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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幽梦〗。|恐怖连载| 。短片恐怖小说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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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医院晚上回来再贴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1-09-27 10:29回复
    第二篇一封家书
    绝对经典的鬼故事


    IP属地:黑龙江7楼2011-09-28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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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你们好!
      出国一年有余,一直没有给你们写过信.你们发来的几封邮件我看了很多遍,你们那种推
        心置腹,将我当作朋友并以交心的口气让我很感动,但同时也让我无所适从.所以我一直
        没有回信,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下笔又从何说起.每次通电话的时候我也是敷敷衍衍,草草
        了事,似乎无话可说.但,这不代表我不记挂你们.
        我今年春节不回家了,原因已经在电话中讲清,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只是,以后我还回
        不回的得了家,都难说得很。因为我遇到一件事情,一件极怪诞,极荒谬,极难以置信
        的事情。这也是写这封电子邮件的原因。我知道你们听到后一定会笑我,笑我怎么还没
        有长大;你们也许还会骂我,骂我又在撒谎,找了如此一个荒谬的理由两年不回家在外
        面逍遥。但是,我要说,请你们相信你们的儿子一次,尽管他很不成器,自小就爱扯
        谎,到这么大也还不大懂事,也请你们相信我、你们唯一的儿子。这一次,我绝对没有
        撒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的。
        我被鬼上身了。
        是的,我被鬼上身了。我可以想象你们看到这里时的讶异表情,或者会不屑地哈哈大笑
        以为这是一个玩笑,说不定你们还会干脆把这封电子邮件关掉,不耐烦看这种无聊的东
        西。然而,事实上即使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我亦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恐怖盘踞着我的
        心。
        你们知道以前的我是决不相信神鬼之说的。我一直相信科学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神鬼
        之说只是虚妄的无稽之谈,并且和科学是完全矛盾的对立。我想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
        法。但现在,我的看法完全改变了。我亲身经历的事情使我无法不相信,这个世界上,
        确实是有幽灵存在。
        事情要从一月底说起。
        你们知道,我在电话中也说过,一月我和来自北京的朋友,磊,搬进了公寓里。但个中
        详情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过。
      事实上那幢房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公寓,而是幢独立的平房。而且包括周围七、八幢
        房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格式。据说这里以前曾是个度假村,后来大约是度假村生意不行
        了,就改为公寓对外招租房客。房子坐落在一座小山脚下,山叫雷山,位于市郊,是一
        个房介公司介绍的房子。物主、即真正房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位房东,也从来没有
        给我们,他那处产业唯一的客户有过什么联系——对了,一共有七八套这样的房子,却
        只有我们一户居住.房子外表普普通通,每一套里面都是两室一厅,带厨房洗手间家具.唯
        一的特别之处是整个房子都是纯木结构,这大概因为它的前世是度假村吧。我们住在最
        东边的那套,那是那幢房子最好的一套,因为可以看到远处的海边景色.我和那位北京朋
        友磊,以及我们各自的女朋友各住一间卧室.
      是的,我们同居在那里.这事儿一直瞒着你们,不好意思给你们说起.但现在说出来已经就
        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已经跟那个女孩子分手了.她叫丽,广东人.
        尽管那里离大学不近,但我们还是决定在此定居。一来是看上便宜的价格,另一个原因
        是环境幽静。屋前屋后都是草丛和树木,背后山上有非常茂盛的树林,道路两旁也整齐
        的并排耸立着一棵棵大树,夹杂着各色说不出名字的花。再加上远离市区人烟稀少,这
        里的的环境其实是好得无以复加,连空气都是那种湿润的草木泥土特有的清新味。
      但是这只是先前的印象,现在我却宁愿将那些树连根拔起,一把火将这些花花草草烧个
        干净!
        在白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里环境确实是好。但一到晚上——就象现在——就只剩
        下阴冷和潮湿.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木质的墙壁易受潮且不挡风。现在,我才明白,这
        根本就不是原因,这个地方也并根本不是环境幽静,空气中也并不是湿润清新,而
      


      IP属地:黑龙江8楼2011-09-28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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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起来,这个提议真是无聊至极愚蠢透顶的想法,然而当时我们却跃跃欲试。不,
          准确地说,是我和磊。
          “笔仙?怎么玩儿?”我和磊都听说过,但又不知道细节。两个女孩子胆小,不敢玩,
          我和磊又不知道怎样玩。
          “哈,笔仙?劝你们最好不要玩那个,还是玩点其他的吧。”媛表示了反对意见,“如
          果玩了就有你们两个的苦头吃喽。”她的神情永远象在开玩笑。
          “不要玩那种东西!”丽表态道,“很邪的。而且听说那是真的!”
