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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流花文】《过客》(完结)by狐狸我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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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飞机的那天下午,花道在球馆外见到了流川枫,被两个高大的花枝招展的异国女人簇拥着挤进车门。流川不可能认得出经过刻意改扮的他,花道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立场也不应该对他有所期待。然而,还是会心疼,还是会难受。
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怔怔的想,这双手最后能够抓紧的,到底是属于谁的幸福呢?亦或者,谁的幸福也抓不住?
在回L.A.以后,接到了父亲的喜讯——沙也加怀孕了——他快做爸爸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不单是因为快做爸爸。只是觉得,没有真实感。仿佛昨天那人还在自己身边,丢过一个篮球打他的后脑勺,惹得他哇哇乱叫,怎么今天自己就快做爸爸了?
时间过得这样快,弹指一挥间,从认识到现在,已经过了9年多了呀。而在他身边关于流川枫的,除了记忆,就只有那套黑色的衬衫和仔裤了。而当孩子呱呱坠地以后,他的整个世界又将和现在截然不同了。他们将会像两条曾经交会过的直线,渐行渐远,再不会有交点。
常规赛开始以后,樱木花道拼了命的打球,取得的成绩不只让湖人队的主教练瞠目结舌。“加油,樱木!”那个续着八字胡的白头发老先生口沫横飞的说,“以这个势头,我们一定可以打入季后赛。总冠军就在前头!”
那个赛季,两个黄皮肤的小子出尽了风头。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争相报道这二个被誉为百年不出世的奇才,以并不卓越的身高纵横NBA赛场,各项能力不相上下。有人说,若在同一个球队,他们将会是最佳拍档,将会是无与伦比的双子星。
樱木花道看着那些报道,讷讷的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常规赛的两场比赛,全场40分钟,流川枫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即使樱木花道在他面前频频得分、抢断、助攻,他连眼尾都没有扫过他身边。那么,即使他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最终,两人所在的球队各以东西联盟第一的成绩进入总决赛。他们这一年多来最长时间的交流,就是在这7场比赛上。樱木花道很清楚,这会是他的最后几场比赛,比赛完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结束。那些暗涌着的情潮、拉扯着心脏的疼痛,最终会在新生儿的啼哭声中渐渐隐退,连疤痕都不会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又希望每场比赛都能够进入加时赛,哪怕每次只多3分钟也好。
还是和以前一样,嘭嘭嘭的拍球声一下下似乎牵动住狂乱的心跳。他们共同追逐着同一个小小的篮球,身负着不同的期待,为各自不同的目的。他们不得不盯牢对方,即使两人都有些刻意回避着缠绕着的目光。仍然像几年以前一样,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用眼神和球技交流着,一个在心里喊着臭狐狸受死吧,另外一个默默答着放马过来吧大白痴。那个时候连流川枫都不得不承认,对于某些人来说,语言其实是多余的。一年多里,再不会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幸福。一切就像梦境,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即使没有拥抱和亲吻,也让人感动的想要落泪。终场哨声就像是打扰睡眠的闹铃声,那么残酷。
4:3的成绩,湖人队拿下总冠军。在最后的对决中,樱木花道胜出。他和队友们捧着那座奖杯,本来想大笑出声,但最终却悻悻的流下泪来。也有人称呼那为感动的泪水,然而樱木花道知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赢了又如何呢?比赛完了以后,那人闷不吭声的转身就走,留给他的仍然只是背影。赢了又如何呢?
那一年,流川枫和樱木花道,分别获得常规赛和总决赛的MVP称号。日本国民为之疯狂,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总决赛MVP球员在取得总冠军的那天夜里,举杯向床上摊开着的一件黑色衬衫祝贺。
第三天醒来以后,花道仰躺在柔软的单人床上想了很久,最后小心收好那件衬衫,踏上了去纽约的飞机。
他在猛按着门铃的时候,并没有抱任何希望。或许也正是因为潜意识里认定流川枫不可能在家,所以他才能按的那么理直气壮。然而不一会儿,门却开了。凌乱的衣衫,艳丽的红色长发,绿幽幽的眸子。陌生的、美丽的女性。
她还没开口问,里间的熟悉的清冷男声就响起:“谁?”跟着出现的是赤裸着上身,穿着宽松的睡裤的流川枫。乱糟糟的黑发,偏白的皮肤下隐隐泛着不健康的青色,胡渣子清晰可见。他见到门口呆立着的红发青年,先是一愣,后来用下巴示意那个陌生女人离开。
“你,进来吧。”他对花道说。
樱木花道呆呆的看着翻着白眼的女人带上房门。熟悉的客厅,不熟悉的摆设。一切都好像换了,除了那套真皮沙发。从客厅可以瞥到同样凌乱的卧室,就像久未有人居住,到处积了厚厚的灰尘。他支吾着开口:“你……你女朋友?”
