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吴俊余醒来时发现头被包得像雪白的地瓜，周围N双眼睛正瞪得圆鼓鼓地看过来。意识到自己大病初愈的情况下被摄像机砸到脑门后，再一次感到自己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阿余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担心死我们了……”萌萌一屁股坐在吴俊余旁边，水晶指甲摇摇欲坠地伸向吴俊余，吴俊余吓得立刻后缩。
　　“你真讨厌！”萌萌横了他一眼，“我去叫医生。”
　　申雅莉里披了一件外套罩住里面的西汉装。
　　“是钟导送你过来的，确定你没危险后他又回去了，说晚上收工后就过来看你。”
　　“没事没事，让他直接回去吧。我现在感觉挺好的。”说这话的时候脑门一阵抽痛，“医生有说我这头什么时候能好吗？”
　　“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但痊愈要十多天。现在状况是有轻微脑震荡，可能会留疤，不过在头发里看不到。”
　　“好吧，希望不会影响工作——”
　　这时，藏在司马迁戏服下的手机忽然响了。
　　吴俊余掏了半天才把手机掏出来，一看上面的名字，重伤的头又嗡的一声响了。他轻吐一口气，跟身边的人小声说“我接个电话”，然后调整情绪，平静地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一头很安静，只有鞋跟声在空旷的地方回荡。过了一会儿，武艺才缓缓说道：
　　“……你好点没？”
　　不知道为什么，吴俊余觉得有些委屈，有些激动。一时间都不知是否该感谢那个散架的摄像机了。但他迅速充电完毕，呲牙咧嘴地说道：
　　“哪能好啊，被砸成这样都流血至死了。而且医生还说我患了轻微脑震荡，还可能有小范围的失忆呢。”
　　“这么严重？现在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吗？”
　　“还没，说只是可能，我觉得没有失忆。”吴俊余看着对面镜子里的白色萝卜头，无奈地叹息，“人家说白羊座的乐天精神总是会给他们带来好运，但我觉得我不是白羊，是衰羊。”
　　武艺笑了两声。
　　“这时候就不要耍宝了。好好休息吧。”又顿了一会儿，声音放轻了几个调，“我现在还在片场，等工作结束以后就过来看你。”
　　“行！”吴俊余眨眨眼，“不过你是谁啊？”
果然电话那一头只剩下了长久的沉默。
　　“喂喂？”吴俊余立刻补充道，“我的头刚被砸，可能一时间大脑辨识能力变差了。”
医院的长廊间。
　　还保留着安森凌乱发型的武艺早就让身后的护士群低声惊叫。但他身后跟着的保镖实在太恐怖，她们只能站在后面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心如小鹿乱撞……
　　这时，一直随性靠在墙壁上的武艺突然站直了身子，而且四肢都有些僵硬。他张了口，但隔了许久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是武艺。”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很轻快：“武艺？啊，武艺！！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天啊，我是你的big fan，huge fan, super huge——”
武艺修长的身材刹那间紧绷起来。
　　他听见电话那头喂喂了半天，还有欢呼声，雀跃的笑声，但自己却什么都不能思考。
直到吴俊余切了一声：“你还记得我啊，混帐。”
　　武艺一下懵了：“你没失忆？”
　　“是不是觉得还是有个哥们儿比较好？”
　　“吴俊余你……”武艺有点恼了，“怎么可以骗人？”
　　“骗人怎么了？如果这回我不被砸到医院，你也不会打电话给我吧。你觉得朋友不重要，那我也跟你一样。”
　　“你当时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乱说话，你希望我怎样反应？”
　　“那你没嘴么？不知道解释么？”
　　“当时展——”武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当时展倩在，我没法说出来。”
　　“那你态度也有问题。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比女人还别扭？”
　　“我不想跟你吵。晚上我再……”
　　“啦啦啦啦啦啦，哦哦哦哦哦哦，呀呀呀呀呀，嘿嘿嘿嘿嘿……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啊，医生来了，拜拜！”
　　武艺刚想回话，电话被挂掉了。
　　21岁了，怎么反应比小学生还幼稚？还是脑子真被砸坏了？