          “听说?嘿嘿,不信不信,”我连连摇头,一脸讪笑,磊也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膛:“哪
          有什么笔仙笔鬼的?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仰依靠的只有我
          自己。”
          “对、对,”我也乘机起哄,“有鬼么?现个身来给我看看。”
          丽在一旁冷冷地“哼”了一声,刚才我才跟她为了酱油用完没有及时去买这点鸡毛蒜皮
          的小事恶吵一架,看来她还没有消气:“鬼现身?鬼要真的现身了我看你跑都跑不
          及。”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哼,不要怪我没有给你讲清楚哦,笔仙可是‘邪灵’!一请出来就会上你的身的。”
          丽似乎想吓我。
          “上身有什么很坏的后果吗?”磊问道。
          “当然有啦。被上身的人会很倒霉很倒霉的,一直都会霉运不断。而且一旦上了身,就
          很难再离去。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不信,去试了一试,结果差点把命都丢了。他可是那
          种很老实很老实从来不说谎的人。那都是真的!”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根本就不相信:“从来不说谎?恐怕只有死人能做到吧?”
          磊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不妨来试一试,反正坐着也是坐着。”
        噩梦就是这样开始的。正好两个女孩子知道怎么玩。于是我和磊分坐餐桌两侧,各自伸
          出右手重叠起来,两个虎口相交处留下一个小孔;又插一支笔进小孔里去,夹紧,笔尖
          垂直的点在餐桌上预备好的一张纸。
          “然后呢?”我全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依然在嬉皮笑脸。为了吓唬两个女孩子,我和
          磊不仅把灯关上,还字餐桌四周各点上一根蜡烛。
          “然后就轻声地念:‘笔仙笔仙请过来,笔仙笔仙请过来……’一直到笔仙来。如果笔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11-09-2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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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来了,笔就会自动在纸上画一个圈。”
            “来了又怎么样?”
            “来了后你们就可以问他问题,如果是肯定的回答,笔就会在纸上画圈。圈越是圆,这
            个笔仙越是灵,也就……越邪!”丽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好笑地瞟了一眼,她紧紧地抓
            着媛的手。媛补充道:“完了以后要记得把笔仙请走。”
            “怎么请走。”
            “就说:‘谢谢笔仙,请慢走。’”
            一切照做。开始的时候我和磊将笔夹得紧紧的,不要说画圈,就是在纸上动一下都不可
            能。但时间一久,两个人都累了,两只手失去了力量的平衡,笔就开始动起来。于是笔
            开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动气来,在纸上留下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段。但我和磊还
            不觉得怎么样,口中仍然念念有词:“笔仙笔仙请过来,笔仙笔仙请过来……”依然没
            有任何笔仙出现的迹象,只是两个人的手因为累而开始抖动,纸上的线条开始弯弯曲曲
            起来。
            忽然我感到磊的手不再做任何抖动,而是异常镇定地以一股我无法掌握的力量推着我的
            手似乎有意要在纸上推一个圈出来。
            霎时间我停住口中的念词,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磊正睁大了眼睛瞪着我!
            便在此刻,一阵风从屋外猛然刮过,呼啸着刮过呜呜作响的房屋,风中隐约夹杂着另外
            一种声音。我侧耳细听,终于听到了:“喵嗷——喵嗷——”是猫叫声!声音远远地传
          


          IP属地:黑龙江11楼2011-09-2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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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似乎是从背后山上传出的。遥遥听去,猫声似乎极其凄厉惨烈。
              我忽然感到一阵害怕,一股冷流从脚底升起,贴着我的皮肤往上升起直至发梢,让我起
              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回头看看两个女孩子,她们已经吓得抱作一团,眼睛却死死地盯着
              我手中的笔。
              笔!我忙回过眼来,笔已经在纸上画了一个圈。一个圆得不能再圆的,正圆的圆圈。
              我听见两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一旁颤抖:“来了,来了……”
              磊比我镇定些,他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笔仙?”
              笔开始在第一个圈的旁边慢慢地运动,慢慢地,不可思议地画出第二个圈,和第一个圆
              圈一模一样大小!
              然而我竟还心存怀疑,开口以试一试的心情问了一个实验性的问题:“我是不是女
              的?”
              笔在纸上乱走乱画,却绝无任何画圈的迹象。于是我又开口问道:“刚才那是不是猫叫
              声?”
