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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点滴回忆】《还珠格格之再见隔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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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尔康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顿了顿:“如果你们真的不知道,我们还能把你们留到现在耍嘴皮?”
高铁三仍然不说话,垂下了眼帘。
尔康目光一凛:“快说!”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紧张的气息,一直没抬头的路武阳抬起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尔康,又看见了坐在他旁边翻卷案,一直一言未发的男子,眼神相撞,顿觉一寒,又垂下了头。
尔康未免急切,道:“从实招来!”
“既然那么不爽快,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直没有言语的永琪突然开口:“给我上刑!”
一副副刑具搬了上来,锃亮的光芒,让人胆怯的碰撞声,在空空的房间中如此刺耳。
路武阳不过十七、八岁,想起家中无人照料的母亲,身体如糟糠般颤抖起来了。
永琪炯炯地盯住他,开口道:“再好好想一想,”他润润嗓,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了主意:“两位都是血气方刚 英雄好汉,这些刑具可不是好玩的,竹签一夹,那个滋味…两位舞刀弄枪的手算是废了!血肉之躯受之父母,两位的娘亲妻儿老小若是知道两位为了那些根本就不顾你们生死的人白白搭上性命,该有多不甘心啊。”
路武阳一时情绪失控,伏地大哭:“娘,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孝啊……”
永琪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小兄弟明白了自然最好不过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送上性命,何苦呢?”他又凝视着一言不发地高铁三:“这位好汉膝下还有孩子,就更不应该不顾家人生死了,对吗?”
高铁三面如死灰,以为自己家人的行踪已经、被他们获悉,殊不知刚才他们的对话被人听见,一时心乱如麻,默默叹气。
路武阳声音颤抖:“都…都是…为了娘….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她生活地好一些….要…不…谁愿意和朝廷作对…..做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永琪依然气闲神定:“两位好汉不是笨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弃暗投明。”
高铁三看看他:“我虽然不聪明,也不至于什么都说出来,依然被你灭了口。”
尔康微微一笑:“原来是担心这个。你们应该是知道的,要真的落在朝廷手里,怎么会关押在宫外?还好吃好喝地待见,刑部 办事向来利索地 很,不会拖沓到现在了。”
高铁三心里豁然亮了:“你们……”
“不想瞒你们,”永琪说:“我和你们一位当家有些私人恩怨,我也不想说暗话,我的确是朝廷里的人,可这次的事并不想告诉上头,说句不怕你们恼 的话,想二位这种身份的,刑部里关着的不在少数,不是什么大上天的事,我知道了想知道的,自然会放了两位。”
高铁三心里百味俱全:“这个……”
永琪冷笑:“怎么?还是不相信吗?还是希望就这样捱着,拖到有人来救你们?我没有那么好的性和你磨叽!”他挥挥手,进来两个人,示意两人位置,冷冷地蹦出两个字:“上刑!”
侍卫二人反绑上去,永琪提点地说:“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愚忠到底了,别怪我没打招呼——你们欧阳公子,是何等人物!还是你们的少当家,可是你们的那个九当家,杀起自己的义子,还真是随意地很,两位想想自己的家人,何苦要为他搭上姓名呢?”
永琪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路武阳一时崩溃。泪流满面:“三哥!三哥,你救救我!!我还年轻啊!我不想死!!!”
高铁三面色一沉,想起刚才的话,长叹一声,似乎老了好几岁:“你们放下小武,他一直是跟着我,知道的并不多,再用刑也没有用的,我告诉你们吧!”
永琪和尔康对视一眼,沉吟片刻,释然一笑:“早这样说,我们也不用大动干戈——来人,笔墨伺候。”


98楼2011-12-16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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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尔康!”下朝以后永琪叫住了他。
    尔康看了看他的眼睛,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走到无人处:“怎么?有消息了吗?”
    “何止是有消息!”永琪压低声音:“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是吗?”尔康掩饰不住的欣喜:“抓住多少人?”
    “我们毕竟不是皇阿玛派去的人,也不想惊动其他人,不过,不少人之前估计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去的时候,他们的大本营早已不在了——红花会一向是神秘的很。”
    “恩,所以能抓住那几个当家就好。”
    永琪狠狠地砸向自己的手心:“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抓住那个卫春华了——别人兴许还有生路,他落在我手里,我恨不得碎尸万段才好!”
    “你不要乱了自己的方寸——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尔康提醒他:“你想功亏一篑吗?”
    永琪慢慢排出心口的闷气:“你说的没错!一年我都忍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他仔细地想了一会:“上次我交代人办的事也水落石出了——红花会的人不是神,总是有妻儿老小的,卫春华的家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不过两房小妾,去关外时也早就遣散了——平日里大家都只以为他不过是个规矩的生意人,也不以为怪,欧阳寒亦虽为他卖命,但只不过是他捡来的替死鬼罢了,他对自己的义子尚且如此,何况女人?”
    尔康也沉思一会:“红花会的当家脾气都硬的很,要找不带他的软肋,事情就不好办了!”
    “但凡是个人总有在乎的东西——他家有七旬老母,还有一个亲生的闺女,眼睛生下来就看不见,都不会武功,他之前也为他们留了后路,之前在天津的时候就没人知道,探子也是追查了好久才知道的——现在,这两个人也已经在我手中了。”
    “永琪!”尔康心里一颤:“孤儿寡母——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一点了!”
    “别和我说这些!”永琪毫不客气地反驳:“他们可怜,是我错了,我残忍——对不对?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尔康!”他品一口茶:“我有什么错!我伤害过别人吗?小燕子有什么错,她一直是赤子心肠,我们都没做错过什么,红花会的人和永璇却弄的我们夫妻俩,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尔康,”他目视他的眼睛:“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以前的那个永琪是被他们逼死了——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不过是血债血还。我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丧妻之痛,不共戴天!你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我不会再念及什么假惺惺的道义,算我明白的太晚!生在帝王家,本不该心慈手软!”
    尔康震惊地看着他,末了也无奈地点点头。小燕子带着南儿:“走,南儿,娘带你去看大戏。”她笑着向人群中走了过去:“大戏好看哦。”
    “小姐,”明月无奈地翻白眼:“我看不是南儿想看,是你自己想看吧。”她担忧地说:“那边人多,你不要走失了。”
    “难得出门一次,你怎么那么罗嗦,”小燕子娇嗔:“咱们向那边去吧,人好多啊!”她抱着小南儿向人堆走去。
    “小姐!”彩霞忽然惊呼:“那是……”
    “怎么了?”小燕子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马车驶过,车帘被风微微吹起——是紫薇和尔康。
    小燕子有点惊慌,可又忍不住看着紫薇,几日不见她好象憔悴了不少。
    她转身离开。
    而紫薇并不知道自己与小燕子只是擦身而过了,依然和尔康交谈着:“永琪最近忙的很,你们两个到底在忙些什么?见他不再前些日子那么没精打采的了——发生什么了?”
    尔康不由想起昨天与他的对话,小声道:“最近他让我找出八阿哥手下的那几个心腹,今天早上有了消息,我已经给他送过去了。”他转念一想:“紫薇,永琪,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永琪了。”他仔细把昨日的一番对话叙述了一遍。
    紫薇听的心惊:“劫持人家孤儿寡母,的确有点不道义——你没有劝劝他?”
    “我怎么没劝!”尔康感慨:“倒是被他不软不硬地给顶回来了——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小燕子没了,我们大家都很难过,更何况他,昨天他那语气,分明是想要仇人生不如死!说的振振有辞,我也没发驳他。”
    


