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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故事】
我做过一个梦,梦到了一个少年。
瘦削单薄的背影,细长冰凉的指尖,身上有好闻的皂角香和淡淡的烟丝味。
回忆不起他的面容,只知道是个清秀的孩子,不怎么喜欢笑。
应该是害羞内敛,他怯生生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坐海盗船。
在漫长的十七年里,我身边有许多许多不同的孩子。
他们或雀跃或寡言。我没有很多形容词来描述他们迥异的性格。
他们的生活我介入其中,却也只担任着路人甲的角色。在记忆的胶片上很难发现的一抹暗淡。
他踱步般散漫地走入我的世界,我的一切防线好像都崩摧瓦解。
那个梦中的少年,让我有莫名的想要靠近的冲动。
我学着他慢慢地踱步,在他的周身无意识地漫步着。他时而颦蹙,时而勾起嘴角笑容淡淡。
他总是在摆弄许多细长的丝线,那些丝线的一头系着他的手指,另一头却是互相缠绕,密密麻麻千丝万缕。
他一直坐在那里,像是要理清那些丝线。丝线本身仿佛有意刁难着少年。越理越乱,纠缠不清。
我好奇地看着他,想要告诉他不如把系在手指的这端解开。至少有个源头可循。
可是又按捺着心中的不安,想要戒备起来,故作老成地继续踱步。眼睛却时而不实地看向他。
他有时候会觉得很孤单,但他从来不停止拨弄手中的丝线。好像细线是从他的手指中生长出来,汲取着他的血液成长着。
少年很少休息。他睡着的时候,眉间依旧紧蹙,是做了不好的梦吗?我无法得知。
待他睡去,我会蹲下来看着他。有时也会帮他解那些烦人的丝线,但是丝线依旧很难解开。
有一天,我偷偷剪断了他手上的丝线。他醒了。因为疼痛吧。丝线好像真的从他的手指生长出来。
他没有说话。看着断了的丝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一件错事。
我每天都在他身边不停地踱来踱去。看着他解断了的丝线。今天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