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全市**机关展开打击“两抢一盗”攻坚战役,每天**队仅一个副大队带几个内勤轮流值班,其余的人全部深入社会面一线。虽然天热的邪乎,经常熬通宵挺折磨人的,但成果还是蛮大的,一批盗窃、抢劫的纷纷落网,社会治安好了很多。
那天正好轮到肖敏和我在单位值班。中午刚吃过饭,指挥中心将电话打到值班室,说我市某纺织厂发现一具男尸,当地***已经派员前往,要我们也立即出警。我马上跟肖敏作了汇报,她带着我和法医老刘赶往现场。
在纺织厂门口,我们遇到从外面赶过来的其他**。听肖天明大队长说,好像是有人死在了保险柜里。当时我还挺纳闷,好端端地怎么死在那里呢?
在纺织厂内保科长的引领下,大家来到了发现尸体的财务科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不是很大,也就10个平方米吧,三张木质老式办公桌分占三个墙脚,一个体积巨大的墨绿色保险柜立在另一个墙角,属于那种老款的,不带密码功能,仅能用钥匙开启和锁闭。由于用得年头久了,外表的喷漆剥落了不少。
打开了虚掩着的保险柜门,我们看到了死者。死者是一名20多岁的男性,大众脸儿,衣着普通,全身蜷缩地斜靠在保险柜最下层的一个比较宽敞的区域里。
照完了相,老刘带人将尸体搬了出来。他指着死者青紫的脸,跟我说,看到没,颜面青紫,表情痛苦,身体有抓挠痕迹,这些都是窒息所致死亡的特征。他又简单对尸表做了下检查,没有发现其他外伤口,看来就是活生生闷死的,瞅尸斑,死亡时间应该是头一天下午17时左右。
(2)
纺织厂财务科一共有三个成员,分别是:张科长,男,41岁;马会计,女,24岁;刘出纳,女,35岁。
我们挨个进行询问,他们都说不认识死者。又问了其他厂方人员,大家也是这样回答。看来这个倒霉蛋应该是外来人员。
张科长告诉我们,保险柜的钥匙一直是由他随身携带并保管,而且从来没有备用钥匙。案发的三天前,他和厂长一起去外地考察,是今天上午回来的。回来之后也一直没开柜。到了中午,因为要进一笔款子,这才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就发现里面竟然猫着个死倒儿。
我们找来厂长,他证实了张科长的话,并提供了被考察方的电话,让我们去调查。
马会计说,昨天中午她就请了假,理由是去参加晚上的初中同学聚会,事先应该买件新衣服撑撑场面。
刘出纳则说,当天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自己手里没有保险柜钥匙,根本无法打开柜门。同时,自己全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现象,傍晚17时30分是正常下的班。
厂方也做了证明,保险柜的钥匙只有张科长一人拥有。
死者如何进入到保险柜中的,叫我们这些**着实犯了迷糊。总不成是变成蚊子飞进去的吧。即便是,可保险柜也得有缝啊。
副局长司马强听完我们的汇报也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这个死者究竟是怎么进的保险柜呢?但在目前的状况下,我们只能先从财务科三名成员和死者的身份开始查起了。
先说财务科这三个人。
张科长所说的考察单位是兄弟市的一家纺织厂。我们到了那,厂房负责接待的人证明了张科长的话,还说,三天考察,实际上也就看了俩钟头,然后这俩人就出去潇洒去了,自己也跟着蹭了三天便宜。
我们找到了马会计的女同学,该人说当天下午,马会计约自己去逛街买衣服,一直逛到晚上,然后直接去的聚餐饭店。商场的营业员和饭店的其他人都予以证实。
至于刘出纳,我们一时还查不到什么,但没有备用钥匙这一说法,却是不容质疑的。
对死者的调查有很大进展。
由于死者衣兜中装有一部手机,通过里面的通讯录,我们查出该人名叫吕阳,是社会无业人员,有过很多前科劣迹,曾因盗窃罪被判处过三年徒刑。同时,我们还注意到,这部手机已经被调成了无声模式。
在案情分析会上,大家都觉得这个吕阳应该是入室盗窃,要不然手机也不能调成无声。然而在行窃过程中,不知何故钻入保险柜中,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被人锁上了柜门,才导致窒息死亡。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开的柜门,为什么要钻进去,又为什么会被锁住,这一系列问题依然找不出比较合理靠谱儿的解释。
我们还是怀疑财务科有内鬼,于是又将重点放在财务科三名成员身上。通过一系列的调查,此三人与死者确实没有任何交往,其亲友也与死者没有交集,根本查不到一星半点的作案动机和可能性。
这就绝了,没有内鬼,这个吕阳怎么钻进保险柜,还憋死在里呢?就在我们倍感挠头的时候,转机出现了。这个转机是由另一个案子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