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吧 关注:268,892贴子:4,347,402

回复:【分享】凭勇气 再见钟情—沈绿衣(温暖的文啊)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3    桃源公园的湖虽然是天然湖,可其实就是个小池塘,并不是特别的大。湖畔顺着地势建造了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有四角小凉亭子,也有穿风拂柳的长廊和亭亭玉立的楼阁。长廊有一部分兼做为桥,跨在湖水之间,此时大家都在湖畔买湖灯放,所以廊上并没有多少人。  徐嘉洛见了,单手擘了团团,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握住了乔安的手臂,声音沉稳而自然:“天黑人多,小心走散了。我们去那边。”  说着,带着她就大步超前走去。    他的掌心熨热,贴在皮肤上按理来说应该让人觉得踏实。可是乔安却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她盯着眼前高大挺拔的后背,只觉得这人顺理成章的像是在做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她却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地扎在手臂上,有些生硬的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臂从他掌中挣脱了出来,蜷缩在胸前揉着脖颈,朝转身投过诧异眼神的男人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脖子不太舒服。你前头走,我跟着,保证不会走散的。”    徐嘉洛的目光暗了暗,蓦然像是幽深了许多,淡淡地从她身上划过去。然后他继续转身朝前走去,并没有多问。  她有些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却猛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脸上又不自然了几分。刚才徐嘉洛的眼神分明有着浓浓的疑惑,却好像又带了三四分的明了,或者还有……怜悯?    怜悯她这样的排斥别人的好意,仅仅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身体接触?  怜悯她……时隔七年之后,居然还会为一个人……守身如玉么?    乔安骤然想到了这个词,突然觉得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她浑浑噩噩地跟在他身后,脑海中却早已又是空白。说不出为什么,好像自从认识徐嘉洛之后的这一阵子,她的状态真是差到了极点,就连乔瑄都罕见的关怀她:“小安,你是不是太累了?”  杜维郁更是担心她:“要是累了就别太操心公司,好好放松放松,和徐医生多谈一谈。”  其实言下之意还是暗示她快点找个人定下来。    她抬头看着前方一步远处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怔忡地想:如果说结婚对象,徐嘉洛无疑是个非常好的选择。可是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这样一个人呢?哪怕退一万步说他愿意,自己又怎么可以?说来说去,独身既然不可能,也是得考虑找个人了吧。那种不用太好的,或者和自己一样心里头有其他人的也行,只要能踏实安稳让母亲放心就足够了。  至于什么爱不爱的,无所谓了。


34楼2012-01-18 12:34
回复
      4    乔安跟在徐嘉洛身后,一路穿过人群走上长廊。短短一截小桥,木质的“桥身”,踩上去钝钝地响。徐嘉洛把团团递给乔安,说:“在这儿等我,不许乱跑。”  语气严肃的像是在教训小孩子。    她哑然失笑:“您放心,我坚守阵地。”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又是一闪,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异常的娇俏可人,可是眼底却太过幽暗,难以分辨捉摸。  他的目光又是一顿,似乎凌厉了几分,又似乎只是微微一叹。    被徐嘉洛抱的时间久了,团团毛绒绒的小肚子暖暖的。乔安捂着一个天然热水袋,靠在长廊扶手上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靠近湖畔的地方倒映着路灯的光芒,粼粼闪耀着,像有一尾一尾的鱼在跳跃闪烁着;而湖的中心则是一盏又一盏的湖灯,统一的橘黄色,温暖而又呵护,像极了冬日里等待归人的那盏蜡烛。  她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不知道这些年,盛夏好不好?夏天热不热,冬天冷不冷,春秋的风是不是还那样的大,灌的人脖子里都是。他又不爱戴围巾和帽子,会不会冻耳朵,会不会和当年一样,冻的鼻子红通通的,像雪地里堆起的雪人那样。  乔安把脸埋在了团团柔软的背上。    “怎么了?”徐嘉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乔安的思绪,他的眼底涌着一波波的浪潮,“不舒服?还是累了?”  “没有没有。”乔安抬头笑了笑,庆幸夜幕笼罩,“测试团团的背暖不暖,冬天当个暖手宝好像还不错。”    徐嘉洛没有多问,双手一举,两盏尚未被点亮的莲花灯就横在了乔安眼前。他笑着说:“一人一盏怎么样?或者……两盏都给你?”  团团只知道吃,一拱一拱地想要咬一口。    乔安探头看了看:“怎么点?”  “我买了个打火机。”徐嘉洛边说边把灯全放到一只手中,另一只手就要接团团,“我抱,你来写。”  “你先写吧!”乔安一缩,“我先抱着,等会儿就不用麻烦我再接过它了。”    他点点头:“也对。行那我先写……写什么呢……”边说着,徐嘉洛边掏出签字笔来,把灯角可以写字的那部分贴在长廊扶手处,略微一思索,很快动手写了几个字。  乔安正好在他左边,就着幽暗的光芒和他写字比划的顺序,隐约看到了他写的是什么。    不多几个字,让她心头突地一跳。    他很快就写好了,把笔和灯递给她,然后接过团团。乔安学着他刚才的姿势,就着长廊扶手写字,顿了好久却不知道该写什么。最后她还是写了最质朴的那些愿望:  “希望妈妈和哥哥身体健康;希望公司运转良好;希望……” 她转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目光远远停在了湖面。她咬了咬唇,又低头接着写了下去,“希望徐嘉洛……希望一切顺利。”    写完之后她又看了一遍,黑漆漆的其实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只是让她觉得有些堵的难受。  这么多希望,却没有真正属于盛夏的那一个。    “好了。”乔安把笔盖套好递给徐嘉洛,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怎么放?你会点么?我不会哎,万一点着了放在水里沉下去怎么办?”  徐嘉洛想了想,还是把团团递给了乔安让她抱。  团团大概很抗议这样的一来一去,“汪汪”地叫了几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只手拎了湖灯,轻快地点燃了最中间的部分。火苗“腾”地一下升了起来,可是很快就又小了,平缓而融融地亮着。乔安朝灯探了探头,直到确认点燃之后,写上的希望不会被看到,才说:“另一个也直接点了吧。”  徐嘉洛把另一盏也点着了。两盏湖灯在他手中扑闪着,莲花花瓣皎洁透明,像是古朴的的玉碗,照的他手指纤长。他手腕上的表盘划出一片阴影,落在他的手臂上,隐没在他卷起的袖口后。    真的是格外清俊的一个人。  乔安不自知地抬头去看他,只见一双眼睛如同点墨般漆黑,两簇光亮仿佛带着灼热在跳跃,清冷中居然有罕见的火热和异常的波折,正细细密密地盯着自己。    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闷热。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尴尬和难以恼怒的状态了,原本应该有的愤怒就像是弹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着力点,让她困扰却无从解决。  他只是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出个什么结果。  却让她无端心慌。    好在装腔作势粉饰太平,乔安是一把手。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重新搂了搂团团,若无其事地盯着湖面说:“徐医生,我们站的这么高要怎么放呢?直接扔行不行?”  他很快接口:“恐怕不成。”    “没关系的,就这么扔下去吧。”她走到另一侧的扶手旁,躲开了他的视线,专注地盯着脚下幽深的水面,“要是不巧翻了,就当是挡灾吧。”  说完,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嘉洛挑了挑眉跟了过来,举起灯来辨认了一番哪盏是自己的,然后把自己那盏举到湖面上方,说:“要是翻了,就当上天不成全。我就不强求了。如果没翻……”他看了乔安一眼,说,“那就希望能达成所愿。”  说完,他把挑着灯的木棍一斜,灯唰地一下掉了下去。  乔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明明清楚的看见。他的灯上写着:  希望乔安有勇气再爱一遍。
    


