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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江湖》-(GL)作者:- 再见东流水 -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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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宗功法,我都知道,全都是顺天而行,五行循环相辅相成。顺天为大道,大道漫漫,其路悠远。所以太极神功不容易练成。这和人的境遇是一样的,大道顺畅,但迷茫,一个人一开始就在父母的关爱抚慰下从不出错,他很难长大很难有大成就。而逆天的破天功就如同人生路上的荆棘,让人痛,让人迅速长大,让人很容易发挥出潜力,让人变得更加强大。武功也是一样!”宫非正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慎重。
“那你的意思……”苍闭月看着宫非正,有些不确定。而关小小也有些紧张的看着宫非正——武学是没有巅峰的,只有不停的探索,不停的尝试,才能提高,但这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可能是金光灿烂,可能是走火入魔!
宫非正放弃了抚弄腰带上的花纹,抬头朝着苍闭月一笑:“我想学破天功。作为交换,我会将太极神功交给你,如果我的设想是对的,那么魔教越往高处走,越困难,越容易走火入魔的问题也许可以解决,而太极宗修炼极慢的问题,也可以得到解决。三个月,武林大会之前,我会给出一个答案,到时候如果可行,我会教你太极神功。”
“你确定要将太极功法交给我?”苍闭月觉得这是一个很疯狂的决定,历来江湖上各派武功秘籍无不视若珍宝,不容外人窥视。
“如果我败了。你就是下一任的太极宗主。”苍闭月的呻吟低哑,虽然缓慢,却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她侧头对着关小小:“关家堡少堡主,金刚宗少宗主关小小作证,如果我宫非正因为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也或者是在武林大会上死,下一任的太极宗主就是苍闭月。”
“那宫澄……”苍闭月有些接受不过来。
“如果我不死,宫澄依然是我的女人,以后太极宗怎么走,我自然会料理。也不用你来挑这担子,但是如果我死了,柳道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杀了他,至于澄儿,你告诉她,我爱她。”



160楼2011-10-21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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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月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要推后半个月才回来查柳道正在其次,想要避开澄儿是真。我告诉过你,我就是要让她来拿。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宫非正的声音低低的,没有怒火,却有一点儿淡淡的哀伤。
    早就知道她会来的。早就有心理建设,可是当一切真的发生,还是有些失望有些心痛。
    “你在考验她?”苍闭月皱了皱眉。
    “闭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认定的东西,从不怀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考验是因为不信任,我考验她做什么。”
    “可是这个很重要!非正,太极宗主令一旦落到柳道正手中,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164楼2011-10-2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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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51、第五十一章 背叛 ...
        宫非正脸色淡漠,兀自离开了土坑,一边走一边对苍闭月说:“这段时间去你那里住。”
      苍闭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她,见她不愿说话,也不好再问,跟在她身后,翻身上马,三人再次投入了密林中。
      宫非正一直住在天山,那处能避雨不遮风的木屋中。当年宫非正与苍闭月比武,苍闭月输了之后,便命人在天山建了一处住所,虽然不及魔峰山魔教的巍峨大气,更没有那么多的弟子环伺,但好歹也是山林掩映间青砖红瓦飞檐画栋的安乐窝。
      当年苍闭月对宫非正的草庐嗤之以鼻,多次提过要给宫非正重新建座宅子,在配上两个下人照顾起居,可惜宫非正对豪宅没有半点兴趣,这么多年一直住在这茅草木屋中过她苦行僧般的日子。
        半个时辰之后,苍闭月在天山的别院出现在三人面前,一个穿着黑衣,脸色有些苍白却五官清秀的女子匆匆迎了出来,见着和苍闭月同乘的关小小,也不过问,只是脸上有些喜色:“少主回来了!”
      “百合,给宫小姐收拾一处房间。弄些酒菜。”苍闭月翻身下马,领着宫非正和关小小进了院子。
      苍闭月的别院虽然小巧,却是五脏俱全,入了朱漆大门,院中还种着各色植物,高矮错落,色彩缤纷。其间小径蜿蜒,也有些情趣,只是大门正对的石板路直通客堂,三人一路穿过,蝴蝶偏偏,蜻蜓偶尔落到人的肩上,俏皮的不肯飞走,惹得关小小笑眯了眼睛逗弄。
      “喜欢?”苍闭月问她。
      “嗯。”关小小被一只蜻蜓勾引,遗忘了面前这人是自己的“大仇人”。
      苍闭月微微扯着嘴唇一笑,开始引诱:“魔峰山比这里更好,要什么有什么。”
      关小小回过神来,这是诱惑吗?伸手逗弄着蜻蜓,还是不忘冷言相对:“哼,魔峰山是魔教的地方,我才不去呢。”
      这话有点儿小孩子气,缺乏了女侠的威严。苍闭月见她开心,也不想去惹她生气,何况还惦记着宫非正的事情。
      长途跋涉之后的三人沐浴更衣,饭菜也很快备齐。
      “你有什么打算?”喝了几杯酒,苍闭月问公宫非正。
      “武林大会之前,我要将破天功与太极功法融合。”宫非正回道。
      “那太极宗主令呢?”苍闭月还是担心这个。
      “既然让她拿走,便拿走就是了,没什么了不得。”宫非正很无所谓。
      苍闭月不解的看着宫非正,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非正,她拿走的是不是真的太极宗主令?”
