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你不再逗留我为了梦想的守侯
曾为你心碎过后长痛承受
如若你走到尽头痛恨似在一生左右
如学会放低所有无悔今后
风雨中背叛里似失控
当日我怎付出也像恶梦
飘泊中背负了有多重
情褪去才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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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山谁主,才不算一场辜负。
忆往昔悔太迟,谁情深如诗。
待战火燎原后,方知此情有多重。
杯酒尽,英雄血,永诀别。
问世间情为何物,无人不臣服。
刀剑如不过曲,就让我成为你的音律。



【第一章·繁华落尽】
我出生的地方是最繁华、最富丽的紫禁城。已是崇启十一年十二月，过年的氛围却不是最浓。我住的是敬川苑，苑内常年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八岁起，我就觉出了自己与其他兄弟的不同。慈宁宫常遣下人来问我的衣食起居。
“十三阿哥，太后娘娘遣奴才将这些东西拿过来。”
我闻言不禁略略从书卷中抬首向托盘中看去。那糕点的味道，竟是似曾相识。
“替我向皇玛嬷带话，孙儿谢赏。”
皇玛嬷宫里的人，听我这么说，自是应下，随后便出了阿哥所，消失在了长廊尽头。


“主子……？”正对着字帖是出神之际，耳畔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淡淡笑了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钟粹宫宜主子那头，遣了晴月姑姑来问，今儿个是在阿哥所用午膳，还是去她那儿用？”
我一听是宜字出口，一道目光看过去，不免紧了紧眉，却还是没有打断尔曦的话。
“不去额娘那儿用膳，我一会过去给额娘问安。就这么回给晴月姑姑。”
三月二十四，我入乾清宫给皇阿玛请安的时候，不慎打破了花瓶。小泽子因此被罚，并被皇玛嬷责令调离了我的身边。而我因此被罚禁足三月，额娘虽每日遣人来问，却从不来阿哥所。


午膳之后，习完了上书房的课业。带了人前往额娘的阁子请安。从我进上书房念书之日起，我的额娘，是个贵人。当我在上书房念了两年书之后，她依旧是个贵人。其他的兄弟的额娘，哪怕是我的弟弟，都有一个嫔位的额娘给他们倚靠。
入了阁内，额娘依旧如往常一样，在允过我起身后，便问起了我的课业。上书房课业最近布置了一篇何为无为之治为题目的文章，在作答时，因为前一夜温习课业至天明。故而在作答时，不慎睡着。太傅因此勃然大怒了一番，上报给皇阿玛之后，皇阿玛又将我叫到乾清宫提点了一番。
“皇阿玛下早朝之后，便喊了人将我传召到了乾清宫。因为毫无准备，故而也只得乖乖领了责罚。”
额娘听得我如此说，面上不期然便有了愠色，我看到后便又是不经意的一皱眉。
“既然你皇阿玛这么罚了，你又可知道错了？”
正是孩子心性的年纪。看到额娘这么严肃的神色，一时也不敢接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晴月，今日你随阿哥回阿哥所。”
“额娘……”
一声额娘喊得极尽委屈，额娘每次都必然将人放到我的身边，非将我看得牢牢的方作罢。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也不行，敬川轩的奴才，个个都是怎么当差的？你安分一刻也不成么？”
每当我惹了祸，在额娘这儿寻不到半点庇护。刚进书房那会儿，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也不敢造次，当时至今日。也再也看不出什么好赖来了。
“儿子知错了。”
压制着满心的不情愿，应下额娘的话。
又坐了半刻，退出来时，方松了口气。甩了甩发胀的头便往布库房跑。


甩下了后面随从的那些人，一人独自兴致极坏的往布库房走。
“川川？现在不是该散课了？怎么还在这儿？”
“五哥”
依旧是懒懒的喊了一声便不再顾地上是脏还是不脏，极尽疲累的就躺倒了。
“怎么了？方才堂姐还让奴才们到处找你。”
“找我？堂姐找我干什么？”
“三哥出了天花。皇阿玛旨意，送他出宫避痘。”
“哦……送出宫吧，堂姐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你是她带大的。肯定是关心你呗。”
“……”
“五哥，你说...皇阿玛干嘛总罚我？”
“呵呵，我哪知道，不过，你也别多想了。”
在五哥面前，我们两个有一个很不成文的默契。就是从来不会提起各自的额娘，因为对我来说，我仿佛每次一提额娘，就会明白，贵人是多么的低微。皇阿玛是有多么不喜欢我的额娘。


