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文政赫给李珉宇打电话,听说那管润滑剂直接被李珉宇扔出了窗外,直呼可惜。
“毕竟是亲兄弟,两个人要过这个坎没那么容易吧!”申彗星感慨道。
文政赫立刻深表同感:“亲爱的你又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莫非我们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申彗星当即装作不认识他。
清明过后,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文政赫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但每次想到家里有人等待,都不忍心在办公室加班,即使有事做不完,也会带一大包资料回家去做。
这天文政赫又抱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一进门看到扬扬坐在客厅里搭积木,申彗星在厨房里忙乎,顿时什么烦恼都忘了。
“回来啦?”申彗星见文政赫狗腿地往厨房里蹭,随口招呼他,“锅里有绿豆汤,清热的,你自己盛一碗喝。”
文政赫心里像抹了蜜似的,呼噜呼噜地喝了两碗。接着转身抱住申彗星的腰:
“老婆……你好体贴啊……”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申彗星的身体突然僵硬了,锅铲一摔回头问他:
“你叫我什么?!”
文政赫望着突然空了的怀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没叫什么啊……”
申彗星狠狠瞪着他:“就刚才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
文政赫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喏喏地不知如何是好。他还是第一次见申彗星生这么大气——可是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申彗星的视线被厨房门口吸引。文政赫转过头,见扬扬站在门口,怯怯地望着他俩。
申彗星赶紧过去抱起扬扬:“扬扬怎么啦?我和你文叔叔闹着玩呢!别怕哈!”
扬扬搂住爸爸的脖子,像是吓着了,身子有些发抖。
接下来两个人忙着哄孩子,申彗星碍于扬扬,也不好发作了。只是每当文政赫讨好地看着他的时候,他都会冷冷地转过头去。整个晚上家里的气氛都冷到了极点。
好不容易熬到扬扬睡着,文政赫也顾不得加班了,跟着申彗星就往卧室里蹭。申彗星躺上床,他赶紧脱了衣服上床搂住他:
“彗星啊,还生气吗?”
“起开!”申彗星背对着他,冷冷地命令。
文政赫只能耍赖:“死刑还有个判决书呢,你也总得给我个判决吧……”
申彗星猛地坐起身,转过来对着他。文政赫也赶紧坐起身,严阵以待。
“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申彗星严肃发问。
“当什么?”文政赫有些摸不着头脑,“当我的,情人啊。”
申彗星吸了口气,一股脑地说:“你是不是觉得跟我在一起特划算啊,有人做饭有人打扫,还有个儿子承欢膝下——天伦之乐全都被你占全了!你刚才叫我‘老婆’?我告诉你,想找老婆找女人结婚去!别在我这里寻找家的感觉!”
文政赫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那祸从口出的“老婆”两字!原来这是申彗星一直在担心的,在介意的事情!
文政赫顿了顿,声音无比真诚:“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承认,我确实在你这儿找到了家的感觉——这也许是绝大多数同性恋者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幸福。有伴侣,还有孩子。
“但是你应该记得,我是在知道你有孩子之前,就想跟你定下来的。我确实是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能让我想定下来的人,只有你一个——这跟你有没有孩子无关啊……
“我也确实喜欢扬扬,想着我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能照顾扬扬可真好……我承认,跟你和扬扬在一起,这种感觉我有点儿上瘾了。就像你说的,我找到家的感觉了……可是,两个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不就是家的感觉吗?”
这也许是两个人第一次进行如此真挚的交谈。申彗星一时无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政赫轻轻搂住他:“彗星啊,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你还怕我连爱情和温馨的错觉都分不清吗?如果你还有疑惑,那我在这里老老实实告诉你,我早就爱上你了。我追你追得这么辛苦,怎么可能是图便宜享受家的感觉呢?”
“……巧舌如簧!”文政赫这边说得吐沫星子飞溅,申爷终于屈尊开了口,虽是讽刺,声音却平缓了许多。文政赫顺势紧了紧他的手臂,暗自松了口气,知道危机差不多要过去了。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申彗星突然说:“你最好快点儿想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文政赫笑得灿烂无比:“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永远都不带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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