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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锡世之真◆◇「110704文文」不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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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走吧。”星期日,真英将人从房间里挖出来,去拿了钥匙,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咦?去哪?”他才正打开电脑要确认交流会的名单……
”去约会。”真英体贴地为灿锡套上一件薄外套,耸立的领子正好遮住了那枚昨天被他烙上的印记。
”好!”真英居然说要约会耶!灿锡喜出望外,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交流会?先放一边吧!
但是,两个大男人其实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书店?灿锡第一个念头就是否决,既然是形同第一次约会的出游,怎么可能让时间都耗在书中?平日要看的字已经够多了,他不要连假日都是沉浸在那之中。
游乐园?灿锡是挺想去的,但真英是不会去那种小孩子或是年轻情侣才会去的地方。说实在点,他还没发现到真英有任何浪漫因子,所以这个想法才刚冒出头来就被他打了回去,继续默默待在心底冒泡。
逛街?灿锡觉得这个想法就有些可笑,因为他没办法想像真英去逛百货公司买衣服。所以,这个也否决了。
……想了很多,灿锡还是只有一种想法,是最简单也最保险的——
”看电影吧?”
真英锁上门,可动作顿了十分之一秒,没有平日的流利。
”……我以为你会想坐摩天轮。”
灿锡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你怎么会知道?”
真英看他一眼,”每对情侣之中一定会有个人想坐。”
这次灿锡连脖子耳朵都红了。
真英说他们是情侣耶……嘿嘿!
”也不是一定要坐啦……”
看自己的情人把头几乎都垂在胸前了,真英伸手摸摸他的头,轻松地说:”可惜我们这里离游乐园太远了。”
”嗯……”不坐也没关系!因为他今天已经听了一整年份的情话了!
”那你有想看的电影吗?”
”你想看哪一类的?”
”我都可以,就算是动画也行。”
”咦?”灿锡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有什么好惊讶?”
”没……没有。”
”我们住一起那么久,都彼此了解了,兴趣应该是差不多。”
”那么……就看『冰山历险记』吧?”
”那部3D动画?画面是很精致,你喜欢的话,那就看吧。”
假日人潮多的像万头钻动的蚂蚁,天气又热,于是灿锡趁真英去买票时也跑去买了一大爆米花和两大杯柠檬红茶。
跟一群年轻人挤进电影院后,他们马上找到位子坐了下来。真英运气不错,位子算在中央,视野很好。
灿锡将饮料插上吸管递给真英,却发现他低头摸出一本记事本,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只有微弱光线中的环境下写了一些东西。灿锡看不见他在写什么,但也没问。他知道那本子是真英用来随时随地记下灵感或心得用的,算是写词的材料,两人都很尊重对方,他就不会那么无聊硬是要看造成双方的不愉快。这应该说是他们之间共同的默契,就像真英也不会没经过他的同意翻看他的东西一样。
电影从开始到结束,真英很专心,但更令灿锡佩服的是真英看到某个心有同感的画面时,会在本子上记录,其认真的程度真是他所远远不及的。
冰山历险是在说一只固执的动物巧遇一个人类和另一只很会赖皮的动物之间的故事。这是个喜剧,虽然危机四伏,但逗趣的对话和画面让人忍不住为之一笑。
灿锡轻声说:”那个馒头好像你,总是固守在冰山上不肯下来。”
真英从萤幕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灿锡:”我有这样吗?”
”是啊,不肯相信别人,这一点也让我很头疼过,不过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灿锡与他对视,笑着:”你肯相信我啊。”
真英扬了扬眉,不过这动作太细微,灿锡并没有看见。
”哦?你相当肯定。”
”不是我肯定,是你的举动已经说明。”



61楼2011-08-0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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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你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彼此不过问私事,就是信任。就像我也信任你一样,不是吗?”
    真英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去继续盯着萤幕。
    ”若我是馒头,你是谁?”
    ”我就是那个无赖的纠缠者吧。”
    ”喜得吗?”
    ”不像吗?”
    ”……像。人太好这一点很像。”
    ”咦?”
    ”喜得送人送上天,而你却是轻易原谅伤害你的人,难道这不像?”
    ”哈哈,是这样吗……”灿锡干笑,他知道真英指的是灿多。
    ”可惜我……做不来。”
    ”真英……”
    ”那过去伤害我的,我没有一天忘记,所以更不可能原谅。”
    ”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所以呢?”真英瞥他一眼,”你觉得我就该忘掉?”
    ”不,不是这样子的……只是没必要一直记着,它只会再伤你一次……”
    ”……所以,人是固执的。除非有一天伤害我的那个人灰飞烟灭,否则我永远会记住它。”
    灿锡有些后悔,本来欢乐的局面变成现在僵硬的气氛,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就连后来约好要去的日本料理店也因为真英一句”不想吃了”而作罢……
    可当他以为今天的约会是以冷场作结时,真英却拉着他进入一家速食店,以眼神告诉他:”我就是忽然想吃,不行吗?”
    灿锡也只好叹了口气,坐在位子上咬了一口汉堡。
    这个人不但固执冷傲,还自我中心呢!
    ”灿锡,你真的不记得李政焕是谁了?”真英问这话时语气很冷淡,可脱口的却是一而再提起的人名,这让灿锡显得有些意外。
    ”对了!我之前就想问你的,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要特别提起他?”灿锡皱皱眉,他可以感觉得出来真英对李政焕这个人很介意。
    真英拧了拧眉,”……我该说你太无情还是神经太大条?”
    ”啊?”他无情?灿锡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我再给你一个提示:五年前。”
    ”咦?”三年前?灿锡伤脑筋了,这提示渺小的几乎没有。
    要说五年前他干了什么事,最有印象也最值得纪念的当然是和真英初次出国的经验。那次是去拜访一个朋友,参观他的工作室,但事后因真英临时有事,所以提早回国,害他那时候想和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去玩也……咦?!难道……
    ”你是在说三年前在美国认识的孩子吗?”这么一想,那少年好像就叫做李政焕。
    真英点点头。
    ”他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提起?”
