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门外,打电话。“今晚我很想陪悦莹。”
“不行。”
顾不得他的语气不善,我坚持,“就今晚,我一定要陪她。”
“为什么?”
我压低声音,远离房间一些,“你知道他们结婚又离婚吗?”
“那又怎样?”他全无意外。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再跟他的冷漠交涉。
“那你是决定还是商量?”
“商量你会同意吗?”我开始反叛。
他挂断电话。
我有些心惊、难过,却又顾不上这些。
现在,悦莹的伤心更刺痛我。
我走回房间,轻松地说:“今晚你能收留我吗?”
她明白我,“不用的,你家那位会不高兴的。”
他已经不高兴了。
“管他呢,现在你最重要!”
“我只有对你是重要的!”我的话又勾起她的凄怨。
“那慕振飞呢?”我也要为她动手术,哪怕灼痛翻涌。
“他?”悦莹没有震怒,只有自嘲的自问自答。“我什么都不算。”
“那天,我看到他的痛苦!”
“那是他活该!”
我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
怎样才会走到离婚的境地呢?我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战争。
婚姻真的会是如此脆弱吗?
我们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吃晚饭。
然后,看电视。
就像我仍然不知情一样。
门铃突然响起来,打破了暗潮汹涌的安静。
是慕振飞,还有他。
他一脸的兴师问罪,我紧张地走过去。
他却不看我,直接走到悦莹面前,慕振飞也紧跟着过去。
我看出慕振飞对悦莹的保护。
绍谦看看慕振飞,终于什么都没说。
转向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回头看着他们,我走了会更好吗?
也许。
我跟着他走出门外,刚准备上车。
却看见慕振飞也走了出来。
我们都走了,悦莹怎么办?
“我今晚想陪悦莹!”
“你现在需要安心休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平静地说。
“陪悦莹也不会影响我的。”我继续争取。
“你是故意要试探我的容忍吗?”他开始冷淡。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陪陪她!”我仍然坚持。
“你现在已经被影响了!”他冷冷地下结论。
“在我最无助最难的时候,是她一直陪着我。而现在……”
“你是要提醒我曾带给你的伤害吗?”他打断我。
我震惊,不再说话。
对峙、僵持,像是都在等待对方让步。
我不想争战,却也不想先开口。
“我们回家吧?”我听出他有些不甘心的容忍。
“你不知道悦莹有多难过!”我有些答非所问,但我认为这么说却也恰当。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莫太太?”他近乎嘲讽地提醒我。
我的不满开始膨胀,“我没忘记,难道莫太太就毫无自由了吗?”
“你是不满现在的生活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陪陪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慕振飞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童雪,你回家去吧!”
看向慕振飞,我的怒气爆发,“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去安慰她!”
慕振飞不再说话,走开却没回去。
“我只想陪陪她,就一晚上。绍谦!”我不想吵架。
“你确定吗?”他并不让步。
“好吗?”我继续坚持。
“如果是商量,我不同意。”
“就算悦莹不是你的朋友,慕振飞至少是吧?你怎么这么冷漠?”我再度爆发,这次是对他。
“我的冷漠,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他的声音来自零下。
“那么,这是决定。”我倔强了起来。
“那你自便。”他不再理我,准备上车。
“为什么我连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我不想就这样的不欢而散,喊了一句。
“你想要自由,就自由吧。”没有停顿地开车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我开始泄气,原本想要安慰别人。
却搞砸了一切,好像反而更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