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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五分钟恐怖故事N篇,喜欢短篇恐怖故事的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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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吧,你哪里不舒服?”女医生微微一笑,戴上口罩。
“天使姐姐,我有个部位很痒,养得我无法成眠。”
“你说什么?”女医生眉毛一皱,大眼睛瞪着阿明。
“嘿嘿,是后脑勺啦,不要紧张。”阿明依旧一脸贱笑。
“……坐到这里来,我帮你检查一下。”等阿明坐好,女医生用聚光灯对准阿明的后脑,分开他的头发仔细看着。
“……嗯,你脑后长了一片密集的包块……不用怕,这种大多是过敏或真菌形成的……包块太多了,我需要取下一点表皮组织化验。”说完,女医生拿着湿润的棉签,在阿明后脑头皮上轻轻涂了几下。


136楼2011-11-17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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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凉凉的,好舒服,阿明惬意地闭上眼睛,开始猜想这漂亮医生的白大褂里,会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啊!!
    噗通!——哗啦!
    一声尖叫响起,女医生跌倒在地……倒地时,她砸翻了一个不锈钢托盘,盘里的金属器械掉了一地。


    137楼2011-11-1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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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你怎么了!”阿明站起身,大惑不解地看着倒地姿态很不雅的女医生——他的耳朵,差点被她刚才的尖叫震聋。
      “……你……你……”女医生的舌头,此时似乎不听使唤。
      “我……怎么了?”阿明不明白。
      “谁在喊?怎么了?稀里哗啦的?!”一个高大男医生突然推门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倒在地上?!”男医生蹲下身体,伸手去扶面无人色的女医生。
      “……你看……你看他脑后……”坐在地上的女医生,手指颤抖着,指着阿明。
      “他脑后怎么了?”扶起花容失色的女医生,男医生走到阿明的身后。“……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只是很多包块而已,这有什么……?!
      啊!——不等男医生把话说完,女医生抱头跑出了诊室。
      “靠,不是吧……我又不是妖怪,干嘛要这样啊。”阿明无奈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你……你……”男医生迅速倒退几步,连声音都变了。
      “刚才你还说,我脑后只是长了几个小包块……现在又怎么了?!”阿明有些生气,他不理解这两个医生为何要这样。
      “你脑后……长了眼睛!!!”
      “……啥?!”


      138楼2011-11-1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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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医师,赵主任……你们快来!”人高马大的男医生,夺门而逃。
        …………


        139楼2011-11-1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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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楼
          经过多位资深医生的仔细检查,阿明脑后,确实长了眼睛……并非一个两个,而是一大片。每只小眼睛,都有自己的眼皮和睫毛……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后脑勺上……很像莲蓬X上那些……


          140楼2011-11-1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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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些长在后脑的眼睛,只有在阿明脸上的眼睛闭上时,才会睁开。


            141楼2011-11-1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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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阿明转去了眼科,因为他不是头痒——是眼痒。
              …………


              142楼2011-11-17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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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能想象,那一大片密密麻麻长在后脑勺仩的晓眼聙,防哃时睁开,哃时忽闪忽闪……哃时盯着你看的情形吗?…………
                “……我可不敢想象,你们做医生的什么没见过,都被吓成那样,估计我要是亲眼看到,会被当场吓死。”丈夫抚弄着妻子的头发说。
                “……咦,老婆,你后脑勺上,怎么摸起来也有小包……”
                …………
                可怕的疾病,是会传染的。


                143楼2011-11-1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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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 想
                  我从冰箱中拿出硬冷的里脊肉,放在菜板上。
                  看着通体发红的它,突然心生怜惜,我想到,可能它生前是一头可爱的泛、着健康粉红色的、在猪圈里欢喜打着滚的肥猪呢,可现在,被残忍的屠夫——我们人类变成了一坨毫无生气的肉块。
                  我很内疚,心底像深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漩涡般腾现出一大股负罪感。
                  我决定,要向这块可怜而可敬的猪肉致敬,我要向它赎罪,代表全人类.
                  菜刀的刀锋闪过一丝冰冷的银光,我想,应该很锋利,可以让我顺利赎罪。
                  女友回来了,她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肉香。她兴奋地叫道,亲爱的!你给我炖了排骨汤吗?
                  她像只欢乐的小鸟般冲进屋来,只看到血淋淋的我,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
                  我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臂,说道,亲爱的,以后不要吃猪肉了,太残忍了,对那些小猪猪们太不公平了,就吃我好了。


