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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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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染染要求,为吧里做贡献 = =
前面借用古龙先生44章的开头,后面开始瞎编||||||||||
那啥直接引用的部分好像有点长,设定本来是接着这段让王公子出场练习写字母的,但是字母无能……两人废话了好久还没进入正题……就干脆不写了……


IP属地:安徽1楼2011-12-03 22:55回复
    第一章
    那是盘很丰富的食物,沈浪吃了个干净。他需要补充体力,那样等到机会来时,他才能应付。
    白飞飞也不说话,只是一口口地喂他。
    沈浪吃完了,白飞飞就站起来,目光凝注着沈浪,道:“现在你还需要什么?”
    沈浪道:“没有了。”
    白飞飞笑道:“你纵有需要,也不敢说的。”
    于是她轻盈地走了出去。
    沈浪目送着她背影,等她走出了门,沈浪还是在思索着她的一切——这的确是个十分奇怪的女子。
    屋子里又静得像坟墓,而“静寂”正是“寂寞”最好的朋友,寂寞……该死的寂寞,可怕的寂寞。
    世上又有谁真的能忍受寂寞?
    沈浪喃喃道:“我当真没有需要了么?我为何不说……”
    忽然,他觉得身子里有了种奇异的感觉,一种奇异的热力,渐渐在他身体里发散了开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爆裂。
    但他既不能运功抵抗,身子也不能动。
    他只有忍受着。——这在他来说,实在是一种新奇的痛苦,他的嘴渐渐干得发裂,但身上却被汗透。
    就在这痛苦的煎熬中,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发现王怜花竟站在他床头。
    来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沈浪只好苦笑:“不……我很好奇……”
    但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王怜花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狠,冷笑道:“你当然好奇,我明明应该和熊猫儿朱七七一起关在石室里,却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沈浪喃喃道:“……王公子好手段。”
    王怜花道:“哦?沈兄怎知我好手段?”
    沈浪没有再回答,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条快被蒸干的鱼。 王怜花像是才发现了沈浪的异常,猛地后退了两步,然后一动不动盯着沈浪干裂的嘴唇,良久才又开口:“沈兄好福气,那白飞飞倒是对你一片痴心。”
    沈浪只愿白飞飞不是那么痴心。
    王怜花又像是才想起来些什么,迟疑道:“只是不知沈兄该如何处理朱姑娘?这么痴情的姑娘……真是可惜。”
    他的话就好像真是为朱七七惋惜,也好像真是替沈浪考虑。
    说完故意瞟了眼沈浪,目光里还带着些许的责备之意。
    沈浪忽然笑出了声。
    王怜花没料到此刻沈浪还能笑出来,不禁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沈浪道:“王贤侄改邪归正,竟也学会了替别人考虑,我这个做叔叔的难道还不该笑么?” 他又恢复了平常那种淡漠的,懒散的表情。
    王怜花气急:“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结果来。
    沈浪叹气道:“只可惜我福薄,今日竟要死在了这里,无缘与令堂共结连理,好收了你这么个乖儿子。”
    王怜花怒极反笑:“世人只道我王怜花脸皮厚,却不知沈大侠的脸皮纵是城墙也难及。”
    沈浪笑道:“要不怎么做你王大公子的爹?”
    王怜花道:“你这般惹怒于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沈浪道:“王公子要杀人神仙也难救,只是……”
    王怜花道:“只是什么?”
    “只是不该给我出手的机会。”他话还没说完,人已像是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伸手点住了王怜花身上的几处穴道。
    王怜花没料到沈浪竟然还有出手的机会。
    所以他没有丝毫的防备。
    所以现在轮到他僵直地站着不动。
    他本来占有绝对的上风,没想到转眼间形势就有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是沈浪的好远来得也忒快了点。
    但沈浪毕竟是沈浪。王怜花心里虽然有万分嫉恨,唯独于这一点不能不承认。
    沈浪似是叹息:“王公子下次想要杀人的时候,千万要记住不能多嘴。”
    王怜花也叹了一口气:“你真以为我想杀你?”
    沈浪道:“哦?”
    王怜花道:“我杀人的手段有多少?”
    沈浪道:“没有一千只怕也要有八百。”
    王怜花笑道:“我杀人的手段既然有八百,又何必亲自动手?我既然亲自来了,当然是放你而不是杀你。”
    沈浪没想到王怜花会说出这样的歪理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IP属地:安徽2楼2011-12-03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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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意来放你,你却点住了我的穴道,世人要都如你这般恩将仇报,可怎生是好?”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饶是沈浪也不由得佩服。
      王怜花继续道:“你也该知道,白飞飞虽然血缘上来说是我姐姐,但她怎么会真心把我当做弟弟?我王怜花虽然聪明智慧不及你沈公子,这点道理也是明白的。她现在不杀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怎知将来她大仇得报,还能不能容下我这个夺她母亲挚爱之人的儿子?况且沈兄于花神祠密道所言,小弟一直不曾忘却。”
      沈浪道:“你明白就好。”
      王怜花道:“我当然明白,只是不知沈兄明不明白?”
      沈浪只好道:“你沈兄自然也该明白。”
      话罢出手解了王怜花的穴道。
      王怜花拱手道:“多谢沈兄。”
      沈浪已经自顾自躺回了床上。他的体力虽然有所恢复,但是“千面公子”王怜花的迷药又岂非浪得虚名。
      王怜花哂笑道:“真是该死!我怎么忘了沈兄这般聪明过人,自然有脱身的好法子。我这一来,说不定非但救不了沈兄,反而会搅了沈兄的好事。”
      沈浪不再搭理他。王怜花也不恼,仍是笑眯眯地看着沈浪。
      然后一闪身躲进了床底。
      白飞飞推开石门进来,这次并没有人托着食物跟在后面。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什么时候该给食物,什么时候不能给。
      沈浪被制住的时候,只能还是沈浪。
      不等白飞飞开口,沈浪先道:“你来了。”
      白飞飞没料到沈浪竟会先开口,她把取水的手放下,低头看着沈浪道:“我来了。”
      沈浪道:“你想给我水喝,为什么还不动手?”
