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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Atobe】【原创】许我罗兰一梦(BG,中短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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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景。


1楼2012-02-02 14:38回复
    大家好,这里是智奈。
    本人新人一枚,第一次写文主要是想和大家交朋友
    那么还请多多指教咯


    2楼2012-02-02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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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2012-02-02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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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准时出现在了迹部家的书房门口,不迟到是我作为老师的原则之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之后轻轻叩门。
        为我开门的是昨天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好像是叫桦地来着。跟他打过招呼便走进屋里。
        我将书放下,对着面前这个用手托着头,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小子微微欠身:“迹部君你好,昨天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六角中学高中部二年级的宫本昔愿,以后由我来教你法语,还请多多指教。”
        “六角中学?哼,真是不华丽呢!”
        没有理会他的话,我继续介绍道:“我们今天要学的是最为基础的内容,从字母及其发音开始。”我边说着,开始翻开教材准备讲课。
        “等一下。”
        “迹部君还有疑问?”
        “我们究竟为什么要从字母和发音学起呢,啊嗯?我看,直接从语法开始吧!”
        “迹部君,语言的学习有它特定的步骤,这是规则。”
        “本大爷才是规则。”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本来想继续和他理论,只是转念一想和这种自大狂妄的人共事,我又何必太认真呢?
        “那好,我知道了,我们,就从语法开始...”
        转眼间,暑假就过去了一半。一个月的时间,我和迹部也算是熟识了,其实他人不坏,只是不免自恋,自恋到嚣张。
        最终,我还是按照规则,先教他字母与发音,我是老师,教会学生是我的责任,而他到底也没再反驳什么,还是乖乖地学了。
        我得承认,他的学习效率非常高,学过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很好地掌握,加上他的发音也很道地,让我常常怀疑他以前是否接触过法语。
        熟识之后,我们也多了一些交流,他常常会跟我提到网球,每每这个时候,他的表情都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变化,那种变化告诉我,网球是他追逐的梦想。
        现在,课程由每周两次变成了每周四次,这样一来,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了。只是最近,比较少看见桦地了。
        早上,我准时来到迹部的书房。而那家伙,居然第一次不华丽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如此安静的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说实话,这样子看他,若是抛开那狂妄的性格,我想我甚至有可能对眼前这人产生不小的好感,可惜,他是迹部景吾,性格本就是他的组成部分之一,抽离不掉的。
        “迹部君,上课了。”
        他慢慢地撑起身体,揉揉睡眼。不过在看到我的一刹那,马上瞪大了眼睛,顺势伸手稍稍整理了头发,看见他满脸错愕的表情,我竟第一次觉得他有些可爱,而且好笑。
        “噗!”
        “你笑什么?”
        “没事,不过今天是怎么回事?昨天睡得太晚了吗?”
        “是昨天的课程太晚结束的关系。”
        “你昨天也有课吗?”
        “是啊,你以为本大爷只会学法语吗?啊嗯?”他随手拿出一张表格递给我看。
        这是他的课程表,一周七天,他居然要学习法语,西洋剑,马术等各种课程,排得满满的时间表,让人在诧异之余有些心疼。