    35楼2012-01-18 12:35
    回复
        4    乔安跟在徐嘉洛身后,一路穿过人群走上长廊。短短一截小桥,木质的“桥身”,踩上去钝钝地响。徐嘉洛把团团递给乔安,说:“在这儿等我,不许乱跑。”  语气严肃的像是在教训小孩子。    她哑然失笑:“您放心,我坚守阵地。”她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又是一闪,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异常的娇俏可人,可是眼底却太过幽暗,难以分辨捉摸。  他的目光又是一顿,似乎凌厉了几分,又似乎只是微微一叹。    被徐嘉洛抱的时间久了,团团毛绒绒的小肚子暖暖的。乔安捂着一个天然热水袋,靠在长廊扶手上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靠近湖畔的地方倒映着路灯的光芒,粼粼闪耀着,像有一尾一尾的鱼在跳跃闪烁着;而湖的中心则是一盏又一盏的湖灯,统一的橘黄色,温暖而又呵护,像极了冬日里等待归人的那盏蜡烛。  她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不知道这些年,盛夏好不好?夏天热不热,冬天冷不冷,春秋的风是不是还那样的大,灌的人脖子里都是。他又不爱戴围巾和帽子,会不会冻耳朵,会不会和当年一样,冻的鼻子红通通的,像雪地里堆起的雪人那样。  乔安把脸埋在了团团柔软的背上。    “怎么了?”徐嘉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乔安的思绪,他的眼底涌着一波波的浪潮,“不舒服?还是累了?”  “没有没有。”乔安抬头笑了笑,庆幸夜幕笼罩,“测试团团的背暖不暖,冬天当个暖手宝好像还不错。”    徐嘉洛没有多问,双手一举,两盏尚未被点亮的莲花灯就横在了乔安眼前。他笑着说:“一人一盏怎么样?或者……两盏都给你?”  团团只知道吃,一拱一拱地想要咬一口。    乔安探头看了看:“怎么点?”  “我买了个打火机。”徐嘉洛边说边把灯全放到一只手中,另一只手就要接团团,“我抱,你来写。”  “你先写吧!”乔安一缩,“我先抱着,等会儿就不用麻烦我再接过它了。”    他点点头:“也对。行那我先写……写什么呢……”边说着,徐嘉洛边掏出签字笔来,把灯角可以写字的那部分贴在长廊扶手处,略微一思索,很快动手写了几个字。  乔安正好在他左边,就着幽暗的光芒和他写字比划的顺序,隐约看到了他写的是什么。    不多几个字,让她心头突地一跳。    他很快就写好了,把笔和灯递给她,然后接过团团。乔安学着他刚才的姿势,就着长廊扶手写字,顿了好久却不知道该写什么。最后她还是写了最质朴的那些愿望:  “希望妈妈和哥哥身体健康;希望公司运转良好;希望……” 她转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目光远远停在了湖面。她咬了咬唇,又低头接着写了下去,“希望徐嘉洛……希望一切顺利。”    写完之后她又看了一遍,黑漆漆的其实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只是让她觉得有些堵的难受。  这么多希望,却没有真正属于盛夏的那一个。    “好了。”乔安把笔盖套好递给徐嘉洛,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怎么放?你会点么?我不会哎,万一点着了放在水里沉下去怎么办?”  徐嘉洛想了想,还是把团团递给了乔安让她抱。  团团大概很抗议这样的一来一去,“汪汪”地叫了几声。    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只手拎了湖灯,轻快地点燃了最中间的部分。火苗“腾”地一下升了起来,可是很快就又小了,平缓而融融地亮着。乔安朝灯探了探头,直到确认点燃之后,写上的希望不会被看到,才说:“另一个也直接点了吧。”  徐嘉洛把另一盏也点着了。两盏湖灯在他手中扑闪着,莲花花瓣皎洁透明,像是古朴的的玉碗,照的他手指纤长。他手腕上的表盘划出一片阴影,落在他的手臂上,隐没在他卷起的袖口后。    真的是格外清俊的一个人。  乔安不自知地抬头去看他,只见一双眼睛如同点墨般漆黑,两簇光亮仿佛带着灼热在跳跃,清冷中居然有罕见的火热和异常的波折,正细细密密地盯着自己。    这样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闷热。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尴尬和难以恼怒的状态了,原本应该有的愤怒就像是弹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着力点,让她困扰却无从解决。  他只是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盯着她看,像是要看出个什么结果。  却让她无端心慌。    好在装腔作势粉饰太平,乔安是一把手。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重新搂了搂团团,若无其事地盯着湖面说:“徐医生,我们站的这么高要怎么放呢?直接扔行不行?”  他很快接口:“恐怕不成。”    “没关系的,就这么扔下去吧。”她走到另一侧的扶手旁,躲开了他的视线,专注地盯着脚下幽深的水面,“要是不巧翻了,就当是挡灾吧。”  说完,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嘉洛挑了挑眉跟了过来,举起灯来辨认了一番哪盏是自己的,然后把自己那盏举到湖面上方,说:“要是翻了,就当上天不成全。我就不强求了。如果没翻……”他看了乔安一眼,说,“那就希望能达成所愿。”  说完,他把挑着灯的木棍一斜,灯唰地一下掉了下去。  乔安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明明清楚的看见。他的灯上写着:  希望乔安有勇气再爱一遍。
      


