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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博青莲(GL)- 作者:莫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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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眠书道:“谁?看我知不知道些……”
  苏玉陵回道:“那阮千隐的首席弟子啊!”
  祝眠书一拍脑袋:“是啊!张峰秀!差些将他忘了,谁叫那昆仑派那么远……”
  苏玉陵道:“听说他一对判官笔使得极绝。”
  祝眠书道:“正是。人如其名,有‘妙笔纵横,挽昆仑一峰之秀’的说法,故而人称‘妙笔昆仑张峰秀’。”
  苏玉陵惊叹道:“不说便罢,一说倒也觉得我辈中人还是有些人物!”说着一叹,“如此看来,我真当要好好自省一番了!天天无所事事,不知今夕何夕!”
  祝眠书道:“话虽如此,不过像玉陵这般逍遥自在有何不好?”又道,“瞧我,不知当初哪个替我取了这个‘天下第一偷’的名号,我如今是听到就烦!”
  苏玉陵笑道:“不过天下第一总是好的,就算名不符其实!”又道,“不管怎么说,到时我们占地为王之后,管它什么风云人物,都是靠边站的,我们才是主啊!”
  “好极了,好极了!”祝眠书兴奋道,想了想,“玉陵记得上次我向你提过的那位朋友么?”
  苏玉陵道:“也想占地为王的那位?”
  “是啊!”祝眠书道,“如今正好,你要回大同,我去河南开封见那朋友,正路经,便不如同去,我引荐你们认识!”
  苏玉陵笑道:“也好!”
  祝眠书道:“你必定能与她一拍即合!她虽看似是个文雅之人,不过事实上嘛……”
  苏玉陵笑哼道:“小子,你这么说便是说我不文雅喽!”
  祝眠书嬉笑道:“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又正色道,“虽然她如今有事缠心,不过待她顿悟,也应该可以全身而退了。”
  苏玉陵一疑:“你那开封的朋友是个公子还是姑娘?”
  祝
33、白云一笑任闲悠 ...
  眠书眨了眨眼,想道:“女子也,不过现如今……”
  苏玉陵一笑:“女扮男装?”
  祝眠书一愣:“你怎么知道?”
  苏玉陵笑道:“陆姓?”
  祝眠书眼睛一睁:“你认识?”
  苏玉陵笑了笑:“陆拾寒!”
  祝眠书“哇”了一声:“这天下真小!”
  苏玉陵摆手道:“如此的话,这回我就不跟你同去了。”
  “既然你也认识,为何不去?”祝眠书问道。
  苏玉陵笑答:“我已与她约定,明年三月初一见。”
  祝眠书笑道:“原来如此!妙哉!”
  苏玉陵道:“那此次眠书去找拾寒,替我问她好!”
  祝眠书点头:“自然。不知她那件事想得如何了?”
  “应不成问题。”苏玉陵道,“到时你们可先找起地方来,咱们可一起‘占地为王’。”
  此刻正天风清朗,白云闲散,沙鸥集翔。苏玉陵只觉得身后一阵清意,正是那水风湿凉,轻袭而来,真叫人身心明净。
  祝眠书眉语目笑,抱拳而道:“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
提到的人中,有个是小苏以后的大情敌!怨念。。。
苏玉陵啊,为何你还有这等闲情在这里吹牛大侃?还不去好好练武功!



112楼2011-10-18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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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
    34、端倪初露忽生陡 ...
      笑个不停?
      苏玉陵边走,脑中边浮起薛半儒的模样,怎么都无法与“笑个不停”联系在一起。心道师父收到银两之时也会笑得忘乎所以,不过也会停下啊……
      刚才到了零孤峰后,苏玉陵便如常找到一个童仆,问了“师父最近心情如何”的问题,竟得到“心情好得笑个不停”这个回答。
      且先不管它为何,师父心情好,我也不必提心吊胆了。苏玉陵想着,便悠悠地往零孤派门口走去。
      正走到大院之时,苏玉陵便停住脚步,愣了愣眼。这是……我们零孤派换师父了?
      此刻院中,正有六人对剑。只见席景栏和吴子隅、段刻檐和谢绮湄、薛冷心和温墨池一男一女各自一组,练的竟不是自派剑法,可细看却也有些相似之处。靠近自己这边的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石青色长袍的女子,上印有浅浅的淡墨竹影,雅致非常。看背影,其身形修长清瘦,也不是自己师娘。苏玉陵好奇,悄悄走近,侧过脸偷偷看她,见她年纪应有四十多岁,虽眼角稍显细纹,可脸上几乎无点瑕疵,还是光滑白净。心中赞叹间苏玉陵又再往前倾了一点,见她眉飞眼长,鼻高唇扬,颇有侠女之风。正要开口打声招呼,却见对方略一侧脸,将眼神扫了过来。
      “看什么。”其声清清冷冷,其目光淡淡漠漠。
      苏玉陵略一尴尬,笑了笑:“见过前辈。”此人可能是师父的老朋友,难道是师父的老相好?是了,否则师父怎会笑个不停?糟糕!那师娘怎么办!
      女子淡淡道:“前辈?我有多老……”
      “不是……”苏玉陵摇了摇头,立刻拍马道,“您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要我说,我到了您这年纪,一定是不能看的了……”
      女子哼了一声:“已经油了,成不了气候。”
      苏玉陵心中也哼了一声,嘴上笑了笑道:“那么,小辈就先告退了……”说着也不等她回答便直往里走。
      “玉陵!你回来了!”
      才走了几步,还没穿过院子,便被大声叫住。
      薛冷心将剑胡乱一收,立即跑去苏玉陵身边,却不知还在对招的温墨池耳边竟梭梭掉下几缕发。只见她拉过苏玉陵轻声道:“快!我爹叫你练剑!”
      苏玉陵暗叫不妙,皱眉道:“不是你在练吗?”
      薛冷心将剑一塞到苏玉陵还抱着包袱的手里:“我的任务完成!我要去做我的面皮了!”说着便匆匆跑了进去。
      这个冷心,上次离开之时不是还在“研究”毒药么,怎么现在又要做面皮了?面皮……难道是她此前去了慕白门向少葱学的?正想间,只见温墨池缓缓朝自己走来。
      “玉陵,你安全回来就好。”温墨池将剑收于背后,朝她笑道。
      苏玉陵点了点头,正要问那中年女子是谁,又被喝
    34、端倪初露忽生陡 ...
      断。
      “还不练剑!儿女情长回去再说!”只听见那女子清叫道,人也走来这边。
      苏玉陵吐了吐舌头:“你知道我最讨厌练剑!”
      温墨池淡淡一笑,看了看苏玉陵,道:“我去跟施前辈说。”
      只见那女子看了眼二人,轻笑道:“原来你就是苏玉陵。薛二哥说的剑法最差的那人。”
      苏玉陵心中郁结,只得道:“师父说的是。”师父怎么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她叫师父二哥?难道他们是结拜的兄妹?和自己跟眠书一样?
      只见温墨池朝那“施前辈”看去,温和道:“前辈,玉陵刚刚回来,一身疲惫,容她回去稍作休息,再练不迟。”
      “是啊,是啊!再练不迟……”苏玉陵抬了抬眼道。这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为何感觉如此紧迫?
      女子轻笑道:“你们两个又如何般配?”朝温墨池看了一眼,“回去吧,朝她说些温言软语改改她性子。”
      温墨池面露尴尬,略略低头。
      苏玉陵瞟了那女子一眼:我其实也很温柔行不行?又朝温墨池道:“快些回去,前辈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说着便拔腿一人跑开。
      温墨池朝女子点了点头,便也离开。
    


