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的雪好象要吞噬整个紫禁城
一朵小小的雪花落在男子的手上，却又卑微地融化了，一如她飞来过，又走了…
一
窗外,月色宁静的像是一层柔和的细纱.
窗内,美丽的女子做在窗前,眉宇见深深的寂寞和无奈.她是知画,,她是全海宁最美丽的女子,太后说她温柔可人,贤惠聪颖,于是她成了五福晋,成了那个名满天下 ,气宇轩昂的皇子的妻子.
妻子?她自我解嘲的笑笑,天下有终日不见夫面的妻子吗!天下有这样的丈夫吗?给了自己一个孩子,就可以冠冕堂皇地不在见她一面?
一愿君郎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一首多么适合她的词啊,而现在他在她的房间,不知道是如何戒牒情深吧!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是如此的如花美眷,却硬生生地将青春付注于着似水流年?
知画轻柔地抚摩着自己的肚子,她不甘心,她似乎明白自己的这个孩子是多大的筹码,她套赢回丈夫的心,哪怕…….
在小燕子的房间.
“格格在休息,不要打扰她”,永琪轻柔地嘱托明月,小心地穿起朝服,为自己的妻子拉好被子,起身去上朝了,梦里的小燕子安静地呼吸,像一个张不大的孩子. 永琪用手拂了她的乱发便走了.
乾隆真的是老了,一个人只有到老了,才回真的饿认识到自己儿女的重要,他越来越信任永琪.


“ 吱呀”一声，永琪推开了门。
“小燕子？”他惊奇地看见了她，正呆呆地坐着，“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永琪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看见小燕子没有像出去的时候那么开心，她的眼睛里没有平日里，那束让自己砰然心动的光彩，有的，居然是自己从没在她眼睛里察觉过的暗淡。
“你怎么了？不高兴？”永琪走了过去，轻轻地环住她，“谁又惹你了？小麻烦？”
“没有啊！”小燕子扁扁嘴，回身抱住他，“我哪有什么不高兴。”她把头埋在永琪的肩膀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花：“我很好啊，如果有人敢欺负我，我就用我们的方家箭法打死他！”
永琪温柔地托起她的脸：“别老是那么粗鲁好不好，哪还有一点五福晋的样子啊？”
这么一说，正勾起了小燕子的心事：“我是没有啦，反正在别人的眼里，我永远是配不上你的！”
永琪被小燕子吼的有点莫名其妙，她好久没有像这样 乱七八糟地发脾气了。
“你怎么了？”
“我。。。”一时小燕子有点语塞。
“你不开心，所以才走掉，对不对？”永琪问道
“没有，”小燕子嘴硬，她知道永琪素来和兄弟之间和睦，她亦知道永琪断然不会辜负他，她更知道他有多么的忙
小燕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哪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永琪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不好，你不高兴又怎能瞒得了我？”他深深地凝视小燕子，“我是那么了解你，小燕子，你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熟悉你，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你不开心？”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有了说不出的凌厉：“ 有人和你过不去？”
“没有谁和我过不去，”小燕子说，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她用双臂搂着永琪的脖子脸靠着他，感受他脸上淡淡的胡茬，一种酥酥的感觉：“永琪，我问你，你究竟想不想做皇帝？”
永琪被吓了一跳，捂住她的嘴：“傻丫头，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你明白吗？有多少人在抓我的小辫子呢！”
“小辫子？”小燕子一头雾水：“干吗要抓你的小辫子啊？你的小辫子很好玩吗？”
永琪无奈地摇摇头：“总之，这种话以后万万不可和外人说，你知道吗？”
小燕子缓缓地说：“那，现在没有外人，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想吗？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永琪吻着她光洁好看的额头：“我最大的愿望是保护你，用我自己最大的力量来保护你，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一只小燕子，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啊！”
小燕子的眼睛里闪过泪花：“那，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你当然不够好”， 永琪坏笑着，“你脾气那么坏，长的也不是最漂亮，更可怕的是你不像别人家的福晋那么听话，会用鞭子打人。”看着小燕子一副要打人的样子，永琪又说：“不过，没有办法，那只箭，不仅射中了乱闯皇家围场的民女小燕子，”他指着胸膛说：“连带着也射中了我的心。”
小燕子不再说话，安静地听着永琪的心跳，过了好一会：“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究竟想不想啊？对那个位置？”
永琪的眼中有一束光：“只要是阿哥，没有人不想。”他抱着小燕子：“你不知道，小燕子，我从小没有额娘，我就发誓要做的更好，才能保护自己，因为我知道，我无法依靠任何人，只有自己，我要证明我自己比别人强。你能明白吗？”
