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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长门100本】主教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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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领事说,他也在大口喘气。 站在终端站台上,他们可以眺望到草之海的远方。风力运输船蹲坐在原处,船帆收起,成了一个黑暗、了无生气的东西。暴风雪掠过大草原,无数的高高草茎上,似乎正泛着白色浪花。 “把东西抬上缆车,”卡萨德喊道,“我到上面去看一下,看看是否可以在操纵舱里把这行走装置重启一下。” “难道它不是自动的? ”马丁?塞利纳斯问,他那小脑袋几乎隐没在厚厚的毛皮中,“就像风力运输船一样? ” “我想不是,”卡萨德说,“进去。我去看看我可不可以让它开动。” “如果它开了,你没来怎么办? ”拉米亚对着上校远去的背影喊道。 “不会的。” 缆车里冷得要命。前车厢里有把金属椅子,小小的后车厢有十几条破烂床铺,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车子很大——至少有八米长,五米宽。前后车厢中间由细薄的金属舱壁隔断,没有门,仅仅开了个口子。后车厢的角落里有个小型洗漱台,差不多跟马桶一般大小。窗户底部齐腰高,一直升到舱顶。 朝圣者把他们的行李堆在宽阔地板的中央,嗵嗵嗵的走来走去,挥着手臂,或者用其他办法,让身子暖和起来。马丁- 塞利纳斯笔挺地躺在一条长椅上,全身缩在毛皮中,只露出脚和脑袋顶部。“我忘了,”他说,“他妈的怎么把暖气打开啊?” 领事朝黑色的照明仪板瞥了一眼。“这是电暖。上校开动缆车的时候,就会有暖气了。” “开不开得动还说不定呢。”塞利纳斯说。 索尔‘温特伯给瑞秋换了尿布。现在,他又把她包在了婴儿暖衣中,抱在胸前摇着。“我以前从没来过这里,”他说,“你们两个都来过? ” “对。”诗人说。 “我没有,”领事说,“但我见过缆车的照片。” “卡萨德说过,他曾经是沿着这条路回到济慈的。”布劳恩?拉米亚在另一间房间里叫道。 “我想……”索尔?温特伯甫一开口,便被打断,齿轮发出巨大的研磨声,车身猛烈倾斜,摇晃起来,令人晕头转向。接着,缆绳突然移动,车子开始摇摇摆摆地前进了。 每个人都冲到面朝站台一侧的窗前。 先前,在卡萨德爬上长长的阶梯,跑到操纵舱前,他已经把装备扔到了车厢里。现在,只见他跑出了操纵舱的大门,从长长的阶梯上一滑而下,朝缆车飞奔而来。车子已经远离站台的装载区。 “他过不来了。”霍伊特神父小声说道。 还有最后十米,卡萨德全速冲刺,腿儿长得不可思议,仿若购物商场中的卡通人物粘纸。 缆车滑出了装载槽,摇摇晃晃脱离了站台。车子和站台之间,已经隔开一段距离。 离底下的石头有八米高。站台甲板上覆着一层冰,闪着条纹。卡萨德全速跑来,车子已经驶离。 “快! ”布劳恩?拉米亚尖叫道。其他人也一同喊着。 领事抬头望去,缆绳上包着一层冰,随着车子向前向上驶去,它们正噼啪作响,碎洛下来。他重新回头看去。太远了,。卡萨德肯定过不来了。 费德曼。卡萨德跑到了站台边缘,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领事第二次想起,他在卢瑟斯动物园上看见过的旧地美洲豹。他隐约地想象着,上校的脚滑在一块冰块上,长腿水平探出,然后无声地掉向下面的雪岩上。然而,卡萨德似乎飞了起来。那一刻,时随被定住了。他的长臂张开,斗篷飞在身后。接着,他消失在了车后。 第三章 传来一声“砰”的声音。一分钟的漫长等待。没人说话,没人动弹。现在,他们已经升到四十米的高空了,正朝第一座塔攀去。一秒钟之后,大伙看见卡萨德出现在了车子的弯角上,他紧紧抓着一系列冰凹和金属把手,费力前行。布劳恩?拉米亚猛地抱舱门拉开。十只手把卡萨德拉了进来。 “感谢上帝。”霍伊特神父吁了口气。 上校深深吸了口气,顽强一笑。“那儿有个紧急制动手刹。我用沙包把拉刹压住了。我可不想让车子回去再来一次。” 马丁?塞利纳斯指着迅速迫近的维护塔,以及远处上方的云幕。缆绳一路向上,消失在远方。“现在,我猜,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我们都要穿山越岭了。” “穿越要多长时间? ”霍伊特问。 “十二小时。也许不需要那么多。有时,如果风太大,冻得太厉害,操纵者会把车停下来的。” “我们不会停下来。”卡萨德说。 “除非缆绳在哪里断了,”诗人说,“或者我们撞到什么拦路虎。” “闭嘴,”拉米亚说,“谁想热点饭吃? ” “快瞧。”领事说。 他们走到前窗边。缆车升到了最后一个婀娜的褐色山麓小丘之上,与山顶相距一百多米。他们朝几千米的下方及身后瞥了最后一眼,那儿是站台,朝圣者歇脚地的破屋,还有静止不动的风力运输船。 然后,雪花和厚云将它们包了起来。 缆车上没有真正的烹饪设备,但是后舱有一台冰箱,还有一个微波仪,可以用来重新加热。拉米亚和温特伯把运输船厨房上带出来的各种肉和蔬菜搅在一起,做出了一道还算过得去的炖肉。马丁?塞利纳斯拿出酒瓶,那是他从“贝纳勒斯号”和运输船上拿的,他选了瓶海伯利安勃艮地葡萄酒,配着炖肉喝着。 他们快解决完晚饭的时候,原先紧贴着窗子的黑暗突然一下明亮起来,接着那黑暗全部消散了。领事从椅子上站起来,望着突然重现的落日。日光照进缆车,车子里充满了超凡人圣的金色光芒。 大伙不约而同发出叹息。虽然黑暗几小时前似乎便已降临,但是现在,他们升到了云海之上,在这里,矗立着群山的列岛却正被辉煌的夕阳热情款待着。海伯利安的天空从白天璀璨的蓝绿转而变深,成了夜晚的湛青色,而金红色的太阳则点燃了云塔,点燃了冰与石的巨顶。领事举目四顾。一分多钟前,他的朝圣者同伴还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又黑又小,而现在,大家伙儿都在金色的夕阳下熠熠生辉。 马丁?塞利纳斯举起酒杯。“的确啊,这样好多了。” 领事抬头向他们的旅行线望去,巨大的缆绳延伸向远方,缩小成细线,然后不见了。上方几公里的顶峰处,是下一个金光闪闪的维护塔。