　　看着手机来电显示吴俊余自己拍的傻笑大头照，武艺真的有些火了。
但这会儿不和他计较，通告比较重要。
　　带着身边的人走出医院上车，却看见一个戴着墨镜、长发及肩的秀气男人也刚好下车，快步走上阶梯。
　　武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医生在为吴俊余检查伤口的时候，四周只剩一片寂静。
　　刚才吴俊余……真的是在和武艺打电话吗？
　　那种嚣张的气焰，那种无理取闹的口吻，最后还毅然挂掉了电话……真的是在对天王巨星武艺说话吗？
　　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吴俊余虽然神情娴雅静若处子，但一颗心早就在风中凌乱了，满脑子都是武艺架着狙击枪站在极远的高楼上以一枚子弹秒杀自己的场景。
　　不过，吴俊余不后悔。
　　如果作为他的朋友就要低声下气，那不如永远当他的粉丝。
　　


晚上十点过。
　　在所有探病人离开后，吴俊余无视护士叫他早休息的嘱咐，把从Shin那搜刮来的PSP掏出，在黑黢黢的单人病房里玩疯狂赛车。
　　然后，有人轻轻敲了一下门。他动作迅速地按了暂停把PSP压在枕头下，缩进被窝背对着门，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唔……进来。”
　　病房门推开后，走近的脚步声很稳。
　　然后，熟悉的温柔声音从上方传入他的耳中：“睡了？”
　　吴俊余愣了愣，猛地翻过身：
　　“武艺？”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放这里了。”武艺把几个袋子放在床头，在他身边坐下，“头还疼吗？”
　　“你居然真的来看我……”吴俊余慢慢支撑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白天不是告诉了你我会过来么。别动，躺着就好了。”
　　吴俊余一动不动地看着黑暗中武艺侧脸的弧线，突然吐了一口气：“好吧，那天也有我的错，应该平和一点的。”
　　本来想向吴俊余解释一下展倩想要嫁祸他的事，但看见那小小的脸被包成个粽子的样子，武艺改变主意了。
　　吴俊余最吸引自己的一直都是这种阳光的特质。不希望他会改变。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先养好伤吧。”
　　不知是否夜晚无人的缘故，武艺不仅声音听去温柔，就连神情也柔和了很多。吴俊余的哥们儿很多，但基本和他自己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就算是站在浪漫的香榭丽舍大道，他们也可以蹲在街边很爷们儿地集体露出大板牙笑拍照。
　　武艺这样的性格一直是他最棘手的，太神秘，情商也有点太高了。一温柔起来，吴俊余心里有点乱，于是迅速找话题：
　　“啊，对了，你收到申姐的短信了吗？她下个月要办个室内泳池派对。”
　　“收到了。你要去么？”
　　“当然要呀！你也会去吧？”因为会有很多比基尼美眉。
　　“我无所谓的。”
　　“去吧去吧，应该蛮好玩的。”
　　吴俊余用力拍拍武艺的肩，但在武艺美丽眸子转过来的瞬间，这个动作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果然闹过矛盾，就会有难以复原的裂痕吗……
一个月过去，《辞汉歌》的拍摄也进入了尾声。
　　历史上的刘彻和司马迁卒年都是前87年，而《辞汉歌》中司马迁算是比较重要的配角，死去的场面也有特别拍摄，所以最后一集吴俊余有出演。和武艺和好之后他又找了很多次蹭演技的机会，所以一直到最后表现都让钟正德十分满意。
　　倒是申雅莉，因为杀青几天后就是她的游泳派对，卫皇后遭遇巫蛊之祸、被收回皇后玺绶后自杀的情节她NG了不下十次。当她信誓旦旦地说出“身体不适”这样的话时，在场被邀请参加派对的艺人全部满头黑线：这真的是拿过最佳女主角奖的皇天一姐么……
　　拍摄完毕后，吴俊余还非常好运地看到了连续剧的片头制作。技术人员和编辑一边放着主题曲《天子命》，一边动作迅速地挑选精彩片段，在看见他们选中自己在牢狱中苍白大笑段落时，吴俊余激动得几乎随着起伏的音乐飞上高空。
　　剪辑、配音、特技制作等工作完成后，就可以等待连续剧全国首播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吴俊余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直接把饮料往地上一放，做好起跳准备。
　　但脚刚伸出去一步，就被人按住了肩。
　　下意识回头看去，武艺朝他挑挑眉：“把我叫过来，打你手机却不接？”
　　吴俊余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脸往下挪了一些……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是有强烈嫉妒心的。