    99楼2011-12-16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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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好一会,他有摇摇头:“怎么说永琪和我们的交情也是不一般的,他的忙,即使我不认同,也不能不帮——一切由着他吧。”
      紫薇心里不好受,在她心里,他的五哥哥,永远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被逼成这个样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问:“对了,尔康,你上次说的那个鄂府的格格——究竟有多像?”
      尔康回忆了一会,皱眉道:“单从外貌上看,倒也不全像,主要是那双眼睛使她看起来神采相似而已,不过…..”他又说:“语气神态,行事作风,却有五分相象。”他叹气:“永琪对小燕子的思念早已快疯狂了,见了三分貌似,五分神似的人,有点反常也不足为怪。”
      紫薇理着自己的鬓发:“实在是很好奇——永琪的脸上许久没有笑容了,能博他一笑,着实是不容易。”
      尔康若有所思:“永琪现在这个样子,迟早身体要垮掉,如果那个小格格能让他愉快起来,未必不是好事。”
      两人不再说话,车缓缓前行。
      学士府到了。一间阴冷潮湿的房间。
      仅有一面小小的天窗,几缕阳光洒了进来,灼的里面的人几乎要流出泪水。
      “三哥,”一个年轻人怯生生地碰了旁边的人:“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上头…该不会把咱们哥俩忘了吧?”
      身边的那个人轮廓硬朗,却如石雕一般,冰冷的线条,没有任何情感。
      见他并没有反应,他继续呓语:“为上头卖命那么久,如今他们是逃命去了,把咱们就这样不死不活地丢在这里,”他拨弄着地下的稻草:“什么反清复明,根本是在痴人说梦,依我看来,满人也没那么坏,咱们当初是一头热就入了会,如今被关在这个鬼地方……”
      他闭上嘴巴,眼角瞟瞟身边的人:“三哥,你倒是给句话啊。”
      年长的侧过脸来看他:“我倒是奇怪,像我们这样的人,朝廷为什么不把我们关进天牢,倒弄在这鸟地方!”
      年少的不以为然:“我没心思管这些了。三哥,我想回家,我记挂着家里的老娘,”他声音哽住:“你就不想嫂子和侄儿吗?”
      年长的脸部稍微柔和下来,声音嘶哑:“是我对她不住,原本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照顾他们母子周全……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他们一面,亦不知道会不会牵连他们…”
      两人的一问一答在房间里回荡。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带着一个身着黄蓝锦袍,长相清俊的男子走了进来,身后随着一身便服气质不凡的少爷。里面两个人的对话恰好落入了他们的耳朵,身穿黄蓝锦袍的男子蹙了蹙眉:“就是他们两个吗?”
      不待侍卫回话,后面的尔康就上前对他说:“虽说只是两个人,可咱们派出去的人也是能办事的,他们在当家面前也是得脸的人物,从他们嘴里套出那些人的去处,不是什么难事。”
      永琪点点头,对侍卫说:“去开门吧,我和额附要亲自审他们!”
      “你身份特殊,何苦这样!”尔康不解:“万一日后要是有了什么麻烦……”
      永琪对他一笑:“你也不是一样身份特殊,不是也来了吗?这本来是我的事,如此牵连到你……”
      尔康打断他:“你我情同手足,注定是要共同进退的,不必说那么见外的话。”
      正说着,侍卫上前:“主子,奴才把几案,桌凳都布置好了,人犯的手脚也拷着,主子放心审问,奴才这就去准备一下刑具。”
      “不必了。”永琪挥挥手:“你去门口守着,尔康,我们进去吧。”
      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腐臭味扑鼻而来,里面的两人抬起了头,以为是刑部的人,却方见两个华服公子,年纪轻轻,好生诧异。
      两个人坐了下来,目光如炬,年少的那个人甚至不敢抬头与他们对视。
      “高铁三,路武阳,”尔康翻了翻桌上的卷章,淡淡地开口:“你们两年纪轻轻,为什么助纣为虐,做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年长的高铁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官逼民反,既然活不下去了,只有一条路能走,你们养尊处优,怎么会明白?”
      尔康重重一拍,几案一声闷响,威严地说:“落在我们手里,任凭你是英雄好汉,也只有耍耍嘴皮子的工夫了,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物,你们当家的去处,你们总略知一二吧?从实招来!”
      


      100楼2011-12-16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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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铁三移开视线,果断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尔康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顿了顿:“如果你们真的不知道,我们还能把你们留到现在耍嘴皮?”
        高铁三仍然不说话,垂下了眼帘。
        尔康目光一凛:“快说!”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紧张的气息,一直没抬头的路武阳抬起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尔康,又看见了坐在他旁边翻卷案,一直一言未发的男子,眼神相撞,顿觉一寒,又垂下了头。
        尔康未免急切,道:“从实招来!”
        “既然那么不爽快,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直没有言语的永琪突然开口:“给我上刑!”
        一副副刑具搬了上来,锃亮的光芒,让人胆怯的碰撞声,在空空的房间中如此刺耳。
        路武阳不过十七、八岁,想起家中无人照料的母亲,身体如糟糠般颤抖起来了。
        永琪炯炯地盯住他,开口道:“再好好想一想,”他润润嗓,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了主意:“两位都是血气方刚 英雄好汉,这些刑具可不是好玩的,竹签一夹,那个滋味…两位舞刀弄枪的手算是废了!血肉之躯受之父母,两位的娘亲妻儿老小若是知道两位为了那些根本就不顾你们生死的人白白搭上性命,该有多不甘心啊。”
        路武阳一时情绪失控,伏地大哭:“娘,是儿子不好,儿子不孝啊……”
        永琪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小兄弟明白了自然最好不过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送上性命,何苦呢?”他又凝视着一言不发地高铁三:“这位好汉膝下还有孩子,就更不应该不顾家人生死了,对吗?”
        高铁三面如死灰,以为自己家人的行踪已经、被他们获悉,殊不知刚才他们的对话被人听见,一时心乱如麻,默默叹气。
        路武阳声音颤抖:“都…都是…为了娘….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她生活地好一些….要…不…谁愿意和朝廷作对…..做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永琪依然气闲神定:“两位好汉不是笨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弃暗投明。”
        高铁三看看他:“我虽然不聪明,也不至于什么都说出来,依然被你灭了口。”
        尔康微微一笑:“原来是担心这个。你们应该是知道的,要真的落在朝廷手里,怎么会关押在宫外?还好吃好喝地待见,刑部 办事向来利索地 很,不会拖沓到现在了。”
        高铁三心里豁然亮了:“你们……”
        “不想瞒你们,”永琪说:“我和你们一位当家有些私人恩怨,我也不想说暗话,我的确是朝廷里的人,可这次的事并不想告诉上头,说句不怕你们恼 的话,想二位这种身份的,刑部里关着的不在少数,不是什么大上天的事,我知道了想知道的,自然会放了两位。”
        高铁三心里百味俱全:“这个……”
        永琪冷笑:“怎么?还是不相信吗?还是希望就这样捱着,拖到有人来救你们?我没有那么好的性和你磨叽!”他挥挥手,进来两个人,示意两人位置,冷冷地蹦出两个字:“上刑!”
        侍卫二人反绑上去,永琪提点地说:“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愚忠到底了,别怪我没打招呼——你们欧阳公子,是何等人物!还是你们的少当家,可是你们的那个九当家,杀起自己的义子,还真是随意地很,两位想想自己的家人,何苦要为他搭上姓名呢?”
        永琪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路武阳一时崩溃。泪流满面:“三哥!三哥,你救救我!!我还年轻啊!我不想死!!!”
        高铁三面色一沉,想起刚才的话,长叹一声,似乎老了好几岁:“你们放下小武,他一直是跟着我,知道的并不多,再用刑也没有用的,我告诉你们吧!”
        永琪和尔康对视一眼,沉吟片刻,释然一笑:“早这样说,我们也不用大动干戈——来人,笔墨伺候。”