162楼2012-02-0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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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警方没有关系。” “不可能,”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有种沮丧的感觉,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顾客,完全是个疯子。“向当局隐瞒谋杀案可是犯罪。”我心里想说的其实是:乔尼,你是那个谋杀犯么? 他微笑起来,又摇摇头。“这个案子不是。” “你的意思是? ” “我是说,拉米亚女士,这件谋杀案发生了,但不管是本地还是霸主的警方都毫不知情,他们也无权管辖。” “不可能,”我又说了这句话。窗外,工业焊接机进发的火星泻落进壕沟,又一阵铁锈雨一同落下。“说说看。” “这次谋杀是在环网外发生的。在保护体之外。那里没有管辖者。”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就我自己的经历来说,我还是想象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地方。即使是在偏地定居地和殖民世界,也有**存在。莫非是在什么太空船上面? 不对不对,那里有星系运输当局,他们管着那地方呢。 “明白了,”我说。我已经有好几周都没有接到什么案子了,“好吧,说说细节吧。” “如果你没有接手这个案子,谈话内容也会完全保密吗? ” “绝对保密。” “那么,如果你接受了,你只会向我一个人报告么? ” “那当然。” 我未来的客户迟疑了一下,手指揉着下巴。他的双手看起来也很优雅。“好吧。” 他终于下了决心。 “从头开始吧,”我说,“谁被谋杀了? ” 乔尼坐直了身子,活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毫无疑问,他的态度相当诚恳。他说:“我。” 这个故事花了十分钟才讲完。听完以后,我不再觉得他是个疯子。倒是我自己,如果接了这个案子,恐怕才会抓狂。
    乔尼的真名实姓其实是一大串包含数字、字母,以及密码集的代码,写下来的长度甚至超过我的手臂。他是一个智能生控人——赛伯人。 我听说过赛伯人。谁没听说过呢? 我还指责我的前夫是其中一员呢。但我从没想到我会真和他们面对面,而且还是一个帅得要命的赛伯人。 乔尼是人工智能。他的意识,或者自我一类的东西,漂浮在技术内核万方数据网的数据平面的某个地方。大概除了现任的议院首席执行官或者人工智能垃圾回收器,没人知道技术内核是个什么东西,我也一样。三个世纪以前,人工智能平静地脱离了人类的控制,那时我还没出生;它们以盟友的姿态继续为霸主服务,比如提供全局咨询服务,监控数据网,偶尔也使用他们的预测能力帮助我们避免严重错误或自然灾害,与此同时,技术内核从事着它们自己的私事,这些事难以破译,显然无关人类。 对我来说,这听起来也比较公平。
    一般来说,人工智能通过数据网与人类及其机器进行交往。必要的话,他们也可以造出交互式全息像——我记得在茂伊约组合期间,技术内核在签署盟约时派出的使者,看起来就很像以前的全息明星狄龙?巴斯威特。 赛伯人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由于从人类基因库中定制,因此他们在外形上与人类非常相像,行为举止也比机器人更为人性化。但技术内核与霸主之间达成的协议只允许少数赛伯人存在。 我盯着乔尼。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说,坐在桌子另一边这个漂亮的躯体和迷人的人格,和他一天中所操纵的成千上万传感器、控制端、自动元件或其他遥控物体一样,仅仅是小小的附加品而已,或许稍微复杂一点,但并不比它们重要多少。扔掉一个叫做“乔尼”的东西,对别的人工智能来说,大概和我剪掉一片手指甲的感觉一样,无伤大雅。 真是浪费,我心想。 “原来你是赛伯人。” “对,我有许可证,还有世界网使用者的通行证。” “好吧,”我对他说道,“就是说有个人……谋杀了你的赛伯人形体,然后你希望我找出这个人? ” “不,”这个年轻人说。他有一头棕红的卷发,这发型和口音一样让我费解,那有点像从前流行的发式,但我感觉似曾相识,“被谋杀的不只是这个躯体。那个攻击者也谋杀了我。” “你? ” “对。” “你的……啊……人工智能……也被谋杀了? ” “正是如此。” 我百思不得其解。人工智能是不可能死亡的。至少就目前环网所知而言,还没有过先例。“我不明白。”我说。
    


    164楼2012-02-07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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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辫子已经来到博物馆的人口处,现在他扭过头,看着我;匕首仍然抓在手里。 我朝他猛冲过去,想到接下来几分钟会发生什么事,我心里涌动着某种类似愉悦的情绪。 辫子跳过一个绕杆,推开游客,进人大门。而我则紧迫不放。 我进入肃静的大礼堂,看见他推推搡搡地通过拥挤的自动扶梯,向上来到远足中楼,然后,我终于明白他在朝什么地方前进。 我三岁时,父亲带我参观过圣徒远足地。远足地的传送门永远开着;在三十个世界上,圣徒的生态学者维护着若干自然景色,他们觉得这会取悦缪尔,要想走完这三十个世界的引导之旅,大约要花上三个小时。我记不太清了,但是我想,这些路线应该是些环形小路,各个传送门之间靠得很近,这样就便于圣徒导游和维护人员的通行。 真是该死。 环游传送门边上站着一名穿着制服的守卫,他瞧见那闹哄哄的场面,看着辫子抄近路跑了过来,于是他朝前走去,拦在辫子面前,想要截下这名无礼的入侵者。虽然相离十五米,但我还是看到了这名老守卫脸上的表情显出了震惊和怀疑,他踉踉跄跄地朝后退去,辫子的长匕首插在了他的胸前,刀把耸立在那儿。 这名老守卫,很可能是名退休的当地警官,他眼睛朝下看去,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骨制刀把,仿佛那不是真的,然后一头栽在了中楼的地砖上。