      白飞飞笑道:“你渴吗?”
      沈浪不能点头,但现在他的嗓子像是冒了火。刚才和王怜花的对话像是耗尽了他体内最后的水分。
      纵使如此,他还是只能哑声道:“……当然。”
      白飞飞伸出了她柔软的双手。
      她有一双很美丽的手。柔弱而又纤细。
      但如果谁真的只把这双手看做柔弱美丽的代名词,那他一定不是已经倒霉了,就是在要倒霉的路上。
      沈浪已经栽了个大跟头,他只希望这次自己不要继续在路上。
      白飞飞扶起沈浪,一口口喂他喝水。
      于其说上天不会总是眷顾着沈浪,倒不如说上天太眷顾他了。
      白飞飞身上那种少女特有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了他的心里。
      沈浪只好在心里苦笑:“唉,人心……谁又能真的了解人心?”
      白飞飞放下杯子,又小心地扶沈浪躺好。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和这世上万千少女看着情郎的目光一样,温柔而又多情。
      此刻她也就像是这世上最普通的少女,轻轻地唤着喜欢的人的名字:“沈浪沈浪。”
      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温柔的话语。
      七天后她将有一场最伟大的婚礼,但此刻她只盼着时间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白飞飞保持着俯身看沈浪的姿势,她的一只手还抚在沈浪的脸上,另一只手却再也不能去解沈浪的衣服。
      那只手上又覆了一只同样很美丽的手。
      手指修长,手掌温润。
      王怜花的手。
      


      IP属地:安徽3楼2011-12-03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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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慢更新
        第二章
        沈浪移开白飞飞,翻身下床。他向来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但在王怜花毫不掩饰的目光中竟忍不住微红了脸。
        王怜花笑意更浓,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打扰了沈兄的苦短春宵,叫小弟好不愧疚。”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沈浪冷冷道:“那就不要毁了你母亲的亲事,乖侄子。”
        王怜花只好闭嘴。
        沈浪整好半开的衣服,这才转过身来,把白飞飞抱起,平放到了床上。
        他的动作很温柔,即使到了此刻,他仍是不愿意伤害白飞飞分毫。
        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呀。沈浪在心里叹息。
        白飞飞看着王怜花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几乎咬碎了牙。她一定恨死了自己的一时手软。
        没有人问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能开口。
        王怜花当然不会不点她的哑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言语蛊惑的力量。
        君子总是忍不住心软,他不是君子,但仁义无双的沈大侠是。
        沈浪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又何必……我当然明白现在的状况。”
        现在他们仍在这间石室里,没有逃出去的任何希望。
        王怜花笑道:“我只是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沈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才白飞飞喂他喝了不少,但那些水好像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的身体还是很干渴。
        王怜花只是微笑。解药在他手里,但他更乐意看沈浪出糗。
        沈浪终于把一壶水都喝尽,他本是疲惫的脸竟重新焕发了光芒。
        白飞飞在哭。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尤其当她面对男人的时候。
        沈浪别过脸去,看着王怜花:“王公子再不走,只怕在下又要心软了。”
        王怜花道:“你已经心软了。”
        沈浪苦笑:“好像是这样。”
        王怜花道:“你该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沈浪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又是那种惯常的微笑。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王怜花道:“走?请问沈公子我们该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沈浪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王怜花终于忍不住拍手笑道:“沈浪呀沈浪,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不仅是个色鬼,还是个赌徒。”
        沈浪道:“我并不喜欢做个赌徒,但最近却不得不赌。只是我希望这次的运气能更好一点。”
        他又想起上次和快活王的赌局来。
        王怜花喃喃道:“你的运气好极了……实在是好极了。”
        沈浪微笑着看着他。
        王怜花并不甘心:“你知道我不是来救你的。”
        沈浪点头道:“我知道。”
        王怜花道:“现在我却不得不救你。你可知道为什么?”
        沈浪心里已有了答案,但他决定摇头,他的目光又落回到白飞飞身上。
        王怜花也紧紧盯着白飞飞,道:“因为床……”
        床上除了白飞飞,便是缎面被褥和流苏的锦帐。
        床上当然不会有其他东西。


        IP属地:安徽5楼2011-12-04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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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精能阻止得了坑的心吗╮(╯_╰)╭
          鸡血打多了真要命
          第二章补完
          沈浪趴在床底下,他又一次把自己搞得很是狼狈。
          床不矮,也并不高。他一只手费力在地上敲敲打打。
          王怜花很是悠闲地坐在白飞飞边上。
          他不知道该对这个姐姐抱有怎样的感情。除了王云梦,这个女子本应该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他从没有把快活王看做是自己的父亲。
          但除了血缘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呢?
          利用与被利用,大概是最好的解释。
          白飞飞放了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他现在完全可以杀了白飞飞,王公子杀人,向来只看心情。
          白飞飞三番两次想要他的命,他当然有杀她的理由。
          王怜花问自己,如果不是沈浪在的话,他会毫不犹豫杀了白飞飞吗?
          不,答案当然是不会,因为他居然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王公子想杀人,什么时候找过理由?