        101楼2011-12-16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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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尔康!”下朝以后永琪叫住了他。
          尔康看了看他的眼睛,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走到无人处:“怎么?有消息了吗?”
          “何止是有消息!”永琪压低声音:“应该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是吗?”尔康掩饰不住的欣喜:“抓住多少人?”
          “我们毕竟不是皇阿玛派去的人,也不想惊动其他人,不过,不少人之前估计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去的时候,他们的大本营早已不在了——红花会一向是神秘的很。”
          “恩,所以能抓住那几个当家就好。”
          永琪狠狠地砸向自己的手心:“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抓住那个卫春华了——别人兴许还有生路,他落在我手里,我恨不得碎尸万段才好!”
          “你不要乱了自己的方寸——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尔康提醒他:“你想功亏一篑吗?”
          永琪慢慢排出心口的闷气:“你说的没错!一年我都忍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他仔细地想了一会:“上次我交代人办的事也水落石出了——红花会的人不是神,总是有妻儿老小的,卫春华的家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不过两房小妾,去关外时也早就遣散了——平日里大家都只以为他不过是个规矩的生意人,也不以为怪,欧阳寒亦虽为他卖命,但只不过是他捡来的替死鬼罢了,他对自己的义子尚且如此,何况女人?”
          尔康也沉思一会:“红花会的当家脾气都硬的很,要找不带他的软肋,事情就不好办了!”
          “但凡是个人总有在乎的东西——他家有七旬老母,还有一个亲生的闺女,眼睛生下来就看不见,都不会武功,他之前也为他们留了后路,之前在天津的时候就没人知道,探子也是追查了好久才知道的——现在,这两个人也已经在我手中了。”
          “永琪!”尔康心里一颤:“孤儿寡母——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一点了!”
          “别和我说这些!”永琪毫不客气地反驳:“他们可怜,是我错了,我残忍——对不对?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尔康!”他品一口茶:“我有什么错!我伤害过别人吗?小燕子有什么错,她一直是赤子心肠,我们都没做错过什么,红花会的人和永璇却弄的我们夫妻俩,一个死,一个生不如死!尔康,”他目视他的眼睛:“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以前的那个永琪是被他们逼死了——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不过是血债血还。我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丧妻之痛,不共戴天!你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我不会再念及什么假惺惺的道义,算我明白的太晚!生在帝王家,本不该心慈手软!”
          尔康震惊地看着他,末了也无奈地点点头。小燕子带着南儿:“走,南儿,娘带你去看大戏。”她笑着向人群中走了过去:“大戏好看哦。”
          “小姐,”明月无奈地翻白眼:“我看不是南儿想看,是你自己想看吧。”她担忧地说:“那边人多,你不要走失了。”
          “难得出门一次,你怎么那么罗嗦,”小燕子娇嗔:“咱们向那边去吧,人好多啊!”她抱着小南儿向人堆走去。
          “小姐!”彩霞忽然惊呼:“那是……”
          “怎么了?”小燕子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
          马车驶过,车帘被风微微吹起——是紫薇和尔康。
          小燕子有点惊慌,可又忍不住看着紫薇,几日不见她好象憔悴了不少。
          她转身离开。
          


          102楼2011-12-16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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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阳宫.
            尔康锁眉认真看着卷宗,忽然道:”就这样放了他们?我还以为,你会用一种更直接的方法.”
            永琪移开了眼睛,看着窗外竹影萧萧.放下手中的杯子,有些无奈地说:”更直接的方法?怎么?在你看来,我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尔康斟酌再三,笑笑说:”我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你当然是真君子,温润如玉,善良多情,可是近来……”他有些犹豫地看着跳动的烛火说:”你变了.”
            “怎么?”永琪调侃地反问:”变成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小人?”
            尔康正色说:”自然不是.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一个生活在皇宫里的人本不该太善良—你没有变,行的依然是君子之道,可你又变了,你不再是那个为里爱情,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你了.”
            永琪用手压住被风吹起的卷案,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津脉分明,关节突兀有力,他沉思了好一会,哑声道:”这双手也许就不再那么干净了……”他摇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你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罢了……”
            尔康没有说话,永琪接着说:”今天这两个人也是为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老百姓,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听见了,他们也后悔了,想来,以后也不过想讨生活罢了,更何况擒贼先擒王,与我有仇的,与朝廷有仇的是那些当家们,那两人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丧亲之痛,我自己尝过,何必连累不相干的人,”他顿了顿:”饶了他们吧.”
            尔康点点头,赞许地看着身边的男子.
            窗外,月色如洗,树影班驳.
            送别了尔康,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屋子.
            空荡荡的外厅,红烛燃烧,亮如白昼.
            永琪茫然地打开那扇久未开启的紫檀木门.
            “嗤—“一声,他点燃了灯芯,温和的烛光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坐在床上,努力呼吸她遗留的味道.
            似乎越来越淡了,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惶恐,既而是无尽的绝望.
            画中的她美目流盼,却是天人永隔.
            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应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连.
            他默默合上眼睡去.,
            


