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见他们在外拉扯吵闹了好一会,后来不知怎的又停了下来,老板出入了一次那边两个客人也跟着走了。”
沈胜衣想了一想,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路。”
语声陡落,轰隆两声,铺子们两边的土墙突然倒了下来,掀起一天的瓦砾尘灰!
沈胜衣练真真当场惊起,不约而同,三步倒退,紧挨住后面墙壁,紧靠在一起。
这间铺子总算还够长,那倒下的墙砖瓦砾总算没有落在两人的身上!
漫天尘烟中,两堆人抱着两条老大的檑木迅速的退开。
要一下子撞到那两道墙壁,没有那么多的人,没有那么大的两条檑木,真还没有那么容易!
那两堆人一退开,两排弓箭手立即补上!
弓已张开,箭已在弦,闪亮的箭簇全都向着练真真沈胜衣,那两排大汉凌厉的目光亦全都落在两人面上。
只等一声令下。
发号施令的人亦已同时出现在门口。
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仪容潇洒的青年公子!
公子手中一把描金折扇,现在当然还不是用扇的时候,公子却带在身上,这把折扇看来很可能就是公子的独门兵器。
号令的动那一群大汉,公子在这一把折扇上说不定还有几下子。
扇握在右手,拍的猛一敲左掌掌心。
公子的身旁,应声多了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
“产老三!”公子一声轻叱,“你说的可是这两个人?”
“就是他们!”
“可有弄错?”
“绝对没有,小人亲眼看见他们,将那个蜡像放在大爷的庄院门前,然后离开,走入这里。”
“很好,没有你的事了。”公子摺扇一挥,“退下,听赏!”
“谢公子!”陈老三一脸高兴地退开。
练真真这边连随瞟了沈胜衣一眼,“怎样,依足你的说话做了,第一第二个惹上麻烦的还是你跟我呢。”
沈胜衣只有苦笑。
他实在想不到长街上当时还有一个陈老三,那个陈老三居然又是在他们蜡像左右徘徊的时候才看见他们。
练真真再问道,“你有没有把握,说服他们?”
“没有。”
“那我只好准备打架了。”练真真噗哧一笑。
难得还笑得出来。
那个公子的耳朵也够尖,目光立时落在练真真面上。
“哦?还准备打架?”摺扇霍地一开一合,公子厉声喝道,“不管你们之中那一个才是天刀,今日都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沈胜衣不由一怔。
练真真亦是一面诧异之色。
公子不容分辩,手中摺扇连随往下一落!
弦声刹那乱响,羽箭乱飞!
沈胜衣,练真真不约而同的半身一沉,沈胜衣的右手,练真真的左手同时抓住了身前那张桌子的两条脚,往上猛一翻,斜挡住身前!
桌面上放着的碗碟堕地粉碎,夺夺夺夺的空开桌面上,一刹那最少插了二三十支羽箭!
沈胜衣,练真真马上发出了一声大喝,“去!”
一桌两人应声飞撞向门外!
公子首当其冲,大吃一惊,脚一蹬,“鲤鱼倒穿波。”忙一个翻身,倒翻了出去。
两人一桌几乎同时穿门而出!
桌子砰的落地,人影陡分,寒光暴闪!
那两排大汉刚转过身子,寒光已来到了眼前!
蹦蹦蹦蹦的连声爆响,三四十张长弓刹那断成了两截!
公子那刹那亦已落到了地面,惊魂甫定,突然发觉自己刚才对着厉声叱喝休想活着离开的那一男一女已左右站在自己身旁,不由得面色都青了。
练真真的刀已入鞘,沈胜衣的剑却还在左手,剑尖指着一个人。
陈老三!
陈老三的面上那里还有丝毫血色,一个身子简直就要瘫在地上。
沈胜衣的剑倏地入鞘,却问道,“你真是亲眼看见我们将那个蜡像放在哪个大爷的庄院门前?”
陈老三牙龈直在打战,好容易才从牙缝中漏出一句说话,“我的确看见你们在那个蜡像左右徘徊。”
“只不过徘徊。”沈胜衣再问。
“是。。。。。”陈老三竭力想提高嗓子,但嗓子偏就完全不听他的。
“你并没有看见我们亲手将那个蜡像放在那里?”
“是。。。。。。”
沈胜衣这才转眼望着那个公子,冷笑道,“一个那样的蜡像放在街心,无论谁看到,都难免有些奇怪,都难免走过去看一个究竟。”
公子不能不点头。
“以两个外人来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回事,当然不知道应该怎样才好,当然就只得找个地方歇息一下,静待发展。”
公子也只能点头,突然冲到陈老三面前,大声道,“你小子给我再说清楚!”
陈老三的一个头几乎没有缩进脖子里去。
一个人摆出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理直气壮的话。
公子正待再喝问什么,一个非常慈和的语声已传过来,“我早就说过陈老三这个人的说话并不可靠,你偏要逞这威风,好在这两位朋友一身本领,否则到我省起来要赶来问一个清楚时候,这两位朋友已死在你乱箭之下。
公子一个头不由得垂了下来。
沈胜衣练真真循声望去,就看到了说话的那个了老人。
的确是一个老人,一面的皱纹,须发眉毛都已根根发白,腰已虾一样弓了起来。
唯一年青的只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有着一种迷人的魔力,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辉。
视线正落在练真真的面上,接触那第一眼的刹那,练真真的心神不知怎的忽然感到起了一阵异样的动荡。
幸好这个老家伙已经不再年轻,否则那还得了。
沈胜衣也看在眼内,他几乎立即就猜到来的这个老家伙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