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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分享】凭勇气 再见钟情—沈绿衣(温暖的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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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鎏金的碎片在眼前滑过,火线带着嘶嘶的声响,耀亮着小半片地面,划着弧线落到地面。然后“嘭”地一声,一朵接一朵更加硕大的花朵开放在夜幕中,周边还夹杂着各色的流苏丝绦,伴随着花朵的盛开和凋谢围绕着,用潋滟的弧线把整个夜幕花园割裂成一块块细细小小的碎片。    那漆黑的夜幕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块金丝绒,深蓝深蓝的,蓝的让人颤抖,却又在照亮的那短短的瞬间亮如白昼。而被割裂开处的弧线,恰如同金丝绒边上的各色镶嵌,带着华美的裂痕轻轻淡淡的散了开去,然后又被另外一色的裂弧占据盘旋,绚丽而瑬滟。    乔安嘴角不由得噙了笑,看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头顶盛开。虽然这样的景色,陪着她看的不是盛夏,可是她也算是借着徐嘉洛的手,完成了又一个未兑现的诺言。    虽然这个诺言,她从未想过要去再一次的实现。    回想越多就越残忍,一次次的割破,一次次的伤口裂缝。    徐嘉洛转头去看乔安,只见她的脸随着花朵的绽放而明明灭灭,越发显得剔透可爱。可是她的眼神分明是带着雾光的,就着天空闪亮的光芒,像是蒙了一层水汽;她脸颊旁的酒窝还在,笑意却冷在了脸上,嘴唇颤抖,像是竭力忍着不要哭。    他突然就心软了下来,为她,为盛夏。    也许是为这样深爱却不可得,也许是为自己这一刹那的砰然心动。    突然有这样的冲动,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了盛夏保护她,爱护她,让她不再悲苦,让她能够放心地把自己交付出去,放心地被爱,放心地去爱。    爱情来的这样的迅速,这样的快。在他还在犹豫和徘徊的时候,明明白白地摊开来让他看明白。    不再是怜悯,不再是施以援手。    无关优雅无关风度。    有的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去保护,想要让她能够在笑出来的时候,眼角弯弯,快乐仿佛能从眼中溅出来。    这样就足够。    至于替代或者是代替,那些其实……都不是问题。  


63楼2012-01-22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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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汐明天要出去,所以今天把明天的一起发了~~~
    大家新年快乐哈


    64楼2012-01-22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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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等所有的烟火只剩一小部分的时候,体育场后门附近突然传出一阵喝声:“谁大半夜还在放烟花!”    乔安一凛,扭头去看徐嘉洛:“糟了糟了,大礼花真的把保卫员引过来了。”    她和徐嘉洛对视一眼,齐齐地说:“撤。”    乔安把怀中还没来得及放的烟花扔进箱子里,伸手拎了包,急急忙忙地说:“箱子我来抱,你快点拿车钥匙。现场没办法收拾了,就麻烦保卫员大叔吧,快走快走。”    语气像极了做过坏事之后,生怕被逮到的小朋友。    惹的他忍不住哑然失笑,一手拎起箱子边角,另一只手护了乔安:“我来抱,你小心脚底下,当心滑倒。”    乔安不多和他客套,一猫腰溜出了体育场。    徐嘉洛紧跟在她身后,利落的开了锁,上车之后把箱子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点火发动。    乔安扒着副驾驶席位的车椅,神情紧张,一个劲地催促他快。    直到出了校门,乔安才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靠在后座上叹气。叹完了她才疑惑地问:“哎……我说,我们干嘛这么害怕被抓到?”    徐嘉洛暗暗笑了笑,附和着她说:“抓到以后会很麻烦的,搞不好你就从财经版跳去八卦头条。你想和你哥哥一样么?”    她理解的点了点头,啧啧感慨:“有道理。”    感慨完了,她又缩在后座上不说话,盯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出神。    他趁红灯的时候从观后镜看她。白皙的脸上,鼻子可疑地带了点点红,也许是刚才在室外太冷,此刻暖起来的缘故。他想了想,还是把温度调高了些,问:“冷不冷?”    乔安摇了摇头,转过头来问他:“徐医生,你晚上有没有吃饭?现在饿不饿?”    “我吃过了。”他这才想起她晚上出去应酬,想必是喝了酒却没吃饭,于是问,“你饿了吗?我陪你去吃饭。”    谁知道她又摇了摇头:“我也不饿。你要是不饿的话,能直接送我回家么?我想回家。”    从观后镜中,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目光。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他的背,睫毛一眨一眨,像受了委屈似的可怜兮兮。    他突然想起刚才,乔安仰头看着苍茫的夜空,眼角波光粼粼,宛若水洗。    “好,那直接送你回去。”他说,又好像刻意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似的加了一句,“不过要是再被你妈妈堵到门口,那我就惨了。”    “呃?”她好像也有些尴尬,“真对不住,给你造成困扰了。要么我从我家前一个路口就下车,这样就能避免尴尬了……吧。”    “比起担心,还是尴尬比较好一些。”他轻轻地笑了起来,又抬头看了看观后镜。    正好看见乔安伸手挠了挠头发。    他眸间一暗,强自定了定神才把目光投向前方。    好像越来越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可爱,可爱的让他忍不住心生爱怜。这算是……什么什么眼里出西施么。    不过这一次,杜维郁没有在门口等着乔安回家。    原本徐嘉洛只是下了车,身体斜斜地倚着车门,意思是目送她回家。乔安下车的以后礼貌地感谢他,然后和他说晚安。    不料他突然绕了过来,张开手臂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中,清冽而不甚熟悉的男性气息迎面而来,带着淡淡的暖意。她的身高只够他嘴唇边,后脑勺被他带的正好趴在他肩头,只觉得他身上的大衣质量极好,这么冷的天气里,贴上去还是觉得暖和。    乔安怔了怔,就这一怔的时间里,徐嘉洛又放开了她。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像是志得意满,却又不让人觉得讨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眨着眼瞪他。    “谢谢。”他开口跟她道谢,“谢谢你陪我过今天。”    他的神色并不像在给自己找借口。乔安舔了舔唇,说的有些勉强:“不客气。”    徐嘉洛眯着眼,浅浅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看起来真的是温和,让她想起他同样温和的肩头,同样温和的大衣,和同样温和的拥抱。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依靠感和安全感,她已经很久不曾体会得到。    “乔安,你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过分回忆过去,结果就是忘了现在?”乔安准备再一次道别的时候,徐嘉洛突然又开口了。    她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嗯?”    “所以,正视现在吧。”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忠告,“把过去藏在心里欣赏,但是永远不要让它们打扰到你的现在——特别是,那些已经无法重来的事实和诺言,不兑现不代表忘记。你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证明给对方看。相信我乔安,他会为你有新生活而感到高兴的。”    “如果你得到幸福,就是给爱着你的人最大的满足。”他说。    乔安木木的点头。
      


