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傣族的待客
傣族人的好客与汉族人是根本不同的,其中最大的不同是——他们会让客人由衷的感觉到他们见到客人是有多么的快乐而不是他们的礼数有多热情。
阿荣家门口站着几个小孩子,用银钵盛着装有花瓣的水,将树枝轻轻的蘸着泼到王艺洁一行人的身上;一进门,就有老人将丝线一个个的拴在他们的手腕上以示祝福——刘忻看起来非常喜欢这种形式,指着老人手中的一缕丝线说:
“阿婆!我要绿的。”
互相介绍之后,阿荣把家里自酿的烧酒端了出来——这是当地的特产烧酒,大约40度左右,酸而且涩,可却是待客的必须品。阿瓦村长首先将自己眼前的大碗倒满,小孩子又将每个人眼前的碗里都倒满酒;这时,村长举起了碗,兴奋的大声喊道:
“水、水、水、水、水、水——”
刘忻奇怪的看着王艺洁,小声问道:
“他给倒的是水吗?”
“不是啊,是烧酒——当地人管酒叫做水的……”
“啊?”刘忻的表情很诧异:“我戒酒一年多了,现在不喝酒的。”
此时村长已经将一碗酒一饮而尽,满桌其他人也都效仿着将酒喝完,只有王艺洁和刘忻两个人还没有动——全桌人都看着她们。
“艺洁——这个贵客,她不开心吗?”村长的表情像是自己犯了错误一样。
“没有的——”王艺洁赶忙解释说:“她不会喝酒,能不能不喝?”
村长这个大男人脸上露出了很伤心的神色,他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阿荣——阿荣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好像是因为自己的酒不好导致客人不能尽兴。
满桌的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主人们面面相觑——他们那单纯善良的脑子里,想不出怎样能够让这位远来的贵客高兴,他们只好努力的想其他的办法——他们都在看着刘忻的脸,但明显跳跃不出新的灵感来——
刘忻看着那一双双的眼睛,终于笑了——她也举起眼前的碗,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整个大堂里立刻恢复了刚才的热闹与气氛——那短暂时间的尴尬反而刺激了在座的人不饮不欢的念头,人们开始互相敬酒,还开始唱当地各式各样的民歌,大家纷纷怂恿王艺洁也为大家唱一首,王艺洁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一首轻快的傣语的歌,那首歌只有一句词——却让满座的人哄堂大笑,包括志愿者小队里的人也在笑着……王艺洁边唱边看着刘忻,刘忻看起来明显听不懂歌词,但是却一直在往自己的碗里倒酒,再把整碗整碗的酒倒进嘴里。
王艺洁停止了唱歌,凑近刘忻小声说:
“少喝点啊——你戒酒1年了,这样喝很容易醉的——”
刘忻没说话,却一直冲她笑着,笑容迷离而寂寞,与现场热闹而欢快的环境看起来格格不入——这时小队里的那个大学生端着碗在几个人的怂恿下走到刘忻旁边,他看起来已经相当醉了,对着刘忻开始唱王艺洁刚才唱的那首歌——满座的人继续哄笑。
“这句词什么意思?”刘忻皱了皱眉头。
“我的心只为你存在,一直为你存在——”王艺洁客串了一下翻译。
刘忻听了笑了,她推着大学生的肩膀把那个小伙子按在了墙上,然后握着小伙子的手把那一碗酒都灌到小伙子肚子里——
“追我的话——不怕死吗?即便不怕***妈答应吗?”
满座的人继续是笑声,那个小伙子从刘忻的手中滑下去,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