“川川，不然我们去御花园玩会儿？”
“嗯，好。”
“走……”
每次遇上五哥，陪着我说会儿话，我就会把那些烦心事给暂时抛开。追追闹闹的就到了御花园，往四周看了看，没什么人。
“川川……我们玩儿捉迷藏，你藏，我来找你。”
挠了挠头，看他一脸笑容，耸了耸肩。
“好，不过你要是你没找到我，得把那把匕首送我。”
“……臭小子！”
“嘿嘿嘿。”
纠缠了一会，才等他说了好。就开始找个地儿藏。不管他捂着眼睛，大声的问我“藏好没有？”
一会儿藏在花丛后面，一会躲在树后。都觉得不安全，挠了挠头，看了眼高高的树，灵机一动，开始爬上去，还没到顶头，就觉得快挂不住了。
“五哥！！！”
渐渐地感到了害怕的感觉，大声的喊他，可他就是不应声。往下看了看，我就挂在树上了。
“……”
没有了力气，保不住自己了。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脑袋后边儿，很疼。闷闷的哼了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快！把十三阿哥抬回阿哥所。”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一路上都是有所知觉的，就是脑后勺痛得厉害。颠簸不住，昏沉着吐了好几回。
“这是怎么回事？十三阿哥怎么成这样了？”
“回太后，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从树上摔下来了。”
回话的奴才声音都似乎是颤的。
“川川怎么一点儿也不省心，太后娘娘，宜娘娘那边儿最近身体不适。川川回了阿哥所，太医们未必能尽心。”
这……这是谁的声音？堂姐？还是二姐？
“传太医去慈宁宫给承川看。”
身体被轻轻的安放在了床榻上的时候，冷汗都冒了出来。


我昏沉的睡得不知所谓，不再知今夕是何年。似乎每隔几个时辰都有药喂进我的口中，不止一次。
“疼……好疼”
“现在知道疼了？”
有偶尔醒过来的时候，疼得天旋地转，勉强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必定喊疼。如此三日还是不见起色。
“太医……太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太医匆匆忙忙的又进了怡涟阁，把脉的把脉，查看伤口的查看伤口，我又是昏睡了过去。后来听若珑姐姐说起过我的病症，原来是因为我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石头上。
“水……”
我似乎用尽了力气才说出了一个字，有人扶起了我，让我靠在了她的身上，近乎本能的喝水。
“川川，慢点儿喝。”
太阳穴好疼，抬起手想去按，却没有力气，哭闹着喊疼。后来又是手忙脚乱的忙乎了一阵，我才安静了下来，睡过这一天之后……
我醒来的时候，堂姐就坐在旁边。还是张了张口也不敢说话，因为她的面色很不好看，似乎是累着的。
“堂姐……”
很害怕的喊了她一声，她先是一愣，随即却是高兴了。
“终于醒了，头还疼么？”
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瘪瘪嘴，好半晌才问她
“我睡了多久？”