      65楼2012-01-2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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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晚安。”他依旧风度翩翩,笑容明显,让她有些心生疑惑。    难道现在的徐嘉洛,看起来笑容晴朗,是不是他的心里面……也有些不愿意告知其他人的过往?那些过往和自己的一样,不能触碰,不可复制。    只是偶尔的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扯的生疼。    到家的时候,杜维郁正坐在客厅等着她回家。乔安边换鞋边叫了声“妈”,低头正好看见乔瑄的鞋也在,就那么胡乱地扔在鞋柜里。于是她又问:“我哥回来了?”    “嗯。喝多了,上楼睡觉去了。”杜维郁转头看她,“徐医生送你回来的?”    “噢。”她回答的有些心虚。    杜维郁倒是没念叨什么,只是很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既然和徐医生私下就认识了,怎么还用徐总来跟我提?”    “啊?哦。”乔安笑了笑,“之前不是不知道嘛。起先我只知道他是徐医生,可不知道人家还是宏安国际的太子爷。他们家又怎么清楚他有什么病人,您说对不对?哎呀妈,我真的和徐医生没什么关系,您别听白梓嫣瞎扯成不成。”    “白梓嫣可什么都没说,她就说给你介绍了个心理医生。”杜维郁含笑看她一眼,“倒是我头次见就觉得这徐医生对你不一般。小安,妈还是上次说的意思,你别老和自己拗劲儿,难不成还打算一辈子一个人过?”    “妈不是非逼你和徐医生来往,只是给你提个醒儿。”杜维郁目光里含了隐隐的担忧,长吁了口气才接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得往前头看,才能过的舒坦。再说你这个样子,就是盛夏知道了,他又会替你高兴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乔安边敷衍她边朝楼上走去,“我先上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啊。”    才转过楼梯口,她就见乔瑄迎面而来。他穿了件松松垮垮的T恤,领子大的快要连肩膀都露出来,眉头紧锁,脸色不豫。乔安看见他也是眉一皱:“喝多了不好好躺着,你出来晃荡什么?”    “喝水。”他毛毛躁躁的挥了挥手,估计连眼都没睁开,“你怎么才回来?”    说着,他在乔安跟前站定,半闭着的眼睛眯起来打量她。    他大约是冲了澡,也许是因为换了衣裳,身上的酒气已经去了大半,倒也没什么味道。乔安见他站都站不稳,于是伸手去扶他:“我帮你倒水,你先回去躺着别动。”    乔瑄也不挣扎,乖乖任她扶着一路回了卧室,长腿一撩,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带的乔安一个趔趄。她帮乔瑄脱了拖鞋,扶着他的腿把他扶正了,又替他盖好被子,开了加湿器,才转身出去帮他倒水。    再回来的时候,乔瑄已经又睡着了。    她拍他的脸:“乔瑄,起来喝水。喝了再睡。”    乔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次好像清醒了些:“徐嘉洛送你回来的?”    “嗯嗯。”乔安敷衍他,边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别废话了快喝水,喝完了就睡觉。”    他伸手接了水杯,送到嘴边却不喝,又絮絮叨叨的问她:“那他说没说他喜欢你?嗯?乔安,你答没答应?”    乔安又怔了。    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顺着敷衍乔瑄:“回头再告诉你,你赶紧喝水!我还要去洗澡呢!”    “哦。”乔瑄见她不耐烦,这才咕噜噜喝光了杯里的水。把杯子递给乔安以后他倒头就睡,还不忘嘟哝:“乔安你得争气,虽然你哥哥我帮他一把,可你不能因为他对你好这么一次两次……就……就答应了他!”    “哥哥……是替你制造……考验……机会……”    说着说着,乔瑄睡着了。    留着乔安蹲在床边发愣。乔瑄这么自作主张算什么嘛——还是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和徐嘉洛已经亲密的这么明显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15号的第一更。\(^o^)/继续广告新坑(捂脸,我到底有多么大的执念,才能非要在2月14号开个网游坑啊)。写一个看似执着的小傻子,为了勾引到暗恋很……久很久的男生跑去打游戏,结果后来才发现……泡。错。了。蛮囧的故事,没啥奇遇,唯一的特殊就是:那网游公司吧,是她家哥哥开的>O<