游客尖叫起来。有人在叫医生。我看见辫子把一名圣徒导游推到一边,匆匆跳进闪光的传送中。 事情偏离了我的计划。 我加快脚步,朝传送门跃去。 穿过传送门,我差一点在那儿滑倒,脚下是山腰的草皮,极其滑溜。头顶的天空撬一片柠檬黄。空气中带着热带气味。一张张惊骇的脸朝我转来。辫子正在朝另一个远距传输器跑去,他抄了条近路,穿过精心种植的花床,踢飞了花木盆景。我认出这富士星。我止不住地朝山下滑去,手脚并用再次朝上爬,穿过花床,尾随着辫子留的破坏足迹。“拦住那人! ”我高喊,意识到这样叫实在是愚蠢得很。没人动弹一下除了某个日本游客举起她的成像器,记录下这片断。 辫子扭头朝我看来,他又推又搡,挤过一群呆鹅游客,踏进了远距传送门。 我又把击昏器拿在了手里,朝那堆人群挥舞。“闪开! 闪开! ”他们慌忙腾出空蛾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手里举着击昏器。辫子已经没了匕首,但是我不知道俺还带着什么小玩意儿。 水上光芒万丈。无限极海的猛烈巨浪。一条狭窄的木通道制成了远足小道,十米之下是承重浮坞。小道一路通向远方,在一座仙境般的珊瑚礁和黄色海藻岛上转了个弯,然后又转了回来。但是在尽头之处,有条极其狭窄的甬道,操捷径通向小径末端的一个传送门。辫子爬上了严禁进入的入口,并且已经走到了狭小甬道的半路中。 我跑了十步,来到平台末端,选中密光束和全自动状态,举起了击昏器,在那儿来来回回扫动,射出无形的光束,这动作看上去像是在用橡胶软管射击。 辫子似乎在那儿绊了一小步,但他还是走完了最后的十米,滚进了传送门中。我唾口大骂,爬上了入口,从身后传来一个圣徒导游的喊声,我才不管他呢。我瞥到一个标记,上面的字提醒游客穿好热力服,但我已经进入传送门,几乎没有感觉到穿越远传屏时带来的冰雪刺痛感。 暴风雪怒号着,鞭笞着弓形的密蔽场,还把游客的足迹化成了那刺眼雪白中的一条地道。天龙星七号——北部延伸地带,圣徒为了保护北极幻灵,在全局上进行游说成功阻止了殖民加热计划。我能感受到1 .7 倍标准重力场压在我的肩头,就像我的体力训练设备的轭扁。可惜的是,辫子也是卢瑟斯人;如果他的体格是环网标准的,那么我要在这儿把他抓住,将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谁的身板更好辫子在这条足迹前五十米处,扭头看我。另一个远距传输器就在附近什么地方但是暴风雪肆意侵扰,完全看不清足迹边上的东西,也完全摸不到。我开始大踏步向他赶去。考虑到重力的影响,这条路是圣徒远足之路上最短的一条,仅有两百来米我向辫子越靠越近,现在已经能听见他的喘气声了。我脚下生风,跑起来轻快得很他决不可能比我先抵达下一个远距传输器。我没看见有其他游客在小路上,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在追我们。我心里琢磨,这地方还不算太糟,就在这拷问拷问他吧。 辫子离出口传送门还有三十米,他突然转过身,单膝跪地,举起能量手枪向我瞄准。第一发弹药射得很近,可能是因为武器没有适应天龙星的重力场,但还是射得够近,离我仅一米远。小道被熔渣砍出焦痕,把永冻带融化了。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准星。 我跳出了密蔽场,用肩膀挤过弹性的阻力场,踉踉跄跄滚进了溪流里,水流没到了我的腰部,寒风灼烧着我的两肺,风卷着暴雪,片刻之内,我的脸上,我的裸臂上,便胶结了一团团雪花。我看见辫子正在亮堂堂的小道上寻觅着我,但是现在,昏暗的暴风雪正在助我一臂之力,我甩开脚步,涉过溪水向他跑去。 辫子把他的头、肩和一只手挤过了密蔽场的墙,歪着脑袋斜视着,冰雪连珠炮般倾泻下来,立马就把他的脸和额头覆盖住了。他射出了第二枪,但射高了,我能感觉到弹药掠过的热量。现在,我离他只有十米了;我把击昏器设定在最广散射状态,把身体埋在雪堆中,头没抬一下,便朝他的方向发射出去。 辫子的能量手枪摔到了雪堆中,他掉回了密蔽场。 我得意洋洋地尖叫起来,喊叫声迷失在暴风的咆哮中。然后我摇摇晃晃地朝场墙走去。现在,我的双手双脚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了,冰冷的痛楚感觉也消失了。 我的脸颊和耳朵在剧烈灼烧。我不去想自己是否被冻伤了,立即朝场中跳去。 这是一个三级场,用以阻挡坏天气,以及任何如同北极幻灵那么庞大的东西,却允许偶尔跑错路的游客和跑腿的圣徒重新进入小道。但现在,我实在是被寒冷冻虚了身子,我发现自己在上面扑打了一会,就像苍蝇扑打在塑料之上白费力气,我的脚在冰雪之中打着滑。最后,我使劲力气猛地向前冲去,终于沉重笨拙地着陆了,接着,我把脚拽了进来。 小道突然的暖意让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雨雪的碎片从我身上纷纷洒落,我勉强跪起身,然后站了起来。 辫子正在朝出口传送门跑去,只有最后五码的距离了,他的右臂垂摆着,似乎折了。我知道被神经击昏器击中的剧痛,我才不羡慕他呢。我又开始追击,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175楼2012-02-07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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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能知道。几乎可以肯定。我去的地方,没有一个是技术内核无法追踪的。但是,我们要摆脱的是环网当局和流氓团伙,不是吗? ” “但是你现在知道那是某个家伙……嗯……是某个智能,是在技术内核里的智能想要袭击你,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对,但是只是在环网。内核中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是不能容忍的。” 街上传来什么声音。是鸽子,我想。又或许是风卷着垃圾,吹过了鹅卵石。我说:“技术内核对我牵涉到里头会有什么反应? ” “我不知道。” “当然,这计划应该是个秘密。” “这是……他们觉得和人类完全无关的事情。” 