    113楼2011-10-1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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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池!那人是谁?为何看我不顺眼?”苏玉陵边走边气道。
        “她……”温墨池回道,“她就是平阳乐道门掌门施无香施前辈。”又道,“乐道门剑法一流,她对剑法也精益求精。也许听说玉陵不喜剑法,故而……”
        “我不喜欢关她什么事了?”苏玉陵道,想了想,“此人必定还是独身一人。”
        温墨池笑道:“玉陵你这是什么话……不可对长辈无礼。”
        “没错吧?”苏玉陵道,“所以,处处挑剔,爱说些揶揄年轻人的话。”
        “好了,玉陵。快去见师父,师父很担心你。”温墨池道。
        苏玉陵气道:“担心我,又为何说我坏话!还让我跟她学剑法?”
        温墨池劝道:“师父这也是为你好,施前辈的弟子们个个剑法出众,你跟着她学,必定有所长进。”
        “个个出众?那还怎么看得出来出众!我如何又成了没长进的了……”苏玉陵哼了一声,又问道,“担心我的师父在哪?”
        “厨房。”
      “哎呀!你就给我回去陪他们!别帮倒忙!”
        浓烟弥漫的零孤派厨房,梁菁挽着袖子,边刀法熟稔地切着菜,边对着正在艰难杀鱼的薛半儒叫道。
        薛半儒半闭着眼,按着鱼头,边道:“三妹最喜欢吃鱼,我今日定要亲手做给她吃!”
        “你做的她还要吃么!”梁菁烦道。
        “对了,大哥最喜欢吃的竹笋有没有做?”薛半儒又问道。
        “做了做了!”梁菁说着将刀一举,朝薛半儒扬去,“你走不走!”
        “哎呀!菁儿…
      34、端倪初露忽生陡 ...
        …”
        “师娘!别——”
        苏玉陵走到厨房门口,便是见到这情形,被吓得不轻。
        “玉陵!”
        薛半儒和梁菁听到声音,立刻停下手中之活,朝门口看去。
        苏玉陵舒了口气,朝薛半儒道:“师父你在这儿忙个什么劲呀?”
        梁菁笑道:“就是!”又对着薛半儒道,“玉陵回来了,想必酬金也拿到了,还不快去敛财!别在这儿瞎忙活!”
        薛半儒想了想,点头,又道:“那就全靠菁儿了!”说着洗了洗手便走出厨房。
        苏玉陵翻了翻眼。不是本就全靠师娘的么!
      半半堂。
        薛半儒抚须坐下,暗自思忖一会儿,道:“这么说来,那云迈武功又进了一层。”
        “是了,不听师父说,玉陵还不知原来那就是‘天谴功’,如此煞人之名!”苏玉陵道,“他只运了一会儿功,便有五道光从他指尖朝徒儿射来,我一下子就没了知觉。”
        薛半儒点了点头,朝她看去:“这次也算你命大!”
        苏玉陵笑了笑:“那是自然。”又道,“只是那冰蝶丸,徒儿是真的找不着。看来云迈那老狐狸将它藏得很好。”
        薛半儒道:“为师也只是叫你顺便瞧瞧,找不着便找不着。命保住就好。”
        苏玉陵点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
        薛半儒赞叹道:“想不到玉陵也能跟云迈交手,还能对上五招,是不错的了。”
        “师父哪儿的话,五招其实也算不了什么。”苏玉陵心中笑了笑。还五招,一招都没对,就被制住了!不过反正没人看到,回来吹个牛也算平心了。想着便将手中包袱递与薛半儒,道,“这是那栊姑娘的酬金,请师父过目。”
        薛半儒接过,看了眼苏玉陵,将它放在一边。
        苏玉陵看了看他,疑道:“师父不对一下数目?”
        薛半儒“哦”了一声,笑道:“不会有错,那栊姑娘看似个富贵之人,应当不会有假。”
        苏玉陵皱了皱眉道:“那栊姑娘自然不会。可是师父有所不知,当时我将东西交予她的时候,她的丫鬟在盒子里捣鼓了好一阵,不知会不会顺手牵羊了……若是不对,玉陵可马上去要回来!”
        “真的?”薛半儒疑道,“如今这些小丫鬟真是靠不住……”说着将那木盒上的“零”字圆纸撕开,打开木盒,偷偷瞧了一眼。
        “师父!如何?”苏玉陵一个箭步,凑往那木盒边。师父真的好贪财,这都信……
      


      114楼2011-10-1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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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从南昌回到大同自己用时四日,当天傍晚江湖各派竟然就收到来自华山派的讣告。苏玉陵此刻静静站在薛半儒面前,心中满是不可思议。朱绵栊做事到底是何等的麻利迅狠?还是,她已不想再等、不能再等?
          薛半儒也沉默良久,见苏玉陵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便道:“玉陵,为师不为难你。你若有什么话便可一说,若无话,为师也就不问了。”
          苏玉陵咬了咬唇。并不是无话可说,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若解开一点,整件事便是通的了。
          “玉陵……”薛半儒又叫了一声。
          苏玉陵抬起头,道:“师父,徒儿能问一件事吗?”
          薛半儒笑了笑:“你倒是先问起来了……什么事?”
          苏玉陵道:“师父可知那孙可道的尸体是何人发现的?又是在哪里被发现?”
          薛半儒看了看苏玉陵,便也说了详细,静静道:“两日前华山脚下,自然是他们本派之人发现,发现的时候是才去世的,接着华山派弟子就立刻为其准备后事,向各派发讣告。”
          苏玉陵略一沉思。这么说来,朱绵栊应当是先将孙可道从南昌运送到华山,用了两日,再对他下毒的了。苏玉陵想了想,便道:“师父,徒儿觉得还是有话要说。”算了,如今豁出去将朱绵栊的事情说了,以后总会觉得轻松一些,再也不关自己的事。
          “好。”薛半儒点头道,“自可慢慢说。”
          苏玉陵又道:“不过说完后……求师父不要立刻对任何事、任何人下结论。”
          薛半儒稍稍一愣:“可以。”
          苏玉陵看着薛半儒,缓缓开口道:“其实那日在衡山回雁峰,我的确找到了冰蝶丸,也带在了身上。”
          薛半儒一笑:“其实为师早已猜到,只是你白日里既说找不到了,我便也随你找不到。”
          “师父英明。”苏玉陵心中一惊。师父大事上如此精明,恐怕一般的谎言是逃不过他眼睛。可……
          “然后呢?”薛半儒看着她问道。
          苏玉陵一咬牙,便道:“只是我将东西交给那位栊姑娘之后回山西的路上,遇上了一点事。虽事关重大,可我又怕师父责骂,便偷偷将事隐去了。”
          “何事?”薛半儒问。
          苏玉陵道:“我当时正路经河南登封,从客栈内休息完便马上赶路,岂料才行了几里竟觉得头晕眼花,暗叫不妙间,果然就从身边杀出几人。”
          薛半儒一疑:“人家无端端给你下药、跟踪你做什么?”
          “我原以为是抢劫财银,正想着若真不行的话便将我们的酬金给了算了……谁知他们似乎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似的,直接叫我交出东西来。”苏玉陵道。
          薛半儒道:“你与他们动手了?”
          苏玉陵点了点头:“因被下了药实在迷糊,才与他们过了几招,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胸前便吃了一人一掌,那人出手着实的重,徒儿吐了口血便马上晕了过去。”接着一叹,“醒来后发现那冰蝶丸就不在我身上了,可那酬银居然还在,所以我猜想那些人根本就是有所目的的行动。”
          薛半儒立马道:“你过来。”
          苏玉陵知道薛半儒是要为自己把脉断真气,便走近将手伸了过去。
          薛半儒伸出手指搭在苏玉陵手腕之上,良久,道:“吃了一掌,为何有两股混乱的真气,一轻一重?”
          苏玉陵道:“师父忘了?另一股便是云迈那一掌‘虚怀若谷’所致,不过他那掌虽毒,却反倒被徒儿用木盒挡住,所以受的伤较轻,那都是托陶先生的福;而陌生人的那一掌,掌式虽一般,用力却极狠,所以受的内伤重一些。”苏玉陵在心中吁了口气。这世上的事果然是福祸相倚,那日欧锦程愤怒间朝自己猛然一掌,如今倒是成了一个借口了。
          薛半儒收回手来,点了点头,道:“如此,明日向你师娘要些内伤药,好好休息一番。”顿了顿,又道,“这又有什么好隐瞒的,那种情况下,为师还会要求你怎么样?你不将事说出来,师父到时知道了,才要责骂你。”
          苏玉陵心中又暖又愧:“多谢师父。”如今对如此关心自己的师父撒这种大谎,想必他日定要遭些报应。
        