流川皱着眉头叼了根烟,白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熟练的点火以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看着讪讪的樱木,又随口说道:“只是床伴。”
花道愣愣的,又不知道应该接哪句了。
其实流川枫是想说,恭喜你结婚。但是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那个话题,是永远不能碰触的伤口,不管什么时候,它都是裸露在空气里嗞嗞渗着血的,不可能结疤。最终他只好问:“你来做什么?”可是刚问出口,又开始后悔,这不是明显赶人的口气吗。



86楼2011-08-07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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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愣愣的回答:“心理医生开的。”
    花道紧紧搂着他的背,把头窝在他怀里,呢喃着:“不管去哪里……不管去哪里……”流川还是傻乎乎的,他不知道樱木现在说的这两句的下文,跟以前自己搂着他时说的是不是一样。然而没有下文,他很快又被膨胀的欲望驱使着完全忘了问。他其实想说,只要你在这里,要不要那些劳什子都无所谓。
    他一直睡得不沉,花道稍微一动,他就马上醒转过来,那个样子,就像是个受惊的孩子。花道抖着脚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亲口度给他,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体因为满足而极度疲累,仿佛连觉也睡得特别香。他在梦里看到他的大白痴围着搞怪的围裙煮着超咸的味噌汤的背影,还有午睡时他在书房费力的打着游戏时发出的怪叫声,他簌簌的吸着拉面的满足的表情,他平静的瞪视着自己时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势,他泪光朦胧充满情欲的眼神,最后的画面是他冲进篮球馆,指着他大声宣布:“死狐狸,本天才来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然后他笑了。他忽然很期待能快点醒来,这样的话,就能多看一眼大白痴的睡脸。这种感觉很像丈夫等待新婚妻子出浴,好共度春宵的心情。事实上,一直以来,流川枫确实就是以这样的身份看待他的大白痴的。
    所以,明早起来,一定要把那个缎面的小锦盒交给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
    空荡荡的床上,他在睡梦中轻轻笑着,那么满足。
    


    88楼2011-08-07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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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入2月,邮局寄来了一包邮件。花道送来给我签收的时候,我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打开,是一叠完全相同的A4大小的印刷彩画——那张我颇满意的同人封面。他大概觉得马上退出房间不太礼貌,于是问我:“这些是干嘛用的?”
      我转头看他,他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我一边整理彩画,一边找出马克笔在那上面签名:“几个特别关注我的读者朋友,想要我的亲笔签名。”我随口解释道。
      快到情人节,仿佛连街上都飘着巧克力特有的香味。日本的糖果公司真的很会花心思,各种活动都会在将近2月14日和3月14日时推出。我在选购巧克力的时候,听到了最近被流传甚广的一个传言——据说NBA职业篮球手流川枫此次回国并不是因为膝盖受伤,准备结婚也是子虚乌有,他很可能会马上退出篮球界。至于原因,千奇百怪都有。身体受创、不治之症、吸毒、抑郁症、自杀未遂、不伦之恋、家庭暴力。也有一部分很正当的理由,比如篮球玩累了,不想玩了,或者继承家业、结婚,诸如此类。我黑着脸听完以后,只想到最近的人是不是都太闲了。
      回来的时候,洋平也在。他彬彬有礼的跟我打招呼,我也礼貌的回礼。正准备上楼,他突然叫住我:“小要,等等。”
      我回过头问:“怎么了?”
      他的低沉嗓音富有磁性,茶色眼睛就好像拥有魔力一般紧紧吸住我:“你……你知不知道关于……”
      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让我如芒在背,还没听完他究竟要问的是什么,我就慌忙别过头,心虚的跑上楼。洋平,洋平……我背靠着客厅外的墙壁,微微喘着气。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探进头去,没好气的朝着里面大喊:“吵死人了,关小一点!”