我摇摇头,这动作在黑暗里实在是没啥必要。“重建旧地……又在这重建世界上重建了……多少……人类的人格啊……成为了赛伯人……人工智能残杀人工智能……和人类无关! ”我大笑起来,但还是控制住了笑声,“***要命,乔尼。” “几乎可以肯定。” 我走到窗前,不去管黑街下面谁会看到我,我摸索着掏出一盒烟。中午在雪流中追逐的过程中,它们给浸湿了,但是我还是点上了一支,并且竟然点着了。“乔尼,早些时候你说这个旧地的模拟极其完整,我说,‘看在上帝的份上,到底是为什么? ,然后你好像说了‘也许那正是真相。’这是句俏皮话,还是另有含义? ” “我的意思是说,这也许正是看在上帝的份上。” “解释解释。” 乔尼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我不太明白济慈计划的确切目的,也不知道其他旧地模拟物的目的,但是我怀疑这是技术内核某个计划的一部分,说起这个计划,要追溯到至少七百标准世纪前,那是一个实现终级智能的计划。” “终极智能。”我边说,边吐了口烟,“嗯。那么,技术内核是打算要……干什么? ……要创造上帝吗? ”


        181楼2012-02-07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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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我从我这边爬到床底下,找回了击昏器,走到一个空荡荡的角落里,背靠在墙上。 一个家伙已经掉出了窗外。我们在二楼。打头进来的那家伙还躺在门口。被我踢中的那家伙已经一只脚跪了起来,撑着两个肘子。从他嘴巴和下巴上的血来看,我猜有根肋骨扎破了他的肺。他在那粗粗地喘着气。大床已经把地板上那家伙的脑袋砸得粉碎。卡乔尼脖子的那家伙蜷缩在窗边,捧着裆部,正在呕吐。我用击昏器让他闭了嘴,然后走到那个被我踢中的家伙身边,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谁派你来的? ” “去死。”他喷出一嘴带血的唾沫,吐在我的脸上。 “也许待会吧,”我说,“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 ”我三根手指摆在他的肋部,那里的肋腔似乎凹陷了下去,我在那压了一下。 这家伙尖叫了起来,脸色煞白。咳出的血鲜红鲜红的,衬出那惨白的皮肤。 “谁派你来的? ”我将四根手指压在他的肋骨上。 “主教! ”他挺着身子,试图把我的手抖掉。 “什么主教? ” “卢瑟斯……伯劳神殿……求求你,别……噢,该死……” “你们想拿他……拿我们怎么办? ” “没啥……噢,天杀的……别! 我要医生,求求你! ” “当然。先回答我。” “把他击昏,带他……回到卢瑟斯……神殿。求你。我快不能呼吸了。” “那我呢? ” “如若抵抗……格杀勿论。” “好吧,”我说,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拎得更高了,“我们没招谁,也没惹谁。他们干嘛要抓他? ” “我不知道,”他高声尖叫。我的一只眼睛一直警觉地盯着套间的门口。击昏器仍旧握在我的手掌心,就在抓着他头发的手中,“我……不……知……道……”他气喘吁吁。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滴在我的手臂和左胸上。 “你们怎么来的? ” “电磁车……屋顶。” “从哪传送来的? ” “不知道……我对天发誓……是水下的什么城市。车子已设好回去的路……求求你! ” 我撕开他的衣服。没有通信志。没有其他武器。他心脏上方的皮肤上刺着一个纹身,一个蓝色三又戟。“你们是打手? ”我问。 “嗯……帕瓦蒂兄弟会。” 不在环网内。很可能无从追踪。“你们都是? ” “嗯……求你……帮帮我……噢,该死……求你……”他一下子软软地瘫了下来,差不多不省人事了。 我扔下了他,朝后退去,打开击昏光束朝他射去。 乔尼坐了起来,他揉着脖子,盯着我,眼神很奇怪。 “穿好衣服,”我说,“该走了。” 那辆电磁车是一辆古老透明的桅轻观景车,点火盘或者触显上,没有掌纹锁。我们还没越过法国,就已经追赶上晨昏线。乔尼朝下张望着那一片黑暗,他说那是大西洋。现在,偶尔会有灯火在流动城市或者钻探平台上出现,除此之外,惟一的亮光来自群星,以及这无边的游泳池中,海下生物群落的亮光。 “我们为什么要乘他们的车子? ”乔尼问。 “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从哪传送来的。”
          


          183楼2012-02-0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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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些灯火似乎变得明亮了,不过这也并没有把整个巨厅照得灯火通明,只是光的范围稍微变大,终于让我们瞧见那边围成半圆的一群人。我记起来,这些人中,有些唤作驱魔师,还有一些叫做诵经师,另一些叫什么,我已经忘了。不管他们是谁,看见他们站在那儿,就已经够让人忧心忡忡的了。那里至少有二十来个人,身上的长袍忽而红色忽而黑色,头顶上投下红色的灯光,让他们高高的前额闪着光芒。我一眼就认出了主教,虽说他比我们多数人要矮,要胖,但毋庸置疑,他来自我的世界,那一身长袍鲜红鲜红的。 我没打算把击昏器藏起来。如果他们想要突袭我们,我可以用它把他们全部放倒。可以,但是不太可能。虽然我没看见他们拿着什么武器,但是他们的长袍宽大得可以藏下整整一个军械库。 乔尼朝主教走去,我跟在身后。离他还有十步远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主教是惟一一个没有站着的。他坐着的椅子是用木头做的,看上去似乎可以折叠,精细的椅子扶手、支柱、靠背,以及椅腿可以紧密地折起来方便携带。这位主教长袍下的肉团清晰可见,可谁都不能说那是同样的手啊腿啊的。 乔尼又向前迈了一步。