      宫非正轻笑,目光有些懒,有些复杂:“你觉得呢?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是太极宗历代宗主留给我的使命,是师傅临终遗言。”
      “你不是很信任她吗?”苍闭月觉得心里有些堵,旋即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不过,这才像是宫非正啊。”
        


      165楼2011-10-21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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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闭月听得想摔杯子,鉴于宫非正的情绪有些暗潮汹涌,也鉴于自己的关小小就在身边,苍闭月难得的自我控制了一下,狠狠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搞不懂,选你就呆在你身边,选柳道正,那又还给你留什么爱情。你这个是什么逻辑?”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记得,澄儿是个好人,将爱情给了我,将行动给了柳道正,虽然我并不肯定这其中还有没有什么更加复杂的原因。”宫非正站起身来:“我困了,要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出发。”
        宫非正被百合带去了收拾一新的屋子,闭了房门,开了窗,没有点灯,天山深处的宅院显得如此安静。
        靠在窗边,宫非正被月光播撒了一身薄薄的清辉,朦胧中,她的眼里依稀有着缠绵的伤痛。
        不管自己给宫澄找多少个理由,不管自己怎么在苍闭月面前维护她的形象,不管自己怎么去解释这一切,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在自欺欺人。
        宫非正有些自嘲的笑。人都是矛盾的。
        从她到自己身边那刻开始,自己就确定要去保护她,因为她是师傅的孙女,可是也注定了自己会堤防她,因为她是柳道正的女儿。她的身份太特殊,她是自己毕生最大恩人的血脉传承,可身上却偏偏流着自己最恨的人的血。杀她还是留下她,一条命,却几乎没有去辨别的界限。自己选择了留她。
        天山上,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她满眼的天真,目光犹如天池湖水,清澈见底。她是最单纯的女子,在柳家庄的后院呆了十八年不曾接触这个肮脏邪恶的世界,她是开在深山谷底最干净的一朵花,脆弱娇嫩鲜艳干净惹人爱怜。可是她太快接受了自己从江南到天山这个事实,她几乎没有恐惧,她很快信任了自己,她对于自己身上有着月影七老的命这个事实似乎并不太在意。她在有意无意的引诱自己。是因为初获新生,所以开心的忘记了一切?对家没有怀念,对天山对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没有恐惧?她是单纯清润的可爱女子,还是一颗抹着糖的诱饵?自己不敢轻易下断言。只能记住她是师傅的孙女,只能记住她是柳道正的女儿。
        自己慢慢的爱上她,爱上她的温柔,她的甜美,爱上她在自己身边的柔软甜蜜,自己开始信任她,享受她给予的温柔体贴。金钱权利名誉对自己来说没有吸引力,自己只是喜欢天山干净简单的生活,而现在,自己生命中唯一让自己觉得幸福的就是她。自己爱她,宠她,将她当做生命唯一的幸福,用着全部的爱去对待她。可是自己依然不敢忘她是柳道正的女儿,所以,太极宗主令,自己告诉了她在哪里,却没有告诉她那个是假的。自己不会去怀疑她,因为,怀疑她,就是怀疑自己的幸福,怀疑一切过往不过是镜花水月,可笑而可悲,那是对自己判断力的否定,是对自己能力的颠覆。可是自己又确实不敢完全信任她。问爱不爱她,这里有肯定的答案,爱!问信不信她,自己却不敢那么笃定。
        她是爱自己的,她看自己的目光,她对自己的百般柔情,她为自己细心的赶制衣服,她一定是爱的。在自己这里她也如同自己一样,得到了人生至大的幸福。可是她偏偏又离开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将那块太极宗主令取走!
        宫非正长长的叹息一声,目光投向院中,月光朦胧,宫非正觉得自己的意识也有些朦胧。有些事情,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模糊得让人不知何去何从:“澄儿,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呆在天山,什么都不管。只和你在一起。”
        


        167楼2011-10-21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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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52、第五十二章 太极破天 ...