        117楼2011-10-1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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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半儒问道:“玉陵可记得那人用的是何种掌法?”
            苏玉陵回道:“泰山派的一招‘风碎珠帘’。不过师父,那种掌法虽也算是独门功夫,可如今会的人太多,不足以说明什么。”想了想,再道,“或者衡山派的人发现东西被偷,追我上来,那也未可知。”如今暂先将矛头指向衡山派,应当也不会有错。
            薛半儒想了想,道:“的确如此。”忽的又疑道,“那位栊姑娘,又是个什么人?你与她如何认得?你们,又是在哪里交换东西与酬银的?”
            苏玉陵听了心中一惊,立刻装作轻松地笑道:“这倒是没什么好说了。我与她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几面,因被她无意发现我们乃生意人,觉得有趣,便过来找师父了。”又道,“我把东西交给她也是在衡阳的一家客栈,所以没怎么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薛半儒点了点头:“我看那栊姑娘也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才替你接了那任务。”
            苏玉陵心中暗叹。朱绵栊究竟是何等功夫,竟将师父的眼睛都骗了过去?又一想,是了,那日朱绵栊又可爱又动人,而非高贵倨傲的模样,又是要找写有词的锦帕,当不会令人起疑,师父应也只猜是小女儿的闺情罢。
            薛半儒又想道:“你说是在路经登封时,那些人才现身,会不会与嵩山派有关?”
            苏玉陵故作思索状:“这么一说,也是有可能的。”又道,“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可是师父不是常说了,他们掌门李朝来为人较为沉默,不管江湖事,应当不会去做这些事吧?”
            薛半儒道:“我虽常这么说,可是人心也难测!”又道,“玉陵,看人这点,你就没为师老道了。”
            苏玉陵点了点头:“师父英明。”饶是老道如此,还不是将自己给信了?苏玉陵,你又到底在做什么?师父如此相信你,你却莫名其妙为了朱绵栊就这样欺骗养你教你十几年的师父!想着想着,鼻子一酸,便跪倒在地:“师父请罚徒儿进性凉洞!”
            薛半儒站起身,和声道:“你先起来。”说着笑了笑,“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让为师对事、对人下结论吗?”
            “可是,师父若罚我,我心中便好受些。”如此一说,为了自己好受些才要受罚,更是觉得自己自私无比了。苏玉陵心内愈发矛盾。
            薛半儒道:“说起来,这不是为师的错么?”他说着轻轻一叹,“原以为叫你把冰蝶丸盗出、自行销毁,是为武林做了些好事,可竟种下了大祸……”
            苏玉陵心中酸楚。这不是跟自己当初救出顾违命一样?
            “玉陵,你也不必再自责。”薛半儒道,“即便这件事那日没发生,定然有一天会发生。冰蝶丸只要还在这世上一天,再为人所用,那也是迟早的事。”
            “多谢师父。”苏玉陵站起身,良久,道:“既然孙可道因冰蝶丸而死,届时武林势必又要引起一阵恐慌。”这也便是朱绵栊想要的结果了。
            “这武林中,云迈私藏有冰蝶丸,目前为师所知应当只有阮千隐暗里知道他有,所以……”薛半儒道,“这次孙可道的死,恐怕这二人会有所动静。”
            苏玉陵点了点头。白丝帕加上冰蝶丸,这下那阮千隐绝对会从昆仑赶来。况且作为武林盟主,一派掌门的逝世,必也要他出面主持些事。朱绵栊这下开心了。
            “玉陵……”薛半儒叫道,“说了那么久,都已是二更,你也早些回去吧,为师再将此事理一理。”
            “是,师父,师父也早点休息。”苏玉陵道,便要拜别告退。
            “玉陵。”薛半儒又叫道。
            “怎么了?师父?”苏玉陵疑道。
            薛半儒笑了笑:“我已跟三妹说了,叫你随她去平阳学几个月的剑法,此事你看如何?”
            苏玉陵想到要跟不喜欢的人学不喜欢的剑法,心中大叫悲哉,随即又转念一想:若是随那施无香去平阳,到时溜出去倒也比从师父这儿溜出去来得简单。便道:“多谢师父,如果施前辈不嫌玉陵愚钝的话。”
            薛半儒便道:“如此甚好。玉陵轻功和拳掌功夫在平辈中出众,若是把剑法学好了,必定更为长进。”说着笑了笑,“回去吧。”
          


          118楼2011-10-1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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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师父关心。”苏玉陵点了点头,便退下。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怕吵着白少葱,苏玉陵动作轻轻地开了门走回房内。见她睡得正香,且双手双脚展得老开,一派舒适模样,微微笑了笑,也不去碰她,替她盖好掉下来的被子,自己脱了外衣便在床的外沿处侧躺下。
              刚才明明都想将事情全与师父说了,话到嘴边却还是改了口,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什么。如今到这份上,何时才能把事情给放下。又不是不知道朱绵栊厉害,还需要自己替她维护、替她隐瞒?自己这为她维护、为她隐瞒又算是什么立场?即便是她的计划被打乱,又与自己何干……苏玉陵,你真的该去性凉洞好好反省反省。
              越想越累,不知何时便沉沉睡去了。
            翌日清晨,醒来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苏玉陵便看到上方有一双大眼正盯着自己,见自己醒了,又眨了眨,无限灵动。
              “少葱……”苏玉陵坐起身,笑了笑,“什么时候醒的啊?”
              白少葱也笑道:“早醒啦!不过不敢叫你起来,江远汀跟我说过,你早上脾气很不好!”
              苏玉陵笑道:“从他口中说出,着实毁我清誉……”又道,“那你看我有没有脾气不好?”
              白少葱道:“现在倒是还好!”又问道,“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可等你好久!”
              “等我做什么?说话吗?”苏玉陵笑了笑,“我回来看你睡得好香,便不叫你了。”
              白少葱看着她,皱眉道:“我睡相差么?”
              “可爱极了!”苏玉陵轻轻捏了捏她脸庞笑道,随即便走下床来,披上外衣,“你坐着,我去打水来。”说着便拿了一个水盆出门去。
              白少葱浅笑着也摸摸自己的脸,整了整中衣,正也要下床,发现床沿处有一张折起的纸,拾起来打开一看,细眉就纠起来了。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你自归家我自归……”白少葱一愣,“这苏玉陵……被人抛弃了!”说着嘴一撅,又道,“那还留着人家的纸做什么!”
              才一会儿,见苏玉陵端着水盆进来,又见她倒了一半在另一个盆中,眯眼笑着叫自己过去洗漱,心道明明还算好的一个人啊,那人做什么把她拒绝了……
              “苏玉陵。”白少葱将纸放在身后,朝她看去,“你过来。”
              苏玉陵一愣,走近她:“怎么了?还不快洗……”
              “你有喜欢的人啊?”白少葱扬了扬脸问道。
              苏玉陵想了想,笑道:“没有。”
              “不信。”白少葱又道。
              苏玉陵又想了想,皱眉道:“可真没有啊……”
              白少葱撇了撇嘴,将纸拿起在她面前晃了晃:“那这是什么?”
              苏玉陵一怔,立即拿过:“这、我自己抄的一首词。怎么掉出来了……”
              白少葱仔细瞧了瞧她,道:“就不跟我说真话!我可把你当好姐妹的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
              苏玉陵无奈一笑,便道:“好了,我告诉你,这是别人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扔的东西!”
              “是吗?”白少葱眼珠一转,“其实啊,我问来做什么……随便你吧。”说着便一溜烟跑开去洗漱了。
              苏玉陵拿起手中的纸,轻轻一叹。朱绵栊的心上人不知是何人……早知道在定王府的时候向那赤、麻二老套套话了。当初自己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只听见赤鼻叟说了一个“连”字便被那麻仙姑打断,真是可惜。
              那日从回雁峰拿到那块锦帕,不得时间细细看,在客栈打尖之时,才将它拿出观察了一番。那是一块月白色的绢质帕子,帕底是淡淡隐隐的桃花,一角绣有一只小舟,清新雅致,其它便是题了那首词了。那小楷字迹,和朱绵栊写在纸上的字十分像,看着似是同出一师,也那样工整,那样文雅,只是当然要比她的字棱角明朗些,落笔重一些。苏玉陵当时看着,脑中便浮起一个俊雅的书生般的男子,挂着温煦笑意,文秀却不女气,融暖也不热烈,就如同绣着的那只小舟一样,静静缓缓,不喧不闹。
              “还说不是……”
            