      那是花道。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看起来正打算收拾战绩辉煌的玻璃柜,然而此时却紧盯着电视屏幕,完全对我的怒吼无动于衷。
      “本台记者目前正在职业篮球手流川枫在东京的宅邸前做最前线报道,近期关于……”那是我刚才在选购巧克力时就听到的传闻的最前线报道。
      这些人真的很闲啊,吃饱了没事干。我翻了翻白眼,余光注意到花道从惊讶到呆滞的神情。
      我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没事吧?”
      “花道。怎么了?”这时洋平也倚着门轻轻唤他。
      他没反应。
      我识趣的踢了个蒲团到电视机旁白坐好,伸手抓起了遥控器。
      “花道?”洋平又问了一句,朝他身边走过去。
      “没什么。”他慌忙放下清理到一半的玻璃柜,“我去楼下帮姑丈。”
      屋里只剩下我和洋平,我发疯般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电视机的画面不断的变动着。
      “小要。”他叫我。
      我没回头,仍然按着遥控器。
      “小要?”
      我不敢回头。
      “小要。”他的低沉的语调变的温柔,“你啊……”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做什么?”但仍不敢回头。
      “我是说,”他忽然用手拍拍我的头,“情人节的巧克力,别忘了哦。”
      我从眼角瞟着他的笑脸,嘴角轻微的弧度镶嵌着一抹难掩的寂寞。虽然没有理由,可我就觉得他当时要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虽然我确实到现在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90楼2011-08-07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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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花道又变得奇怪起来,经常在帮忙的时候砸坏杯碗。“你!你还是上去把你的东西整理好!”欧巴桑第一次这么吼他。他只好耷拉着头去客厅窝在大玻璃柜前继续上次没做完的擦拭工作。
        捧起那个篮球的时候,他又怔怔发起呆来。我走过去,看到那颗暗红色篮球上,在其他模糊的签名里,有个名字特别突兀。一是字迹清晰,一看就是刚写上去没多久。二是那三个字,即使我不认识日文也能认得出。那是三个汉字——流川枫。
        终于发现了。这个迟钝大王。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询问的意思。
        我摊手:“那是那天你走后他写下来的。”
        “为……为什么?”他小声问我。
        “他说,留个纪念。”
        “纪念……吗?”他低头盯着那个签名发呆。
        我瞧了一会,对他说:“那签名写上去没多久。你如果真的讨厌,可以把它擦掉啊。”
        他迅速看了我一眼,又呆呆的说:“啊,你说的是,应该擦掉,应该擦掉。”然后拿起手中的抹布轻轻擦拭起来。
        我看着他用温柔的力度爱抚着那颗篮球,只好说:“我来帮你吧。”然后伸手想把篮球拿过来。谁知道他抱的死死的,我根本抢不过来。“撒手啊,我帮你擦呀。”我对他说。
        “哦,啊,还是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那样擦不掉的。要用力一些擦啊。”
        “对,对,我知道。用力擦!”他加重手中的力道。
        “不用力擦不掉的。”
        “嗯。”他埋头擦起来。
        “等等,我看看。”我让他停下,凑近看了下那个签名,“唔……根本没什么用,好像是用油性马克笔写的。”
        “那……那么就……”他如蒙特赦一般的表情。
        “你等等,我去找些酒精或者有机溶剂,那样才擦得掉。”
        “哦。”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盘坐在客厅和室桌的蒲团上,那颗暗红色篮球被他一手摁在地上。他正用另一手拿着抹布拼命擦。这样的天气里,他的额头居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紧咬着,看得出正在用死力。尽管那并没有什么用。
        我赶忙制止住他:“停,停呀!”