      36楼2012-01-18 12:36
      回复
        羞涩啊…………
        汐怎么发了两遍…………


        37楼2012-01-18 12:36
        回复
          chapter 9
            1    不知道为什么,灯掉下去的瞬间,乔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提起来了。  “噗通”一声轻响,灯稳稳落在水面,烛花猛烈地跳跃了几下就平稳下来,然后顺着水流逐渐飘远。    徐嘉洛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似挑非挑,语气中好像还有些喜悦:“好了。”  说着,他把另一盏灯递给了她,然后伸手接过团团。    乔安这才从怔忪中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提心吊胆?又到底是希望这灯翻了,还是不翻?  她不自然地攥紧了拳头。    接过灯,乔安用和方才徐嘉洛一样的姿势把灯扔进湖中。  又一声轻响之后,乔安的灯也平稳的飘远了。一前一后两盏灯,慢吞吞的晃悠着,前头那盏仿佛还在等后边这盏似的,飘的格外的慢。    “看来接下来的一年会很顺利啊。”乔安用手中的小棍子一下一下打着扶手,“其实蛮好奇徐医生你许了什么愿,不过听说这样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就不多问了。”  说着,她笑眯眯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嘉洛的眼神沉了沉,嘴角却挑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来——她果然是看见了,不然为什么要这么迫不及待的堵了自己的嘴?  这样也好吧。时机还未到的时候,就这样也好吧。    如果现在说什么,连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情,又怎么敢让她去肯定。  “好。”他说。    原本紧起来的心蓦然松了口气,她手中的小木棍“噗”地一声掉进了湖中。湖面幽深沉暗,看不清楚溅起来的涟漪波波,也看不清楚水花点点。    远处的湖畔人声鼎沸,湖面上也是烛光盈盈,熙熙攘攘地热闹着;近处的湖面上只有两盏湖灯,一前一后朝前飘着,仿佛相携同行,倒也不觉得孤苦伶仃。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属于自己的湖灯一步步走远。    “希望。理想。其实都差不多对吧?都是没法实现的东西。”乔安突然打破了寂静,“徐医生,你有没有过什么理想?那种特别热血特别澎湃的,愿意为了它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哪怕碰到头破血流都不后悔的。”  不等他接口,她又说:“我就没有。”  语气低沉,好像有些惋惜。    他明白她有话想说,或者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听众。所以他沉默着,只是用眼光鼓励她继续。    乔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中波光潋滟,晶亮的如同天上的繁星。可她很快就把目光重新投到了平静无澜的湖面上,说:“可是我见过有人有。那个时候我还年轻,什么都不懂,也不会体谅人,更不会明白有些事转瞬就错失的遗憾。也不明白他这样满腔的激情究竟是从哪里生出来。”    “虽然现在我也不懂……”她自嘲般地咧了咧嘴,“或者是,懂了也不会有那样的勇气放弃唾手可得的所有,只为奔赴一个虚无缥缈的崇高理想。”  “其实还是自私。”乔安回头盯住徐嘉洛,一字一句地说,“我这么自私,就活活把一切都逼到了绝路上,一点儿回转的机会都再没有。”    她的目光沉静,可是在那沉静下却有着异常汹涌的波涛翻滚,像是在绝望之中急需一盏灯塔,替她照亮前方的路。徐嘉洛摸不准她想要听什么样的话,又不忍心直接揭开伤疤,让她直面那些血淋淋的创口,回顾那份再也不能重新来过的旧日时光。    所以他只能朝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笑。    大概是正好站在了水的上头,乔安觉得有些冷。她揉了揉肩膀,说的有些慢,有些漫不经心:“小的时候见过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他们中有的困难很急切,有的却需要时间来慢慢解决。从小学到大学里,好像也替山区的小朋友们捐过不少东西,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旧衣服,有时候是不看的书本。后来也听过许多人说起,哪个哪个大学生毕业不去工作,反而奔了山区去义务支教。”    “我一直觉得,既然是一位大学生,或者是一位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就应该把自己的才华和学识用在更有用的地方——赚更多的钱来帮助那些山区里的孩子们,而不是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当山区老师。人的力量虽然大,可是和那么多钱比起来,其实还是渺小的很。也许你一个人能够教一个学校,教一辈子也教不了一万人;可是如果你能有十万块钱,你就可以在偏僻的地方盖所学校请一位老师。用经济原则来考虑,这样才是真正的发挥自己又回馈了爱心。”  她抿了抿唇,眼睛很快地眨了几下:“可是我没想到,真的有人愿意做那么得不偿失的事情,好好的工作不要,跑去山里教三十来个孩子。”    乔安仰头看向徐嘉洛,眼眶中已经泛了雾光:“居然有人会那么蠢,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放弃高薪的工作,放弃恋爱中的女朋友,只为奔赴一个看似不切实际却勇往直前的理想。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泛着光,崇高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恨意,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讨厌他。”她总结似的说,“非常非常的,讨厌他。”