            天明的时候,三骑快马呼啸着奔下天山,到山下集市再换成马车。
          “你确定不需要护法?”苍闭月最后一次问宫非正。这种功法结合是非常危险的,破天功的路子和太极功法的路子完全不同,如若强行修炼,很可能走火入魔。
          “一切武功,必然有理论的支持,我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强行将两种功法融合,我需要的是一个单独的空间,整理好思路,从理论上将两种功法融合,等到理论成熟的时候,我才会动手。当然,你和小小一个马车,也比较方便亲热。”宫非正说完有些暧昧的笑。
          苍闭月看了看刚刚从店里走出来,手上抱着打包的熟牛肉的关小小,叹息了一声:“难得她喜欢天山,本想在天山带着她好好玩一阵的。”
          “那你就带着她回去,我自己去江南。”
          “那不行,你身边没有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们一路马车,那么小的空间,也适合发展感情的。”苍闭月笑着,去接关小小手里的东西。
          于是两辆马车,又朝着江南飞奔而去。马车中的宫非正左腿盘坐,左手置于丹田,手心向上,做标准的太极功打坐姿势,而右腿自然下垂,右手随意放置于右腿膝盖,做破天功的姿势。
          破天功乃是逆天而为,充满荆棘危险,却是各大派中公认的最为速成的功法,二十年前,正道大战魔峰山,魔教居然以一教之力与整个正道抗衡而至血流成河两败俱伤。可见魔教人才济济,武功高强。
          只是魔教神功虽然厉害,可是因为功法霸道逆天,修炼的人很多都会付出或大或小的代价。所以历来魔教弟子要么身体有所残缺,要么行为有些怪癖,要么会受噬心之苦,因为这样,正道人士从来都将自己与魔教划开界限,觉得正道坦途光明磊落,魔教邪气伤人伤己……
          就像苍闭月,她额角的花纹并非为了好看而刺青,而是当她的破天功突破到第六层的时候,气血翻涌,无奈之下,采用了魔教的“破血大法”将翻滚气血经额角那一处刺青处引出。
          事实呢?
          根源是什么?
          宫非正双目微垂,头脑中从破天功第一层一直到第九层反复思索。
          太极神功犹如通天大道,笔直悠远,人的生命有限,在这个不见终点的路上刻苦修行,天资越高,越是用功,必然能在有生之年走得越远,成就自然也越高。
          而破天功犹如走了一条捷径,翻山越岭,一路上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是毒蛇猛兽,或者是瘴气深潭,能走过的就功力猛进,不能走过的就面临着缺手断脚走火入魔的危险……
          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路子,根本没有一点借鉴之初。
          可是,万道同宗,又怎么会毫无关系?


          168楼2011-10-2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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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非正想了想,左右手放到丹田处,指尖相和,缓缓在身体里同时运起破天功和太极神功,两种完全不同的经络走法让丹田之气分作两股,一快一慢在筋脉中缓缓行走,当两股真气终于碰到一起的时候,宫非正只觉得体内犹如轰然巨响,随后便是气血翻涌,忍不住胸中烦闷,喉咙一天,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宫非正连忙收了内功,缓缓睁眼,见身前那滩鲜血,不由得有些后怕——实在是想不到,破天功与太极神功相遇威力如此之大!
            不敢莽撞,宫非正平息了自己翻滚的气血之后,将苍闭月手书的破天功从怀里拿出来,又仔细看了起来。
            宫非正放下书,改为双腿盘坐之势,运起太极神功,十二周天之后,又从丹田抽出一丝真气,按照破天功第一层的功法练习。
            顿时,体内真气犹如长河中投入燃烧的木材,噗哧一声,按照破天功法抽出的真气就被淹没。过了约么两个时辰,破天功第一层的心法才从筋脉中走过一趟。这一趟下来,宫非正居然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这实在是太过奇妙,自己满状态的运着太极神功的情况下,原以为破天功在筋脉中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没想到居然运行完了一个周天。宫非正也不停歇,继续将那游丝般的真气按照破天功的功法逆转经脉而行……
            等到她运行完十二周天,宫非正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天色似乎早已经黑了,马车里也黑洞洞的。宫非正不由得吃了一惊,早上出门开始练功,如今居然到了晚上。太极神功若是练上十二周天那不过就是一刻钟不到的事情,这破天功第一层居然让自己练了整整一天。
            宫非正暗叹一声,伸手掀开马车门,之间苍闭月靠在旁边一棵大树上,手里拿着牛肉清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见宫非正出了马车,似乎松了口气,将手中牛肉扔给宫非正:“真怕你走火入魔死了。”
            “哪里那么容易死。”宫非正笑笑头脑中像是想到什么,却又没有抓住,只是有些恍惚的拿了牛肉来吃。
            “什么情况?”苍闭月就着一颗大石头坐了下来。
            宫非正也走过去:“现在,我丹田里是太极正气,可是从今天开始又加上了一点儿破天魔气。”
            “你成功了?”苍闭月的眼睛亮了。
            宫非正摇了摇头:“魔气就像我放出去的野狗,太极正气就像一大群拿着刀枪剑戟的人,每次放出去,就让太极正气殴打一次,放出去一次,就死一次,可是就是这样,魔气居然不会停歇,最后蜷缩在我丹田一角,在我意识护卫之下,不能被太极正气吞噬。”
            苍闭月呵呵笑了起来:“破天功本来就是一路荆棘。愈挫愈勇。士兵在练兵场没有办法练出来,在战场上才能迅速成长,破天功就是战场上的士兵,随时面临死亡,所以提高会很快。”
            “五百年前无痕祖师乃是当时的帝国大巫,武功高强,也精于紫薇斗数。师傅在世的时候,曾教我入门,只是太极宗传了这么多辈,人人鼓顾着练功,却荒废了紫薇算术。我以前也以为这是奇技淫巧,所谓天道不容窥探,对斗数并不在意。可是……”
            “你发现了什么?”苍闭月来了兴趣。
            “太极神功最后附有紫薇斗数,说大道坦途固然最好,但天下诸物,至顺则无大成,至逆则易殒身。一个人的命若三方四正煞星太多,必然一生坎坷,但若皆为福星而不见煞,此人不过是顺风顺水安乐一生,也不能有什么成就。真要破世而出,惊天动地,必然是那些福星随行,煞星来冲的人。只有这种人,有挫折,才能成大业。”宫非正喝了口水,似乎是自言自语。
            苍闭月目中有些思索,口中却打趣:“你要变算命先生了?”