    ”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隐约记得,瘦瘦高高、很清秀也很害羞的孩子。”
    真英吸了一口柠檬红茶。如果灿锡知道李政焕就是李灿多不知作何感想?他大概也料想不到当年的小朋友会变成今天这样一个人物吧……
    虽然他实在不想让灿多与灿锡有过多的接触,但一再的隐瞒也不是保全灿锡的好方法,再说灿多至今没向灿锡表明自己就是李政焕一定对他也是有所顾忌,或者说灿多或许想用另外的方法来吸引灿锡的注意力,所以,直接对灿锡说出全部实情是不是会好一些?
    让灿锡直接拒绝灿多,他就省事一些了。
    ——虽然说,他这样做是个坏人。
    不过对灿锡表明灿多的实际身份是有些风险的,毕竟当时李政焕与他谈得来,现在又是工作上的同事,就怕灿锡会心软。但即使心软了,他还是可以确定一点——灿锡一定会拒绝灿多的追求。
    再者,如果灿多到时追求不成掀出自己就是李政焕的底牌来引起灿锡的怜惜的策略也就没用的,先发制人才能夺得胜利。
    ”那你还记得他有另一个名字吗?”
    ”他是美国侨胞,听说他父母亲帮他各取了一个韩文名字和英文名字。韩文名字就叫做李政焕,而英文名字……”灿锡停了下来,低头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李政焕的英文名字。是李政焕没说,还是他这个人真的薄情忘记了?
    ”……那个英文名字你应该很熟才对。”
    灿锡抬头,很是苦恼:”但我不记得了……”
    ”当时他跟你很要好,没对你说过吗?”
    ”印象中没有,不过你也知道我刚刚才把他忘记而已……”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想啊。”你都问这么多次了,不想也想了。
    ”……如果他是你目前认识的人,你会怎么做?”
    ”叙叙旧。”灿锡理所当然地说。
    ”然后呢?”
    ”啊?然后什么?”还有然后吗?难不成要他去跟对方说:对不起,我没把你认出来,因为我很没义气的把你给忘了?!
    ”……如果他对你有意思,该怎么办?”
    灿锡一听,噗地笑出:”真英,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你听到我的答案后就知道不是我想太多。”
    ”我说过,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除了我?”真英轻轻地问。
    ”嗯,除了你。”
    ”嗯。”真英轻应一声,呼噜呼噜地吸光红茶,然后觊觎起灿锡的可乐。灿锡笑了笑,将没喝过的可乐推到他面前,却听他说:”你先喝一口。”
    灿锡愣了愣,没多问,心想真英可能不太好意思把他没喝过的可乐占为己有,叫他喝一口意思意思一下,好让自己不太尴尬。
    于是匆匆插了吸管喝了一口后,递到真英面前,然后看他又呼噜呼噜就着灿锡碰过的吸管一口气又喝光半杯,才在灿锡期盼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你做好心理准备。”摸摸自己的唇,刚刚他尝到灿锡的味道——虽然是间接的。
    灿锡失笑,点点头。
    ”李政焕目前人在首尔。”
    ”嗯,所以他是我身边的哪一个人?”
    ”……你原谅他伤害你的那个人。”
    灿锡睁大眼,”啊?”
    ”李政焕变了很多,所以你认不出来是难免的,不过仔细去看,应该还是可以找出与当年相似的影子。”
    灿锡有种想捂住自己耳朵的冲动。
    ”李政焕就是李灿多!”
    ”啥米——!?”
    如果此时有面镜子让灿锡照照,他一定可以发现此刻自己的脸像极了一幅名画——孟克的《呐喊》。
    难怪,真英会那么不安了……
    原来情敌就在眼前啊!


    62楼2011-08-0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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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完 =0=
      今晚继续写第六 哈哈 = =
      然后现在继续自己坐沙发 ~
      不是自杀噢 = =


      64楼2011-08-0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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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面临Baro来台的那一天,真英正工作室忙得不可开交,还有必须留下加班的倾向。灿锡一知,自然也不催促,只是接个人,他还没那么有本事可以把人给接到不见,所以接机只有他一个人去了。
        Baro生得浓眉大眼,容貌也属英俊之流,因此一下飞机就引来许多人的注目。可Baro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朝他飞奔过来,然后紧紧抱住,激动的叽哩咕噜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灿锡失笑,拍拍身上的人,他们是真的好几年没见面了。
        「嘿,小灿你看起来还是一个boy啊!」
        Boy?灿锡的嘴角有点抽搐,还未及反应,Baro就在他面前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会儿后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
        「JIN没来吗?」
        「你行行好,不知道这份工作最折磨人的就是加班吗?」灿锡苦笑,若不是他提前将工作完成还提早请了假,Baro来首尔的第一天一定是面对孤独一人到饭店然后孤独一人喝酒的窘境。
        Baro挑挑眉,「什么工作比我重要?」
        「学校新一届的艺术交流会的工作呗,我也刚忙完这事。」
        「噢~」
        「你这次回来是有事吧?」
        「我说小灿儿,只有有事我才能回来吗,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灿锡汗颜:「没有啦,只是问问。」
        Baro耸耸肩,无奈地说:「我的确是有事,先走吧,这件事说来很长,而且跟JIN有关,我希望他也能在场。」
        看Baro说得有点严肃,灿锡只好先安排他住下,然后一起等真英回来再来讨论Baro所带来的消息。
        灿锡和真英同居的房子有一间客房,虽然真英不喜他人太过涉入自己的生活中,但这规矩对Baro来说却是不成立的。真英和Baro算是生死之交,虽长年分隔两地,但灿锡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一份由惺惺相惜到相互支持的友情。
        有时灿锡也会嫉妒的想,如果只当个朋友能够像Baro那样,其实不做情人也没关系。但心里还是会自私的要求,不仅是朋友,更要是情人。他想他就是输在这种不如Baro大方的地方,才会让那个人迟迟不愿打开心门。
        不过幸好现在那个人懂得依偎他的体温了,他让他等待,表示他们能有更亲密的一天,在未来。因此,灿锡多少欣慰一些。
