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那时的父亲借了高利贷,回到家也没给过母亲好脸色看,除了赌博就是打架斗殴,所有的烂摊子都是母亲独自收拾的,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持续了多久,母亲最终得了抑郁症,割脉自杀。而自那天起,父亲便收拾包袱,带上了本就不多的积蓄,留一个11岁的儿子。夜罂不由得握紧了杯子,似在隐忍着什么,那几年的灰色记忆,是他永远的痛,深入骨髓,将伴他以后的每一个明天,思及此,夜罂的脸又是苍白了几分。
手机再一次叫唤着,他没有设置铃声,过于吵闹高调是做这一行的忌讳,夜罂瞥了眼手机上跳跃的数字,下意识的摘下眼镜,放下咖啡杯,右手拿起手机,虚软的靠到椅背上,接听了电话,只淡淡的说,“我来了,等我一会儿。”随后便挂断了电话,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再说什么,他站起身,虽然早点还没吃,但是此时的他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话说回来,自那个夜晚起,他好像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呢,呵呵,这是讽刺啊。
夜罂轻勾起嘴角,他不恨这个世界,恨是一件多余无谓的感情,如今的他,还能算是一个人吗?踩在那些根本不知名的尸体之上的自己,不就像个专门为杀人而存在的机器吗?啊,不对,每次他都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坐在黑暗中指挥着吧。夜罂拿了墨镜,在桌子上放了100元的纸币,像是一个傀儡一样,脚步缓慢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