            103楼2011-12-16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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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算是解决了我们和皇阿玛的心腹大患了。”尔康说:“今天你上折子说抓住卫春华了,皇阿玛开心的什么似的,八阿哥当时脸色就挂不住了。毕竟当初立头功的是他,可现在摆明了皇阿玛更看中你。”
              永琪也难得一笑:“这次多谢你了,尔康,要不是你给我主意……对了,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一定会把那个人说出来?”
              尔康挥动折扇:“他虽是莽夫,但不是笨蛋,也不枉是个好汉,自然要顾及家人,虽对你不全信,但也有侥幸,想赌上一把,更何况,他对八阿哥恨之入骨,想借你的手报仇也不是没可能,”他自信地说:“能做上当家的,自然也是有能耐的,进了刑部 的大堂,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掂量的很清楚。”
              永琪也道:“下面的事就与你我无关了,他说的那个人我已经私下里查了出来,是正白旗的齐洛托—的确是永璇的心腹,得到他,等于让他没了膀臂,行事也就方便些了,”他悠然地看着水面的涟漪:“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抱。”
              尔康见他心情不错,心里也很宽慰,忽然眼前一亮,手指前方说:“咦?那不是鄂弼家的小格格吗?”
              永琪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敏儿与太后宫里几个掌事的宫女掐花玩,神气活泼地像一只小兔子,颊上有两陀朝霞般的粉红,大眼睛闪烁着淘气的色彩,梨涡带笑,天真烂漫。
              敏儿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见两个男子,玉身长立,眉目清朗地站在白玉桥上,恍若天人,心里一阵慌乱,再定睛一看,是五阿哥和额附。忽年自己那天的窘态,害羞地低下头。
              永琪顺着尔康的手看去,有一瞬间的恍惚,旋即又不以为然,边走下小桥边调侃:“见了鄂府的格格,你就乐成这个样子?也不怕紫薇吃醋!”
              边挪揄着尔康,两人边往前走去,那帮宫女慌忙行礼,敏儿正要屈膝,只见两人已然走远了。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
              永琪心里暗自思忖——今天,是他的生辰。
              二十四岁的生辰,他拒绝了皇阿玛,太后的好意,也拒绝了知画一桌的饭菜。也拒绝了尔康,紫薇去会宾楼小聚的好意。
              因为这个日子,他只想和一个人度过。
              一如往年。
              他燃起了龙涎香,烟雾里,佳人的微笑愈发渺茫。
              “生辰快乐!”怀里的小燕子抿起嘴角。
              “不行!”永琪故做严肃地说:“每个人都送了东西给我,只有你这么讨厌,什么都没有准备!”
              小燕子撅起朱砂一样的嘴巴:“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自己向别人要礼物,你看,”她撒娇一样地摇着永琪的手:“各宫娘娘和亲王府都送了那么多好东西给你,书房里堆地有小山一样高了,怎么还向我要,太贪心了!”她蹦蹦跳跳地坐下:“我没有什么稀罕物给你的!”
              永琪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却一付不高兴的样子,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这么说来,你是什么都没准备了?”
              小燕子眼神闪烁:“我是准备送给你一样好东西,可是……看到别人的贺礼,我…我怕你会不喜欢……”
              永琪一本正经地说:“别找借口了,那么小气,我生气了!”
              “好嘛!”小燕子一跺脚:“我给你好了,”她轻轻俯在了永琪的耳边。
              一阵淡淡的幽香,她轻启朱唇。
              “宝石的天边飞过雪白的苍鹰,绵绵的山谷溪水流………”
              空灵悦耳的歌声,淳朴无华的歌词。
              一首古老的满文情歌。
              生辰的夜晚,熏香环绕,缠绵的情歌,佳人在侧,馨香满怀。
              本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可是,任何事情只要和小燕子粘上边必然会变味。
              永琪付掌大笑,拥住小燕子:“你啊,满语是进步了不少,只是还是长错了好多词,你看,这个,你看,溪水呢,不是读‘阿地那’,而是读‘阿巴那’,还有,这个……”
              他话还没有说玩,小燕子就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笨嘛!我也说了,你硬要我送礼物给你我要怎么办啊?反正,我以后再也不会学那些奇怪的要命的话了!好难学呢!”
              见永琪依然注视着自己,更加不乐意了,气呼呼地转过身子。
              


              105楼2011-12-1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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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穿着单薄的青衫,知画的温度透着薄薄的衣服达到他的肌肤,后背渐渐被她的泪水润湿,她的发轻绕着自己的脖子,身上蜜合粉的味道那么迷人。
                可是,他眼里,心里,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张脸。
                这样的肌肤之亲,也打动不了他。
                “对不起,”他的声音暗哑,用力掰开她纤纤素手:“我做不到。”
                蝉声鸣鸣让人心里忍不住发燥。
                “万岁爷,”小路子上前大扇:“您怎么起身了 ?”
                夏夜的 星空,幽蓝幽蓝,乾隆睡意全无,起身披上一件便服:“别嚷嚷,就你跟着,朕要出去转转。”
                同时,永琪也一阵心慌从聆秋斋里走 了出来,夏风微凉,吹在他的脸上,渐渐抚平了他有些躁动的心,信步在圆明园里散步。
                风吹皱了一池碧波,他徐徐踱步,走过一方白玉小桥,星光灿烂,远远的是那方看不到边际的瑶池,湖边值满了茂密的户草,芦荻和菖蒲,迎风飒飒,几只水禽白鹤嬉戏期间,荷花密密地开满了大半个荷池,粉色的叶子微微透白,碧波明澈如洗,晚风阵阵,星斗满天,天上的星子落在池子里,煞是好看。
                “那中间的莲蓬一定是最甜最嫩的,永琪,我们去摘来好不好?”玉铃般的声音犹在耳畔:“你轻功那么棒!去摘那个最中央的莲蓬,好不好?”
                小燕子梨涡带笑,眼波浮动,清流俊逸。
                星子缀在黑蓝绒底的夜空,星辉洒在永琪佩戴的比目玉佩上,更是莹莹温润,比目原是成双,而他,却只有一个。
                他眼眶发涩,不想触景生情,正要转身离开。却又传来一个碎珠落玉盘的声音:“秀菊,去撑那只长蒿来,中间那莲蓬最好吃了,让我去摘取一些,明儿和茗慧姐姐做给老佛爷吃!”
                永琪惊奇地回头。。
                幽蓝的夜幕上点缀着无数钻石,而星空下的少女赤着足,欢快地打起细碎的水花,身上穿着浅浅的绿萝长裙,发辫简单梳起,双眸灿灿如星,似两丸黑水银,顾盼间流转不定。
                又是她。
                总是在自己思念小燕子的时候出现。
                爱愈销魂,思念愈销魂。
                “怎么又是你?”
                一个男子的声音在敏儿身后忽然响起。
                “啊!!”她被吓得扔去手中的莲蓬,足下青苔滑腻腻地,身子一个不在意,一滑溜,整个人向前冲去,幸好手腕被人一拽,方才站稳。向后一看,又是气恼:“给王爷请安,王爷总是爱在身后吓唬别人的。”
                “你倒派我的不是,”永琪因为她和故去的爱人有点相似,也亲切一点:“你怎么也进园子了?夜这么深了,还在这里玩水?”
                敏儿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双玉足还隐约立于芳草之间,亦如洁白的莲花,脸红地说:“劳驾王爷转身,敏儿穿好鞋袜。”
                永琪不以为然地一笑,转过身去。半响才笑问:“格格好了没有?”
                “恩,王爷可以转身了!”她的声音稚嫩可爱:“是太后让额娘带着敏儿进园子服侍的,太后她老人家不耐热,想吃莲蓬汤,我和太后身边的茗慧姐姐商量摘些新鲜的,本来是打算明早的,可巧我睡不着,救过来摘些。”
                永琪点点头,看见敏儿的绿萝裙,暗自神伤,低吟道:“应记绿萝裙,处处怜芳草。”
                敏儿年纪虽小,又在闺阁之中,但也知道他又以为心爱的妻子早逝,明白他是念及故人,吐了吐舌头也不敢说话。
                永琪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碧波间浮起满湖雪白皎洁的白莲,如一盏盏白玉羊脂碗,星光辉辉,花上清**点,波光碎影,水波荡漾之间,映出池水清浅。
                “驰骋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他默念两句,看这天上的星星:“如果真有来世,死去的人还会等着自己吗?还是已经等不及,自己先去投胎转世?再世为人,与别人相知相爱,一碗孟婆汤,把前缘断的一干二净…..”
                敏儿摒住呼吸,用手拨弄着湖畔的小花,斟酌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娘死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可是还是很难过,可是…额娘告诉我,说我娘并没有死,她只是变成了星星,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我,如果是这样,我想,额娘也一定希望我开心的,王爷,”她小心的劝说:“人要开开心心地活着啊。”
                


