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那口老井,是我们李氏族人的公共水源,世代汲取的生命之泉,曾经默默地养育了我的童年,所以我至今铭记她的风采,感戴她的恩泽。
老井究竟穿凿于何年何月,即使资深长者也很难说清,只有井坛四周密密麻麻深浅不等光滑溜溜的石板,以其特有的方式向我不懈地诉说:她至少养育了我们李氏家族几百个炎凉春秋。
我曾经常常站在井边,每每收回投向远方的眼光,静静打量眼前的老井,总要评品先辈的英明。他们因地制宜,把老井坐落在东、西两村(东面就是刘村)之间的一片冲地之畔,从而使她获得从不枯竭的水源,哪怕经历了漫漫岁月的洗练,依然能够涓涓不断。
高高的井台一定是先辈们在穿凿老井时,随着青砖井壁的升高而渐渐堆隆的,想来还经过认真的夯实,要不怎么会经历数百年的地壳运动而井壁却没有明显倾斜。地势的低洼、挖掘的深度和井台的升高,造就了老井的深度。还在幼年时,我就随着伙伴们来到井边玩耍,双手紧紧地抓住井坛,再怯生生地把脑袋伸向里面,一边啊、啊地大叫大喊,一边享受着头晕目眩的快感。
井台的表面也以石板铺成,、四周略低,周围用青砖砌成一个方形的边沿,显然,那是防止因水土流失而致井台凹陷。井坛则是完整的青石凿成,故乡不产石材,它一定是采自南方的山区,至少也要经过商人的中转。在那没有自来水和机井的年代,这样的饮水设施曾经大放异彩。
夏天,老井里的水清凉甘洌,就是天然的冰镇,如果连饮几口,常常要打个哆嗦。正因如此,夏天的正午时分,来到井边提水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酷热难当,见到提水者,一声招呼,趋身近前,用嘴贴着桶的水面 ,一边咕嘟咕嘟地灌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临别时,总忘不了丢下一句“这个井水真好”。夸赞总能给我带来特别的自豪。
大约十几年年前,机井开始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村里人也渐渐地疏远了老井。今年冬天,我回到村里,想再看看久违了的老井。当我抵达时才知道,她早已悄悄地退出了历史,只留在村里人的记忆里。唯一留存下来的物证,就是那个的井坛,躺在远远的地方,虽然不甘沉沦,还是被浅浅地埋在土里;只有密密麻麻深浅不等光滑溜溜的老石板,记录着过去的辉煌与自豪,感叹着人世的炎凉与沧桑。我静静地感谢她的顽强,要不过去的一切都已荡然无存!看着她,我的心里也生出幽幽的怨愤:难道我们非要把老井填平?!至少,她还是一道风景。
这口老井,已有5百年多的历史了!
这口老井是,姓李的在明朝年间从山西移民过来,打的老井!是这口老井养育了我们世世代代的人。
位置在,小李过道南面,大青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