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清源路，还没能从刚刚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依然不停地舔着嘴角，回味着那一丝甜，却没想到迎面看见叶城等在我家楼下

他右手夹着烟，坐在楼下的花圃前，时不时地吐一个烟圈。半长的头发挡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叶城，突然见到，居然只是看着他想不起还说什么。

他看见我，拍了拍裤子站起来，对着我看了一会，毫无征兆地问:“秦朔，你喜欢连莲。”“嗯”我看着他，没有闪躲。

叶城突然沉默下来，抽一口烟，灰白色的烟圈在我们之间冉冉腾空，消散，这种沉默让我恐惧。许久，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搓灭，说:“你和她不是一类人，不合适的。”

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他说完，便转过身，走进路灯的阴影里，月光把他的影子描的又浓又黑，如同泼了墨一般，印在我得眼睛里，变成一潭化不开的死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叶城离我那么远，让我觉得那么的陌生

那是我唯一一次送连莲回家，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她来学校上课。

媳妇、累不累呀？

我发现我再也没有办法在人声鼎沸的教室里若无旁人地看书，只要一斜眼，看见身边空了的座位，我就会难过的想要撕掉所有的书本冲出教室去找她，只要看到她便好，可是，我做不到，我隐约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仍旧是无能为力。

嘿嘿，你在看呢？

过了几天，叶城突然约我在学校外的酒馆里喝酒，我到的时候，看见了连莲，只是，她被叶城一把揽在怀里，媚眼如丝。这一幕，像是在我平静的天空忽地闪过一声惊雷

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能够平静地走过去。叶城看到我来，笑着站起来迎我，一边搂着连莲说:“秦朔快过来，这是连莲，你认识的，以后也是你嫂子。”

我愣愣地站着，就是不开口。有几个叶城的朋友起哄说:“嫂子真是漂亮。”叶城便得意的拍着桌子:“那当然，我叶城的女人一定是最漂亮的。”言语间，他不时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依旧是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城在酒桌上喝得汗流浃背。他赤裸着上身，胸口上赫然盘着一条黑色的龙，可那早已经不是当年我用黑色圆珠笔描上去的那条，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小少年。

从餐馆里出来，我避开叶城他们，满无目的地走，却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连莲家楼下，我静默地站在楼下，仰头看着楼上漆黑的窗子，它们像是一个个幽深的黑色洞穴，让人恐惧。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听见人声，是连莲独自回来了，她看见我，惊了一惊，愣在原地:“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把她抱进怀里，我闻着她身上如同雨后草地般淡淡的馨香，那样的真实，却让人伤感。