        真英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家,由于灿锡前一阵子猛熬夜拚命把手上的事做完,所以累积多天的疲惫早让他等不及他回家就瘫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打开门,屋内的灯光昏黄,Baro正在看无声的电视,一看见他立刻扬起多年不见的笑脸,又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眨眨眼示意已经熟睡的灿锡。
        真英看了灿锡一眼,点了点头,轻轻地关上门走进屋里。Baro才刚搭机来韩,时差应该还没调好,再加上灿锡执意等到这么晚,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所以真英很快地换好衣服便坐在Baro的对面。
        「叙旧的话晚点再说,先谈谈我带来的消息。」Baro关掉电视,细语轻声几近气音,只因顾虑到灿锡,可见他也是一个体贴的人。
        真英坐在灿锡的身旁,将刚才从房里拿出来的一条毯子为他盖上,还拨了拨黏在他脸颊上的碎发,看了下他后,也用着极轻的低语说:「坏消息?」能让Baro这样凝着表情的事情一定不怎么好听。
        Baro抽出一根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想不到你会照顾人了。」
        「他是灿锡。」真英回答得理所当然。
        Baro笑了笑后,低下头,过长的浏海垂了下来,手上把玩着香烟却过于严肃的表情让真英心里一跳,却仍是极有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还记得『她』吧?」
        没有指名道姓,并且用了英文,但真英只愣了一下便马上会意过来。毕竟从Baro口中说出的『她』,人选实在不多,再加上Baro的反应,他实在没办法欺骗自己当作不知道。
        「恨,当然不会忘记。」冷冷的话语,就像终年飘着大雪的雪山,那已被千年冻结的怨恨没有一刻消融过。
        「……自从夺走属于你的东西后,她就过得很富裕,像她那种人实在应该遭到神的惩罚,但如今却逍遥自在,真的很不公平……」Baro似是轻叹又似呢喃,「JIN,其实恨着他的你,不值得。」
        真英没有回应,可紧抿的唇昭示着他的情绪。
        ——将自己一生的时间用来怨恨,当然不值得!但是,如果忘了,他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他的母亲!
        「他一向喜欢新的事物,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确实走进了跟我们一样的殿堂。你今年在学校是不是有个财力雄厚的资助者?」说到这时,Baro抬眼看他。
        真英眼一眯,「你怎么知道?」
        「你托我注意她,却从来不主动问起她,这次的事情已经发展成那个样子,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先知道,所以才来的。」Baro苦笑。
        「……你想说什么?」
        「她在找你。」
        「……那又怎样?」别过头,真英恰好看见换了一个姿态却还在睡眠中的灿锡,酣睡的表情很是纯真,让他心中的忿怒一转眼间就平息下来——就像当年他难过自责的要从学校的大楼屋顶跳下去时,灿锡即时拉住他,并温柔地微笑着对他说「摔下去不如活下去报复别人」那样……
        灿锡永远是最能理解他的那个人,无论何时,心底深处总是知道还有灿锡默默支持他。因此,他毫无畏惧。
        「……那个有钱的资助者就是她。」
        「……所以她故意找上门?」
        「对。她很早就打听到你的消息,只是现在才行动。」
        「为什么?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小孩子了,她现在才来,也不能对我造成威胁。」
        「JIN,若是以前的你我并不担心,以前的你不用怕她,但是现在不同了……你有了弱点,这就是她为什么拖到至今才行动的原因。」
        Baro看着灿锡,真英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明白了,不禁拧眉:「她会利用灿锡?」
        「这我不能确定,但小灿的确是你的弱点,不是吗?从你接受他并带着他来见我时,我就有那种感觉了……JIN,你不再是强者了。」
        「不是强者,但也未必是输家。」
        「你真有自信。」
        「对于那个人,我没必要自卑。」
        「这样最好,但请你务必小心那个人,她近期会找上你!」
        「——恩怨迟早都要了断。」
        既有灿锡和好友作为后盾,他不会畏惧什么。


        67楼2011-08-01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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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心底是信任的,但烦躁却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而逐渐升起……
          本来真英是悠闲的坐在客厅里一面看电视一面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等的,但后来没了兴致,他只好走到门外倚着自家的大门抬头遥望远方的星空;站累了,他就随性地坐下,不管地面上的灰尘弄脏了他的衣裤;坐了许久,地面的硬实让他全身发酸,只好又站起身,但这次却抽出一根烟点燃了……
          真英被自己的行径搞得心烦气躁,可见不到灿锡却又无法让他安心入睡,只能默默地等待。
          不想打电话催灿锡,是因为他一向说到做到,可今晚却难得的迟了……
          焦急是一定的,可灿锡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得像着害怕丈夫外遇的妻子一般探查他的行踪。
          一面等待的同时,不禁有些感触……
          记忆中的灿锡很少让他如此等过,即使是刮风下雨,只要他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到,无论当时他的人是发着高烧或是受了伤……
          「喂,这是期末考要考的题目和笔记,你拿去吧。」
          那次期末他有一科考了满分。
          「唔?找房子啊?我找就好了!什么……感冒吗?我没关系啦!」
          同居是从那一次开始,直到现在。
          「喂?真英吗?我现在在医院,会晚一点过去,你再等等我吧?」
          生日的那天,他等到一个摔车摔得鼻青脸肿的人,还笑嘻嘻提着奇迹似没被摔烂的蛋糕。
          「哇!风好大!这是几级阵风啊?我只是买个晚餐,有必要这样虐待我吗?老天爷!」
          结果那个晚餐是他和灿锡共吃一个便当和一碗泡面。
          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如今却毫不费力的想起,甚至将灿锡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一点一滴记得清楚。
          曾几何时,他真英也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并下意识的记住了?
          狠狠抽口烟,将口袋里最后一根烟燃尽,他决定等灿锡回来一定要好好打他的屁股一顿!