            宫非正却一笑置之,吃着牛肉继续说:“魔教破天功就如一个人的命,全是煞星,这种人一生必然有缺憾,可能残,可能死,可能疯……但是逆境逼出枭雄,这是魔教几百年屹立不倒的原因。而太极神功一如一个人的命中全是福星,一生顺当,却走不远……我在想,也许最初的太极神功本来就是福煞相随,一如吴痕祖师与雪逸祖师的命运轨迹一样。太极神功是武功,紫薇是命理方术,原本不相干,可是却偏偏记录在一起。我想,这必然是有原因的吧。”
              


            169楼2011-10-2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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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53、第五十三章 真相 ...
                柳家庄。后院。宫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己,恍惚间,想起宫非正就在自己身后,轻抚自己的头发……
              对自己恨失望吧!就这样背叛了她,抹杀了所有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甜蜜温柔。宫澄轻轻吸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却不料眼中的泪水不期然的滚落。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落日金色的光芒猛然透了进来,昏暗的屋子里顿时染上了灿烂的光,满屋桌椅,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连带那个坐在黄杨木椅中的人,浑身也浑身裹了华丽的光辉却投下了落寞的影子。
              宫澄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侧过头去对上刚好跨过门槛的柳道正。
              “青颜。”柳道正反手关上门,一屋余晖被拦在了门外。氛围再次变得安静而压抑。
              宫澄没有说话,她依然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漠的在柳道正脸上扫过,他来得不紧不慢,表情一如这么多年的正义严肃。
              见宫澄不说话,柳道正走到了她的身边:“可有吃饱喝好?”
              宫澄的唇角动了动,是笑,却有点儿讥诮,深藏着一点儿抹不去的悲伤愤怒。
              “在外面的日子,怎么也不比在家里,凡事有人侍候着,青颜你出去这一阵受苦了。”柳道正的声音温和,像慈祥的父亲。
              宫澄转过头,不去看他,却终于开了口,声音冷漠:“要问什么就问吧。”
              “呵呵,青颜出马,必然有所斩获,为父对太极宗主令倒是有些兴趣。”柳道正的眼中有了丝儿贪婪兴奋。
              宫澄从怀里摸出一支银色五边形令牌,令牌不大,托在宫澄如玉的白皙手掌中,散发着冷辉。那材质看来有些奇怪,非金非铁,闪着暗光,上面是古篆的太极二字,令牌四周精细的雕刻着花纹,那花纹犹如两支藤蔓缠绵环绕。
              柳道正的目光流连在那枚令牌上,因为激动,他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一双大手也朝着宫澄伸了出来:“乖女儿,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必然有收获。”


              171楼2011-10-2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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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54、第五十四章 思念 ...
                  瘦弱的龙净侧过身来,她苍白的脸上隐约有着青黑的气息,气血瘀滞让她的肌肤完全失去了光彩,那一双充满了疲惫的眼睛看也没有看柳道正,只温暖而宠溺的直接落到了宫澄的身上:“青颜……”
                “娘!”宫澄三两步抢到龙净的面前,伸手握着龙净的一只手,扑通一声跪下,憋不住眼泪又往下掉。这天下能让自己止不住泪水的除了宫非正,就只有这个虽然柔弱,却充满了母爱的人。
                “怎么了?看到娘不开心?”龙净温柔的笑,干瘪的手指轻轻抚过宫澄的脸:“你的病好了?”