        66楼2012-01-22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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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1    年关将近,一进十二月,乔安变得格外的忙碌。就连平常吊儿郎当的乔瑄都一本正经起来,按时按点的来公司上班。    转眼就到了月底。    这日乔安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能在阳光充足的午后给自己煮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然后悠闲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奢侈地发一小会儿呆。她习惯性地把视线投到窗外,只见天高云薄,湛蓝湛蓝的天色犹如铺了层透明水晶的海面。阳光透过玻璃窗撒进室内,满地都是冬日午后慵懒的暖意。    她忍不住抿着嘴微微笑起来。    这样静谧和煦的温和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小方就叩门进来,递给她一张邀请卡。    大红底色,烫金字样,咋眼一看还以为是结婚请柬。    “A大校庆的邀请卡。”小方解释,“只是时间有些巧,在十二月二十四号。”    乔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等小方出去了,她才低头仔细端详手中的邀请卡。上头依旧是熟悉的校名,和校门口那块巨石上的刻着的字迹一模一样,是传说中某位开国元勋特地为母校题的字。    乔安猛然间觉得有些恍惚,当年她上大一的时候也曾校庆过一次的,这一晃眼的时间,居然又过了十年。    后来她到底还是去了,上午开了个会,然后直接在办公室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刚过中午就拎了礼品盒直接奔A大而去。早上八点就开始的开幕式是没法参加了,好在赶过去的时候,下午开始的校庆大典正进行到一半,还没有彻底结束。    人很多,乔安也就没有再上去凑热闹,心想先回院里看看一直很照顾自己的老师们,到晚上招待酒会的时候再去露个面。    经济管理学院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变。依旧是学校中最古老又课最多的那幢楼,瓷砖斑驳泛黄,楼门口的玻璃一边新一边旧,明显是才换了不久。一楼大厅里左右都摆放着整齐的告示板,上面贴满了各院的元旦晚会信息,以及一些其他通知。    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    乔安习惯性地顺中间的楼梯上到二楼,朝左手方拐过去,一排全都是经管学院老师们的办公室。从院长室、副院长室,一直到最后的各个教研组。她轻轻敲了一个熟悉的房门,良久都没有人来开。    正好对面办公室有位女同学出来,见她站在这里,边锁门边对着乔安展眉一笑:“老师们今天下午好像都不在的。”说完,她还扬了扬手中拿着的材料:“我来找材料,都是老师给了钥匙让我自己来。听说下午的演出,我们院老师们有个大合唱。”    乔安点了点头:“哦这样,谢谢。”    那位女生笑眯眯的摇了摇头,背了包走远了。乔安看着她的背影,只见对方步履轻快,俨然生活悠闲恣意,也许生活中最大的麻烦,就是临近考试要背一大堆的复习资料。就连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她的神情还略微有些羞涩,很明显是从小被保护的很好,尚没有真正接触社会、也没尝过生活艰辛的小姑娘。    和当年的她很像,都是明媚少年,尚有勇气付出一切。    眼看一时半会儿这边是不会来什么人了,乔安就拎着东西下了楼。她去门房那里买了瓶水,然后借了纸和笔写了个小小的留言条,托门房的阿姨转交给经管学院第二教研室的秦老师。    门房阿姨也还是当年那一位,乐呵呵的,很好说话。得知乔安是校庆回访母校,更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个劲儿地要乔安放心,东西一定转到。    她笑着道了谢,也就不再多留,转身出了门房,顺着学院里的楼梯下了楼,从后门钻出来。    经济管理学院后方是英语学院。两个学院中间地方不是特别大,可是也不小,一株高大的合欢耸立正中,酽酽隔开了两个学院间的距离。合欢树下是一方小小的草坪,因为冬天的关系,基本已经全秃了。唯有几株零散的小松树还泛着青绿色,瘦骨嶙峋地挺立着。    草坪旁是一排不甚长的椅子,夏天时分很讨约会的情侣喜欢。只是现在是冬天,几乎没什么人会去外头坐着休息等人,所以很受嫌弃。    好巧不巧的,此刻那个椅子上就坐着一个人。    他还是一袭黑色大衣,好像新剪了头发,显得比以前更加清俊了一些。见乔安从后门出来,他也是一惊,眉毛微扬,可是很快就沉静下来,对她微微一笑:“乔安。”    乔安也有些惊讶,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徐嘉洛。她裹好衣服走过去,站在他身旁问:“你怎么也在这儿?难道……你也是这儿毕业的?”    “不是。”徐嘉洛大概坐的有些久,鼻子冻的有些红,说话也有些嗡嗡的鼻音,“听说校庆,过来看一看。”    “哦,原来你还挺喜欢热闹的。”她故意打趣,想了想,也坐在了他身边,抬头看着对面的学院楼,有些没头没脑地说,“就是这里。”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顺着乔安看的方向,徐嘉洛也抬头看过去。对面楼上,从左往右第二个窗户,玻璃碎了一半,露出浅蓝色的窗帘。当年就是在那个地方,曾站着一个少年。    也就是在他们现在坐的地方,盛夏曾说出那一句“不是偶然”。    物是人非也就是这样了,明明一幕幕都还像重演,只是人已不再。    下午天气阴沉沉的,约莫是要下雪。徐嘉洛觉得有些冷,正想叫乔安起身,换个地方去坐,突然听到她开了口:“徐医生,你想不想再多听一个片段?”    于是他硬生生地把口中的话逼了回去,只是挪了挪位置,让自己靠她近一些,然后反问她:“什么?”    “好像我和你乱七八糟讲过很多,还没讲过我怎么和盛夏分手,是不是?”乔安抿着嘴笑了笑,脸颊旁又是他熟悉的酒窝。    可是此时看起来,连那酒窝之间,都像盛满了淡淡的苦涩。    像是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在徐嘉洛心头拨了一拨,铮地一声。    “嗯,是的。”他扭头看她,目光融融,“现在想说了么?”    乔安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目光只是停留在前方,笑了起来:“徐医生,你这是在抱怨我不配合么?”    他耸耸肩,没有答话。    “我和盛夏是在这里开始的,后来是在不远处的校门口分开的。”乔安见徐嘉洛没反应,于是不再试图调节气氛,“巧的是,那天也是平安夜。其实平安夜也只是个爆发点,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已经很久了。”  


