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看著她皮笑肉不笑嘴角都要抽搐的脸,他觉得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他终於明白到什麽叫祸从口出,在心里不断仰天大喊著“希的父亲大人,我对不起您”之类的忏悔话语。
“不过我不是来和你分身家的。”
够直接,她欣赏。
“那我们要不要去医院验DNA?”
“不用了。”既然父亲死了那就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吧。她只是普通的高中生,父母的遗产也只仅仅够生活,真的没有空闲的钱去做这种事。
“那你找我干嘛?”
据少年言,他老妈一早死了,本来就不多的遗产也已经快山穷水尽,自己打工的费用交不起房租,於是只能露宿街头,所以现在来找可以投靠的人。夕偷偷抹了把汗,觉得这个死无对证比有迹可寻的孪生兄弟说好编多了。
希不是蠢人,她明白少年的意思就是请她施舍个地方出来给他。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已经够强,这麼多对人狗血对她震撼的事情都能如此平静地听下来。不过接受是一回事,她才懒得管,打死都不干,面对在路边才认识不够半小时的陌生男人,理你是我弟还是我哥,肯让他进家门才有鬼。
於是她相当潇洒地长发一甩就走,头也不回。
只是她没想到少年发挥死缠烂打永不言弃的小强精神,追到来学校。结果希终於以一副满脸写著“接受不了”的表情企图逃避现实在心里默念无数遍“这不是漫画这不是漫画这不是漫画”的金刚经整个在座位上傻了地迎接这位让同学们如沐春风,在她眼里笑得欠打的转学生。
下课后希忍不住把夕拉到走廊,“你要转学我管不了,但你不是说自己十五岁吗,为什麽会来我班啊?!”
“因为我小学那年提早了入学嘛。”
希自觉不好了,於是在这一个礼拜里,少年如台词倒背如流的推销员每天说出不同的广告词当背后灵企图对她洗脑。可惜希也不是省油的灯,对此充耳不闻。如果不是今日的转机,少年还需继续过无瓦遮头风餐露宿的凄凉日子。
希是学习委员,因为临近月考,放学的时候被老师叫去了职员室聊天。多半都是有关学习计划,协调同学,带动班级氛围之类的事情,她都听得耳朵长茧了。而且这个班主任是那种一开始吹水就如氾滥之洪水滔滔不绝,且笑话奇冷的人,可想而知她还要受多少语言冷暴力的摧残。
当希从职员室放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脱了层皮。她要把从老师那里拿到的资料搬回教室,可要知道学校的建筑规划根本不科学,教室离职员室无比之远,可以的话她想辞掉学习委员这个职位从此远离万恶的职员室。
走廊无人,社团活动都结束了,学生基本都已经回家。貌似那位弟弟都没有留下,很好,她很满意这种情况。可她不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