小燕子看者他：“那，如果，当初你没有遇见我，你会怎样呢？是不是会毫无顾及地向这个目标努力 ，不会被我羁绊住你的人生？”
“你没有羁绊我的人生啊，”永琪笑了，“乖，我们不要说这个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的小燕子幸福，其他，全都靠后，你累了，早点休息。我送你回房间。”
永琪把小燕子送进房间，摸摸她的脸颊：“早点休息！”说完，便走向书房。
小燕子一个人在床上竟然难以入眠，白天福晋们的谈话竟然像是烙在她的脑子中，“永琪，我也爱你，我也想保护你，如果我的出现真的阻碍了你的人生，我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此时，小燕子却丝毫不知灾难就要降临了，她和紫薇坐在景阳宫聊天。
“萧剑有消息吗？”紫薇问到。
“已经和晴儿在天津安家了（在此说明一下，在永琪和知画成亲的晚上，萧剑已经带着晴儿走了，事先没有交代清楚，对不起啦，失误失误！）
“那太好了，”紫薇拉着小燕子的手：“你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萧剑也有了他自己的幸福了。”
小燕子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有了一瞬间的呆滞。
紫薇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的疙瘩是永远也结不开的，只是，已成事实，还好知画也算谦和，你好歹想开点吧！”
小燕子轻声说：“我想不开又能怎样，绵亿都有了。。。。。。”
突然，小燕子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紫薇，我最近怎么。。。。。。”话未说完，就听见知画的声音：“紫薇姐姐有空来了？一块坐坐吧！”
紫薇礼貌地站起来，这是学士府的家丁来通报：“格格，东儿少爷哭闹要格格您，格格是不是。。。。”一听东儿有事紫薇急忙站起来：“小燕子，我明天再和你聊天，知画，先回去了。”说完便急忙走了。
看着紫薇离开的身影，小燕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和紫薇同时成亲，现在。。。。。。
知画看出了小燕子眼中的失意，笑道：“永琪不在，姐姐清闲了不少吧？不像我绵亿少了我不行的。”
小燕子只觉得自己的胃里在不停地翻酸水，知画谦和地拉着小燕子的手：“不过，也好，永琪不在了，姐姐也好有空调养一下身子，”她似笑非笑的说：“谁都知道永琪和姐姐情深意切，整日不分开的，怎么也不见姐姐。。。。。。”她忽然止住了：“这是姐姐和永琪的私房事，是知画多嘴了。”她又说：“姐姐，你不会见怪吧，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是真心关心姐姐的。”
小燕子心里难过极了，忍不住想要发作：“多谢你的提醒了，好好照顾你的儿子。”小燕子的身上任然有着江湖气息：“我也的确是要调养一下了，怎么样也要像你这样，不过一次，就。。。。。。”说完小燕子学着知画的样子闭上嘴巴。
傻瓜都知道她的意思，知画看见明月彩霞捂着嘴笑了，心里充满了羞耻，她阴恻地看着小燕子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老lee
辛苦了
搬文也够辛苦的吧


一行人全都进了景阳宫。
坐下后知画笑着对永琪说：“你可回来了，过不久绵亿就要周岁了，我还生怕，你这个阿玛赶不上他第一个生辰呢！”
永琪不禁有点内疚，自己在外那么久，多半是想小燕子好不好，把绵亿的生辰忘的一干二净。想到这里，赶紧说道：“好久没见绵亿了，怪想他的，叫奶娘抱来我看看！”
知画欣喜地挥手叫来奶娘，永琪小心地把他小小的身体抱住，打量着颇似自己的眼睛，眉毛，也泛起了喜悦。
小燕子一直都很喜欢小宝宝，但又和知画不和，看见永琪抱着，扯了扯他的衣袖说：“好可爱，让我也抱下嘛！”
永琪刚要送去，只听桂么么大声叫嚷：“那可得仔细，格格，您是练过工夫的人，要是这手劲儿大了点，可谁也说不清！小王爷的命可金贵着呢！”
永琪一回来就听见这种糟心的话，又生怕小燕子不开心，把绵亿交给奶娘，轻而有力地说：“怎么一年工夫，桂么么差使是越做越好了啊，主子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我看以后宫里的大小事务特甭要福晋打理了，都交给你，好不好？”
几句话把桂么么吓得打哆嗦。
知画见状，忙补充：“桂么么也是关心绵亿，永琪，你刚回来，何必发那么大动肝火？姐姐没有孩子，喜欢绵亿，就给她抱嘛！”
一句“没有孩子”，触动了小燕子最敏感的神经，永琪明显感觉到她的手一颤，自己的心里也随之一痛，用力一拍桌子：“都越发出息了！通通给我闭嘴！桂么么，你给我下去思过！奶娘带绵亿去休息！”他转向知画：“知画，我还要把这大半年的资料整理一下，你好好歇会儿，没什么事也不要进书房了。”
众人脸色讪讪地退下了。
永琪怜爱地从身后抱住小燕子：“我们去你的房间，好不好？”
小燕子气呼呼地说：“那可不成！您还有那么多东西要整理，我可不敢扰了您！”
永琪凑近她的耳边：“笨蛋，不那么说，我们怎么单独在一起啊？”
小燕子见明月在偷笑，不好意思起来，只好与他进了书房。
进了小燕子的房间，他才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他温柔地拉着小燕子坐在自己的腿上。
靠在永琪的怀抱里面，小燕子的委屈一点点地融化了，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怎么了？”永琪笑着托起她的下巴：“一年的工夫，把小燕子变成小哑巴了？”他理理她的鬓发：“刚进门要把碎尸万断，现在怎么又不搭理了？”
小燕子“扑嗤”笑了，刚要说写什么，忽然永琪出其不意吻住了她花朵般柔软的唇，静静地享受她身上那股芳香的味道。