          他看白飞飞的眼神难得柔和。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存在。
          沈浪没想到在他敲地板的时候王怜花竟然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大吃一惊。
          王怜花也觉得很好笑,他是很想看到沈浪吃惊的表情,但现在他只想独自享受这个秘密。
          沈浪终于把地板敲开。灰尘扑面,呛得他一阵咳嗽。
          这密道不知尘封了多少年。
          他脸上又涌现出奇妙的红晕。那种灼热的感觉一直都在。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只觉口干舌燥,迫切地想喝水。
          但他清楚地知道白飞飞带来的水都去了哪里。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于是他只好更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
          王怜花看沈浪的样子很是想笑。
          沈浪一倒霉,王怜花就想笑。
          说起来他和沈浪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他甚至不恨快活王。仇恨是他母亲的,他也只能同样背负。
          恨一个人总要有点理由。但要一个人倒霉,就大可不必了。
          密道入口很窄,窄到只容一人通过,但对逃命来说,这显然已经足够。
          王怜花慢慢滑了下去。
          他没有等沈浪。
          他当然不会等沈浪。
          沈浪还在不停地咳嗽,他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白飞飞看他的目光里充满着怜悯。
          那讥嘲的目光好像在说:沈浪,你个懦夫。
          沈浪也看着白飞飞,承受白飞飞的目光需要很大的勇气。
          就在刚才他亲手打碎了一个少女的梦。
          白飞飞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
          他以前只盼着白飞飞没有那么爱他,直到此刻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白飞飞的眼里燃烧着仇恨的火光。
          沈浪缓缓伸出了手。
          白飞飞眼里的仇恨又变成了哀求。
          然后她闭上了眼,有泪水从眼角落下。
          沈浪替她掖好被角,他要把她的爱都带走,却只能留给她恨。
          世上两全的事情从来都只少不多。
          沈浪只能叹气。
          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只好叹气,于是他又叹了一口气,气韵悠长,悠长到根本不是他此刻能发出来的。他身上的力气已所剩不多。
          但他没有办法,他只希望这口气能再长一点,长到让白飞飞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的这口气,仿佛要把这一生的力量都叹尽。
          


          IP属地:安徽8楼2011-12-04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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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王怜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浪把入口封好,密道就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他就站在这完全的黑暗中,白飞飞的脸再一次从他脑海中飘过。沈浪从来不会抛弃任何人,这次他却带不走白飞飞。
            他虽然不爱这个女孩子,但也不想继续把她留在仇恨里。
            而现在他只有一条路能走。一条完全黑暗的路,一条不知道将通往何方的路。
            这条路带给他的是希望?还是像上次一样带他跳入另一个陷阱?
            沈浪毫无选择,他不知道在这黑暗中站了多久,终于又迈开了脚步。
            王怜花并没有走多远,他就在第二个转角处等着沈浪。
            等黑暗中有脚步声传来,王怜花重新点燃了火折子。
            沈浪却并不意外。他对王怜花的任何行为都不会感到奇怪。
            王怜花没有一丝的羞惭,仍然是微笑着。自然的如同事情本该就是如此一般。他等了沈浪良久,而沈浪终于到来。
            沈浪静静地看着他,道:“王公子久等。”
            王怜花转身看向岔路,道:“等大侠自然要有耐心。”
            沈浪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两条路几乎一模一样。
            沈浪心里了然,沉声道:“只怕王公子等的不是在下。”
            王怜花也不辩解,举着火折子来回查看:“等的当然是沈兄,只不过等的是你的好运而已。”
            他这话诚实得让人气恼。如果听话的人是熊猫儿,一定会气得直跳脚,也肯定会指着王怜花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没有仁义的小人。”
            但沈浪又笑了,还好这次不是苦笑,这几天他苦笑的次数实在太多。人若苦笑太多,那他一定是个很倒霉的人。
            王怜花也面带微笑盯着沈浪,现在他们两个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情况允许的话说不定还会相约去喝个小酒。
            情况一点都不好。
            王怜花在等沈浪的好运,但沈浪却没有丝毫的把握。这两条路委实难以瞧出差别来。
            也许根本就没有差别。
            沉默了良久,沈浪才又开口道:“王公子选一条吧。”
            王怜花迟疑地看着沈浪,道:“随便一条?”他不信任沈浪,但却相信如果有人能够将他从这见鬼的地方带出去,那这个人一定是沈浪。
            敌人间的这种“不信任”往往比朋友间的“信任”来得更为珍贵,也更微妙。
            沈浪点头道:“随便一条。”
            王怜花喃喃道:“怎么能随便?生命这般大事怎么可以随便?”
            生命当然是大事,生命当然不可以随便对待。
            随便对待自己和别人生命的人,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悲惨。
            王怜花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他万万没想到沈浪竟然也没了法子。
            沈浪不是神,他总会遇到没有办法的时候。
            王怜花不甘心地左右来回照。
            沈浪靠在石壁上,好笑地看着王怜花:“我劝王公子最好快做决定,否则……”
            王怜花回头恶狠狠瞪着沈浪:“否则怎样?”
            沈浪道:“否则火折子燃尽……”
            沈浪话未说完,忽然感到耳边有阵风吹过。
            风很微弱,几乎察觉不到。火折子的光更微弱。
            王怜花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沈浪你个乌鸦嘴!”
            沈浪忽然大声道:“我确实是个乌鸦嘴。”
            王怜花被沈浪的声音吓了一跳,张口骂道:“你做什么这样大声?我又不是聋子!”
            沈浪道:“我本来就这样大声。”他的声音更大了。
            王怜花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料到沈浪此刻竟开始发神经。沈浪不是那种会发神经的人,所以王怜花断定沈浪一定是在戏耍他。
            他也许是在报复。王怜花在心里默默道,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生气。这个时候和沈浪生气没有任何意义。
            王怜花没有意识到沈浪并不是那种会戏耍别人的人,而沈浪更不可能会去报复别人。
            沈浪喊了几声,复又安静下来,他毫无预兆地闭了嘴,只剩王怜花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王怜花只觉得一片好心,沈浪却全不领情。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曾好心过。
            沈浪也全不在意,好像王怜花口中咒骂的人不是自己,等到王怜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才又开口道:“王公子解气没?若是骂够了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IP属地:安徽10楼2011-12-11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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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怒道:“当然没有!沈浪你个……”话没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立马转了口,惊喜道:“走?你找到出路了?”
