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我、她
凉风习习,吹起了树下的数块黄叶。法音坐在课室,一直盯著那数块黄叶,不知不觉已是第五年了,只剩下她的第五年。忽尔,有人往头上一打。她小心地揉著头,一张俊朗的脸孔映入眼帘,是希尔杜。「你有病呐?」法音狠狠的回了一句。希尔杜依旧是那双冰冷得让人发抖的眼睛,却刺入了法音心房最柔软的位置。「常作白日梦会阻碍思考!」更刻薄的回覆。法音抬著头,没有说话,这一直是他们的相处方式,至少,在她离开后。
认识希尔杜有多久?法音无聊地想著,他们住得近,好像在有认知时已经认识他了。可是,真正认识他的原因,却是因为姐姐连音一直想跟他当好朋友。连音是一个水色头发的女孩,温柔漂亮,做起事上来更是乾净利落。法音与连音是孪生姐妹,性格却大相径庭,法音无聊地卷著淡红的发丝,反正她就是永远比不上连音就是了。
连音是在一场大雨中遇上希尔杜的。她没有带伞子,刚好碰到了希尔杜,就一起回家了。那次之后,他们就常常一起玩,愈长大,却愈是形影不离。有时希尔杜来家玩,法音也只是偷偷在客厅看著他,由他们在房间聊天,聊至傍晚。法音与希尔杜不是没有交流,就是一句「嗨」、「再见」,赤红的眼睛中与与蓝宝石般深蓝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流。法音深信,希尔杜永远是连音的。
秋风终於吹下了悬在树上的一块树叶,把它吹得远远的,最后远离了法音的视线。法音轻叹,连音也一样。就是与连音般亲密的法音,最后也留不住连音。「你究竟要走了吗?」希尔杜看著法音,冷冷地说。「来了。」法音把桌上的纸张扫进了袋子内,赶上了她以为自己不会赶上的希尔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