        他停止了动作,喘息着看着我,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给我,我来帮你。”我试了几次,可他仍然死死抱住那颗篮球,我拽了半天还是纹丝不动。这小子……我觉得自己头上青筋直冒:“你小子……到底……”
        “擦不掉。”他说。然后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擦……擦不掉……”那是正在用力的声音,“我努力了,擦不掉……擦不掉啊……怎么办……”他的手有些发抖,却仍然在拼命用力,“我努力了,擦不掉啊……”他吸着鼻子,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小要,你看,我努力了,但是擦不掉啊……”
        “别擦了,用那个擦不掉的。”我递给他拿来的酒精瓶,“真的想擦掉的话,就用这个吧。”
        他并不伸手接,仍然按着篮球在用力,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擦不掉……”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句话。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揪成一团。“不想擦掉就算了……你……就是个傻瓜。真是个傻瓜。”我靠在他背上,有些哽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之后大约过了三天,我兼职回来的时候发现拉面店门前停了一辆气派的小轿车。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见花道护送一位贵妇人从店里出来,旁边还有两个男人,看得出来一个是司机。我知道现在不方便过去打扰他们送别,所以停下来,远远的看着。他们互相鞠躬,然后那位夫人一行人默默的离开了。
        奇怪的道别方式,怎么都不说话?我歪着头想,也注意到目送那辆车开走的花道正在发呆。
        “那些人是?”我走过去问他。
        他喃喃的答道:“他们只是来找人的。”
        “找你?”我扶着脖子抬头看他,这小子太高了,每次都不得不仰视。但他无视了我的问题。
        我皱了皱眉,接着问:“找谁?”
        这小子居然还是选择无视我。
        我不死心,咬着牙问:“那他们找到了吗?”
        他只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明白到自己的问题问的有多么糟糕。
        那是多么复杂的眼神啊。
        


        91楼2011-08-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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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当然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卓枫,卓——枫——”我说了两遍,第二遍把两个字的尾音都拖得很长。
          他没有跟着我念,又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跟你的未婚夫是怎么相处的?”停顿了一下他赶忙说,“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我倒是比较介意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笑了笑:“跟其他很多人一样的相处方式吧。不过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我老是对他发脾气。一个星期经常有三天都在闹别扭。直到他突然离开……才发现,即使是吵架也好,只要他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变得飘忽的眼神,又接着说:“即使不在我身边也好,只要他还活着。那样的话,即使分开了,只要想见面,仍然可以见得到。”
          他喃喃的低语着:“是啊,就算不在身边……”
          “我问你。”
          “嗯?”他看了看我。
          我斟酌着用词:“如果,我是说如果,7年前去世的不是你的太太和父亲,而是流川枫,你会怎样?”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认真的。”我看着他躲闪着我眼光的琥珀色眸子,“呐,你想象一下。如果7年前离开的是流川枫……”
          “这……”他的脸开始变得一片青黑,“这根本不可能!”
          “好吧,我们换一种方式。就说现在,如果流川他……”
          “不可能!”他大声打断我,看着我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愠怒,“绝对不可能!”
          我不自觉的捂着耳朵,心想不可能就不可能吧,至于这么大喊大叫吗?“不可能吗?那就当不可能好了。你声音再大也掩饰不了你的心虚。”我没好气的说,普通的音调和音量。
          这回很有效果,他又好像烈日底下经过曝晒的茄子,蔫蔫的了。
          “拿着。”我把那个蓝色的小布包递给他。他瞥了我一眼以示询问,显然因为刚才我说的话还在闹着小别扭。
          “拿着呀。”
          “……是什么啊?”
          “自己看呗。快拿着啊。”
          花道嘟嘟囔囔接过小布包,拉开上面有松紧的绳子,一个四四方方小小的礼品盒连同一只精巧的戒指一起被倾倒在他的手心。
          他马上就傻眼了,随后哆哆嗦嗦拈起那枚戒指,说不出是种什么表情。
          我早就已经查看过,那枚戒指内环上刻着的名字的主人,就站在对面。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个礼品盒里装着的一定是一个缎面的小锦盒。
          “去年生日的时候,为什么不拆开来看呢?”我问他。
          如我所料,他无视了我的问题。
          “本来我想等找到流川以后才交给你们,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什么意思?”他终于回过神来。
          我无奈的笑笑:“继父给我来了电话,妈妈染了重病,我得马上回国了。”
          刚好毕业,也没有正式跟任何公司签合同,没有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只有一票刚好分道扬镳的朋友。跟刚到日本来时差不多,算得上来去一身轻,仿佛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而做的准备。幸好,情人节那天的义理巧克力,都是亲手送出去的。走之前要请同事和同学吃一顿饭吧?漫画助理的工作也必须临时中止,好在做助理的本来就像元宵节的走马灯,来来去去穿梭过往。
          让人遗憾的只有,这一季的樱花,我又赶不上了。
          知道自己并没有悲伤的理由,所以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讷讷的花道,我只是笑着说:“你啊,要对洋平好一些。”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那个男人,在听到我要回国的消息时,也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这样啊……”
          最后一个星期过得特别快,因为没有眼泪。
          临走的前一天,花道过来跟我提前道别,因为他有急事必须马上动身去吉野山,不能送我上飞机了。
          “没事,以后还能电话或者EMAIL联系。”我笑笑。
          “这次如果再见面,别再闹别扭了哦。”他带上房门出去的时候,我轻轻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了。
          走的那天,送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要好的中国同学。我们一直在笑,因为关系并没有好到一个人离开会影响所有人的心情。
          


          93楼2011-08-07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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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宅区的时候,在楼下的小型篮球场就看到了儿子。他正在3月的阳光里看一本漫画书。
            “卓枫,这本SLAM DUNK真好看!”他一直以来都直呼我的名字。
            “是吗?”那是我托出差去日本的同事买的全日文的正版漫画,没想到这小子已经能够看得懂了。
            “你说,樱木花道这个人物有原型吗?”