                108楼2011-12-1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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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画坐在步辇上回去。
                  “好歹你有了绵亿,我也和皇帝说了,虽然她是鄂府的格格,但毕竟是庶出,你虽是汉人,但是个拔尖的可人儿,哀家和皇帝说了,不会动摇你的位置,就为你破这个例。知画,你也大度点,只要永琪点头了,你也别不痛快了,要不就像那小燕子一样,不明事理了。”
                  知画气的指甲陷进了皮肉里——没想到,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只要对于自己丈夫再娶,心里不痛快,就是不明事理!
                  知画的鬓发因为汗水粘在了额角上——还是有转机的,永琪不是说过,他不会有别的妻妾了吗?只要他不点头。一切,都是徒劳!
                  步辇缓缓前行。
                  乾隆的寝宫。
                  “怎么样?”乾隆朗声一笑:“阿玛给你保的这份大媒,还不惹你讨厌吧?”
                  永琪僵硬地站着,手指绕着衣摆,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内心却已经波涛汹涌。
                  一个声音在呐喊,应了吧,应了吧,莫不说那相似的影子可以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莫不说那相似的轮廓,就是皇阿玛赐婚,那也是天大的荣耀,别人求都求不来,要是自己抗旨不遵,龙颜大怒,辛苦就白费了。
                  可是,一个更强烈的声音在呐喊——不,你不能,你不爱她 ,你心里一点也不爱她,你爱的是小燕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根本就忘不了她,你不要因为那一点的相似就耽误了她的一生,你不爱她啊!知画的错误还想再来一次吗?
                  “皇阿玛。”
                  他苦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的雕梁画栋上,余音缕缕:“儿臣…不能从命!”
                  声音不大,却是那么坚定。
                  乾隆的眼神深如潭水。
                  大殿之上。长长的,如死一般的沉寂。
                  “匡——”一道清冽的剑光。
                  长剑只抵他的喉咙。
                  正午的太阳毒辣,蝉鸣也一声比一声令人烦躁。
                  乾隆的眼神阴冷,一股让人心惊的怒意在父子之间对峙。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乾隆的剑端逼近了一分。
                  “儿臣自然知道,这叫做抗旨。”永琪毫不畏惧的回答。
                  “你知道的倒是很清楚。”乾隆死死地看着他:“看来这些年,你的性子被朕越纵越大了。”他的声音似乎没有丝毫的感情:“抗旨不遵,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儿臣为了小燕子,劫过囚车,劫过狱,进过大内,亡命天涯,”他的声音同样坚毅:“反正儿臣的抗旨不遵,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乾隆气得浑身发颤:“你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为了小燕子,儿臣愿意做任何事。”他继续说:“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愿意违背和她的约定。”他目视自己的父亲:“皇阿玛,你拥有三宫六院,儿子的这份感情,你永远也不会理解。要杀要剐,但凭皇阿玛的吩咐,,您杖责我也好,贬去我的职位也好,或者干脆赐死我也好,反正,”他的声音平稳:“当初活下来是因为阿玛,现在为了阿玛死了也好,可以缓解儿臣的相思之苦。”
                  他平静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坦荡地对视着父亲的眼睛。
                  乾隆的眼中原本早已燃起的熊熊怒火,被他的言语煽动的越来越旺,可听完他最后两句话,见他憔悴不堪的脸,忽又念心爱的小燕子,心里的怒火也就慢慢平息了下来,剑端依然入鞘,慢慢徘徊一阵子:“你先起来吧。”
                  永琪起身,膝盖酸痛,乾隆有点不忍心,说道:“在所有儿子里,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让朕那么烦心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太后那里,她好几次和朕说起这件事,朕明里暗里不知道帮你多少次了,朕知道你心里苦的很,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朕也不想瞒你,朕年纪大了,过两年也就准备立储君了,朕很属意你,你样样都好,只是这个心结如果解不开,还是难成大气!”他颇为感慨:“小燕子的出现,对你来说,到底是福是祸呢。”
                  永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尔康的话——
                  “永琪,齐洛格的确吐出了不少的事情,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八阿哥的确做了许多掉脑袋的事情,可你也别忘了,他和你一样是皇阿玛的亲儿子,也别忘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野心勃勃,培植势力,忽然有些朝臣已然是亲如一家。”
                  


                  110楼2011-12-16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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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想必大家不太想看哦,所以为了不让大家难过我也就简单写一下吧,赶快进行到大家关心的情节………顺便我也偷点懒,哈哈…………..
                    因为是娶侧福晋,自然不能太铺张。但永琪身份很特殊,必要的排场还是不能少。
                    知画咬碎玉齿,看着景阳宫上下。
                    一间安静的屋子。
                    “嬷嬷,这里要不要扎花?”一个小宫女指着一个房间问掌事嬷嬷。
                    “嘘——”嬷嬷打了个噤声:“亏你还是景阳宫的人,王爷身边的桂公公早就吩咐过了,这间屋子别说扎花,就是碰都不要碰一下!”他的声音低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间屋子,在王爷心里,这里可是一个 大忌讳。”
                    小宫女低声道:“哪有这么玄乎,要真实这样,新福晋也就不会进门了。”
                    “不要命了!”嬷嬷止住了她:“没见王爷宝贝这屋子还在这里乱嚼舌!快去做事吧!不要讨掌嘴!”
                    小宫女走开了。
                    知画走到了小燕子清冷的房间。
                    依然是她临走前的那句话:“知画,你输了——”
                    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
                    声音那么响亮的充斥着她的耳膜………..
                    “我没输!!我没输!!”知画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你才输了!!你都化成灰了!你才输了!!”
                    “福晋!”小宫女担忧地看着她:“您怎么了?”
                    知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说:“没事了,你去忙吧!”
                    敏儿坐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向前深深看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天空半是如滴了墨汁一般透出黑意,半是幻紫流金的晚霞,如铺开了长长一条七彩弹花织锦。在这样幻彩迷蒙下殿宇深广金碧辉煌的紫禁城说不出的慑人气势,尽是飞檐卷翘,金黄水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在阳光下粼粼如耀目的金波,晃得人睁不开眼睛,一派富贵祥和的盛世华丽之气。
                    她略一恍惚,宫门已经缓缓地合上了。
                    (为了不打击难过,下面就不写了啊~~~~~~~~~~~)
                    一个月后。
                    鄂夫人进宫。
                    “额娘!”敏儿一时也止不住流泪:“我好想你啊!”
                    鄂夫人进了侧房:“我的儿,在宫里过的可好?受了什么委屈不曾?”
                    “没有啊!”敏儿靠着额娘:“大家都很和气。”她想了想:“王爷和福晋都是极好的人呢。”
                    鄂夫人拉住她的手:“王爷对你可好?”
                    敏儿仔细想了想,微微脸红:“除了大婚那天晚上,王爷总是很忙的,晚上独自休息,不过他平时对我是很好的,说话也总是带着笑,不过,他说我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懂的,他喜欢让我去书房陪着,等空也总是喜欢教我念几句成语,有时又是看着我发呆,总是静静地不说话…..对了!”她皱了皱眉头:“额娘,五阿哥虽好,可总让我感觉不是一个丈夫,而像一个哥哥,总之….具体的我也说不来…..额娘,有时候,我真都很奇怪,他总是说我喜欢吃甜腻的东西,做了好多一口酥给我,还有他和福晋的关系真的好奇怪,还有,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我真的好奇怪…….”
                    “好了!!”鄂夫人打断她:“好好服侍王爷,他对你好,你就敛性子,好好伺候,若是不好也只是你的命,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别想知道,安分一点,明白吗?”
                    敏儿看着额娘有点阴沉的眼神,不甘心地点点头。
                    御花园。
                    “你这位岳丈大人实在是有意思的很。”尔康轻笑:“这么快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表衷心——去年赈灾的那笔银子,八阿哥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永琪淡淡一笑:“最心爱 的女儿在我宫里,他怎么能不乖乖听话。对了,紫薇还在和我生气?”他问尔康:“还真是麻烦!”
                    尔康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她没来参加你的婚礼,也是人之常情,差点忘了问你,新婚的感觉怎么样?一个那么相似的人……”
                    “是很相似,”永琪目光飘渺:“那天晚上,甚至给我那么甜蜜的错觉………”
                    “你太苦了,就这样一直活在回忆里………”尔康感慨地说。
                    “还好……..”永琪苦笑:“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咳咳咳………”去年出征时的伤让他的身体在寒秋里分外单薄,剧烈地咳嗽起来。
                    