          然而,等过漫漫长夜,迎来曙光,真英原本明亮的眼里也有了疲倦和失望……
          「别再跟着我!」
          「灿锡……不要拒绝我……」
          「不要……真英?!」
          正当真英颓丧地想进屋的同时,灿锡的声音自晨曦那头传来,身后还跟了一名男人,而灿锡原本嫌恶的表情登时停止,一脸惊讶地看着真英……
          烦躁已经消失,真英只感觉到空气中顿时变得闷热,阳光已经洒下,他却有些看不清灿锡的脸孔。
          「回来了?」三个字,轻得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飘渺……
          「你在等我?」灿锡忙靠过去,可真英眼神一凝,看见灿锡身上另一边的脖子不属于自己的印记时,心无可避免地,动荡了……
          「不,就当做没这回事吧。」
          真英收回目光,将自己一整夜的等待丢下地,踩着烟灰,独自进入属于自己的屋子里。
          ——即使站在灿锡身边的灿多笑得得意,即便他的嘴里已经尝到一点点不知从何而来的苦涩,他还是不想问出「为什么」三个字。


          74楼2011-08-02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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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你爸爸最近有点反常啊……应该是我多想了……」
            「小英,他为什么不每天待在我的身边?」
            「那个女人有哪点比我好!为什么他要为了她离开我的身边!」
            「哈哈哈……原来他是个骗子……一个爱情骗子!骗得我好惨啊……」
            「小英,你记好了,这世界上没有永远这种事,有的只有背叛!」
            「小英,不要爱上别人,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有被杀死的勇气!」
            「小英,爱情是毒药,不要轻易尝试啊……」
            「妈,我没有去尝。」爱情的味道他一无所知,所以他不知道那是酸的还是甜的,或是苦的辣的……只是灿锡让他发闷而已……
            打开电脑,真英静静圞坐在桌前,呆呆的看着萤幕……
            过去的种种在眼前放映着,母亲的泪,父亲的悔,女人的讽刺,全部被灿锡的脸盖过了。
            ——心里有了惦记就是这样吗?
            还是说,这一切就像是个梦一样,醒了,就什么都没了,曾有过的念头也不过是一种必经的幻觉?
            到头来,灿锡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75楼2011-08-02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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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多在回味。
              灿锡那毫无防备的睡颜,就好似放下戒心乖乖趴在他腿上的可爱小狗儿,不时还会摇摇尾巴表示高兴。
              灿锡虽然没有尾巴可以摇,但看着他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的脸庞,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种甜甜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灿多懂得,那是因为自己终于可以拥他入怀了。
              灿锡睡时喜欢侧着身抱着棉被,两只手会安安份份摆在脸旁,过长的头发则会被他认为是烦人的蚊子而拨到一边,所以灿多很容易就可以看见灿锡耳朵后面有颗小小的黑痔,还有本来被头发盖住的、已经快要淡掉的吻痕。
              缓缓伸出手轻轻地碰上那抹微红,灿多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留下的,除了真英,灿锡不会有让其他人有这个机会在他身上留下暧昧的证明!
              于是,他不由咬紧牙根,突然有一种想把那层皮肤狠狠刮掉的念头!
              真英凭什么!多年来对灿锡不闻不问,现在为何又忽然对灿锡这般殷勤?!
              真英凭什么!他相信他对灿锡的爱比真英多过几百倍,为什么得到灿锡的人却不是他?!
              真英凭什么拥有灿锡这么久!
              匡啷一声,灿多将手中喝完的罐装咖啡用力丢向远处泄忿,然后又像个小孩子一样跑过去使劲踩了好几脚,好像真英就是那个咖啡罐一样,非要踩出一大个窟窿来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踩了几脚,看褐色的罐身已经凹凸不平他才哈哈大笑。因为真英占有的证明,所以他也在灿锡脖子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不爱灿锡的真英都可以因为自私在灿锡身上留下吻痕,如此深爱灿锡的他当然也可以了,他就不信真英见到那枚吻痕还能和平的和灿锡共处!
              ——只要真英一将灿锡甩掉,他马上将灿锡接过来!
              一想到此,灿多不禁笑得更贼。
              「唷!看来昨晚跟灿锡发展的不错啊?」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Baro正环抱着胸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灿多挺直腰,胸有成竹。
              「我一定会得到灿锡!」
              Baro看了看他,半刻,却是叹了口气摇头:「政焕,我成全你昨晚的愿望不是让你陷得更深。」
              灿多脸色一变,「你是什么意思?」
              早晨的人们稀少,因此Baro也大方地在路边行人道上坐下,仰头望着清澈的天空,说:「你看天空是不是很蓝很平静?但是一旦有暴风雨,它又马上翻脸不认人,而且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
              灿多静静听着,表情肃然。
              「所以你也猜不透它的心……就像JIN,就连我都不一定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那又怎样?他不爱灿锡是事实,我爱灿锡,为什么不能追求?」
              「谁说JIN不爱?」
              「难道他爱?」灿多嘲讽,「他要是爱灿锡就不会让灿锡感到寂寞,就不会连灿锡多爱他都不知道!」
              Baro一听,噗嗤笑了出来:「嘿!man~你要说的应该是他们两个没有上过床,所以不被称作情侣吧?」
              「那也是事实!」
              「所以呢?你就可以做第三者?」
              灿多本来气冲冲,一听见后面那三个字不禁翻了翻白眼,「我还不是第三者,ok?」第三者是建构在一对恋人之中已经有人劈腿的吧?
              比起Baro,灿多的韩文造诣实在好了不止一点。
              「况且,我跟灿锡之间也是清白的,我从来就不是第三者!」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对灿锡做的事止于吻痕那样吧?JIN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你就做到什么样的……你是不甘心。」
              「除了不甘心,还有我对灿锡的感情!」他知道,一旦他什么都做了,他跟灿锡就到此结束,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搞不好JIN对灿锡也有感情呢!你去瞎搅和什么?」
              「你不懂!真英明明就不把灿锡放心上!」
              Baro淡淡笑了,眼神越过灿多,望向远方。
              「我懂,因为你就跟以前的我一样。」心痛、忿怒、不安、焦躁,并急于想把某个人纳入自己的羽翼下,谁也不能看、不能碰……
              灿多一下呆住了,他没看过这样迷茫的Baro。
              「政焕,我懂的,因为我爱过JIN,所以我知道灿锡跟我是不同的,也知道JIN这辈子除了灿锡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爱上。」
              当年,他与JIN初次相识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那时年轻气盛做下不少错事,但因为他一路支持JIN走过来,所以JIN对他多了一份不同的情感,却,也只限于友情。
              是他不长眼,没有认清事实,所以在他因为一时冲动压倒JIN并掀开他的衣服时,对方平静淡冷的眼神就已经告诉他: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而当灿锡拉着JIN的手,阻止他跳下高楼,并发誓一辈子保护他、爱惜他并尊重他时,他Baro就已经输了,还输得灰头土脸!