        5楼2012-02-02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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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君...”
          “怎么了?想夸本大爷很强是吗?”
          我摇头:“这么多的课,不会辛苦吗?”
          他听后怔怔地看了我几秒,随后轻声答了句:“还好。”
          慵懒的下午时光,他总是要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坐在书房的阳台里,晒晒太阳,喝喝下午茶,抑或是干脆捧起全英文的莎士比亚剧本来读。以前这个时间,我都会待在外面与铃木管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等他,不过最近几天,他会时不时地让我和他一起坐在那里,一开始我们只是安静地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但气氛还是不免尴尬,为此我总是会先开个话题,而他也会附和着我聊起来。
          “迹部君,你以后,真的要去法国打网球吗?”
          “哼,本大爷以后是要拿下网球大满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法国的罗兰加洛斯网球俱乐部进行更为专业的训练。”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本大爷,本大爷的自称啊?我们的语言里不是有像‘你、我、他’ 这样好用的人称代词吗?”
          “宫本同学,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啊嗯?”
          “对,还有这尾音,你不觉得累赘繁琐又别扭吗?”
          “宫本同学,我叫你进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不然呢?”
          “我想听听,你的梦想。”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抬眼与他对视了一下,才发现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极其标致的轮廓,带着莫名的暖度。
          “嗯...我...想去巴黎学习咖啡的文化。我喜欢研磨咖啡豆时飘散出的醇香,也喜欢咖啡杯轻碰配碟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也正因如此,我才在七岁的时候报名参加了法语的培训班。巴黎塞纳河左岸的普洛可甫咖啡店,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我想去那里学习最为正统的咖啡制作工艺。现在我常常幻想,等我长大后,也要在塞纳河左岸开一间露天的咖啡厅。白天招呼客人;到了晚上,可以为心爱的人冲一杯咖啡,拥他一起在河畔欣赏夜景,简简单单地做令自己幸福的事。”
          “这梦想,也太不华丽了吧?”
          “呵呵,是啊,的确并不华丽。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换作两年前,我爸的公司还未破产的时候,当别人问及我的梦想,我或许会说,我要开一个全球性的咖啡贸易公司,成为世界首富。可是现在,我早已不是当时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姐,不再像当时那般不知天高地厚。迹部君你说我的梦想不华丽,偏偏这般不华丽的梦想,对我来说仍旧遥不可及。我仍然需要通过工作为自己准备学费,而如今我攒下的钱,大概只够在巴黎住上一个星期,这种感觉,迹部君怕是永远也无法理解吧?”
          语罢,我笑了,他却沉默。
          


          6楼2012-02-02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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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我说,这个假期就快结束了,以你现在的法语水平,要想独自去法国的话,至少还得学个两年呢!”
            “那,不独自去就好了。”他没有看我,只是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法语教材,随后突然抬起头来,带上一丝戏谑的口吻:“我们一起去不就行了?”
            “这样多方便,我们一起去巴黎,我打网球,你学咖啡,剩下的时间,你就当我的翻译。”他继续解释道。
            “你计划的倒是不错,可是我们关系好像没有好到要一起去法国的程度吧?再说,虽然我们六角的学生提起你的时候都是赞扬加羡慕,可是你的网球技术是否真的能去大满贯,还是未知数呢。”
            “随便你,不过这番话你还是待会儿再说吧!”说着,他站起身来,伸手拉住我的胳膊。
            “要去哪?”
            “要去带你见识我的网球。”
            随后,我们真的站到了球场。转过头看他,我发觉他的眼神变了,和平时学习法语时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他,显得那么自信而且不可一世,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一般。
            “我们来一场比赛怎么样?”
            “我才不要,网球这运动我从来没有接触过。”
            “球拍。”他将球拍扔给我,完全不理会我刚才的话,随即转身走到发球的位置,才开口冲我说道:“规则我定,一局定胜负,七分之内,如果你有一次将球打到我的身后就算你赢,到时候你可以提个条件给我;反之,如果是我拿下七分,那么就是我赢,这样的话,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他发球之前,先是轻闭上眼,伸出手臂,朝向天空的一声响指,随后又将上衣外套朝向后方丢过去,刚好被等在那里的桦地接住,一系列的动作仿佛接下来要进行的不是比赛,而是一场华丽的表演。
            “迹部,你干什么呢?有完没完?”我没好气地抱怨,只见他突然睁开双眼,将拇指和中指抵住眼角,开口道:“今天,我就来向你好好介绍我的网球,这个叫做洞察力,可以瞬间看透对方的弱点,对方的身体哪里因为受伤而疼的话,会在他的动作行为上暴露无遗。不过...你没打过网球也没受过伤,这招对你是不管用的。”