                  宫澄点点头,哽咽着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好了,还习了一身武功。娘放心。现在身体比什么都好。也不用吃药了。”
                “那就好。”龙净的目光充满了温柔,还有欣慰。
                “深夜风寒,青颜回去了吧。改天再来。”柳道正被油灯拖长的影子一路撒到墙上,犹如妖魔。
                宫澄缓缓松开了龙净的手,这样的时候,自己必然要听柳道正的,自己受到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的胁迫,却不能让母亲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很弱,再也经不起打击,而自己处境,必须自己去应对:“娘保重。”
                龙净有些伤感的放开了手,不过那抹伤感很快就被她掩饰了下去:“你也要注意身体,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只要你好,娘就放心了。”
                宫澄点点头,缓缓朝着屋外退了出去。
                而柳道正却走到了龙净面前:“你的气色不好。”
                “你不会忘了吧,我已经不好很多年了。”龙净转过头,目光落在身前的佛像上,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诮与无奈。自己是被囚禁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近可有好好吃药?”柳道正状若关心的微微皱眉。
                “你让人送来的,药也好,饭也好,我何曾扔过半点?”
                柳道正点点头,很是满意,然后弯下腰,附耳轻声说:“你好好保重身体,你在一天,我就不会动青颜一天,你要是敢给我死了,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龙净的手抖了抖:“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她?”
                柳道正低声笑着:“这有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你只要记得一点,你好好的,她就好好的,你要是死了,我就不会让她好过。”
                说完,柳道正哈哈一笑,转身而去。龙净呆呆的望着身前的孤灯上方含笑不语的佛。
                  


                174楼2011-10-21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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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澄吃不下,只是倒了酒来喝。阿兰却像是饿死鬼般得吃得欢快。
                  阿兰正在胡吃海喝,所以说话有些不清楚:“大小姐你不知道啊,你不在这段时间,我天天以泪洗面,日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柳青颜端着酒杯,包容的淡淡笑了笑:“是不是我走了他们更欺负你了?”
                  阿兰扒饭的动作停了停:“倒也不是,我本就是庄上的下人,谈不上欺负不欺负,只是我一直都侍候大小姐,也就与大小姐最亲,大小姐不在这段时间,我没了主子,被放去柴房,心里惦记着大小姐,自然吃不好。”
                  柳青颜叹息了一声:“那你也不能这样吃啊,以前日日念着减肥,如今眼看着瘦了些,这般喂猪的吃法,只怕三两天就要补回来。”
                  阿兰目光落在面前的杯盘碗盏上,挣扎了半天,最后终于为了自己的身材,恨恨的吃了一块红烧肉之后,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筷:“大小姐说的对,我要坚定!”
                  柳青颜无语浅笑,挥了挥手:“收拾了吧。”
                  阿兰点头,一边收拾一边埋怨:“大小姐这几个月莫名失踪,害的阿兰好担心,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身体也好了,可是不怎么吃饭,让阿兰担心啊。”
                  柳青颜摇摇头:“去吧。”
                  阿兰很快的收拾了碗筷出去。吱呀一声关上了房门,屋子里的烛火猛然摇曳了一下,然后又安静了下来。
                  柳青颜端着酒,木然的望着窗外的夜色。
                  分开月余了。
                  早就知道要分开,早就知道必然有那一天,可是到离开的那一刻,自己依然忍不住满心的痛!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走这样的路,可是看到她的时候,那一身白衣如雪,那一管竹笛伴身,那一抹似笑非笑的深不见底,就让自己不停的在心里问,那个传说中的恶人,怎么会是这样飘然世外的模样。
                  父亲说,龚邪,名叫宫非正,杀了爷爷,也就是宫非正的师傅宫决,抢了仙宗宗主令,然后盘踞天山,她武功高强,手段毒辣,与魔教少主苍闭月一起,行走江湖无恶不作,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
                  父亲说,他不是宫非正的对手,为了杀她为爷爷报仇,父亲用药养了自己很多年,然后牺牲月隐七老,将功力传给自己,然后,让自己成为一个绝顶高手,去杀了宫非正,为武林除害。


                  176楼2011-10-21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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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说,他会放出风声,让宫非正知道醍醐灌顶大法的时间,宫非正惧怕醍醐灌顶大法施展之后自己武功高强,她不是对手,所以,她定然会来。师傅说,这叫引蛇出洞。
                    父亲说,宫非正这人淫邪,喜欢女人,见着自己,定然会起歹意,自己可以趁机杀了她。
                    柳青颜,或者说叫宫澄吧,她现在更喜欢这个名字,这个非正取的名字,因为那个姓,让她有一种归属的感觉,似乎因为这个名字,自己一生都属于这个女人,再也不会改变,这像是一道烙印,深深刻再了心底。
                    父亲曾经给自己说过很多。十八年来,自己是相信的。
                    可是很多事情却出了父亲的意料。
                    醍醐灌顶大法施展的最后关头,宫非正来了,轻而易举的进了密室,轻而易举的将已经接受了功力,但是还没有苏醒的自己所有的真气全部封在了丹田。这些真气还在,可是自己根本用不了。
                    这个时间也许只有眨眼一刹,可是宫非正抓住了这一刹那,并且将自己带离柳家庄,带回了天山。
                    父亲曾说,宫非正是个淫邪的人,可是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以及自己醒来后的一段日子,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她给自己温暖,教自己武功,慢慢帮助自己将丹田中的真气化为己用,她让自己拜她为师,她给自己取了新名字宫澄,澄澈的澄。她说自己就像是天池的水一般的澄澈。