              灿锡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即使将自己的腿捏烂了鲜血淋漓了,他也不会违背誓言去碰触JIN一根头发。
              若说JIN本来真不动心,但任谁面对灿锡这样无怨无悔的守护都会心动。
              连他看了这些年,也不禁想着JIN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因为毫无胜算,所以他成全了。
              「灿多,不要去打扰他们,你赢不了。」
              最后,Baro露出开朗的笑容,笃定的说出这句话,好似不会输的人是他一般。


              77楼2011-08-0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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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你就不爱我了 - - ..
                抹茶你披官皮来回帖 我突然觉得好有面子 =-=


                79楼2011-08-02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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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多现在有些不悦,但不悦中却又带着一份欢喜,实在是复杂的情绪。眼看灿锡嘴里说着真英的事,以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心里就狠狠揪了一下,像有人将他的心脏扭衣服般绞紧了。
                  「我养父长年居住国外,要请他回来不容易。」
                  灿多的养父年轻时就已经移民美国,白手起家的气度永远是他人所无法比拟,但也因为如今家大业大,生活忙碌,就连灿多也很少见到他的面,除非是三个月一次的家族聚会。
                  「申新爱这只老狐狸一直是你养父要铲除的对象,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吗?」灿锡皱着眉,若灿多这条路线行不通的话,那真英要怎么办?
                  灿多看着他,说:「不是不行,养父他的行踪也不是我能掌握的。」
                  Baro说:「那请你先设法联络他转告他这件事吧。申新爱那老婆娘做太多坏事必须受到惩罚了!」
                  灿多却说:「要我转达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灿锡和Baro同时一愣,「什么条件?」
                  灿多起身,走到在灿锡眼前,然后大掌握起对方的手,将毫无防备的人拉进自己的怀中,以不容妥协的口吻道:「我要灿锡!」
                  Baro一惊:「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做!」
                  灿锡本想挣扎,可脑海中蓦然响起真英那句充满荆棘般尖锐的话……
                  「恨,是无法忘记的。」
                  他曾对他说过,有些伤口是好不了的,即便是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痊愈……也许乍看之下表面的伤口不见了,但那曾薄薄的皮肤底下还是淌着过于滚烫的鲜血……
                  他那时就很明白,真英的伤口好了,但还是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疤痕……
                  那跟他从来都无关,凭他一己的力量也无法让真英重回受伤前的快乐,所以他从不去强求对方遗忘那深沉而令人快要窒息的伤痛。但如果现在他有了机会呢?
                  真英今早出门前那温柔一笑的画面还清晰的印在脑中,几乎被风吹裂的白衬衫就像一眨眼就能彻底消失在眼前……
                  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及时拉住了他,至今还有真英吗?
                  那被雨打湿的身体、一字一句堆积的憎恨还历历在目犹言在耳,混着雨水的脸庞让当时的他以为真英哭了……
                  甚至连他自己都体会到了出生到当时都未曾体会过的悲伤……
                  如果不是申新爱,真英会过得比今天好上一百倍、一千倍。
                  于是,他叹了口气,屈服了。
                  「我答应你,可是必须等事成之后。」
                  「灿锡!」Baro喊着,想要阻止,却被灿锡一口回决了。
                  「Baro,就这样吧!真英比较重要!」
                  「我的好朋友们!你们到底在想什么!?」Baro气急败坏,他就是太清楚JIN很重要,所以灿锡才不能出一点差错!
                  「Baro,我爱灿锡,真的!所以请你成全我好吗?」
                  「那谁来成全JIN?!」
                  「有你啊,Baro。」灿多如是说着,却马上被Baro狠狠打了一巴掌!
                  Baro盛怒之下,脸色阴沉到极点,灿锡吃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Baro。
                  「混小子!你以为爱情是让来让去、推来推去的吗?」
                  灿锡不禁想起Baro亲口对他说过的话:如果我当年不是太霸道的话,或许JIN选的会是我,所以我虽然爱他,但还是不得不放手。而你是我见过最关心也最珍惜他的人,所以请你好好的待在他的身边,他需要你。
                  不是每个人都能锲而不舍追一个人追这么多年,并且一心一意从未后悔过。灿锡是了解Baro话中的意思的。
                  Baro是不得不让,但灿多对他那样子说就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了。
                  「总归一句话,我要灿锡,并且要先付定金!」
                  「你这小家伙……!」
                  Baro跟灿多对峙,场面剑拔弩张,灿锡却敛下眼,想着多年来的追寻和等待就要划下句点了吗?
                  真英为他写的歌他才听到到一半,连词都没有完整的曲子……
                  他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听到了?