              沈浪道:“若是王公子愿意继续骂,在下只好受着。”
              王怜花大喜道:“谁……谁要骂你了?事不宜迟,朱七七熊猫儿还等着我们救呢。”
              他此时竟然还念着熊猫儿朱七七,沈浪虽然明白他心中真正所想,还是不由得心下一宽。他刚想抬脚,那种奇异的热力又涌了上来。他用内力压制良久,方才大喊之下竟忘了这茬。沈浪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身形一晃,复又靠在了石壁上。
              王怜花只听到黑暗中传来几声响动,却不见沈浪上前。他急着出去,又不敢催促沈浪,只好放低了声音,询问道:“沈浪,你怎么了?”
              只听得呼吸声愈重。
              王怜花是情场高手,他自然听出了沈浪的异样。只是沈浪一路表现正常,到让他忘了白飞飞下在沈浪身上的药还没解。
              他本想留着解药好看沈浪出丑,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出路。王怜花虽然很乐意看沈浪难堪,逃命却是最重要的。
              他摸索着朝沈浪在的方向走过去。
              黑暗中什么也瞧不见,王怜花沿着石壁走了几步,感觉到沈浪就在自己不远处时停了下来,伸手从怀里摸出解药。
              一直站着未动喘息深重的沈浪却忽然出了手。他一把抓过王怜花的左腕,手掌一翻,转眼间就扣住了他的脉门。
              王怜花万万没想到沈浪会对他出手,他的右手刚摸到药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算他有时间作出反应,也不及沈浪出手的速度。
              他武功本就比不上沈浪。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想到沈浪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出手。
              沈浪却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王怜花又惊又怒,沈浪刚才那一手分明是尽了全力,也亏得他没有反抗,否则这左手怕是要被废去。
              若是玩笑,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
              王怜花怒极,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状况,厉声道:“沈浪,你发什么神经!”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几丝惊恐。
              沈浪的呼吸深浅可闻。
              王怜花只觉得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从来没有过比这更糟糕的时候,沈浪的脸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
              王怜花颤声道:“……沈……沈浪?”
              沈浪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了口:“……嗯?”
              王怜花的声音里已经满是惧意:“……解药……解药在我怀里……”
              他本意想是捉弄沈浪,没料到却报应到自己身上。如果他能料到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一定会很懊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解药给沈浪。现在他只能祈求沈浪有一点儿的清醒。
              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沈浪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王怜花,然后一口咬在了王怜花的脖子上。
              他这一口力气不小,王怜花痛得喊出了声,也顾不得现在的状况,大骂道:“沈浪你厮是属狗的吗!”
              他实在是痛极,才会骂出这样的话来。
              沈浪当然不是属狗的,他换了个角度,继续啃王怜花的脖子。
              王怜花在心里直叫苦,他怕的当然不是被啃脖子。他咬过别人的脖子,自然也被别人咬过,只不过这“别人”从来都是美丽又多情的姑娘。
              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按在石壁上咬脖子。
              王怜花终于感觉到从心底涌上来的惧意,他自然很害怕,恨不得杀了沈浪,任何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咬脖子的时候想必都是他这般心理。
              为什么百度老是给自动空行,每次都要手动一行行删除,偏偏这文还是几乎一句话一段……


              IP属地:安徽11楼2011-12-11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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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沈浪现在很不清醒,却又无比清醒地知道必须停下来。他面对的甚至不是白飞飞!
                但他的唇却似乎是黏在了王怜花的脖子上。
                王怜花的皮肤出乎他意料的柔滑,比白飞飞那双柔软而又美丽的手更具有吸引力。一种莫名的渴望涌上了喉咙,他忽然很想再咬王怜花一口。
                王怜花抖得更厉害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状况。假如今天被沈浪推在石壁上的是任何一个“别人”,想必他都会饶有兴趣地打趣观赏。
                可这个“别人”偏偏是他自己。
                沈浪意识到王怜花在发抖,王怜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当然明白王怜花发抖的原因,因为他心里也是同样的害怕。
                能让沈浪害怕的事情这世上还不多,这却足够算上一件。
                王怜花几近绝望,他的声音都像是在空中飘:“……解药……”他的喉结因为说话的原因上下动了动。
                沈浪终于放弃了王怜花的脖子。
                王怜花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个时候只怕也高兴不起来。
                沈浪轻轻地吻住了王怜花的喉结。
                只是轻轻的碰触不动,随后又松开。过程短暂的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自然也不会有人作出反应。
                王怜花整个人却像是被定住了。先前他还在不停地发抖,现在却只能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发出的那一声呻吟。
                那几乎算不上是呻吟。或许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沈浪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怜花,王怜花也愣愣地看着沈浪。
                他只能愣愣地看着沈浪,他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表情来。
                沈浪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王怜花的唇比想象中更柔软。
                王怜花似是也忘记了反抗。
                王怜花甚至闭上了眼。
                沈浪轻轻地咬住王怜花的嘴唇,他的身体很烫,那种奇异的热度让他恨不得一口就咬破王怜花的嘴唇。
                最好能流出血来。
                但他只是轻轻地来回磨蹭,仔细地描摹着王怜花的唇线。
                他仿佛依然是那个理智又平和的沈浪。
                王怜花似是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他一动不动地任沈浪吻着。等到沈浪终于用舌头敲开他的牙关时,王怜花甚至配合地张开了嘴。
                沈浪的舌头顺势滑了进来。
                这是他第一次接吻。
                王怜花却早已是个中高手。
                他主动回应着沈浪的吻,挑起舌头和沈浪纠缠。他知道的接吻的方法就如同他杀人的方法一样多。他自然也知道如何在接吻中占据主导地位。
                但他只是引导着沈浪,丝毫也不想夺回主动权。
                就好像他真的很沉浸在这个吻里。
                沈浪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想过接吻竟是这般感觉,他也没有料到王怜花竟会这般配合。
                王怜花不该这么配合的。
                所以现在他只想加深这个吻。
                王怜花把舌头伸了过来,沈浪当然不会介意王怜花更主动一点。
                王怜花似是也很忘情,舌头轻轻一推,几乎深入到沈浪的喉咙。
                他藏在嘴里的那颗药丸也随之送了下去。
                沈浪下意识地咽了下去。
                然后他松开了王怜花,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异物感还停留在喉咙里。