                    可是自己并不澄澈。自己想着怎么杀了她。
                    只是她的武功远远高过自己,丹田中月隐七老传来的功力被封,解开很慢,她给了自己温暖,却并没有给自己杀她的机会,而且父亲说的是对的,她的武功很高。自己一直在等待着机会。
                    可是没有机会,自己在等待中陷入了一场不该有的爱恋。她的邪气,她的魅惑,她的体贴,她的温暖……
                    天山,巍峨连绵,干净纯粹,古木参天,细草绵软,雪峰如圣域,天池如明镜,一切都那么丰沛,那么爽朗,而非正就像是山上的仙子,自己就那样在阳光下,在她的拥抱中渐渐成了迷途羔羊——或者不应该叫迷途,而应该叫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177楼2011-10-21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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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说,杀了她。她是坏人,是十恶不赦的武林败类,留下她就是留下了祸根。可是宫澄相信,她不是,她恰好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干净的人,犹如天山的雪峰。
                      宫澄告诉父亲,不能杀她,恐怕有误会,她是个好人,那一封信很长,宫澄没敢说自己爱上了这个人。
                      父亲的回信,宫澄记得清清楚楚:宫非正必死,否则就会有别人要丢命,那个人,绝对是自己在意的。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宫澄苦笑起来。是的,那个人是自己在意的。是给了自己命的人。自己别人都以为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的那个人——自己的母亲,龙净!
                      龙净当然还没有死。可是现在她的死活却要看自己怎么选择,是宫非正,还是母亲?那个被柳道正作为药鼎,在怀胎十月的时候,用药催养,吃尽了苦头,将自己生下来,然后就以难产而死为由,从众人眼中消失的人。
                      在柳家庄的时候,柳道正也会带自己去看她,很久看一次,但她温柔慈祥的目光,她给自己的拥抱,是整个柳家庄后院唯一的温暖。
                      原本的选择突然之间有了结果,是选父亲还是非正?宫澄会选自己的爱人。而不会选那个伪君子假道学的柳道正。可是如今,是选母亲还是非正?
                      宫澄不由得抬手,遮住了自己的额头,有清澈的泪淌下来。
                      自己谁也不能失去。所以,自己只能告诉父亲,非正是太极宗主,只要他答应不杀母亲,那么自己可以帮他搞到太极宗主令!
                      柳道正得了意外的惊喜,答应了。宫澄却不得不离开,并且是以背叛的姿态离开!
                      宫澄泪流满面,窗外银灰满园,不知道非正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入睡,可曾想起自己:“你可知道我的难处?你可知道我爱你,却不能不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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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楼2011-10-2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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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非正不知道宫澄的难处,恐怕谁也不知道宫澄的难处,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十八年前就死了的人如今依然活着,并且成为了柳道正要挟宫澄的把柄。也没有人会想到柳道正会无耻到用自己的发妻来要挟自己的女儿,人人都知道虎毒不食子,可是柳道正偏偏会这么干……
                        宫非正也没有入睡,马车在月光下连夜颠簸,空空的官道上卷起一路尘埃。而她盘腿坐在马车上,双手捏了个奇怪的诀,正满面汗水。
                        宫非正也没有想宫澄,因为这个时候,她体内已经小有规模的破天攻真气和太极真气各自盘踞在身体的两侧,互相冲撞,太极真气明显占着上风,而宫非正却小心的护着破天真气与太极真气对抗,融入。
                        经脉被撑得凸起,心脏每一次跳动带动着血液在血管中犹如巨浪般得打在自己的血管壁上。细小的血管有些破裂,在肌肤下形成红色的瘢痕。
                        天地圆通谓之太极,天下万象不外阴阳,太极罗万象为顺天,破天逆行为逆天,恰如水火难容,宫非正手上捏诀微变,双手分开各为如意,心中微叹,自己很不容易在丹田中保护着破天真气的修炼,让破天真气小有所成,可是体内的破天真气与太极真气始终完全不能如自己想象的溶为一体。今天,再一次的失败。
                        宫非正开始放松身体,准备缓缓将真气收回丹田,可是就在这时候,她诧异的发现,两种完全不同的真气在交接的地方开始犹如沸水一般涌动,这涌动在自己放松身体,放弃驱动的时候,反倒猛然间触碰到了一起。
                        经脉暴涨。宫非正只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努力守得灵台一点清明,却忍不住因为那撕心裂肺的痛而闷哼出来。宫非正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每个毛孔都在开始往外流血,而不再是刚刚的一片片皮下出血,那是血管大面积爆裂的现象,汹涌的内力似乎有着自主意识,根本不受控制,宫非正强忍剧痛,而后,自己的眼中一切都开始渐渐变红,视线慢慢开始模糊……
                        “非正!”苍闭月听到了宫非正的闷哼声,虽然两个马车有点儿距离,但是因为宫非正日夜练功,苍闭月在和关小小打情骂俏的时候依然时刻注意着宫非正的马车。
                        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苍闭月箭步踏上宫非正的马车,一伸手猛然拉开了宫非正马车的门帘……
                        然后她吓呆了。
                        宫非正浑身浴血!她的每一个毛孔,包括□在外的手上,脚上,脸上脖子上,全都是鲜血,她的眼耳口鼻中也全是鲜血。她身上的白衫也已经被染红,而她的肌肤下,那些筋脉血管凸起,犹如巨浪在其中翻滚一般起伏……
                        可是她却依然保持着打坐的状态,双手捏着奇怪的如意决,分别置于身前,她还活着,还有呼吸和心跳,苍闭月的一颗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状况?