          38楼2012-01-18 12:37
          回复
            2    夏日的夜晚也会起风,徐徐的吹在身上,有些莫名的寒意。  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握紧了她的手腕。  乔安长长地吁了口气,逼回眼中似乎又要泛滥的心酸,转回头去看,正好对上徐嘉洛。他的眼神被掩藏的很深,看不真切是什么样子,可不用看乔安也知道的,那里头有个名词叫做怜悯。    她自嘲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又走神了。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试图趁势甩开他的手。  不料又被他一把握了回去。    徐嘉洛从来没有这样霸道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谦逊有礼的样子,从打招呼到道别,优雅自然,从不曾这么暴躁无礼。  她蹙了眉,略微歪了歪头去试探地看他:“徐医生?”  他漂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狼狈,很快就松开了她的手道歉:“对不起。”    这样的不自然,蓦然让乔安想起初识盛夏那时候,他也会有这样不自然的时候。别扭,又有些孩子气的可爱,明明是在生气可却又因为没有立场,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可现在的徐嘉洛,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心态。在一再看破过她卑微的等待之后,他究竟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握她的手腕。  是要安慰却不懂得如何开口?还是想给怜悯却放不下身段?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他们都不说话。  好在有团团。小家伙在他怀里一拱一拱的换姿势,大概是想睡觉,或者是想吃东西。乔安摸了摸团团的头岔开了话题:“得回去了。”  他重新扶了扶团团,点了点头:“嗯。”


            39楼2012-01-18 12:37
            回复
               3    那已经是他们分手后半年的事。  盛夏毕业回校办理毕业手续,正好遇上了从图书馆出来的乔安。    其实一出图书馆,乔安就看见了盛夏。他黑了,人也瘦了很多,看起来格外的瘦削,像一根细长细长的竹竿。她忍不住就心里一酸,脑海里盘旋的都是他在贵州山区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  还是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她低着头抱着书,躲在图书馆前的大柱子后,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心酸无法抑制,为那些明明还残留着的爱,为那些无可奈何堵着气却分手的事。  可还是鼓不起勇气冲过去问他,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开始。    她蹲在柱子后等了很久,边哭边抠着书角,仿佛觉得这一次真的是要彻底的离开盛夏了,他们这一辈子就真的这样彻底完了。她再也没有机会遇见他,他也再不会想到她。那些快乐的日子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他们再也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从此就这样成为陌路人。    也许还在同一个城市中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也许连身处同一座城市这样的机会都不再有,只能隔着遥远的天幕看同一轮皎洁的月,撒着漫天融融的光,却照耀四周不同的方向。  那月色再亮,月色再亮,也照不亮她无可替代的忧伤。    她忍的痛苦,又不敢发出声来,只能张大了口直喘气,喘的胸口都剧烈地起伏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闭过气去。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地直往下掉,好像是把这半年的难过委屈一股脑儿全都给涌了上来,连同一直缺失的勇气猛然间装满了口袋,一次性拿出来彻底倒光了。  直等到哭完了,她才敢出来。    谁知道一抬头就看见了盛夏,就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他什么话都不说,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委屈止都止不住地冒出来,又惹红了眼眶。    乔安低着头抱着书,像是犯了错,连手指都在抖。倒是盛夏,盯了她一阵子开了口:“还好么。”  “还行。”她这么虚伪,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还想撑住面子,“还不错。你呢?贵州苦不苦?”  他一笑,牙齿倒像是白了很多:“也不错。就是夏天蚊子多。”    他说的那么轻巧,语气轻松跳跃,仿佛就真的是不错。可她其实知道,他是B型血——最招蚊子的血型,只要被蚊子一叮,皮肤上就会肿起硕大的包。以往的夏天乔安都会早早的准备好花露水,带在一个小瓶子里,晚上一起上自习的时候喷的到处都是花露水的味道。  她把嘴唇都快咬破了,不知道究竟是在心疼他,还是在恨他也和自己一样,这样的虚伪的骄傲着。可最后,她却也只咬出一个低低的“哦”。    又隔了阵子,她才想起问一句:“找好工作了没有?留在容埠还是回家?”  这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试探。乔安知道他单亲,家里只有母亲。也许看在他母亲的份上,也去看在她的份上——如果真的还有爱这个东西存在……也许他会选择留在容埠。  也许重新在一起,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可盛夏的回答却让她真真正正地跌进了谷底。


