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也许是直觉吧,”霍克看得出库柏在想些什么,“我觉得她死的方法很怪,好像是在澡盆里窒息后被烧死的,但我非常奇怪,为什么恰恰烧坏了她的上半身?她不会仅仅把腰部以下浸泡在澡盆里吧?”
“也许她想爬起来,结果被烟熏倒了。”
霍克点点头,“有可能。你记得她的下半身有什么特殊标记吗?”
“没有。”
霍克又点点头。根据所列报告,女尸的外阴左侧有一粒黑色的小疤,是毛囊发炎后留下的,不太显眼,不一定能被情夫所发现。但如果科尔·库柏先生稍稍留意的话,是会发现的。也许他只是没注意,这一点也可以理解,匆匆的几小时,他也许没有很多时间去细细欣赏情妇的每一个部位。
他们又谈了一会,霍克发现再打听不出什么东西,便起身告辞了。
温顿教授一开始工作,便又变成了那个废寝忘食的工作狂。他近来回来得特别晚,吃过饭又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半夜才熄灯。
温顿夫人不想责备丈夫,她也希望他早日干完。那时他们就可以远离这个偏僻的小城,回到纽约去。但她不安地发现丈夫越来越不高兴,脾气越来越大,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
“辛克莱,亲爱的,”她敲敲他书房的门,轻声说,“已经一点了,还不睡吗?”
丈夫没有答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突然,丈夫拉开门,冲她嚷道:“你总是叫个没完,我刚刚想到一点什么,都让你吓跑了,早知如此,真不该娶你。”
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使温顿夫人莫名其妙,她想到这可能是手术的结果,便和颜悦色地说:“亲爱的,我是怕你累坏了。”
“你还有完没完?”温顿教授缩回头,“砰”地关上门,又忙开了。
温顿夫人呆呆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自己房间里,轻声哭起来。她希望丈夫听见后能过来安慰她,向她赔礼道歉,但她等了一会,根本没有动静。她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唤起他的注意,于是便走到前厅,拉下了电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教授一迭声地叫着,从楼上跑下来。
温顿夫人听见了他摔倒的声音,她惶恐地合上电闸,跑上楼,教授坐在楼梯旁,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辛克莱!”温顿夫人恐惧地大声叫道,“辛克莱,你怎么啦?”她跑到电话边,拨通了工程处医院的号码。
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在温顿家门前停了下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担架员飞步上楼,围在温顿教授身边。折腾了一阵之后,医生宣布:“他只是睡着了,他太累了。”
温顿夫人松了口气,抱歉地送走医生和担架员,回到温顿先生身边,他已被安置在自己的床上了。
辛克莱·温顿沉沉地睡着,他已有好几夜没睡了。温顿夫人脱去外衣,换上睡衣,在丈夫身边躺下。她心疼地搂着丈夫,听他均匀地呼吸着,终于相信他只是累了。
第二天,她没有叫醒他,便起身去准备早点。厨房的电话铃响了,是布鲁克打来的。
“夫人,早上好,我是布鲁克。”
“你好,有事吗?”
“听说温顿先生昨天——病了?我马上来看他。”
“哦,谢谢,你最好是晚些来,他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