              笔慢慢地从纸中央滑动到我的左侧。我感到磊手中的力量忽然松了,象是在引导我的手
              推出一个圈来。但不知是什么念头使我放弃了和磊的配合,也许是害怕吧?我故意将手
              松开,不,是两个人的手不约而同同时松开,笔“啪嗒”一声跌落在那个未完成的圈
              上。
            我和磊各自点上一支烟,我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因为我认定是他在作怪,推着、或
              者引导我的手画圈。但他却一直盯着桌面上的纸。纸上两个正圆的圆圈在明亮灯光的照
              耀下,夹杂在纷乱毫无绪的线条中显得异常清晰打眼。四个人都默然良久,终于,磊开
              口对我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敢将我的怀疑直接说出来。
              不料磊却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推你的手画圈?或者我故意放松引导你推着我的手
              画圈?”他一弹烟灰,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微笑。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辗转难眠。尽管磊说出的话跟我的感受一模一样,但我并不完全相信
              他。因为他也有可能做完戏后故意说出那些话让我相信他。但如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呢?吓唬两个女孩子?还是想吓唬我?为什么?但如果确实不是他,那……
              直到第二天背着两个女孩子,磊的一句话才彻底打消我对他的怀疑:“我知道你怀疑
              我,但你想想,我当着我女朋友的面说不相信有所谓的笔仙,也就不相信笔会自动画
              圈,如果自己装神弄鬼画圈出来,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很没面子?”
              “对,”我点头称是,“不该怀疑你的。”
            


            IP属地:黑龙江12楼2011-09-28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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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这是难免的,”他摆摆手,“事实上我也怀疑过你,但你也当着你的女朋友
                说了那些话。我甚至还想过是你们三人早就商量好的圈套,开个玩笑作弄我一下。但太
                不现实了,我了解你们。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三人商量着来作弄你,但你觉得我会到现
                在都还不承认吗?”
                确实不会。我了解磊,他不是那么不够朋友的人。“那么那两个圈……”
                “那两个圈完全是巧合罢了。”磊自信地说,“两个人的手不可能力量完全相等,力量
                不平衡,笔就会自己走动画出线条来,画圈只不过是画线的一种特殊的形式,巧合罢
                了。不用担心,”他拍拍我的肩,似乎看出我的心有余悸,“我决不相信什么笔仙笔鬼
                的,也不信会有什么倒霉事。事情就此结束了。”
                “那,那猫叫声呢?我们第一天搬来就有的猫叫声,昨天晚上又听到了。”
                “山上的野猫吧,没什么。”
                尽管磊的话很有道理很有说服力,但我还是不能完全排除“笔仙”的可能性。磊又象个
                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只是绝口不再提这件事。两个女孩子则事不管己,毫无所谓,权


              IP属地:黑龙江13楼2011-09-28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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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路中央的那只该死的
                  猫!你们怎么会没看见?!”
                  “你凶什么?”丽忽然大声道,“自己开车没水平还怪什么猫?哪里有猫?我们怎么都
                  没看见?”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过了,四个人都完好无损没有受伤就好了。”磊打断我们的争
                  吵,俯身检查车的情况。左前胎上有一道一尺来长的裂口,在裂口边缘可以很清楚地看
                  见因为爆胎前的高温而出现的类似烧灼的痕迹。我蹲下身来摸摸还烫手的车胎,想说几
                  句抱歉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磊埋头看着车胎喃喃自语,我不得不解释:“当时那
                  只猫在前面,我的第一个反应只能是避开……”
                  “不是这个!”磊打断道,“我也看见了那只猫。但是,为什么车胎会爆?”
                  “因为速度太快压力太大……”
                  “不对。你想想看。我记得当时你是往左打方向盘,汽车的全部力量应该是都压在右前
                  胎上。要爆胎也应该爆右前胎才对,怎么左前胎会爆的?”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茫然无语。忽然,我想起一件让我不寒而栗的事。磊也忽然反应
                  过来,似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都想到了这件事,这件极为恐怖的事。
                  “你记不记得,刚才停车场里那只猫坐在哪里?”
                  我打了个哆嗦:“好象是,左前胎上方。”
                  “没错。我也记得是左边靠近天线。”
                  “什么左边?”媛走过来,她脸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了点。
                  “刚才在地下停车场里,那只你们没有看到的猫……”说道这里我不由哽住,因为我又
                  听见那惨烈的猫叫声:“喵嗷——喵嗷——”就从背后的雷山上传来。磊瞪大眼睛看着
                  我,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了下来,毫无疑问他也听到了。但丽和媛却又是一副
                  茫然无措的样子。磊给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告诉两个女孩子更多的东西。
                  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觉得大祸即将临头,然而我却是绝对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和坐
                  在失控的汽车里的感觉一模一样。“也许是才经历过车祸的缘故吧。”我这样自我安
                  慰。然而,这种感觉一直缠绕着我直到现在,我叙述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
                  候能摆脱它,也许,永远不能。
                  那天夜里我就沉侵在这种惶恐之中。我在床上尽可能轻地翻来覆去,生怕吵醒旁边的
                  丽。但最后我却发觉原来她竟也没有睡着。
                  “怎么?还没睡吗?”我问。
                  “恩,睡不着。”她轻声哼道,“我,我好怕。”
                  “怕什么?”