                王怜花哪里还是沉浸在吻里的样子。
                他盯着沈浪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他双掌一番,狠狠地朝沈浪拍去。
                沈浪猝不及防,被王怜花一掌推了出去。早在刚才的接吻中,他就放开了桎梏着王怜花左腕的手。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王怜花的右手是何时从胸前的衣服里拿出来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刚才那颗药丸是做什么用的了。身体里那种奇异的热度也渐渐退了下去。
                沈浪怔怔地盯着王怜花的眼。
                王怜花使劲擦了擦嘴唇,冷笑道:“我要不想个法子,只怕早就被沈大侠吃了。”他这话说得很是愤慨,说话的语气又极尽嘲讽。
                沈浪明白他肯定是趁自己吻住他喉结的时候,把药藏进了嘴里。
                王怜花的手法之快,他委实没有料到。他也没有想到王怜花竟会为了稳住他,而做出这样的选择。
                


                IP属地:安徽12楼2011-12-1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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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的脸红了又白,讪讪道:“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怜花打断道:“闭嘴。没人让你说话。”
                  他实在是气得不轻,所以才会对沈浪这般讲话。
                  他完全忘了刚才的吻自己从心底并不是很反抗。
                  沈浪也不知说何是好,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会面对这样的状况。
                  先前他对上的还是白飞飞,这次却是王怜花。
                  同样身为男人的王怜花。
                  他不知道哪种状况更糟一点。
                  方才他只觉得一股热流忽然窜了上来,令他难以控制,王怜花又适时地走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出了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贴在了王怜花的脖颈上。
                  然后事情的发展就像是脱了缰的马。
                  王怜花还是恨恨地盯着沈浪。他的眸子里的光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团火。
                  一团灼烧着沈浪的火。火焰熊熊。
                  沈浪还是兀自沉思着,他又想起了白飞飞。
                  这个时候他本不该想起白飞飞。
                  他非但想起了白飞飞,还想起了白飞飞说的那些话。
                  “这只因你的生活,实在也和太监差不多。”
                  ……
                  “……你若说你根本没有欲念,你就是骗子。”
                  ……
                  “你纵有需要,也不敢说的。”
                  ……
                  “沈浪,你个懦夫。”
                  这些话走马灯般在他头脑中闪过。
                  他不该吻王怜花。
                  真正的沈浪不会这样。
                  真正的沈浪又会怎样?
                  或许真的如白飞飞所说,他对于内心的欲望,实在是没有分毫的察觉。
                  现在倒是可以证明他不是个太监了,他非但不是个太监,而且还说出了自己的欲望。他非但说出了自己的欲望,还实际行动了。
                  所以现在他不得不去面对王怜花。逃避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沈浪。
                  沈浪终于又开了口:“……我……”
                  他只能说出这一个“我”字来。
                  因为他虽然打算去面对,却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就像很多时候人们知道应该去做写什么,但却对做什么这件事一无所知是同样的道理。
                  更因为王怜花又抢着打断了他的话。
                  沈浪只好闭嘴,静静地等着王怜花开口。
                  他知道此时无论王怜花说出什么要求来,他都一定会答应。
                  他必须答应。
                  他只有答应。
                  他只希望王怜花的心肠能够好一点。
                  王怜花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刚才的事……”,他顿了顿,复又恶狠狠地道,“……只当我是被狗咬了。”
                  沈浪被王怜花的话弄得一愣,他一时间竟没有领会王怜花说这话的意思。
                  而王怜花的意思却十分明白。非但明白,还很浅显。
                  没有人会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人只有被狗咬的时候,才不会想要咬回去。
                  沈浪当然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没想到的是王怜花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怜花既然能面不改色地称他为叔叔,光这份心机怕是常人难及。此刻他竟不愿沈浪再提一句刚才的事。
                  沈浪虽然看不见王怜花此刻的神情,却看得清王怜花目光中的阴狠。
                  阴狠中还带着一丝无措。
                  沈浪只好苦笑着说道:“好。”
                  王怜花忽然换上了笑容,声音里也充满了欢愉:“既然沈兄选好了路,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他竟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
                  沈浪也笑了,他的笑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王怜花既然不愿意再提此事,沈浪当然也不会多说。
                  但他的心却更紧了。他面上虽然还笑着,却又禁不住在心里叹息:“唉……王怜花呀王怜花……”
                  我实在不想改格式了,就这样吧……


                  IP属地:安徽13楼2011-12-11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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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率先走了出去,拐入了左边的暗道。
                    王怜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对于刚才的事情,他仍是心有余悸。
                    沈浪走在前面,听着王怜花的脚步声一直落在身后不远处,忽然很想回头去看看王怜花。
                    尽管他什么也不会看见。
                    但是沈浪并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直视着前方。他虽然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选了正确的道路,却不代表这条路一点危险也没有。
                    密道很长,他们在黑暗不知到底走了多久。
                    王怜花一开始还是打算闭口不言,他本不想再和沈浪说一句话,每次都是张口又立马闭上,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叫道:“沈浪。”
                    沈浪立即停下了脚步。
                    王怜花道:“我们还要走多久?”他嘴里虽是询问还有多少路程,实则是忍不住怀疑沈浪的选择。
                    沈浪又怎么会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还要走多久?
                    但王怜花不得不问。
                    沈浪略一沉吟,道:“王……王公子这个问题,在下现在也回答不了。不过如果再走上一会儿,说不定出路就在脚下了。”
                    他说这话的目的,本意只是为了安抚王怜花。
                    他以前虽然也会顾着些王怜花,却从来没有这样特意安抚过。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把那个吻从脑海中抹去。
                    王怜花纵使心里有万般怀疑,沈浪既说了这样的话,他也不好再坚持,只是冷冷催促道:“那为什么还不快走?”
