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桌布,咖啡色的高脚杯,精致的牛排,高档的鹅肝。法式小烤肉。总之我拿出了我所有的拿手菜。此时此刻,黄玉儿也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脸上粘着水汽。步伐轻盈。顺着食物的香气扑向了桌子。
“呵呵,美丽的女士,不知是否有荣幸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臃肿的运动服让我绅士的行为变得滑稽。而此时,应该赴宴的美女也没有公主的矜持。径直的扑向了桌子。侧身走过去。将凳子向后轻轻拉拽。
“谢谢。”习惯一般,他也没有多余的惊诧。倒是我滑稽了起来。这分明是高档西餐厅的用餐习惯。女士的头总是摇的很矜持。
轻轻地拿起餐前的小面包。才发现这位邻居原来如此的精致。
明眸皓齿。寒玉冰骨,绝非夸张,加上坐在凳子前的端容,也可以看出经历了多久的礼仪指导并非是那种做作的簇拥风雅。吃完了小面包,将左手的餐具放下,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小子,手艺很不错嘛。要不要和姐姐混啊。”只能说,这语言和她的礼仪完完全全的不成正比。实在是大煞风景啊。
趁着我无言以对。轻轻地从嘴里吐出几个让我如同雷击的英文字母“SEX POWER”
手中的高脚杯终于失去了冷静, 本来自信的嘴角已经变了弧度。才突然发现。她那细长的手指,尾指挂着一个指环。正和我中指佩戴的一模一样。
“好吧,你是谁。”看着低头享受美食的黄玉儿。不安如同喷涌的水泵,本来已经戒掉了的思念在这一刻井喷了。
“黄金儿,是我哥哥。”是啊。早就应该想到。如此的相貌。如此的亲切,如果不是和他有关,我又怎么会请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吃这顿饭。就像是四年前,他第一次坐在桌子前,一样的礼仪。一样的习惯,一样的英文。不一样的就是那时明媚的欢笑,变成了今日苦涩的思念“他死了,对吧。否则,他不会摘下这枚戒指的,摘下它就代表放弃了亲人,放弃了我。”
就在这一刻,头一直低着的黄玉儿终于发出了哽咽的声音,晶莹噼啪的砸在白色的搪瓷碟子上。
“对不起,害死了你的哥哥,对不起。对不起”麻木地说着对不起,就像是那个月跪在他的照片前。麻木的说了一个月。一样的腔调。只是不一样的是那种逆流而来的苦楚,又一次的蔓延到了喉头。精致的美食躺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两个低头哭的无声的人。
又是这种香味,
苦涩的让人难以吞噬。
却也是一样的。
像是罂粟般难以拒绝。
麻木的喝了酒,
今夜,你就会醉倒在我的床头。
而你不知道的事,
戒指摘下来是在他死的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