                  “不知道。”
                  我嘿了一声,无话可说。因为我也害怕,且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怕什么。最后我伸手搂紧
                  她。“别怕,有我在。”她听话地倦在我怀里,手脚却冰凉一片。末了,她说:“我怕
                


                IP属地:黑龙江16楼2011-09-2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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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就是你。”
                    出乎意料的是,这天夜里没有更多的事发生,第二天也没有。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看
                    来又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星期。第二天我陪磊去换了个胎,路上我们讨论了一下前一晚发
                    生的事情。最后我们两人一致同意那是只山上的野猫作怪。我们更多的是在庆幸事情发
                    生在深夜,路上没有其它车辆行人。
                    爸妈,看到这里你们一定也会发觉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后来发生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
                    点,我和磊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事实上我们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都在回避一个问
                    题。即为什么该爆的右前胎没有爆,而猫坐过其上方的左前胎却爆了?我不是没有想过
                    这个问题,只是我觉得无法解释,或者答案太可怕了无法接受。想来磊也是如此吧。
                    若是事情都发生在另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话,我也许会将答案脱口而出:
                    那只猫是恶魔的化身。
                    这一周却不是完全平静地度过。我和丽之间了点状况。丽开始对我忽冷忽热,让我捉摸
                    不定。即使偶有笑脸,也似乎是在为绝大多数时间中的冷淡做补偿。两人单独相处,竟
                    有一种逢场作戏的感觉。媛和磊之间似乎也出了点问题。从表面上看,媛象没事人一
                  


                  IP属地:黑龙江17楼2011-09-2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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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看着磊,他也看着我,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多余了。“回家!快回家!”
                      我们那时还不知道,其实回不回家已经不再重要了。
                    汽车开出几米就停住。“怎么了?”我问,生怕磊说出一句“车坏了”之类的话。磊的


                    IP属地:黑龙江20楼2011-09-28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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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蠕动几下,没有说话。“***的怎么了?快说话!”我急道。
                        “你看,这是哪里?”磊回头看着我。
                        这条街上没有路灯。笔直的,略带往下倾斜的通向前方,尽头是一片黑暗,连汽车的远
                        光灯也无法企及。两旁很整齐对称的排列着两排大树,树枝交错在我们头顶。正是落叶
                        的时候,一些落光了叶的树枝象一只只枯手包围着我们,剩下的残叶也随着大雨慢慢飘
                        落,只是在黑暗的大雨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什么树。这是一条我们从来没有走过的路。
                        我们迷路了。
                        磊又慢慢地向前开。这是最好的办法,我默默想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往前走走
                        试试运气。但很快我就推翻了这个理论。因为越往前走气氛越是怪异。我隐约看见大树
                        的背后似乎有房屋,但又模糊一片,而且没有看见任何有灯光的迹象。走了大概有五六
                        分钟,磊就不敢再往前了。他把车停下来,我听见树上不知名的果实落在车棚顶上“哒
                        哒”作响。
                        “迷路了。”磊叹了口气,“你身上带有地图吗?”
                        “没。我忘带手机了。你出来有带吗?实在不行就找**吧?”