                  144楼2011-11-1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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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要杀我
                    “有人要杀我!”春蕾在电话那边近乎是尖叫。
                    郝芸吓了一跳:“蕾蕾,你怎么了?”
                    “有人要杀我!快救救我。”
                    “你别急,你得罪谁了?要我帮你报警吗?”
                    “报警没用。快救救我!”
                    春蕾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打拼,似乎也没什么朋友。平时在公司里跟郝芸关系很好。
                    但此刻,郝芸开始怀疑这位同事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什么人要杀你?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看不到他。但是他要杀我!”春蕾的声音带着哭腔,“郝芸,我能到你那里躲躲吗?你能答应我吗?我这就过来。”
                    郝芸沉默了好久,还没来得及作答,那边电话就挂掉了。
                    郝芸确定春蕾脑子糊掉了,于是决定等春蕾来了就把她送进医院。
                    天黑压压的,似乎要下雨。
                    两个小时过去了,春蕾还是没有来。
                    “不会是真的出事儿了吧……”
                    就在郝芸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开始下雨了。
                    滴嗒,滴嗒,滴嗒……雨滴撞击着雨篷。
                    郝芸给春蕾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突然,郝芸听到门外隐约传来铃声,打开房门。
                    春蕾的手机静静放在楼道里
                    她,已经来过了?
                    就在这时,郝芸感到有个男人对着自己的耳朵吐气:“春蕾就挂在你家雨篷上。”
                    她惊慌失措地回头张望,没有人。
                    郝芸来到窗台,天已经全黑了,看不清雨多大。
                    伸手出去接了几滴雨一看:是血!
                    “啊————!”郝芸一声怪叫瘫坐在地板上。
                    那个男声又在耳边响起:“现在,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打电话求救。一定要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如果他答应让你过去,你就可以活下来。”
                    59、58、57……


                    145楼2011-11-1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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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
                      在公共厕所的无聊时候,小童总喜欢看门板上写的字,听隔壁的响动打发时间。
                      这天,他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指甲刮隔板的声音,咯啦咯啦……听起来就像百足虫爬进了耳朵一样不舒服。
                      神经病!
                      小童暗骂道。
                      过了一会儿,刮门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息从喉咙底部挤出来的声音。
                      伴随着还有裤腿相互摩擦,偶尔踢到隔板的声音。
                      隔壁到底在干嘛?
                      小童悄悄打开手机的摄像头,从隔板底部伸过去拍摄了一段视频。
                      他收回来一看,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原来视频里拍到的是一双悬空挣扎的腿。
                      隔壁有人在上吊!!!
                      小童赶紧穿好裤子,一边冲出隔间一边尖叫着:“有人上吊了,快来救人啊!”
                      然后去拉隔壁的门板。
                      公厕管理员和外面小便的人被吓得不轻,赶紧围过来。
                      没想到那门板并没有被闩上,轻轻一拉就开了。
                      里面没人。
                      刚才还尖叫着的小童顿时语塞。
                      周围的人古怪的看着他。
                      他又不好拿出手机证明自己刚才确实拍到了东西,不然会被人当成变态的。
                      晚上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他想起这事儿是总觉得不对劲。
                      于是掏出手机看那段视频。
                      视频里确实有一双挣扎的腿,跟他下午看到的一样。
                      只不过……视频时间怎么变长了?
                      下午就只拍了十几秒,现在显示有一分多钟。
                      视频中镜头慢慢向上抬高,露出了上吊者的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个骨瘦如柴、形色枯槁的中年人,刚才还在挣扎,现在慢慢不动了。扣住绳子的双手也从脖子处松开垂了下来,眼睛半闭着失去了神采。
                      镜头对着他的脸过了几秒钟他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小童的眼睛开口笑道:“谢谢你……带我出来……”
                      这时,小童感到有一双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146楼2011-11-1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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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真和谐,名字直接和谐... **
                        我在超市逛了一圈,走到餐具区,仔细挑选起菜刀来。
                        有一把银光闪耀的不锈钢菜刀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拿着它仔细端详起来。
                        刀柄在手,刀身重量恰好,我厚实而粗糙的手仔细摩挲着它,仿佛在抚摸妻子的身体。
                        但我看了看它的价格,要上百,于是叹了口气,放了回去,看了一眼旁边的10元特价,随手拿了一把。
                        反正是切肉片,买那么贵的干嘛?我讪讪笑道,拿去收银台结了账。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菜放到厨房,准备做饭。
                        今天做青椒肉丝,我最喜欢的菜。
                        我把青椒洗净切片后,发现了一件事,居然忘了买肉。
                        瞧我这烂记性,只有青椒怎么做青椒肉丝?
                        超市离家很远,我可不想再走那么长一截路。
                        突然,我想起来了,冰箱里还有冻肉。瞧我这烂记性!
                        我嚯地一声拉开冷冻格,扯出一大条肉来。
                        妻子的半截手臂连着手指,上面的结婚戒指都还没来得及取下来。
                        多可惜呀,那钻石戒指还能卖点钱呢,我得小心一点,别等会把戒指吃进肚子里了。
                        我又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原来妻子的大腿还没吃完,血糊糊却又冷冰冰地缩在冷冻格的最里面。
                        太好了,未来的几天,我只要买点青椒回来就可以了。


