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的童话】品味方文山的歌词

我不是文科生，高中时期外号还是“理科王子”（臭美中·····）
然而，随着周董的流行曲大肆走红，方文山的中国风歌词，也随着流行开来。
就如同他说的，他的歌词，没有别的词人那样，用大量情绪词汇堆砌。他用一种画一样的意境，描绘出故事里的深情。

《东风破》按他来说是首标准的中国风歌词，无论从词还是曲还是词都是标准的中国小调歌曲。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本曲的核心词句，这种修辞方法好像在哪里看过，古诗：XX飘来某某乐曲。懂的童鞋麻烦提醒下。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现代人住惯了钢筋水泥楼房，谁还记得农村的土房，随着岁月流逝会一层层脱落下来。古屋勾起了小时的回忆，意境非常好。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方老师的词有很多相似的意境，用不同的语言描绘出来，如果听得多听得细就会感受到。后面听的《兰亭序》：“我等春雷，来提醒你爱谁”。是否有种曾经相似的感觉？
“荒野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最难懂的是这句，何叫“荒野漫草”的年头？为何“连分手都很沉默”？自己体会吧，如果体会不出，只能说自己经历还太少。

之所以第一个就说《东风破》，这不是方老师第一篇中国风歌词，而是觉得这首歌最有中国风格，可以说是中国风格的标杆，以后听其它的歌曲都喜欢用这首作为参考。
语文学得不好，差错不少，欢迎高人指出。

《发如雪》也是一首中国风格浓郁的歌曲，创作时期比东风破晚二年，然而风格变化不大。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从开头开始就进入了状态，“饮尽了风雪”，这种借代的手法经常在他的歌词里出现，比如《东风破》里的“一盏离愁”、“一壶漂泊”等等，三者指的都是酒，却用离愁、漂泊、风雪三个词表达了不同的意境。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方文山很喜欢用“惹”这个字眼，他觉得惹要比其它动词更加强烈，尤其是《青花瓷》里那句“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了江南惹了你。”一句词用三个惹字，绝！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要学写情书，不得不学文山的词。要说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那不行，太俗了，没诚意，看看词人怎么写的，后面还有不少。
“繁华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古人说蝶恋花，文山说花恋蝶，为此还特意作了一首歌词，不过是南拳妈妈唱的。
“我用无悔，刻一生爱你的碑，”跟前面那句“我爱不灭”对应，不爱都不行，刻成碑了，还不够深么？

顺便提一下，方文山的歌词称为博大精深不算为过。真要一个个字的分析，甚至顺带普及背景的文化内涵，一首歌写一本书都可以。即使是他自己写的书，也还只是谈了谈创作感受，没有怎么细细分析。本人才疏学浅，无法长篇大论，只能谈谈几句，还望抛砖引玉。

《千里之外》可以说是方文山的淀粉之作，全篇古朴醇厚，很多意境不再三细品无法读懂。加上这首歌为了艺术效果，不得不邀请费玉清演绎高潮部分。我听过周、费二人的独唱版，都感觉没合唱的好。
整篇叙述的是一个很老掉牙邂逅的故事，民国时期的浪漫，一支红绸带的许诺，三年的等待，再见的纠结。构成了一幅耐人寻味却又唏嘘不已的《几度夕阳红》式言情剧。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且不说这本体与喻体是否对应逻辑，前句用古体，后句用今体（现代汉语），代表了方文山的风格，比如最典型的“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一句话：我等燕归来，拉开故事序幕。

“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我悄然走开。”这句词是不是描写MV里结尾的那一段再见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词用倒叙，MV情节用顺序，很巧妙。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浓雾导致对白看不清，哈，文山的词往往剑走偏锋，很随意却不随便。
“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意思还是说你停不出我的感慨。想起那句名言：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方文山这点跟琼瑶类似，很喜欢用“窗”和“帘”来揉和氛围。打开的是窗户，比喻成结局，很妙。
“那薄入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看不到未来的感情，有一点遗憾，又有一些感慨，这句词让我知道什么叫做珍惜。

“我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你无声黑白”高潮部分为费玉清演唱，小哥的金嗓子很适合演绎这段男高音。送、离、千里之外、无声黑白。这段词很难懂，也是要自己体会，没有标准答案。
“沉默年代 或许不该 太遥远的相爱”继续上一句的深奥，沉默年代，三年遥远的相爱。也许只有民国时期才有的深情。想起现代快餐式的“交往”，如此的深情已经很让人感动。
“我送你离开 天涯之外 你是否还在”这段开始又变成了周董演唱，词语风格还是一样，但主体也许变了一个人，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对应上一句无声黑白，深情跃然纸上。
“琴声何来 生死难猜 用一生 去等待”我又看到了琴声何来，很像《东风破》里那句：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当然这里简化成四个字，足够了。
生死难猜，没有电话电报网络的时代里，生死的确难猜。
用一生，去等待。这句词，典型的古时琼瑶式爱情观，现在别说一生了，一个月很长么，哈哈。

听完一首《千里之外》，仿佛看了一幕近代言情剧，曲终方知剧谢幕。
另一首，容祖儿唱的《小小》，含义有点像东风破的青梅竹马，却比东风破更直白，却依然让人感动。

《小小》就像是东风破的“前传”，把乡村里的青梅竹马刻画得入木三分。全词用了17个“小小”，虽然代表的未必是一个含义。但这样大量用一个词来突出主题，很难得。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乡村风味十足，颠簸的山路，朦胧的世外桃源，让习惯钢筋水泥的我们眼前一亮。
“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曾经小小的我们。”入题，小小的我们，一幕青梅竹马跃然眼前。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板凳是情景的刻画，“跟”是感情的表示。前面的“泥巴”“一座城”，笔墨不多，已足够勾画场景。
“我在找到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这句词唱了很多遍，注重强调“不能缺少的部分”，作者的意图已经大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跟前句“一路跟”一样，画景抒情，典型的方文山风格。下面接着：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全首歌最大的亮点，一句话三个“小小”，代表不同的含义却又趋向一种感情，完美收工。

睡一下，晚上继续吐槽。

说了那么多，我想谈谈“中国风”的价值。也许在纯学术当中，学者对这些流行的所谓“中国风歌曲”表现出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的确流行文化无法跟正儿八经的学术相提并论。就连方文山自己都承认，歌词严格来说还不算是一种文学，他真正的文学作品是素颜韵脚诗。但是歌词给我们带来那种美的享受，引起年轻人对传统文化的兴趣。并且进一步对古今中汉语诗词的学习了解，方老师都功不可没。至少来说，方文山还没像某些“正儿八经”之辈写出：“纵做鬼，也幸福”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作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