                    他这气撒得实在是没有道理。也只有沈浪会忍受他的脾气。
                    于是沈浪只是微笑着转了身。
                    好在剩下的路没有走太久。
                    甬道却越来越窄。
                    走到最后他们不得不弯着腰前进。
                    王怜花在后面不停地小声咒骂着。沈浪只听得好笑。
                    他们又这样弯着腰走了一段路。
                    现在沈浪终于明白了那阵微弱的风从何处而来。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荒井。
                    荒井里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这石头本来是堵在洞口的。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移开了。
                    也许是这沙漠中不可捉摸的风,也许是躲在暗中的不知什么人。
                    外面正是黑夜,沙漠中的月光格外清冷。
                    沈浪爬出去才发现荒井并不深,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风吹进来。
                    王怜花随后也爬了出来。此刻他身上满是尘土,完全看不出平时风流的模样。
                    沈浪道:“咳咳……咳咳……”
                    王怜花也跟着“咳咳……咳咳……”
                    走在那样的甬道中,实在难以不吸进些尘土。
                    他们两个都可以称得上是这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现在却十分狼狈地对咳着。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觉得这个场面很好笑。
                    谁又能想到王怜花和沈浪竟会满身尘土地从一个荒井中爬出来?谁又能想到“洛阳公子”王怜花的头发竟散了几缕,毫无形象地搭在耳后?
                    他虽易容过各式人物,人物也各有美丑,但以王怜花面目示人时,从来都只是风流潇洒的模样。
                    沈浪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王怜花忙着拍打身上的尘土。
                    沈浪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撇了王怜花一个人独自去四处查看。
                    四周都是沙漠,他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地下的古楼兰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们本来就是被蒙住双眼带过去的。现在又如何能找得到那古城的入口?
                    但沈浪知道,那入口一定就在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这地方一定不会很远。
                    朱七七从来没有意识到水是这么珍贵。
                    快活王只是暂时饶他们死,却没有说会让他们怎么活。
                    况且他们的命本也不在快活王手里。
                    熊猫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饥渴是那么得难以忍受,但他还是柔声劝着朱七七:“好妹子……再忍忍……”
                    他说再忍忍的时候,又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才知道这话说得是多么得残忍。
                    朱七七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不渴,大哥。”
                    但她苍白的脸色却骗不了任何人。
                    熊猫儿只觉内心万分悲愤,可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做。他们被困在这石室内已有三天,饥饿此时已算不了什么。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缺很难坚持几天不喝水。
                    


                    IP属地:安徽16楼2011-12-1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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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七只感到那种对水的渴望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挑战她身体的极限。但她又不能在熊猫儿面前露出半点的难耐来。
                      只因为熊猫儿也在和她一样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只因为熊猫儿对她好得无话可说。
                      所以她只有忍耐,忍耐这难捱的饥渴。
                      但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沈浪,这三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沈浪。
                      她一边忍受着饥渴,一边还要分神去想着沈浪,这让她的心充满了更大的痛苦。这种痛苦即折磨着她,却又给了她最大的支撑。
                      沈浪,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我在忍受怎样的痛苦?
                      她无声地在心里呐喊。
                      沈浪自然听不到朱七七的呼唤。
                      他已经把四周都勘察了一边,还是毫无线索。看来,要找到这古城的入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快活王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巢穴那么容易被发现。
                      王怜花抱臂笑看道:“沈兄在找什么?”
                      他已经把自己的誓言忘掉了大半。
                      沈浪道:“王公子即已知道,又何必再问?”
                      他实在不想和王怜花做无谓的争论。
                      王怜花却又道:“我知道是一回事,问你又是另一回事。”
                      沈浪道:“你问是一回事,我答不答又是另一回事。”
                      王怜花道:“既然你不答,我就权做不知。我既不知,自然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趁早离去,沈兄也图个清净。”
                      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其实这大可不必,如果他执意要走,沈浪必不会拦他。
                      沈浪果然没有拦他:“多谢王公子好意,恕在下有事不能相送。”
                      王怜花摆手道:“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依小弟的意思自是再也不见,不知沈兄意下如何?”
                      沈浪终于笑道:“自是如此。”他顿了口气又接着道,“只是这沙漠四方无人,还望王兄一路平安。”
                      说完他再不看王怜花一眼,回头朝刚刚的那口荒井走去。
                      王怜花一愣,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只见月下沙漠一望无垠,目尽之处依然是茫茫的沙漠。
                      这里比不得中原。
                      沈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王公子决定留下的话,还是早点过来得好。”
                      他竟是又准备跳回那口荒井。
                      王怜花急道:“你干什么?”
                      沈浪在井边站定,道:“一座地下的古城,怎么能没有入口?”
                      一座地下的古城,自然该有它的入口。
                      王怜花犹疑道:“你是说这口井?”
                      这口井的确是不错的入口。
                      但他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道:“这不可能,这密道……”
                      沈浪接口道:“密道已有多年未被打开过。”
                      快活王当然也不会选这样一个密道作为巢穴的入口。
                      他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亏待自己。
                      现在王怜花已经彻底明白沈浪的意思。
                      从哪里出来,再回到哪里去。
                      眼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入口了。
                      王怜花道:“我们刚从里面出来。”
                      沈浪点头,道:“我知道。”
                      王怜花道:“可我们现在就要再回去。”
                      沈浪继续点头,道:“好像是这样。”
                      王怜花说不出话来了。
                      让沈浪抛下朱七七、熊猫儿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王怜花没有把能独自走出走出沙漠。
                      沈浪微笑着,看着王怜花。
                      他在等他的选择。
                      留下或者离开。
                      沈浪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他一点儿也不介意等王怜花一会儿。
                      虽然他已经知晓自己不必再等,无论王怜花有什么选择都已不再重要。
                      他已经听见了远方响起的马蹄声。


                      IP属地:安徽17楼2011-12-17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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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愤图强
                        第六章
                        婚礼就在明天。
                        白飞飞带着水和食物来到了囚禁朱七七和熊猫儿的囚室。
                        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这个时候出现。
                        朱七七努力不去看白飞飞。她深怕自己会忍不住。
                        白飞飞柔声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难道不知我给你们带来了水和食物吗?”