                        “没有,我哪里想得到要带手机的?怎么办?你看是不是我们一起下车去问路,或者找
                        个电话?车上有把雨伞。”
                        我看看窗外的漆黑,实在股不起勇气下车到一片黑暗中去。“我、我来开车试试?”我
                        提议道。
                        两个人都不敢下车,于是就在车上挤作一团,推推攘攘。好不容易把座位换过来,刚一
                        坐定,就听见“嘭”的一声门响,似乎是一团不太坚硬的东西落在汽车上。
                        猫!我和磊同时回头一看,一团漆黑的影子在后窗玻璃外一闪而过。我感到心里抽了一
                        下。“走走!快走!等什么?”磊大声喊道。
                        我猛地一踩油门,两只前轮打滑“吱——”,一跃而去。我加起油门一阵狂冲,两边的
                        树影不断的往后退,直到被扯成一个个飞速而过的模糊影子,然而我却看不到一星半点
                        要到路的尽头的迹象。磊叫道:“慢点慢点!你找死啊?!”我清醒过来,连忙将一百
                        五六的车速慢慢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身冷汗,连方向盘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湿漉漉
                        的。
                        “不要开那么快!”磊恼怒地压低声音,“除非你想今天死在这里。但也不要停下来,
                        边走边找路!”我连连点头,兀自往倒车镜看了一眼,还好,没有猫。“别看后面,后
                        面交由我处理。开你的车。”磊钉上一句,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眼光。
                        我稍微冷静一点,又开了一段路,注意到这条路上居然还有不少岔路。我不敢贸然进
                        去,但大路却越走越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两旁的大树也毫无变化。我心中又开始发
                        毛了。“现在,往哪里走?还走下去?”又过一个岔路口,我开口问。磊没吱声,点了
                        支烟递给我,自己又点一支。“下一个路口转进去。”他喷一团烟,“咦?那是什
                        么。”
                        前面一棵大树横在路中央,道路到此完全中断,无法再往往前走。但我依然可以看见路
                        在树的身下笔直地向前延伸,倾斜向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越过这棵树道路的两边依
                        然还是一排排的大树。但我们已经不能再向前了。我感到一把毛刷子慢慢地刷在我的心
                        里。
                        “往回走!”磊用带有命令的口气说,“原路返回。”我早就没了主意,就按他的话
                        做。但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今天我们要走出这个地方是千难万难了。
                        果然,走了不到十分钟,预感灵验了。前面有一棵同样的大树挡住了去路,不,是来
                        路。问“我们来时为什么没有”这种蠢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走岔路吧?”我提议
                      


                      IP属地:黑龙江21楼2011-09-28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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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磊却忽然“哧”的笑了出来,接着又铁青着脸不啃声。
                          “怎么了?”我奇怪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他指了指我面前的仪表盘,油灯亮了。
                          “怎么办?下车吗?”我问道,他却摇摇头:“不要,下车步行,只怕……”
                          又是“嘭”的一声,我们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后窗外面一片空旷,只有雨水
                          和黑暗的路。只见尾灯将后面的景物都映得血红。
                          我心有余悸地侧过头看看磊,他也慢慢地回过头来,张嘴想说什么,然而我却只听见他
                          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喵嗷——”
                          不是他,是猫!黑猫赫然出现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正张牙舞爪地趴在玻璃上面。我感
                          到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一阵寒意直从脚尖直透上来。
                          “喵嗷——”黑猫竖起一只爪子按在玻璃上,似乎在示龘威。磊大吼一声“滚——”,用
                          力地在玻璃上击了一拳,又不停地作出攻击的动作,希望能够将猫吓退。我也帮忙拼命
                          按喇叭。不料猫并没有被吓跑,“呋——”它发出愤怒的声音,全身被雨水湿透的毛一
                          排排竖起,犹如一排排黑色的牙齿。它疯狂地伸出爪子,两只前爪拼命地抓着挡风玻
                          璃,刮出“吱——吱——”的声音。疯狂的景象让我战栗不已,我忽然想到——它想破
                          窗而入!
                          这恐怖的念头彻底将我吓呆了。我口中不停地大喊大叫“别让它进来”,手在车内小小
                          的空间里抓狂地乱舞。磊也好不到哪里去。混乱中不知谁的手碰到雨刮器,雨刮器坚定
                          有力地划出两道弧型,将黑猫扫了个跟斗。黑猫在引擎盖上滚了两圈,翻身下车,就此
                          消失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黑猫的来无影去无综让我不敢相信这这一切。只有依然不紧不慢
                          左右摇摆的两只雨刮器可以证明刚才的事情。我惊魂未定
                        ,两手扶着方向盘直喘粗气。直到磊说:“快走!走岔路!”
                          又是一阵狂冲,我丝毫不理会油箱里面还有多少油,也不理会下雨路滑容易出事,磊居
                          然也任由我乱冲乱闯。“他大概是已经放弃了吧?还是想最后赌一把?丽在干什么?怎
                          么路两边的树和刚才一模一样?我们在哪里?为什么路旁没有房子?前面还有树拦路怎
                          么办?油还有多少?要不要在车里过一夜等天亮了在走?这条路为什么是往上走的爬坡
                          路……”我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我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毫不犹豫地左冲右转,见
                          弯就拐,左转、右转再左转——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家门口的路上!我长舒一口气,抹一
                          把脸,脸上手上全是汗水。
                          在车库停好车,我欲赶快下车冲回温暖舒适的家里,一直没有吭声的磊却把我按住了:
                          “今天的事千万不要跟两个女人讲。”我表示同意,他又道:“刚才你开车回来的时
                          候,我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眼睛里全是血
                          丝。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一路上没有话吧,”他沙哑着声音说,“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
                          被吓得根本就不敢说话了。”
                          “什、什么事?”我被他的样子吓住了,下意识地看看后窗,没有猫,什么也没有。
                          “不是猫!”他知道我在看什么,“是刚才,那条一直往下走的路,你说会通向哪
                          里?”