“你为什么要绑架我的赛伯体? ”他对着伯劳教会的圣人说,似乎我们这些其余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主教咯咯地笑起来,他摇摇脑袋。“我亲爱的……实体啊,的确,我们希望你到我们的拜神之地来,但是你没有证据,说我们企图绑架你啊。” “我对证据不感兴趣,”乔尼说,“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我到这地方来。”我突然听见身后一阵窑塞率窄的响声,飞快地旋过身,挺起击昏器指着,但是伯劳牧师们围成的宽阔的圆圈仍旧一动不动。大多数人都在击昏器的射程之外。我真希望自己带着父亲的弹射武器。 主教的声音低沉,带着质感,似乎灌满了整个巨大的空间。“你肯定知道,末日救赎教派对海伯利安这个世界一直有着坚定的兴趣。” “知道。” “你也肯定晓得,最近几个世纪以来,旧地诗人济慈与海伯利安殖民地的人文神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不对? ” “对,那又如何? ” 主教用手指上一枚红色的大戒指挠了挠脸。“你自愿要求参与伯劳鸟朝圣,却又在得到我们批准之后食言,这令我们非常难过。” 乔尼的惊愕表情差不多带着人类特质。“我自愿要求? 什么时候? ” “八个当地日以前,”主教说,“就在这地方。你主动过来的,跟我们说了那个法。” “我有没有说我为什么想要进行这……伯劳鸟朝圣? ” “你说是……我想你的原话是……‘对你的教育非常重要。’如果你想看记录,我们可以给你看。神殿中的所有对话都会被记录。你也可以跟我们索取记录副本,在方便之时观看。” “好的。”乔尼说。 主教点点头,一名侍僧,谁知道他叫什么鬼名字,退进黑暗,片刻之后,又返回了。 手里拿着标准视频芯片。主教又点了点头,那个穿着黑袍的人走向前,把芯片递给乔尼。我的击昏器准备就绪,直到这家伙返回到了围成半圆的看护人之中。 “你为什么要派打手跟踪我们? ”我问。这是我第一次在主教面前说话,我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响亮,非常自然。 伯劳教会的圣人用胖乎乎的手做了个手势。“济慈先生说自己很感兴趣,要加人我们最为神圣的朝圣。我们相信,末日救赎与日临近,所以,这次朝圣对我们来说非同小可。可是,我们的密探回报,济慈先生先后受到几次攻击,而且,某个私人侦探……就是你,拉米亚女士……造成了一名赛伯人的毁灭,而这人,正是技术内核提供给济慈先生的保镖。” “保镖! ”这回是我表现出惊讶之情了。 “当然,”主教说。他转身对乔尼说,“留着辫子的先生,也就是刚刚在圣徒远足地被害的先生,难道不是你一个多星期前,作为保镖介绍给我们的同样一个人吗? 你可以在记录中看到他。” 乔尼默不作声。他似乎在竭尽全力回忆起什么事情。 “无论如何,”主教继续道,“我们必须在这星期过去以前,得到你关于朝圣的答复。‘北美红杉’将于九天内从环网启程。” “那是圣徒的巨树之舰啊,”乔尼说,“它们不会长距离跃迁至海伯利安的。” 主教笑了笑。“这次它会。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也许是教会赞助的最后一次朝圣了,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信徒完成旅程,我们已经包下了圣徒的舰船。”主教打了个手势,红黑长袍的人隐回到了黑暗中。主教站起身,两名驱魔师走向前,折起椅子。“请尽快给我答复。”说完,他便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驱魔师,他会领我们出去。


            185楼2012-02-07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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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那,目瞪口呆。“什么? 和驱逐者? ”自从几年前在布雷西亚上发生战争之后,驱逐者已经成了环网的头号大敌。一想到内核竟然和驱逐者有联系,真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而内核,正是同样一群人工智能的**,为议院和全局出谋划策,维系我们的整个经济系统,维系远距传输器系统,维系科技文明。还有,乔尼所说的“其他资源”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当刻,我完全不想弄清楚这个。 “但你不是说,你的赛伯体是可以去那儿的吗? ”我问他,“你说‘将意识注入’你的赛伯体,这是什么意思? 人工智能可以完全变成……人吗? 你可以仅仅存在于你的赛伯体中吗? ” “可以。曾经成功过,”乔尼轻声说道,“从前,有个人格重建,跟我的差得不是很远。那是个20世纪的诗人,名叫以斯拉?庞德。当时他放弃了自己的人工智能人格逃进了他的赛伯体,逃离了环网。但是这个庞德重建人格疯掉了。” “也许很清醒。”我说。 “对。” “那么说,一个人工智能所有的数据和人格可以在赛伯体的有机大脑中存在。” “当然不行,布劳恩。我全部意识的万分之一都不会幸免于这种转变。有机大脑不能以它们的方式处理信息,连处理最原始的信息也不成。合成的人格不会是原先那个人工智能的人格……它既不会是真正人类的意识,也不会是赛伯体的……”乔尼话说一半便打住了,他很快转过身,看着窗外。 漫长的一分钟过后,我问他:“怎么了? ”我伸出一只手,但是没有碰他。 他继续呆呆凝视。“我说这些意识不会变成人类,也许我错了,”他轻轻说道,“缡果产生的人格,很可能可以成为人类,它可以带着某种超凡的疯狂,带着变人的洞彻力。它可以……如果撇去我们这些年来所有的记忆,撇去所有的内核意识……它可以成为这个赛伯体本来设计出来要成为的人格……” “约翰?济慈。”我说。 乔尼别过脸,不再看那窗外,他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带着感情。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背诵诗:“狂热教徒有梦,他用其编织教会的天堂,亦是野蛮之地,在他那最崇高的睡梦中,臆测天堂,可惜可叹,此梦未录羊皮卷,也未录印第安野生叶悦耳之声仅留倩影。 