                    113楼2011-12-16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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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拉了拉缰绳走了过来:“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侍卫回答道:“五阿哥恕罪,奴才们办事不周,不知从哪里钻出个奶娃娃,不知…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永琪看了看正在哭泣的小姑娘,严厉地说:“我看你、你们办事也太不利索!一个小姑娘罢了,想必是附近老百姓不慎走失的,今儿是带福晋来祈福,不是让你折服的!正经事不做,你和一个孩子为难什么!”
                      侍卫面露惧色:“奴才该死!”
                      永琪不再去看他,看了看吓坏的小姑娘,心里有一股淡淡的疼惜,翻身下马,走到了南儿的身边,蹲下来微笑着问她:“小姑娘,不要害怕。来,告诉叔叔,你的家人呢?”
                      南儿只嘤嘤哭泣,颤抖着吓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永琪心下怜惜,轻轻地把她抱起,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好孩子,别哭……”
                      他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
                      那双明澈的大眼睛还储着满满的泪水,那双糅杂着恐惧,委屈却又纯真的大眼睛。
                      南儿慢慢停止了哭泣,小手环住这个穿黄色衣服的“叔叔”的脖子,小声说:“我要找娘!我要娘…..”
                      见队伍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队也很奇怪,知画和敏儿前后打发人来询问。
                      “主子,”小桂子问道:“五阿哥,是不是要出发了,别耽误了时辰啊!”
                      永琪看着哭泣的小姑娘,只觉得无端的失神。
                      一个迷路的小姑娘。
                      她有自己的娘。
                      老百姓家的孩子。
                      可是,永琪就这样,这样抱着她,不愿意松开。
                      他真的想要一个女儿,就像这个小姑娘一样。
                      这种奇妙的感觉,也许他还没有体会到,这就是父爱。
                      可惜他没有。
                      “小桂子!”他招手唤过身边的人:“这个小姑娘方才受了惊,你派个人帮她找她的娘,就说是我的意思,不准再让人为难她!”
                      “是!”小桂子抱过南儿。
                      永琪有了一瞬间的不舍,但还是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亲切地说:“不要害怕,我是五阿哥,我会让人带着你找你的娘,下次不要再和亲人走丢了!”他温和地笑了笑,反身上马:“叔叔走了!小桂子,指派个人带她寻家人,再给人家一点银子,刚才吓坏了孩子。”
                      车马再次移动了。
                      “南儿呢!!”小燕子不顾一切地挤到明月和彩霞身边:“什么叫不见了!!”她心急如焚:“怎么会不见了!!”
                      “南儿说要下来自己走,”明月急出了眼泪:“可是人这么多,她个子又是那么小……”
                      “别说了!别说了!!”小燕子打断她的话:“如果南儿不见了!我也不会再苟活了!!”
                      “娘!!彩霞姨姨!”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我在这里呢!”
                      小燕子欣喜地转过头去,瞬时又变了脸色:“南儿!!”她走了过去,抱过孩子,警惕地看着那个御林军:“怎么会和朝廷的人在一起!”
                      那个侍卫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倒像是你有道理!大爷我也不想领这个差事,要不是桂公公有交代,我也不会……”
                      “别说了!!”小燕子冲动地打断他的话:“我不要那些人的假好心!!”
                      “你这刁民!”侍卫正要发怒,一下子又想到小桂子说的话:“得了!爷我不和你计较!算你走运!”他掏出了两个 银锭子,扔给了小燕子:“五阿哥赏你的,看好自己的娃娃!下次再冲撞了皇室!可不都像这位主子这么好性儿!今天是给侧福晋祈福,要不是怕坏了……”
                      他停住了言语。
                      小燕子把银子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娘,”南儿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存心让您着急的。”
                      小燕子沉着脸不说话,转头对明月说:“今天人太多,不去了!我们回家!”
                      明月不敢言语,招呼上小邓子和彩霞,转身离开。
                      “娘!”南儿没见过小燕子这个样子:“南儿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不会乱跑了!”
                      “南儿!”小燕子把脸贴在小燕子的脸上:“你要记住!!你是娘的生命!!以后,不管怎样,都不准乱跑了!”
                      南儿点点头,又说:“娘,刚才那个骑大马的叔叔………”
                      “什么叔叔!”小燕子打断了她的话:“那是五阿哥,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走,回家去,明天我们再来。”
                      