            119楼2011-10-1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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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白少葱一声话语,苏玉陵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什么不是?”
                白少葱瞥了眼苏玉陵还拿在手中的纸:“这首词!”还是个女子的字迹!
                苏玉陵笑了笑:“我马上便要去扔了,只是觉得这词写得好,再看一遍。”说着将纸往怀内一塞,便去水盆旁。
                白少葱眉心微蹙,心中有些小小烦躁。
              二人来到零孤派的餐堂“惜禾厅”,苏玉陵便开始搜寻一人身影。
                “道庵!道庵!”只见她朝着一个身穿茶色衣服的男子跑去,“见到你了!”
                那于道庵一脸精神,满面笑容,见到苏玉陵,道:“上次你来我不在,前几日我来你不在,现在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又道,“说,又想知道什么了?”
                苏玉陵点了点头:“还是道庵你最了解我。”说着便轻轻问道,“道庵有没有听过一个男子的名字……”
                “叫什么?”于道庵问道,又一疑,“怪了,玉陵竟还对人感兴趣了……”
                “我也是人啊,自然也要对人感兴趣。”苏玉陵道,“不过说起来,这个男子的名字其实我倒也不大清楚……”
                “那怎么帮你查?”于道庵问道。
                苏玉陵眉一皱:“这个人大致姓连,名里应该有个舟字,就这点了……”
                于道庵想了想:“连舟什么、连什么舟……或者连舟?”接着道,“没有熟悉的感觉,应当是没听过了。”
                苏玉陵沮丧一叹。道庵查探事情那么全那么快都没听过,看来……
                于道庵笑道:“不急,我会留意的。也许还是玉陵好不容易有了的心上人!”
                苏玉陵摇头道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不是,是别人的心上人。”是了,苏玉陵,既是别人的心上人,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于道庵怪异地望了眼苏玉陵:“为何这样?天下男子多得是,为何要看上别人的男子?”
                “我……”苏玉陵张了张口,“不是这样……道庵放心。”又问道,“我不如问问敬樘?虽然我还是有一点点怕他。”
                于道庵道:“你想问都没得问,敬樘和天阶作为大弟子代师父去华山吊唁了。”
                苏玉陵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又道,“那子隅呢?”
                于道庵道:“不用指望他!”
                “也是。”苏玉陵想了想,自语道,“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打听。”
                于道庵道:“玉陵放心,明日我跟子隅便要出去,到时替你留心一下便是。”
                “明日又要出去?”苏玉陵问道,“去哪?”
                “南昌。”
                苏玉陵一惊。是了,昨日陶先生不正是这么说了吗?看来师父他们已着手查探定王府了。不知朱绵栊……不对,这个时候关心的应当是道庵和子隅。
                “那么道庵这次跟子隅也要小心了。”苏玉陵抬起脸来,微微笑了下。
                于道庵说:“玉陵也是,不论去哪里,可不能像现在这般心不在焉。”
                苏玉陵一愣:“谢谢道庵。”不可以,我必要去南昌。
              定王府郡主寝。
                “郡主,药煎好了。”
                将药碗端至朱绵栊的绣床前边,璃儿透过晕红的帐幔,见她手中又拿着那方锦帕,略低着头定定看着,心中不免又一阵叹息。
                朱绵栊听见声音,便缓缓收起手中之物,放入枕下,慢慢走下床来。只见她仅穿着淡紫色绸缎中衣,长发垂于背后,平日薄薄覆于额前的刘海儿此刻梳于两边,那发丝间还有微微的细汗,有种小心翼翼的晨露未晞之美。
                “郡主,匿老先生说这碗喝了以后,便好好睡一觉。”璃儿看着她,道。
                朱绵栊接过药碗,几口间便将它喝完,接着在一张檀木太师椅上坐下:“孙可道的事情,下面的人办得怎么样?”
                璃儿道:“华山弟子已向各派通传讣告。”
                朱绵栊淡淡一笑,抬起一手支在扶手上,一片慵懒,衣袖滑落处可见细致肌肤,白皙如月:“做得好。”
                璃儿只道:“郡主,该休息了。”
                “研墨。”朱绵栊却道,似不在听璃儿说话。
                璃儿欲言又止,只得转身去书桌前,静静研墨。
                不一会儿,璃儿研墨完毕。朱绵栊站起身,走到那书桌前,摊开一张画纸,纤手执起细杆兔颖,在那纸上画了起来。
                朱绵栊脸色平静,眼神低垂,只见她轻轻寥寥几笔,纸上便出现一个男子轮廓。她又略略蘸了些墨,细细描起男子的脸庞:男子有舒长的眉,眉间尽是温润;有弯弯的眼,眼露脉脉柔光
              35、卿卿不在连子舟 ...
                ;朗致的鼻,鼻落淡淡侧影;润薄的唇,唇翕低声细语。仔细瞧,那男子与秦晋好竟有几分形似与神似。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朱绵栊将笔一掷,双手撑着案桌,看着画,轻轻笑道:“子舟,你叫我将心再付与谁?这世间还会有谁能如你这般待我?”说着说着便掉下一滴泪来,她轻轻抹了抹,又道,“既然你这样先我而去,我也马上随你而来。用不着多少日子,父王、我,跟你,又可以在一起了……”
                朱绵栊的泪开始止不住地掉,掉在书桌上,掉在那画上……
                “郡主!”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璃儿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走近她,“郡主你该休息!”
                朱绵栊轻笑一声:“到时候我可以永远地休息,现在我为什么要休息?”
                “郡主!”璃儿“哇”的一声便哭出声来。
                “不要哭!”朱绵栊轻叫道,“琉儿哭,我把她赶出去了,匿老先生也哭,现在你还哭,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不哭吗?”口上这么说,眼中的泪却是扑簌扑簌地往下落。
                “郡主,璃儿求您了!”璃儿扶着她,眼中也是连珠的眼泪。
                朱绵栊冷静了一下自己,道:“准备一下,去华山。”
                璃儿一听,立刻跪倒在地:“千万不可以,郡主!”
                朱绵栊颤抖道:“听见没有,璃儿……”
                “不行啊,郡主……”璃儿抽泣道,“欧护卫不在……天也慢慢冷了……”
                朱绵栊红红的眼睛内目光一冷,一字一句道:“听着,三日后,无论如何,到华山。”
              作者有话要说:趁小侄女自己玩积木,把昨天一章补上。。。