                        147楼2011-11-17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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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遇
                          如果你是一个孤身男子,午夜时分正开着车往回家的路上走,半路上遇到一个妙龄女子拦车,想必你一定会停车吧?
                          是的,那个开车的男子正是林,所以,他做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做的决定。
                          如果那个女子面若桃李、身段似柳,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且对你笑吟吟的,想必没哪个男人不会心生好感吧?
                          的确,当林面对这般美好的女人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女人穿着V领低胸洋装,长腿上裹着黑丝袜,细长的手指不住拨弄胸前的长发,双腿交替着跷二郎腿,让林有了想一探裙底风光的冲动。
                          终于,林忍不住了,停了车,望着她无辜的美眸,急促地吻了下去。
                          她没有拒绝,反而很配合地呻吟了起来。
                          林的手向她的大腿探去,突然他想被毒蛇咬了一样,猛地停了下来,推开女人,抓起方才被脱下的衣物遮挡在女人裸露的肌肤上。
                          对不起,冒犯了你。林说道,躲避着女人迷惑而诱人的眼神。
                          小姐,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回家。一路上,林除了这句话再也没有跟女人交谈,除了开车,再也没干别的事。
                          女人下车的时候,幽幽地说了句,你是好人。
                          林朝女人尴尬地笑了笑,便驱车走人了。
                          但他没听到女人说的下半句话,所以,今天放过你了。他也没看到月光下女人嘴间露出的两颗尖利长牙。
                          林到家后,手脚慌乱地开了门,眼神涣散地向偌大的厨房走去。
                          他走到厨房角落近2米长的冰柜面前,拉开柜盖,弯下身去,吻了一下蜷缩在里面冰冷而美丽的女人,说,亲爱的,我今天差点被一个美女勾引了。还好,关键时刻我想到了你。


                          150楼2011-11-1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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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上的乌鸦
                            清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她从小就察觉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那时她一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她看到肩膀上站着乌鸦的姑妈、堂兄、舅舅相继死去,她才意识到:那是死神的印记。
                            她有一点点的自豪,孪生姐姐珀却没有这方面的潜质。
                            十岁那年,清看到要去海南出差的妈妈肩上站着一只黑乌鸦,她哭闹着抱着妈妈的腿不让她走。
                            最后是爸爸和姐姐把妈妈送去火车站的。
                            妈妈安然无恙地回来的。
                            这是清没有想到的。
                            也许是吉人天相吧。清很高兴,原来事情也可以由转机。
                            十六岁那年,清和珀爱上了同一个男孩。
                            确切的说,是喜欢。
                            两姊妹都知道对方的心意,但都没有说破。
                            甚至还约好一起逛街血拼。
                            清知道,珀趁自己上厕所时候买的那瓶KENZO的香水是送给他的;珀也知道,清借口去上厕所悄悄买下了那件新款NIKE的男装T恤。
                            姐妹俩挽着手,心照不宣。
                            过斑马线的时候,清蹲下去系鞋带,珀站在她前面。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赫然看到姐姐肩膀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乌鸦黑亮的眼珠矍铄着狡黠的光。
                            “清,绿灯亮了,快走吧!”
                            清叫了一声:“姐……”
                            珀一脸茫然的回头:“怎么了?”
                            “没事。”清想了想,她暗自拉开了自己和珀的距离。
                            没想到姐姐快步走了回来,往她肩膀上一按:“清,我没想到你会选他而不选姐姐。”
                            清一愣,停在了马路中央。她扭头一看自己的肩膀,竟然站着那只黑乌鸦,而姐姐的肩头空无一物!
                            珀的微笑带着一丝痛苦,快步走到街的另一头。
                            清从未感觉到如此惊恐,她飞快地跑过斑马线,总算舒了一口气。
                            珀站得离她远远的,眼神冷冷的。
                            “珀,你……”
                            “你以为自己能看到乌鸦很了不起是吗?但我能随心所欲地转移它。”珀的声音冷傲且不屑。
                            清还想辩解什么,路边写字楼上的一整块玻璃飘落下来以不经意的方式,轻轻地削掉了她的脑袋。
                            乌鸦,飞走了。