                          “我……不知道。”我拒绝自己去想。
                          “那两棵倒了的树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算啦,别去想了。我们不是好好回来了嘛?”
                          “不对!”他大声打断我,“我们没有‘好好的’回来!”
                          “什么意思?”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磊叹了口气,“刚才你开车的样子很古怪。而且,刚才,你记
                          不记得你最后三个弯是怎么转的?”
                          “最后三个弯?好象是左……然后转右……”
                          “是左转,右转,再左转。”
                          对!我想起来了。因为害怕老在一个地方打转,我是左右转弯交替着来的。尤其是最后
                          一个拐弯给我印象深刻,很急的九十度左拐弯——天啊!我张大嘴,又下意识地用手将
                          嘴按住。我以为我要大声惊叫出来,但实际上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我们住的房子是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背后是雷山。这条街却不是一条直路,而是有一
                          个拐弯,一个向右的转弯。也就是说,我们若是开车回家的话最后一次转动方向盘一定
                          是向右转,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存在。但事实上,我最后一次转动方向盘却是向
                          左!
                        明白了吧!最后一个弯拐左的唯一解释,就是我们是从背后雷山中穿出来!我们回家的
                          那条路根本就不存在!
                        


                        IP属地:黑龙江22楼2011-09-28 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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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磊预料的一样,接下来便又是一周平静的日子,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但是我和磊却是在焦躁和不安中度过。我已经完全相信每隔七天之后的一次大难。磊也开始相信我们似乎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干扰。“但我还是觉得笔仙的说法不大可靠。”他说。他是一个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问他有没有更好的解释,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现在有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找到科学的解释。但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睛里惶恐
                          。在那一瞬间我了解到其实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口头上还不承认而已。这更加深了我的恐惧,因为少了个坚实的精神依靠。
                          我每天都惶惶忽忽,随时感到头重脚轻,心中只是盘算着还有多少天又该到可怖的星期五。这种感觉,很象一个知道自己还能活多少天的人计算自己的死亡到来。这并不是一个愉快的感觉。我在看着一天又一天厄运的日子将要临近的时候,甚至希望噩梦提前到来,等待必然要发生的KB事情无疑是一种折磨。
                          丽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她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能报以苦笑。由于并没有把上个星期的事情告诉两个女孩子,而且她们那天晚上也没有遇见什么古怪的事情。所以对于她们来说差不多半个月都是平平安安过的,她们也差不多快要忘了请笔仙和后来的怪事。只有媛偶尔还笑嘻嘻地玩笑道:“小心喽,被笔仙上了身是很不容易再脱身的。”我和磊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近来烟是越抽越凶了,两个人一天要买三盒烟才够。我说:“等这件事过了咱们是不是该戒烟了?”磊苦笑。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件事我们过得去吗?
                          丽还是对我时冷时热的。她找了份咖啡馆的侍应工,每天晚上从六点半做到十点半。头两天我还开磊的车去接送,后来一不好意思老麻烦磊,二来也确实离家不远,走路也就十五分钟,也就懒得去了。媛悄悄对我透露咖啡馆里有个男的在追丽,为此我很是苦恼。磊安慰我说:“一切随缘吧。”
                          眨眼间就到了请笔仙后整整第三个七天。这天下午我和磊商议了良久,都觉得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待着。吃完晚饭,我把我的电脑搬到磊的房间,两人开始对决CS。媛自在一旁听音乐看书。因为前一天晚上就没有睡好,一直在提心吊胆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其实没有什么玩游戏的兴致,但为了不扫磊的兴还是强打起精神陪他一直杀到九点。最后我实在困得头都抬不起了,于是打了个招呼自个儿回房睡觉。
                          头一沾枕头,倦意顿时充满全身。半梦半醒间想到今天毕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心中一宽,便睡着了。
                          做了很多梦,很混乱,好象是把丽带回家来看爸妈你们二老。在梦里我家居然还在十年前住的那个小院子里。我们家养的那只白猫还在。丽过来对我说:“白猫不见了!”我走到天井,打开水缸盖子,白猫的尸体便浮在水面上。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我杀的白猫,我也莫名其妙认为是我自己杀的,心里还又是后悔又是内疚的,难过得很。直到丽悄悄告诉我:“是我杀的!”