惟有那月桂树,他们在那居住,做梦,死亡;惟有诗歌能讲述他的梦,惟有美妙的词语能挽救黑色魔力和致哑妖术下的想象力。 活着的人儿说:‘汝非诗人也——也许无法讲述汝之梦’? 然则每人的灵魂都不是朽木一块,不单有眼有嘴他还应该有爱应该被他的母语滋养。 此梦现在意欲开演是作为诗人还是狂热教徒的意念,当那撩过我手的温暖笔触埋进坟茔时,我们便会知晓”(这首诗选自济慈的《海伯利安的陨落:一场梦》。这是一开始的几段。) “我没听懂,”我说,“这诗什么意思? ” “意思是,”乔尼说,“我知道我会做什么决定,为什么我会做。我不想再做一个赛伯人,我想成为一个人类。以前我想去海伯利安。现在我还是想。” “就因为这决定,有人在一星期前杀了你。”我说。 “对。” “而你还想尝试一下? ” “对。” “为什么不在这儿把意识注人你的赛伯体呢? 为什么不在环网成为人类? ” “那永远做不到,”乔尼说,“被你看作是复杂星际社会的这个东西,只是内核现实矩阵中的沧海一粟。我不断面对人工智能,并且受他们支配。济慈人格……真正的实体……永远不会生还。” “好吧,”我说,“你得离开环网。但是有其它殖民地啊。为什么偏偏选择海伯利安? ” 乔尼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指又长又暖,而且强壮。“布劳恩,你不明白吗? 这里面有很多联系。有充分的理由显示,济慈关于海伯利安的梦想,是某种跨世的交流,是他当时的人格和他现在的人格之间的交流。撇开这些不谈,海伯利安也是我们现在最’关键的神秘之物——不管是物质上,还是诗歌上。很可能的情况是,他……我的出生,死亡,然后又复生,就是为了探索海伯利安。” “听上去真是疯狂,”我说,“多宏伟的幻想。” “几乎肯定,”乔尼笑道,“我也一直乐于其中! ”他抓住我的胳膊,搂住我的双腿,胳膊环抱住了我,“布劳恩,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和我一起去海伯利安? ” 我惊讶得眨眨眼,惊讶,是由于他的问题,也由于我的回答,这让我全身涌过暖意。“会的,”我对他说,“我会去。” 我们走进睡眠区,那天余下的时间里,我们巫山云雨,然后睡去了。最后我由于外面工业壕沟传来的第三层的弱弱光线而醒来。乔尼仰面躺着,他淡褐色的眼睛睁着。 正凝视着天花板,迷失在思绪中。但是并没有太过忘我,他仍然在笑,仍然张开臂膀搂着我。我的脸依偎着他的身体,靠在他的胳膊肘处,继续睡去。


              187楼2012-02-07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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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和乔尼传送至鲸心,当时,我身着盛装——一条黑色马裤,一袭复兴丝绸材质的上衣,开口上镶嵌着一颗卡弗内血石,还带着一顶优林布雷三角帽。我让乔尼留在中枢终端附近的那家仿木仿铜酒吧里,但是在离开之前,我把一个纸包塞给了他,里面是父亲的自动手枪,我告诉他,如果谁看他一眼,就用枪射他,即便那人是个斗鸡眼。 “环网语真是难懂。”他说。 “那个词可比环网古老多了,”我说,“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我紧紧捏住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乘了辆空中汽车,来到政府楼群前,我一路走着,经过了大约九次安全稽核,最后他们终于让我进入了中心场地。我走了半公里,穿越了鹿苑,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附近湖里的天鹅,欣赏着远处小山顶上的白色大楼。然后,又出现了九个检查点,最后,一名中心安全部门的女士领我走上石板地,走进政府大楼。这是一栋低矮的大楼,但极为优雅,坐落在花园和风景如画的小山中。有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等候室,但还没等我坐在这真正的大流亡前德库宁(威勒姆?德库宁:美国画家。)作品上休息一下,一名助手就出现了,他领我进入了首席执行官的私人办公室。 梅伊娜?悦石从办公桌那头绕过来,和我握了握手,示意我坐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全息电视上看见她,而现在看到她的真人了,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她的真人给我的印象更深:头发剪得很短,但是似乎在灰白的波浪中爆炸了;脸和下巴带着林肯式的棱角,就像所有研究历史的博学家一样,但是凌驾着整张脸的,是那又大又伤感的褐色眼睛,让人感觉好像是站在了一个真实的原始人面前。 我感觉口干舌燥。“执行官女士,谢谢你能接见我。我知道你有多么的忙。” “我再忙也有时间见你,布劳恩。就像你父亲再忙也会抽空见我一样,当年我还仅仅是个下级议员呢。” 我点点头。父亲曾经跟我提过这个,他说梅伊娜?悦石是霸主仅有的政治天才。他知道,虽然她在政界起步较晚,但总有一天,她会成为首席执行官的。我真希望父亲能够活下来目睹这一天。 “布劳恩,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 “执行官女士,她很好。她现在几乎寸步不离自由岛,一直待在我们旧时的避暑地。但是我每年圣诞节都会去那儿看她。” 悦石点点头。她一直随意地坐在大块头的书桌角上,有小报说,这桌子的主人曾①绨是天大之误前一位美国总统,一位被暗杀的总统——但不是林肯。不过,现在她笑了笑,走回到桌子后的简陋椅子边,坐了下来。“我很怀念你的父亲,布劳恩。我真希望他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看那片湖? ” “看了。” “你还记得,你和我家的克里斯藤在那儿玩玩具船吗? 当时你俩都刚学会走路。” “只是有个印象,执行官女士。当时我还太小。” 梅伊娜?悦石笑了。这时,一个内部通信器突然呜叫起来,她摆摆手,让它停止了叫唤。“布劳恩,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 我深深吸了口气。“执行官女士,你也许知道,我现在是一名独立的私人侦探……”没等她点头,我接着说道,“我最近在办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带我回到了我父亲的自杀……”