                            151楼2011-11-1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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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蚂蝗》(不说了。虫文。)
                              八十年代初的湘潭医学院由于受文革的影响,师资力量不足,于是从民间聘请了一批老师,他们有的出自中医世家,有的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多年军医。这些老师与理论深厚的“学院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我们这些心高气盛的年轻人来说,自然对他们充满了怀疑,因为在我们看来,仅仅凭经验和资历是不能在医学这块科学园地立足的。
                              大四开始,我们就经常在老师的带领下,利用课余时间,深入学校周边的田边地头,为附近的老乡义务看病,同时也获得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有一天,我们来到了学校距东南八公里远的一个小村庄,大家都走得浑身大汗,便敲响路边的一个家门讨水喝。开门的是一个老头,他默不作声的看我们喝完水,打量着我们身上背的红十字药箱,黯然地问:“你们是医生吧?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儿子还有没有救?”
                              我们跟着他走进里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干瘦的病人,却头大如斗,与身体极不相称。他肤色蜡黄浮肿,身上发着一种说不清的腥味,仔细一看,竟然在脖子上用一根手指粗细的红绳子系着,以至于喘气发出困难的“呼呼”声,看上去好象刚从上吊的粱上救下来似的。
                              老人叹了口气,说:三年前,儿子独自去到村后龙头山打柴,回来时见天色转阴,怕有大雨,便抄了山谷的近路。山谷有一处地方称为“蚂蝗”沟,蚂蝗数不胜数,平时村里人都不敢靠近。儿子回到家中,妻子赫然发现他血流满背,脱了衣服一看,身上已经被蚂蝗钻了几个孔,血流不止。村上的老中医当即为他止了血,但是钻进身体里的蚂蝗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取出来,为了防止它们随着血液流动钻进大脑,只好在脖子上绑着一根绳子,将它们隔离在身体下部。三年来,儿子被身体里的蚂蝗吸血茹精,由一个精壮的小伙子变成一个病夫,眼看就奄奄一息,连媳妇都离开了他们。
                              那天带我们的老师姓潘,据说其父解放前是国民党高官的医生,他们一家解放后被斗得很惨,文革后才给平的反,在学校没有什么地位,连一个讲师职称都没评上。
                              潘老师听完老人的话,冷冷地说:“蚂蝗嗜血,遇血则有寻源的本能,就是拽断其身体也不会松口。蚂蝗一旦入人体,须在第一时间用尿液或盐水灌伤口,逼其倒退,错过了这个时机就束手无策。山蚂蝗比水蚂蝗(水蛭)体小更灵活,生存能力更强,只要有血便能生存,而且它是雌雄同体,能够自体繁殖。”
                              潘老师说完,大家脸色都随之一变。因为我们都知道,血管内的寄生虫是最难治的,一来不能用有毒素的药,否则对病人副作用很大,甚至可能致命;二来没有排泄通道,就算把它们弄死了,也没有办法取出来,这跟消化道的寄生虫不一样。
                              潘老师巴答巴答地抽着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他拧灭了烟头:“先去村卫生站吊三天生理盐水,最大剂量。三天后我们再来。”
                              三天过后,我们一行回到老人的屋里。只见病人不知是打吊针还是肾功能受损的缘故,浮肿得更加厉害,身上象是被充了气,发出一种不健康的光泽。
                              潘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木桶,打开盖子,原来里面装的是农家杀猪时留下的猪血,还冒着热气。潘老师挽起病人的一只袖子,命令道:“把整个胳膊伸进去。”病人无力地伸出细细的胳膊,整只浸泡在猪血里。潘老师就搬出凳子坐在一边,掏出香烟点上火,半眯着眼睛抽着,一屋子都是刺鼻的烟草味道。
                              一会儿,病人开始呻吟:“痛,手上好痛,象是有刀子在割。”
                              “坚持住,不要动。”潘老师不动声色地说。
                              病人脑袋上掉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约莫三十分钟后,潘老师抬起头,睁开眼睛吩咐我们:“准备好胶布、止血药、消毒药和云南白药。”
                              说着,他站起来,伸手解开病人脖子上的绳子,拿它紧紧绑在病人伸出的胳膊上,然后对他说:“把手抬起来吧!”我们都知道,他这是外科中标准的止血动作,用于动脉破裂。
                              病人举起手臂,灯光下我们看到,这手臂上不知被什么东西钻出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孔洞,象一个蜂窝煤一样。我们七手八脚地围上去,熟练地把伤口处理好,最后用绷带包扎起来。
                              潘老师把木桶提起来,走到门外,一把将猪血倒了出去,只见血红刺目的地上,一条条细长的蚂蝗在弯曲挣扎着,口中吐着红色的泡沫。我们凑上去数了一下,竟然多达一百一十三条。
                              后来,潘老师向我们解释:“其实道理很简单。先用生理盐水把血液稀释、冲淡,使蚂蝗对病人的血产生厌恶感。然后,在外面用新鲜猪血诱之,两相比较,蚂蝗定然更喜外面的猪血,因而蜂拥而出。”
                              这个病例成了我大学其间印象最深的一段实习经历,甚至于超过了第一次见尸体和第一次见女性隐密部位的震撼感。
                              一直到我毕业那年,潘老师也没评上正式职称。不过听说后来中医重新走红,他自己在外面开了一家诊所,生意非常好的说。


                              152楼2011-11-17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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