                  82楼2011-08-02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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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装**aro的态度怪怪的,而你也一直不敢正视我……你们做了什么?」
                    灿锡的心凉了半截,勉强陪笑:「没有哇!」
                    郑大人双手环胸,脸上有着怀疑的表情,不再作声,只是一直盯着灿锡。灿锡被他看得心虚,只好假咳一声,转过身过继续手中的动作,直到音响开始播放那首曲子的时候,他才慢慢说:「真英,你跟我一起生活这么久,有没有厌倦的时候?」
                    「……没有。」
                    「那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分开的一天?」
                    「……」真英一阵沉默。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再找个人来住在这里?」
                    「……会与不会,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Baro果然和你有秘密。」
                    「……真英,你觉得一个人爱了很多年会不会累?」灿锡并不回答。
                    「……」
                    「……」
                    「累了,可以睡一觉。」问不出答案,真英也不强逼,继续和灿锡说着这种迂回的话题,似有若无指引着什么。
                    「哦?睡一觉就会好吗?」
                    「会好,因为那你能待的也只有我的身边。」
                    灿锡的手一抖,眼眶有些灼热。
                    「如果我离开了呢?」
                    「我会等你。」
                    「可是等不到了呢?」
                    「我会一直等,直到你回来为止。」
                    真英靠近灿锡,伸出宽大的手掌捂在灿锡的双眼上,毫不意外掌心底下微微的湿热,心底某根弦被轻易的沾湿了,微微荡了一个音,叫做不舍。
                    灿锡永远都是乐观进取的,就算悲伤,他也不曾见过这样难过的灿锡,像是下定决心咬牙吞泪割舍一件非常心爱的东西般……
                    他不禁问:「你和Baro到底做了什么协议?」
                    灿锡难得的沉默,一迳摇头,真英看了看怀里倔强的人,又问:「这件事一定与政焕有关,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真英,别问好吗?」灿锡哀求,真英已经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痛楚了。
                    灿锡很少在他的面前示弱,是什么样的事物能让灿锡脆弱的像镜花水月一碰即碎?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什么都别问?」
                    灿锡好不容易收回所有悲伤的表情,扬起一抹微笑——纵使微笑中还是藏着一丝伤感。
                    望着他意有所指的笑容,真英的心中不由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真英,我们分开好吗?」
                    轰隆,一道惊雷从天边打下,乌云里闪过几道银芒,夏日的雷阵雨哗啦啦地下了,一如多年前他躲在窗台下压抑自己伤心的那个午后……


                    84楼2011-08-02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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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蟹掉一句 = =
                      「别装傻啊,Baro的态度怪怪的,而你也一直不敢正视我……你们做了什么?」
                      好了 - -


                      85楼2011-08-0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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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是谁曾经说过,如果不能牵手,那就只能分手。
                        可是他和真英从来没牵过手,现在又何来的分手?灿锡苦笑着,他当时提出分开的提议其实已经等同于分手了,只是在两个人关系尚未明朗化之前,分手这一个专属情侣间的用词对他们来说还是不适宜的。
                        难免还是有些伤心,住在一起这么多年,居然连情侣也称不上,就算到了两个人必须分道扬镳的那一刻,还是只有分开这两个字可以用,平淡的就像只是两个朋友在车站挥手再见一样,就好像他对他的爱情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搬到这个小公寓已经三天了,而真英自他提出分开的那一秒钟后,就消失的彻底,虽然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自己没有刻意去寻找,但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失落……
                        然而,这是自己自作受,即使失魂落魄,还是只能由自己承担下来。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去招惹真英,那只真英也许还在自己的天地中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为了他的背叛消失无踪,连Baro都无法找到他,据说连学校也请了长假……
                        真英到底是怎么了,灿锡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还是只有他。
                        「干嘛?你最近脸色都很不好,便秘啊?」东宇在他的桌前将薯片咬得喀吱响,一点也没会意出灿锡的失落。
                        「你才便秘。」灿锡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找上次交流会上的问题是出在哪里。
                        而东宇坐到他这边后,美其名是一起讨论,实地里却是吃零食打屁,吵得灿锡耳根子不能清静,连心底的郁闷也在看到东宇的那一瞬间转化成无奈。
                        「不然勒?前一阵子是满面春风,你都不知道现在你的背景是刮着台风!」
                        「你就一定要现在问吗?」没看见他忙得要死啊?
                        东宇斜了灿锡一眼,用力拍了他的手臂一掌。
                        「少来,人家是藉酒浇愁,你这是藉工作浇愁!」
                        「你又知道了?」抓下东宇的手,灿锡看见自己的皮肤上清晰的印出五根手指印,不禁咕哝:这死东宇下手真重……
                        「嘿!亲爱的孔灿锡先生,你不知道你的肚子里住了一条英俊潇洒的蛔虫吗?」
                        「谁?」虫还有分潇洒跟不潇洒的吗?
                        「就是在下我啊!」
                        灿锡静了一下,然后选择漠视他,继续低头。
                        「喂!你是不是跟真英怎么了?」东宇用手肘撞撞他,压低声音问着。
                        「……什么怎么了?我听不懂。」
                        「哼!还是你要我问你跟灿多怎么了?」
                        一听,灿锡差点把报告丢到东宇的头上!
                        「你发神经啊?问这是什么问题!」
                        「亲爱的小灿,不要以为我没看到这几天下课灿多和你亲亲我我的走在一起啊!」
                        「哪有!你不要乱讲!」
                        「相对于李灿多最近笑得恶心,我就知道我没有乱讲。亲爱的小灿先生,你终于大彻大悟不再辜负自己的青春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了是吗?不过李灿多这人黑的很,你确定你这只小绵羊不会被吞了?」
                        「东宇!」灿锡生气了。
                        东宇心知好友真的火了,只好连忙哀求:「好好好!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不过你连我都不能说,那是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告诉你也不能解决。」
                        「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李灿多了?」
                        灿锡摇摇头,「我爱的人是真英,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那为什么你要跟李灿多在一起?」凭他东宇亲眼看过李灿多毫不避讳地牵着灿锡的手一起放学,他就能肯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不过,李灿多之前不是喜欢真英的吗?怎么这下又跟灿锡扯上关系了?