                        朱七七恨声道:“谁需要你的水?谁需要你的食物?”
                        她说“谁需要你的水”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去看白飞飞手里拿着的杯子;她说“谁需要你的食物”的时候,已经忍不住去看白飞飞托着的食物。
                        她不想接受白飞飞的任何施舍,尤其是白飞飞脸上的笑,这笑让她不得不想起沈浪。沈浪又在哪里?他会喝着白飞飞送去的水,吃着白飞飞送去的食物吗?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沈浪,但却又忍不住去想。
                        这实在是一种异常痛苦的折磨。
                        白飞飞叹了口气道:“我本是一片好心,你又何必……”
                        朱七七咬牙道:“好心?我从来不知道白宫主的好心……”
                        她说不下去了。一想到沈浪对一直以来白飞飞的信任,她的心里不知是嫉恨还是失望。
                        白飞飞轻笑了一声,道:“难道我是来害你的?沈浪既然逃走了,以他的性子必会回来救你们。你难道不该好好恢复下体力么?”
                        朱七七大声道:“你难道不是来害我们的?沈浪他……”说到这里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狂喜。
                        沈浪已经逃出去了?
                        朱七七盯着白飞飞的目光里满是热切,这热切并不是对白飞飞的。
                        还不等她再开口,一直沉默着的熊猫儿忽然站起来,插嘴道:“你说什么?”
                        竟是连他也不敢相信。
                        谁又能相信沈浪竟真的从这鬼地方逃了出去?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又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充满了欣喜和力量。
                        如果有人能从这见鬼的地方逃出去,那这个人一定是沈浪。
                        熊猫儿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希望。
                        沈浪从来不会叫朋友失望。
                        他在这感人的笑声中道:“沈浪!好个沈浪!”
                        朱七七和白飞飞似是都被他的笑声镇住。
                        熊猫儿再不看白飞飞,重新坐下来,对着朱七七道:“好妹子,你等着吧,沈浪会来的,沈浪一定会来的。”
                        朱七七不由自主地点头道:“沈浪一定会来的……”
                        熊猫儿朗声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
                        朱七七重复道:“我们还等什么……”
                        白飞飞道:“你们当然在等我送来的礼物。”
                        熊猫儿目光灼灼,道:“那你为什么还不放下来?”
                        于是白飞飞把水和食物都放在了地上。
                        熊猫儿也不问白飞飞的来由,径自取了水,满满倒了一大杯,递给了朱七七。
                        朱七七机械地接了过来。
                        熊猫儿催促道:“赶紧喝了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转回了柔和。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大杯的水。
                        虽然他觉得有酒更好,但这时候水在他眼里已是万分可爱。
                        没有什么比救命的东西更可爱了。
                        朱七七喝了几口,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原来她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也怪不得她。
                        因为熊猫儿也曾感到一瞬的不真实。
                        白飞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熊猫儿伸出手,拍了拍朱七七的肩膀,道:“当然不是做梦。虽然我们不知道白飞飞的用意是什么,但她没有骗我们的理由。沈浪一定是找到了什么法子。”
                        朱七七喃喃道:“用意……用意?”
                        熊猫儿已经吃了起来。
                        他实在是太饿。面对这么丰盛的食物,没有不吃的道理。
                        朱七七又喝了几口。
                        她在想,白飞飞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
                        一定不会是好心来救他们。白飞飞若真心想救的话,大可以趁快活王不备悄悄给他们留个后路。
                        但白飞飞没有,她只是给他们送来了水和食物。
                        这两样虽然也是救命的东西,但对他们逃走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体力再好,又怎能从这密不透风的石室中飞出去?
                        朱七七实在想不明白。
                        熊猫儿喃喃道:“也不知道沈浪是用了什么法子。”
                        


                        IP属地:安徽18楼2011-12-1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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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愤图强
                          第七章
                          乐声已经奏起。
                          快活王身穿紫缎长袍,头戴王冠,缓缓走上红毡。在这样的时刻,他仍然是面容沉静,顾盼之间,眉宇飞扬。
                          快活王确实算得上是这当世的枭雄。
                          快活王没有笑,席间的人自然也不敢笑,于是这婚礼怎么看都显得很怪异。虽然乐声喧杂,但却没有丝毫的喜事氛围。
                          熊猫儿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笑出了声。
                          他刚一出声,快活王锐利的目光就狠狠地扫了过来。
                          熊猫儿毫不在意,依旧朗声笑道:“今天是快活王大喜的日子,你们这些来祝贺的为什么都不笑?”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席间,来客们都稍稍低了头,生怕被熊猫儿的目光扫到。
                          依然没有人发声。
                          快活王的目光愈加阴沉,他也像熊猫儿一样,缓缓扫了一遍人群。
                          来客们的头更低了。
                          他们更怕被快活王的目光扫到。
                          如果现在地上有个裂缝,他们甚至恨不得立马钻进去。
                          被快活王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唯一没有低头的就是熊猫儿和朱七七了。
                          好在快活王很快停止了这阴沉的扫视,他忽然大笑道:“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你们为什么都不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底下的人不得不笑。
                          于是他们都笑了起来。
                          这笑实在是勉强得很,但这婚礼总算不是那么沉闷了。白飞飞终于在这勉强的笑声中出现在了众人是视线内。
                          她头戴凤冠,身穿霞衣,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详说的美。
                          只因为众人的词已穷。
                          白飞飞本来的容貌就已是这世间少有,现在装扮起来更是明艳不可方物。
                          她一笑,就不知有多少人会为她醉倒。
                          快活王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平生虽阅美女无数,但白飞飞绝对是其中最美最漂亮的一个。
                          现在这天下第一的美女就要成为他的快活王妃,他也将成为全天下男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
                          是个男人都会享受这种被同时羡慕和嫉妒的感觉,快活王也是个男人,他当然不会例外。
                          白飞飞由喜娘搀扶着,姗姗走向快活王。
                          那些本已低下头的客人们不知何时全又抬起了头,目光紧紧地随着白飞飞。
                          这么美貌的女子,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只怕也将是最后一次见到。白飞飞已经走到了快活王身边,喜娘把白飞飞的手放到了快活王宽大的手掌里。快活王温柔地握住了白飞飞的手。
                          他面对白飞飞的时候,总是有着连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温柔。
                          现在他握着白飞飞的手,朗声笑道:“大家喝酒吧!”