          67楼2012-01-22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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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最初要追溯到乔安父亲去世以后大约一个月。盛夏变得反常起来,接了许多兼职,经常忙的连见乔安的时间都没有。    乔安自然不乐意,于是追着问盛夏什么时候才能做完,为什么要接这么多工作。    盛夏的回答却总是像在敷衍:“攒经验,工作的时候好有个好起步点。”    乔安瘪着嘴,偷偷想,有个好起点这有什么难的,乔家办这么点小事情还不至于为难。    可这样的话,她毕竟还不好意思说给盛夏听,一怕他面子薄不接受,二怕他接受了却因为这样失了拼搏的那股劲头。    所以只能忍着,看他天天起早贪黑的拼命,然后心疼的不行。    如果单单是这样,乔安也不是什么不明理的人,不会和他吵起来。可是后来事情发展的越来越离谱,甚至有好几天盛夏都不见踪影,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发短信应付乔安。有一天晚上,过了十点打电话居然没人接,打到寝室一问乔安才知道,他居然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寝了。    男友好几天不见人影,作为女友的乔安居然一无所知。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难堪,又有不被信任的失望感,还有些许怀疑,一点点的浮出来。    隔了几天,盛夏再次出现的时候,乔安忍不住问他前两天去哪儿了。    盛夏精神很不好,眼窝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他柔声哄她:“没去哪,只是很忙。”    对待她的语气态度,都像极了对待一个一无所知的洋娃娃,只知道哄,却不肯有一点儿坦诚。乔安气急了,张口就问:“忙到几天几夜不回寝?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兼职?”    盛夏脸色唰地变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的跳脚:“你打听我?”    乔安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叫打听?盛夏难道你觉得我是在调查你?你怎么不替我想想看,作为女友居然要从别人口里知道你几天没回寝,别人怎么想我?你到底觉得,对你来说我算什么?还是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让我知道!”    盛夏的脸唰一下就涨红了。乔安越发觉得自己判断准确,又急又气:“我又不是时时刻刻都粘着你的那种人,可难道我就不该知道知道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吗?你这么对我,是不信任我还是嫌弃我了,觉得我多余?”    他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埋头在她肩膀上,闷闷地道歉:“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乔安推开他,“我只想听解释。”    盛夏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究竟来。    乔安只觉得委屈,为他这样不信任自己而委屈。她揉了揉涨的酸痛的眼睛:“不给解释对吧?那你说,我该怎么跟自己解释?换个角度来说,你要是我,你怎么办?”    他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隐忍,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乔安,我不想骗你。请你相信我。”    乔安其实真的觉得难过,可又见不得他这样左右为难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那我问你,你做的是正当事情,没有对不起我。是这样的对吧?”    “我保证。小安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忙。”盛夏接话接的很快,顿了顿又说,“我爱你。”    她苦笑了笑,收好自己的情绪:“好吧,那就暂且相信你。再多问一句,日后……会和我解释么?”    “应该会。”他也不自然地笑了笑,“不,是肯定会。”    说完,他又搂了搂乔安,有些乏力地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安,不管什么出现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爱你。”    可是他的保证和情话,却让乔安觉得不安。说不出是哪里不习惯,只是觉得心慌意乱。也许是见惯了盛夏嬉皮笑脸的样子,他陡然间这么沉默安然,让她觉得心生疑窦。    果然没多久之后的平安夜,乔安就看见了一幕狗血剧。    之前有好一阵子,盛夏都很消沉。过了那段忙碌的时间之后,盛夏好像整个人都突然空了起来,整天有些浑浑噩噩,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怎么和她开玩笑,更不像以前那样操心各种事情,甚至连兼职都不再去做,每天都待在学校里闷闷地陪乔安。    反倒是让乔安觉得有些奇怪。她也问过盛夏,是不是兼职做的不太顺利,或者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怎么看他气色这么差。    大多数时间里,盛夏只会搂过乔安,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安慰她说没事,快毕业了,只想多和她待一阵子。等毕业之后忙起来,未必就能有这样悠闲的时候。    话虽然没错,可乔安还是觉得,盛夏不对劲。    情绪不对劲。他拥抱的姿势和力气,仿佛像要把乔安紧紧搂进身体里一样;也像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和爱的人,抓到随手可极的一个救生圈,就再也不舍得放开一样。    不管那样,都让乔安觉得隐隐的担忧。可当她开口去问,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没什么。    这让她觉得无力。
            


            68楼2012-01-2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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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夜的那一天,乔安因为还有考试,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图书馆上自习。盛夏下午要出去一趟,于是就和乔安说图书馆里暖和,让她下午就在那儿等他过去,然后一起出去过平安夜。    临近四点的时候乔安就坐不住了。她趴在桌子上看窗外逐渐黑下来的天,手里拿着要送给盛夏的礼物琢磨,等会儿到底是该先送他呢,还是等他送了自己礼物再拿出来呢?    即使这样想着,还是让她觉得幸福。    快五点的时候盛夏发短信给她,让她再稍微等一下,他到图书馆门口给她打电话。    乔安等了大概十五分钟,还是等不到盛夏的电话,于是收拾了东西出了图书馆,一路朝学校大门口走去。    校园里节日气氛还挺浓厚,圣诞接连着元旦,校方在道路两旁的树上都披挂了小小的彩灯,又特意关闭了路灯。乔安一路走下来,只见前方一片灯海,明亮璀璨,好像冬天里沉默的树木们也突然开始兴高采烈起来。    路上人很多,大多都是嬉闹着玩笑。有年轻的女孩子手执细细亮亮的荧光棒,照的脸颊越发明亮。也有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出发,大约是出去聚餐。也有拥抱着的情侣们,看起来就很幸福。  她忍不住就抿着唇微笑起来。    这样美丽的夜,这样美丽的景色,和这样美丽的时光。    到了校门口,乔安就觉得有些冷。夜幕降临,稍微起了风。她没有联系盛夏,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校门外一侧的树下等他。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乔安早就能够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她其实也想给他一个微小的惊喜。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到了校门另一侧。就这闪烁的灯光,乔安隐约看到那车的车标,着实是好。她好奇心一起,忍不住就多盯着看了两眼。    谁料想没几分钟,车的后门就开了。走下来的人,居然是盛夏。    乔安有些发愣。    随着盛夏下车的是一名中年女子,大概是四十岁前后的样子,不过很显年轻,打扮的也很时尚。那名女子不知道和盛夏说了什么,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对盛夏的关切态度显而易见。盛夏朝对方点了点头,大约是道别。    然后那位女子上前一步,慢慢搂住了盛夏,抱了抱他。盛夏约莫是有些不习惯在校门口这样亲近,略微僵了僵,才反手推开了那位女子。    对方丝毫不恼,反而伸手拍了拍盛夏的肩膀,又笑着和他说了句什么。    盛夏又点了点头之后,对方才重新钻进车里。    车子慢慢滑了出去。    乔安站在大门的另一侧,明显地察觉到盛夏和那人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她忍不住握紧了拳,正要冲出去,突然就听见了手机铃声。    她的铃声很高,盛夏显然也听到了,顺着声音转过了视线。    乔安清楚的看见,盛夏唰一下就变了脸&色。    她的心顿时一沉。


              69楼2012-01-2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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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
                  1    乔安从黑暗中一步步走出来,走到盛夏跟前,朝车子开走的方向努了努嘴,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她是谁?”    她听到盛夏吞了吞口水,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她是谁?”乔安又问了一遍。    盛夏一皱眉,说的很艰难:“小安……”    “不要和我解释,你直截了当告诉我,她是谁。”乔安咬着唇,目光盯着前方的地面。    “她是……”盛夏添了添唇,说的很艰难,“小安,你可以不问吗?”    她骤然失控,转头死死地盯着他:“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吗?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这么晚你从一个有钱的中年女人的车上下来,然后她给一个亲密的告别拥抱。盛夏,这样你都不肯和我解释,她是谁么?”    盛夏皱着眉,显然心情差到了极点:“小安,以后给你解释行不行?别闹了好不好?”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闹别扭?”乔安只觉得失望,“你有没有想过我啊,眼看着男朋友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难道我还得体贴你,宽慰你,笑眯眯的哄着你?我告诉你吧盛夏,要说钱,我家也不比那个女人少多少。你就宁愿这么作践自己去讨好一个陌生女人,都不愿意把你遇到什么困难告诉我吗?”    她越说越激动,连同着之前的委屈一同迸发出来:“前阵子你忙里忙外,在忙什么?整夜整夜不回寝室,又在忙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忙着哄她高兴,逗她开心?你这么做是图个什么,为了钱吗?没钱你和我说呀!你就算挨不过面子,不好意思用我的钱,那我借给你还不行么?你至不至于这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乔安自己都知道,话说的真的是难听极了。可是她控制不住,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扎,一点一点的扎破了幻想。现实总是来得这样残酷,金钱、名利,交杂着利益,藤蔓一样的缠绕住所有的人。当年父亲死的时候,母亲连一点眼泪都没有流,仿佛早就已经看透了。    什么爱情,什么信任。在金钱面前,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包括盛夏,也已经开始变了。    