小燕子急忙推开他：“讨厌，一回来就不正经！你的胡子扎的我好痛！”
永琪不好意思地摸摸因为旅途劳顿长出来的胡子，继续贴着她的面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小燕子再次把他推开：“不行！不行！哪有这种好事！！你一走那么久，把我一个人扔在宫里，快闷死我了，自己在外面游山玩水，哪有这种好事！”
永琪哭丧着脸：“玩？我的姑奶奶，在外面快把我累死了，你可以去问问尔康嘛！我们这大半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不管！”她娇蛮地说：“反正，我听人家说，四川的女孩子可漂亮了，我问你，你有没有像你兄弟那样带一个回来做侧福晋？”
永琪哑然失笑，一个知画就搞的鸡犬不宁了，再带一个回来？起码折了他二十年的阳寿！“姑娘的确很美……”他笑说：“不过嘛，和我的还珠格格比起来呢，每个都像猪八戒！”
小燕子甜蜜地笑了：“这还差不多，我猜你也不敢乱来！”
“咦----”永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你是问过我了，我还没有好好审一下你，刚才看你的武功进步了不少，不过——”他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叫你每天学十个成语呢？”
小燕子见势不好，灵机一动，用上她百试百灵的方法，主动搂住永琪的脖子，送上她的吻。
小燕子的呼吸柔软芳香，永琪早把什么成语忘到了九霄云外,抱着朝思暮想的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知画捧着参汤站在书房，什么要写东西，什么不要人打扰！分明是避开她的借口！她看着小燕子房间里昏暗的烛光。
一定！一定！提要把自己所有的侮辱讨回来！


房间。
“哈哈哈……小燕子，你又输了！”乾隆落下手中的白子：“连输五盘，朕实在是没法和你下了！”
小燕子瞪着棋盘上的“黑色江山”：“又输了，皇阿玛，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不成！我还要再来一盘！”她伸手去抓棋子。
“再来一盘？算了吧！”乾隆握住她的手，回头对候在一边的永琪说：“你的痛苦朕可是明了了！”
小燕子还不死心：“小燕子知道您是最伟大的了，再来一盘嘛！”
“朕没那么伟大，”乾隆起身：“改天再来和你这鬼丫头过招，对了…好久没见紫薇丫头了，把她也一并叫进宫，少了你们两，朕好久没有开怀大笑了！”
小燕子展颜：“太好了！我也想紫薇呢！不过…皇阿玛，紫薇一来，您哪里还会和我一起下棋？今晚，您就….”
“不懂事！”乾隆拍她的头：“我们在这里下棋，永琪还要一边伺候着，一天忙下来，你还不让他休息，你啊，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永琪忙回：“永琪不觉得辛苦……”他好笑地瞟了小燕子一眼：“倒是皇阿玛，一天个国事操劳，居然还能陪我们的还珠格格下五盘棋，永琪才是景仰万分，自愧不如！”
“是吗？”乾隆看着小燕子：“看来永琪也是深受其害啊！”
小燕子自己也很不服气，却也忍俊不禁：“反正他现在有人陪着下棋啊，自然觉得我多余了！”
乾隆看了看小燕子，叹声说：“朕知道你委屈。”
小燕子本是带了几分玩笑的意思，见乾隆这样说，却真的想撒娇：“那您还……”
乾隆凝视着她：“朕一直担心知画过门后你会委屈，”他慢慢道：“毕竟朕还是心疼自家的女儿啊！”
自家的女儿。
小燕子心里酸酸的，从小没有父爱，有了阿玛，即使知道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依然割舍不下啊。她小声说：“女儿不觉得委屈……”
乾隆见她鼻尖泛红，忙将她揽在怀里：“又是阿玛不对，好端端的提起这个。”他慈爱地抚摩着小燕子的头发：“特意来这么一次，小燕子啊，”他深有感触的说：“朕记得，你刚入宫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小委屈就会气呼呼地去告诉朕，让朕给你报仇，虽然搅的朕心烦意乱，却着实怀念……”
小燕子也回忆起那些日子，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打湿了乾隆身上狰狞的龙线花纹。
乾隆接着说：“这一年也没见你去找朕，见了面也总是淡淡的不爱说话，朕心里不塌实，总觉得是娶知画过门让你受了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小燕子急忙擦干眼泪争辩道：“皇阿玛，小燕子永远是那个小燕子啊！”
永琪见她这么说实在是震撼，乾隆也展笑：“好！好一个小燕子！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皇阿玛，南书房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他走出大门。
“恭送皇阿玛！”两人目送乾隆大队人马的离去。
永琪站在窗口，看着越行越远的灯笼：“谢谢你，小燕子。”
“谢我做什么？小燕子问。
“你真的长大了。对于皇阿玛……”
小燕子滑嫩细腻的小手轻柔地盖上他的嘴：“我怎么会恨他，我怎么可以恨他，他是你的阿玛，也是我的阿玛。我爱你，又怎么会伤害你的父亲，而且，我也同样那么那么的爱他……”
永琪看着日益成熟的她，安慰的同时也有了点怅然，他迷惘地说：“你真的不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小丫头了，这样的你，好象也不再需要我的保护……”
小燕子调皮的摆弄着长长的流苏：“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个小燕子，爱撒娇耍赖打架 ，要你为我收拾打发大小小的错误，你不会烦吗？”