                        在魔教,谁都可能会在练功的时候遇上各种劫难,这是破天的代价,但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浑身浴血。而太极功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样会死人的!没有人经得住这样的流血。苍闭月双拳紧握,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关小小也跟着到了马车前,看到宫非正的模样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伸手抓着苍闭月的衣袖:“怎么办?走火入魔吗我们可以合力控制她体内正气吗?”
                        苍闭月定了定神:“不行,她的功力和现在的状况,不是我们俩能控制的,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没法判断,我们不能乱来,否则怕坏事。”


                        180楼2011-10-2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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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关小小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宫非正的太阳穴突然开始起伏,那种起伏绝对不是别人能够承受的。而太阳穴是死穴,如果真气冲破了太阳穴,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苍闭月双拳一握,缓缓朝着宫非正走过去……
                          缓缓变权为掌,提起全部真气,缓缓的靠拢,慢慢朝着她的印堂而去……
                          突然,宫非正太阳穴的跳动停止了,只听得宫非正闷吼一声,她捏诀的双手变掌朝着马车拍下。
                          “轰”一声剧烈的响声,马车四分五裂,拉车得妈惊嘶一声拖着马车剩余的部分朝前猛窜,关小小惊叫一声,凝神静气,稳主身子,刚刚靠近宫非正的苍闭月却被震得飞出车外。
                          马只奔出几十米便轰然倒下——被震飞的一块马车木板从马屁股直接插入,穿到了它的肚子中……
                          关小小翻身下了破烂的马车,惊得脸色苍白:宫非正浑身浴血犹如恶魔站在路中间,苍闭月摔在路边,唇角居然有了血迹!
                            


                          181楼2011-10-2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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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56、第五十六章 指尖的温暖 ...
                              宫非正只觉得真气在身体中犹如惊涛骇浪般横冲直撞,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筋脉在这种强烈的冲撞中根本无法承受,纷纷破裂,那种剧烈的痛犹如身体被万刀切碎,而自己的意识偏偏又很清醒。
                            非常清醒,清醒到能感觉到每一寸筋脉的碎裂,清醒到让那种痛一点一滴毫无遗漏的传到大脑。
                              而自己的感官在此刻居然也如此敏锐,虽然眼睛中的血让自己目不能视,但却偏偏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温和的夜风,感觉到官道两旁树木的轻晃,甚至感觉到夜色中雾气渐升……感觉到关小小和苍闭月的动作,感受到她们朝自己走过来,甚至她们抬脚提肩的动作也如此清晰。
                            剧烈的疼痛和无比清晰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宫非正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被动接受这种痛,她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的状况,清楚的知道苍闭月和关小小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清楚的知道这时候自己的身上有着暴戾混乱的真气,也清楚的知道苍闭月这个时候如果靠近自己,结果就是她受伤而自己是死是活也是个未知数。
                            可是那时候她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就连用目光示意苍闭月也做不到,因为她满眼是血,视线所及只是一片血红的世界。
                            所以宫非正只能用尽全力一掌轻拍在马车上——轻拍,因为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点力量可供自己使用,那个小小的动作几乎让她费尽了所有的力量。
                            可是混乱的真气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轻轻一掌居然将马车震得稀烂,提神屏息的苍闭月因为离自己太近甚至受了伤。
                            混乱的真气就在这一刻发生突变,两股剧烈斗争、相持不下的真气突然开始互相吞噬,白色的太极真气,破天的黑色真气,迅速融合,体内真气渐渐变成灰蒙蒙的,而后终于混为一体,在筋脉中顺流逆流,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黑白两色,居然变成而来氤氲的紫色。
                            紫色的真气在身体里流淌,破碎的筋脉开始被润养恢复。体表的鲜血开始干涸,夜风中,形如鬼魅的宫非正终于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活着的感觉,真好。
                            苍闭月和关小小满目的惊骇,注意力全都在宫非正的身上,这片刻的突变,让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宫非正这是走火入魔了吗?那浑身浴血毫无动静的模样,是死了还是活着?