　　第一次拍那个视频的时候隔得太远，没有太注意观察他的身材，此时看了，真是让人忍不住有些冒酸水。
　　“你每天都有那么多通告，去健身房不会累么？”
　　他承认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但是，除了屁股上那个烧伤，武艺真的没有一丝缺陷吗？而且那个烧伤此时被蓝黑相间的紧身泳裤盖住，圆形的伤疤上也贴了一块防水创口贴。
　　“光去健身房是没有用的，很多东西基因也很重要。”武艺自上而下俯视着吴俊余，微笑着回应他的挑衅，“比如说，身高。”
　　看着那张好看的脸露出这样欠抽的表情，吴俊余很想一个左勾拳打在他的脸上，但武艺转身就跳进了泳池，逃跑得很是时候。
　　疯狂的尖叫声中，武艺结实却毫不夸张的肩在水里起起伏伏，很快就游了一圈回来。
　　吴俊余当然知道不自信的男人最没魅力，但看着武艺的熟练度和速度，一向自诩非常擅长的游泳好像也变成了弱项。
　　待武艺从水中跃起，坐在池旁时，泳裤也由于湿透的缘故变得非常贴身。
　　尽管在不断向自己洗脑说不可以乱想，但在陈翔面前自信十足的吴俊余愈发觉得自己什么都比武艺小一号——就连男人最不容侵犯的自尊也是！！
“为什么不下水？”武艺把湿润的头发拨到脑后，回头时的脸孔更加完美惊艳。
　　看着水珠顺着武艺的发梢脸颊划过，经过瘦削的锁骨，及至自己不堪比较的胸膛……无名的怒火汹涌而上，吴俊余居然一脚把武艺踹进了泳池！
　　短短的优越感仅持续了不到一秒，练过跆拳道的武艺便反应迅速地拖着他的脚腕，把他也拽到了水中。
　　顿时水花四起，吴俊余满眼只剩了池底蓝色的光。正想往前游一些再浮出水面，水中有一双手扶住自己的双臂，把他往上面托起。两个作用力一相反，吴俊余的重心不稳，猛地扑在武艺身上。
　　于是，当吴俊余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武艺已被他推到了泳池一角。角落的灯光从池底映出，在武艺的脸颊上荡漾，就连水滴从睫毛上落下都变得如此清晰。
　　双臂搭在他的肩上，他的双手也环住自己的腰。两个人胸前肌肤几乎完全没有缝隙地紧贴在一块儿。
　　一时间气氛僵硬了，凝固了。
　　吴俊余尴尬得已经不知如何行动。而此时对方做了一件很细微的动作，让他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岸边——武艺的视线扫了一下他的嘴唇，又迅速转移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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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了以后，吴俊余一边删除涉及武艺身份的内容，一边费尽心思想武艺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又一天过去，因为参加泳池派对被记者狂拍，武艺和申雅莉的绯闻再次传出。武艺还是意志坚定地否认了。
　　然而，发短信的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改变。吴俊余认定了是武艺工作太忙没时间说很多话。可是直到周末武艺约他一起吃饭，两人聊了两个多小时，吴俊余等待已久的“重要事情”武艺也没提出来。
　　终于吴俊余无法再忍了，朝武艺抱了抱拳：“艺哥，有事直接说吧，小弟一定照办，别再折磨我了。”
　　武艺切牛排的动作稍微停了停：“什么事？”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武艺沉思了很久，一脸莫名：“没有事要说啊。”
　　吴俊余僵硬在桌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武艺是想跟自己沟通沟通兄弟感情？可是自己活了快二十二年，从来都没听说过男人之间要通过天天发短信来沟通友谊……“到家告诉我一声”这样的内容，更只有自己在追求女人的时候才会说。
　　武艺到底是武艺，和寻常人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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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了。分开发就没事了啊。。。

“啊，董事长也来了吗？”小林对着吴俊余身后的人说道。
　　董事长先生却一直在说鸟语。接下来，小林也开始回鸟语。听了一会儿，吴俊余终于意识到了那是日语，然后转过头看到杨英赫正单手支着下巴，微微笑着与小林对话。