            7楼2012-02-02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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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扯这些没用的干嘛?还不赶快发球!”说实话,这家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什么洞察力,光听来已经玄虚之至了。该不会,他的网球只是表面功夫,没有真正实力吧?
              “那,我要发球了,沉醉在...,呵呵,算了。”他话还没说完,球已经落至我的场内,而且几乎毫无反弹,擦地而过。
              好快。
              我不觉张大了嘴巴,这打法在我之前看的网球比赛中从未出现过,看着地面上留下的一条笔直的痕迹,就可以想像这球的力道。
              “这是唐怀瑟发球,利用与正常切球相反的回旋使球的路径低及地面。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这球路和歌剧唐怀瑟中最后主角的灵魂得以被救赎的感觉相仿。”
              接下来他又用唐怀瑟发球连拿五分,比赛转眼间到了他的赛末点。
              本以为他还会使用唐怀瑟直接拿下比赛,没想到他这次却打来一记直线切球。这球我还是会接的,可是他的力道好大,我只能勉强地用吊高球回击。
              而他也果真抓好了这个机会,跳跃起来,第一次扣杀打掉我的球拍,再次扣杀直接得分。
              “迈向破灭的轮舞曲,之所以叫破灭,是因为这种打法断绝了对方回球的任何可能;而叫轮舞曲,是因为这种打法犹如舞曲般华丽。”
              他的话不假,这球技确实绚烂华丽,活像是歌舞剧的表演。然而我在诧异惊叹的同时,也被通告了比赛的失败。
              他走过来,气息没有一丝紊乱:“如果这场比赛是你赢的话,你准备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仔细想了想,我说:“我想要一句诚实的评价,作为老师,我希望听听迹部君作为学生对我的看法。”
              “哼,真没意思,还好没有故意让你赢。”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迹部君...”我叫住他:“现在是你赢了,你有什么条件啊?”
              “很简单,因为每天听你迹部君,迹部君叫得麻烦,所以...”他半回过头,嘴角染上一层得意的神采:“昔愿你以后,叫我景吾。”


              8楼2012-02-02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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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景...吾...我们接下来的学习内容是...”不得不承认,这样叫他真的很不习惯。但更重要的是,其实从那天那场所谓的比赛之后,我心里就一直存有一个疑惑,急于想要得到他的答案:“我说,你以后终究是要继承家里的事业的。那样的话,网球怎么办?”
                他先是楞了一下,接着转成柔意的笑:“网球,我不会放弃的。我没有傻到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
                他看向我,表情也变得认真:“昔愿,你知道吗?你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但无论我问自己几次,答案都是一样的:不能放弃,不会放弃。人生只有一次,我想要忠实自己的想法不受束缚地过活,哪怕听起来不负责任,但至少我可以谢谢自己的坦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好在现在商场上的经营方式很多,我可以请专业经理人代为打理公司,等到以后打不动了,我再履行应负的责任就好。”
                我必须坦白,他的这一番话,足以打消以往我对他的一切偏见。这家伙才十五岁啊,竟然已经将自己的人生作了如此的规划,这样的人即使自恋嚣张,也并非没有道理吧?
                “昔愿,你在想什么?”
                “没有。不过,景吾,你要加油。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我们一起去完成梦想好不好,去巴黎,普洛可甫,罗兰加洛斯...”
                瞬间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我低下头,变得小声:“如果刚好顺路的话,也可以啦。”
                “那就算约定了,不许反悔的。”他灿笑。那笑脸让人心里暖暖的。
                咚~~敲门声打破本来和谐的场景,走进来的是铃木管家。
                他开口,一句话就让人彻底沉默:
                “少爷,夫人刚刚打来电话说,要您明天,去见松下集团的小姐。”