              120楼2011-10-18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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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36、拚却前生为左右 ...
                  当日,趁白少葱不在,苏玉陵便粗粗收拾了些细软,从房内出去。不料才溜到一半,就看见一个清瘦长影迎面缓缓走来,便倏地跳进一旁的树丛之中。
                  施无香轻轻笑了笑,走到树丛旁,折了一根较长的树枝,只见她一挥手,唰唰几下,便将苏玉陵躲进的那片矮灌木刺了个精光。
                  苏玉陵蹲坐在那里,一愣,才缓缓站起身来,嘴一撇,道:“我要告诉师父,你破坏我们零孤峰上的树木。”口上虽这么说,心中也不由得承认她的“剑”法快奇。
                  “可以,不如现在就去?”那施无香将树枝一扔,道。
                  苏玉陵将包袱往身后藏了藏,干笑道:“岂敢……小徒说笑的。”
                  施无香轻哼一声:“说,要溜哪去。”
                  苏玉陵眉一皱:“前辈……前辈是个好人。”
                  “没用。”施无香冷笑道,“你师父可是把你扔给我了。”
                  苏玉陵暗暗叫苦:“那么不知前辈,找我所谓何事?”
                  施无香道:“你还没回答我,要去哪?”
                  苏玉陵看了她一眼,忽的提起内力,脚尖一转便往空中上跃,顿时远去。
                  只听得那施无香冷哼一声,稍一纵身,衣衫飘摇,身法轻盈,明明步子甚小,却在一瞬间便已追随至苏玉陵身边:“跟我玩?”
                  苏玉陵侧脸看了看在自己身旁的对方,脸色一苦:“前辈,放了我吧……”脚上依旧不敢停下。
                  施无香哪里会理她,忽的伸出一手,朝苏玉陵身前一掌袭去。
                  苏玉陵只觉狂风扑来,立刻将包袱一松,连忙气凝双手,伸手挡去,却在碰到对方手之时感到一股虽薄却极猛的内力,不敢怠慢,只好也运上五成内力,与之过招。
                  那施无香略一讶异,眼神一挑,收回手来,忽的又手腕一抬,朝苏玉陵的脸上扬去,以一招“芙蓉遮面”回环往复于对方眼前,手势优美、轻缓柔软,却是呼呼生风,将苏玉陵耳旁的发丝全都扬了起来。
                  苏玉陵眼睛被晃得看不清出招之人其它的行动,心里恼火,叫道:“别使这种怪招!”
                  施无香笑道:“你也可使啊!”
                  苏玉陵心中一想,也对,便笑道:“这是你的‘芙蓉遮面’,我就自创一招‘牡丹开颜’!”反正也看不到对方,往她脸上胡乱抓、抓得到就是招。于是将双手一抬,从对方额前往下,直抓她两边脸去。
                  施无香一离身,躲开苏玉陵双手,清喝道:“如此不雅,自创招式也要讲求优美!”说着又飞身回往苏玉陵,忽的身形一移,便已落在了苏玉陵身后。
                  苏玉陵眼睛一瞪,惊异于对方的神速,又感到自己背后有一股清冽掌风袭来,来不及转身间,便只好将手反背而出,不过若是以这背向的姿势,以掌挡掌定是吃亏,于是将掌一收,伸出食指
                36、拚却前生为左右 ...
                  与中指,凝上七层内力,对准那道掌风,直指过去。
                  施无香瞧见,便将掌一收,接着衣摆一闪,又回到了苏玉陵面前,背着手笑了笑。
                  “施前辈……”
                  施无香道:“轻功、内力、反应尚可。”
                  “玉陵!你在做什么!”
                  正要说话间,二人听得底下薛半儒的叫声,便轻轻往下落去。
                  “师父!”苏玉陵因所幸手中没拿着包袱,便乖乖地主动跑到对方跟前叫道。
                  “二哥。”施无香走近他,“怎么逛这儿来了?”
                  薛半儒疑道:“刚才听得些打斗之声,便来看看,却没想到是你们……”又朝苏玉陵看去,喝道,“你又做了什么!”
                  苏玉陵道:“施前辈想试试我身手而已,怎么说我也快成她半个徒弟了,要摸清楚我的底啊!”
                  “是了,二哥。”施无香也道。
                  “那就好。”薛半儒点了点头,朝施无香道,“玉陵性子闲散,届时三妹千万要盯紧一些。”
                  苏玉陵看了眼薛半儒,皱起眉来。
                  施无香道:“自然了,二哥不用挂心。”
                  “如此,我也安心了。”薛半儒说着瞟了眼苏玉陵,便又走开。
                  见薛半儒隐没在拐角处,苏玉陵立即朝施无香拜首道:“多谢施前辈!”
                


                121楼2011-10-18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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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什么?”施无香淡淡道。
                    “没拆穿我啊!说真的,我快来不及了……”苏玉陵说着便往一边找包袱去。
                    “谁准你走了?”施无香冷笑道。
                    苏玉陵眉一皱:“施前辈,玉陵真的是有急事……”
                    “倒是说说看什么急事。”施无香道。
                    苏玉陵想了想,也不知该怎么说,只道:“我都不明白,说出来你又怎么明白了?”
                    施无香轻轻“哦”了一声:“怕是急着见心上人?”
                    苏玉陵一笑:“施前辈年轻时候定被心上人给伤透心了。”
                    施无香脸色一凛:“此话从何说起。”
                    苏玉陵道:“就是这么觉得,前辈别放在心上啊!”说着嘻嘻一笑,“我就不会啦!免得到您这年纪性子也变得这般清冷!”
                    施无香面色一青:“性子清冷又如何!”又道,“说些好听的,我倒还放你一马,如今,你是去定平阳了!”
                    苏玉陵一急:“前辈清冷绝丽,天姿出尘,气舒高洁,不与群芳同列……”
                    “可以了。”施无香道,“说出去哪里,我便放你走。”
                    苏玉陵看着她:“你不要骗人。”
                    “我施无香从不诳人。”
                    苏玉陵又道:“也不要告诉师父。”
                    施无香想了想:“好。”
                    苏玉陵道:“南昌。”
                    施无香一愣,脸上闪过些异样:“当真?”
                    苏玉陵道:“骗你有银子拿啊?”
                    施无香一笑:“二哥教出来的徒弟也很贪财么……”又道,“好,准你了。”
                    苏玉陵看着她,忽然
                  36、拚却前生为左右 ...
                    也对她有些好感:“多谢施前辈!”
                    施无香道:“只是你失去了一个学剑法的好机会。”
                    苏玉陵装道:“可惜可惜,施前辈剑法如此高妙,如此看来,我真是个没有什么好运的人……”
                    施无香看她装模作样,一笑:“既然这么可惜,我倒也看不下去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这里是我研创了十几年的剑法精要,拿去学了。”想了想,又道,“届时我可要查你练得如何。”
                    苏玉陵干笑了笑,接过:“多谢施前辈,玉陵定当天天学,好好学。”
                    “如此甚好,免得到时我向二哥也交不了差。”施无香哼笑一声,便扬长而去。
                    苏玉陵看着手中的册子,轻轻一叹。好了,苏玉陵,以后有的忙了……忽的转念想到那日在回雁峰碰上的少年郑夕初,便又觉得是该好好用功,向他学习半个月只练一掌一式的习武态度,又想到那些如宫流觞、柯曲水、张峰秀那样的年少英才,也不正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么?想到这儿,便将小册放人袖中,好好收起。
                  开溜之前,苏玉陵忽想到一件事,便藏好包袱,往陶南山的厢房走去。
                    敲了敲门,苏玉陵挂上恭敬的笑意:“陶先生。”
                    门在一会儿之后被打开,站在面前的便是那位不知真假疏狂的“儒雅文人”。
                    “狂徒何事啊?”陶南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便在桌旁坐下。
                    “扰陶先生清梦了……”苏玉陵低头笑了笑。
                    陶南山笑道:“又要来算卦了?”
                    “先生神人也……”苏玉陵拍马道。
                    陶南山卷了卷宽大袖管,笑着看了她一眼:“算什么?”
                    苏玉陵道:“因晚辈马上要离开此地,届时与施前辈同去平阳习武练剑,想到人生地不熟,一人在外孤苦伶仃,便想知道我此去头一个月之内会如何。”去趟南昌,即便朱绵栊已去华山,自己追了去,再来回一趟,一月应当足矣,算一月凶吉正好。
                    只见陶南山笑了笑:“当真只算这一月?”
                    苏玉陵点了点头。
                    陶南山道:“那么老子告诉你,这一月就不能算。”
                    苏玉陵疑道:“为何?”
                    陶南山缓缓悠悠道:“你只想算一月,可老子这一算,可算到你一生了。”
                    苏玉陵不明所以:“此话从何说起?一月怎当一生?”
                    陶南山点了点头:“我只负责算,不负责究。”又笑问道,“如何?要不要算?”
                  