　　也不知是因为那一头浅色的发还是妩媚的泪痣，抑或是皮肤比婴儿还要光滑柔嫩，杨英赫举步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妖孽的气质。
　　一想想此男已经三十三了，吴俊余背脊不由微微一颤。
　　两个人鸟语了半晌，连小林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直朝杨英赫使眼色，杨英赫却只是瞥了一眼吴俊余，勾了勾嘴角，又说了一句话。
　　吴俊余完全听不懂，但那个眼神让他想起了日本AV中对少女施虐的变态大叔。正想转身走人，杨英赫却轻轻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吴先生，小林好像对你很有兴趣，不知你是否考虑重新发行专辑呢？”
　　“真的吗？真的吗？可是一个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人，怎么能录好专辑呢？”吴俊余雀跃地望向杨英赫那充满风骚气息的脸庞。
　　“小林的中文已经很不错了，虽然发音有些问题，但他读过的中文书籍可能比你多很多倍哦。”
　　小林微笑道：“嗯，决定到中国发展，不够了解市场背景是不可以的。这一点请吴先生相信我。”
　　吴俊余沉思了很久，突然神经断线。
小林不是林先生，是小林凉成，日本著名的作曲人、唱片制作人。迄今为止参与制作的音乐专辑高达七十多张，几乎年年金曲奖都有提名。十七岁加入人气偶像团体K-King，十九岁就解散进行幕后工作，并且为艺人拍摄了大量中国古典风格的音乐电视。二十六岁进军中国市场，投资了独立的唱片公司“凉成唱片”，该公司发行的音乐专辑独具一格，新潮却不落俗，受到广大听众的好评。
　　不幸的是，金融风暴的卷席严重影响了95%以上唱片公司的收益。赫威集团趁火打劫，在去年七月融资了凉成唱片。从那以后，小林的公司便改名为“赫威凉成唱片有限公司”。
　　不过看这状况，似乎杨英赫和小林相处还算融洽……
吴俊余非常动心。
　　除了武艺，几乎所有获奖的艺人或专辑都和小林扯得上点关系。如果要当全方位发展的艺人，此时点头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
　　“可是，我还是遥翔工作室的艺人啊。”
　　“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签约单一唱片合同，不过你的收益会比赫威旗下艺人少一些。”杨英赫浑然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锁骨上的银色项链闪闪发亮，“当然，你也可以跳槽来赫威，随时欢迎。”
　　“真的吗？”吴俊余眼中闪烁着更加雀跃的光芒，他的双手已经激动得握成拳了，“杨董，赫威真的会要我？”
　　“当然。”杨英赫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哇……”吴俊余把两个拳头举起来，“看这个！”
　　然后，两根中指猛地弹出来！
“杨英赫，你大爷的失去理智了？”吴俊余面色阴沉地说，“当初你害得少爷我差点悬梁自尽，现在还可以如此不知廉耻地叫我给你们录制唱片？少爷今天心情好不揍你，但看着你也觉得碍眼了。带着你的小日本回去搞你的美少年去！”



17、Chapter 17 ...
　　刹那间，杨英赫和小林凉成眼中都只剩下了满满的诧异。还是小林凉成先不可置信地颤声道：
　　“吴先生，这太、太失礼了吧？”
　　“要怪只能怪你们董事长去。”
　　“您和杨董的私人恩怨，与日本有什么关系？艺术是不分国界的，因为欣赏而邀请您进行唱片录制，您却羞辱我的国籍，这也太过分了。”
　　吴俊余死不认账：“日本本来就小，我说小日本是在羞辱你吗？”
　　杨英赫却很快压低了眉，又一次以柔克刚拦下吴俊余硬邦邦的两根中指：
　　“吴先生真不容易，经历这么多大风大浪还可以如此真性情，这一点让我很是佩服。不过我想你对我也有所误解。我承认当初曾用过一定手段威胁过你以前的经纪公司，但目的只是为了挖走少哲。后来那些不齿的流言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俊余皮笑肉不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挖走少哲不过举手之劳，我又何苦欺负一个三线小明星？这样对我的名声影响也不好，不是么。”
　　虽然当初自己不算家喻户晓，但也曾经小红过一把。被杨英赫这样赤裸裸地说成是“三线”，吴俊余很不开心。但再想想凌少哲刚去赫威集团发行唱片《乱世》横扫排行的情景，他又无法反驳。
　　“你有名声吗？”
　　“兵不厌诈也只是指商场战略上。在私人事件上，我很讲原则。”
　　“好吧，你没错。”吴俊余微笑，“再见了。”
　　“请稍等。那合作发行唱片的问题——”
　　“没门。”
　　吴俊余转身就走，杨英赫却依然不死心地在后面说道：“吴先生，先不要急着推辞，回去再考虑考虑，我们电话联系。”
