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少年不识愁吧 关注:32贴子:423

回复:【《风华紫禁》·《一世为臣》·爱新觉罗承川传】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真是的,额娘不管我就算了,就连五哥也坐的这么远,都没个能说话的人。”我独身一人走到了离大殿很远的僻静处随便坐了下来,随手拿着一根树枝,心不在焉的在地上画着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图案。
“川川,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闻声迷茫的抬头望向四周,却不见人。直到脑门上被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才如梦方醒似的不满的嚷嚷:“二姐...你敲疼我了!”说着还不忘抬手揉揉脑门,回头正好对上二姐带笑的模样,再一看,原来姐姐也在,垂头丧气的低了低脑袋,嘟囔了一句:“怎么又都不在殿里待着,不会是...不会是...皇阿玛发现我没在里面,让你们来找我的?”


79楼2011-09-16 18:05
回复
    “十三弟,皇阿玛方才还问起你,你去哪了?”与姐姐回到殿内,目光不着痕迹的往额娘那边望了一眼,却读到了她眼神中的责怪,偏转开目光,只顾重新回到座上,却听着十哥问起我的行踪。“在这有些坐不住。”略微低了些方敢告诉他真话。
    正说着话,主桌那边却突然传召我过去,一听便泄了气,硬着头皮起身往主桌那儿去了。看到皇阿玛等人便只好依次行礼见过,不过心情和嗓音亦不复方才这么低沉,脸上挂着笑,全然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却礼数一样不缺。
    “刚才去哪了?”皇阿玛的声音一贯的不怒自威,现在却透出一些亲切的感觉,到底是年纪小容易占得便宜,也顺势不偏不倚的看了一眼五哥,他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模样,若是可以的话,我相信我揍他一顿的心都有,嘴上还不忘答皇阿玛的话:“回皇阿玛的话,儿子刚才是赏月去了。本就是中秋,月圆人团圆...看皇阿玛和皇叔相谈甚欢,而且...儿子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皇阿玛...”
    还未想好该怎么答下去,正暗自无奈之时,却听得五哥说“儿子觉得十三弟说得有理,皇阿玛年年举办家宴,本就是为了让众兄弟共聚一堂,阖宫同乐。”听他这么说了,也暗自松了口气,因为此时的五哥,尚算得上是兄弟间性子稳当的,所言几乎都能够说进皇阿玛的心里,就连我这讨巧的本事也跟着他学了不少。
    “况且十三弟年龄尚小,一时贪玩也属应当,皇阿玛您说呢?”不禁意间也有些冷汗黏在了背上,还真不明白,我为何从小对皇阿玛便又敬又怕。发话的是二姐,此时她正是向皇阿玛开始说一些讨喜的话,而皇阿玛也听得开怀,自是对我方才贪玩的事不再多做追究。


    81楼2011-09-16 20:47
    回复
      【十三章·初晴(二)】
      “啪……”手中的书册被我不轻不重的丢在案上。心里这些天的确憋着气,自从家宴过后,额娘对自己又管不上一分半分的,而且课业上也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轻轻倚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向房梁。
      “阿哥,该去上书房了。”略显烦躁的应了一声。这是我要去上书房的第一天,可心里总还是不舒服。我嫉妒,我嫉妒那些成天被自己的额娘放在手心里疼的阿哥和公主,这个念头在我进上书房的第一日起便彻底扎下了根。
      我的额娘家世出身在后妃中少有人能与之比,可是却一直不得宠,也没有傍身的权。在此情形之下,奴才们都是跟红顶白的,虽不会在我面上明言,暗地里却早已不知受了多少闲言碎语,极受冷落,真正这种情形得以改观,却是因为我在上书房的太傅眼前,总要懂得一些其他的阿哥不明白的道理,长此以往才渐渐地将自己的劣势开始一点点补足。