                          我猛然惊醒,发现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好地睡在我身旁。我伸手搂住她,她乖乖地倦缩在我怀里,只是手脚一如既往的一片冰凉。困意又上来了。
                          闭上眼睛,梦居然接着。丽说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我说好。丽又说她不是有意的,我说我相信。她说她杀猫是因为猫想杀她,我笑了……
                          有点冷,我睁开眼睛,窗户没关好,冷风从窗户缝隙间灌了进来。我想起身关窗,身体却留恋温暖舒适的被窝。闭上眼睛,梦又接着来了。


                          IP属地:黑龙江23楼2011-09-28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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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从水缸中捞起死猫。不,她在杀猫!她为什么要杀一只死了的猫?她在演示给我看!她用手死死地扼住猫的脖子。她居然笑了。在这一瞬间我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不是丽。冷风又在吹头。我虚开眼,看见丽衣冠整齐地站在窗边,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在她身上镶上一层惨白色的边。她想干什么?我努力地看,还是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在看我,盯着我看。风又从窗口吹进来,吹得她的白色长裙飘来荡去,她不是从来不穿裙子的么?
                            我猛然坐起身来,发觉原来是个梦。窗边没有人,只有风刮着白色半开的窗帘不断晃动。月光将晃动的窗帘投在墙上,呈一个巨大的不断晃动的半透明影子。我这才发现枕边没有人,丽不见了。“上厕所吧。”我这样想道,躺下想继续睡,却再也睡不着了。
                            看看表,已是凌晨一点。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阵,奇怪的是睡意全无。再看一次表,一点半,丽还没有回来。
                            我心里微觉奇怪,起身去卫生间,没人。于是推开磊的房门,明晃晃的灯光顿时刺得我睁不开眼。
                            “醒了?”磊问道,他还在电脑旁上网。丽正和媛坐在床边说话,只是我见我进来就不说了。我盯着丽,她并没有穿古怪的长裙,也不是睡衣,而是整整齐齐地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我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于是我问:“你怎么不睡了?”
                            “我?”丽瞪大眼睛,“你睡昏了?我什么时候有睡过?我下班回来就一直在这边待着。”
                            磊和媛都点头,一股寒意瞬时贯穿我全身。
                            那个站在窗边的人影也许是梦,但那个睡在我怀里的女人呢?那绝对不是梦,我敢肯定,我记得“她”冰凉的手脚。如果不梦,那会是谁?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传来“轰轰”的冲水声,我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是抽水马桶的声音。又不对了!前面我说过,抽水马桶坏了,一直在不停的漏水。所以我们一直都把水龙头关掉,要用的时候再打开冲水。我刚才还进过卫生间,我敢打赌那时抽水马桶水管的水龙头是关着的。难道是有谁将它打开了?是谁?我打了个哆嗦,回头看看屋中三人,每人都瞪大眼睛。磊的脸色更是蜡黄。“你刚才上厕所忘关开关了吧?”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只好点头,但一句话也不敢说。
                            两个女孩子吓得赶紧用被子盖住全身,挤作一团,怎么也不起来。丽对我说:“今天不敢跟你睡。你们两个睡。”
                            没奈何,我和磊在房间里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最后一直等到厕所里没了声息才是互相壮着胆子出去了。两人硬着头皮到厕所里检查以下,一切正常,水龙头是关着的。“也许是水龙头坏了?”磊说。
                            就在这时,我听见“喵嗷——”一声。猫叫声!猫声清晰响亮,赫然是从我的房间里发出的!磊一跃而起,冲了过去,我也紧随其后。推开门,一团阴影在那扇没关好的窗户边上一闪就不见了。磊一个箭步抢了上去。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会扭头看另一面墙上的镜子。但在当时我确实是这样做的。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可以让我魂飞魄散的东西。当磊飞身掠过那面镜子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镜子里飞掠过两个人影!
                            那是个黑色的影子,和磊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他的背上。似乎是个男人的影子。
                            “就是那只黑猫!”磊倚在窗台上说,“一下子就不见了,该死的东西。”
                            “磊……”我颤声道。“什么?”他回过身来。
                            我吞口唾沫,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慢慢将刚才看到的事告诉他,又将刚才怪梦里的白衣女人告诉他。他脸色阴晴不定,不停的抽烟。
                            “记得吗,”听完我的叙述,磊缓缓道,“上个星期的今天,我们迷路,你开车回来的时候,我说过你开车的样子有点怪。”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但依稀有点印象:“所以怎么样?”
                            “不是怪!是……是……”他居然说不出来,这不象他。
                            “是什么?”
                            “当时,我坐在你身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是被你吓的!当时,你一边开,一边,一边在笑!”