                          朱七七知道,白飞飞这算是正式成为了快活王妃。
                          白飞飞总算达成了她的目的。
                          朱七七忍不住在心里问:“白飞飞,你当真是这么狠的心?为了复仇就这样出卖了大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她心里虽然怨恨着白飞飞,却又还有着对这少女的同情。
                          但她深知说此时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礼已成。
                          白飞飞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快活王妃了。婚礼已经完成,沈浪却还没有出现。朱七七本来以为沈浪会借着婚礼途中制造点混乱,只因为熊猫儿不止一次暗示她沈浪一定会来。
                          沈浪在哪里?
                          朱七七茫然地环顾四周,周围都是陌生的脸孔。
                          现在那些陌生的人正在推杯换盏,喝得好不快活。
                          熊猫儿已经是满脸通红。
                          他显然喝了不少酒。
                          朱七七心里暗暗着急,自然就没了吃喝的心思,况且她本来就没有心情吃喝。
                          熊猫儿却又给她倒了一杯。
                          朱七七恨恨瞪了熊猫儿一眼,她虽然没有说话,眼里的意思却表现的分明。
                          熊猫儿摇了摇头,不再管朱七七。
                          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朱七七觉得有点不对。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动了一下。
                          非但她的左手动了一下,熊猫儿还偷偷踢了她一下。
                          朱七七惊异地看着熊猫儿。
                          熊猫儿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自顾自喝着酒。
                          他甚至都没转头去看下朱七七。
                          朱七七心头涌过一阵狂喜。她现在终于知道熊猫儿让她喝酒的原因了。
                          因为她忽然发现她被封住的内力竟然回来了。
                          


                          IP属地:安徽23楼2011-12-30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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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显然就是解药。
                            想必是刚才那方心骑解开他们右手穴道的同时,稍稍动了点手脚。
                            他虽然没有直接解开朱七七和熊猫儿的穴道,却用巧妙的手法重新点了穴,让他们暂时不能动,只等药效发挥自己冲开穴道。
                            他这样做无非是因为当时还有侍童在场,直接解开朱七七和熊猫儿穴道难免会引起朱七七的惊呼。
                            朱七七想通了这一点,不禁又偷偷瞧了眼熊猫儿。
                            熊猫儿酒喝得这么多,想必早已冲开了穴道。
                            熊猫儿也在看着朱七七,他虽然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带着笑。
                            朱七七明白熊猫儿的意思,他岂非就是在说“怎么样?我好心让你喝酒你还偏偏不喝。”
                            朱七七只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她直到刚才心里还在埋怨着熊猫儿。
                            现在她又能动了,只恨不得跳将起来,指着快活王和白飞飞的鼻子破口大骂。但朱七七也明白,他们还在这楼兰的地宫里,还没有逃出去的任何希望。
                            她心里虽然有恨,却也只能忍耐。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忍耐的人。
                            朱七七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她绝不该忽略的问题。
                            她刚才只顾着狂喜,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方心骑是快活王的人。
                            他没有帮助他们的理由。
                            但他却非但解了他们的穴道,还给了他们掺着解药的酒。
                            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世界上奇怪的事情本来就很多。
                            也许他只是叛变了快活王。这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要做到绝对的忠诚本来就很困难。
                            但朱七七心里的答案并不是这一个。
                            答案在她心里呼之欲出。没有人想到变故会在这个时候发生。
                            他们只是来参加一场婚礼,就等着结束了早早回去。
                            没有想到这婚礼会出什么差错。
                            谁能想到快活王的婚礼也会出差错呢?
                            一个本来快活喝着美酒的人却忽然倒了下去。
                            所有人的脸色都青了。
                            没有人还能做得下去,所有的人都已经站了起来。
                            坐着的只剩下四个人。
                            快活王和白飞飞没有动,熊猫儿和朱七七同样没有动。
                            有个本已站了起来的人“噗通”一声栽倒在了桌子上。
                            所有的人都沉不住气了。
                            下一个倒下的说不定是谁。
                            快活王仍是沉默着。
                            有的人已经忍不住道:“快活王,你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上下的汉子,身材瘦削,他一出声,跟着附和的声音就多了起来。
                            他说话这短短的一瞬间,又有四个人倒了下去。
                            上一刻他们还站得好好的,这一刻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刚才那说话的汉子脚步晃了两晃,然后也一头栽倒了面前的桌子上。
                            变故也来得太突然,没有人想到快活王竟会在他的婚礼上动手。
                            快活王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他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换一下。
                            朱七七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为什么快活王竟不感到一丝的惊奇?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吗?
                            因为即使朱七七自己,刚才也不禁吓了一跳。
                            朱七七委实没有想到沈浪竟会用这样的手段。
                            但快活王仍是表现的很镇定,他身边的白飞飞也是同样。
                            白飞飞甚至在笑。
                            朱七七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再次紧了起来。
                            她只希望沈浪不要出现的好。
                            


                            IP属地:安徽24楼2011-12-30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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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


                              IP属地:安徽31楼2012-02-10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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