                      116楼2011-12-16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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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儿有点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对永琪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感,觉得他对自己虽好,但是总有一种疏离不亲近的感觉。
                        天色越来越暗,她的心砰砰跳。
                        “是谁在哪里?”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敏儿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美貌的妇人,手拿一个羊角灯,正向她走来。
                        她有点慌张地说:“我是景阳宫的侧福晋,出来逛花园,我…”她的脸微红:“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小心地问:“尊驾怎么称呼?能送我回去吗?”
                        怡嫔走进她,拿起羊角灯细细打量了一会,敏儿分明看见她的眼里有了一丝惊诧。旋即又消失了,怡嫔愣了一愣:“原来你就是景阳宫的新福晋,不要担心,我送你回去。”
                        敏儿点点头,俯身行礼:“怎么称呼?”
                        “称呼就不必了,”怡嫔笑笑:“快点走吧。”
                        景阳宫。
                        永琪颤抖的双手握住了那张薄薄的纸。
                        “老佛爷金安,孙儿在外已调查多日,天津河北一带,欧阳世家的确是根盘枝缠,孙儿实在是找不到任何有利于箫剑的证据。昨日孙儿细想之下,箫剑着实可恶,有他一日,我与小燕子永无宁日。皇阿玛日前不在宫中,万事老佛爷做主,瞒住小燕子晴儿,秘密处死,永绝后患,告诉小燕子,就说箫剑不想拖累晴儿,万事保密,永琪恭请金安。”
                        分明是他的笔迹。
                        可是,他何曾写过这样的信!
                        看落款,该是他在外面查欧阳家的时候,有人写进宫来的。
                        他的字迹,居然被模仿的像到这等程度。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太后的话在耳边——她在大内里面自然是经不起什么折腾,感染了瘟疫,就这样去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何来这封信?
                        小燕子的死,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是有的!!
                        他的心一下子像落入了万丈深渊。
                        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封信,一定是要害死她的人模仿自己的笔迹写的,要说什么目的,不过是伤小燕子的心。
                        那是不是就是说——他的小燕子,他心心念念的小燕子,那么单纯的小燕子,即使是临死的时候,她是恨自己的,她会不会相信了这封信的内容?她会不会恨自己,永远不要原谅自己?
                        永琪的里衣被汗水浸透了。
                        如果她恨自己——那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永琪的手关节发白,因为他想起来了。
                        “上阳人,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
                        知画房间里的那些诗词。
                        他的心一阵发凉——不止是永璇,也许还有更多,他要一个一个消灭的人。
                        当年的事情,他明白的太晚。
                        那些隐情,现在又该如何查起?
                        小燕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要参与其中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五阿哥!”小桂子在门口唤道:“怡嫔娘娘送敏主子回来了!”
                        永琪听见怡嫔来了,也不敢大意,起身迎接,暂时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五阿哥怎么连自己的福晋都管不牢?”怡嫔半笑着说:“福晋还是小孩子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我帮五阿哥送回来了。”
                        永琪请安谢过,然后看了看敏儿,亲切地说:“怎么怀了孩子还乱跑?我正准备去慈宁宫向太后老人家回报呢!”
                        敏儿没听出是永琪的玩笑话,忙哀求:“别去别去!我会被骂死的!就这一次!以后不敢了!!”
                        永琪的眼神飘渺,深情地凝视着鲜活可爱的姑娘。
                        怡嫔看了看永琪,深深凝视他的眼睛,充满了怜惜,但更多的是谴责,末了,转身离去:“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她又看了看永琪:“还有,我想告诉五阿哥一件事情,有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必要拉上什么无辜的牺牲品,一个人也就是一个人,没有谁能取代,不要妄想把一个好端端的人给掰碎了,造出另一个来,这样,太残忍。”
                        永琪心里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脸上依然不动声色:“永琪送您回去吧?”
                        “不必。”怡嫔打断他的话,看看敏儿:“福晋到底是小孩子,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时候迷了路,还是来找我吧。”
                        她淡淡一笑,离开了。
                        敏儿没明白她的话,只是好奇地撅着嘴巴:“原来,她是娘娘…..”旋即又说:“永琪,你真的要告诉太后?”
                        


                        118楼2011-12-1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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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温和地一笑:“我骗你玩呢.”他心里有了主意:“好久没有请太医来给你看看那平安脉了。小桂子!”他吩咐:“去太医院,记住,我要请的是太医院的——赵太医。”
                          “怎么样了?”永琪站在敏儿的一边询问道。
                          赵太医从来不是精通妇科的,如今五阿哥忽然把他宣来,他难免做贼心虚,两年前的事情一直让他寝食难安,如今更是不知道是什么兆头,手指微微颤抖。
                          “怎么了?赵太医,不好吗?”永琪重复了一遍,敏儿也担心地看着太医。
                          “不!很好很好!”赵太医语气颤抖:“福晋的脉象是很好得很好的….”
                          “那自然是最好了。”永琪道:“赵太医医术高明,医德更是大家都知道的,医者父母心嘛,你说,对不对?”
                          赵太医面露羞赧,厚颜应道。
                          开完方子,赵太医早已是迫不及待:“臣其实并不擅长妇科一类,还请五阿哥下次…..”
                          “怎么?”永琪笑了笑:“赵太医是觉得景阳宫太小,请不动您的大驾?”
                          “不是不是……..”赵太医紧张地说:“微臣不敢,微臣的意思…”
                          “永琪想请赵大人帮个忙,赵大人移步书房。”
                          赵太医一脸苦涩的尾随永琪进了书房。
                          “赵太医请坐。”永琪甚为客气:“我不过是有几句话想问问赵大人,赵大人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
                          赵太医心神不定,敷衍道:“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很好,”永琪依然笑笑:“赵大人好好回忆一下,两年前,帮还珠格格把脉的时候,她是怎么患上瘟疫的,又是怎么个症状?再有,她当时说过什么话不曾?服了什么药,当时还有谁看到?太后怎么说?格格自己怎么说?赵大人可要想清楚了。”
                          赵太医吓得不知如何应对,颤抖着道:“时间很久了,微臣,记得不是很清除了,太医院有格格的脉案,五阿哥可以自己…..”
                          “我不要什么脉案!”永琪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要你亲自告诉我!不准有半句假话——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赵太医两脚发软:“五阿哥……微臣真的不记得了…….您可以去问太后她老人家啊,五阿哥…….”
                          永琪看着他的样子,已经明了,但心里也明白,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也绝对不会透露出来,毕竟,他的背后,有不可揣测的势力,想要在现在一点证据的情况下让他说出来,真是毫无可能。
                          他沉了沉心:“我也知道,在宫里做太医也有太多的难处,有的事情也是自己不能做主的,永琪以后也有用着赵大人的地方,赵大人只要告诉我一句——我的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见他人不说话,永琪继续道:“赵大人如果真是被迫的,永琪绝不涉及无辜。”
                          赵太医看了看永琪诚恳眼睛,忧郁了一会儿,想了想:“臣只能告诉五阿哥,格格后来怎样微臣不知道,可当时的格格已经有了五阿哥的骨血。”
                          永琪一下子呆住了。
                          原来,那时候的小燕子,有了他的孩子。
                          永琪的心口一阵发紧,头也仿佛爆炸一样,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五脏六腑好像呕出来似的,他左手扶住桌子,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右手扶住心口,骨节在隐隐生疼。
                          “五阿哥!”太医见他脸色可怕,更加惊恐了:“您撑住一点,缓口气就好。五阿哥,微尘也是受人胁迫,五阿哥请……”
                          永琪慢慢平整了呼吸,但心口的疼痛还是无以复加。
                          原来,他失去的不止是心爱的妻子,还有没有谋面的孩子。
                          那封伪信上的泪迹,一定是小燕子落下的吧。
                          斑斑点点的泪迹。
                          傻丫头,你怎么——就相信了。
                          我是你的丈夫啊。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有一丁点的难过。
                          怪不得,你总是不愿意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在恨我。
                          如果被你恨着,那我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见五阿哥一付失魂落魄的样子,太医更加内疚了,又急又怕,流涕道:“五阿哥,是臣对不住您,格格…实在是很好的人…可是,我当时也是骑虎难下,微臣..除了帮太后伪造了脉案,真的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啊……”
                          