                9楼2012-02-02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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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景吾,你究竟想干什么?”望着眼前已经浑身湿透的人,我发觉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大晚上在雨中打了两个小时的网球,却到现在仍不肯停下来。
                  “我,明天就要去见松下集团的小姐了,如果我不做出反抗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你懂吗?”
                  “傻瓜,就算你反抗,也改变不了什么的。不要再打了好不好?”我上前想要拉住他,却被他反扣住手腕。
                  “那我们,要怎么办?我们的约定呢?要一起去巴黎,你学咖啡,我打网球...”
                  “那个...是开玩笑的。”
                  “昔愿...”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急躁。
                  “景吾...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我是老师,你是我的学生。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他松开我,突然放声笑了起来,他仰着头,雨水就这么直直地打在他的脸上,那个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因为那是一向华丽的他在我记忆中仅存的狼狈模样。
                  “昔愿,再陪我打场球吧!”没等我反应,他便将球拍丢了过来,人转身走到对面的球场去了。
                  在发球之前,他抬起手来,拇指抵住眼角,露出自信的笑。
                  这架势,是他引以为傲的洞察力。
                  “抱歉景吾,我不打网球,手腕或是手臂都没有受过伤,明明知道,为什么要使出洞察力?”
                  “哼,可是你的弱点,我找到了。”
                  “什么?”
                  “你的心,就是你的弱点所在。说了慌的不诚实的心,会疼吧?”他边说着,边将球向上抛起,肩膀向下压,将球用力地打了过来。
                  那是,唐怀瑟发球。不管看几次都是华丽到毫无缺陷的打法。
                  就这样,他一连串的唐怀瑟发球拿下他的发球局。
                  到了我的发球局,他又会引导我打出吊高球,继而使出破灭的轮舞曲。
                  我们曾经打过一次网球,我是个门外汉,而他拥有无以伦比的球技,这比赛的结果本就可想而知,即使他以玩乐的心态与我对打,我仍旧无从得分。


                  10楼2012-02-02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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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偏偏如此认真专注,屡屡使出绝招,打掉我的球拍。我明白他在借此发泄着什么,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也许我能做的,只有像这样,站在他的对面,努力将他打过来的球按照他希望的方式回击回去。
                    渐渐的,他的脚步慢下来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连续几个小时不间断的打球,他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了,却还是坚持着将球大力地击到我的场内。
                    “景吾…”
                    “不要停下来!”他冲我喊道,随后再一记破灭的轮舞曲。
                    我拗不过他,只好一次一次地继续回击,看着他的动作越来越迟钝,然后干脆站定连一步也挪不动了。
                    最后,当我将球再一次击回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接球,只是站在那里,眼神毫无焦点。他手一松,球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不大的水花。
                    “景吾…你怎么了?”我忙跑过去,看着他的样子,我第一次发觉心口的位置隐隐地紧缩了几下。
                    “哼,没事,我好得很。”他抬头重新对上我的眼睛,嘴角是一抹难言的苦笑,抚过我的发,他轻声道:“刚才,你的球打过来了对吧?按照约定,我欠你一句评价…”
                    “我的评价便是:你…的工作结束了。本大爷…不需要对自己不坦诚的老师。”他转身,吃力地迈开步子:“铃木,给她结算一下薪水。”只轻轻拽下一句话,人便消失在转角了。
                    “小姐…”铃木管家走了过来,伸手递了一个信封给我,我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打钱,是不算小的数目。
                    “这段时间辛苦您了。”铃木管家向我恭敬地行礼,然后也转身离开了。
                    硕大的球场终于只剩下我自己了,雨打在头上很冷,冷到让人不得不清醒,眼前不断放映着刚才的画面,耳边全都是景吾的声音。
                    也许,我是真的不坦诚。
                    双腿仿佛一下子失去力气,我跌坐到雨里,左胸口是真实地疼了,那洞察力不是开玩笑的,我对他的感情,并不是,老师对学生的那种,我终还是说了谎的。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毕竟他要见的,是日本第一家电企业松下集团的千金,而我是商场上刚刚失意的人的孩子。
                    爱他,我不配。


                    11楼2012-02-02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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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封=======================================
                      一会儿再来更后半部分~


