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转过头,一双被灯火阑干映得无比璀璨的双眼瞪着他。
土方慢慢凑上去,轻轻抬起他的脸。
“Cut!!”
灯火阑珊的华丽布景刷的熄灭,奈奈绘导演拿着大号扩音器看着他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都说多少次啦这不是文艺片,这是拍给普通青年看的肥皂剧啊!”奈奈绘左手掐腰右手指着土方和冲田:“停顿时间太长,观众都睡过去了!!”
就在奈奈绘转头喊场记的空档,土方和冲田同时用小得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一起说:
“我们假戏真做怎么样?”
你可以尽情的理解为,岁先生神经太粗或者装聋作哑,反正,傲娇的里人格就是,死也不承认。
贫贱夫妻百事哀。和冲田搬到下鸭川,打算开始惬意的退休生活的土方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总司除了洗衣服什么都不会,而自己连洗衣服都不会。在不知道第几次为了作一份寿司毁掉一整条吞拿鱼之后,土方和冲田彻底放弃了自食其力的想法,从此成为下鸭川桥下拉面店的常客。
拉面店是斋藤开的。别误会,他没有退休,只是做拉面是他的业余爱好,所以如果在他家的拉面里不小心吃到鬼魂的话,请不要大惊小怪,那是他的助手切到了手指。
偶尔也会碰到吉田稔磨和北村铃,斋藤总是一边给总司的碗里加入双人份的龙利鱼一边用一张面瘫堪比铁板的脸说着冷笑话:“你们俩长得真像,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亲兄弟你大圌爷,你圌全圌家都是亲兄弟。
时间流得比下鸭川的水流还要缓慢。家中总是堆着一大堆洋果子之类的甜食,名为才藏的猪已经把后园据为己有。总司总是在仲夏的习风中睡到太阳落山,微微上圌翘的嘴角还挂着因为在梦中品尝了好吃的洋果子而流出的梦口水。
风铃在屋檐下发出轻快的声音,蝉翼般的暮光在他白圌皙的皮肤上落下一层闪亮的薄纱,连汗毛都清晰可见,闪着微光。
土方靠在门廊上,张嘴吐出一串烟圈。
一亩地里三分油,老婆孩子热炕头。
等等这是什么诡异的台词?!
“场记!!!!!!!!!!!!”
冲田下巴上那诡异到极点的胡茬把土方吓了一跳,在他心中的冲田永远是嫩得跟水葱一样的美少年。看到他这副奇特的模样,土方差点自插双目昏死过去。
扎着凌圌乱麻花辫的女场记在听到这一声呼唤后连滚带爬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推一推眼镜道:
“最近有男性观众反应我们的剧中的男人没有气概,认为这样的设定有损男性尊严。”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的捧上剧本:“所以我和奈奈绘导演决定从第三部开始改换成猛男子风格。”
一个彪型壮汉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入片场,提起手臂秀了秀肌肉。
“打扰了,我是近藤勇。”
喂这猛男和猛男的男子情谊究竟算什么啊••••••
可怜的场记被副长罚打屁圌股一百下加不准吃晚饭。
“老圌子不演了!!!”副长的怒吼杀气暴棚。
土方真的不演了,所以冲田也不演了。片方很无奈,只能临时用上新人市村铁之助。结果居然大受有正太癖观众群体的欢迎。
所以大家现在看到的是PE圌ACEMAKER-铁,它不是副长-铁。在一边以青梅竹马小清新为主线推动剧情的同时,一边回归了它作为大河剧的初衷。
当他和冲田肩并肩躺在下鸭川的家中时,樱花下飞舞的诚字旗,幕末狂花用生命撰写的血与泪,岛居的夜夜笙歌,也在渐渐离他远去。
头上传来痛感,冲田拉拉他的头发:“岁啊,你长白头发了。”一边说一边捏着一根银色的头发在土方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