永琪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低沉地说：“当然不会。”
小燕子抱住他的腰，抬眼看着永琪，依然是那张俊朗熟悉，高贵清华的脸，只是，几年朝政的磨练，不见了初见是的青涩，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上书房的年轻皇子，而是一个意气风发，大展鸿图的五阿哥。
朝堂上的厮杀，让他眉宇间有洗不去的疲惫。
永琪的手臂更加有力：“我能失去一切，但是决不能失去你……”他轻吻着小燕子乌黑的发。
继续靠着他的肩膀，小燕子安稳了好多。
这么好的永琪，她愿意为他放弃自己，愿意放弃宫外自由的生活，愿意承受知画的冷嘲热讽，愿意抛开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愿意一点一点的改变。
只要在这样的冬夜里有这样的怀抱。
月色摇晃树影，窗纸上映出两个依偎的影子，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事在人为，八阿哥只要愿意配合，自然会有办法。”知画说：“知画没有其他，但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秘密，足以让皇阿玛不得不杀！”
永璇大惊，但毕竟老奸巨滑，不动声色：“不管嫂嫂说的是真是假，永璇要她的性命有何用？哥哥的家事，我实在没有兴趣。”
知画依然淡淡的：“你是聪明人，现在心里亮堂的很，还在装什么？如果小燕子真有这样子的秘密，永琪和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会不知情吗？倘若他知情不报，上面会放心把江山交给一个包庇钦犯的人吗？那时侯，你的希望不就大了吗？”
知画的每一句话都打在永璇的心上，他不仅诧异与她城府之深，心里也活动开了，如果她说的当真，那么不仅皇阿玛会对永琪失望，而且…..旁观者清，如果永琪没了小燕子，别书哦争夺大位，只怕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那非常好！
他表面依然平静：“嫂嫂恕罪，永璇依然有几分糊涂，其一，嫂嫂所说的秘密，我不知真假，我也不想弄巧成拙；其二，嫂嫂毕竟是哥哥的枕边人，这样一来毁了哥哥的大好前程，于嫂嫂又有什么好处？其三，嫂嫂既然有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何不直接告诉皇阿玛，还要假借永璇之手，当真对永璇放心吗？”
知画欣赏地拍拍手掌：“难怪人人都说八阿哥心思缜密，果真如此，知画不敢瞒八阿哥，这个秘密八阿哥一听便知真假，这其二嘛，”她恨恨地拉紧手中的帕子：“的确是毁了永琪的前程，不过，我宁愿他真心对我好，哪怕只是一介布衣，也不要那个前程似锦，却一心想着别人的他！”
她说的无情狠毒，永璇心里奇怪，原来这就是平日里，知书答礼，温婉可人的她，竟然歹毒如此，要毁了夫君的大好前程！
“这其三呢，”知画缓了语气：“皇阿玛把那丫头宠上天，知画那个秘密，没有 完全的把握要你她的命，八阿哥不会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吧？知画一个弱女子，自然需要借助别人的势力，让她的罪名成立，没有任何破绽，让皇阿玛不能不杀，不得不杀，我仔细瞧着，能帮我的，并且做到毫不留情的，只有八阿哥您了。”
永璇震惊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才气纵横，深明大意的五福晋：“嫂嫂，决非弱女子啊！究竟是什么秘密？”
知画见他动心，起身拂袖：“这个秘密是知画唯一的筹码，八阿哥若有诚意，知画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八阿哥也别想自己私下去查了，所有证据早就被你的五哥哥叫人毁的一干二净。这毕竟不是小事，八阿哥可以考虑些日子，知画静候佳音！”
永璇直觉她并没有骗自己，这两年来，永琪无缘无故地娶了她，晴儿又和那个箫剑莫名其妙地消失，宫里的流言蜚语……到底是什么秘密？
只是，永琪虽然夺去自己不少光芒，但是要说能力，他的确高出一筹，允文允武，刚毅果断，对于自己，凭良心说，在斗的像乌眼鸡的兄弟中也实在算的上亲厚了……
可是，自己公然与他过不去那么多次，日后若真是他继承大统，即便他对自己真的有兄弟之情，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自己还能大展鸿图吗？
男儿在世，不能建功立业，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只能活一次，只能活一次啊！
他不禁想起上次乾隆警告过他“九子夺嫡”。
无尽的鲜血。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一片乌云遮住太阳，勾勒出他脸部的线条愈发冰冷。
（四十一）
“我不要去！”小燕子不满地跺着脚：“哪有格格成婚了还要去书房的！连你都不要去了，为什么我还要见去！我看见纪师傅的那张脸就觉得害怕！”
永琪无奈地看着她：“还不是你自己惹的祸，我好不容易上次说服皇阿玛，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小燕子有点委屈：“我怎么不安分了？不过是溜达一次嘛！谁知道就碰了老佛爷的宝贝疙瘩！”她生气地说：“我没脸见人了，今天那么多大臣，阿哥，我就这样被挂在树上。现在可好！大家一定都知道我工夫好差劲！我的脸丢大了！”
永琪笑道：“我的脸也快被你丢尽了，明天看见尔康，隆安他们，不被笑死才怪！”
小燕子嘟着嘴巴不说话。
“对了，”永琪想起什么似的：“今天当差的侍卫是哪些？”
“干什么啊？”小燕子没精打采地问。
“干什么？”永琪有点怒不可揭：“你这样子挂在树上，他们倒去宝贝什么树！明天看了尔康，我一定要他…..”