　　话音刚落，吴俊余的手机就巧合地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武艺，吴俊余立即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杨英赫和小林面前。
“刚才杨英赫那个混帐居然找我去赫威录制唱片，我心情好复杂啊。”接电话的吴俊余连“喂”都省掉了。
　　武艺那边有人群谈笑声，他说话的声音却很低。
　　“杨英赫？你不是在嘉兴电视吗？”
　　“对啊，他应该是来看凌少哲的吧，然后在门口遇上了。是小林凉成先找上我，他才出现的。”
　　“小林……他是个不错的制作人，可惜公司被赫威吞并了。”武艺顿了顿，“你自己怎么打算的，跳槽么？”
　　“杨英赫说我可以不跳槽，和他们签约单一唱片合同。”
　　“那这个通告你不能接。”
　　“什么？为什么？”
　　“杨英赫性取向和公司经营手腕都有问题你应该知道。”
　　“嗯。”
　　赫威包装艺人就像工厂生产产品一样，不管是圆的还是方的，最后都会被打成一个模子推出市场，走红几年再迅速被升级版的新产品淘汰。
　　他们的艺人虽然窜红速度很快，收入却比其他公司同等人气的艺人低。不仅如此，杨英赫平时虽然看上去有些媚气，但一到公司就会变成标准的活阎王。艺人从签约那一瞬起就会一直进行魔鬼式训练，直到人气跌入谷底或者解约。
　　“杨英赫平时很严格，如果做出了退让，就说明他的目的不单纯。”说到这，米糕的声音在武艺身旁响起：“武艺，导演他们在叫你呢。”
　　武艺应了一声，又低声说道：“这个通告你一定不能接，远离那个人，知道吗？”
　　“好，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我有事要先离开一下。如果你想接唱片，可以到皇天试试，我找人帮你。”
　　


在《辞汉歌》发布会的新闻出来之前，吴俊余从来都不曾意识到公共人物发言的每个字都很敏感。稍微有一个字说错了意，谣言四起，很可能就这样被舆论的口水淹没，再也翻不了身。
　　《影音星世界》的官网“影音娱乐网”速度最快，在新闻发布会第二日就把吴俊余搬上了首页头条。
　　上网翻看新闻，“‘小武艺’吴俊余对本尊的挑战宣言”一行字进入眼帘后，吴俊余朦朦胧胧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不过随口回应了一句别人说自己像武艺的话，竟让人误会自己想要挑战武艺，引发了无数传闻和讨论——
　　“东施效颦，还拿自己和武艺比，亏武艺还把他当好朋友，这年头真是人心难测。”
　　“这人是谁啊，听都没听过，想出名也不带靠武天王上位的啊。”
　　“事实证明了神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
　　于是，很多他与武艺在同样场合出现的合照、还有无数张他以前拍摄的写真就被硬生生地贴出来，和武艺相似的服装或POSE照放在一起……
　　“看，他一直在模仿武艺吧。现在靠天王出名了就想反咬人一口，什么人啊。”
　　不是没有人帮他说话。
　　但在巨星的光芒下，站在他这边的人少到几乎可以忽略。
吴俊余脑中一片昏黑。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根本没说过武艺半点不是，更没有放话说要挑战他。
　　虽然以前更过分的流言都有，但这一回涉及了武艺，就算自己真的没说过这样的话，处境竟都是难以形容的尴尬。
　　如此一来，就算武艺不介意，两人之间多少也会有隔阂……
狗仔队的速度是不盖的。
　　消息还没看完，门铃声已经连续响个不停。这个高级公寓在和武艺认识之后很快就被娱记翻出来了，已经有很多邻居提出意见了。所幸早已和陈翔分手，不然肯定会死得更惨。
　　吴俊余无法思考，把所有的窗帘拉上，灯熄灭，连电脑也关了，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和武艺打交道的人其实不少，但为什么总是自己在这种问题上被人抓着不放？
　　静下心来想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名气不够，不足以和武艺并肩站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还是太不成熟，发言肆无忌惮，太出风头。
　　或许是因为……和武艺真的走得太近了。



之后电话响了很多次。
　　黎遥，Shin，萌萌，李展松，申雅莉，凌少哲……有的接到了，有的没有，到后来连在其他城市的家人也打了电话过来。
　　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过，成为一线明星前不会向父母汇报半点工作状况。但他们看到儿子出现在《辞汉歌》新闻发布会上，还是会打电话来恭喜复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