                  122楼2011-10-18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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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陵皱眉想了想,道:“若真是这样,晚辈还是不算了。一生内的事,晚辈可不想知道,否则过着又有何意?”
                      陶南山呵呵笑道:“正是。若知道要过的是什么,人生便没了趣。”
                      苏玉陵笑了笑,略一俯身:“无论如何,还是谢谢陶先生了。”于是拜别道,“晚辈
                    36、拚却前生为左右 ...
                      先告退。”
                      陶南山应了一声:“一路平安。”
                      苏玉陵笑着便出了门去。
                    因比于道庵和吴子隅早一天离开零孤峰,快马三日便到达南昌,应也赶在了他们前面,苏玉陵下了马儿,便直往那间开在繁闹市街的“济安堂”药铺走去。
                      “姑娘,抓药吗?”一个普通打扮的男子站在柜台边,笑问道。
                      苏玉陵眼睛往里瞧了瞧,皱眉道:“我身感不适,找大夫治病来了……”
                      “抱歉,我们大夫今日不方便接病人……”男子不好意思道。
                      苏玉陵想了想,还是说:“请告诉你们大夫,一位姓苏的姑娘找。”
                      那男子摆了摆手:“我们大夫今日真的不见人。”
                      苏玉陵心中一急:“我真的病得很严重!”
                      男子皱了皱眉,觉得奇怪,只道:“你等一下。”
                      苏玉陵点了点头,看着那人走近里边。
                      不一会儿,就见他走出,对着自己道:“大夫说了给你治。”
                      苏玉陵心中舒了口气,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走到那间小厅,苏玉陵见匿华佗正坐在竹凳之上,又在煎药,便一下冲了过去:“匿老前辈!”
                      匿华佗听见声音,便微微颤颤站起身,转向苏玉陵。
                      苏玉陵一愣。不过几日不见,面前这位七十多的老人为何又枯瘦了一圈?
                      “苏姑娘……”匿华佗对着她道,“有何急事?为何才七日便又来了……”
                      苏玉陵转了个身,又不知从何说起,只低低问道:“郡主呢?”
                      一听到“郡主”,匿华佗不禁又叹又气:“去华山了!”
                      “果然了……”苏玉陵回过身,“几日了?”
                      “三日前。”匿华佗叹道,“怎么劝都劝不住!”
                      苏玉陵道:“郡主的身体……”
                      匿华佗朝苏玉陵看来,感动道:“苏姑娘三番两次关心郡主身体,真不知叫老夫说什么好……”又摇头道,“郡主虽服了雪豹补心丸,可近日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常常发病!”
                      苏玉陵心中微疼,自语道:“那还要去华山,华山如此陡峭,她该如何上去……”又问道,“璃儿、琉儿在她身边吗?”
                      匿华佗摇头道:“赤鼻、仙姑二人去了,还有两个护卫和五音躲在暗处也跟了去。”
                      “欧护卫还没有回来?”
                      “昆仑太远,他本不应该去那里!”匿华佗叹道,“不知他当时作何想!”
                      苏玉陵轻轻一叹。欧锦程当时作何想……又能作何想?若朱绵栊也用那番语气、那番神情对着自己说话,恐怕自己也会一咬牙什么都答应的吧?回过神,又问:“郡主是坐马车去的吗?我看此刻应已到华山。”
                      匿华佗点了点头:“若是不发病的话。”
                      苏玉陵忽道:“匿老前辈,请您让璃儿、琉儿做件事。”
                      “什么?
                    36、拚却前生为左右 ...
                      ”
                      苏玉陵道:“叫她们找个面黄的病弱少女充当郡主。”
                      匿华佗一笑:“苏姑娘这是多心了,十年来无论外边如何风吹草动,没有人知道我们郡主究竟是何样,无人进了王府能再出去的了,可别忘了那‘日夜千人守邸’……”想了想,又道,“哦,是了,除了苏姑娘你。”
                      苏玉陵摇头道:“我可以,那么别人照样可以。匿老前辈,就听我一次好不好?况且这件事办起来又不难!”到时候道庵和子隅若查无所获,师父也许就会派敬樘过来……敬樘打探消息近十年,何等经验,即便他查不出那山湖底,也必会查出朱绵栊来。
                      匿华佗见苏玉陵一脸严肃,虽然不解,却也点了点头。
                      苏玉陵笑了笑:“多谢匿老前辈。”又道,“如此,我也要告辞了。”
                    


                    123楼2011-10-18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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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匿华佗看着她,“你看起来怎么好像要去找郡主?”
                        苏玉陵一愣,点了点头。
                        “苏姑娘,老夫定要问你一句话。”匿华佗道。
                        苏玉陵笑道:“什么?”
                        匿华佗小心问道:“你为何……如此关心郡主?”又立马摇手道,“苏姑娘别介意,老夫没有任何警备的意思,看得出你是真的关心郡主。”
                        苏玉陵笑道:“既然如此,关心郡主,有什么不对吗?”
                        匿华佗摇头道:“老夫只是觉得,郡主从来没有试着交过朋友,如今你倒是待她如朋友一般,处处为她想。”
                        朋友?苏玉陵心中笑笑。自己对朱绵栊的关心,什么都有可能是,就最不可能是对朋友的那种。低低一叹,道:“匿老前辈,我并非以朋友之情待郡主。我只是心疼郡主,就像心疼世间所有美好易碎的事物,不想她受到伤害……我只希望她好好的,好到让所有人都羡慕祝福,而不是心疼或者嫉妒。仅此而已。”
                        “苏姑娘……”匿华佗老脸动容,“你一番话,真叫老夫为郡主感到欣慰!”又道,“恐怕姐姐待妹妹也不过如此。”
                        苏玉陵笑了一声。看来匿华佗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那种情感,待朋友都不是,又如何是待妹妹?便笑道:“匿老前辈,我早说了,我只希望郡主好好的,就是个很简单的愿望。”
                        匿华佗总不明白,只好兀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真的该告辞了。”苏玉陵道。
                        “等一等,苏姑娘……”匿华佗急道,接着从一旁的药柜中拿出三个瓷瓶,“这是这两天才制成的药丸,郡主走时还未完成,便劳烦苏姑娘给她带去吧,老夫还怕不够。”
                        苏玉陵接过:“一定带到。”想了想,问道,“我是否该注意些什么?郡主的情绪……”
                        匿华佗点了点头,道:“别惹她愤怒、伤心、恐惧、绝望便成。”
                        “在下记住了。告辞。”苏玉陵道别一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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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走出药铺。
                      苏玉陵尽量快赶,所幸南昌离华山比南昌离大同近了许多,一路上边行,边向较好的客栈打听是否见过朱绵栊的样子。朱绵栊虽然看似强硬,事实上却终究孱弱,那日去自己零孤派的时候便可看出,况且毕竟是郡主,这一路吃住也应当不会马虎。所以苏玉陵只管往好的客栈问,势必能知道她的行迹。
                        这日行到湖北郧阳的房县,苏玉陵也正是走进一家县里门面颇雅致的客栈,直往柜台处去:“掌柜的,这几日有没有见过一位女子?”
                        那掌柜的和气一笑:“姑娘这问的什么?天天往我这儿下榻的女子可多了。你得说她长得如何、高还是矮、胖还是瘦……”
                        苏玉陵笑了笑,打断道:“我只消告诉你,她是你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何如?”
                        掌柜的一愣,想了想,忽道:“有啊!”
                        “约摸十八?”苏玉陵道。
                        掌柜的笑了笑:“正在楼上呢!”
                        苏玉陵一喜:“真的?”
                        掌柜的点头,正要说话,忽的一指苏玉陵右后侧的木梯上:“下来了!”
                        苏玉陵一惊,便回过头去,见了那人,心一动,面上不自觉逐渐浮起笑意来。
                        朱绵栊正缓缓走下楼,身后跟着赤鼻叟和麻仙姑二人,目光并没有发现柜台前的苏玉陵,只淡淡冷冷地扫过注视着她的那些客栈里的人,接着静静在一张桌边坐下。
                        苏玉陵回头对掌柜的说了声“多谢”,便直往那张桌子走去。
                        “姑娘,客栈人满,能否分半张桌子与我?”
                        正将茶杯端起的朱绵栊听到一个明亮带笑的声音,手一顿,抬起脸来,便看到站在桌边微微笑着的苏玉陵,面上不由得划过一丝讶异。
                        “死丫头?”坐在两边的赤、麻二人一见到苏玉陵,便同声叫道,也满是惊讶。
                        “玉陵想煞二老也,二老想我否?”苏玉陵笑笑,便不客气地在剩下的一边坐下,与朱绵栊面对着,朝她看去,“郡主。”啧啧,模样还是那么美,就是又苍白了许多。定是这几天间又发病了,才会如今还未到华山。
                      