                70楼2012-01-2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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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气的发抖,风割在脸上,越发觉得冻。盛夏站在她旁边,沉默的不发一言,既不承认,也不反驳。他约莫是打定了主意这么混过去,等她和以前一样,发完了脾气,然后再哄一哄逗一逗,指望事情就这样揭过去。    但是有些事情,乔安不会忍。她会问个明白。    可没等乔安开口,她就听到盛夏说:“小安,我要去贵州支教半学期。”    隔了这么久之后,乔安还能记得当年盛夏说那番话给她的时候,她宛若被恶魔的手掐住了脖子似的哽咽。    支教,她知道。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大学生下乡支教的活动,可都是遵循自愿原则去报名,并没有强迫学生去报名。乔安紧紧抠着他的胳膊,不顾寒风刮的她手指生疼,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问:“去多久?”    盛夏脸色很不好看,抿着唇不说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乔安见他不说话,怒火再一次蹭一下窜上来,几乎是失控般地冲他吼,“对你来说我什么都不算是不是?我不能过问你的任何事情,不能知道你的家庭,不能知道你背着我见什么人,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任何解释是不是?好啊,我不知道没关系,那个女人呢?她也肯让你走吗?你和她在一起为了什么,不就是钱吗?你既然这么崇高,都愿意放弃前途去支教了,那你和她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你和她之间是因为相爱?”    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簌簌地落下来。北风凛冽的刮着,刮的她的脸上冰凉一片,宛若刀刻。    他突然一把搂住她,死死把她擘在怀中,声音暗哑:“小安……”    “要么去和系主任说你不去,要么我们现在就分手。”乔安被他箍在怀中,气的昏了头,脱口而出说着,“凭你的成绩出去找个什么样的工作没有,赚了钱去帮那些山区的孩子们一样是帮忙,又不是非要亲自去才能显得你真的帮了忙?那个女人的事情,我们再说。”    盛夏身体一僵。    即使冬天穿的很厚,她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凉意从脚底一直窜到了手指,所有恋爱以来的怨愤仿佛刹那间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一股脑儿地爆发出来。乔安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不愿意?”    一抬头,就对上盛夏明亮的眼睛。    他苦笑着说:“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不能更改。”    气急了乔安反倒是冷静了:“那什么时候报的?什么时候走?去多久?”    他咬了咬唇:“大上个礼拜报的,年后就走。学院说这个可以代替大四下学期的实习。没错的话是去小半年。”    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冷笑,嘴角在笑,眼眶中又是蓄满了泪:“小半年。盛夏,那你当我是什么?”    他哑口无言。隔了好半天,才说:“小安,我……”    “我让你为难了是吧?”乔安扯着嘴角笑了笑,“你用不着这样的,要分手就痛快说,我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儿。可是盛夏,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他抿着嘴,一个字儿都不肯说。    乔安盯着他,终于慢慢的绝望了。她其实真的不在意盛夏去支教,半年不见而已,也不是等不及。可是她无法接受他丝毫不和她商量就做了决定,再最后才通知她一句,他要走了。她无法接受记忆中一直都骄傲而锐气的盛夏,会为了利益去攀附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    不管哪一点,乔安都无法接受。她一点点松开了抠着盛夏的手指,抹了抹眼睛,只觉得手指和脸颊都是同样的冷,冷的好像让她失去了知觉。她站在学校大门口,灯光被盛夏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只觉得眼前都是黑暗:“那就这样吧。你不肯解释,连要走都是最后才无可奈何的通知我,我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吧。”    说完,她绕过了盛夏,朝学校里走去。    一步一步,只觉得累极了。好像脑海中是在回放那些甜蜜的片段的,一帧一帧,如同电影的胶片,可是却难以拼凑出一副完整的画面来。那些图画在眼前闪现着,像极了讽刺,又像极了梦。    时隔一年半之后,他们的甜蜜终于戛然而止。