              40楼2012-01-18 12:40
              回复
                他说:“不了,我还要回贵州。”  她倏地睁大了眼,连矜持都顾不得,连别扭都忘记了,连音调都变了:“回?你还要回去?”    盛夏的目光顿时亮了,仿佛想起那些孩子就是一件最快乐的事:“我还回去。那里现在只有我一个老师,如果连我都没有的话,那些孩子就彻底没法上学了。”  乔安根本无心听那些孩子的事。    她其实也就是个自私的、想把自己喜欢的人留在身边的女孩子。    可是只隔了短短的半年,盛夏却似乎变了个样子。以前的锐气仿佛变得内敛起来,还多了些乔安不熟悉的沉稳。  说起山区来的时候,他连眼神都变得灼热,仿佛真的就是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我喜欢那里,虽然很苦很累,条件完全和容埠没法比。可是那一双双眼睛和手,那一张张脸让我觉得,即使献出我的未来和人生,用我所知道的浅薄的知识去培养他们,才是真的意义。那些读书声中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渴望。他们只是希望以后能吃的饱,穿的暖,能够不用担心有了上顿没下顿,不用担心冬天房子被风刮跑。小安,你的生活太幸福安逸,所以你不会明白这是怎么样的心酸。”    “小安。”他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眼中却又似乎隐隐有着不舍得,看着乔安的时候好像还有些难以抉择的割舍,“虽然这句话来的有些晚,可我还是得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如果说前一次我报名去贵州是因为想要逃避,那么这一次就是心甘情愿。这个繁华的都市里缺了我,只不过是大海缺了一滴水。可是在那个山区里,我就是整片的湖区。你和他们我都舍不得,可是你只有一个,他们却有三十多个。对不起。”    “小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我爱你。”    她想听的,并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爱你。  可这一句对不起我爱你,来的虽然迟了,却比不说更让她揪心。她是真正的明白了,盛夏下定了主意要割舍了她,不要她了。他的目光已经全部投放在那个山区里,他的怀抱属于那些孩子,再也不会属于她。  他自以为是的伟大让她恨的要死,却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可她还是不甘心,退而求其次,梗着脖子红着眼,又问了一句:“盛夏,你是真的打算这辈子就呆在那个山里,再也不回来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说你。我真的知道我错了,可当时你一句话都不肯解释,你让我能怎么想?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了,你解释也罢不解释也罢,我只想让你回来。现在不回来也行的,我愿意等,只要你说你还会回来,我愿意等还不行么?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者等到你老的走不动,再也不能给他们上课,我再接你回来,这样也不行么?”    她其实知道的,这句挽留根本就没有意义。可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爱他。如果他愿意,她可以为他放弃一切手中的华丽锦缎,去奔赴一段未知的素白布帛。    这几乎也就是她所能够剖析出来的全部,也是她所能够放下的全部,更是她所能够抛弃的全部。包括家人,包括自尊。她几乎是在哀求他,哀求他能够为她停留哪怕一步。  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有勇气,能够为爱不顾一切。凭借爱的名义,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乔安发誓,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盛夏的眼泪。并没有掉出来,只是眼眶唰一下就红了,眼睛里盛着满满的光芒。  他把头转到了一侧,良久没有看她一眼。    她觉得自己的心慢慢的死了下去,一点一点的沉到了水面下头。像是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童话,女孩子在睡梦中被投到了湖中,平平地躺在那里,然后一寸寸地沉下去,最后只留一个小小的漩涡提醒她曾经存在过。  梦醒了,一切就都没有了。    乔安觉得,一切都没有了。她的爱情,她的等待,她人生中第一次的怦然心动,好像就像一场梦一样,华丽而又温馨。可是梦终究会醒,这一切终究还是结束了。    他不会带她走,也不会给她任何承诺。在现在的盛夏眼中,爱情已经是一个附属品一个奢侈品,就算他想要,也不会来和自己拿。  哪怕自己要一直站在这里,站成一颗孤独的树。    他的世界里,充斥的不再是繁华都市的喧嚣和嘈杂,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泉,平稳向前。而自己这一颗挡路的石头,终究还是会被磨成一块圆圆的鹅卵石,再没有尖锐的刺,只能平稳地躺在他的过去和记忆中。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牺牲。  那也是乔安最后一次见到他。


                41楼2012-01-18 12:40
                回复
                   3    杜维郁大概是听到了车子响。乔安正在大门口和徐嘉洛道别的时候,突然见面前的男人礼貌地朝自己身后颔首:“伯母。”    她一愣神,手一松,原本在她怀里挣扎的团团“吧唧”一声掉到了地上。它大概也是被摔疼了,哼哼了两声就飞快地窜进了大门内。乔安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母亲笑的异常开怀:“徐医生,你好。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还送小安回来。”  “应该的。”他回答的很自然,“上次答应伯母早点送她回来,这次大概又失言了。”    “年轻人就该多交流交流。”杜维郁笑眯眯地说,好像根本忘记了刚才是谁催乔安回家,“倒是小安,没有给徐医生添麻烦吧?”    乔安眼看着自家娘亲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忍不住出声提醒:“妈。”  “不会。”徐嘉洛看她一眼,眼中笑意隐隐,“哪里会有什么麻烦。”    只有乔安,对他的配合觉得很头痛。    走神间,徐嘉洛已经把钥匙递还给她,当着杜维郁的面附在她耳畔低声叮嘱:“回家就快点清理一下伤口,小心感染。”  姿态亲密的让乔安浑身僵硬。    杜维郁笑吟吟地别开了眼,分明就是中意的很。  “谢谢。”乔安接了钥匙,朝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和他离的远一些,不料脚下不知道有什么时候掉出来的小石子儿,正好硌在细细的鞋跟上,绊的她重心不稳,朝一侧一崴。    徐嘉洛的手及时而恰巧的赶到,一把托住了她前伸的手肘。  活生生的暧昧狗血剧啊……乔安站稳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头看自己的母亲。    不料,杜维郁却早已悄悄的进了门。    她有些气恼地站好,松了他的手:“谢谢你了徐医生,不过……”  他疑问地挑着眉,等她接着说。    乔安却哑口无言。  说什么?说我们之间没有那么些暧昧,您可以不要在我母亲面前这样子么?说您现在的表现很像是……做给岳母看的么?    别说她摸不准徐嘉洛想什么,就算是摸到了,他没开口的时候,她能说么。    脸皮薄就这点不好,真憋屈啊。


