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有点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永琪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感,觉得他对自己虽好,但是总有一种疏离不亲近的感觉。
天色越来越暗,她的心砰砰跳。
“是谁在哪里?”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敏儿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美貌的妇人,手拿一个羊角灯,正向她走来。
她有点慌张地说:“我是景阳宫的侧福晋,出来逛花园,我…”她的脸微红:“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小心地问:“尊驾怎么称呼?能送我回去吗?”
怡嫔走进她,拿起羊角灯细细打量了一会,敏儿分明看见她的眼里有了一丝惊诧。旋即又消失了,怡嫔愣了一愣:“原来你就是景阳宫的新福晋,不要担心,我送你回去。”
敏儿点点头,俯身行礼:“怎么称呼?”
“称呼就不必了,”怡嫔笑笑:“快点走吧。”
景阳宫。
永琪颤抖的双手握住了那张薄薄的纸。
“老佛爷金安,孙儿在外已调查多日,天津河北一带,欧阳世家的确是根盘枝缠,孙儿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有利于箫剑的证据。昨日孙儿细想之下,箫剑着实可恶,有他一日,我与小燕子永无宁日。皇阿玛日前不在宫中,万事老佛爷做主,瞒住小燕子晴儿,秘密处死,永绝后患,告诉小燕子,就说箫剑不想拖累晴儿,万事保密,永琪恭请金安。”
分明是他的笔迹。
可是,他何曾写过这样的信!
看落款,该是他在外面查欧阳家的时候,有人写进宫来的。
他的字迹,居然被模仿的像到这等程度。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太后的话在耳边——她在大内里面自然是经不起什么折腾,感染了瘟疫,就这样去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何来这封信?
小燕子的死,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是有的!!
他的心一下子像落入了万丈深渊。
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封信,一定是要害死她的人模仿自己的笔迹写的,要说什么目的,不过是伤小燕子的心。
那是不是就是说——他的小燕子,他心心念念的小燕子,那么单纯的小燕子,即使是临死的时候,她是恨自己的,她会不会相信了这封信的内容?她会不会恨自己,永远不要原谅自己?
永琪的里衣被汗水浸透了。
如果她恨自己——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永琪的手关节发白,因为他想起来了。
“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
知画房间里的那些诗词。
他的心一阵发凉——不止是永璇,也许还有更多,他要一个一个消灭的人。
当年的事情,他明白的太晚。
那些隐情,现在又该如何查起?
小燕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要参与其中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五阿哥!”小桂子在门口唤道:“怡嫔娘娘送敏主子回来了!”
永琪听见怡嫔来了,也不敢大意,起身迎接,暂时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五阿哥怎么连自己的福晋都管不牢?”怡嫔半笑着说:“福晋还是小孩子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我帮五阿哥送回来了。”
永琪请安谢过,然后看了看敏儿,亲切地说:“怎么怀了孩子还乱跑?我正准备去慈宁宫向太后老人家回报呢!”
敏儿没听出是永琪的玩笑话,忙哀求:“别去别去!我会被骂死的!就这一次!以后不敢了!!”
永琪的眼神飘渺,深情地凝视着鲜活可爱的姑娘。
怡嫔看了看永琪,深深凝视他的眼睛,充满了怜惜,但更多的是谴责,末了,转身离去:“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她又看了看永琪:“还有,我想告诉五阿哥一件事情,有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必要拉上什么无辜的牺牲品,一个人也就是一个人,没有谁能取代,不要妄想把一个好端端的人给掰碎了,造出另一个来,这样,太残忍。”
永琪心里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永琪送您回去吧?”
“不必。”怡嫔打断他的话,看看敏儿:“福晋到底是小孩子,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时候迷了路,还是来找我吧。”
她淡淡一笑,离开了。
敏儿没明白她的话,只是好奇地撅着嘴巴:“原来,她是娘娘…..”旋即又说:“永琪,你真的要告诉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