                  71楼2012-01-22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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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再后来,大概到我大四快毕业的时候,从贵州来了封信。那份信的落款是一年多前了,不过寄得很晚,还用了两种颜色的水性笔来写。”乔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甜蜜,可又隐约带着点失落,“那时候我才知道,不是那样的。”    她眯了眯眼睛,伸手捂了捂被冻的通红的脸:“大概那半年我因为我父亲的去世,所以情绪和态度都很恶劣,让他从心底觉得难堪吧。他在信里告诉我,他的母亲就属于被我骂了千万遍的第三者,硬插进了别人的家庭,然后有了他。那阵子他忙,是因为母亲生病了,癌症晚期。他有好几天没回寝室,是因为……母亲去世。”    “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也不是我想的那样。”乔安吸了吸鼻子,“她是盛夏父亲的妻子,当时车上还有他的父亲。他和父亲因为支教的事情吵架了,那个女人也许是真的怜悯他,也许只是做给他父亲看,特地跟了下来。正好就被我给看到了。”    “他说他唯一对不起我的,就是没和我商量就决定去支教。他说,他害怕我知道他的母亲是第三者,害怕我因此看不起他,害怕我用难听的字眼来形容他。”乔安说的有些激动,眼里也有了泪。她捂着嘴平静了良久,才又接着说了下去,“现在想起来,他其实只是太骄傲,太在乎我的看法,所以只想逃跑。也怪当时我太冲动,一点信任都不肯再给他。谁知道他后来就真的留在贵州了呢。”    乔安顿了顿,歪着头看徐嘉洛:“你知道,他最后和我说什么吗?”    徐嘉洛摇了摇头。    “他说,他感谢我成全了他虚伪的骄傲。”乔安惨然一笑,终于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他宁愿我们就那样分手,也不愿意让我知道真相。说真的,我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心疼他。真的不知道。”    徐嘉洛的手伸过来,慢慢替她拭眼泪。他的手指很暖和,贴在皮肤上像是在冬日的壁炉旁烤火。乔安侧身躲开了他的手,自己伸手擦干了泪,抬头朝他笑了笑:“徐医生,我又麻烦你了。”    “没关系,尽管麻烦。”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她脸上,看她紧紧抿着的嘴角弯出一个倔强的弧度,看她那平日里笑意隐隐的梨涡也逐渐变得僵硬。    他忍不住再一次伸出手去,扣在她的肩头:“乔安,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都已经过去了。”她点头点的很快,略一侧身没有躲开他的手,有些诧异地对上他的视线,“徐医生?”    “那么你什么时候打算开始新的生活?”他盯着她问,目光幽沉而专注。    乔安一愣,很快就笑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新生活?我一直都在过新生活呀。大四毕业以后我出了国,时隔这么久才再次回来,难道这不算新生活么?”    “眼神飘忽,眨眼速度很快,左手不自然地紧握。一看就是在撒谎。”徐嘉洛一针就戳穿了她的谎言,“从你之前对我讲述的故事来说,你根本没有忘记他。你记得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你们见面的时间,地点,曾经有过的对话。这都明明白白地显示着你还记着他。乔安,虽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你没有任何问题,你在过新生活,可是你知道吗,你越强调就越证明不是这样。”    她沉默着不说话。    “不过你放心,没关系的,有我。”徐嘉洛轻轻微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可以停留在那里,只要乖乖的等我把你一点一点拉出来就可以了。”    “我没病。”她强调着,视线一直固定在前方的一个店上,不肯移开。    他歪着头看她,视线紧紧盯着她逐渐低垂下去的眼帘,柔声说:“在我眼里,这不叫病。”徐嘉洛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像初次见他时的那样,像一杯透明而温暖的水:“它叫爱情缺失。你把你全部的爱情都给了他,缺掉的那部分,就由我来补吧。”    “乔安,不得不告诉你个很麻烦的事情。因为你的主治医生缺乏自制力和浪漫感,所以你大概会在同样的地方,经历又一次相类似的告白。”他唇边溢出一丝笑,却不再看着她,反而把视线投到了前方,“怎么办,我也想邀请你在一起试试看。”
                    


                    72楼2012-01-2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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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却又下意识地朝他看,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平稳坚韧,看似平静,实则有着不输与她的坚持。乔安不是傻瓜,她并不是看不穿徐嘉洛对她的、显而易见的关怀,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说出这样的话来。    理智告诉她要接受,应该去尝试接受这个男人的感情,不要再苦苦为盛夏挣扎辗转;可情感却仿佛自然而然地抵触着,并不强烈,却如同尖锐的针,一点点刺到胸口去,扎的生疼。徐嘉洛自然而然的沉稳和踏实又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不露痕迹地渗透进她的生活中,让她贪婪的迷恋,放心的依靠,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理智和情感间苦苦挣扎。    走不了,留不成。乔安举步维艰。    徐嘉洛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他缓缓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慢慢站了起来。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骤然光线明灭,却同样把也风寒挡在了外面。没有了风直接的吹过来,暖意一点点复苏,她几乎就要沉溺在这样短暂的温暖之中去。    “我不着急。”他的声音惊醒了她,可又仿佛是蛊惑,“乔安,我等得起。”    灯光隐约,远远地有音乐传来,还有人在大声的欢笑。她抬头看他,像极了一只缺氧的鱼。她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住就要沉溺到他的蛊惑中去,想彻彻底底地放松自己,最好能够抹去那些不快的记忆,然后平静而恣意地享受幸福和甜蜜。    可最终,她还是默默垂下了眼帘。那深掩的渴望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恢复的理智和冷静。她居然还能轻轻微笑了一下,向他道谢:“徐医生,对不起。”    “我说了我等得起。”他逆着光,看不清楚神情,“你不必急着拒绝我。乔安,虽然我知道盛夏永远都不会从你心里彻底抹去,但是我想我也无法崇高到容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爱着他。所以,我会等。等你爱上我。”    “徐医生,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么。虽然这么说显得我很……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这么做,我并不意外。”乔安笑的有些勉强,“我曾经暗示过我自己,你很出色,很优秀,最难得的是能包容。你有最好的风度,最完美的礼貌,所以在你一次次对我示好的时候我难免会想,莫非你对我并不是简单的医生和病患。    “很早以前我就明白,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沉浸在盛夏的过去里。所以我并不是没有试图过的。我曾经很自私的想过,如果你能恰好喜欢上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伪装成喜欢上你。然后呢?我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许就能过一辈子。说出来真的很对不起,可我真的这么想过。    “可是慢慢我却觉得,我错了。我找的结婚人选并不应该是你,而应该是那些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想通过一场婚姻达到目的的人。那样的话,我才能放心的任凭自己在心里记着盛夏,却对丈夫没有丝毫的愧疚。当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我只要对对方保持身体上的忠贞,就足够了。或者说,这样也许才能减轻我心里的罪恶感——起码,他不爱我。    “所以,徐医生,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说显得我很自恋很讨厌很自私,可我真的不愿意让你用爱的名义守在我身边,却承受我心里无法忘却另外一个人的事实。那对你不公平。也许我的世界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公平可言。”    她一口气说完,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黝黑的树丛,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徐嘉洛依旧默默地看着她,目光逐渐柔软。他仿佛轻笑了一声:“乔安,你就是想的太多。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去较真,到了该过去的时间,它就会过去的。”    “不会,不会的!”乔安猛然提高了声音,带了些不自然的颤抖,“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记住你么?不是给她甜蜜和幸福,不是给她快乐!再甜蜜的回忆都会随着时间慢慢褪色,可是剜心的疼却永远不会!”    “在最甜蜜的时候突然给你一刀这才最让人难忘。徐医生你还不明白吗,我忘不了盛夏不仅因为我曾爱过他,而且因为我恨他。你不要高估时间的力量,也不要高估我。你所谓的等是什么意思?等我忘了他,然后爱上你么?真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争不过他。”她抬起头盯着他,目光锐利,在黑暗中翼翼闪光。她的声音冷的像是一把刀,仿佛骤然被抽去了生气,带着点异常的僵硬和空洞,“和一个死人争感情,永远都没有胜利的机会。他死了。早在七年前我最爱他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挠墙挠了很久,才拖到这一章放出来。今天傍晚要开始V啦,从16章开始V,算是倒V两章。如果有接着追文的同学,请记得从18章开始买,表弄错哦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要告别的同学,江湖高远,我们来日再见^_^