                188楼2012-02-07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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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布劳恩,你知道,那事调查的尤为彻底了。我看过调查团的报告。” “对,”我说,“我也看过。但是最近我发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是有关技术内核的,有关它对海伯利安这个世界的态度的。我父亲和你当时不是在宣传一个议案,要把海伯利安介绍进霸主的保护体吗? ” 悦石点点头。“对,布劳恩,但那年我们还考虑引进另外十几个殖民世界。可一个也没有成功。” “对。不过,我想问,内核和人工智能顾问理事会对海伯利安是不是有特别的兴趣? ” 执行官拿着一只铁笔,点着下唇。“布劳恩,你知道什么消息? ”我开口回答,但她举起一只手指让我先打住。“等等,”她按了按交互面板,“托马斯,我等几分钟再出来。我可能要比预定计划晚点到达,请务必好好款待来自天龙星的贸易代表团。”  我没有见到她按其他什么键,突然,一个蓝金相间的远距传送门嗡嗡地出现在远处的墙上。她示意我先进去。  一片草原,长满了齐膝高的金色草,延绵不绝,伸向远方的地平线。天空是浅黄色的,带着亮闪闪的青铜条纹,那可能是云朵。我没有认出这是哪个世界。 梅伊娜·悦石走了进来,她碰了碰袖子上的通信志装置。远距传送门眨眨眼消失了。一阵暖暖的微风吹过,馨香扑鼻而来。 悦石又碰了碰她的袖子,朝天上瞥了一眼,点点头。“布劳恩,抱歉,让你感到多有不便。卡斯卓一劳塞尔没有数据网,也没有任何卫星。现在,请继续你刚才的话。你发觋了什么消息? ” 我朝空荡荡的草原四顾。“也许……不必这么大费周折,到这么安全的地方来谈话。我只是发现,技术内核似乎对海伯利安非常感兴趣。它们建造了一个旧地的模拟……整个世界! ” 如果我原先期待着看到震惊,看到惊讶,那我将大失所望。悦石点点头。“对。我们知道旧地模拟这件事。” 反倒是我震惊了。“那为什么连公布都不公布呢? 如果内核可以重建旧地,很多人都会感兴趣的。” 悦石开始走起路来,我跟着她闲逛;她迈着大步,我加快步伐跟上她。“布劳恩,霸主不想公布。我们最棒的人类情报来源完全不知道内核这样做的原因。他们一点也明白。现在,我们的明智之举还是等待。你有什么关于海伯利安的消息? ”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信赖孽伊娜?悦石,不管是旧时还是现在。但是我明白,想取之,必先与之。”“它们模拟重建了一个旧地诗人,”我说,“而且,它们似乎鬼迷窍了,想方设法不让这个模拟人知道海伯利安的任何信息。” 悦石摘了根长长的草茎,咬在嘴里。“约翰?济慈赛伯人。” “对,”这次我加倍小心了,不轻易露出惊讶之情,“我知道,父亲当时强烈要求为海伯利安取得保护体的地位。如果内核对那地方有着什么特别的兴趣,它们也许……也许操纵了……” “你父亲表面上的自杀? ” “不是吗? ” 微风拂过,金色的草泛起波纹。我们脚下的茎秆丛中,有什么非常小的东西飞蹿离。“布劳恩,那也并非不可能。但是我们完全没有证据。告诉我,这个赛伯人想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内核对海伯利安这么感兴趣。” 这个垂老的女人摊开双手。“布劳恩,要是我们知道,我晚上就能睡得安稳些了:就我们所知,技术内核已经对海伯利安着迷了几个世纪了。首席执行官耶夫申斯基曾允许阿斯奎斯的比利王到这个行星上开拓殖民,这件事几乎让人工智能退出环网。 近,我们在那建立了超光发射器,也带来了相似的危机。” “但人工智能没有退出。 “没有,布劳恩,看那样子,它们更加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需要它们,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
                  


                  189楼2012-02-07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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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它们对海伯利安这么感兴趣的话,为什么不让它加入环网呢? 这样它们不就能自己去那儿了吗? ” 悦石用手梳理着头发。高高在上的青铜色云朵泛起涟漪,肯定有什么猛烈的急流吹过。“它们非常固执,不让海伯利安加人环网,”她说,“这真是有趣的悖论。告诉我赛伯人想要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内核对海伯利安那么着迷。” “那告诉我最好的猜测。” 首席执行官悦石拉出嘴里的草茎,端详着。“我们相信,内核正在从事一项完全不可思议的计划,可以让它们预测……一切。让它们操纵一切变数,空间、时间、历史的变数,把这一切作为一份可以管理的信息。” “终极智能计划。”我脱口而出,进而明白我太轻率了,但不去管它。 这次,首席执行官悦石的确露出了震惊之情。“你怎么知道的? ” “这个计划和海伯利安有什么关系? ” ,悦石叹了口气。“布劳恩。我们无法确信。但是我们的确知道,海伯利安上有着反常的东西,技术内核没办法把这个因素考虑进预测分析中。你知道所谓的光阴冢吗! 伯劳教会认为那是神圣之物。” “当然知道。光阴冢已经暂时不向旅客开放了。” “对。因为几十年前,有个研究员在那发生了一起事故,我们的科学家证实,光阴冢附近的逆熵场不仅仅如大众所相信的那样,只是一种保护,防止时间的侵蚀效应。” “那到底是什么? ” “它是一种场……或者说,是力量的残余,事实上正是它,驱使着光阴冢和冢内之物从某个遥远的未来出发,逆着时间回退。” “冢内之物? ”我说,“但是光阴冢是空的。