“别！别！”小燕子说：“不怪他们的，我自己不要他们来救我，我知道，如果我不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老佛爷会很生气的，所以，我是故意的…..”
永琪好笑地听着她漏洞百出的理由，拍拍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三十多个？”小燕子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她平日里见到的也就是得脸的几位，无怪乎不认识怡嫔了。
永琪好笑地看着她越张越大的嘴巴：“这还不止，你瞧，一晃又要选秀了，昨儿令妃娘娘和皇阿玛看了，又留了几个，我们又多几个母妃了。”
小燕子想起刚三十五岁就憔悴不已的怡嫔，嘟囔说：“皇阿玛一个人干吗要这么多老婆哦，这不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永琪忙止住她：“甭胡说了，怎么会是委屈呢？那些大人们谁不想自己的女儿入宫，被撂了牌子的，心里老大不乐意，要不也不至于送了自己的……”他忽然打住了。
小燕子最受不了这样的半截话：“送了自己的什么？怎么不说了？”
永琪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咱们不说这个了！”
小燕子不依不饶：“越是没什么就越是有什么，快说啊！”
永琪无奈地看着他：“要不然也不至于那些落选秀女的家人托尽关系叫人送了不少画卷到景阳宫来。”
小燕子还是不明白：“皇阿玛选老婆，干吗要送给你？你要宫女吗？咱们的人手够了啊！”
永琪解释：“落选秀女可以回家自由婚配了，那些大人们就想把他们的女儿送进景阳宫来，作…作个侧福晋！”
说完，他平静地闭上眼睛。
果然不出所料，耳边顿时炸开了小燕子清脆的声音：“怪不得你总是吞吞吐吐的，我就知道有问题嘛！你都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啊！怎么还要啊，你是不是想向皇阿玛看齐？”见永琪只笑着闭上眼不理她，更加不满，用力摇着他：“她们长的美吗？”接着又自言自语：“落选秀女…那，一定好难看，像猪八戒，对不对？”
永琪失笑，指着一堆画卷：“你自己看嘛！”
“哼！你还挺宝贝！”小燕子怒嗔地拿起一幅，展开一看又丢掉：“什么啊！好象以前大杂院里的李奶奶！”
又展开一幅：“嘴唇那么厚，像大马猴！”
再来一幅：“天啊！这是什么头发嘛！像上次东洋人进贡的大菠萝！”
永琪见这些名门淑媛被她损的如此不堪，笑的前仰后合：“好！好！再来看看这一幅，我觉得这个姑娘长的真漂亮！”
小燕子恶狠狠地夺过画卷，醋意十足地扫了一眼：“这个嘛，长的……”她停住了。
果然是个漂亮的姑娘，飘扬乌黑的发丝，英气勃勃的剑眉，明亮若星的一双秋水，笑容胜过了任何美丽的鲜花。
画卷的左下方有永琪的字和章印。
永琪玩笑地问她：“怎么？这个不像猪八戒吧？
小燕子失语：“你…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在四川啊，”永琪解释：“就是接到你信的那天，我真的很想你，就画了这个聊以慰藉啊！”


北京。
乾隆的南书房。
永琪，永璇，尔康和几个大臣和乾隆讨论河北红花会的事情。
“还好只是河北有些动静，看来红花会也不过是些个流寇罢了！要乘胜追机，一窝端才好！”永璇皱眉说。
“的确如此！”军机大臣王杰说：“当年一个朱三太子就搞的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红花会作乱多日了，是朝廷的肉中刺。”
乾隆点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八年前就是掉以轻心了，没想到事隔八年，这帮乱贼又兴风作浪！”
“只怕不仅仅是风云再起！”尔康思量：“朝廷的探子也不少，八年来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都以为是内讧早消亡了，如今看来什么内讧，分明是他们的烟雾弹！只怕这么多年来是在养精蓄锐，积攒势力吧！”
乾隆若有所思：“要真是这样就不能算是流寇了，红花会组织严密，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次作乱，应该不会只是小规模的，只怕过阵子还要掀大浪！”他长叹一口：“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众人也是忧心忡忡，一时间安静不少。
“红花会在河北作乱实际上无异于在朝廷眼皮底下不安分，而河北，天津的大人们竟丝毫未有什么预兆，实在有点奇怪，按说各地的大内密探也不少，红花会再怎么瞒天过海也做不到这样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个中原因，儿臣实在不明白！永璇打破了沉默。
乾隆似乎有所触动：“有些道理，你们先走吧，朕自己呆会。”
走出书房。