            “唔……或许有吧……”
            “真的假的?对了,”他递给我一个陈旧的信封,“这个是前阵子跟老爸去看老房子的装修时,那里的门卫老爷爷给我的,是你的信,估计那老头子一直忘了给你。好多年了哦,可能看是挂号信所以没扔掉吧。”
            对了,我才想起来,结婚以后我就搬了家,有几个没有联系的老同学我一直都没给他们新地址。
            当我看到上面是日本的邮戳时,心跳的那么快……
            是花道十多年前的来信。他告诉我说,他不太会上网发邮件,电话也打不通,只好用最古老的通信方式。还有,洋平可能快结婚了,若我有空,应该回一趟日本。
            我突然极度的嫌恶自己的自作聪明,很多事都是如此。在我以为可以猜到结果的时候,就不会再让自己过分关注,然而事实究竟如何呢?
            当年洋平把那些记者揍跑的时候,为什么我不开口问问他道歉的理由是吓到我了,还是拒绝呢?他向我讨要巧克力的时候,为什么我不厚着脸皮问他要的是义理巧克力,还是本命巧克力呢?最后过安检门的时候,为什么我宁愿流着泪转身,也不再回头看一眼呢?
            尽管那时候就算这么做了,或许也改变不了什么,至少不会让现在的我这么遗憾吧?
            “卓枫,这里面还有张照片哦。”儿子扬了扬手里泛黄的信封。
            那是一张老照片,里面的人物都是我曾经熟悉的角色。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吃着火锅。花道的姑姑、姑丈,还有雄彦,洋平……以及紧靠着坐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看得出来黑发的那个正在和身旁的红发青年抢一只炸虾。
            唉!那些错过的时光。
            (全文完)


            95楼2011-08-07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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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 漫长的等待
              特别篇1 追寻——等待
              1、
              流川枫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凌乱的床单,就跟多年前的那个早晨一样。
              他是被疼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抽痛的频率跟心跳一致,似乎越来越厉害了。他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胡乱的在床头摸索着,翻出一个白色的塑胶小瓶子,费了半天力却打不开。他烦躁的加大力度,用力过猛导致整瓶的小药丸飞的到处都是。他趴在床沿从地上捡了两粒塞进口里,就这么干咽了下去。然后脱力的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气,等待头痛减缓。发现只有两粒止疼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时候,他又从床畔摸了两粒塞到嘴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吵醒。不是手机,他早关机了。知道座机号码的不是母亲就是经纪人,再不就是物业管理。他抓起枕头来蒙住整个头部试图抵挡住那阵恼人的铃声,然而似乎打电话的人也跟他较上了劲,一遍两遍三遍不停的重播着。
              他起身过去准备拔掉电话线,看到那个号码的时候,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话筒。
              那人不等他打招呼,直接开口,严肃的口气:“流川先生,检查报告出来了,你马上来我这边一趟。”
              他不声不响的挂上了电话。止痛药的药效这么快就过了?他按压着太阳穴踱进浴室。
              经过4年多前的那个早晨,再没有什么能撼动他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4年多了那个人都在躲着自己呢?就像那年诡异的愚人节,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怎样都好了。唔……两天前主教练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哦,似乎是关于MVP的。是了,今年应该稳操胜券了。
              2、
              头痛欲裂——
              他还没睁开眼,就感到喉间一阵急速膨胀,他反射性的迅速趴到床沿,然后一口秽物喷射而出。
              Shit!又来了。
              等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呕出的时候,看着满室的污秽,他又觉得一阵恶心。趴着床沿干呕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那年是他最后一次获得MVP称号。还有,要打电话叫家政,要预定回日本的机票。他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支笔,草草的在记事本上画了两下,张牙舞爪的几个英文。他没有在那上面标注必须带上那个小小的礼品盒。只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从头到尾都是清晰的。
              3、
              至少还有让人高兴的事——他见到他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X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本次航班从东京飞往纽约,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由三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他捏着登机牌,看了看大厅里的电子表,7点30分,还有30分钟。
              很好,头也不痛。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从东京飞往纽约的XXXX次航班将于20点整起飞,请还没有登机的旅客从三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他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找火机的时候,才发现大厅里的禁烟告示牌。他起身到处找着吸烟区,完全无视了远处几个女人指着他窃窃私语的举动。