                      124楼2011-10-18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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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绵栊看着她,略一皱眉:“你如何会来这里?”
                          苏玉陵看了她一眼,自己拿起茶壶倒了杯茶:“可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说着喝了一口,“跟着郡主就有好茶喝啊……”
                          朱绵栊静静道:“若你以捕手身份而来,你又是来抓谁的?”
                          苏玉陵道:“倒不是来抓谁,而是来保护谁。”想了想,又道,“总之也是一样,只是没了目的地。”
                          “别说你是来保护我的?”朱绵栊冷冷道。
                          “正是了,郡主。”苏玉陵淡淡回道,“师父前几日接到一个生意,一千两黄金。”
                          朱绵栊一疑,似在暗自思忖。
                          苏玉陵道:“我对师父说千万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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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老人家又一次见钱眼开。”
                          朱绵栊轻笑道:“胡说八道。”
                          苏玉陵笑道:“我也希望是,保护你可不是什么美差事。”
                          朱绵栊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人是谁?”
                          苏玉陵道:“师父不肯说,我该如何?只知道是位富贵之人,否则谁会出一千两黄金?那人拿了你的一张画像,应当也认识你。”先暂且这么扯着,此去华山结束之后再说便是。
                          “薛半儒倒也算是个人物。”朱绵栊静了静,又淡淡道,“你回去吧,我不会接受那人的保护。”
                          苏玉陵心中一愣。难道她信了?还是对她来说真有那种人物?口上道:“那可不行,我们这算弃约,以后还有谁找我们零孤派做生意?”
                          朱绵栊道:“叫薛半儒告诉那人,既然早划清了关系,就别再来烦事。”
                          苏玉陵犯疑。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找个借口想待在她身边而已,怎么她会这么快地认为确有其人?
                          “听见没有?”朱绵栊又道,“如今我已十八,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苏玉陵想了想,道:“郡主别说这话,你那欧护卫又不在身边,我正好补了那空缺,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再道,“虽然我与那欧锦程武功偏侧不同,可总的来说也不相上下,你就当如常好了。”
                          朱绵栊正要开口,只听得那麻仙姑道:“郡主,此人说得倒也不错,欧护卫远去昆仑,也不知何时回来。再说,既然他们是做生意的,也不会胡乱插手郡主的事。”想了想,又道,“况且她是个女子,有时候也方便些,老生年迈,手脚不大灵活了。”
                          苏玉陵笑道:“仙姑说得正是。”又朝朱绵栊看去,“郡主就成全我这笔生意,你可知道,我若拿一成,就可够我占地为王,吃喝一辈子了。”
                          朱绵栊看着她,良久,道:“如此,你要到什么时候离开?”
                          苏玉陵想想,道:“那人这倒也没说,不过,若哪天你厌烦了,我也厌烦了,应当就可结束。”
                          朱绵栊轻笑道:“那倒也快。”又道,“反正这段时间我正有事要做,兴许你也用得着。”
                          苏玉陵笑笑:“郡主也不要想得太好了,我只负责保护你,可不会替你卖命。”
                          朱绵栊道:“既然留下你,可就由不得你。”说着站起身来,朝苏玉陵看去,忽的笑了笑,“听着,将饭菜端至我房内,不要叫我等久了。”
                          苏玉陵愣了愣,随即也站起来,略一俯身,笑着回道:“遵命,郡主殿下。”
                          朱绵栊一笑,便转身走开上了楼去。
                        


                        125楼2011-10-18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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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但愿抚尽眉山皱 ...
                            华山脚下的桃下镇某客栈房内。
                            才拿起筷子的朱绵栊对着正要在桌边坐下的苏玉陵淡淡看去:“出去。”
                            苏玉陵不理,坐下后瞟了她一眼:“不出去!”从郧县慢行,到达这儿的两日间,这位郡主每次用餐都在房内,那倒罢了,替她端上来便是,可每次吃的时候还要自己出房,那也罢,最叫人受不了的是……
                            “苏玉陵。”朱绵栊眼神一冷,将筷子轻轻放置于桌。
                            苏玉陵无奈地皱了皱眉:“郡主!我出去可以,但你可否吃‘慢’一些!”正是这点了,自己才出去,不过须臾,便要被命令将“吃剩”的饭菜拿下去,看着几乎没被动过的饭菜,叫苏玉陵觉得自己在极短时间内将那餐盘端上端下看起来着实的傻。
                            朱绵栊看了她一眼道:“不听是吗?”
                            苏玉陵道:“我在这儿等你便是,反正你也就吃两口,我走来走去岂不麻烦?顺便我倒也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吃饭的!”
                            朱绵栊道:“你走吧!你的保护我可受不起。”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用来占山为王的酬银……”
                            苏玉陵装作横了她一眼:“别用这个来压我,我是保护你,不是伺候你!”那日胡乱编了一个借口,不知为何聪明如朱绵栊竟当真了,每次还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拿到的酬银来威胁自己,自己就只得默默与她做戏……
                            朱绵栊站起身来,静静道:“那随你。”
                            苏玉陵瞥了瞥她,站起身:“好了!你吃吧!”说着便一把出了门去。
                            朱绵栊一笑,慢慢走回桌边坐下,拿起筷子来。
                          “苏玉陵。”
                            才在门外站一会儿的苏玉陵听到这声叫唤,不情愿地又推开了房门,见朱绵栊已坐在床沿,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不禁皱起眉来:“我说郡主。”
                            朱绵栊看向她:“干什么?”
                            “我并不是嫌烦,只是……”苏玉陵在桌旁坐下,“你这么轻……最好多吃一些。”
                            “与你何干?”朱绵栊命令道,“将盘子端出去。”
                            苏玉陵瞧了瞧那些饭菜,忽的笑道:“你究竟吃多少啊?一片莴笋、一块瘦肉、一口饭么?”
                            “那又怎么样?”朱绵栊见她在笑,便嗤道,“难道我如你么?一顿能吃下半只鸡……”
                            苏玉陵忍不住笑起来。之前午饭不过才两碗饭加半只鸡,便将她给惊着了,万一叫她知道自己跟眠书那整鸡的事,还不把她吓死?
                            朱绵栊站起来,打量着苏玉陵,道:“看来练武唯一的好处便是叫这身材修匀。”
                            苏玉陵想了想,笑道:“也不尽然……还可方便上山下山!”
                            朱绵栊知道她在取笑那日自己下山时脚疼模样,便冷声道:“你是否很想代店小二替我打洗澡的水?”
                            苏玉陵一听,立马摇了摇头,迅速将
                          37、但愿抚尽眉山皱 ...
                            桌上的饭菜收起放入食盘:“郡主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便快快朝门口走去,正巧碰上端着药碗的麻仙姑进来,便悄悄站在了门边,看朱绵栊喝药。
                            如常,朱绵栊接过药碗,一下喝完,不皱一丝眉头。
                            苏玉陵的眉却是皱了起来,看了良久才离开。不知朱绵栊的病究竟从何而来,又该怎么医治。如今自己是绝不会相信那民间的传言,什么得了与定王爷一样的重症,恐怕连定王爷都不是真的得病吧?只是连匿华佗都对这病束手无策,只怕这世上没人能将她治愈了……想到这里,便又不免惋叹。
                          穿上了夜行衣,苏玉陵待天色全黑,便悄悄出了客栈。后天是华山派为孙可道办的开吊仪式,那么这两天各派前来吊唁的人应都到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想着先去这华山脚下附近的各个客栈一探。
                            之前赤鼻叟和麻仙姑已查得云迈在两天前便到了华山,其实何止他衡山派掌门,另三岳掌门——恒山派魏长风、嵩山派李朝来和泰山派鲁行苍皆是如期而至的了。只是二老并未探得那盟主阮千隐是否已来,朱绵栊心中似有不安,苏玉陵便想着暗自趁后天之前将这事给弄清楚了,也好叫她放心。曾听师父说,那阮千隐为人野心大、目中无人,照他性格,若是到了此地,不可能无人知道,要么他真的没来,要么就是他有意暂先隐瞒——那就应当是后者了。
                          