永璇超过尔康，立于永琪旁边：“几日不见嫂嫂逛花园了，弟弟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可别是身体抱恙？”
永琪笑的有点牵强：“劳烦六弟挂心了，最进她闲的慌，我已经禀明令妃娘娘，让她去找紫薇了。”他用手肘抵抵尔康。
“是啊，是啊，”尔康接话：“两个姐妹见面，亲热的不得了，估计又要在学士府‘骚扰’一阵子了！”
“呦！出宫了？那敢情好！”永璇奇怪地笑笑：“春寒料峭，哥哥自求多福，好好保重吧！”
他走开了。
永琪不明就里，虽觉得奇怪，却又实在想不通，与尔康边讨论红花会的事边向景阳功走去。
永璇看着两人背影。
去学士府了？
哥哥，你总是聪明的。
可是，家贼难防，这个谎，你说的未免不流利。
小燕子在天津也呆了三天了。
几天来天津城快被她玩的底朝天，看见箫剑，晴儿，柳红都过的那么好，实在有点乐不思蜀了。
箫剑字画店生意兴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箫剑才高八斗，结识了不少朋友。
小燕子在店里也是闲不住，好奇地看着那些古古怪怪的字，又拉着晴儿对一副写意画大发牢骚。
小成子吃力地托着七八个砚台，竹筒送去水池边清洗，他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身子还瘦小的很，东倒西歪的，十分艰难。
“来！来！我来帮你！”小燕子热心地上前：“给我吧！你忙别的就好！”
小成子见她沾了墨水，忙 说：“不劳驾了，这墨汁仔细弄脏了姑娘的手，姑娘身体娇贵，这些粗活，叫给我就好！”
小燕子的脾气生来讨厌别人说的女儿家身子弱之类的话，又爱显摆武功，生怕被人看扁了，立马不开心：“怎么？你看不起我吗？我可是学过功夫的！”
小成子忙解释：“我当然不是……”
他话音未落，但觉手中一松，抬头发觉自己手里的砚台竹筒早被小燕子一股脑全拿走了，只见她还表演起杂技来，几个砚台“刷刷刷”，一个接着一个的，有次序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既而被小燕子一个一个地接住，小燕子纵身一跃，一个回马翻，脚尖上又勾起一个，耍杂似的在脚尖打转。
小成子看呆了：“姑娘好功夫！”
小燕子哪经得这样的夸奖，更加自鸣得意，干脆手脚并用，一个一个仍出砚台又接住，完全把自己的初衷忘到脑后。
店里客人伙计的眼光全被这个活泼的姑娘吸引了，交好声不断，小燕子更是花样百出。不致谁的一声喝彩，她一个不留意，一方上好的澄泥砚便飞了出去！
说来也巧，一个气宇轩昂的华服公子带着几个小厮正谈笑风声地从门口踏了进来。


小燕子见他这么主动道歉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哪能要你道歉呢？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哦！”说着她抬起了头。
小燕子不由有点怔住了。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通身上下散发一种清冷孤傲的气质，但却不能否认他眉目如画，神清骨秀。
尽管出生商家，他的身上没沾染上丝毫的铜臭味，眸子如湖水般沉稳，宁静，深不见底。
一种淡淡疏离的感觉。
小燕子回过神来：“哦，是我做的不对！刚才把你的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弄成那个样子！不过…..”她猛地一拍欧阳的背：“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哦！什么…不打不相识！对不对！咱们算是了吧？你是我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了啊！”说着伸出了手章。
欧阳诧异地看着这个笑的一脸灿烂，有两个酒窝，鼻尖上还粘着墨汁的姑娘，干笑两声：“箫剑，舍妹的性格倒是…倒是挺特别！”
他转向小燕子，爽朗一笑：“的确与众不同！”
“好！算兄弟了！”两人响亮地击掌。
“好了！欧阳，你不生气就好！”箫剑笑着说：“总算是误会解除了，你留下来吃个饭我们好好聊一聊，就算我代她陪个不是！”
“哎呀，哥——”小燕子拉长了声音：“你成亲之后怎么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家欧阳都说和我是兄弟了，你还要代我陪什么罪！”她对欧阳说：“刚才你推我的时候觉得你内力好厉害哦，你武功很棒对不对？我们现在去，切磋一下，好吗？”
欧阳看着她纯净的笑靥，无法拒绝：“好吧！”
小燕子在天津又是三天过去了。
“好厉害！哇！好厉害！”小燕子大声叫唤：“太棒了！”
欧阳收了剑笑说：“你这样叫唤个不停让我怎么练给你看！”
自从小燕子发现欧阳寒亦令人惊叹的剑法之后，整天要他往清轩阁跑，连对街市兴趣都没了。
她跑了过去：“欧阳，你从哪个师傅那里学来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眼珠灵活地一转：“我对你简直是那个那个…什么五个人都投在地上了….”