                          119楼2011-12-1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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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的女子,语笑嫣然。
                            目若点漆,眉若翠山。
                            而下面是五阿哥俊逸熟悉的行书:
                            最最伤感是流年,白发罩红颜,莫问庭前芳草痕,留得春去归来燕。
                            归来燕。
                            还珠格格的闺名,叫小燕子。
                            她嘴角噙笑,那么鲜活地注视着自己。
                            如五雷轰顶一般。
                            她全明白了。
                            那样相似的眉眼。
                            不怨得那个娘娘惊异的眼神。
                            不怨得皇阿玛异乎常人的宠爱。
                            不怨得五阿哥神情痴迷的注视,那么甜蜜心疼的言语,那么小心温柔的呵护,那么坚定不移的情话。
                            原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
                            在圆明园的荷塘“应记绿萝裙,处处怜芳草。”
                            “我知道,你是爱吃甜食的。”
                            “来,我来教你写成语。”
                            “像小燕子一样的女儿,眼睛像夜幕上的钻石,像草原上的湖泊……”
                            “心慈,心慈……”
                            回忆的碎片一下子充斥了回忆。
                            下唇也被咬出血来。
                            全都不是对她的。
                            曾经的好是因为她的身上,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于是,他把自己生生掰碎了,捏出了另一个人。
                            可是,这不是她要的啊。
                            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她双脚发软,瘫倒在地上。
                            衣袂带动了几张写满字的纸。
                            打在了她的脸上,原本要拨开,然而却一目扫到,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那薛涛笺要被她看的滴血一样,心也如坠入了腊月的湖水中,那彻骨的寒冷让她的双手打颤,直抖得如同秋风中枝头的枯叶。
                            “寄予方慈,念悲去,独余斯良苦此身,常自魂牵梦萦,忧思难忘。怀思往昔音容,予心悲恸,作赋念之悼之。愿冰雪芳魂有灵,念夫哀苦,得以常入梦中以慰相思。易何以首乾坤?诗何以首关睢?惟人伦之伊始,固天俪之与齐。痛一旦之永诀,隔阴阳而莫知。影与形兮难去一,居忽忽兮如有失。对嫔嫱兮想芳型,顾和敬兮怜弱质。……望湘浦兮何先徂,求北海兮乏神术……于此已,夏日冬夜兮知复何时?自为红绡帐里,我本情深;奈何黄土垅中,卿何薄命。汝南泪血,斑斑洒向西风;梓泽余衷,默默诉凭冷月……”
                            写到最后,笔力渐渐软弱无力,有泪痕印在纸上,墨迹如梅花一样绽放。
                            水仙已乘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北惘松柏锁愁烟,燕子楼人思悄然。纵的鄂家初成女,除却巫山不是云!
                            另外还有几张信件均是写明了怎样利用阿玛,怎样迫不得已,一字一句——碎了敏儿的心。
                            他梦里一声一声呼唤的,他心上好不了的疤痕——早已离去的,还珠格格。
                            双手一松,薛涛笺飘了出去,全身最后的力气也被抽空,腹内如刀搅一般,最后一眼,看见的只有自己猩红的裙角……
                            南书房。
                            只有乾隆和永琪两个人,父子在细谈南唐以来的子夜歌,一时也忘了君臣之仪乾隆间他大有长进,也十分欢喜。
                            “万岁爷……”小桂子冲了进来:“万岁,奴才该死,有事要禀告!!”
                            “没规没距!”乾隆兴致被打断,十分不悦:“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桂子头点如捣蒜,汗流浃背:“回万岁爷的话,五阿哥的侧福晋小产了,太医说,怕……怕是不好了!”
                            永琪一个激灵:“你说什么!早上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小产了!”
                            小桂子语无伦次,口齿也不利索了:“那个…主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进了格格的房间,然后就……”
                            永琪的心里一下子猛地蹿火,也顾不上什么规矩:“这又是怎么回事!水让她进去的!谁给她这个权利进去的!”
                            “永琪!”乾隆打断他的话:“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你的福晋小产了,你要追问的不应该是这个!”
                            永琪这才明白过来,匆匆向景阳宫跑去。
                            乾隆见他越走越远,眼神也愈加迷离惋惜,半响默默叹惋:“这孩子——情痴啊!”
                            他一直以为他走了出来,却没想到,他越陷越深。
                            乾隆折回坐下,吩咐身边的人:“去鄂府,等她身子好些了,叫这孩子的额娘进宫陪一阵子吧。”
                            鄂府。
                            灯火通明。
                            “哭哭哭!”额弼不耐烦地指着夫人:“你就知道哭!要是哭顶用,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去了,陪你一起哭!”
                            


                            122楼2011-12-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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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儿的心情本已经被她说的平复了一些,可一听永琪的名字,又倔强地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相信!我谁也不相信!我…我要我额娘!我就是要额娘,我要额娘!”
                              “好好,”紫薇迭声道:“皇阿玛已经下了旨意了,等你身子康复了,你额娘就进宫陪你。”
                              “真的吗?”她泪眼婆娑:“你没骗我?”
                              “自然没有,”紫薇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还是想请你勉强听完我的故事,好吗?”
                              敏儿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紫薇开始了这个遥远漫长的故事。
                              她柔婉悦耳的声音,诗意优美的表达,让故事美丽的像童话。
                              敏儿没有插话,安静地聆听。
                              紫薇说完了,轻声曼语地问:“他的心里埋了那么多苦,正因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才会对你愧疚不已,你还这样恨他,加重他的负担,你忍心吗?”
                              敏儿用手拨弄着乌溜溜的长发,低婉地说:“原来…是这样……,他真的没有一天真爱过我……可是,紫薇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是你,你知道自己的丈夫之所以娶你,爱你,宠你,疼惜你,是因为你的父亲,是因为你身上有他所爱的影子,那,你会因为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原谅他吗?”
                              紫薇不知何言以对。
                              敏儿微笑,勇敢地说:“可是,我想,我愿意的——我还是原谅了,做不了他爱的人,如果能被他记在心上,那也不错啊。与其死死缠住不放,成为他的包袱,不如索性丢开手,哭哭啼啼,拖泥带水,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敏儿,我虽然在他眼里还是一个小孩子,可是,骨气还是有的!”
                              她语气坚决,也带着——无可奈何的痛苦和不甘。
                              紫薇敬意地看着她。
                              永琪听到以后,又会是,怎样的感激。
                              ……………………………………………………………………………………
                              景阳宫。
                              永琪颇为尴尬地推开她的门。
                              “敏儿,”他真真切切地呼唤她的名字,放下手中的碗:“趁热把汤喝了吧。皇阿玛特意赐的补品,很养人的。”
                              敏儿“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永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半晌又说:“你把汤喝了,再休息一会,太医会给你来请脉。”说完,他转身欲走:“我也不烦你了。”
                              “永琪,”敏儿叫住他:“我们说会话吧。”
                              永琪意外,也坐了下来:“好。”
                              敏儿深吸了一口气,清晰地说:“今天紫薇姐姐开看我了,永琪——那天伤了你的心,是我不好,对不起。”
                              “别说这个了,”永琪打断了:“这辈子,我终是耽误了你。”
                              敏儿含泪摇摇头:“以前,或许是的。可是,以后,再也不是了,因为,”她努力压抑声音的异样:“我不再要你了!”
                              


                              125楼2011-12-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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