从它们被发现到现在,都是空的。” “现在是空的,”梅伊娜?悦石说,“但是有迹象显示,里面曾经有过东西,就在它们打开的时候,在我们不远的将来,将会有满满的东西。” 我盯着她。“多远? ” 她那黑色的眼眸依旧带着温柔,但是她摇摇头,谈话到此结束。“布劳恩,我已经告诉你太多东西了。你不许向别人转述。如果必要,我们会保证你保持沉默。” 为了掩饰自己的疑惑,我摘了一片叶子,撕成几片塞进嘴里嚼起来。“好吧,”我说,“光阴冢里会出现什么呢? 外星人? 炸弹? 几条逆时间运行的太空舱? ” 悦石板着脸笑了笑。“布劳恩,要是我们知道,我们就能超越内核了,但是我们没有。”笑容消失了,“有个假设是,光阴冢和未来战争有关。也许,是通过重新安排过去,来对未来宿怨进行清算。” “苍天在上,那是谁和谁的战争啊? ” 她再次摊开双手。“布劳恩,我们要回去了。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济慈赛伯人想要做什么? ” 我低头看了看,然后回过身与她镇静的目光相遇了。我无法相信任何人,但是内核和伯劳教会全都知道乔尼的计划了。如果这是一场三方演义,那么任何一方都应该知道这件事,万一这伙人中有好人呢。“他打算将他的意识注入到赛伯体中,”我笨笨地说道,“悦石女士,他打算成为人类,然后到海伯利安去。我会和他一起去。” 她盯着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是议院和全局的领事,是政府首席官员,这个政府横跨了几乎两百个世界,统领着数百亿人类。然后她说:“那他是打算乘圣徒飞船进行朝圣,对不对? ” “对。” “不可能。”梅伊娜?悦石说。 “你说什么? ” “我是说,‘北美红杉’不许离开霸主空间半步。不会再有朝圣了,除非议院觉得那对我们有利。”她的声音硬邦邦的,犹如钢铁。 “我和乔尼会乘回旋飞船去,”我说,“反正朝圣也只是失败者的游戏罢了。” “不,”她说,“这段时间,不会再有民用回旋飞船去海伯利安了。” “民用”这个词点拨了我。“要开战了? ” 悦石双唇紧闭。她点点头。“之后回旋飞船才能去那儿。” “与……驱逐者开战吗? ”


                    190楼2012-02-0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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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 ”乔尼在密光束的内部通信器中朝我喊。 四个穿着战斗装甲的人,用个人升降包从上面落了下来。聚合的变色龙装甲苦苦地跟上不断变化的背景的脚步,但仅仅是把每个人变成了闪耀的万花筒。其中一个来到我迷你枪的扫射范围之内,牵制住我,另三个朝乔尼跑去。 这家伙冲过来,拿着脉冲刀,犹太风格。我任其撕咬着我的装甲,我知道它会刺进我前臂的肌肉里,但是我得争取时间。有了。我举起戴着手套的手,用那钢硬之边砍死了这家伙,紧接着把迷你枪扫向三个正和乔尼搏斗的家伙。 他们的装甲非常坚硬,我用枪扫得他们节节后退,就像用水管冲洗堆满垃圾的人行道。在我把他们全部打下这一层的突翼之前,只有一个家伙爬起了身。 乔尼又一次摔例在地。他的部分胸甲不见了,融化掉了。我闻到焦肉的味道,但是没有看到什么致命的伤口。我半蹲着,抱起了他。 “别管我,布劳恩。快跑。上楼梯。”密光通讯结束了。 “滚蛋,”我叫道,我用左手抱住他,支撑住他的身体,而又让迷你枪有地方追踪,“我还是你付钱找来的保镖。” 他们在蜂巢的两面墙上,在椽子上,在我们头顶的购物层上狙击我们。人行道上至少有二十具尸体;其中一半是穿着鲜艳衣服的平民。我左脚装甲上的力量辅助器被碾碎了。挺着那条腿,我笨拙地拉着我们两个跑了神殿阶梯的最后十米。现在,阶梯上出现了好几个伯劳牧师,他们看上去对他们身边的炮火毫不在意。 “上面! ” 我旋过身,瞄准,开火,这些动作瞬间完成,射出一枪后,我听见枪空掉了,然后我便看见第二艘掠行艇发射出了火箭弹,刚一射出,那艘艇便立刻化作一千片急速飞动、毫无关联的金属和粉身碎骨的血肉了。我重重地把乔尼摔在走道上,向他身上趴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他暴露在外的血肉。 火箭弹也同时爆炸了,好几个在空中爆炸,至少有两个潜进了乔尼的身体,我被轰向了空中,掉在了十五到二十米之下的倾斜走道上。好家伙。一秒钟之前我们还站过的合金钢筋混凝土人行道,现在被烧焦了,沸腾了,软瘫了,滚到了下面熊熊燃烧的走道上。在那形成了一条自然的城壕,一条天堑,把我们和其他地面军隔开了。 我站起身,一掌掴掉那无用的迷你枪,开始向上爬,我拉掉身上装甲的无用碎片,双手抱起乔尼。他的头盔被炸飞了,脸上血肉模糊。血从他装甲的几十条小缝中渗出来。右手和左脚被炸掉了。我转过身,抱着他,沿着伯劳神殿的阶梯,向上爬去


                      197楼2012-02-07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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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


                        201楼2012-02-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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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呢..


                          202楼2012-02-0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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