      82楼2011-09-17 12:05
      回复
        “十三阿哥,你来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我因为晚上睡得很不好,所以困意上头,在书案前便已是打起了瞌睡。桌案边被敲,听到声响方莫名抬起头,低了低头揉了揉眼睛,感到兄弟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坦然的看了眼太傅的神情,伴读在一边将太傅提到的地方早已用笔圈出,故而也没什么太大的意外,只是沉着应对:“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这句话出自《名贤集》释义是,太自在的人很难成才,要想成才必须先付出相应的努力。”
        太傅:“阿哥即是知道道理,又何故懈怠?”
        深吸一口气,面上还是一脸受教的模样,嘴上却道:“太傅前几日教习《师说》。说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今我已另有一番领悟。懂得道理虽然必当有先后,但是我认为,太傅必还记得有一句话,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83楼2011-09-17 14:23
        回复
          太傅被我的一番话说住了,却也要我抄《孝经》三遍以示对我上课睡着,对太傅不敬的惩戒。乍一听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听到孝字时,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厌恶之情。孝?对谁孝?对那个天天高高在上的皇阿玛孝?还是对我那个成天不踏出阁门一步,却有过必罚的额娘孝?从进上书房到如今,极少被罚,心气也高,自是不情不愿的应下。太傅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却不多置言。习惯性的去拿本就放在一旁的一袋子旱烟,想要抽一口。刚触碰到便连连打起了喷嚏。
          众兄弟包括我在内都当着太傅的面,笑的极为欢畅。太傅极是恼怒,当即宣布散课,却上皇阿玛那儿告了一状。皇阿玛在这之后却独在南书房召见了我。


          84楼2011-09-17 14:43
          回复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通传过后,便撩袍走进了门,在离案三步的地方便行礼问安,未得允也没抬头看向端坐正在处理折子的穿着明黄袍子的皇阿玛。
            “书都读得通透了。今天可在上书房里顶撞了太傅?”
            皇阿玛这些话一出便已知是谁告的状,极不屑的在心底暗自责怪太傅,却朗声道。
            “皇阿玛错怪儿子了,儿子承认,确在上课时打了瞌睡,却对太傅的悉心劝导都一一应下了,也都记下了,顶撞太傅,却是没有的。”
            “没有?那袋旱烟又是怎么回事?”面对皇阿玛不紧不慢的追问,我亦不知是怎么回事,据实而答:“儿子也不知道太傅为何会连连打了喷嚏。”
            不过几句对话便已又将这位高高在上的父亲惹怒。他全然当我有错不敢认,而我却不知我除了在上课之时打了瞌睡以外,不过就是据理力争。其余何错之有?全然不知皇阿玛何故会认定了我便是始作俑者。
            “去养心殿外跪着,没朕的允许不准起来。”“是,儿子遵旨。”我满心的困惑和满心的不服交织在一起。木然的走到了养心殿外跪着。因为南书房那里时常有大臣出入,所以皇阿玛已经算给了我的面子,在养心殿门外撩袍跪下之后便跪得笔直,直挺着身躯,心里却想着方才皇阿玛的字字句句,为何句句直指着我,是太傅这么说的还是?
            


            85楼2011-09-17 15:02
            回复
              “承川”我依旧跪得笔直,即便膝盖已经跪得渐渐没了知觉,麻木不堪。闻声也没有回头,因为我分明听出是额娘的声音,却隐着愠怒。张了张口也未动口喊一声额娘。
              “这边事了,你自己到钟粹宫来。”“是,儿子知道了。”额娘话完,我便低低应了一声,袖下的手却早已握成了拳,额娘,你过来干什么?只为了与我交代这么一句话?我不奢求你为我求情。可每次都拿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我,为什么?为什么?!合了合眼只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十一月的天气,渐渐地入了夜,皇阿玛也未从南书房回养心殿,我跪在那儿依旧是那种姿势,意识却有些散了。
              “川川,怎么还跪在这儿?” “二姐...”听她这么问我,也只是喊了一声二姐便作罢。一旁的内侍却早已也看不太下去,二姐问他缘由时,他也一五一十的禀了。
              “傻小子,早些向皇阿玛认错,不就好了。”
              “我哪有错?我该认的,都认了。可皇阿玛还是不满意。我能怎么办?”
              说的极是低沉,满心的失落,低了低头,还是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和二姐说了,却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起来吧。现在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皇阿玛不知何时已到了殿外,离我不过几步之遥。身子微微一颤,看了眼一旁的二姐,终是未抬头,却一字一字说的极是坚定。
              “儿臣知道,今日在上书房的所作所为是儿臣之过。可太傅即是问起课业,儿臣亦是将自己的所说所想据实以告。若是因此而有所过错,儿臣以为,此事亦非儿臣之过,另,之前儿臣虽时常捉弄太傅,可今日鼻旱烟袋子里究竟有何玄机,儿臣确实不知,皇阿玛若是一定要罚,那儿臣也无话可说!”
              说罢便俯身叩头,并不是不想起来,而是如此跪了一天,腿早已没了知觉,还是跪着的好。
              “皇阿玛...十三弟尚且年纪小,说话难免直了些。可即是跪了这么些时候了,若是还有错不敢大方承担,那也不像是他的作风。望皇阿玛宽恕了十三弟这一回。”
              “即是如此,也罢,你带他先行回去。待朕好好查究。”
              “谢皇阿玛...”在他面前我依旧不肯落下半分弱势。强撑着
              从地上起来,在二姐的陪同下回乾东所。可途中却不知怎么的,就没了知觉。