                            笑!我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当时给你说这话是想试探你的口气,”磊继续道,“但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从那时侯,我就觉得鬼上身的说法——”
                            “我被鬼上身了?!”我脱口而出。
                            “当时我本来想问你笑什么,但后来发现你笑得很不对劲。你笑得,怎么说呢,象女人的笑,有几下子甚至还‘咯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那不是你,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别……别说了。”我不敢再听下去。
                            “听我说完!”磊使劲摆摆手,“后来转进岔路后,你没有再笑了,反而脸上呈出一种恨恨的愤怒表情。你开得有一百五六的速度,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你要冲出路边,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哪里有路哪里没有。但你却开得很熟,象是你以前走过很多遍一样,在黑暗中也能找到路。”
                            “我绝对没有走过,天地良心……”
                            “没人说‘你’走过!还有,那只猫!那几次出现的黑猫毫无疑问是同一只!问题就在那只猫身上!你当时说得很对,它想进车来!它为什么要进车来?”
                            


                            IP属地:黑龙江24楼2011-09-28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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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自一人送两个女孩子出门,媛瞟了我一眼,提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扔下一句:“有什么了不起?就是看不惯那家伙一脸万事不惊自以为是的样子……”
                              丽放下行李,回过头来,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她的眼圈竟然是红的。
                              “我……走了,”她低着头说,“你自己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开车当心点,”她顿了一下,续道,“这个房子,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别住下去了。”
                              我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挂着泪珠的脸,她象忽然惊觉一样偏头避开,提起行李转身离去,匆匆走了几步,又回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走了,拜拜。”
                              我目送着他们的汽车远去,直到脸上的眼泪自行干了才回屋。
                              磊还是坐在沙发上,好象打算永远这样坐下去。他会感到痛苦吗?我心里不禁疑问。好象那个一声招呼不打就跟别的男人跑了的女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对我来说,尽管丽已离开,但和媛的绝情绝意相比,我心里好过了很多。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里叹道。眼光扫落,才发现茶几上的烟灰缸不知什么时候满了。
                              从那天以后我和磊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学校。磊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书,书名全是“易经”、“太极”、“八卦”之类我不大懂的名词。每天从起床到睡觉磊就一直埋头伏案阅读不缀,还做了老大一本笔记。若是渴了他便喝点自来水,饿了就只吃方便面,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把女朋友另寻新欢的事放在心上。我也足不出户,但我是喝酒,有时边看电视边喝,有时不看电视也喝。天天喝,时时喝,只除开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
                              鼻子被撞之后染上了一个毛病,就是不能遇冷,稍微一遇丁点冷就不停地打喷嚏。不过喝酒可以解决这个毛病。这也是我不停喝酒的原因之一。
                              偶尔我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磊便过来和我搭几句,似乎想跟我讨论一下什么。但他说的大多是他那些书上的东西,我一来基本上听不懂,二来也没有什么兴致去钻研。我只是一心想跟他聊丽和媛的事。两人话题扯不到一块去。最后,他只好苦笑着摇头走开,任由我大醉涂地。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种东西,那叫作无奈。
                              又到了这一天,这该是第五个星期五吧。下午我故意将自己灌得酊酩大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磊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正坐在我旁边,眉头紧锁地抽着烟。我懵懵懂懂,懒得去管他想干什么,回头看看窗外,天竟然还没有全黑,吓得我连忙伸手又去摸酒,想再醉一场混过今晚。磊却一脚踩在我手背上。
                              “啊——,痛死我了!你干什么?”我把手缩回来,手背都红了。
                              “今晚有工作要做。”“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说不定可以救我们俩的命。”
                              救我们俩的命?我打了个哆嗦,难道这一切还不够吗?“难倒我们要死?”我失声问道。
                              “那倒不一定。”磊笑着吐了个烟圈,神情中竟然充满自信。“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坐起来,咱们聊聊。”
                              “聊什么?”
                              他没有立即说话,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缭缭升起。天已尽墨,屋外阴森的树影摇摆不定。我又听见风刮过屋顶的呜呜声。他终于开口道:
                              “我们第一次请笔仙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十五天了。五七三十五,刚好五个星期。”
                              是吗?我记不大清,脑袋还有点沉。只听他又道:“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五个星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发现了一个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
                              “每到星期五,也就是我们请笔仙的那天,就会有怪事发生。一次比一次厉害。七天似乎是一个周期,一个KB事件发生的周期。在这七天之间,却绝对的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每一次,在事情的末端,都有黑猫的踪迹。请笔仙是在星期五吧。从那时开始,第一个第七天,星期五,我们见到了黑猫,然后差点翻车;第二个星期五我们迷路了,也见到了黑猫;第三个星期五我们在家,你梦见了鬼,也看见了上我身的鬼,黑猫也出现了;第四个第七天,也就是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了我背后的鬼影,你毫无疑问被鬼上身,要杀黑猫。应该说,我们看到的鬼影,一个白衣女鬼和我背后的黑衣男鬼,是我们请笔仙召来的吧。”
                              


                              IP属地:黑龙江28楼2011-09-2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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