                  46楼2012-01-19 12:28
                  回复
                    可是……他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虽然损失不可避免,可是她认识的徐嘉洛,还不至于这样的小气吧。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窜过了乔安的脑海里。  徐嘉洛在生气。  很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    她捧着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徐嘉洛还在翻着病历簿,漫不经心地一页页撅过去,间或撩眼看她一眼。乔安捧着杯子慢吞吞的喝着,好像明明是应该起身告辞的,却偏偏说不出那句再见来。    大概欺软怕硬也就是她这样吧,居然还有着莫名其妙的心虚。  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乔安这样自我安慰着。    最后还是电话铃声解救了她。徐嘉洛挂掉电话之后就站了起来,微笑着和她道别,好像刚才他完全没有生过气:“我得出去一趟。乔安,账单我会送过去的。虽然我很想说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在这里见到你,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再不用来。”  “有空约你喝茶。”他伸出手来。    她怔了怔才站起身来和他握手道别,很诚恳地说了句:“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徐医生,谢谢。”  他抿唇笑了笑,抬手请她先走。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乔安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而徐嘉洛的车子却停在后院。他们在门口道了别。乔安径直先去开车,倒车的时候还见他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姿,好像还是初见时那副温柔的样子。    她不由得就抿了唇,隔着车窗,笑着朝他摆了摆手当道别。  他也笑了起来,朝她招了招手,比了个“小心”的口型。    打转向灯时发出的“嗒嗒”声充斥在车中,乔安从后视镜中看到徐嘉洛面朝自己离去的方向,身影越来越小,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    路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一颗接一颗的退到身后。  乔安伸手开了音乐,简简单单的叮咚声中,她回想这一阵子。虽然好像一切都还是那样,可是因为有一个这样释放压力的去处,她其实过的比之前好很多。城市里这么多人,能够听她絮絮叨叨说话的人却没有几个。    更何况,这个人在某些小细节上,和她记忆中的盛夏很一样。  也许是因为可以说出憋了许久的话,也许是因为徐嘉洛无处不在的温柔,居然让她有些不舍得。  容埠这么大,他们再见的机会却很小。    乔安调高了音量,慢慢提高了车速。


                    49楼2012-01-20 14:27
                    回复
                       2    乔安照常上班下班,隔一阵子往外寄些东西,过和没有遇见徐嘉洛之前一样的日子。只是空闲下来的时候,她会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俯瞰身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凭眺石头森林中的千姿百态,偶尔也会想一想徐嘉洛此刻在干什么,是不是遇到了其他的病人,然后耐心的听她们讲故事。    艾老师写过信来,说是有人捐了款,他们已经准备盖一间新的教室。又有什么组织的,组织了个活动,现在就开始替孩子们筹集过冬的衣物。最后头还是一再的感谢乔安,说今年的冬天就不用麻烦她为孩子们操心了。    这封信惹的乔安有些恍惚,好像一直以来在自己保护下的人,突然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不过又觉得高兴,毕竟开始关注他们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也许总有一天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们能够和其他孩子一样,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    一个人的精力和能力总归有限,能有更多人参与进来,起码是个好兆头。    休息的时候小方笑着和她说:“乔小姐,近来气色不错。”  乔安“哦”了一声,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中午我还多吃了碗饭呢。”    小方其实和乔安差不多大,同事一段时间,过了磨合期之后,私下里两人的关系处的很不错。见乔安高兴,小方偷偷和她咬耳朵:“晚点儿就不高兴了,告诉你个秘密。听杜董身边儿的人说,杜董和宏安老总吃饭的时候,两人相谈甚欢。”    “这有什么奇怪的。”乔安斜她一眼,“酒桌上难道要不欢而散啊?”  小方清清嗓子:“宏安家,有一太子爷。年方三十儿,正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停!”乔安把手掌竖在小方面前,做了个翻书的姿势,“这一页翻过吧,翻过吧。酒桌上的事儿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说完了,她自己又在那琢磨,宏安国际家老总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见过一面的,可是现在却死活都想不起来了。    小方只是嘿嘿的笑。


                      50楼2012-01-20 14:28
                      回复
                         3    吃了饭,乔安原本还想走两步看看附近的变化。可徐嘉洛坚持要上车,说她穿的太薄,刚才吃饭又热出汗,一热一冷怕染了风寒。  她一想也对,就不再坚持,乖乖跟他上了车。    坐好以后她把衣服还给他:“徐医生,刚才吃面,估计衣服上沾了许多油烟气儿和面汤味儿。我就脸皮厚一次,不帮你洗了。下次请你吃饭。”她边说边把衣服递了过去,无意中却碰到了他的指尖。    冰凉。    乔安收回了手,轻轻抿了唇,转头把窗户略微拉下了一点,散一散身上汤面的味道。  徐嘉洛也不着急发动车子离开。    隔了许久,乔安才低低地说:“徐医生,谢谢你。”  他其实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说了句:“不客气。”    “我以为我回学校肯定会很难过。”她看这窗外,那里的方向正是她的大学校门,“可现在和你一起,吃当年吃过的面的时候,我居然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了。徐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矫情,总是无病呻吟。其实说实话,我就是这样的人,一点儿都不惹人喜欢。”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倒是乔安笑了:“不过好在我也不在乎。”    她笑眯眯地转头看他,语意相关,眼中墨色却浓稠的化不开。    徐嘉洛装傻,微微笑了笑:“是吗?”  乔安认真而又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关窗吧。”徐嘉洛开始点火,岔开了话题,“送你回去。要是再晚的话,你妈妈大概又要打电话过来了。”    “我手机没电了。”乔安瘪嘴。    徐嘉洛忍着笑,抬手打方向盘:“可是我的还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开始构思,是写乔瑄呢还是写蒋倾南呢……同学们发表发表意见?========12号废话的分割线=========明天就是除夕了,据我爹今早通知,明天的家里的活动安排颇为复杂,一大家子二三十号人一起吃饭哈皮>.<所以明天可能白天不能更新鸟,晚上回来更新。如果晚上被拐去姑姑叔叔家吃饭喝酒打麻将回不来……-。-大家过年好呀!