                      12楼2012-02-02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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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到了白石的对面,和他站在同一个球场,已经感受到了他作为一个优秀球员带给对手的巨大压迫感。
                        “学姐你就只管发球过来好了。”他扬了扬嘴角,眼神却显得格外认真。
                        “好,那我来了。”我握紧网球,向上抛起,用最大的力度将球击了过去。
                        “学姐,不好意思,请你再快一点。”
                        “啊?”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只听见我身后网球落地的声音,我连忙回头,紧压底线的位置,是网球刚刚擦过的痕迹。
                        球,我根本没看到。
                        调整了气息,我重新拿起一个网球:“白石君,我要发球了。”再一次用全身力度将球击出。
                        “学姐,还要再快才行,还有,光用蛮力是没有用的。”他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耳后传来的网球落地声。
                        “学姐,不够快!”
                        “学姐,继续!”
                        我每一次发球过去,他都不留余地地将球回击。其实我很感谢他能够像这样认真地与我对打,毕竟我们的实力如此悬殊。
                        再一次握紧网球,我知道自己应该打出一记好球了,就像白石说的那样,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记得景吾曾经教过我的,那个叫唐怀瑟发球的打法,闭上眼,回忆着他的姿势,我的身体模仿着做出相应的动作,将球抛向天空,肩膀向下压,利用球拍挥动的惯性制造出相反的回旋。
                        可是球路却不受控制,径直地飞出场外。
                        “学姐是想打出擦地球吗?”白石一副兴奋的神情:“打擦地球的话,学姐的力道还太小了,这个程度的回旋只会让球飞出界外的。”
                        我很清楚他是在教我,可是力道要怎么提升呢?对了,我记得景吾说过,扣杀可以将手腕的力度放大,制造出更为强劲的旋转。
                        低头瞧见这静置在我手中的明黄色小球,我竟突然忘记了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是啊,网球对我来说,它的意义在于什么呢?它是景吾义无反顾热爱着追求着的梦想,是网球部部员们快乐的不二法门。那么,于我呢?
                        “如果不能爱上,就无法进步了…”
                        宫本昔愿,爱上网球吧!这样想着,我将球抛起,利用跳跃扣杀的方式击出网球,那明黄色的小球终于按照预设的路径到达对面的场地,在落地之后,没有弹起,而是抵着地面擦过。
                        “成...功...了。”我扬起嘴角,却发现脸上有莫名的液体流下,咸咸的分不清是泪是汗:“白石君,谢谢你。”我抬起头,向对面场地同样满头汗水的“老师”道谢。
                        “学姐...”
                        “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你享受打网球的样子。”他轻喘着,对我笑道:“以后,也请以今天的样子来打网球吧!”
                        “恩,我会的。”


                        15楼2012-02-02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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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转眼间,又过了多久了?
                          现在我已经二十岁了,高中毕业后,我回到了东京,成为了东京大学法语系的学生,拜以前的经历所赐,我的专业课成绩一直很好。
                          只是,每当我周围的朋友向我请教那些拗口的发音时,我还是会想起那个人,说什么自己是规则,可以直接从语法学起的人。
                          原以为会在东京的某处寻到那华丽的身影,哪怕是在大街上擦身而过也好,我都希望能够见他一次,确认他过得足够好的话,我也许就会安心一点了吧。
                          偏偏他像是人间蒸发般的毫无音信,生生从我的世界抽离去了。
                          就像人们常说的,错过,就真的错过了;哪怕忘记,并不是真的忘记了。
                          如今,我不会再去教法语了,爸的公司重新作了起来,取得了一些不错的成绩,也算是在竞争激烈的商场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我常在想,如果我们此时以另一种方式遇见,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也许我会更勇敢也更倔强,对自己的幸福,更懂得争取和把握吧?