“啊？”欧阳诧异：“该不会是五体投地吧？”
“对对对！”小燕子拍手：“就是这个词！欧阳，你太厉害了，这个剑法是谁教给你的？”
欧阳并不直接回答：“这是一套失传已久的剑法，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那——”小燕子问：“我拜你为师好不好？你把它教给我！”
“是吗？”欧阳挑挑眉：“这么一说，你是打算在天津长住了？学剑法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好的。”
小燕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像泄了气的球：“对哦，不能再呆几天了……”她看着欧阳寒亦：“真遗憾，你要是和我一起回京城的家里就好了！”
“回家？”欧阳擦着自己的剑：“你已经成亲了吗？”
“是啊！”小燕子懒懒地回答。
欧阳打量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那，这次探亲怎么不见与夫君同来？”
“他？他很忙啊！所以来不了啊！”小燕子不经意地说。
欧阳忍不住问：“你的夫君，他很好吗？”
小燕子笑笑说：“其实，要是和别人，我是不好意思说的，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就告诉你好了，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对谁都很好！对我呢，就更不用说了，简直算是百依百顺了。而且，他什么都会，可厉害呢！”
见欧阳的眼神越来越凝重，小燕子红着脸：“怎么？你不相信吗？我可没有骗你！他也很喜欢交朋友的！我要是把你介绍给他，你一定会和他成为最好的朋友！”
欧阳颇有深意的看着她：“让我见他？你对我就这么放心，我们才认识几天？你不怕我是坏人？”
小燕子又大大咧咧地拍拍他：“开玩笑！你怎么会是坏人！虽然认识几天可我绝对把你当哥门！你怎么会是坏人！实话说，”小燕子狡黠地一笑：“我可会看人了，好人坏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夸张地退后几步：“欧阳寒亦！”她大声地说：“你一看就是一个最最最最….最好的人！”
她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和深深的酒窝。
欧阳的心重重一震，忽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双会笑的眼睛在眼光下透着让人窒息的流光异彩，包含着他从未感受过的信任和温暖。


天津，忽然下起大雨。
一道闪电照亮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脸：“你究竟在搞什么！你有没有听我吩咐下去的话？她明天就要走了！你早该动手才对！！怎么还是一定动静都没有！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在犹豫什么！！”

一个年轻的男子抬起头：“义父，寒亦…寒亦实在是不忍心，义父，一定要用这个方法吗？义父，她真的不是坏人，和那帮da 子是不一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善良的女人…..”

永璇又说：“皇阿玛不要再心慈手软，这次事关重大，儿子已经叫去了的手下快马加鞭铐着人犯进京了，一个也休想溜走！”
听见是铐着永琪更加痛心，却听见乾隆大声质问：“铐着？？谁给你权利把她给铐着！她怎么说也是朕的女儿，是你的姐姐！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要是敢伤了她，朕也不轻饶！叫你的手下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乾隆挥挥手：“去！去！去！全给朕走吧！朕不要谁打扰，退朝！！”
永琪还想说什么，尔康使了个眼色制止他。
乾隆走后，永琪走想永璇，狠狠地说：“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别当我是傻子，只要你伤害了他，不要怪我不念及兄弟情分，我说到做到，你最好放乖点！”
永璇轻蔑地说：“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哥哥自身都难保了，还记挂着嫂子——永璇自然不敢碰他，皇阿玛他老人家圣明，他的圣裁，哥哥不会不服吧？”
他拂袖而去。
学士府。
“怎么会这样！”紫薇听了两人的话：“箫剑是疯魔了不成？怎么会和红花会的人有了牵连？”
永琪狠狠地说道：“遇见箫剑真是我爱新觉罗永琪的一大灾难！有了他我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他气恼地说：“我要去想皇阿玛求情，我……”
“你行了吧！”尔康制止他：“没听见今天皇阿玛的语气，生气的不得了，你现在去不被臭骂一顿才怪！不过，今天他叫八阿哥毫发无伤地带回来，还是宽容的，想必那些人不敢怎么样，一切等回京以后才能明了！”他拍拍永琪：“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可你也不要乱发脾气，怎么刺猬病有犯了？往箫剑身上撒什么火？”
“我就是不明白，不过几天的工夫又和红花会这个大忌讳牵连到一起！”永琪说。
“说来倒也奇怪，”尔康若有所思：“八阿哥是一心想查天津红花会的人，怎么又让人给跑了？倒是抓住了他们三个，好象是有意为之！”他踱步：“会不会…他的目标本来就不在红花会？红花会也 不过成了他的棋子？他根本就是要陷害小燕子？”
永琪想了想：“他和小燕子无怨无仇，陷害她干什么？”
尔康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会不会是有人想要伤害她，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永琪看着
夜色沉沉。
永琪坐在书房，毛笔蘸满了墨汁，却不知道怎么写下去，皇阿玛，他会怎么做？他只觉得心乱如麻，从未感觉如此害怕过，手微微地发抖。
“主子！”小桂子在门外小心地唤着：“路公公过来了说是万岁爷让您现在过去，格格……回京了！！”
永琪慌忙起身和小路子向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小燕子，箫剑，晴儿已经进了宫门。
“真是梦一样，”晴儿苦笑着说：“没想到我还能再回来这个皇宫。”
小燕子垂下眼帘，看了看一路上没有说话的箫剑安慰说：“哥哥，你别这样不说话，我们又没有做亏心事，皇阿玛不会怪我们的，到时候我想皇阿玛求情他一定会原谅我们的，哥哥，皇阿玛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也许我们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他也不会生气的，哥哥……”她小心地劝说：“别担心了，我们…会没事的。”
她的语气里也有深深的不确定，箫剑看着小燕子纯洁到没有一丝尘埃的眼睛，无奈地摇摇头。
永璇看着小燕子走下车，皮笑肉不笑的招呼：“嫂嫂——呦，怎么学士府呆过了？怎么？箫大侠，晴格格，二位不是消失好久了吗？怎么都在学士府，实在是让永璇记挂的很。”
箫剑的瞳孔收紧：“是你向红花会的人漏了消息！”
“箫大侠的话，我可听不明白，箫大侠一向快意恩仇，晴格格果然也豪爽的很，堂堂大清朝的格格就这样和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私奔了，胆量实在是让我佩服。”他轻蔑地说：“两个乱党之后…..”