                        58楼2012-01-21 12:33
                        回复
                          2    乔安边朝酒店外走边给徐嘉洛打电话。他一接起来,还是平常那句:“乔安?”    “嗯。”她裹了裹衣服,朝饭店外的停车场附近看去,寻找乔瑄说的接自己的人,“找我有事?”    车子喇叭嘟嘟两声。    徐嘉洛说:“往右看,我在这边。”    她一扭头,就着饭店外的霓虹,正好看见徐嘉洛银灰色的车子,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    见她回过头来,他推门下了车。和上次单薄的西服不同,这次他穿了鸡心领的纯色毛衣,外头加了件没有扣好衣扣的黑色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格子围巾,双手伸在衣兜里,看起来格外的挺拔瘦削。  乔安忍不住微微眯了眼,看他越走越进,直至眼前。    晚上起了风,卷得路旁梧桐树唰唰直响,叶子扑簌簌地掉下来,随着风卷起一层层的波浪。徐嘉洛在她眼前站定,自然而然地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裹到了她的脖子上。    那个刹那,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是徐嘉洛的动作很快,绒绒的围巾,带着他清爽的温度,呼啦啦啦地席卷住她。她怔了怔,像是害怕辜负了这份温暖一般地,乖乖地不再挣扎,任由他把围巾圈了两圈之后,在自己的脖颈旁打了一个粗略的结。    温暖突如其来。这么简单的温情恰似冬日里的暖炉,宛若夏日里体贴的冰水,一点点地渗透着她。这样深浓的夜中,乔安一抬头就见到他光洁的脸颊,在明灭的灯光中,亮成一座灯塔。    ——————————    乔安笑了笑,试图遮掩尴尬:“你怎么在这?”  “乔瑄打电话给我,要我来接你。”他挑了挑眉,嘴角却仿佛有点点笑意溢出,“走吧。”    她怔了怔,又回头看了眼饭店,才跟着他朝车子旁挪过去。  ……乔瑄这是唱得哪一出?什么时候开始,徐嘉洛已经和乔瑄这么熟?    车子里的温度比外头高很多,围巾圈在乔安的脖子上,有些闷热。她抬手松了松围巾和大衣,又搓了搓手,说:“我哥真没礼貌,怎么能叫你过来。真不好意思啊徐医生,麻烦你了吧。”  说完话,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到了家。    果然,身旁有短暂的沉默,像是在斟酌,又像是在凭空生了怒气。  乔安的手不自然地扣紧了包带。她眨了几下眼,慢慢低了头,盯着自己怀中的包看。    好在徐嘉洛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暂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接电话接的很快:“喂,你好。”    乔安突然想起每次他接自己电话的时候,都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乔安”。    所以……连一个微小的称呼,都是特别的么?    乔安又觉得窘迫起来,怕预感成真,怕自己终究还是辜负这一份善良的好意。她陡然想起刚才,徐嘉洛自然而然地把他颈中的围巾解下来,系到自己脖子中时候的神情。    幽深之中,仿佛是带着些许异样的光彩。  她转头去看正在打电话的他,目光却在转过头去的刹那停滞。    徐嘉洛的手机上,也换上了那个小小的红十字会的标识。那个小小的红色正随着他身体的动作,微微的晃动着,很快就晃花了她的眼。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掏自己的手机,去确认一下自己手机上那个吊坠还在不在。    虽然,她明明白白的知道,拥有这个吊坠的人那么多那么多,并不是独一无二。    可对她来说,这就是最最珍贵的存在之一。    徐嘉洛挂了电话,转头就见乔安又走了神。他低头按亮了手机看时间,恰好也看到了手机链。再看乔安的神情……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着急回家吗?”他边问,边发动了车子。    乔安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嗯?”  他斜斜地瞟她一眼,却没有再问,直接把车子开了出去。    车中有淡淡的音乐声。  “去趟A大吧,行不行?”他问。    乔安诧异地抬头:“嗯?去干什么?”  “没什么,过去看一看。”他回答的很自然,“行吗?”    她其实并不想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默默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好。”  于是车子掉头,朝A大开过去。  


