啊慕玄。 ”
                陪白沧送走了多少岁月,慕玄这名字,却只有今夜听到,一听却听了两遍。
                “ 慕玄,是谁呢。 ”
                白沧却又不说话了,眼依然闭着。
                日晷西极又复东,晨光初霎,清露垂叶。我守着白沧一夜未眠,不知她又如何。
                “ 你不是问慕玄么,好,我给你讲。若今日不讲,此后是无期了。 ”


                8楼2011-06-1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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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沧十三岁便在秦淮岸做了舞伶,不过短短三月就凭着倾城舞姿和天骄容颜成了那楼的头牌,无数寻芳客慕名而来,常常是等上六七日才能一睹那分惊艳。其中不乏家境充裕的纨绔子弟,大沓的银票向老鸨砸去,只为要白沧侍寝一夜,老鸨便总叹一口气:“ 沧儿签的是清倌儿,她自个儿不愿意,又这么小…… ”于是又酿出几许蓝颜叹。
                  十六那年白沧已开始接客了,不过床上的纱帘是一直没有放下,直到慕玄摇着一把画了洞箫吹雪,杏花飞檐的竹扇,推开白沧红尘坞的门。
                  慕玄与白沧酒逢知己,三天执杯笑谈,三夜颠鸾倒凤。后来慕玄把白沧赎了出去,带到了苏州,本是慕玄私宅的“ 归离苑 ”,也就是我扎根的这庭院。
                  他们自然是成亲了,喜宴千桌。
                  一年后慕玄开始教白沧家传异术“ 摄魂术 ”,这是由南疆巫法演化而来,生生将人魂魄摄出躯体,只是使用之前需要六个时辰的沉淀才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就在他们练成那天,一队紫衣杀手闯进了归离苑,想是来夺那本摄魂秘籍的。这些人暗器出神入化,杀人不见滴血,不过几柱香的时间,热闹的宅院只余了白沧慕玄两人。
                  虽说那些紫衣杀手厉害,可摄魂术更非等闲,几番周旋,慕玄周身经脉被暗器封死,白沧双臂几乎残废,十数紫衣杀手也只剩了一个苟延残喘。
                  白沧挣扎着抬起手臂,一抹血红灵光直直向最后那人点去,那红光便穿透了眉心。
                  不过是慕玄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时,那人竟是扯过慕玄,便挡在了身前。
                  慕玄的三魂七魄便顺着红光一缕一缕从身躯中缓缓溢出,白沧早已收了功,只可惜,摄魂功成如箭离弦再不收回,但魂魄无人聚敛,便自行散了开去。


                  9楼2011-06-11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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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天我出去,是因为那句‘ 忍放花如雪,青楼扑酒旗 ’吧。慕玄常用这句诗曲了‘ 青楼 ’一词之意与我开玩笑。唱到那里,心中难受,一时兴起,便真去逛了‘ 青楼 ’,遇见了肆闲,便赎了他来打发寂寥,没想到他竟是……呵,可惜了这好容颜。 ”
                    “ 那,慕玄的魂魄去了哪儿? ”
                    白沧又风情万种地笑,我却不恼了。“ 难道不是在你这儿? ”
                    我摇摇柳条表示不解。虽说我是株妖异,却绝非慕玄的魂魄所附而成,我对慕玄的一切,毫不知晓的。


                    10楼2011-06-11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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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辩解,白沧的眸子却忽然张开了,漆黑的墨瞳已然在六个时辰的沉淀中成了深紫颜色,带了一分嗜血之意。
                      “ 来了。终是。 ”
                      暗红绳索“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白沧面容肃然,喑哑声线倒数着十九八七的数字,每数一字,便向前踏上一步。
                      踏到第十一步,廿七紫衣人忽地闪现而出,紫衣人中间站着一人,绛衣飘舞,容颜妖冶,紫发长垂,正是肆闲。
                      白沧轻抬了藕段右臂,菱花指尖红光明灭。
                      “ 摄。魂。 ”
                      白沧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的幻咒,指尖红光迸出三道血红长线,直直穿进最近的三个紫衣人眉心。霎时,天光敛尽,乌云密聚,云后沉闷的声响,如同九天神魔的低吟梵唱,又似红线之上离体魂魄的哭嚎。
                      冰凉的雨和着紫衣人如雨暗器向着白沧打了过来。白沧左臂轻挥又拉了一道血红屏障,于是便出现了我许多年后想起还会忍俊不禁的那一幕。
                      那些暗器触碰这血红屏障后,亦是如失了魂般飘飘忽忽秋风吹落叶般荡在空中,良久才落在地上。我笑的,是这些暗器竟也似有魂灵。
                      肆闲眯了凤眼,喃喃自语:“ 哟,才几年哪,比师叔说的厉害了这么多,居然能同时摄取三人魂魄呢。呵,看来今日是得出手呢。 ”
                      白沧一手攻,一手防,虽是撑得住,却吃力异常,额上密密层层地沁出汗珠,滑落下来,便泪一般在苍白脸颊上划出一道水痕。
                      紫衣人只剩了六个。
                      白沧指尖红光暴涨,五指各牵出一道红线,五个紫衣人神色木然,已然魂灵尽失。然而白沧身边的护体红光也消失殆尽,绛红衣裙无遮无掩地暴露在天地风雨中。
                      最后的紫衣人扔出一把血红小钉,白沧闪躲不及,肩臂大腿中了几钉,绛衣之下,也不知可有流血。
                      然而那紫衣人也被红光穿透,摄尽魂魄。
                      白沧站定,似是轻蔑地看着十余步远的肆闲。“ 如何,是我有麻烦,还是你有麻烦呢。 ”
                      肆闲也不恼,呵呵一笑:“ 现在怎么知晓,你我尚未交手呢。 ”
                      一道红光径直朝肆闲眉心射来,速度比对紫衣人时要快上一倍。肆闲退后几步,身前祭起一面小镜,竟是直直将这摄魂红光抵在了镜外,镜面精光大盛,红光便无影无踪。
                      白沧绝世颜容现下只余无尽惊愕:“ 难道是,两仪镜? ”
                      肆闲隔着小镜笑道:“ 正是,摄魂术唯一的克制之法,两仪镜。 ”
                      “ 既然你们已有两仪镜,那还来讨摄魂术作甚? ”
                      “ 两仪镜,摄魂术,二者皆备,便纵横天下无敌,不是么? ”肆闲的笑容如同纸扇般缓缓展开。
                      白沧袖剑已抵在肆闲脖颈之上,身法快得甚至超越了那道摄魂红光。“ 你输了。难道我除了摄魂,真是找不到其它的杀人法么。 ”
                      肆闲愣了一瞬,缓缓闭上眼,苦笑:“ 是,我输了。不过,有些话,还想对你说。 ”
                      白沧下颚微扬,划起一道弧线:“ 说。 ”
                      “ 白姑娘,你可知昨夜,肆闲为何不杀你,还要提醒你么。 ”肆闲的语气同眼神变得极其温柔。“ 那是因为,白姑娘对肆闲说过:‘ 肆闲,我们要守到地老天荒 ’,从来没有人对肆闲这般好。只是师命难违,才不得与白姑娘相爱相杀…… ”
                      说到此处,肆闲的眼角竟是湿润了几分。白沧只是怔怔看着肆闲。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少年,对自己说要守到地老天荒。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少年,生死之际投来温柔的目光。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少年,携手共执风月书美眷流年。
                      曾几何时,也有这样一个少年,令自己心痛欲裂寸断肝肠。
                      慕玄啊慕玄。
                      不觉间,已是泪如雨下,湿了红袖。


