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描眉。十里红妆。为谁人落泪成珠。 [非原创]
[ 一 杨柳小蛮腰 ]
离国京城的街道上。商贾往来。行人不绝。好一派繁华盛世景象。
七王爷祁言坐在醉香楼。闲闲倚着窗栏。将一且尽收眼底。突然像是被什么吸引。眼神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
那是一处专售鲛人的市集。鲛人因泣成珠织水为绡而被人大肆捕捉。饲养来收集珍珠或卖与皇孙贵族以谋取暴利。
此刻。一壮汉对着笼里的鲛人狠狠挥鞭。边打边骂:“我叫你不哭。打死你。看你还倔不倔。”
鲛人已是遍体鳞伤。粗布衣裳褴褛不堪。依稀可见时日已久的暗红疤痕。想来是时常遭遇这般毒打。对着碗口粗的长鞭不躲不避。挺直了腰杆说:“那你就打死我吧。”
壮汉气得直发颤。扔下长鞭从旁边找来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闪着森冷的光:“反正也不期待你的眼泪了。我今天就直接挖了你的眼珠卖。”
鲛人没有一丝畏惧。壮汉拎着衣领转过鲛人的头。作势欲挖。祁言终于看清鲛人的脸。刹那惊艳。
鲛人多美形。天生蓝发碧眼。祁言自认见多识广。对美色抵抗力颇佳。可对着这个尚无性别的鲛人。仍不禁低叹一声:卿本佳人。
弹指用指风击落小刀。祁言自二楼跃下。对着笼里的鲛人问:“可有名字?”
壮汉本是极为愤怒。看到他一身名贵的服饰和不俗的气质。知是来头不小。忙谄媚笑道:“不曾有。只等大爷买了再取个称心的名字。”
祁言笑道:“这般倔强蛮悍。便唤作小蛮吧。”
鲛人直皱眉:“不好。这般女气的名。我以后是要当男子的。”
祁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是么?不过可惜。遇到我。你只能选择当女子了。”其扔出一张银票。壮汉接过。忙喜笑颜开地开笼解锁。对鲛人道:“你今日可是遇到贵人了。以后可得好生伺候着。”
鲛人定定地看着眼前俊逸的男子,说:“你不要想我会为你流一滴泪。你若是要珠宝。直接挖我的眼睛。凝碧珠。那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本王才不要你那廉价的珍珠眼泪。”他一手轻托鲛人下巴。一手绕住腰身。语带轻佻。“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你本人。比你的眼珠更值钱。”
[ 二 为谁着霓裳 ]
小蛮站在一旁看他舞剑。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剑舞得如此漂亮。如此出海啸入碧霄的蛟龙。气势挥洒如虹。像飞天舞出的银月斩开暗夜。凌厉剑气带起花瓣片片飘扬。转瞬化为润物细无声的绵绵花雨。剑光过处。清冽香气扑面而来。不禁看痴了。
舞毕。收剑。转身看见小蛮痴迷的神情。祁言笑道:“想学?”
小蛮忙不迭点头。
“一剑指江山。这是男子之事。”他将剑插入剑鞘。从旁边取来一袭霓裳。“女子。当是莲步倾天下。”
小蛮嗤道:“我是要当男子的。”
他也不恼。只是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深看着:“小蛮。为了我。穿上这衣裳。”
小蛮扭头避开他的眼睛。半晌。却依言伸手接过霓裳。
小蛮从未学过舞蹈。闭眼聆听祁言吹奏的箫曲。她开始听岁自己的心声和乐曲的意境起舞。举莲步。抛水袖。舞纤罗。一且仿佛早已融入骨血般。水到渠成。
箫声时缓时急。缓时。舞步有若飞燕起舞绕御帘的轻盈。急时。有若星陨流火若惊鸿的壮烈。素面霓裳。皎皎若月。唇不点而赤。眉不画而翠。深蓝发丝随风飘扬。带出银月的清辉。恍如置身九重碧落天上。直让人心生荡漾。
一曲终了。祁言眼中有难掩的惊喜和赞赏:“小蛮。你是天生的舞者。为了我。成为天下最好的舞姬。”
小蛮开始学习正规的舞蹈。她说不清是为何。或许。只因了那天祁言眼里那丝赞赏的亮光。让她贪恋。
她用鲛人织水为绡的技巧。费心织出华丽无双的绡衣做舞服。轻若鸿羽。衬着她清丽的身姿。祁言只觉比世间任何女子都出尘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