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申彗星回家的时候,文政赫抓紧时间问他:
“听说你在找房子?为什么啊?”
知道自己和金东万的对话被他听去了,申彗星只好解释:“我们院老城区的公寓全体拆迁,给分了新公寓,可是新公寓地方太偏,扬扬上幼儿园不方便,我不想住那儿。”
“那还找什么房子啊,”文政赫假装随意地说,“我那儿地方大着呢,干脆搬我那儿得了呗!”申彗星根本没搭理他。
文政赫急忙给自己打圆场:“哈哈!我就随便说说嘛……对了这几天正好没事,我陪你去一起去找房子喽?是想买还是想租啊?”
“……租,”申彗星绷着脸,“我之前在三环买了一套期房的,还有半年交房。”
半年……文政赫默默祝愿那房子永远也盖不起来。
“租房也要好好看看啊,我陪你去吧!”文政赫狗腿地说,见申彗星似乎有拒绝地欲望,急忙又补了一句,“你的车不是刚送去保养吗?坐公交多不方便啊!”
申爷终于松了口:“你愿意当免费劳动力谁拦你啊?”
于是文司机每天载着申爷满城找房子。在文司机的百般阻挠下,这项工作不顺得令人满意(注:人专指文政赫)。当然也不能全怪文政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申彗星有挺严重的洁癖,出租的房子不管是小区还是户内都基本没有达到他要求的。文政赫一边在旁边煽风点火,一边暗自嘀咕,回家得赶紧把客房里堆的一筐脏衣服给洗了……
那晚扬扬睡了以后,申彗星又到文政赫家去。刚进门就接到保姆张婶儿的电话:
“申大夫啊!我儿子小宝跟人打架受伤了……我得回去看看……”
申彗星放下电话,面露难色。
“怎么了?谁受伤了?”那张婶儿嗓门大,文政赫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
“张婶儿的儿子,我得去看看——这些年张婶儿帮了我这么多。”申彗星有些踌躇。
“张婶儿?是你家保姆吧?你们俩都走了,扬扬怎么办?”文政赫追问。
申彗星显然也是在烦恼此事:“要不我带……”
“大晚上的别打这主意!”文政赫果断地说,“这样吧,我去帮你看扬扬,你跟张婶儿去看他儿子!”
申彗星还在犹豫,文政赫干脆地推着他出门:“就这么办了!需要我舅妈的话马上打给我啊!”
申彗星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家。一进儿子的房间就看到一大一小搂在一起睡成一团。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竟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帮只顾着扬扬自己却大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的文政赫拉了拉被角。
早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
文政赫打了几遍腹稿,终于开口说:
“我看,真不如搬到我那里算了,这样你上夜班也不用张婶儿陪扬扬睡了,我就能陪。我家那边交通也方便,离扬扬幼儿园比这儿还近,小区环境你也看到了,家里也不脏吧……”
“扬扬喜欢文叔叔吗?”申彗星突然低头问儿子。
扬扬含了满口的火腿乖乖点头。
“那我们去文叔叔家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扬扬看看爸爸,再看看对面紧张地望着他的文叔叔,又点了点头。
“我们住到新家装修好。”申彗星低着头,一边吃饭一边说。以至于文政赫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啊……啊!行啊……你想住多久都行!”文政赫高兴地说。
“明天我把半年的房租一起给你。”申彗星抬起头望着他。
“你……你行!”文政赫狠狠地咬着嘴里的叉烧包,像是要把它碎尸万段。
申彗星扑哧笑了。
文政赫低头贿赂刚刚助他一臂之力的小朋友:
“叔叔那儿有好多扬扬喜欢的玩具哦,以后叔叔每天陪你玩好不好?”
扬扬望着他笑了一下。申彗星一脸黑线地看着他:
“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看见?”
“我今天回去就买……”文政赫憋着气,几乎用腹语在说。
申彗星不再理他,低头专心地伺候扬扬吃饭。而文政赫咽下嘴里的食物,静静望着他。
就这样申彗星望着扬扬,文政赫望着申彗星,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无限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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