                          60楼2012-01-22 13:29
                          回复
                            3    A大其实就是乔安和盛夏的母校。前天她才和徐嘉洛在北门外吃过一顿牛肉面。    十一月下旬离放寒假还早的很,虽然已经很晚了,可是在学校里,还是能遇见三三两两的同学。徐嘉洛看起来对这边的很熟悉,也没有四处乱晃,径直把车子朝朝北区的体育场开去。    乔安起初还没有察觉,眼看着再往北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才问:“要去体育场?”  他“嗯”了一声回应。    “去体育场干什么?”乔安又问。  徐嘉洛扭头看她一眼:“过生日。”    “你今天生日?”乔安吃了一惊,“真对不住,我居然都不知道。”  他却摇了摇头:“不是给我。”    话说的简单概括。    乔安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目光也凌厉起来:“你……你调查我?”  徐嘉洛眉一皱,只是小心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    最隐秘的内心被窥破,乔安气的四肢发凉。她不知道徐嘉洛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却知道结果。往事再一次排山倒海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突然失了力气,牙齿轻轻咬了下唇,转头看向车窗外:“我不去。”    窗外漆黑一片,像那令人无望的回忆。偶尔有垂下来的柳梢划过车顶棚,发出唰唰的声响,在暗夜中清晰可闻。记忆仿佛倒退到很多年前的冬天,也是这一天,她小心翼翼地把准备了许久的礼物送给盛夏,低着头,良久都等不到他一个回答。    她以为盛夏不喜欢,紧张地直小声嘟囔:“难道真的是男女欣赏水平不一样……”话未说完,她就突然被盛夏搂到了怀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彼时都还青涩少年,只是单纯的贴了唇,可暖暖的柔软却和着栀子花般的香气,久久不散。  记忆中那样甜美的初吻,此刻再想起来,却丝毫不逊于刀痕。    “我不去。”她又重复了一句。    徐嘉洛伸手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有些无奈,“是陪我,给别人过生日。”    她双目无神地转脸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哦。那对不起。”  说完又把目光转向车窗外头去。    好像只要遇到任何和盛夏有关的事情,她都会失了方寸。    最后车子停在了体育场外,徐嘉洛先下了车,过来替乔安开车门。她缩在车椅上,还是咬着唇,脸颊旁的酒窝在路灯下若隐若现。她看他的目光有些可怜,像是在哀求,又像是不知所措:“我下来干什么,你帮别人过生日,我来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来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车上。”  边说,他边扶着她的手臂,带她下车。    乔安下了车,像是破罐子破摔,松了他的手径直朝体育场中走去。    徐嘉洛去后车厢中拿东西,无意中偏头一看,正好看见乔安瘦瘦的背影,在路灯下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长,瘦的让人心疼。    他抱箱子的手不禁使了劲。    也不知道这样带她来,这样再戳到她的痛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他又叹了口气。    等徐嘉洛进了体育场把东西放好,却突然发现找不到乔安了。体育场内没有灯光,只能依靠外面道路上的路灯来辨认大概。他怕乔安害怕,于是压低声音叫她:“乔安?乔安?”    “我在这儿。”她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原来她坐在了看台的最上方,正好在围栏的遮掩下,挡住了光。    徐嘉洛大步跨过去,和她坐在一起:“冷不冷?”    “还行。”她吸了吸鼻子,“不怎么冷。”    他试图扶她起来:“别在这儿坐着,走,我们下去。”  “去干什么。”她没心情动弹,“哎,你给谁过生日?干嘛跑到这里来。”    徐嘉洛的手一顿:“一个朋友。”    “哦。”乔安的声音很低,在冷风中她勉强的笑也是小小的,凄凉的,“对不起。刚才……我……”    “没关系。”他的声音也有些干涩,“别说了,没关系。”    乔安恍然觉得,徐嘉洛也有心事。    她突然觉得想哭,在这么冷的夜里,四周漆黑幽暗,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知道。这是盛夏离开后的第七个年头,她已经一个人替盛夏过了七个生日。可是在这一年,她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和自己一样,会在这一天黯然神伤。    同样是为了另一个人。    他们是那样的幸福,幸福的让她心生嫉妒,却依旧心甘情愿地替他们过生日——纵然缺了主角,却犹存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唔,初一到初三放福利,双更三天。————2010年快乐!祝大家虎虎生威!下面这个是我的新坑(捂脸,我到底有多么大的执念,才能非要在2月14号开个网游坑啊)。写一个看似执着的小傻子,为了勾引到暗恋很……久很久的男生跑去打游戏,结果后来才发现……泡。错。了。蛮囧的故事,没啥奇遇,唯一的特殊就是:那网游公司吧,是她家哥哥开的>O<
                            


                            61楼2012-01-22 13:30
                            回复
                              2    鎏金的碎片在眼前滑过,火线带着嘶嘶的声响,耀亮着小半片地面,划着弧线落到地面。然后“嘭”地一声,一朵接一朵更加硕大的花朵开放在夜幕中,周边还夹杂着各色的流苏丝绦,伴随着花朵的盛开和凋谢围绕着,用潋滟的弧线把整个夜幕花园割裂成一块块细细小小的碎片。    那漆黑的夜幕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块金丝绒,深蓝深蓝的,蓝的让人颤抖,却又在照亮的那短短的瞬间亮如白昼。而被割裂开处的弧线,恰如同金丝绒边上的各色镶嵌,带着华美的裂痕轻轻淡淡的散了开去,然后又被另外一色的裂弧占据盘旋,绚丽而瑬滟。    乔安嘴角不由得噙了笑,看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头顶盛开。虽然这样的景色,陪着她看的不是盛夏,可是她也算是借着徐嘉洛的手,完成了又一个未兑现的诺言。    虽然这个诺言,她从未想过要去再一次的实现。    回想越多就越残忍,一次次的割破,一次次的伤口裂缝。    徐嘉洛转头去看乔安,只见她的脸随着花朵的绽放而明明灭灭,越发显得剔透可爱。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是带着雾光的,就着天空闪亮的光芒,像是蒙了一层水汽;她脸颊旁的酒窝还在,笑意却冷在了脸上,嘴唇颤抖,像是竭力忍着不要哭。    他突然就心软了下来,为她,为盛夏。    也许是为这样深爱却不可得,也许是为自己这一刹那的砰然心动。    突然有这样的冲动,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了盛夏保护她,爱护她,让她不再悲苦,让她能够放心地把自己交付出去,放心地被爱,放心地去爱。    爱情来的这样的迅速,这样的快。在他还在犹豫和徘徊的时候,明明白白地摊开来让他看明白。    不再是怜悯,不再是施以援手。    无关优雅无关风度。    有的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去保护,想要让她能够在笑出来的时候,眼角弯弯,快乐仿佛能从眼中溅出来。    这样就足够。    至于替代或者是代替,那些其实……都不是问题。  


                              63楼2012-01-22 13:3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