                          126楼2011-10-1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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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陵暗中查了几家客栈,未果,忽的一顿悟。这么找不是浪费力气?朱绵栊关心阮千隐是否已到的确是实,可除了她,恐怕还有一人更想知道,也许那个人那边已有消息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苏玉陵便直飞往云迈下榻的地方——了仙客栈。
                              大多有点名头的门派,若掌门到场,那么绝不会进入一家已下榻另一位掌门的客栈。这道理简单说了便是“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云迈如今更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所以那了仙客栈中,自然只有他云迈一人掌门。如此一来更好办,苏玉陵认为直接到此客栈上上房偷听便是。
                              因那日在祝融峰上吃过云迈的亏,此次苏玉陵便屏气而上,轻轻跃上一面房顶,侧耳贴在瓦片之上。
                              听了许久,房内都没有说话声音,只有些翻书声,心中正想着要到下边去探探,还未来得及动,却不料身边忽的掠过一阵极轻的风,在另一边停下。苏玉陵一惊。那可不是风,是影!
                              此人轻功不可小觑!苏玉陵暗道。黑暗中那人并未发现不动声色的自己正伏在此地,便行去了另一面屋顶。那人定也是来暗中查探云迈……想着想着,忽的一个念头。是了!阮千隐!他们二人在暗中必定对对方的一举一动极为关注!想不到今晚未从云迈那里听得些阮千隐的消息
                            37、但愿抚尽眉山皱 ...
                              ,竟直接遇上了阮千隐的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苏玉陵虽然心下这么想,可却也不敢有动作,索性待那人的动静。
                              可是又过了许久,房内依旧没说话声,另一边屋顶的人也如自己一般沉得住气,没有动作,苏玉陵觉得是否该采取些行动。于是便小心翻了一块最上边的瓦片,朝那人所伏的那面屋顶扔去。
                              瓦片“啪”的一声才落,便有一个极厚的声音从房内响起:“什么人!”接着便是一个身影从房内直破屋顶而出,朝苏玉陵扔的瓦片落处跃去。
                              须臾间,那面的屋顶便响起一阵拳脚相斗之声。
                              “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云迈的声音依旧如那日一样,直穿云霄般的洪亮。
                              那夜行人不说话,苏玉陵听得出他与云迈对招有些吃力。忽的心一紧,感觉二人的身形似乎往自己这边移来,心中暗骂那夜行人够狡猾,竟将云迈引向自己!
                              正要运起轻功逃跑,却听得云迈大叫一声:“原来是两个人!”苏玉陵暗叫不妙,迅速飞开。
                              苏玉陵边跑边听声音,那夜行人手上动作渐渐不能应付云迈,脚上却快,直引云迈向自己飞来。不行!云迈三招内必可以将他制住,到时候自己恐怕也跑不出云迈手掌心!
                              念头想处,苏玉陵“长虹架空”一个回身 ,往那二影相斗处跃去,替那夜行人出招对付云迈,心想着如此,即便打不过云迈,二人逃脱应不成问题。
                              苏玉陵才往云迈背上使上一招“急雨听簧”,却听得那夜行人倏地独自跃身离开。心中暗骂,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脚步往他的身影飞去,手上边应付云迈狠辣的出招。此刻只能以守为主,自己出招绝不可能,云迈是何等功夫!
                              到了那夜行人那边,见他被逼得又只得出招,苏玉陵哼笑一声,索性与他玩起来,也自个一跃离开。暗道:谁叫你不配合!
                              只听得夜行人冷笑一声,又将云迈往苏玉陵引来。
                              二人又是四五个来回,那云迈手脚皆不停,便忍不住骂道:“鼠辈休与我云迈玩这种把戏!”说着一狠,掌上内力重了几分,正巧移开的苏玉陵只听得那夜行人低叫一声,中了一掌。
                              “轮到你了!”云迈朝着苏玉陵这边叫道。
                              苏玉陵一惊,迅速跃往那夜行人那边,轻叫道:“不玩了!走为上!”黑暗中,只听得那夜行人运气吐纳,便立刻配合着与苏玉陵一齐往云迈发掌而来。
                              二人虽看不清对方,拳脚倒是一致,直往云迈身前去。那云迈岂是好对付,黑暗中听得两人合力,便使出他精湛的“衡山破掌”。
                              苏玉陵曾见江远汀和衡山弟子使过,自己对拳掌功夫又稍稍在行,略懂其应招之式。见那夜行人一时难以应付,便提道:“羚羊挂角—
                            


                            127楼2011-10-1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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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但愿抚尽眉山皱 ...
                                —头顶!”
                                那夜行人反应也甚快,便一招往云迈头部去。
                                云迈笑喝道:“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啊!”口上说着,双手两掌“掎角之势”同时往二人肩膀而来。
                                虽不想被对方听得声音,却依旧无法,苏玉陵只得道:“无偏无党——胸椎!”
                                夜行人立刻又一招重掌往云迈胸前袭去,在一旁的苏玉陵感觉其掌风甚厚,不在那欧锦程之下,看来其内力也不可小觑!
                                至此,那云迈似乎有些不耐,急急连挥了“剖腹藏珠”、“落井投石”、“见缝插针”三式。
                                苏玉陵应了两招,那夜行人还未等苏玉陵开口提示,便朝云迈腋下一掌应了过去。
                                苏玉陵一惊。此人轻功、内力、反应皆不可小觑!
                                二人又来回与云迈对了五招,在云迈略一运气出掌的间隙,瞄准时机,忽的齐身朝前方迅速飞开。
                                云迈追了一段,黑暗中却见不得了影子,重重一哼便甩袖而去。
                              苏玉陵与那夜行人又行了一阵,感觉云迈不再追来,便渐渐缓下脚步,轻轻落到地上。因极累,二人皆忍不住拉下口布呼吸。
                                此刻也到了镇街,已见灯光。那夜行人自然也是一身黑衣。苏玉陵淡淡朝他脸看去,只见他年约二十二三,面容英俊,剑眉朗唇,秀致非凡,一双丹凤眼也正漠漠地往自己这儿看着。
                                忽的,那人朝苏玉陵一个正身,出起掌来。
                                苏玉陵迅速跃开,骂道:“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那人收回掌,轻笑一声,“你那是明哲保身!说,为何害我!”
                                苏玉陵“哦”了一声,笑道:“只不过想看看你身手如何,看起来对付云迈还是嫩了些。”
                                那人哼道:“你不也是?”又道,“姑娘今晚坏了我事,他日可别栽在我手上。”
                                苏玉陵想了想,试探道:“不知至现在,你们阮盟主查到了云迈什么?”
                                那人俊脸上果真划过微微诧异,不过随即便笑道:“姑娘此话从何而来?”
                                苏玉陵笑了笑:“明白了,多谢。”说着便一个转身,意欲离开,岂料身后竟忽忽而至一道掌风。
                                苏玉陵脸色一冷,迅速往上一跃躲开,随即转身朝他也发出一招绵柔缓密的“流沙鼓瑟”。
                                那男子将掌一翻,屈指而出,直往苏玉陵喉间去。
                                苏玉陵见他招式绝辣,横了他一眼:“我也不与你啰嗦!”随即以恒山派“迷魂十招”中的第五式到第八式的凝霜掌、抱雪拳、挹电掌、掠虹拳四式猛然连出,直往对方胸前打去。
                                “恒山派的?”男子略一讶异,忽的一顿,收回掌来。
                                “是吗?随你猜!反正我是知道你是昆仑派的了!”苏玉陵见他收掌,便也停下,哼笑道。
                                男子看了苏玉陵一眼,道:“如此,姑娘,后会有期。”
                              37、但愿抚尽眉山皱 ...
                              苏玉陵笑道:“不如再报个名来……”
                                男子丹凤眼一眯,淡笑道:“妙笔昆仑张峰秀。”
                                苏玉陵便也道:“金枕黑雀苏玉陵。”果然是那阮千隐的首席弟子,怪不得功夫了得!
                                张峰秀轻笑道:“姑娘别不讲江湖信义,我既报上了真实姓名,你又为何与我说谎?”
                                苏玉陵笑道:“我又如何说谎了?”
                                张峰秀哼道:“姑娘年纪轻轻,身手不凡,在江湖应当有些名头,为何在下却不曾听过你这名号?”
                                苏玉陵道:“哦,在下为人比较淡泊宁静,一向看不上名气这类东西,故而我虽不凡,却鲜有人提。”苏玉陵,趁现在,多吹一会儿……
                                那张峰秀哪知苏玉陵他们零孤派本就是暗里做事,平日办事都少有报上姓名的,又如何来的名气?
                                “是吗?”男子看了苏玉陵一眼,便抱拳道,“告辞。”
                                苏玉陵一笑:“告辞。”
                              回到客栈,苏玉陵便直往朱绵栊房门口去,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道:“麻仙姑,仙姑……”
                                一会儿,门被轻声打开,麻仙姑站在门口,瞧了一眼里面,轻声道:“这么晚什么事!郡主睡啦!”
                              


                              128楼2011-10-1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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