                            “发呆发够了没有?”苍闭月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个浑身浴血的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弯腰,伸手拉起自己的手,指尖搭在手腕儿,顿时,厚重温和的真气涌入,刚刚因为受了内伤而翻涌的真气顿时被宫非正平息下来。
                            “什么状况啊?”苍闭月抽回手,自己的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魔教少主这么不经打,那早就死过一百次了。这会儿她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宫非正的状况。
                            “还不错。”宫非正一笑,原本该是英俊潇洒的人,因为满脸鲜血而显得异常恐怖,唯一让苍闭月觉得安慰的是,她那一双血红的眼睛里,红色已经开始慢慢消退,黑白分明的眼睛让人觉得她是个活物,而不是半夜蹦出来的凶鬼。
                            苍闭月上下打量宫非正,最后确定她没事,是个大活人,刚刚被她吓得不轻的小心肝也渐渐开始恢复,长长吐了口气,朝着宫非正一挥手:“去去去,先去找水把你这身血洗了,别吓着我们家小小。”
                            宫非正不用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挑了挑眉,转身往路边树林中去找水——这一身的血,可不是马车上那点儿喝的水能解决问题的。最少也得找个水塘什么的洗洗,否则真会吓死人。
                            等到宫非正一走出苍闭月的视线,苍闭月眉头一皱,目测了一下关小小喝自己的距离,然后用关小小刚好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哼了起来:“小小……”
                            关小小看到苍闭月唇角流血貌似受了内伤,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但要让她放下面子去关心这个把自己坑蒙拐骗掳上天山,动不动就“肢体惩罚”的魔教妖女,关小小还是做不到。
                              


                            182楼2011-10-2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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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小小冷哼一声:“死了活该。”嘴上说得绝情,脚下还是不听使唤的朝着苍闭月走了两步,目光还是忍不住在苍闭月脸上扫了又扫——脸上血色还好,虽然有点儿苍白,但多少和这月光有点儿关系,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受重伤的样子。
                              “内伤啊……好像比较严重……”见关小小犹豫着,苍闭月开始装虚弱,伤是伤了,可是没那么重,不过这当儿借机谋求关小小的心疼还是刻不容缓滴,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关小小皱了皱眉头,看她突然的衰弱样儿,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怕这女人又是耍自己的,哪里愿意让她得逞,干脆看也不看她,只把一双眼睛往旁边一扫:“哼!死了活该!”
                              苍闭月双手捧心,这回是真受伤了,心伤!
                              好歹吐血了吧,苍闭月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吐血的次数屈指可数诶。苍闭月腹诽:好你个关小小,枉我疼你爱你,居然都不关心我!我好歹给了个机会让你关心我啊!心里气得把关小小按到床上惩罚了一百遍,可是这口蜜腹剑的女人还是继续装着虚弱,浑身萎软,连声音也有模有样的中气不足起来:“好吧……”
                              然后,苍闭月就摇摇晃晃的扶着路边的树站了起来,心中念叨:还不过来扶我?
                              关小小稳如泰山,心中冷哼,哼!我就看你装。
                              苍闭月刚刚站起来又是一晃,心中暗道:小妞,还不过来?爷可生气了!
                              关小小瞟了苍闭月一眼,装吧,装吧,你个霸道无理邪恶妖女,看你能装成什么样。
                              苍闭月举步维艰,朝着马车走去,走了两步,身子一晃,心里一狠,扑哧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人也跟着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飘飘忽忽朝着路上倒去:关小小,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过来,后果想当严重!
                              关小小哼了一声,目光却被苍闭月那一口血吓了一跳:不会吧,难道不是装的?难道宫非正这一掌威力那么大?不过宫非正这个情况太特殊了,是真是假?目光结结实实落在苍闭月身上,真的气息微弱啊……
                              不行,自己好歹是大名鼎鼎的关女侠,怎么能见死不救?就算是魔教妖女,要胜她,也要等她身体好的时候光明正大的赢她,何况两人还有比武的约定呢。关小小在心里纷乱的想着,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然后,终于大踏步的走到苍闭月面前。
                              鼻息,若有若无。心跳,缓慢。探脉,有点儿虚弱啊。真内伤了!
                              关小小不由得怪起自己来,怎么就那么多疑呢?见苍闭月受了伤,心里没来由的三分急,两分痛,也管不了那么多,叫了苍闭月两声,见她不答应,心里更没底,只是这官道上躺着着实难受,而且夜露也下得浓重,不利养伤。关小小便伸手把苍闭月抱起来,匆匆回到马车上。
                              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动作,关小小轻轻将苍闭月放到马车里,扶着她盘膝坐好,然后自己就在她身后准备运功给她疗伤,岂料这苍闭月浑身发软,关小小刚刚放开扶着她的肩膀,她就软软的朝着关小小怀里倒来。
                                


                              183楼2011-10-21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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