              86楼2011-09-17 20:12
              回复
                【十三章·初晴(三)】
                “先喝口水”茫然的睁眼,听到耳边的声音自己的意识才渐渐地变得清晰。二姐一直在榻边坐着,看到我醒了,脸上焦急的神色才得以退去。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想要坐起身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膝盖以下完全没有什么知觉,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二姐将茶杯凑到我唇边,喂我喝水的时候,我微微抿了一口,她却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不免探问。“没有...我不知道腿上疼不疼,没有知觉”话方出口,却忍不住喉中不适,迭声咳嗽起来。“早些认错,也不至于遭了这么大的罪。”二姐话里虽难掩责怪意味,却一边吩咐奴才去端药过来。微微倚在榻上,合了合眼便能够想到额娘对我说的那句话和那种眼神,浑身更是一冷,仿佛这种冷不是单单从身上发出来的。
                “川川,先喝药。”看了眼二姐手中的药碗,满心的不情愿。二姐一贯是最了解我的,边搅着碗里的药边说“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调皮了。”无奈的摇摇头,瘪着嘴道“下回...没有下回了...”
                一来二去间,和二姐手中的药碗做着斗争。晃着脑袋拒绝药进自己嘴里,却听到一个奴才的声音,很陌生的感觉,也脸生。“阿哥...娘娘吩咐奴才过来看看。”“看什么?看我的笑话?回去告诉额娘?”“ 奴才不敢”我听到他说是奉了额娘的命过来看我的,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看我的那种眼神。“滚,滚出去。她现在想起要来关心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那奴才忙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而一边听着这些话的二姐,也不禁急道:“十三弟!祸从口出,更何况宜娘娘是你的额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被二姐这么一说,更觉得委屈,侧身躺下,将被子蒙过头,眼泪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川川,别蒙在里面了,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二姐伸手来扯我的被子,渐渐地就松了手,可是当她看到我的样子的时候,也有些无措:“怎么哭了?”“她当真是想生了我而不管我么...为什么每次罚我的都是她,她真的是为了我好?!我不怪她没在皇阿玛面前给我求情,因为我也不想连累她,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川川...别说了...”二姐越听神色越紧张,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告诫我“祸从口出。”
                我当真被唬住了,一下子愣住了,二姐把我揽在了她的臂弯里,拿着帕子替我擦着眼泪。柔声道“哭出来了,舒服多了?”我乖乖的点点头,抬头对视上二姐的眼神:“我真的很害怕看到额娘看我的那种眼神,我真的很害怕她。”
                “川川,你要知道,每个额娘对自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我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却陷入了沉默。“我知道了。”沉默许久才低声说出了这三个字。
                “好了...别这样了...”后来二姐与我说了些什么,我都忘记了,却在二姐的怀里困极而眠。
                