                          16楼2012-02-0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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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愿,爸妈给你找了个很好的对象,对方是大财团的少爷,以后是要接管下整个集团的,你们见个面,彼此印象不错的话,就订婚吧!”爸跟我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对我感到抱歉的神情:“昔愿,你也知道,爸的公司能够重新走上正轨,对方帮了不少的忙,而且我们也是为你好,这样一来...”
                            “我知道。” 我冲他安慰般地笑道:“我都知道的,我会去的,不会让爸妈为难,一切就按你们安排的就好。”
                            没有拒绝爸妈的原因很简单,我的心早已给了那个人,所以现在,与我订婚的人是谁,对于我来说意义都一样,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也许我的行为自私而且不负责任,但商业式的婚姻就是如此,从答应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幸福,奢望不到,也勉强不来。
                            周日上午,我要准时地去赴约了。
                            坐在梳妆台前,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我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试图将微笑固定在最为礼貌和舒适的弧度,我知道,如果这次我和对方成功订婚的话,爸的事业会得到更多的援助,所以我必须争取到才行,听起来有点好笑,但现实正是如此。
                            坐上车,本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可是车子行经的道路我太过熟悉,那是我在三年前,每周都会骑着脚踏车经过的路,第一个路口左拐,然后第二个路口右拐...
                            这,是去景吾家的路。
                            “爸,我问您,当时为我们提供资金,帮助公司重上正轨的,是迹部...财团...吗?”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坐在我身边的爸妈。
                            “是啊,他们帮了我们太多了。你去大阪的两年,公司的财政周转能够正常进行,都是多亏了人家的解囊相助啊。”
                            “所以,要和我订婚的,就是迹部财团的少爷...是吗?”我发觉我无法抑制自己发颤的声音和欲哭的表情,一切太过不可思议,让人应接不暇。
                            爸妈点头,我的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车子最终停在了熟悉的豪华建筑前,又一次走过华丽的走廊,手心渗出一丝细密的汗,心跳狂乱到失去原本的节奏。怎么说呢?我心底竟是害怕的,怕这场景不真实,也怕自己刚刚燃起的希望终究还是落得一场空。我会见到景吾吗?向来不喜束缚的他,会出现在这家长安排的以订婚为前提见面的场合吗?
                            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景吾家的客厅,这个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却也是想像之中的豪奢雍容。


                            17楼2012-02-0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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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抛开这些想法,我将球抛起,跳跃起来,使出全力扣杀击球。
                              球路与预计的相同,没有反弹,擦地而过。
                              景吾并不是没有办法回击,但他却将球放了过去,大概他也感觉到了,这球路,与他的招牌打法如出一辙。
                              “这发球招式好像还不赖,啊嗯?能否告诉我,这招式的名称呢?”他果真察觉到了,这被复制了的华丽打法。
                              我走到网前,望向有些吃惊神情的裁判:“裁判先生,请帮我转达,告诉对面的那位,这招式,叫做破灭的唐怀瑟。”
                              那是两年前的那个下午,与白石交手之后,由他帮我最终练成的打法。为了完成在他口中完美的擦地球,我积极参加社团的所有训练,提升自己的力道,练习切球,扣杀,削球等等各种各样的击球方式,让手臂习惯那种负荷。
                              其实努力练习这种发球,我确实有我自己的原因。虽然带点偏执的想法,我仍旧认为,这扣杀的方式,有点像破灭的轮舞曲;而球路,却像是唐怀瑟发球。仿佛是上天安排,让我以这种方式记住那个人。我知道我的发球不敌那两个招式的任意一种,但却还是坚持将它命名为破灭的唐怀瑟,想着就算是留作心底的纪念也好。没想到,现在,我居然将这个名字在这种状况下告诉给景吾,也许冥冥之中,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好了。
                              当下他听了这名字之后明显是愣住了,我却扬起微笑,继续对裁判讲道:“不好意思,请再帮我转达一句话,告诉他,之所以叫破灭,是因为此球断绝了对方回击的任何可能;而叫唐怀瑟,是因为这球路,和歌剧唐怀瑟的最后主角灵魂得以被救赎的情节相仿。不过说这么多都没用,在七分之内,我打过去了一球,所以这局,是我赢了。”
                              这话被传达的过程,我始终看着他,看他的表情由不解到释怀,再到染上一片柔意,那笑脸,也是旧相识了。
                              “啊~”他没有摘下眼罩,却突然拿起球拍指向我:“所以说,对面的,本大爷又欠你一句评价了是不是?那你可给我听清楚,这次的评价很短,而且只说一遍...”
                              “我爱你。”


                              20楼2012-02-02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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