                        灿锡低下头,分手之后,真英的温柔一秒比一秒鲜明,在提醒他和真英曾经多契合过……
                        吻,才一次,三秒的时间;而手,却连一次也没牵过,他们就已经分开得这么远了……
                        是他对不起那只真英,如今他也不敢去想挽回了,何况……也许上天不会给他挽回的机会……
                        「就是爱着,才会那样做……」
                        因为,那是他给灿多的定金。


                        89楼2011-08-03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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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我今天住这儿?」
                          「是可以……但你怎么不回家?」
                          「发生了一些事。」
                          发觉两个人站太久,吃饭时间也到了,所以灿锡推着真英往小小的厨房走,让他坐在餐桌前后,开始翻起冰箱里的东西。前天买的鱼还没煮,还有四分之一颗高丽菜跟一些猪骨,炒个菜熬个汤应该还可以……灿锡边想着菜单,边开始动手。
                          「发生了什么事?」将手洗乾净,灿锡动作俐落的打开瓦斯炉摆上锅子,并在里头事先盛了一些开水,另一边的炉子则是开了大火丢进猪骨过了一下,这事他熬汤前的必备工作。忽然想起还有一些竹笋,于是又从冰箱中拿出笋子洗好丢进锅子里跟刚刚的猪骨一起熬煮。
                          清甜的笋子是他和真英喜爱的食物。
                          「记得那天你说分开的事吗?」
                          没想到真英会这样直接了当的提起,灿锡的手顿了顿,不自然的笑了声,才又重新握起菜刀准备把高丽菜切丝。
                          「我记得。」
                          「你那时说的话我无法接受,所以我出门去冷静一下,走过好多地方、想起了很多事,可是我记忆最清晰的还是你……我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等我想清楚回去后,却发现一个人……」
                          「谁?」
                          「申新爱。」
                          灿锡惊地回头,睁大的眼写满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你家?!」
                          真英的嘴角扯动一下,露出嘲讽意味十足的表情:「学校的人告诉她的,听说她正被管理人事的李先生猛烈追求。」
                          ——是人事部泄露了真英的资料!
                          「他怎么可以——!」
                          「因为这件事,所以当申新爱找到我们家时,我转头就走,再也没回去。」
                          灿锡朝他点点头,真英的做法是对的,申新爱是个偏执狂,既然知道真英的住家了,就不可能只去一次,想当然是天天守在门下了!
                          灿锡想了想,说:「那Baro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来这儿的?」真英的言下之意就是Baro告诉他灿锡现在的住处的。
                          「你……真的打算今晚住下来?」
                          「不欢迎?」
                          「不是……因为我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以前他们两个都是各自睡的,现在灿锡搬出真英家改租屋,当然租的是单身套房,床也只是单人床,要挤两个大男人实在……让他心里有点小鹿乱撞!
                          「……你要睡地板?」
                          「咦?」疑惑了下,灿锡马上会意过来,原来他可以不用跟真英挤的嘛!地板也是可以睡人的!
                          可是才刚这样一想,真英立即反应:「你不睡床我就跟你睡地板。」
                          「呃?可是……」你不是不喜欢跟别人睡同一张床吗?灿锡很困惑。
                          「没什么可是,我就想跟你一起睡。」真英说得理所当然,那副义正严辞的表情还真让人看不出破绽来。灿锡心里其实高兴得要死,可是犹豫还是在心里滋生。但真英都摆出这样的姿态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是全心全意的敞开身体让真英打滚了。
                          因此,灿锡笑着说:「求之不得。」
                          于是晚饭在还不错的气氛下解决了,真英的心情看来似乎不错,这让灿锡很是欣慰。
                          换了睡衣,当灿锡躺上床而背后紧贴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时,他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如此亲近的两个人,交颈缠绵,然后在同一张床上一起迎接早晨的阳光,只是当时的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幻想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也许短暂,但灿锡心口甜了,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他也舍不得睡着……
                          「你紧张什么?」真英翻了个身,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不可避免有了肢体的摩擦碰触,可这些让灿锡全身更僵硬了,就见他像一只壁虎死死扒在床边只差没掉下去了。
                          「没有啊……呵呵……」灿锡乾笑,然后感觉腰上不轻不重地搁上了一只温热的手臂。他心口一紧,突然觉得浑身热了起来,不知该推还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92楼2011-08-0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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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全身硬的像石头一样。」
                            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后,正好是敏感的地方,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灿锡真是哭笑不得,要躲又不是,只好默默地把自己的身体又往床边挪动。
                            真英一见,一把抓住他的腰,逼他面向自己。
                            「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可是我会把你吃了!灿锡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睡、很热吗?」
                            「不会,我觉得心里终于踏实多了。」
                            听着这一句话,灿锡抬头看他,极近的距离让他看见了真英眼里的自己,是那样的对眼前之人依依不舍,连分手也自私的断得不乾不净,于是他无地自容,又埋下了头,听着耳边真英强有力的心跳声。
                            「为什么?」
                            「……真英身边没了灿锡,还是开始觉得无聊,觉得寂寞了。」
                            灿锡的愧疚更深了,说要放手的是他,可其实最不能放手的也是他。然而,没了他,真英竟然也怕孤独了,这让他打从心底冒出喜悦。
                            真英并不是不在乎的,只是装作不在意。
                            「你不在了,屋子显得大了……」甚至,有一种恐怖的寂静。
                            「……大了,再找个人住就好了……」真英的身边最终还是会有个懂他的人,从前是自己,以后……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把我写给你的那首歌听完?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灿锡苦笑:「我想,很想很想,就像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一样,这个愿望一直没有改变过。但是我不能这样做了,你有你的生活,你已经被我打扰太久了,我只是希望你有一段新的人生……」
                            「……没有你,我一个人也能过下去,但那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生了。」
                            「真英……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没必要因为我……」
                            灿锡话还未说完,真英便毅然打断:「你变得不像你了。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退让,甚至是连我你也要拱手让人?」英俊的面容上有了一丝阴郁。
                            灿锡一窒,哑然。
                            他怎么能说?他怎么可以说是因为灿多,是因为申新爱,就是因为他太爱他了?!
                            「所以你的确是瞒着我偷偷进行了什么事。」肯定的语气。
                            「没有。」
                            「你在说谎。」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跟灿多有关?」
                            「没有!」
                            「……他逼你的?」
                            「不是!我不想再谈了!」
                            「……那好,回答你接电话前我问你的问题,我就不问。」
                            ——你爱我吗?
                            灿锡咬紧了唇,怎么不爱?
                            爱到心都痛了,恨不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感觉的人,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你!甚至恨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爱你!