                87楼2011-09-18 13:17
                回复
                  翌日清晨,我醒来时,天还未亮,而我却费力的撑起身子,掀开被子,双腿微微一动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苦笑一声,我图什么呢,皇阿玛...额娘...这一个个的,都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想罚就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到底算什么呢?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深吸一口气,也不去看是谁,便又躺下却并不打算继续装睡。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所以面朝里。来人轻手轻脚的放下手上的东西,可是我还是知道的,因为鼻尖淡淡的闻到一股清香的药味,应该不是拿来喝的。而且那种熟悉的气息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近,但是却不是药的味道。
                  我闷哼了一声,因为腿上伤处在换药,虽然动作的确很轻,但是想不到还是会这么疼,十一月的天,屋内暖气融融,额上却沁出一阵冷汗。
                  “主子...忍一下,马上就好”原来是慕容的声音,此时我亦是沉默着,任由她给我换药。
                  不过半刻而已,我却觉得熬过了一个时辰这么漫长,腿上伤处自己刚才看过,青紫了一大片,而且一动就会发疼,我很怕自己的腿就此残废,我也不禁要重新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
                  “阿哥的双膝跪地太久,寒气逼入,这段时间只能静养”我不用听就知道又是太医的嘱咐。慕容豫很快就打了热水过来,细细替我擦拭着额上的冷汗,而我迷糊着的状态让她也担心不已,听说后来,太医又过来了一趟。
                  此后十天,我一直没有出屋甚至没有下过床,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额娘每天遣来的人不是被我三言两语的打发回去,就是被我怒斥而出。
                  “主子,你再这样下去,娘娘会伤心的。”一日午后,额娘宫里的奴才刚出去,慕容豫便轻声走到榻边,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我只是道“她会伤心么...我不信”我闻言亦只是侧了身子,不再准备听她说那些在我看来是冠冕堂皇的话语。
                  “刚才额娘那边来人对我说的是什么,你不也听到了?她眼里要真的有我,为何不肯来这里?她病了?”
                  “主子,你是想让娘娘亲自来看你,对不对?”慕容豫此言一出,我亦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这日午后,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任时光过去。又是十天过去了,我亦只是勉强能行走,我真的绝望了,不过是跪了一天,养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是这么不济。
                  “你说...我的腿是不是废了?”坐在软榻边,看着窗外,良久才问出口。
                  “傻小子,胡说什么?”“我哪有胡说,二姐不觉得我很没用么?”本以为慕容豫还在屋里伺候着,可是等到的回答,语气和声音全然变了一个样,心觉失言,可话已经说了出去,岂有收回之理,便顺着说下了,也不回头看二姐的神情,继续说:“知道我额娘又有多久没来过么,知道我现在觉得,我是一个什么人么?她就没用来过一次,我觉得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原来在十三弟心里,只有自己的额娘,那我和妍姿姐对你这么好,你都忘了?”二姐轻轻的坐在我身边,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捏了一下,她的神色却有一些不自然,也许是知道,我的额娘近况确实不太好,但是却没有告诉我。“二姐...别总是捏我脸嘛。”不满的抚了抚自己的脸,二姐闻言,笑着问我:“十三弟不喜欢被捏脸?那好,二姐以后不捏了,这样可好。”“好啊,好啊,二姐说话算话。不过若是二姐忍不住,那我还是牺牲一下好了。”被二姐这么一来二去的一说,方才的不高兴也暂时忘记了。
                  “对了,听说上次太傅还罚了你抄书?可抄好了?”二姐似乎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随口便问我。一听便不乐意了,低头玩着衣服上的丝线,半晌方闷闷道。
                  “太傅罚我抄《孝经》三遍。可我...只抄好了一遍,光抄书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真的不懂孝道。”“那这么说的话,十三弟是知道错在哪了?”“我知道错在哪了。”
                  “即是如此,那二姐教你,你就把你抄了一遍的《孝经》交给太傅,好好的给他认个错。”
                  “这样真的可以?”我听二姐这么一说,自是有些难掩的兴奋。二姐郑重其事的又重复了一遍,自是高兴的很。
                  


                  88楼2011-09-18 17:27
                  回复
                    =============暂停更新=================
                    


                    90楼2011-09-19 21:38
                    回复
                      崇启十二年二月十四,那场大雨下过之后,淋雨至昏迷,醒来之后,每日只是抄写佛经,其余的什么都不想做,直到那一日,宫人去了永寿宫将二姐请来,而当时的我,还沉溺在丧母的悲伤中,什么都做不了,也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我为她做的,抄佛经都只是为了让我的心平静下来,可我发现,我做不到。
                      看着手中三哥给自己的信,却还是难以忘却那日二姐失望的神情和眼神。可我心里是明白的,二姐不过是怒我不争气,也看不得我此时的颓废,可我亦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抗拒他人的关心,也许这些关心,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不懂得珍惜其他人对我的好,而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替代自己的生身额娘所赋予的那种情感,哪怕她对我没有尽过该尽的责任,可是当我失去她的时候,我才明白,哪怕她多对我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重话,一句苛责,我都不会这样的被沉重的愧疚感压的喘不过气来。所以当我面对着二姐的时候,我很想告诉她,我对自己的额娘是有多内疚,可最深最悲的痛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述,可是却一寸寸的扎进了心里,让人放不开。所以当二姐对我说,再也看不得我要死不活的样子时,我却觉得,这才是我懦弱和无能的地方,因为我明知自己是想活在这世上的,却求生意志不坚。而这种懦弱和无能,我并不希望被人看到,哪怕是从小护着我,疼着我的二姐,也不该看到我的颓废。而且我觉得,在这样一种状态下,让我振作,就好比雪上加霜,再如何都不会有效果,哪怕是挨了二姐一巴掌,我也振作不起来。心上却一寸寸的麻木,一丝丝的钝痛蔓延开。