“你给我闭嘴！”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五阿哥吉祥！”只听后面传来一阵请安问好的声音。
小燕子转过头去，永琪气宇轩昂地走了过来，眉宇间有着深深的倦意和憔悴，但是依然有不可否认的俊朗和与生俱来的高贵。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转过去对永璇说：“你最好给我小心说话，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哼……”小燕子冷笑：“你打量我是傻子吗？景阳宫上下那么多人？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谁告诉你的！！”永琪抓住她的手：“快说！！”
“很重要吗？？”小燕子说：“我该感谢他，不是吗？要不然，我估计得做一辈子的傻子！”她看着永琪：“其实，我真的很冤枉，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家欠了我们家的！”
“你怎么越说越离谱！”永琪想劝阻她。
“让我说下去！！”小燕子看着他：“我从小没有家，四处流浪，哥哥从小没有家，现在…有了家却又被你们家给活活拆散了！”她怒视着永琪：“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家欠了我们家。所以….哥哥一天不放出来，我就一天不会吃你们家的一口饭！！”
她的语气太过坚定，她的眼神也太过冷酷。
“你！”永琪被激怒了：“在你心里，箫剑就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他，你这样折磨自己，不管我心里是多么难受！为了他，你看不见我对你的爱，皇阿玛对你的爱，口口声声说我们欠了你！！”他托起小燕子的下巴，语气僵硬：“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
小燕子的眼神冰冷。
永琪甩开手，狠狠地扔掉桌上的杯子：“在你心里，他就那么重要，是吗？”
“是的！是的！”小燕子早已心力交瘁：“在我心里他就是那么重要！没有谁比得上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小燕子的脸上有着凄凉：“我从来没有过亲人啊……从小就没有….他是唯一一个…..”她看着永琪：“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永琪的心突然间仿佛没有知觉了。
“没有谁比得上他……
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片沉默。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五阿哥…….老佛爷让您去慈宁宫。”
慈宁宫。
永琪只觉得乏了，匆匆问安：“这么晚了老佛爷叫孙儿来什么事？”
太后看他一眼，叫左右的人下去。
“永琪，”她威严地说：“哀家叫他们下去是周全你的面子，你明白吗？”
永琪没精力和太后打哑谜，有气无力地说：“永琪真的累了，老佛爷请明示。”
太后也不想废话：“高庸把他们带过来吧。”
两个人走了上来：“老佛爷吉祥。”
“你也许不耐烦，认为哀家过多干预你的私生活了，”太后对永琪说：“朝政上的事情皇帝自会处理，哀家不想管，也管不着，可是后宫的清誉哀家还是有说话的权利的。”她指着两个人：“这两个是我多年的心腹和小燕子是无怨无仇。”
“老佛爷明说。”永琪不甚其烦。
“不要以为小燕子出宫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说：“葛齐，就由你来告诉我们的五阿哥，他一心维护的宝贝福晋出宫做了什么！！让他也清醒清醒，不要被人耍的团团转还蒙在鼓里！”她说：“告诉五阿哥，她到底做了什么！“
“小燕子已经告诉过我了……”永琪说。
“只怕还有没告诉你的！”太后道：“他们查的清楚的很，已经告诉过我了，我把你叫来，让你也听听！”
“五阿哥……”那个人小心地说：“格格在天津…和那个欧阳寒亦每天都…都混在一起…骑马练剑，关系很…很暧昧…”他也觉得难以启齿。
一个阿哥被奴才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被当众打了一个耳光。
永琪的脸色有点难看：“事关孙儿和自己福晋的清誉，希望老佛爷的人说话时候斟酌再三，不然…孙儿也不会留什么情面！”
“放肆！”太后道：“哀家一心为你着想，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这两个人是我多年的心腹，他们亲眼看见小燕子和那个乱党每天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孤男寡女，纠缠不清！！”她指着永琪：“我说过，前朝的事我管不到，后宫的干净，我还有说话的份！”她缓了语气：“哀家一向看好你，这次机会我先给你自己，好好清理清理你的门户！你好自为之吧！”
景阳宫。
“这就是格格您的不对了，”明月小心地帮小燕子收拾碎了一地的碗筷：“听桂公公说，五阿哥为了您的事情两天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