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想 只是那样的话不够 远远不够
那年十一月 白雪岑代表小岛上的学校去参加数学交流竞赛
获得异常出色的成绩 白妈妈一脸喜气洋洋的筹划起庆祝会来
刚好选在他十二岁生日那天 我从没参加过一个真正的聚会
我人生中见过最热闹的场景就是那常喧闹的火灾
聚会那天 我们住的二层小楼被布置的非常缤纷
来参加宴会的不止有他的同学还有学校老师 那个小胡子校长也来了 屋子里一团和气
我一直躲在房间没出去 直到他来敲我的门
我丢出去的存钱罐砸在他脑袋上 很快渗出血来

啊 还有好多

可能会等一会的= =



“你希望我下去吗？去参加你的庆祝宴会是吗”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擦过他身走楼梯
在那些人的注视下我砸烂了他的蛋糕 把那些装满果汁的透明高脚杯子砸了一地
“咦？在干什么”
“受到啥刺激了么”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讨论声中 我跑了出去 我想象着她们嫌恶的表情
不知为何 我竟觉得有点儿满足

不知该去哪的我不知不觉走到了我和白雪岑一起来过的香蕉林
我坐在那里 看着远处的海岸线 双臂笼住膝盖
“夏凉……姐姐……”若不是身后响起那声音 我甚至以为 自己会慢慢坠身到另一个世界
“离我远点儿好吗”
“我的额头不流血了 我一点也没生你的气 真的”
我很久没哭过了 那一刻 我突然想放生大哭一场
关于那片剖析我内心的论文 以及那张傻的透顶的照片 那一切让那一点或许存在的幸福像可笑的展览 可这些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
我的确真正的开始接受白雪岑了
那种感觉 就像他不知不觉会变成对我来说重要的人
而没有人能真的明白 在我内心隐藏了多么大的恐惧。

那件事之后 白妈妈对于我的戒备开始表现的十分明显
说起来 从我去那里的第一天 她也并不欢迎我
我觉得那样特别好 像从前那么扮演一家人似的亲热 反而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想起我还需要一场彻底的毁灭来击败自己 我一直在等待哪个时机
直到我升入职业高中
那座小岛上 成绩好的人都会去外面念书 只有成绩差的留在岛上
自然职业高中的老师不会教我们太多课本上的知识 一切轻松的像游园会
所有人都在马不停蹄的恋爱
我们课外活动特别多 带我们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师
他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做小岛
因为这里美丽的火山石和可爱的气候留了下来
他没有近视 却喜欢戴眼镜假装斯文 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总喜欢摸摸自己的胡子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找女同学讲话 可是没有一个女生喜欢他
他太矮 又那么古板 大家都背地里叫他白眼色狼
他是我认识的人里最俗烂蹩脚的一个 所以 我和他约会了

我歇会儿

他为此激动得不知所以
一只手不停摸着自己的小胡子
他问我“夏…夏凉同学，我们去哪…”
“随便哪儿”我想 随便 只要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我们在海滩边散步 去饯桥上望风 去教堂做礼拜
甚至有一次 在学校的器材室里 他企图吻我 但是被人打断了
他的手抓着我的胳膊 样子十分滑稽
那瞬间 我跟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但我想 无论如何 我快要离开这儿了
这是理所当然 白妈妈越来越无法忍受我自甘堕落的行为
她在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的奚落我 一脸义愤填膺 白博士沉默半饷才终于问我在学校有没有什么新闻
“没有 什么也没有”我回答
那天夜里 楼下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那是我住进去后他们争吵的最厉害的一次 我打开窗户 坐在被海风吹的发凉的阳台上 回想起她脸上嫌恶的神情
好像从九岁那年开始 我就习惯于看到别人脸上那种神情 那让我觉得安全 因为我知道
我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楼下的争吵声消失很久以后 我听到木门被推开
很长一段时间 白雪岑习惯站在睡觉前站在木门外跟我说几句话
直到我开始表现疏离 他不在站在那儿
而是没有从门缝塞一张纸条过来 还有时候 是一张图画 或者一根彩虹棒棒糖

他十四岁了 又高又瘦 眼睛里有微醺的光 那一刻先得格外忧伤
“所有人都说你……”
“是”他的话还没说完 我就点头承认
“姐姐和那个人根本不合适”
“你懂什么？”
“如果一定要谈恋爱的话 和我不可以吗？”
月光真好看 在那样的夜里 我整个人像是被定格起来 连同周围的景色 变成一副沉寂的图画
我笑了 跳着眉头 一脸嘲讽
“你才几岁?”


那段时间 我和他的恋爱的事在整个学校传开了
校长找他谈话 三令五申 但他照样同我约会
偷偷地 在教堂后面的忏悔室 他一再向我表决心
“夏凉，我最爱你，我爱你一生一世。”
当着上帝的面 他的誓言像放屁一样轻松 我看着他那张滑稽的连 想起当年我在救济所的时候 所有人都指着我说 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她的人生 已经毁了
这一次他真的吻了我 揽住我的腰的一只手还十分不安分的伸进我的上衣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伸手想要推开他 却被他揽得更紧 他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肩膀 像是要把我镶进他的怀里似的
我用脚踢他 他只是不停的说“夏凉，我爱你，真的爱你”
可那一刻 我只想让他去死 我的喉咙被噎住 几乎要吐出来

要不明天继续吧

亲们
明天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