                      73楼2012-01-2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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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8
                          1    乔安是大四快要毕业的时候,才知道盛夏已经去世的。    当时去接替盛夏的艾老师年纪也不大,初中毕业以后就休了学,后来辗转去了盛夏支教的地方做代课老师。她整理遗物的时候见有满满一厚叠的信,整整齐齐封在一个信封里,信封上写了一个收信人的地址、邮编还有姓名,却没有寄信人的信息。    于是艾老师填好了寄信人的信息,和盛夏留下的遗物一并寄回了学校去,单独送到了乔安手里。    学校把盛夏当做典型,大肆宣扬褒奖,授予了许多名誉头衔,拿出来给全校学生当思想教育的正面案例。可另一方面因为盛夏家中唯一的亲人也已经去世,遗物一直无法处理。    等乔安收到信后,想去要来的时候,却被告知早已被人取走。    她心里也隐约明白来的人是谁,于是默默的退出了系领导的办公室,从此绝口不提。    那个时候她虽然是大四,可毕业论文还没有完全完成,还是得时不时回学校里去。表彰学习大会正开的如火如荼,整个校园里都挂满了白底黑字的横幅。写什么的都有,有写“向盛夏同学学习”的,也有写“向盛夏同学致敬”的,都有。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乔安对“盛夏”两个字有了莫名的恐惧。每一次想到这两个字,或者是看到其中的一个,眼前都会浮现出那刺眼的苍白和浓烈的暗黑,心口的紧涩犹如伤疤上洒了盐过了酒,灼心烧肺地疼。    时间隔的久了,那疼也逐渐淡了,可那样的感觉还在,形成的条件反射还在。    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乔安只是看了个蛇咬下的伤口,就足足疼了七年,依旧没有痊愈的迹象。    盛夏当时在院里算是很出色的学生,基本和所有老师都关系不错。乔安没他那么厉害,可也有几位老师是相熟的。    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又不避讳,院里的老师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下一下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和乔安关系不错的老师们就都来试探她,旁敲侧击地安慰她,让她别伤心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一来二去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传到院长那里去了。    乔安觉得自己大概会永远记得那一天,她被院长叫去办公室里,站在洒满阳光的办公室大厅里,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数地上落下来的、阳台上植物的影子。    她想起盛夏最后寄来的信,信纸各式各样,绝大多数是纸质很差的草稿纸。他潦草地写着一些状态,间或写几句想对自己说的话。    信按时间有序的排列着,从他刚离开学校的那天开始写起。起初每天都写,寥寥几句,匆匆结尾。后来隔几日写几句。再后来,隔很久才写一封,可是很长。    她记得最清楚的,好像也并不全是盛夏多么想念她,反倒像他一个人的胡言乱语:     


                        74楼2012-01-25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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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毕业以后,乔安去过一趟盛夏支教的村子。那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唯一去过的一次。    路特别难走,又是多降水的夏季,河床都比平常高出一大截来。她先从容埠飞去贵阳,然后换乘火车,再换乘大巴,又换乘拖拉机,最后步行了十几里路,才算是到了地方。    她累的快要虚脱了,小腿木木地肿疼肿疼,脚早就已经失去了感觉。一路走来,天色渐暗,蚊虫又多又猛,在她裸 露在外的脸、脖子、胳膊和小腿上一叮就是一个半个拳头大的包。等她最后终于到达的时候,半瓶花露水已经没有了。可她身上除了脸还好,其他地方早已经肿的不像样了。    晚上艾老师帮她点起土方子制的驱蚊蒿草,浓烟又呛的人连连咳嗽。乔安边咳边给自己涂花露水,脑海里却想着盛夏是怎么样才能熬过这样的夏天。    原来他信里说的艰难,都还不是最艰难的。    最艰难的那些,他连听都不舍得让她听。    她应该感激盛夏的,感激他那么直截了当地拒接了自己,感激他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和想念。可这一刻,乔安清清楚楚地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恨意。    恨他这么自以为是的排斥自己,恨他这么虚情假意的拒绝自己,恨他能够在这么艰难的环境里,为他所谓的梦想和未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恨他舍不得让自己参与,恨他独断专行剥夺自己选择的权利。    恨他这么善良,恨他这么早的离自己而去。    恨他在离去之后,却留下了这么多让人想念的痕迹。    蒿草烟大味重,终于呛的她泪眼朦胧。同样泪眼朦胧的艾老师擦着眼泪鼻涕,说:“这草味道真大,乔安你受不受的了?”    她很委屈地扁着嘴,边咳嗽边擦眼泪,哑声哑气地说:“还行。味道是挺大的,眼泪都熏下来了。”    多亏这蒿草,能让她这样的肆无忌惮。    隔日艾老师陪乔安去了盛夏的墓前。    他就葬在离住处不远的地方,翻一座山头,步行大概二十分钟就到。因为没有照片,他的墓碑上什么都没有,只写了个名字,歪歪斜斜的,不知道出自哪个学生的手笔。    乔安站在冰凉的墓前,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地石台,还有新摘进献的不知名的小白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是难过,又好像并没有。可这样的心情,她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    她一点点婆娑过去,手指顺着墓上的字迹描摹。一横,一撇,横折钩,竖弯钩,一撇,一点……他的名字比划繁琐,可她写的异常缓慢,像是恨不得要让所有的时间都停留在这一刻。她手指纤长白皙,映在铁灰色的墓碑石块上有些格格不入;可她脸上的神色却是倔强的,倒和那石块的硬度相得益彰。    乔安写着写着,眼泪终于还是扑簌扑簌地掉下来。她想起一年前的图书馆门口,盛夏骤然红了的眼眶,强忍着不肯掉落的泪水,还有他神采飞扬的目光和明明显显的向往。    可是他的向往和理想,断送了他的一生,也断送了她这一生。    风穿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道谁家的牛,远远地“牟”地叫起来,在安静地山里传的老远,隔了几里地都能听的到。    这里是那样的安静啊,像墓碑下躺着的那个人,鸦雀无声的静悄悄。突然高空中“呱——”地一声,尖锐有力,像是鹰鹞飞了过去。乔安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碧蓝色的天空里,辗转盘旋。    也就是那一声,像穿透了什么一样,让乔安的心里铮地一下蹦断了弦。    她伏在冰凉的墓碑上,不得不狠心承认,那个过目不忘的少年,那个会偷看她的少年,那个对她珍之又重的少年,终于不见。    .    艾老师凑了过来,慢慢扶住了乔安的肩。她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试图给她一个微笑。对方只是了然的拍了拍她的肩。    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们已经在她身后站成了两排。三十来个人,个子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可每个人都又黑又瘦,穿着脏兮兮的衣服,邋里邋遢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    乔安勉强朝他们也笑了笑。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朝她——也许是朝墓碑,认认真真地叩头。    乔安的眼泪又哗地一下下来了。她手忙脚乱地跳起来去扶那些孩子,眼泪却涌的花了眼,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她扶一个女孩子起来,对方眨着一双大眼睛,越发显得脖子格外的细。那个女孩子抬手替乔安擦眼泪,声音还带着童声:“姐姐你不要哭,你不要哭。”    女孩子的手指特别粗糙,大概是因为经常在冬天被冻着。她的手摸在乔安脸上的时候,乔安甚至能感觉到她手指上有永久性干裂开的缝,干巴巴的,刮的她有些疼。    乔安摸着女孩子稀软疏落的头发,只能重重地点头,可眼泪却越发不争气,狰狞地爬满了整个脸庞。    那个瞬间,她好像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盛夏的,虽然明白的这样不甘心,可不得不承认,盛夏已经成为了她的骄傲。    他永远永远地,活在这三十多个孩子心中,也活在她的心中。    .    乔安只在那里停留了两晚。    探望过盛夏后回来的那个夜晚,艾老师点起蒿草的时候,她趁机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屋外,夜色苍茫,冷月如霜。山里安静的像一匹沉默的狼。乔安站在门口远眺,山岭重重,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可是她知道,在不远处的前方山头上,有一盏名叫盛夏的光芒,永不熄灭,永不消亡。
                          作者有话要说:虐啊……还记得写这章的时候,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虐的自己也忧愁的哭了>_<====上章有同学错买了,我思来想去没法弥补,所以只能以后在18章的作者有话说里放个五千多字的番外了。(囧。我争取字数超过18章的五千四,一个不够来两个,汗。)
                          