                      91楼2011-09-20 17:44
                      回复
                        “锦鲤游得这么自由自在,你却盯着看,眼睛不会疼么?”处理完兵部的公文,便信步走到了彼时清弄的后花园,尚未走近便已看到了璟夙的身影,走近她身边,抬手轻拂了一把栏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要是眼睛疼的话,我可不负责给你揉。”淡淡的语调却很带玩笑的语气,她霎时便从刚才的不适应中缓了过来,笑着反问我:“那你呢,成日看着公文,可觉得自在,可觉得眼睛会疼?”伸手揉了揉眼睛,抬头对视上她带笑的眼睛,轻轻一笑:“看公文怎么会自在,其中滋味...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眼睛倒是不疼,陪我走走。”她笑着应了,便与她慢慢地沿着后花园的石子路走着,却想着自己的心事,走到已经开成一片片的海棠花不远处,步子一置,微笑了笑:“海棠花今年开得可好?可有果实能采?”我分明觉得此时自己说的话,是一语双关。她却抵着下颚,半晌不答话,轻轻将她揽在怀里,目光却看着海棠花。好一会才听她答话,语调轻柔,却让人去了不少乏意:“可记得我说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闻言便是略敛了皱眉的动作,轻笑道:“记得。可海棠花开得再好,也比不得你一分。”她听出我话里的调侃和认真的意味,也接不上话来。


                        93楼2011-09-20 20:04
                        回复
                          【第一章·繁华落尽】
                          【第二章·疏离】
                          【第三章·风雨】
                          【第四章·生死】
                          【第五章·惊变】
                          【第六章·伤疑】
                          【第七章·彼此】
                          【第八章·爱憎】
                          【第九章·情暖】
                          【第十章·血冷】
                          【十一章·伤情】
                          【十二章·冰雨(一)、(二)、(三)】
                          【十三章·初晴(一)、(二)、(三)】
                          【十四章·争锋】
                          【十五章·夏雪】

                          


                          94楼2011-09-20 20:16
                          回复
                            “贝勒爷,大事不好”侧目原是瑞诚,很轻很快的就放开了璟夙,动作之快仿佛便是一眨眼的事,听他如此慌张的语气,敏感的感觉到什么不好的气息:“御前现在是谁在侍奉?”听瑞诚禀说是宝贝勒,和李莲寅,眉头微微一松,语气却不容辩驳:“其他阿哥都该进宫了,赶紧备马”说着便回头略看了璟夙一眼,给了她一个示意安心的眼神便快步而去。
                            回正苑的路上,听着瑞诚细说了宫里的情形,想起前几日和叶赫那拉霁泽的对话,其间不时点到了当下的形势,心上一紧,换好朝服便策马往东华门去。入宫门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步子却是极快。走到养心殿外时,兄弟们来了一半多,点头示意过便撩袍扣地,随众兄弟静候召见。


                            95楼2011-09-20 21:16
                            回复
                              “传众位阿哥入殿”不消多时便由人来传,三哥最为先,却是疾步而入也不知是走还是跑进去的,随着众兄弟起身入内,可越走进去,我越觉得,我的心难安,而且心上沉甸甸的,仿佛被人压上了大石头,喘不过气来,可我却执拗着不肯抬头去看一眼皇阿玛的脸色和精神如何,只能跪倒叩首,压着心里最不好的预感,想依着礼数请安,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声“皇阿玛”我也不知道,自己离他这么远,他可还会记得,当初我去山西办差,险些丢了性命,他可还会记得,小时候乾清宫的花瓶,我砸碎了却不承认……他可还会记得,我想要他好好保重龙体……这一切思绪,都因着皇阿玛开口时的费劲和无力而顿时被压制了下去。


                              96楼2011-09-20 21:5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