                      11楼2011-06-11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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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闲眼眸忽然张开,趁着白沧思绪飞散弹开袖剑,白沧来不及反应,七处大穴已被肆闲连点,动弹不得。
                        “ 原来,是你输了啊,我还以为,我输定了呢……没办法,哪叫你白沧,多情。便告诉我吧,摄魂秘籍藏在何处? ”肆闲笑得妖艳。
                        “ 不,是你输了。 ”
                        清冽的嗓音,并非白沧的声线。


                        12楼2011-06-11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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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不知何处走来一个男子,容貌与肆闲无异,只是面容较之肆闲更为苍白,如大病初愈。
                          白沧背对着那男子,只听见男子声音,便是点了穴道,身子仍是不住颤抖,瞳中水光潋滟。肆闲满面惊愕地看着愈来愈近的男子,竟也似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那男子走到白沧背后,长叹一口气,伸指解了白沧几处穴道。白沧转过身,紧紧抱住他:“ 慕玄,慕玄,我就知道是你…… ”
                          肆闲这才回过神,兀自苦笑:“ 对,是我输了,这归离苑,竟还,闹鬼。 ”
                          慕玄一手揽着白沧,一手指了暗青色大门:“ 今日杀孽已重,便放了你,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她。 ”
                          肆闲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13楼2011-06-11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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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玄放下白沧,转身走到我身畔,白沧微微惊愕,也随着走来。
                            “ ……白…… ”
                            慕玄方要开口,白沧微皱了眉,一语打断:“ 现下我已经清醒,你绝不会是慕玄…… ”
                            “ 不,我是,它也是。 ”慕玄微扬了头,看着我飘扬的柳条,如白沧一般伸手抚摩我的柳干。
                            我忙摇了柳丝:“ 我不是慕玄。在白沧告诉我她和慕玄的故事前,我对慕玄是一无所知的啊。 ”
                            “ 你是。其实你我都只是一株妖异,我也只是这归离苑南角的一株白梨。你可有想过为何这春色满园,偏偏只有自己有了思想?正是那日无人聚敛的慕玄魂灵,三魂附你,七魄附我,如此,我们才成了两株妖异。你不记得慕玄,只是因为慕玄的记忆在我这里罢了。 ”
                            我听得愕然,原来一切都是这般。
                            “ 其实,我也是在方才那紧要关头才修到了能化成人形的境界。其实时机到了,以天地灵气作引,便能化出人形。其实,你也可以呢。 ”
                            白沧绛衣猎猎站在初晴的风中,眉目间一缕沧桑,秦淮画舫江南纸伞草长莺飞都已是昨日织梦化过眼云烟。“ 既然都能化成人形了,那便都走吧。梨,柳,便让我自己走完残余的日子罢。 ”


                            14楼2011-06-11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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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那株梨妖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归离苑。此后数十年,也只有每年的清明会来这故园看上一眼,与白沧斟酒聊聊这一年来的琐碎。
                              流年追不及,倾城红颜亦是会老去,看着白沧一年憔悴过一年,蓝丝之中渐渐添了几抹花白,一如归离苑中如雪梨花。
                              白沧还是喜欢抚琴,不过再不开口唱了,八角古亭中绕梁的琴音没了歌声的伴和,显得无比单薄。
                              那年清明,我再次推开归离苑的门,老去的白沧披着最初的白衣,躺在这株水柳之下,一旁是神色漠然的梨妖。白沧看了一眼我,风情万种的笑,然后永远永远地,沉眠。
                              恼。


                              15楼2011-06-11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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