【第二章·疏离】
堂姐没有回答我确切的答案，而我也因精神不济，又再度睡着了。晚膳时分，皇玛嬷过来瞧了一趟，看我还睡着，就找了堂姐问了些情况，还说一会儿便召太医细问问。我其实不是睡得很沉，只因头疼的厉害，也不想睁眼。
晚膳用得不多，但好歹也因堂姐看着，用了些够垫肚子。
“川儿！”
这声音好熟悉，但一时间竟忘记了是谁。待额娘很焦急的进得门来，我也是张口欲言却险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额娘…儿子给额娘请安。”
声音哑的我自己听着都难受，堂姐早已被皇玛嬷喊去伺候，而我心下也压着太多的疑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摔疼了么？怎么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额娘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出口，可等问到最后的时候，我却是一愣，随后道出口的话却是。
“我……我从树上摔了下来？我……”
我确实不记得了，额娘也是一惊，免不得要一连声的追问，越是想回忆个明白，脑后勺就越发的疼，捂着耳朵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额娘一时气急，紧紧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抬手想往我脸上打，本能的偏过头躲，却还是牵扯了伤口。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从小到大，日日前去请安，日日都对着钟粹宫的那间阁子上不变的字，日日都要听着兄弟们吹嘘着昨日他们的额娘给了些什么。我怕，我真的怕，不明所以、不知所谓的怕。
“额娘，儿子累了，明天给您去请安，这里是慈宁宫，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
沉默良久之后，我亦没有将自己的难受和害怕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忘记了，从小到大，我在她这里，得不到该有的庇护。我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额娘不在。我把花瓶打碎的时候，额娘不管。换来的只有无尽的责怪，我比他们差，我比他们都差，我在你的眼里就就如此不堪。
“你！”
额娘抬手指着我，对我淡淡的这句话，说不出旁的话来。等她走出门去的时候，不管头是有多疼，躺倒在榻上，任眼泪流下来。拉过被子捂住整个头。


“川川！”
当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应答。因为我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在打颤。耳边的声音我听得到，是堂姐的声音，她温暖的手附上我的额头的时候，转头便又吩咐去请太医。还是睡得昏昏沉沉的，但是就是不安稳，就因为这样，听到了风热两个字。身上已经又多盖了被子才觉得舒服看一些，一直抓着堂姐的衣袖不松手。
为什么我总是病呢。为什么难受的总是我。我要去上书房，我要去布库房。我要做一个好阿哥，这些念头在我小小的身躯里疯狂的扎下了根。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我只能靠自己，我这时候还不懂，我只知道，我的额娘不管我，我的皇阿玛总是高高在上的，他看不到我的努力，只看到我的顽劣。

仅此一病，我心性大变。在亲近之人面前依旧顽性不改，在额娘面前、在皇阿玛面前却再也不把他们单单看做父母来看待，因为在那场病之后，额娘依旧对我态度不冷不热，而我早已习惯，每日按着时辰在外请过安，额娘遣人来请便进内叙谈不到半个时辰就以课业繁忙为借口早早的退出阁子。每日在他人安睡之时，挑灯夜读，直至将课业烂熟于心。
“阿哥……何必总是和娘娘僵持不下？”
这话一出口，生生的在我的心里划开了一道口子，笑笑开口道出一个我心里默认的事实。
“我有么？我每日去请安，我没有不把她当生身额娘看待。她呢，她把我当她儿子看了么？”


“是么？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是那味药引子？”
看她沉默不语，笑了笑，转身欲离。
“她是我的额娘没错，我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在哪里？现在她后悔了，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话便带着人急步离开。我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只是一会儿，我闻着药味，我会吐，我会难受，我会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而这一切，全部都因为，我失足摔下树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无药可医。
回到阿哥所不久，安坐在案前，翻看着书卷。一年前领着了兵部行走的差事，另奉了懿旨娶了嫡福晋。却处处躲避着她，也不准宫人再我面前多提起她一字半句。


【第三章·风雨】
“川川，今儿个怎么懒洋洋的？”二姐人还未进门，声音却带着玩笑的语气便已传进我的耳朵。
“嘿嘿嘿，哪是懒？我在用功呢。”说着便将茶盏往二姐眼前推了推，接着继续埋头书案上的公文。
“又看公文？今儿不多休息休息，再不然让他们陪着去宫里各处转转也好，皇玛嬷可嘱咐我，多看着你些。”
“额...就看完了，就看完了。一会儿啊，就一会儿。”听二姐说起是皇玛嬷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下意识的一顿，脑袋转的也快。
“嗯，字写得倒是不赖。到底是被皇阿玛夸过的，就是不一样了啊。”
“嘿嘿，姐，你就别寒碜我了。”
“对了，听说最近宜贵人身子不太好，可去瞧过？”
“啊？”
正写得专心，被这么一问，手一抖。墨迹在纸上落下了痕迹。
“早就说你累了吧，你还不听我的，别写了。”
皱了皱眉头，抿了抿嘴，抬手抚了抚头，轻轻应了一声。便由着二姐吩咐宫人收拾着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