              第一口烟吸进肺里的时候,他有些舍不得吐出来。那时候他又听到了机场广播员的声音——烦人的女人。来过这里无数次,他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广播那么让人烦躁不安。
              “请问,你是流川先生吗?”有三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过来拍他的肩,其中一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因为面前这个高大的俊美男人的冰冷的目光正停在她身上,她不自觉的红了脸。
              小鹿一样的眼睛,这样的神情跟那个人有些相似。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面无表情的按熄了烟蒂,转身走开了。女人们悻悻的散开了。
              等待的过程那么难熬。他轻轻按着额头,从口袋里的白色小瓶里熟练的倾倒出几粒药丸,慢慢咀嚼着,味道苦的让人难受。
              “各位旅客请注意,从东京飞往纽约的XXXX次航班即将起飞,请还没有登机的旅客从三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再等等,还有10分钟。
              还有5分钟……
              还有3分钟……
              1分钟……
              那个人最终没有出现。
              不能怪他,因为今天是愚人节。说不定他以为他在开玩笑,那人从来都是个大笨蛋。
              今年的四月,似乎会比往年都还要冷,他紧了紧衣领。手心里捏坏一张硬纸片,那是刚刚办理的登机牌,现在只是废纸一张了。去哪里呢?他呆坐在候车大厅的吸烟区里,一脸茫然。他知道近一年来,这个表情在他脸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去的很多事情,他都忘记了。可是为什么关于那个人的片段,总是总是总是……忘不掉呢?
              “本日的航班已经全部离港,请各位旅客离开候车大厅。谢谢!”成田国际机场因为几个钉子户,一直不能24小时营业,这个他早就知道了。
              拖着行李箱走出候车大厅的时候,在机场外等待的出租车立刻殷勤的开过来。那个司机热情的跟他寒暄,让他冰冷的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暖意,所以难得的开口解释:“不用了,明早的飞机。”
              4、
              刚刚打过架,所以哪里都痛。
              他捧着左边胸口,呼呼的喘息着。洗漱间的大镜子上映衬着一张青黑的英俊的脸。
              那人只给了他一个背影,只有背影!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口鼻间有一股暖流。抬眼看时,才发现那是一道鲜红的血迹。他试了几次,用手背擦不断那一缕鲜艳的红色。
              黏黏的,暖暖的,流动着的,红色。
              原来他身体里的这些红色的液体也是有温度的。
              5、
              “我不是花道的未婚妻。”那个女人这么说着,看着他的眼神复杂。
              废话,如果是,你早就已经死了。他想笑,但是发现面部的肌肉完全僵硬了。这就是所谓的“面瘫”?
              面瘫狐狸!多形象的称谓呀!
              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在拒绝?总是在逃避呢?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让你无法忍受吗?
              糟了,又开始头痛了。
              是了,痛了3年多了。
              错了,痛了7年多了。
              明天,该去哪里呢?
              还要,在等多久呢?


              96楼2011-08-07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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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帖完了,虽然只是转载的。
                不知道这样子算不算触吧规(未授权哈)


                99楼2011-08-07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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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楼2012-01-16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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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楼2012-01-26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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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也爱花宝,最最最最~~~~~爱,呵呵,也爱麦子,最可爱嘀小H麦


                      107楼2012-03-0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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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官,偶也耐泥,一起拉拉拉吧


                        109楼2012-03-04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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