                            怎么不爱!
                            「回答我。」
                            「真英,你就一定要这样逼我吗?为什么?」
                            「……你都要被别人抢走了,为什么我不能逼问?如果你已经将那首歌听完,你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逼你……」
                            真英的这些话像呢喃,轻轻回响在灿锡耳边,只是,明明是三言两语却在灿锡心里炸开一朵花!
                            「真英?」灿锡看着他,心狂跳,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吗?当他以为这辈子的爱情故事是个bad ending时,结局竟来个绝妙大转弯!
                            「把歌听完,然后……回来。」
                            灿锡咬紧唇,想克制自己答应的念头,却还是在看见真英那认真的表情时,情不自禁吻上他的唇,追逐着那有淡淡烟草味的舌,情动地拥住了对方,以无言的行动回应他最激烈的情感。
                            几乎不用去猜,此时此刻,灿锡已经知道歌的内容是什么了。
                            真英神情温柔,也伸手大力拥抱,翻身覆在灿锡身上,将人抱在怀中,交换彼此的呼吸中,终于有了踏实感……
                            「我对你一直没有变……没有变……」吻在唇边,爱意从来没有改变,就像唯一吻过他的人是真英一般,他唯一爱过的人也只有他。
                            紧紧抱着灿锡,真英眉眼一弯,「我对你也没有变过……」
                            ——你是特别的。
                            十指交缠,真英宽厚的掌正要探进灿锡薄薄的睡衣底下,门边却传来推门的声音,然后传来一阵暴吼——
                            「你们在干什么!」
                            真英凝着表情回头望去,居然是不请自来的灿多!
                            灿锡的脸则是一瞬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93楼2011-08-03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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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完这章我有种会被抹茶剁掉的预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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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伴着风,银芒雷声不断,有一种闷重的感觉。而此时灿锡的屋子里,也有一种让人快要窒息的气氛,坐在真英与灿多中间的他几乎要以为自己被一座山给压住了般,呼吸困难。
                              真英仰靠在沙发上,身上是灿锡的睡衣,因为之前的纠缠而松垮凌乱,看起来滑稽,可看在灿多的眼里却只有暧昧和满腔的怒火。
                              甚至,真英半眯着眼看他,他都觉得是一种挑衅、一种侮辱!
                              这个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出大力挤出的,带着无法压抑的怒意,像团火焰般爆裂而开冲向对面的人。
                              然而,一边是火,一边却是冰。真英虽没有拉下脸,但灿锡似乎已经看见他眼里射出的视线已经化成根根尖针,飞向灿多,森寒的肃杀的,彷佛古代高手对决中那种安静得太过可怕的场面——只一秒,不是自己人头落地,就是对方五马分尸。
                              「我才想问你。」冷冷的话语,激得灿多跳脚起来。
                              喜怒不形于色,本是真英的特点,然而这个特点却让灿多瞧得怒发冲冠,恨得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我是灿锡的男友,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理直气壮的回答让真英的眼神更冰冷了。
                              「……」男友?真英看了灿锡一眼,对方却是别过眼逃避他的目光。
                              「灿锡已经亲口答应成为我的人!你又算什么!」
                              「……我没答应。」没答应灿锡的分手,所以灿锡还是他的人才对!
                              「关你什么事!灿锡是我的!而你刚刚在做什么!」
                              「……他是我的伴侣。」
                              「伴侣?」灿多不屑地嗤笑一声,「世界上还真有你这么差劲的伴侣!你让他一个人去体会两个人的痛苦长达五年,而你还有资格说你是他的伴侣?」
                              「……他是我的恋人!」真英不由得握紧了拳,想要证明什么似的紧迫。
                              「恋人?你爱他吗?爱吗?」
                              「……」真英抿着嘴。
                              「如果不爱他就没资格说他是你的恋人!我才有资格,因为我已经爱了他三年了!」
                              「灿多……」你怎么这么傻啊?灿锡叹口气。
                              灿多暴跳起来,用一种悲哀的语调说:「不要那样叫我,灿锡!我是政焕!我只做你的政焕!」
                              「可我……」也只做真英的灿锡。这句话没有说完,只因他想起了灿多的条件,而他已经没脸说这种话了。
                              「真英!你让他痛苦了五年,现在该还他自由了吧!」
                              自由?灿锡待在他身边时不自由吗?原来除了寂寞之外,他的身边已经成了一个牢笼了?
                              「灿锡,你会跟我走吧!」灿多站了起来,胸有成竹,灿锡会跟他走的,因为他向他保证过真英已经是过去了。
                              「我……」灿锡欲言又止,来回看着他们两个,眼里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悲哀。
                              他不想选……他只是想好好的离开,存有一点美好的记忆可以在将来回忆……
                              看着灿锡为难的神情,真英心里的烦闷带上一丝丝难忍的刺痛,手指开始不由自主握紧了,丝绪乱如飞花,迷茫的不知所措。
                              心里顿时难受,他深深凝视着灿锡,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声呼唤:「灿锡。」如果真懂得他,灿锡不会轻易离开的。
                              灿多也道:「灿锡,我们约定好的。」
                              灿锡看了看他和真英,最终仍是低下了头。
                              「……对不起。」这一句话,是对真英说的。
                              灿锡靠向灿多,不得不这样选择。
                              只要是为了真英,让他去死也甘愿!何况只是分离。
                              真英值得更好的人,只是他可能无法知道更好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人了……
                              「为什么」三个字真英是不会问的,可惜的是……灿锡还是要离开他了……但他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因此他不会怨也不会恨,只对那个从前一心只爱着他的人说——
                              「我等你,在这里。」暗中握紧拳头,咬了咬牙根,他淡淡地说着,彷佛白马王子对白雪公主永恒的誓言。
                              以前是灿锡等着他,从现在起换他等灿锡了。
                              当大门关闭的那一瞬间,灿锡听见身体里有个东西忽然破碎的声音,外头的雨打在脸上,一脸狼狈,从眼角流下的,他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其他的东西……


                              99楼2011-08-03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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