                          76楼2012-01-25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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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9
                              过了圣诞,没多久就是元旦。再过一个月,就彻底到了年底。放假前三天,公司里上下就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高兴气氛,就连门口的保安们也都不再绷着脸装严肃,反而会对进进出出的同事们浅笑点头。整个大楼里,好像只有乔瑄突然变得最忙,一整天都捉不到个人影儿。    徐嘉洛也很久没有消息了。那天之后,他没有主动联络乔安,乔安也没有主动联络他。有时候闲下来,她也会偶尔想一想,现在这个样子,是该归结为“旧事已过”还是“黎明前的沉默”呢。    可这样的念头也就只是发生在刹那,更多时候里乔安在为工作忙碌,为山区里的孩子们准备过年礼物。她甚至打算放假以后,过年之前,亲自去一趟山里。    时隔七年,今年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想再去一次。    可最后还是没能成行,因为团团病了。    那天是放假的前一天,公司里人心浮动,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没几个人还想着工作。乔安也没有例外。早上上班之前她就打算先去邮局把一些大件儿寄去山里,然后再回公司。谁想到才进邮局门口,她就接到乔瑄电话。    电话里他的语气急促焦虑,还带着点罕见的暴躁:“乔安你在哪?今天别去公司了,快点回来带团团去看医生。我还有急事不能在家呆着,你赶紧回来。”    她一惊:“怎么回事?”    “早上还好好的吃了东西,突然开始吐了。我刚才看了看,好像发展到上吐下泻了。”乔瑄快速地说,“搞不好是细小。你快点回来带团团去看医生,这病来的急,搞不好丢小命的。”    她一听,东西也不寄了,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正是上班高峰期,交通差极了,长长的车龙堵在前面,一眼望不到头。乔安边等着边给乔瑄打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等她到家的时候,乔瑄已经走了。团团缩在它自己的小狗窝里,可怜兮兮地趴着,见乔安到了跟前才慢慢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原本湿漉漉的眼睛像是累极了,很快又耷拉了下去。    乔安摸了摸团团的脑袋,伸手把盖在团团身上的小毯子撩开,准备抱它出来去看医生。没想到一撩开毯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她不知道能不能就这么抱团团出来,又觉得应该替它清理一下,于是站起来准备去拿块新毯子包它。    没想到团团“呜……呜……”地叫起来,像是在哀求她不要走。
                            


                            77楼2012-01-25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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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0
                                1    团团果然是得了细小,病来的又急又快,体温已经过了40度。可它还太小,闵医生也觉得有些棘手,采用传统的方法——输液。    止血敏、抗生素、葡萄糖、氯化钠、细小单抗和免疫球蛋白等药龘品和溶剂,给团团整整输了大半天。乔安一直陪在团团身边,不断地摸它的脑袋鼓励它。平常调皮的团团突然特别懂事起来,扎了好几次针都一声不吭,格外坚强。    到了中午,乔瑄和杜维郁都打来电话问了情况。乔安一一回复了,告诉他们不用过来,有自己一个人陪着就行了。    边挂电话,她边扭头看了眼徐嘉洛。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团团,目光深沉幽暗,仿佛在想什么。    见乔安看自己,他抬头一看,目光正好对上了乔安。    她明明白白地看到了里头含着一股莫名的伤感。    乔安转开了视线,重新看了看团团,低低地说:“它不会死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它死的。”    徐嘉洛走过来,俯下身看团团,说:“嗯,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它死的。它会好好的活着。”    说着,他抬头看乔安,目光坚定地反问:“那你呢?”    “什么?”乔安怔怔地反问。    他笑了笑,眼底蓦然柔和起来,像是舍不得般的无奈:“你什么时候才肯把自己放出来,好好的生活?”    乔安哑然。    良久,她才喃喃地说:“说什么呢你,我这不一直都好好的么。”    徐嘉洛轻轻地笑了:“可我希望你能更好一点,那样才好。”    她还想说什么,正好对面也送进一只小狗来,也是恹恹地趴着不动弹。乔安顺势把目光投了过去,边打量着那只小狗,边用手慢慢顺着团团的背安抚它。    


                              79楼2012-01-25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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